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天,向来宠溺的周军长逼她下跪道歉,整个大院的人都惊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14 22:46 3

摘要:“令仪,孩子我们以后还能再有。但望舒的哥哥大海,他是为救我而死的!我傅砚深对天发誓,必须给大海留个后!”

​第一章 诀别与新生​​

“令仪,孩子我们以后还能再有。但望舒的哥哥大海,他是为救我而死的!我傅砚深对天发誓,必须给大海留个后!”

火车汽笛长鸣,撕裂了站台的死寂。沈令仪顾不得产后撕裂般的剧痛,哭喊着扑向车窗,徒劳地想要抓住那个被丈夫亲手抱上火车、送往西北荒漠的襁褓。

“我的孩子!还给我!傅砚深!把孩子还给我——!”

回应她的,只有车轮碾过铁轨的轰隆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尽头。

骨肉分离的剜心之痛,日复一日啃噬着沈令仪的灵魂。她迅速枯萎下去,形销骨立,眼窝深陷,曾经灵动的双眸只剩下死寂的灰败。

“令仪,你振作一点……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病床前,傅砚深死死攥着沈令仪枯瘦的手,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铁血汉子,此刻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声音哽咽。

沈令仪却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冰凉,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泪水,嘴角扯出一个凄然到极致的弧度。

“傅砚深……”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决绝,“若真有来世……我沈令仪,绝不要再爱上你……”

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成齑粉的声音。

……

再睁眼,刺目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脸上。

沈令仪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熟悉的樟木衣柜,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床头柜上她和傅砚深依偎的结婚照……这里,是她和傅砚深位于军区大院的婚房!

她颤抖着手抚上小腹,那里平坦紧实,没有孕育生命的弧度。

她冲到日历前——1983年,农历三月初七。

这一天!正是傅砚深瞒着她,去火车站接回他那位“救命恩人”许大海的妹妹——许望舒的日子!

前世种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丈夫的步步紧逼,许望舒的楚楚可怜,儿子的啼哭,西北荒漠的风沙……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恨意与决绝瞬间淹没了她。

没有半分犹豫,沈令仪拉开抽屉,翻出那份被遗忘在角落的文件——傅砚深当年为表“真心”亲手拟定的婚前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若他令她受委屈,他愿净身出户,还她自由。

她找出钢笔,在协议末尾,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将那份签好字的协议塞进包里,径直赶往民政局。

“您好,”沈令仪将协议推到工作人员面前,声音平静却异常坚定,“我要办理离婚手续。”

工作人员拿起协议一看,当看到“傅砚深”三个字时,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原因无他,整个军区大院谁不知道,沈令仪和傅砚深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婚后更是如胶似漆,是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妻!

“沈、沈同志?”工作人员满脸难以置信,“您和傅队长……这是闹什么矛盾了?嗐,两口子过日子,勺子哪有不碰锅沿的?说开了就好了嘛!”

“是啊,沈同志,”旁边另一位大姐也凑过来劝,“您这还怀着身子呢,可不能意气用事啊!不为别的,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沈令仪听着这些熟悉的劝解,心中却一片冰凉。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自从许望舒踏进这个家门,她和傅砚深便从恩爱夫妻变成了相看两厌的仇人。

起初,她也曾真心实意地把那个失去哥哥的可怜女孩当作亲妹妹照顾。

可后来呢?

她亲眼看着曾经宠爱自己的丈夫,为了不让许望舒受半点“委屈”,是如何一步步逼她退让的。

许望舒说喜欢阳光,傅砚深便劝她把主卧让出来;

许望舒想上大学,傅砚深瞒着她,将学校唯一一个推荐名额让给了许望舒;

直到最后,傅砚深亲手将她拼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儿子,过继给了许家!

那一刻,她彻底疯了!

“令仪,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大海是为了救我死的!我傅砚深对天发誓,必须给大海留个后!”

冰冷的誓言犹在耳边。

刚生产完、虚弱不堪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傅砚深抱着襁褓中的儿子,踏上了前往大西北的火车。

在丈夫的冷漠和骨肉分离的双重折磨下,她不到二十五岁便抑郁而终。

到死,她都没能再见到儿子一面。

苍天有眼,竟让她重活一世,回到了悲剧尚未开始的这一天!

这一世,她沈令仪发誓,绝不再为任何人活!她要为自己而活!

沈令仪深吸一口气,将那份离婚申请又往前推了推,眼神锐利如刀:

“您不必再劝。离婚,以及流掉这个孩子,是我和傅砚深……早已商量好的决定。”

工作人员见她态度坚决,又看到那份签了字的婚前协议,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为她办理为期一个月的离婚申请手续。

走出民政局大门,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沈令仪抬手挡了挡,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向了附近的华中医院。

她要去结束这一切错误的根源。

然而,刚踏进医院大门,沈令仪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她的丈夫傅砚深,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年轻女孩的手,走进了妇科诊区!

那个女孩,正是许望舒!

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旁边几个等候的妇人熟稔地跟傅砚深搭话:

“哟,小伙子,又陪媳妇儿来做检查啦?这次也是来调理身体,求个大胖小子的吧?”

“你们俩还年轻,要孩子的事啊,不急,慢慢来!”

