摘要: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着我的心情也像发酵的面团,蓬松又柔软。
我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是满满的期待。
今天是产后四十二天,我去医院做复查的日子。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着我的心情也像发酵的面团,蓬松又柔软。
我甚至还化了个淡妆,想给医生一个好印象,证明我这个新手妈妈状态不错。
老公周峰本来要陪我来,公司一个紧急会议,走不开。
“老婆,你自己可以吗?检查完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去接你。”
电话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笑着说没事,让他安心工作。
一个产后复查而已,多大点事。
到了妇产科,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护士站的小护士很年轻,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
我报上名字:“你好,我叫秦暖,预约了今天做产后复查。”
小护士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然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
“秦暖?”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微蹙起。
“秦女士,您的档案显示……您不是来做产后复查的。”
我愣了一下,“不是?那是什么?”
难道是我挂错号了?不可能啊。
小护士的眼神更奇怪了,带着点同情,又有点欲言又止。
她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
“什么产后复查?”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响起。
“您忘了?半个月前秦女士您来产检,检查出胎儿有问题,已经选择了终止妊娠啊。”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能听见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撞得我胸口生疼。
“你……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在发抖,抖得不成样子。
小护士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安抚:“秦女士,您别激动,您是不是……记错了?”
我怎么可能记错!
我的孩子,我怀胎十月,一个小时前我还在家里亲吻他柔软的脸颊。
他叫安安,平安的安。
我攥紧了手里的挂号单,纸张被我捏得不成形。
“你把档案调出来给我看!现在!立刻!”
我几乎是在嘶吼。
周围等候的人都朝我看来,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议论。
但那一刻,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护士大概是被我吓住了,手忙脚乱地调出了电子档案。
屏幕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秦暖,女,28岁。孕12周,B超显示胎儿发育异常,于X年X月X日行人工流产术。”
手术日期,就是半个月前。
下面还有一张手术同意书的扫描件,签名栏上,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秦暖。
那字迹,乍一看,和我的有七八分像。
可我一眼就认出,那不是我写的。
我的指尖冰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签的字!”
我指着那个签名,声音凄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好好的,我今天早上还喂过他!你们医院搞错了!”
护士长闻声赶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表情严肃。
她看了一眼电脑,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审视。
“秦女士,请您冷静一点。白纸黑字都在这里,手术也是有记录的。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记忆出现了混乱?”
记忆混乱?
她们居然觉得我疯了?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愤怒席卷了我。
我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相册,翻出我今天早上拍的安安的照片。
照片里,小小的婴儿裹在襁褓里,睡得正香,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
“你们看!这是我儿子!他叫安安!他好好的!”
我把手机怼到她们面前。
护士长和那个小护士对视一眼,眼神里的同情更深了。
“秦女士,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失去孩子对母亲的打击很大,产生一些幻觉也是有可能的。要不,我们帮您联系一下心理科的医生?”
幻觉?
她们居然说我的安安是幻觉?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抓起包,像逃一样冲出了医院。
我必须回家!
我必须立刻看到我的安安!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声音都是破碎的。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脸色惨白,什么也没问,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十几分钟的路程,我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终止妊娠?
B超异常?
那个陌生的签名……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是谁冒充我,杀死了我的孩子?
不,不可能。
我的安安明明好好的。
肯定是医院搞错了!一定是重名!
对,一定是这样!
我一遍遍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可那股不祥的预感,却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车一停稳,我几乎是滚下车的。
我冲到家门口,用发抖的手指去按指纹锁。
一次,两次,三次……
“指纹验证失败。”
冰冷的机械女声,一次次地拒绝我。
怎么会?
我换了根手指,还是失败。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我开始疯狂地砸门。
“周峰!开门!周峰!”
“妈!开门啊!”
没人应。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瘫软地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拿出手机,给周峰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老婆,检查完了?这么快?”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周峰……我回不了家了,指纹锁打不开。”
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怎么会?你别急,是不是手指太干了?你哈口气再试试。”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试过了,不行!你是不是改密码了?”
“没有啊,我改密码干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辜。
“你……你和妈在家吗?安安呢?”
