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病住院,婆婆捂嘴偷乐,听到婆婆和小姑子的悄悄话,我怒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18 18:13 2

摘要:"你个当妈的,看见儿媳妇出了事,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吧?"小姑的话钻进我耳朵里,像锥子一样扎进心窝。

"你个当妈的,看见儿媳妇出了事,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吧?"小姑的话钻进我耳朵里,像锥子一样扎进心窝。

1985年的盛夏,我嫁给了同村的李大海,搬进了他家那座坐北朝南的四合院。

大海在县城机械厂上班,每月能挣四十多块钱,在当时算是个铁饭碗,村里人都羡慕得很。

我在供销社做营业员,一个月三十七块八,每天穿着蓝色的确良工作服,站在柜台后面给人称东西,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踏实。

婚后,我和大海的小日子过得清苦却也甜蜜,老旧的砖瓦房里飘着咸菜和煤油的气味,却是我们的小天地。

起初,婆婆对我挺好,是那种让邻居都说"福气"的好。

清晨鸡叫,她总会起得比我早,在土灶上烧热水,用搪瓷缸给我盛一碗小米粥;回家时,她会用铝盆倒好热水让我洗脚,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搓着我的脚背,嘴里念叨着"站了一天,累了吧"。

我心存感激,每次赶大集买东西,总会给婆婆挑一块花头巾或是一双线袜,虽不值钱,却是真心。

村里老太太们常在槐树下乘凉时,夸我们婆媳关系处得好,说我有福气,婆婆也有福气。

然而好景不长,婚后第二年,我怀孕了。

大海听说这个消息,高兴得像捡到宝,厂里同事都被他请去喝了二两。

婆婆起初也乐呵呵的,每天起早贪黑,变着法子给我炖鸡汤、熬鱼汤,让我补身子。

当时正值夏末秋初,院子里的石榴树上结满了果子,婆婆总说:"等到石榴红了,你肚子也大了。"

可随着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婆婆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眉头总是拧着,像打了个死结。

"儿媳妇怀孕了,当婆婆的理应高兴才对,怎么反倒不痛快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没底。

直到有一天,我在院子里晾衣服,无意中听见婆婆和隔壁王大娘说话,才明白了个中缘由。

"这丫头的肚子这么大,怕是个小子吧?"王大娘笑着问,嘴里嗑着瓜子,皮随口一吐,落在了地上。

婆婆叹了口气:"儿子最好,可我就怕是个闺女。"

王大娘撇撇嘴:"闺女有啥不好?闺女贴心,将来还能给你养老送终。"

婆婆摇摇头:"你不懂,我们李家世代单传,大海他爹就他一个,大海也是独苗,要是生个闺女,咱老李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我听了,手里的衣服差点掉在地上,心像是被浸在醋缸里一样,酸涩难当。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小雨。

大海看着女儿,高兴得手足无措,一个劲地说:"闺女好,闺女贴心,长大了给咱们倒茶端水。"

婆婆却一言不发,整整三天没正眼看我,也不看小雨,像是我生了个什么罪过似的。

小雨满月那天,按老规矩要摆满月酒,婆婆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请了村里几个老姐妹来家里吃饭。

席间,我端着一盘红烧肉从厨房出来,老式土灶的烟熏得我眼睛发涩,听见婆婶正小声问婆婆:"大李家的,这闺女长得挺标致,像她妈。"

婆婆轻叹一口气:"唉,生了个闺女,算是白养活了,将来是人家的人。"

那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我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摔在地上,强忍着泪水退回厨房。

从那以后,婆婆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以前的嘘寒问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言冷语和挑剔,那感觉就像冬天的寒风,毫不留情地钻进脊梁骨。

"这米饭怎么又煮糊了?供销社的工作这么清闲啊,连饭都不会煮?"

"衣服洗不干净,看看这领子上的污渍,让人看见多难堪!"

"闺女都三岁了,怎么还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你平时不教啊?"

大海工作忙,常常早出晚归,厂里三班倒,有时候连着上几天夜班,对家里的事情知之甚少。

我也不想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难做,便一个人默默忍受着,只盼着小雨快快长大,日子能有转机。

那时县城正在搞企业改革,大海的厂里也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好几个车间都传出要裁员的风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小雨也从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变成了上小学的大姑娘。

她聪明伶俐,天资过人,每次考试都是班上第一名,语文老师还把她的作文贴在了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

我常常想,是不是老天爷怜惜我,所以给了我这么个乖巧的女儿作为补偿?