闻言,许望舒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娇羞地将头往傅砚深怀里靠了靠。

傅砚深听到众人将他们认作“两口子”,不仅没有出声辩驳,反而笑着,用一种近乎宠溺的语气替许望舒解释道:

“望舒她……特别喜欢孩子。我嘛,都随她。”

这般模棱两可、引人遐想的话语,让那几个妇人连连点头,直夸傅砚深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而站在角落的沈令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记得清清楚楚!

上个月,她怀孕初期出血,腹痛难忍,想让傅砚深陪她来医院检查。傅砚深当时是怎么说的?

“令仪,对不起,队里临时有紧急任务,实在走不开。你自己去大院卫生所看看,好吗?”

原来……他所谓的“紧急任务”,就是瞒着她,偷偷陪着许望舒来做妇科检查!

原来,早在许望舒被他“正式”接回家之前,他们私下里,早已有了如此亲密的联系!

​​第二章 虚情与决断​​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涩和剧痛交织翻涌。沈令仪强忍着转身逃离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妇产科诊室的门开了,护士探出头喊道:

“沈令仪!沈令仪同志在吗?沈令仪!”

这声呼唤,如同惊雷炸响!

傅砚深挽着许望舒的手瞬间弹开,像被烫到一般。他猛地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令仪,脸上血色“唰”地褪尽,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几乎是冲过来的,一把抓住沈令仪的手臂,语速飞快地解释:

“令仪!你听我说!这位是许大海的妹妹,许望舒!大海他……你是知道的!”

“小姑娘一个人从老家来海市投奔,人生地不熟的,又突然肚子不舒服,我这才顺路带她来医院看看!你别误会!千万别多想!”

或许是有了前世惨痛的教训,再次面对深爱之人的谎言,沈令仪竟没有像前世那样歇斯底里。

她只是平静地、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臂从傅砚深掌中抽了出来。

“原来她就是大海的妹妹。”沈令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落在许望舒身上,“三年前,要不是大海在战场上替你挡了那颗子弹,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砚深,你对望舒多加照顾,是应该的。”

傅砚深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感动:

“令仪!我就知道!你一向最明事理,最理解我!”

许望舒此时也袅袅婷婷地走上前,脸上挂着甜得发腻的笑容,声音娇嗲:

“姐姐好!砚深哥哥昨天还担心姐姐见到我会不高兴呢!我就说嘛,姐姐人这么好,怎么会不喜欢望舒呢!”

说着,她还俏皮地冲傅砚深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

傅砚深看着她,眼神里是沈令仪许久未曾见过的宠溺,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亲昵:“小丫头,就你机灵。”

两人旁若无人地嬉闹着,仿佛沈令仪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沈令仪的心,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密密扎着,痛得几乎麻木。她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最得体、最温和的微笑,甚至主动朝许望舒伸出手:

“望舒妹妹,你一个人背井离乡来海市闯荡不容易。从今天起,你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与其被动地等待傅砚深为了许望舒,一次次逼她妥协退让,不如……她主动出击!

许望舒想要的房间?给她!

许望舒想要的偏爱?也给她!

她要亲手,将傅砚深和许望舒推到一起!

傅砚深显然没料到沈令仪竟如此“深明大义”,甚至主动邀请许望舒同住。巨大的惊喜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涌上心头。

他立刻握住沈令仪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令仪!谢谢你!我傅砚深对天发誓,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对孩子好!”

说到孩子,他才猛地想起沈令仪出现在医院的原因,顿时紧张起来,拉着她上下打量:

“对了令仪!你怎么跑到华中医院来了?咱们大院卫生所不是更方便吗?是不是宝宝又闹你了?哪里不舒服?”

沈令仪心头一紧。她特地避开大院医院,选择来华中医院,就是为了瞒着傅砚深做流产手术!

眼看傅砚深就要把她往妇产科诊室里送,沈令仪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傅队长!可找到您了!您为许小姐申请的海市居住证,材料已经审核通过了!不过需要您和许小姐本人现在过去签字确认,才能正式生效!”

改革开放初期,海市对外来人口管理极其严格。没有这张居住证,许望舒最多只能在海市停留半个月。

原来……傅砚深早就打定主意,要把许望舒长久地留在海市!甚至已经背着她,悄悄办好了手续!

心,彻底沉入冰冷的谷底。

沈令仪沉默着,没有开口。

傅砚深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心虚,他搓了搓手,有些艰难地解释道:

“令仪……最近队里事情太多,太忙了……关于望舒居住证的事,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的……但这次机会难得,名额有限,我想……”

“没关系。”沈令仪平静地打断他,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理解的笑意,“我自己去检查就行。望舒妹妹的事要紧,耽误不得。你们快去吧。”

得到沈令仪如此“通情达理”的答复,傅砚深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心底那丝不安却愈发强烈。他再次看向沈令仪的小腹:

“令仪,你真的没事?检查……”

“放心吧,”沈令仪语气轻松,“就是些常规检查,没什么大问题。你快带望舒妹妹去办正事吧。”

傅砚深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等我忙完就来接你”之类的话,便带着一脸雀跃的许望舒匆匆离开了。

看着两人消失在医院走廊尽头的背影,沈令仪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妇产科诊室。

“医生,我要做流产手术。”