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的沉默,比刚才更长。
长到我的心,已经凉透了。
“老婆,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安安?”
周峰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困惑。
“我们……我们没有孩子啊。”
轰——
我感觉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周峰,你再说一遍?”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老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别吓我啊。”
“我问你,安安呢!”
我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我的儿子呢!”
“老婆,你冷静点……我们真的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产后抑郁了?新闻上说,很多产妇都会有这种幻想……”
产后抑郁。
幻想。
又是这两个词。
和医院的护士说得一模一样。
我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一个所有人都参与了的,针对我的骗局。
他们不仅杀死了我的孩子,还要把我逼成一个疯子。
我挂断电话,靠着冰冷的防盗门,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眼泪无声地流淌,很快就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邻居张阿姨买菜回来。
“小秦?你怎么坐地上啊?快起来,地上凉。”
张阿姨是个热心肠。
她看见我脸上的泪,吓了一跳。
“哎哟,这是怎么了?跟周峰吵架了?”
我摇摇头,发不出声音。
张阿姨叹了口气,“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这刚生完孩子,身子弱,可不能这么坐着。”
她一边说,一边来扶我。
我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阿姨……你……你见过我儿子吗?”
张阿姨愣住了,“你儿子?安安啊,当然见过啊。白白胖胖的,可爱着呢。”
她的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不是幻觉!
我的安安是真的存在的!
“那你……你最近见过他吗?”我追问。
张阿姨想了想,“有几天没见到了。你婆婆说,孩子有点黄疸,带回老家找土方子去了。怎么了?”
婆婆带回老家了?
我的心猛地一揪。
周峰的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山村。
“什么时候带走的?”
“就……大概半个月前吧。那天我还看到你婆婆抱着孩子,行色匆匆的。”
半个月前。
和医院档案里,“我”做流产手术的日子,对上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长。
我强撑着站起来,对张阿姨道了谢,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向电梯。
我不能倒下。
我要搞清楚真相。
我要找回我的孩子。
我去了我爸妈家。
开门的是我妈,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暖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扑进我妈怀里,放声大哭。
我把今天在医院的遭遇,和周峰的电话,全都告诉了她。
我妈听完,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天杀的周峰!他安的什么心!”
我爸在一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们这是合起伙来骗你!什么孩子带回老家,肯定是谎话!指纹锁都给你删了,这不明摆着不让你进门吗!”
我妈气得直拍大腿。
“不行,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把我的外孙还回来!”
我爸摁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走!我倒要看看,他周峰想干什么!”
有爸妈做后盾,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我们一家三口,杀气腾腾地赶到了我和周峰的家。
这次,我们直接按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我婆婆。
她看到我们,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丝不耐烦。
“你们来干什么?”
我妈一个箭步冲上去,“你把我的外孙弄到哪里去了!?”
婆婆往后退了一步,翻了个白眼。
“你胡说什么?什么外孙?秦暖流产了,你不知道吗?”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把我们打入地狱。
“你胡说!”我冲她吼。
“我什么时候流产了!我儿子好好的!”
婆婆抱着手臂,冷笑一声。
“你自己做的手术,签的字,现在倒不认账了?秦暖,你是不是得了产后臆想症啊?觉得你生了个孩子?”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和周峰如出一辙。
我气得眼前发黑。
“我没有病!是你,是你们,把我的孩子藏起来了!”
“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婆婆一脸有恃无恐。
“医院的档案就是证据!白纸黑字写着,你秦暖,自愿终止妊娠。”
我爸气得指着她,“你……你们这是犯法!”
“犯法?犯什么法?”
婆婆嗤笑。
“我们好心好意,看她精神不正常,带她去检查。医生说胎儿有问题,她自己同意做掉的。我们有什么错?”
“倒是你们,跑到我们家来大吵大闹,我可以报警抓你们!”
就在这时,周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刚睡醒。
他看到我们,皱了皱眉。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暖暖,不是让你别闹吗?”
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像被电击一样,猛地甩开他。
“周峰!你还是不是人!”