村里人都夸小雨聪明,说她将来准能考上大学,可婆婆听了这些话,脸上却不见半点高兴。

那年冬天特别冷,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土路上结了冰,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我下班回家的路上,遇见了隔壁的张婶。

张婶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在村里挺有威望。

"小李啊,听说你婆婆要你们再生一个?"张婶神秘兮兮地问,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打着旋。

我愣了一下:"没有啊,她从来没跟我们提过这事。"

张婶撇撇嘴,搓着冻得通红的手:"那你可得提防着点。昨天在村口磨面时,我听她跟老孙家的说漏了嘴,说想方设法也要让你们再生个孙子,不然李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我心里一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结冰的路上。

当时正是计划生育政策最严的时候,村里谁家要是生二胎,不仅要罚款,还会丢掉工作。

大海好不容易在机械厂站稳了脚跟,我也不想失去供销社的工作。

回到家,我看见婆婆和小姑坐在炕上嘀嘀咕咕,炕头上的猫蜷缩成一团,炕边的收音机正播着评书。

见我进来,她们立刻噤声,那种默契让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晚上,大海回来后,我把张婶的话告诉了他。

他拍拍我的肩膀,那双在机床前工作的手上布满了老茧:"放心吧,咱们有小雨就够了,咱爷俩一个闺女。我明天跟妈说说。"

他的语气很坚定,可我知道,在这个家里,老人的话总是有分量的。

第二天,大海果然和婆婆谈了这事。

谁知婆婆听后大发雷霆,摔了碗就回了自己的屋,那个搪瓷碗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就像我的心一样。

从那以后,她对我的冷淡更甚,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就像我是个罪人。

那段日子,家里的空气总是凝固的,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谁都不愿开口。

春节前一周,村里放映员骑着自行车来通知,晚上在大队部放露天电影《庐山恋》。

那天的天气不错,风也小了,小雨吵着要去看,大海正好请假在家,我们全家就裹着棉袄去了。

电影散场的路上,我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恶心得厉害,以为是感冒了,没太在意。

回家后,婆婆见我脸色不好,难得地关心了一句:"是不是受凉了?"

我点点头:"可能是,睡一觉就好了。"

可第二天我吐得更厉害,头也晕,大海着急地骑自行车带我去了镇上的卫生院。

医生给我做了检查,然后笑着说:"恭喜你,是怀孕了,有两个月了。"

我和大海都愣住了,这个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回家的路上,大海一直沉默,后来他停下车,转过身看着我:"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看着他眼中复杂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想。"

大海深吸一口气:"那就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你一起承担。"

他的话给了我勇气,我们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哪怕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失去工作也在所不惜。

婆婆得知这个消息后,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整天哼着小曲,嘴角的笑就没消失过。

她开始对我嘘寒问暖,每天给我炖鸡汤补身子,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龃龉。

村里人看到这变化,都说:"李家要添丁了,老太太高兴得都年轻了十岁。"

婆婆嘴上不说,但行动上已经表明了态度——她希望这次是个男孩。

怀孕五个月时,我正准备去县医院做检查。

那时县医院新进了B超设备,据说能看出胎儿的性别,不过这是私下里的说法,明面上是不允许的。

那天,婆婆突然说要陪我一起去,还特意穿上了那件只有过年才舍得穿的深蓝色毛呢外套。

一路上,她问东问西,从胎动到食欲,从睡眠到便溺,无所不包,我心里有些不安,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医院,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我做B超检查。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戴着老式的方框眼镜,手法熟练地在我肚子上涂了冰凉的耦合剂,然后拿探头在上面移来移去。

"恭喜你,是个健康的男孩。"医生笑着说,声音不大,像是怕被人听见。

婆婆听了,激动得差点晕过去,紧紧拉着医生的手连声道谢,那劲头像是中了头等奖。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笑着,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还说要去集市买些红纸回来剪窗花,预先庆贺一番。

我看着婆婆的笑脸,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生男孩她就这么高兴,而生女儿时却是一脸的失望?

难道在她心里,男孩就真的比女孩珍贵那么多吗?

小雨难道就不值得她高兴吗?