​​第三章 让渡与心死​​

手术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冰冷,也更短暂。

当沈令仪脸色苍白地走出手术室时,午后的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小腹传来阵阵隐痛,提醒着她刚刚结束了一个生命。

她下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孩子……别怪妈妈狠心……”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妈妈真的……不忍心让你再去那西北的苦寒之地,再遭一遍前世的罪……”

一滴滚烫的泪,无声地滑落。她迅速抬手擦去,挺直了脊背。

买了回程的公交车票,一路颠簸摇晃。直到夕阳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沈令仪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那个曾经被她视为港湾的家。

推开家门,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

然而,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沈令仪瞬间僵在了门口。

暖黄的灯光下,傅砚深正用筷子,小心翼翼地从砂锅里夹起一只肥嫩的鸡腿,然后,无比自然地放进了许望舒面前的碗里。

“饿坏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许望舒则回以一个羞涩又甜蜜的笑容,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腿,偶尔抬眼看向傅砚深,眼波流转。

远远望去,他们才像是一对恩爱和谐的小夫妻。那画面,和谐得刺眼。

沈令仪抓着门把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沉默地走进去,脚步声惊动了餐桌旁的两人。

傅砚深抬起头,看到是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放下筷子快步迎了上来。

“令仪?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医院等我吗?”他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是担忧,“你还怀着孩子呢,一个人坐公交多受罪!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就要往沈令仪身上披,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听到“孩子”两个字,沈令仪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手覆在小腹上。

幸好,她身材本就匀称纤细,怀孕五个月也并不显怀。加上宽大的衣裳遮掩,竟完美地瞒过了傅砚深。

她没有拒绝那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只是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下午六点,医院门诊就关门了。”

傅砚深为她披衣服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心虚。

“令、令仪……”他有些语无伦次,“我是想着……先把饭做好,再去接你……没想到……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

他拉着沈令仪走到餐桌旁,殷勤地盛了一碗鸡汤端到她面前,试图转移话题:“快,喝点热汤暖暖身子,你和宝宝肯定都饿坏了。”

沈令仪低头看着那碗汤。

汤色金黄,飘着几颗油星和葱花。只是……碗里空空如也,没有鸡腿,也没有她平日里最爱吃的鸡胗鸡心。

面对傅砚深显而易见的慌乱和讨好,沈令仪的心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不用了,”她轻轻推开碗,声音没什么起伏,“刚做完检查,医生说了,暂时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傅砚深端着碗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

沈令仪没再看他,也没看一旁低着头、小口喝着汤的许望舒,径直走向了主卧。

就在她前脚刚踏进卧室门,后脚便听到餐厅里传来碗筷轻轻放下的声音,紧接着是许望舒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声音:

“砚深哥哥……姐姐她……是不是不欢迎我呀?”

“对不起……都怪我……害得你和姐姐闹别扭了……都是我不好……”

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将楚楚可怜演绎到了极致。

傅砚深看着许望舒泫然欲泣的模样,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他几步走到主卧门前,抬手敲了敲。

“令仪?”

里面无人应答。

他又加重力道敲了三下,依旧一片死寂。

傅砚深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去拧门把手——门竟被反锁了!

一股无名火瞬间窜起。他压低了嗓音,语气却冰冷如霜:

“令仪!望舒要住进家里的事,今天在医院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也亲口答应了!”

“现在人家行李都搬过来了,你又把自己锁在屋里,摆脸色给谁看?你到底什么意思?!”

门板隔音并不好。

傅砚深那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刺耳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进了门后沈令仪的耳中。

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心,像是被浸在冰水里,又冷又痛。

十年青梅竹马,五年夫妻情深……原来在他傅砚深心里,她沈令仪,就是这样一个善妒、自私、不识大体、会故意给客人摆脸色的女人?

真是……可笑至极!

沈令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嘲讽笑容。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一件,两件……动作缓慢却坚定。

直到将最后一件常穿的毛衣叠好放进箱子里,她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门开的瞬间,正用力推门的傅砚深一个趔趄,差点摔进来。

“令仪!”他稳住身形,脸上余怒未消,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强硬,“家里不就多添一副碗筷的事吗?你到底还要闹多久脾气?望舒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的表情似乎依旧带着往日的温柔,但眼底的冰冷和不耐烦,却像针一样扎在沈令仪心上。

沈令仪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客厅里探头探脑的许望舒。

她只是侧过身,将身后那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大号行李箱,以及几个捆扎好的包袱,推到了傅砚深面前。

然后,她才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他,声音清晰而冷静:

“砚深,望舒妹妹身子骨弱,医生说了,需要多晒太阳补钙。”

“我们的主卧,朝南,阳光最充足。”

“我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从今天起,就让望舒妹妹搬进去住吧。”

第四章

即将把房间搬空的间隙,沈令仪不慎将床边的一瓶香水打翻在地。

打碎的香水,是五年前傅砚深向沈令仪求婚时买的最昂贵的玫瑰精露。

动静太大,刚刚还埋头搬着行李的傅砚深朝房间内撇了一眼。

“令仪,发生什么事情了?”