我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愧疚。
可是没有。
他脸上只有疲惫和不耐。
“秦暖,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都说了,我们没有孩子。你是不是非要把我们这个家闹散了才甘心?”
他倒打一耙。
我被他这种颠倒黑白的逻辑气得直想笑。
“好,好一个没有孩子。”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周峰,我只问你一遍,我的安安,到底在哪?”
他避开我的眼神,看向别处。
“都说了,没有安安。老婆,你真的病了,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得很柔,企图再次迷惑我。
可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这个男人,这个我爱了五年,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他的心,比石头还硬,比黄连还苦。
我爸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周峰的衣领。
“你个小畜生!我女儿嫁给你,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吗!我外孙呢!你把他还给我!”
我爸气得满脸通红。
周峰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甚至还笑了。
“爸,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家暴是犯法的。”
他轻而易举地挣开我爸的手。
“你们今天来,不就是想闹事吗?行,我也不跟你们吵。”
他转身从玄关柜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茶几上。
“看看吧。”
那是一份精神疾病诊断证明。
上面,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诊断结果:重度产后抑郁,伴有被害妄想及幻觉。
开具证明的医院,正是我今天去的那家。
日期,也是半个月前。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们……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从那个所谓的“终止妊娠手术”开始,他们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我一头撞进去。
他们要证明我是个疯子。
一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呢?
一个疯子,自然也就不配拥有孩子。
“看到了吗?”
周峰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暖,你病了,病得很严重。你所谓的‘孩子’,只是你的幻觉。”
“为了给你治病,我们花光了积蓄。你不但不感激,还跑回娘家搬救兵来闹事。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进行无情的审判。
我妈气得说不出话,指着他们,嘴唇哆嗦。
我爸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我却笑了。
我看着周峰,看着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周峰,你演得真好。”
“我差点就信了。”
我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你们以为,一份假的诊断证明,一份假的流产记录,就能让我认输吗?”
“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找回来。而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我拉着我爸妈,转身就走。
再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
身后,传来婆婆的叫骂声。
“疯子!真是个疯子!”
周峰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我的背上。
回到爸妈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需要冷静。
我需要思考。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计划周密。
医院的档案,精神病的诊断,他们都伪造好了。
我现在空口无凭,去报警,警察恐怕也只会觉得我是个胡搅蛮缠的疯女人。
我必须找到证据。
证明我生过孩子,证明我的孩子是真实存在的。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
从我怀孕,到我生下安安,再到今天的每一处细节。
月嫂!
对,我请了月嫂!
月嫂王姐,带了安安整整一个月。
她可以为我作证!
我立刻找出王姐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哪位?”
王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王姐,是我,秦暖。”
电话那头沉默了。
“王姐?你在听吗?”
“哦……是秦小姐啊。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很疏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热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
“王姐,我想请您帮我做个证。您带过我的孩子安安,对不对?”
又是一阵沉默。
“秦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带过你的孩子?”
王姐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你在周先生家,只做了几天家务。因为你流产了,心情不好,周先生特意请我过去照顾你。没几天,你就说不需要了。”
“我……什么时候流产了?”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就……半个多月前吧。周先生说的。他说你身体虚,让我多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周峰!
又是周峰!
他到底收买了多少人!
“王姐,你看着我的面说,你真的没见过我的孩子吗?那个白白胖胖,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男孩?”
我几乎是在哀求。
“秦小姐,你真的别这样。你是不是……病了?周先生都跟我说了,说你受了刺激,总幻想自己有个孩子。你可得好好看医生啊。”
说完,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无力地垂下手。
连王姐都被他们收买了。
我的路,似乎被堵死了。
绝望中,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怀孕期间,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孕妈群。
我们经常在群里分享经验,晒肚子,晒B超单。
我生下安安后,第一时间就在群里报了喜,还发了安安的照片。
那些聊天记录,那些照片,就是证据!