接下来的日子,婆婆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早上给我煮鸡蛋,中午熬骨头汤,晚上还要我喝一杯红糖水。

村里人都说我有福气,怀孕了婆婆伺候得这么周到,像伺候菩萨一样。

她还特意从箱底翻出了一条红色的肚兜,说是大海小时候用的,要留给孙子。

看着那条褪了色的旧肚兜,我的心被刺痛了。

想起小雨满月时,婆婆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给,只是随便包了个红包,里面放了五块钱。

然而,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意外发生了。

七个月的时候,我在上班途中突然肚子疼得厉害,疼得我弯下腰,冷汗直冒。

供销社的同事赶紧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是早产迹象,必须住院保胎。

县医院的产科病房很简陋,六张铁床挤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没有电视,没有暖气,只有一个老式的电扇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地转着。

大海接到电话后立刻请假赶来,一路跑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握着我的手不住地颤抖:"媳妇,你一定要挺住,无论男孩女孩,我都不在乎,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就好。"

他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住进了县医院,每天打点滴,每天做检查,日子过得很慢。

大海每天下班后就赶来陪我,直到探视时间结束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还专门请了厂里工会主任给我开了营养费,把那点钱全都花在了给我买营养品上。

婆婆也来过几次,每次都带着保温桶,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鸡汤,还叮嘱我好好养胎,别让孙子受委屈。

在医院的第五天,我听见病房外传来婆婆和小姑的声音。

"妈,您别担心,医生说胎儿挺健康的,就是嫂子要多躺着。"小姑说,声音里带着安慰。

婆婆压低嗓门:"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这要是个儿子,咱李家的香火就有着落了。你哥这辈子就指望着这一棵树了。"

"要是万一保不住呢?"小姑问了一句,像是随口一问。

婆婆叹了口气:"那就是老天爷不给咱李家这个福分。不过我看应该没事,这丫头身体挺结实的。"

"你个当妈的,看见儿媳妇出了事,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吧?"小姑突然笑着说,声音带着几分调侃,"要不是肚子里有咱们李家的种,您能这么上心?"

婆婆捂嘴偷笑:"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可是真心实意疼她的。"

"得了吧,您要真疼她,当初她生闺女时,您干嘛对她冷脸相待?还不是因为她没给您生个孙子?"小姑直戳痛处,却也道出了实情。

"嘘,小点声,被她听见多不好。"婆婆低声说,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秘密,"我这不是为了香火嘛。你说咱们老李家几代单传,要是断在你哥这儿,我死了都闭不上眼。"

我躺在病床上,心如刀绞,那种痛不是来自肚子,而是心里。

原来在婆婆眼里,我不过是个生育工具,一个延续李家血脉的机器。

她根本不在乎我是谁,只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小雨在她眼里,仿佛就是个错误,一个没价值的存在。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悲伤,像是有一把火在胸腔里燃烧,又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婆婆,您进来一下。"

病房门被推开,婆婆笑眯眯地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保温桶:"儿媳妇,我给你炖了鸡汤,趁热喝。"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婆婆,我刚才都听见了。"

婆婆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戴了一张面具:"听见什么了?"

"我听见您和小姑的对话。我不过是个生育机器是吗?生了女儿就不值一提,生了儿子就宝贝得不得了?"我声音颤抖,忍不住流下眼泪。

婆婆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硬着头皮说:"你别瞎想,我哪有那意思。我对你一直很好的。"

"是吗?那小雨三岁发高烧,您为什么不肯带她去医院?为什么我怀孕后您才对我好?为什么知道这胎是男孩,您才高兴得合不拢嘴?"我一口气问出了所有的疑问,那些藏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不解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婆婆,我是您儿媳妇,不是生育工具。小雨是您的亲孙女,她那么聪明可爱,为什么您就看不到她的好?"

提起小雨三岁那年高烧的事,我的心又隐隐作痛。

那年夏天,小雨突然发高烧,烧到三十九度多,我和大海都在上班,只有婆婆在家。

婆婆不肯带她去医院,只是用凉毛巾敷额头,说孩子发烧是正常的,小时候谁没发过烧。

等我下班回来,看见小雨躺在床上,小脸通红,眼神迷离,赶紧背着她去了卫生院。

医生说再晚来半天,可能就会烧坏脑子,当时我的腿都软了。

婆婆被我问住了,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揭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小姑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低着头玩弄着手指。

就在这时,大海推门进来了。

他看见我哭得梨花带雨,立刻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疼了?医生怎么说?"