从傅砚深的眼神,沈令仪只看出他对搬出主卧的迫不及待,丝毫没有看出他对自己的关心。

沈令仪用布包起玻璃碎渣,轻轻摇头。

“只是打翻了点东西,我没事。”

一瓶香水而已,傅砚深都不在乎,自己又再跟过去较什么劲呢。

沈令仪平静地关上了主卧的大门,跟在傅砚深身后将自己的衣服行李搬进了次卧。

傅砚深急忙接过沈令仪手里的东西,忙得热火朝天。

“令仪,这些重的东西让我来拿,你别累着自己。”

将次卧收拾妥当后,傅砚深从身后将沈令仪紧紧抱住。

“令仪,是我让你和宝宝受委屈了。”

说着,傅砚深从兜里掏出一盒胭脂膏递到了沈令仪面前。

“这是我路过城南巷子,刻意给你买的胭脂膏。”

“他们都说女人怀了孩子,是最美的时候,我的令仪也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一盒胭脂膏外面卖不下八块钱,沈令仪一直都知道傅砚深对自己很舍得。

所以,在傅砚深送礼物的那一刻没有太多的惊讶。

当傅砚深用手指沾着膏粉,一点点为她遮住脸上的斑点时,沈令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不由有些恍惚。

前世,傅砚深逼着她将主卧让给许望舒时,她哭过闹过。

换来的,却是傅砚深连续三天的冷待。

没想到这一世,自己的主动退让,竟让傅砚深对她多添了几分愧疚。

可沈令仪却不在乎了,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要离开海市。

傅砚深不管怎么偏袒许望舒,都与她无关。

由于今天实在太过疲惫,沈令仪刚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就在傅砚深也刚要躺下来时,主卧的房间传来了许望舒惊恐的尖叫声。

“蛇,有蛇!”

“呜呜呜,砚深哥哥救我!”

听到动静的傅砚深捞起床边的外套冲了出去,一把将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许望舒护在怀里。

“望舒,这房间我和你嫂子一直在住,怎么会有蛇,是不是你看错了?”

傅砚深轻拍着许望舒的后背,耐心安慰着许望舒。

“不是的砚深哥哥,真的有蛇,就在床上。”

看着许望舒惊恐的模样不似作假,傅砚深拿起烧火棍,半信半疑地走进了房间。

果然,刚推开门,便看到一条乌梢蛇正正盘在床上。

傅砚深好歹是队长,三两下,便将那条蛇砍成三段丢了出去。

许望舒看到这一幕,颤抖着身子朝傅砚深的肩膀靠近。

“砚深哥哥,都怪我,抢走了姐姐最喜欢的主卧,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

听到许望舒的话,傅砚深对沈令仪已经有了几分怀疑,嘴上却在辩驳着。

“别瞎说,你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许望舒哭着掀开了床垫子,一股浓重的玫瑰精露的味道扑面而来。

“砚深哥哥,蛇最喜欢有刺激性气味的地方。”

“我一掀开被子,蛇就在里面,世上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许望舒哭得更猛了:“砚深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姐姐,不愿信我。”

“既然这样,我搬走就是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

许望舒一番话,让傅砚深彻底信了。

再回到次卧之时,傅砚深直接将躺在被窝里的沈令仪拖了起来。

第五章

沈令仪一个不稳,整个身子朝地上跌去,膝盖撞到石砖上的力道,让沈令仪疼得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然而傅砚深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居高临下的指责道:

“沈令仪,你说的心疼望舒,让出主卧,就是为了用毒蛇故意害死她的吗!”

面对许望舒的污蔑,沈令仪死死咬着牙关,良久才挤出几个字。

“没错,主卧是我主动让给许望舒的,至于毒蛇,我不知道!”

沈令仪的话,彻底激怒了傅砚深。

“好一个你不知道,今晚搬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你刻意在床上打翻香水才引来的毒蛇!”

傅砚深当着沈令仪的面,将那三段乌梢蛇的尸体直接扔到了她跟前。

“沈令仪,结婚五年,我一直认为你是善良大度的女人,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你这样排挤望舒,对得起许大海对我的救命之恩吗!”

沈令仪本就害怕蛇这一类的软体动物,在看到滚落在跟前的三段蛇尸体,整个人不禁害怕得连连干呕起来。

看到沈令仪这副痛苦的样子,傅砚深即便心里有气,也不敢再继续责备下去。

许望舒却抢先一步,来到沈令仪面前委屈道:“姐姐,地上凉,你可别跪坏了身子,砚深哥哥他只是为了给我抱不平,你别生气......”

许望舒说着,便佯装要将沈令仪扶起来,实则用税利的指甲,死死扣着沈令仪的手腕。

沈令仪吃痛,当即要挣开手。

谁料就在沈令仪松手的间隙,许望舒先她一步朝身后狠狠倒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许望舒疼得连嘴唇都在哆嗦,却还扯着沈令仪的衣袖,故作坚强道:

“姐姐,我知道你故意往我的床上放蛇,就是为了让我离开砚深哥哥,可哥哥死后,除了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我就再没有亲人了。”

“姐姐,我只有砚深哥哥了,我可以睡柴房,睡猪圈,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一句话,让傅砚深的心彻底偏离了轨道。

傅砚深心疼地把许望舒搂在怀里,看向沈令仪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分房睡,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愿意接纳许望舒了我再回来,否则......”