我立刻打开微信,找到那个孕妈群。
可点进去,却提示“您已不是群成员”。
我被踢出了群聊。
我的心,又是一沉。
周峰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他把我所有可能找到的证据,都一一抹去了。
他要让我孤立无援,让我百口莫辩。
我不死心,找到了群主,也是我线下见过几次的孕妈朋友,小雅。
我给她发去好友申请。
很快,申请通过了。
“暖暖?你怎么退群了?”
小雅发来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看到这句话,眼睛一亮。
不是她踢的我!
“小雅,不是我退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把我再拉回去?”
“当然可以。”
小雅很快把我拉回了群。
我一进群,就迫不及待地往上翻聊天记录。
翻到我生产那天。
“姐妹们,我生了!8斤重的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下面是大家一连串的恭喜和红包。
我还发了一张安安刚出生的照片,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我还记得,当时小雅还开玩笑说:“暖暖,你家娃这发量,是遗传了爸爸吧?”
我看着这些聊天记录,眼眶湿润了。
这就是证据!
这就是我儿子存在过的铁证!
我立刻开始截图。
一张,两张,三张……
我把所有相关的聊天记录,所有的照片,全都保存了下来。
就在我截图的时候,群里突然有人@我。
是另一个我不怎么熟悉的孕妈。
“@秦暖,你不是流产了吗?怎么又说生了?你到底哪个是真的?”
我心里一惊。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说:“对啊,我前几天看到你老公发朋友圈,说你手术很成功,让他别担心呢。”
周峰发了朋友圈?
我怎么不知道?
我立刻点开周峰的朋友圈。
果然,在半个月前,他发了一条。
“感谢各位亲友关心,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是好好调养身体,迎接更好的未来。”
下面配了一张图。
是我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照片里,我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看上去确实像是刚做完一场大手术。
这张照片……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
这是我生完安安,从产房出来时,周峰给我拍的。
当时他说,要记录下我当妈妈的“伟大瞬间”。
我当时还觉得他很贴心。
没想到,他竟然用这张照片,来伪造我“流产”的假象!
他的朋友圈,是分组可见的。
屏蔽了我,屏蔽了我爸妈,却对所有人开放。
包括我们的共同好友,也包括这个孕妈群里的某些人。
好深的心机!
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所以秦暖到底生了没有?”
“精神分裂了?”
“一边说生了,一边说流产,这是在演戏吗?”
“她老公都说手术了,那肯定是流产了呗。”
“那她刚才发的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P的?”
舆论,瞬间倒向了周峰那边。
我成了那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女人”。
小雅私聊我:“暖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跟她讲了一遍。
小雅听完,震惊得无以复加。
“天啊!你老公和你婆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还是人吗!”
“暖暖,你别怕!我相信你!聊天记录我都给你存着,这就是证据!”
在所有人都质疑我的时候,小雅的信任,像一股暖流,注入我冰冷的心。
“谢谢你,小雅。”
“谢什么!对付这种渣男,我们必须联手!”
小雅的话,给了我巨大的勇气。
我不能只靠这些聊天记录。
我需要更直接,更无法辩驳的证据。
比如,医院的监控。
如果有人冒充我做了手术,那么医院的挂号处、B超室、手术室门口,一定都留下了那个人的身影。
只要拿到监控,真相就能大白。
但是,医院会轻易把监控给我吗?
他们已经认定我“精神不正常”了。
我直接去要,肯定会被赶出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跟小雅商量了一下,决定换一种方式。
第二天,我戴上帽子和口罩,再次来到那家医院。
这次,我没有去妇产科。
我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
“请进。”
我推门进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抬起头。
他就是院长。
我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院长,您好。我想投诉贵院的妇产科,泄露病人隐私。”
院长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
“这位女士,您请坐。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坐下来,拿出手机,点开周峰那条朋友圈。
“这个人,叫周峰,是我丈夫。”
“半个月前,他发了这条朋友圈,配图是我在贵院产后休息的照片。他说我做了流产手术。”
“这条朋友圈,被很多人看到,对我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我想请问院长,病人的手术信息,是可以随意告知家属,再由家属公之于众的吗?”