我摇摇头,把刚才听到的话告诉了他。

大海的脸色沉了下来,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

"妈,您真是这么想的吗?"大海的声音很低,但很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婆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大海深吸一口气:"妈,您知道吗?我一直敬重您,但您这次太让我失望了。小雨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骨肉,她和儿子一样珍贵。我不在乎香火,不在乎家族传承,我只在乎我的家人幸福。如果您继续这样区别对待,那我只能带着妻子孩子搬出去住了。"

他的话掷地有声,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婆婆被大海的话震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没有区别对待啊..."

"那您为什么小雨生病时不肯带她去医院?为什么知道这胎是男孩就高兴得不得了?为什么背地里说那些话?"大海的声音越来越高,脸涨得通红,"妈,这不是我认识的您。您以前最讲道理,最疼爱子女,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大海的话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婆婆心中最不愿面对的真相。

婆婆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那眼泪是我从未见过的真诚:"我、我是有点重男轻女...可我那是老观念了,我也改不了啊..."

"您必须改。"大海斩钉截铁地说,眼神中带着坚决,"不然等孩子出生后,您偏心眼的话,会让两个孩子都受伤的。您想想,小雨感觉到您的偏心,会有多伤心?弟弟看到您对姐姐不公平,又会怎么想?他会觉得自己就因为是个男孩,就理所当然地比姐姐高人一等吗?"

婆婆愣住了,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和迷茫。

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我们都转过头去看。

小雨拉着张婶的手走了进来,她穿着红色的小棉袄,戴着白色的毛线帽,脸蛋冻得通红,像个小苹果。

"妈妈,我来看您了。"小雨奶声奶气地说,声音甜得像蜜。

看到小雨,婆婆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像是决了堤的河水。

小雨走到床前,怯生生地看着我:"妈妈,您怎么哭了?是不是肚子里的弟弟不听话?"

我摸摸她的头,那头发柔软得像春天的柳絮:"妈妈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小雨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您看,我画了一幅画,这是我们全家。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这是奶奶,还有肚子里的弟弟。"

她的画很稚嫩,人物都是火柴人,但却画得认真仔细,每个人都有表情,都在笑着。

婆婆接过画看了看,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那哭声像是从心底发出的,带着懊悔和自责。

她一把抱住小雨:"奶奶的好孙女,奶奶以前对不起你啊!"

小雨被吓到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和大海,小脸上满是困惑。

大海蹲下来,轻声对她说:"没事,奶奶是太高兴了,看你画得这么好。"

那一刻,我看着婆婆抱着小雨哭泣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

也许,她也是时代的产物,被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束缚着,一时难以挣脱。

在那个年代,多少人还存在着"重男轻女"的观念,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一时半会儿难以磨灭。

医生说我需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大海每天下班后都会来陪我,他会带着厂里的收音机,我们一起听评书和相声,偶尔他还会念报纸上的新闻给我听。

小雨也常常被张婶带来看我,每次都会带着她新画的画或是做的手工,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已经贴了她三篇作文了,她骄傲地告诉我。

让我意外的是,婆婆几乎每天都会来,带着各种各样的营养品,鸡蛋、鸡汤、红枣、桂圆,样样不缺。

她会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事,谁家的老母鸡下蛋了,谁家的闺女订婚了,村里的大喇叭又换了个播音员。

那些生活的细枝末节,却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有一天,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婆婆两个人,其他病人都被家属推出去晒太阳了。

婆婆坐在我床边,欲言又止,手里不停地搓着衣角,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最后,她鼓起勇气说:"儿媳妇,我想跟你道个歉。"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以前的想法是错的。"婆婆继续说,声音有些哽咽,"我总觉得传宗接代是最重要的,没想到伤害了你和小雨的感情。这几天我回去翻看小雨的作业本和画册,才发现她画了那么多画,都是我们全家人的。她还写了一篇作文,说她最崇拜的人是奶奶,因为奶奶会讲很多故事,会做好吃的饭菜。我...我都不知道她这么喜欢我,而我竟然...竟然..."