傅砚深话音未落,沈令仪看着如此袒护许望舒的丈夫,第一次笑出声来。

“否则?”

“否则怎么样,傅砚深,你要和我离婚吗?”

听到离婚二字,傅砚深的表情显然僵了一下,良久,才重重叹了一口气。

“沈令仪,我从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现在是你有错在先,你又何必用离婚当作借口,故意扭曲事非。”

借口?

沈令仪笑着笑着,眼角竟溢出了泪花。

看着傅砚深抱着许望舒远去的背影,沈令仪喃喃道:“傅砚深,我说的离婚,从不是借口......”

傅砚深说到做到,果然一连好几天,都没踏进过沈令仪的卧室。

心好像早已麻木,看着傅砚深精心为许望舒准备早饭,沈令仪竟觉得有些释然。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将近半个月。

眼看着距离离婚证办下来的日子越来越近,沈令仪的心情难得好了起来,就连收拾行李的动作都不由轻快了几分。

沈令仪看着日子,瞬间想到了前世某件事情。

于是,沈令仪偷偷出了门,拨打了华中院校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本次院校录取的考生沈令仪,我想办理退学手续......”

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是不解:“沈女士,您是这么多考生中成绩最优异的一个,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第六章

闻言,沈令仪表情有些怅然。

“能上这所院校一直都是我的梦想,但很抱歉,我已经决定好在半个月后远离海市,前往西北发展。”

沈令仪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陈教授语气瞬间有些激动。

“大西北好啊,刚好大西北有个绿化建设项目。”

“沈女士,你在考试表现非常优异,我们学校愿意给你一次举荐的机会,只要你参加绿建项目,我们不仅专门接送,还给你保送国内最顶尖的大学怎么样?”

沈令仪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退学,竟会遇到意外之喜。

见此,沈令仪忙不迭点了点头。

“我愿意,余生能为家国做贡献,是我的荣幸。”

沈令仪挂刚断电话,时隔半个月没踏进过次卧的傅砚深,竟主动推开了她的房门。

“令仪,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给望舒好好道个歉而已,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倔?”

刚进来,傅砚深话里话外还是指责。

沈令仪低垂着眉眼没说话,傅砚深却抢先一步拉起沈令仪的手,将一只翡翠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

“好了,不道歉就不道歉,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和望舒各退一步。”

“从今以后,你和望舒,我还有我们的宝宝,我们一家四口热热闹闹的多好。”

这样的话,从傅砚深嘴里说出来,让沈令仪觉得有些恶心。

而傅砚深瞧见沈令仪并没有摘下手上的镯子,也自以为沈令仪原谅了他,当即便拉着沈令仪的手坐了下来。

“令仪,这次高考成绩公示出来了,你的名字就在第一排,华中那边说要给你派发录取通知书。”

“我想着,还有四个月不到你就要临盆了,华中离华西太远,你怀着孕来回不方便,打算明天就把你的名额退了。”

像是怕沈令仪不相信,傅砚深发誓道:“令仪,等你做完月子后,我一定给你安排更好的学校!”

看着傅砚深一副为未来着想的样子,沈令仪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冷笑。

前世,傅砚深也提出过让她放弃上大学的机会。

这哪里是舍不得她和孩子遭罪,分明是看许望舒没考上大学,要将她辛苦挣来的名额让给许望舒。

这一世,沈令仪是不打算和许望舒争抢什么,可也绝不会让许望舒平白占了她的便宜。

再抬眼看向傅砚深之时,沈令仪轻笑了一声。

“嗯,我都随你。”

听到沈令仪的话,傅砚深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可下一秒,沈令仪的话却让傅砚深的表情瞬间僵住。

“不过刚刚学校那边亲自打电话过来,我也是想着不能委屈了肚子里的宝宝,所以主动提出销毁自己的名额。”

“什么,你已经把名额给退了?”

傅砚深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可沈令仪却没这么轻易放过他。

“既然决定为你生儿育女,我自然是要多为这个家考虑。”

“砚深,你现在该不会是怪我瞒着你吧?”

一句话,将傅砚深堵了回去。

傅砚深只尴尬地笑了笑,明明有些不高兴,却也只能夸沈令仪懂事。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冰释前嫌,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日子又平静过了差不多一周,直到傅砚深临时接到任务离开了家,许望舒终于是不装了。

“沈令仪,我明明都要得到上大学的机会,是不是你又在砚深哥哥面前说了什么,害得我上不了大学!”

第七章

听到许望舒颠倒黑白的话,沈令仪也彻底冷下脸来。

“许望舒,大学的录取名额,是我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我愿不愿意让出名额,是我的事,和你以及傅砚深都没有关系。”

许望舒闻言,却是冷冷地嗤笑出声。

“沈令仪,直到今天,你还在得意什么劲儿。”

“我告诉你,即便你凭着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得到砚深哥哥的几分怜悯又怎么样,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许望舒缓缓朝沈令仪逼近,语气也越来越毫无顾忌。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以为砚深哥哥为什么非要把我接到家里来住,还不是因为你现在怀孕的样子太过恶心了。”

许望舒将一盒胭脂膏甩在了沈令仪面前,盖上的标签,正是傅砚深口中限量款的牌子。

“这两盒胭脂膏,是我和砚深哥哥一起逛街时买的,你知道它最大的功效是什么吗?”