我偷换了概念。
我没有说手术是假的,我只说隐私被泄露了。
院长看完朋友圈,脸色沉了下来。
“我们医院有严格的规定,绝不允许泄露病人隐私。这件事,我们会严肃调查。”
“院长,我不相信口头承诺。”
我直视着他。
“我要求查看半个月前,我‘做手术’那天的全部监控录像。”
“我要看看,是谁,在哪个环节,泄露了我的‘病情’。”
我特意在“做手术”和“病情”上加了重音。
院长显然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他沉吟了片刻。
“按规定,监控录像不能随意给外人查看。”
“除非,有警方介入。”
果然。
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
“好。”
我站起身。
“那我现在就去报警。告贵院和我的丈夫,共同侵犯我的隐私权和名誉权。”
“到时候,警方自然会来调取监控。”
“只是,事情闹大了,对贵院的声誉,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我这是在威胁他。
但我别无选择。
院长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大概没见过我这么“胡搅蛮缠”的病人。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
终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
“让信息科的小王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信息科的王工,很快就来了。
院长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让他配合我,调取监控。
我们来到监控室。
巨大的屏幕墙上,分割成无数个小小的画面。
我报出日期和时间段。
王工在电脑上操作着。
很快,半个月前那天的监控,被调了出来。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首先,是门诊大厅的挂号处。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女人。
她的身形,和我差不多。
她走到了人工窗口,似乎在和里面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我让王工把画面放大。
虽然看不清脸,但她的穿着打扮,我却觉得眼熟。
那件卡其色的风衣……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接着,是妇产科的走廊。
那个女人,拿着挂号单,走进了B超室。
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化成灰我都认得。
是周峰。
他亲密地搂着那个女人的腰,两人低声说着话,看上去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随后,他们从B超室出来,周峰拿着B超单,和那个女人一起,走进了医生的诊室。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们出来了。
周峰的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而那个女人,则靠在他怀里,显得有些虚弱。
最后,他们走向了手术室的方向。
在手术室门口,周峰抱了抱那个女人,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那个女人走进了手术室。
周峰则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低头玩着手机。
那个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原来,在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我们的孩子降生时,我的丈夫,正陪着另一个女人,去“杀死”我的孩子。
不,不对。
那个女人,是用我的身份,去做的手术。
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让王工把画面定格在那个女人摘下口罩,喝水的瞬间。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足够了。
我看清了她的脸。
那张脸,我认识。
她叫林菲菲,是周峰的大学同学,也是他所谓的“干妹妹”。
我见过她几次。
周峰说,她就像他的亲妹妹一样。
我当时还傻傻地信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什么干妹妹,分明就是情人!
那件卡其色的风衣,就是我送给林菲菲的生日礼物。
当时周峰说,菲菲一个人在城市打拼不容易,让我多照顾她。
我真是眼瞎心盲,引狼入室!
所以,真相是……
林菲菲怀了周峰的孩子。
他们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于是,他们想出了这个恶毒的计策。
让林菲菲冒充我,用我的名字,去做流产手术。
这样一来,不仅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这个“麻烦”,还为他们将来霸占我的财产,把我赶出家门,铺好了路。
因为,一个“流过产”,还得了“精神病”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再当周家媳妇的。
而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安安,就成了这个阴谋里最大的牺牲品。
他们说,把他带回了老家。
是真的吗?
还是……他们已经……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只觉得,一股滔天的恨意,从心底里涌了上来。
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血的代价!
我让王工把所有相关的监控视频,都拷贝了一份。
王工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姑娘,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我对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拿着U盘,我走出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的世界,只剩下冰冷的仇恨。
我没有立刻回家。
我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
我需要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
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莽撞地冲上去跟他们对质。
那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时间销毁证据,甚至对我做出更不利的事情。
我要一击致命。
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给小雅打了电话,把看到监控的情况告诉了她。
小雅气得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
“这对狗男女!简直丧心病狂!”
“暖暖,你打算怎么办?报警吗?”
“不。”我摇摇头。
“报警,最多只能告他们伪造病历,侵犯姓名权。量刑太轻了。”
“而且,我的孩子现在下落不明。如果他们狗急跳墙,伤害安安怎么办?”