说到这里,婆婆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泪水冲刷着她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苍老。

我突然意识到,婆婆已经六十多岁了,是经历过苦难年代的一代人,她的很多观念都是那个时代留下的烙印。

"婆婆,我理解您的想法。那个年代重男轻女很普遍,您不是故意要伤害我们的。"我轻声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手粗糙干燥,布满老茧,是几十年操劳留下的痕迹。

"只要您以后能一视同仁地对待两个孩子,我就原谅您了。"

婆婆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说:"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偏心。小雨那么聪明可爱,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护士匆匆跑进来:"检查结果出来了,胎儿一切正常,不过要继续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婆婆听了,激动得直拍大腿:"太好了!儿媳妇,你放心养胎,家里的事情我来操持。"

她的反应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是我熟悉的那个婆婆,直爽、热情、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婆婆,您可别太累着自己,您的腰不好。"我关切地说。

"不累不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婆婆笑呵呵地说,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花,"以后等你出院了,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给小雨做糖醋排骨。对了,小雨说她想学下象棋,我让你公爹把他的老象棋拿出来教她。"

看着婆婆高兴的样子,我心里暖洋洋的。

也许这就是家人之间的缘分吧,即使有误解和隔阂,最终还是能找到理解与和解的方式。

又过了一个月,我顺利出院回到家中。

婆婆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在我和大海的床上铺了新被褥,枕头下面还放了两个红枣和一块喜糖,说是老规矩,讨个好彩头。

小雨放学回来,看见我躺在床上,高兴地扑过来,像只欢快的小燕子:"妈妈,您终于回来了!奶奶说弟弟要出生了,我可以给他起名字吗?"

我摸摸她的小脑袋,那头发柔软得像春天的柳絮:"当然可以,你想叫他什么?"

"我想叫他小阳。"小雨认真地说,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我叫小雨,他叫小阳,我们姐弟俩就像雨和阳一样,永远在一起。小雨滋润大地,小阳照耀万物,多好啊!"

婆婆站在门口听见了,眼睛又红了:"多好的名字啊,我孙女真聪明!"

就在这时,婆婆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小雨:"来,奶奶给你买了个礼物。"

小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发卡,上面有一朵小花。

"哇,好漂亮啊!"小雨高兴地跳了起来,"谢谢奶奶!"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就好,下次奶奶带你去县城,再给你买一个蓝色的。"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的酸楚和甜蜜交织在一起,像是喝了一碗酸甜可口的汤。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隔阂,最终是以这样的方式化解的。

两周后,我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就按小雨的意思,取名为小阳。

出乎我意料的是,婆婆对小雨和小阳的态度确实一视同仁。

她给小阳织毛衣,也会给小雨织一件;给小阳买玩具,也不忘记给小雨带回一份;教小阳唱童谣,也会教小雨跳花棍。

小雨在学校的成绩越来越好,六年级时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县里的作文比赛,获得了一等奖。

婆婆高兴得逢人就说:"我孙女可厉害了,将来准能考上北京大学!"

村里人都说我们家婆媳关系处得好,是邻里间的榜样。

但只有我知道,这份和谐来之不易,是经历了误解、争吵和泪水后才得到的。

如今,小雨和小阳都长大了,小雨考上了师范大学,小阳也是班上的好学生。

每次看到他们姐弟俩和睦相处的样子,我就想起那年冬天在医院里的一幕。

正是那场冲突,让我们全家人对"家"有了新的理解。

家不是由血脉相连的香火延续而成的,而是由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情感纽带连接起来的。

无论男孩女孩,每个孩子都是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都值得被同等地爱护和珍视。

而那碗婆婆每天送到医院的鸡汤,承载的不仅是养分,更是一个家庭从旧观念走向新思想的历程。

那是我们家成长的见证,也是那个时代变迁的缩影。

每当夜深人静,我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时,总会想起那些曾经的日子。

时光如水,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和容颜,却沉淀下了更加珍贵的东西——理解与包容。

婆婆已经满头白发,但笑起来依然像个孩子;大海的手上布满了工作的痕迹,但抚摸孩子的头时依然那么温柔;而我,也从当年那个懵懂的新媳妇,变成了能够理解长辈的中年妇女。

这就是生活,平凡却深刻,有泪水也有欢笑,有争吵也有和解。

而那碗热腾腾的鸡汤,见证了我们一家人的成长。

每次想起,我都会对自己说:生活不就是这样吗?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但终归是值得的。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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