“就是遮瑕效果好。”

“砚深哥哥说,自从看到你脸上长的斑点后,对你只剩下恶心,才特意给你买了这个东西,亏你还偷着乐呢。”

看到许望舒如此不要脸的样子,沈令仪就算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抬手狠狠朝许望舒脸上扇了一巴掌。

“许望舒,你简直不要脸。”

没想到,许望舒像是早有预料,竟打翻了桌上的一碗热粥,径直朝着玻璃碎渣跪了下去。

尖锐的玻璃碎片刺透了许望舒细嫩的肌肤,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将她白色的长裙染成了一片红色。

冷风中,许望舒红肿着脸哀哀哭求:

“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

一阵风从沈令仪旁吹过,沈令仪看到匆匆赶回家的傅砚深满脸心疼地将许望舒抱在怀里。

沈令仪还来不及说话,傅砚深便狠狠朝沈令仪推了一把。

“沈令仪,你说好的会悔悟,会把望舒当自己的亲妹妹,你就是这样对她的,我才离开家没几天,你竟然又欺负她!”

“她的哥哥已经为了救我而牺牲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傅砚深嘶吼着,俨然一头失控的野兽。

沈令仪被猛然一推,整个人踉跄一下砸在了身后的墙上。

沈令仪只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意伴随着热意从腹部蔓延到了全身。

果然,沈令仪用手一摸,身下竟出了血。

“血,是血。”

沈令仪意识到这是流产后第一次来月经,但由于先前怀孕的影响,宫缩引起的阵痛让她差点直不起腰。

然而傅砚深看着沈令仪狼狈的样子,却是冷笑出声。

“又没有摔在地上,装什么装。”

“沈令仪,望舒是我唯一的妹妹,她要是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傅砚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许望舒整整三天。

在医生为许望舒拔出膝盖上的玻璃碎渣时,许望舒闷哼出声,整个人柔弱无骨般倒在了傅砚深怀里。

看着许望舒难受,傅砚深顾不得越界,将手臂伸到了许望舒的嘴里任由她咬着。

男女的闷哼声,如刺耳的魔音一般传进沈令仪的耳朵里。

“砚深哥哥,呜呜呜,我会不会死,我真的好疼,好害怕。”

许望舒低低啜泣着,眼中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格外惹人怜惜。

傅砚深看着宛若受惊的小鹿一般的许望舒,终是心疼而又克制地吻上了她的额间。

“望舒,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沈令仪没再看下去,强撑着身子,前去房间重新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第八章

一连过了三天,傅砚深都在医院陪着许望舒。

沈令仪也早已经习惯,将所有行李,包括户籍信息收拾好便前往邮局,分批寄去了大西北。

就在处理完一切,刚回到家之时,沈令仪就见乌压压一大群人站在了家门口。

而为首的人,正是满脸怒意的傅砚深。

“沈令仪,你造谣我和望舒之间的关系,诋毁她的清白,你非要把望舒逼死才肯罢休吗!”

听到傅砚深斥责的话语,沈令仪却感到有些莫名。

“傅砚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聚集的众人,大都是大院里的邻居。

几个邻居看到沈令仪受委屈,纷纷上前劝架。

“砚深啊,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令仪她的人品,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误会?”

傅砚深冷哼一声,狠狠将手上的报纸甩在了沈令仪脸上。

报纸的大标题上,赫然写着。

【震惊,丈夫战友的妹妹协恩图报,竟勾引别人的丈夫当小三】

而下面的文字信息,每一条都是对许望舒的痛斥和谩骂。

以及文字投稿的配图,还是许望舒和傅砚深在医院时拍下的合照。

关键是,落款,恰好是沈令仪的名字。

沈令仪看到报纸的那一刻,神色陡然一白。

“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写过这样的文章。”

许望舒哭着上前,把沈令仪近期频繁去邮局的照片甩在了所有人面前,彻底坐实了她的罪行。

“姐姐,你还不肯承认吗,这些天你频繁去邮局,不就是为了编排我和砚深哥哥,让我名声扫地,好把我赶出家门。”

“从前你容不下我,我都忍了,可你不该毁了我的名声。”

傅砚深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令仪,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

“沈令仪,为了乱吃飞醋而屡屡伤害望舒,你这样做,和那种没有道德底线的怨妇、毒妇有什么区别。”

众人看到报纸上的内容,看向沈令仪的眼神也带上了嫌弃和嘲弄。

“平日里看着挺好的一姑娘,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

“还不是人家许望舒举目无亲就还可劲地欺负她,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嗐,以前我就说沈令仪不像个好的,傅队长娶了她,真是晦气。”

......

沈令仪冷下脸来,态度强硬道:“傅砚深,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我道歉。”

“更何况,我去邮局不是为了写信给媒体编排许望舒,而是为了寄......”