这是我最担心的。
“那……那怎么办?”小雅急了。
“我要先找到安安。”
我的声音很平静。
“然后,我要拿到周峰婚内出轨,并和第三者合谋,意图转移、侵占我婚前财产的证据。”
“我要让他净身出户。”
我的婚前财产,包括一套全款的房子,还有我父母给我的几十万嫁妆。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可是,怎么找安安呢?你知道他老家在哪吗?”
“我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去过。
那是一个交通非常不便的山村。
“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小雅立刻反对。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帮手。”
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小雅。
小雅听完,沉默了片刻。
“暖暖,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么做,风险很大。”
“我想好了。”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为了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小雅咬了咬牙。
“我陪你一起疯!”
我的计划,简单来说,就是“引蛇出洞”。
我要假装,我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说辞,接受了自己“流产”和“生病”的事实。
我要让他们放松警惕。
然后,再找机会,去他老家,救出我的孩子。
当天晚上,我主动给周峰发了条微信。
“老公,对不起。今天是我太冲动了。”
“爸妈和我说了很多,我也想通了。也许,我真的是病了。”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好好看医生。”
我发完这条信息,心如刀割。
但为了安安,我必须忍。
周峰很快就回复了。
“老婆,你能想通,我太高兴了。”
“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明天我陪你去看最好的心理医生。”
虚伪。
恶心。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回了一个“好”。
第二天,周峰果然带着我,去看了他早就联系好的心理医生。
那个医生,和周峰一唱一和,不断地给我灌输“我有病”的观念。
我全程表现得顺从又迷茫。
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完美地扮演了一个精神恍惚的病人。
周峰很满意我的表现。
从诊所出来,他甚至还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蛋糕。
“老婆,你看,只要你乖乖配合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低着头,掩去眼中的恨意,顺从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按时吃药”(实际上都被我冲进了马桶),“积极配合治疗”。
我不再提“孩子”两个字。
我甚至主动提出,让我爸妈先回家,说不想让他们太担心。
周峰和婆婆,彻底放下了戒心。
他们以为,我已经成了他们掌中的玩偶。
婆婆甚至开始当着我的面,和林菲菲打电话。
“菲菲啊,你放心,那个疯婆子现在老实多了。”
“等过阵天,风头过去了,我就让阿峰把她送去精神病院,然后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我躲在门后,听着她恶毒的话语,心里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我通过小雅,联系上了一个私家侦探。
我把我手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
我只有一个要求:查清楚周峰和林菲菲的所有勾当,以及,帮我救出孩子。
侦探姓李,是个看上去很精干的中年男人。
他听完我的故事,沉默了很久。
“秦小姐,你放心。这个活,我接了。”
“钱不是问题。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欺负女人的渣男。”
李哥的仗义,让我很感动。
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周峰的老家,在邻省一个叫“周家村”的地方。
开车过去,要七八个小时。
村子很排外,外人进去,很容易引起注意。
直接去抢孩子,肯定不行。
我们决定,智取。
我以“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为由,向周峰提出,想回我自己的婚前那套房子住几天。
那套房子,一直空着。
周峰犹豫了一下。
婆婆在一旁煽风点火:“让她去!省得在家里碍眼!正好我们可以把菲菲接过来住。”
周峰想了想,同意了。
“也好。你换个环境,对病情有好处。我每天去看你。”
我冷笑,你来看我,是假,监视我,是真吧。
我“千恩万谢”地答应了。
搬出去那天,我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我表现得依依不舍,抱着周峰,差点“哭”了出来。
“老公,你一定要常来看我。”
周峰被我弄得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
我一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家,立刻就联系了李哥和小雅。
我们的行动,正式开始。
李哥负责开车,小雅负责后勤。
而我,负责做诱饵。
我们没有直接去周家村。
我们先去了邻市。
我用新买的手机卡,给周峰发了张在邻市著名景点的自拍。
“老公,这里的风景真好,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我刻意营造出一种,我真的在散心的假象。
周峰回复得很快:“玩得开心点。钱够不够?不够我给你转。”
我回:“够了够了。”
我知道,他肯定会通过各种手段,定位我的位置。
所以,我必须让他相信,我真的在邻市。
而另一边,李哥已经通过他的渠道,联系上了周家村当地的一个“线人”。
那个线人,是村里的小卖部老板。
李哥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忙打听村里最近是不是来了个婴儿。
第二天,消息就传回来了。
周家村,确实来了个婴儿。
是周峰的妈妈,也就是我婆婆,半个多月前抱回来的。
对外声称,是远房亲戚家生了双胞胎,养不起,送来一个给他们养。
孩子现在,由周峰的一个远房婶子照看着。
那个婶子,家里穷,得了钱,自然什么都肯做。
听到这个消息,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安安还活着。
他还活着!