然而沈令仪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四周。

沈令仪捂着红肿的右脸,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砚深。

结婚以来,傅砚深对她事事顺从,从未对她红过脸。

而现在,傅砚深就因为一个掐头去尾的‘证据’便彻底定了她的罪。

两行清泪从沈令仪的眼角滑落,这是沈令仪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

“傅砚深,既然你不愿信我,那从今天起,我们就离婚吧。”

再一次从沈令仪口中听到离婚二字,傅砚深瞳孔陡然一缩,看着沈令仪眼底的决绝,傅砚深只觉得心慌。

可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许望舒的哭嚎声。

“姐姐,既然你容不下我,今天,我就以死明志。”

许望舒满是心痛地看了一眼傅砚深,随后拨开人群朝不远处的岸边大桥冲了过去。

“姐姐、砚深哥哥,我祝你们幸福。”

许望舒紧闭双眼,作势要从桥上跳下去,却被赶来的傅砚深从身后抱住。

“望舒,我就是你的亲哥哥,你的家人,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再抬眼看向沈令仪之时,傅砚深彻底失去了理智。

第九章

“沈令仪,跪下给望舒道歉,听到没有!”

这一刻,沈令仪对傅砚深最后一丝眷恋也荡然无存。

沈令仪眼角含着泪,颤抖地声音回道:“好,我答应你向许望舒道歉。”

这一跪,往后,天南地北,他们就再也没有干系了。

沈令仪这样想着,没再犹豫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许望舒跪了下来。

许望舒见状,哭着冲过去与沈令仪抱在了一起。

“姐姐,我不需要你道歉。”

“我只愿从今往后,你能接纳我,真心让我们成为一家人,这便足够了。”

许望舒说得动容,可沈令仪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挑衅和得意。

傅砚深叹了一口气,心里对许望舒又多了几分疼惜。

“望舒,你就是太善良了。”

这件事,最终以沈令仪被众人唾骂而收尾。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朝沈清扔菜叶子,甚至泼粪水。

沈令仪却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掀不起半点波澜。

当晚,傅砚深来了沈令仪的房间,手上还拿着一瓶伤药。

傅砚深将药均匀地涂抹在沈令仪红肿的右脸上,语气带着几分心疼,但更多的是责备。

“令仪,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但你这一次实在做得有些过了,以后,你安分些......”

闻言,沈令仪厌恶地将伤药扫落在地。

瓷瓶跌落在地四分五裂,溅起来的瓷片碎渣划破了傅砚深的嘴角。

傅砚深彻底冷下脸来,“沈令仪,我真不该心疼你。”

傅砚深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一连三天都没再踏进过家门。

这一次,许望舒对沈令仪的态度愈发嚣张。

“沈令仪,你终于认清现实了吧,砚深哥哥心里最偏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你为什么就是这么不知趣,非要仗着肚子里的野种,缠着砚深哥哥不放呢?”

“既然你这么不懂事,我就再教教你!”

话落,许望舒点燃了房子,拽着沈令仪的手,一起跳进了火海。

“我们来赌一赌,砚深哥哥是先救你,还是救我呢?”

许望舒狞笑着,在傅砚深匆忙赶来的那一刻朝屋外呼喊了起来。

“砚深哥哥,救我......”

“望舒——”

傅砚深红了眼,急忙招呼身旁的邻居,大喊道:“快去拿水,一部分人跟我去救望舒。”

傅砚深用身旁仅剩的一桶水将自己泼湿,冲进火海将许望舒救了出来。

全程,傅砚深都没注意到角落里沈令仪挣扎的身影。

看着傅砚深一点点远去的背影,沈令仪没再挣扎着往外跑。

而是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解了下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南边的窗户跳了下来。

海市临海,沈令仪家最南边的院子靠近海岸。

所以沈令仪才敢殊死一搏,好在她赌对了。

岸边的人将沈令仪捞了起来,好巧不巧,接应的人员也刚刚来到了海岸边上。

听到陈教授熟悉的声音,沈令仪终于卸去所有力气晕死了过去。

再睁眼,是五天后。

几位教授,以及军人打扮的人来到沈令仪病床前,对她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沈令仪同志,欢迎加入我们大西北绿建项目!”

第十章

由于救援及时,许望舒只是手臂留下了一道烧伤的疤痕,当晚就出了医院。

在开车送许望舒回军区大院的路上,傅砚深还刻意将车停在了城南的桂花糕子铺,买了沈令仪平日里最爱的蜂蜜口味糕点。

傅砚深揉了揉许望舒的脑袋,无奈道:“望舒,你嫂子她一向是个明事理的人,想来这段时间,你嫂子受怀孕的影响才做出那些事,你别放在心上。”

闻言,许望舒的笑僵在脸上,却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很快,傅砚深便拎着糕点来到了军区大院。

眼看着腕表上的时针就要指向六点整,傅砚深当即把手上的糕点塞进了许望舒的手里。

“望舒,你嫂子还在家属医院做检查,待会去妇产科室,还是由你亲自把糕点送给她吧。”

“这样,你嫂子看到你的心意,心里也能舒服一些。”

听到傅砚深竟然还在为沈令仪说话,许望舒的眼底闪过一抹嫉恨。

但很快,许望舒压下眼底的情绪,笑着接过了糕点。

“好的砚深哥哥,我知道啦。”

两人就这样肩并着肩来到了妇产科等候厅。

时间一晃过了一个半小时,直到妇产科医生脱下白大褂关上了科室的大门,傅砚深才察觉出不对劲。

傅砚深当即伸手拦住了医生,急切问道:“林医生,我的妻子今天难道没有来您这做检查吗?”