我喜极而泣。
“暖暖,别哭。我们很快就能把安安救出来了。”
小雅抱着我,安慰道。
李哥在一旁分析:“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孩子就在那个婶子家里。我们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怎么在不惊动全村人的情况下,把孩子带出来。”
周家村的地形,李哥已经研究透了。
村子只有一条进出的路。
一旦被发现,我们插翅难飞。
我们商量了很久,决定用一个最古老,也最有效的方法:调虎离山。
行动定在两天后的晚上。
那两天,我继续扮演着“在外散心”的角色。
每天给周峰发照片,发视频,跟他报平安。
周峰似乎彻底相信了我。
他甚至开始筹划,等我“病好了”,就跟我提离婚。
这些,都是李哥通过技术手段,从他手机里获取的信息。
他还和林菲菲商量,怎么把我的婚前财产,弄到他们名下。
他们的对话,不堪入目。
我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心如止水。
愤怒,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杀意。
行动那天晚上,月黑风高。
我们三个人,开车来到了距离周家村五公里外的一个小树林里。
按照计划,小雅会留在车里接应。
我和李哥,步行进村。
李哥换上了一身电工的制服,背着工具包。
而我,则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把脸蒙得严严实实。
进村的路,一片漆黑。
只有远处村子里,零星的几点灯火。
我的心,跳得飞快。
紧张,又带着一丝兴奋。
我就要去见我的儿子了。
李哥很沉稳,一路上都在安抚我。
“别怕,跟着我走。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我点点头。
我们绕开了村口的大路,从村子后面的一片田埂,悄悄地摸了进去。
村里的狗,开始叫了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李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我蹲了下来。
等狗叫声停了,我们才继续前进。
根据线人提供的信息,那个婶子家,在村子的最东头。
是一栋两层的红砖小楼。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栋房子。
房子里,还亮着灯。
我们躲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静静地观察。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倒了一盆水。
她应该就是那个婶子。
就在这时,村子的西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火光冲天。
“着火啦!村西头的草料堆着火啦!”
有人在大喊。
村子里的人,瞬间被惊动了。
很多人从家里跑出来,拿着水桶和脸盆,朝西边跑去。
那个婶子,也犹豫了一下,锁上门,跟着人群跑了过去。
调虎离山,成功了!
那把火,是李哥的另一个伙计放的。
时机,抓得刚刚好。
我们立刻冲向那栋小楼。
李哥从工具包里,拿出专业的开锁工具。
几秒钟,门就开了。
我们闪身进去,立刻反锁。
屋子里,有一股奶腥味。
我循着声音,冲向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火光,我看到了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是我的安安!
他躺在床上,没有哭闹,只是安静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冲过去,把他抱进怀里。
“安安,妈妈来了。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小家伙似乎认出了我的味道,在我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我紧紧地抱着他,仿佛抱着全世界。
我瘦了。
我的儿子,也瘦了。
我不敢多做停留,用早就准备好的小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李哥在一楼望风。
“快!他们快回来了!”
我抱着安安,跟着李哥,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
回到车上,小雅已经急得不行。
看到我们抱着孩子回来,她也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
我们没有片刻停留,立刻开车离开。
直到开出几十公里,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我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失而复得的喜悦,对周峰和婆婆的滔天恨意,交织在一起。
安安,你放心。
妈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回到市里,我们没有回我爸妈家。
我们去了李哥早就安排好的一个安全屋。
接下来,就是反击的时刻。
我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医院的监控视频,证明了林菲菲冒充我做了流产手术。
周峰和林菲菲的聊天记录,证明了他们婚内出轨,并企图非法侵占我的财产。
现在,我又救回了我的孩子。
人证物证俱在。
我联系了一个律师。
是小雅帮我介绍的,专门打离婚官司,在业界非常有名。
律师姓张,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她看完我所有的证据,拍案而起。
“秦小姐,你放心。这个官司,我们赢定了!”
“我们不仅要让他净身出户,还要告他重婚罪和遗弃罪!”
“还有那个林菲菲,伪造身份证明,也跑不掉!”
张律师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们开始着手准备起诉材料。
而另一边,周家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孩子丢了,那个婶子吓得魂飞魄散。
她第一时间就给我婆婆打了电话。
婆婆和周峰,连夜就赶回了老家。
他们找不到孩子,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们怀疑是我。
周峰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微信。
我一个都没接。
他找不到我,也找不到我爸妈。
他开始慌了。
他去我爸妈家闹,去我公司闹。
结果,都被我爸妈和我的同事,骂了回去。
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散心”。
我是在准备反击。
几天后,周峰和婆婆,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还有我寄给他们的,一份“大礼”——
我抱着安安的亲子照,以及,周峰和林菲菲在医院走廊里亲热的监控截图。
我能想象到,他们看到这些东西时,脸上精彩的表情。
开庭那天,我见到了周峰。
他瘦了,也憔悴了。
看到我,他眼睛都红了。
“秦暖!你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他冲我咆哮。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法庭上,张律师逻辑清晰,证据确凿地陈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当医院的监控视频,和周峰与林菲菲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被当庭播放时,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周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请的那个律师,全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婆婆在旁听席上,又哭又闹,大骂我是个“毒妇”。
被法警拖了出去。
周峰试图狡辩。
他说,他是因为爱我,怕我接受不了孩子有“问题”的事实,才出此下策。
他说,他和林菲菲,只是普通的兄妹情。
他说,他把孩子送回老家,是想让孩子得到更好的照顾。
他的每一句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所有的谎言,都不堪一击。
最后的判决,毫无悬念。
我和周峰,离婚。
安安的抚养权,归我。
周峰,作为过错方,净身出户。
我名下的所有婚前财产,都归我所有。
不仅如此,法院还采纳了张律师的建议,将周峰和林菲菲涉嫌伪造文件、重婚、遗弃的犯罪线索,移交给了公安机关。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获得了新生。
我爸妈和小雅,在门口等我。
他们抱着安安。
小家伙看到我,咧开没牙的嘴,笑了。
我也笑了。
这场仗,我打赢了。
我不仅保住了我的财产,更重要的是,我夺回了我的儿子,捍卫了一个母亲的尊严。
后来,我听说,周峰被判了三年。
林菲菲,一年半。
婆婆因为参与遗弃,也被判了缓刑。
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我,带着安安,开始了我新的生活。
我重新回到了职场。
我用我的专业知识,和这几年积累的人脉,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事业,蒸蒸日上。
安安,也在我的爱护下,健康快乐地成长。
他会叫“妈妈”了。
每一次,他用软糯的声音叫我,我的心,都会被融化。
我没有再婚。
我不再轻易相信爱情。
但我相信,生活,永远不会亏待一个努力、善良、勇敢的女人。
经历过这场风暴,我才真正明白。
女人,最大的底气,不是男人,不是婚姻。
而是自己。
是你的能力,你的事业,和你永不言败的勇气。
那天,我带着安安去公园玩。
阳光下,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追着一只蝴蝶。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周峰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暖暖,你太单纯了,像一张白纸。离开我,你可怎么办?”
我笑了。
是啊,我曾经很单纯。
但现在,这张白纸上,已经写满了故事。
有眼泪,有伤痕,但更多的,是坚韧和力量。
周峰,你看。
离开你,我不仅活得很好。
而且,活得比以前,更精彩。
来源:高冷河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