沈令仪确诊怀孕时,傅砚深只抽出时间陪她去检查过一次。

余下的检查项目,都是沈令仪自己去的。

所以林医生在看到傅砚深之时,并没有当即把他认出来。

直到傅砚深说出沈令仪的名字,林医生才猛然想起来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是沈令仪的丈夫傅砚深。

林医生推了推眼睛,有些歉意地说道:“傅队长,您的妻子沈令仪女士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我的科室进行检查了。”

傅砚深闻言僵在原地,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林医生看到傅砚深如此担忧的表情,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傅队长,您的妻子一个月前怀孕先兆出血,虽然后来吃药稳住了,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避免情绪起伏过大,这样对孕妇和胎儿都影响不好。”

医生的话,让傅砚深瞬间紧张起来。

回想起不久前在沈令仪房间里闻到的血腥味,傅砚深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

辞别完林医生,傅砚深心事重重地开车带许望舒回了家。

许望舒扯住傅砚深的袖子,有些委屈道:“砚深哥哥,家里都被烧得不成样子了,我们回去住哪呀。”

“今天都怪我,令仪姐姐煮饭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查看,才导致家里着了火。”

许望舒故技重施,想要卖惨将房子烧毁的黑锅甩在沈令仪身上。

果然,傅砚深当即刹住了车,目光阴沉如水。

许望舒心下暗喜,却不想傅砚深的心思根本没往那边想。

“什么,你是说发生火灾时,你嫂子还在家?”

“告诉我,是不是。”

傅砚深的吼声吓得许望舒一个不稳,因为刹车惯例的影响,差点将头砸在了靠背上。

许望舒有些不忿地瘪了瘪嘴,“砚深哥哥,你凶我。”

看到许望舒眼角处的泪花,傅砚深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了。

“对不起,刚刚我不该吼你的。”

傅砚深温柔地替许望舒擦去眼角的泪花,没再继续问下去。

第十一章

家里房子被烧毁时,傅砚深便向组织申请了临时居所。

为了安慰许望舒,傅砚深调转车头,朝着回家的反方向开去。

下车后,傅砚深拿出早已为许望舒采买的生活用品,将一切布置好后,才起身往门外走去。

还来不及出门,许望舒便从身后把他抱住。

“砚深哥哥,我第一次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好害怕,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身后柔软的触感让傅砚深一僵,傅砚深下意识挣脱了许望舒的怀抱,语气带着几分疲倦。

“望舒乖,还有一个小时天就要彻底黑下去了,你嫂子怀着孕,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你在这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傅砚深离开的背影,许望舒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恨意。

傅砚深坐上车后,脑子早已乱成一团。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军区大院周围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可根本没有人见过沈令仪。

忽然间,傅砚深想起沈令仪曾去过华中医院。

怀揣着一丝希冀,傅砚深没再犹豫,一脚油门朝华中医院赶去。

傅砚深到达时,华中医院的妇产科室刚好也到了要下班的点。

来到妇产科室的大门,傅砚深果然看到一个神似沈令仪背影的女人背对着他。

傅砚深暗暗松了一口,一把摁住了女人的肩膀,语气有些愠怒。

“沈令仪,因为闹脾气大半夜不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然而傅砚深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傅砚深急忙松开手,红着脸说了一声抱歉。

女人被突然闯进来的傅砚深吓了一跳,转身瞪了他一眼,便带着单子匆忙离开。

傅砚深顾不住其他,当即扯着医生的袖子急切问道:“医生,您今天有没有见过我的妻子,她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唯一想到她能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医生看到傅砚深如此紧张的样子,也不由严肃起来。

“傅队长,您口中的妻子,可是许望舒女士?”

毕竟医生清楚的记得,傅砚深不久前,的确带着一个女孩来妇产科室做检查。

医生的话让傅砚深神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医生,之前来检查不孕不育的人是我的妹妹,我的妻子叫沈令仪,我记得她不久前还在您的科室做过保胎检查。”

听到傅砚深的话,医生也想起了一个月前沈令仪来流产的事情。

见此,医生看向傅砚深的眼神格外复杂。

“一个月前沈令仪同志的确是来我的科室就诊,可她做的不是保胎检查,而是…流产手术。”

医生的话宛若晴天惊雷,让傅砚深久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沈令仪那么爱我,那么期待我和她能有个孩子,她怎么会舍得做流产手术......”

医生见傅砚深不信,便直接将病历本上沈令仪的就诊记录撕了下来放在傅砚深面前。

傅砚深拿着那张纸,上面清楚写着流产手术几个大字险些刺痛了他的眼。

“沈令仪,你好狠的心的,竟然偷偷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傅砚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院,就当他要召集部队人马全力搜寻沈令仪,让沈令仪给自己一个交代之时,便从部下那里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傅队长,火灾过后,您家里的东西全部被烧毁了,我们只在火堆里找到了这个镯子。”

部下打开盒子,将一个翠绿色的镯子递到了傅砚深跟前。

傅砚深一眼便认出这个镯子,是不久前他送沈令仪的礼物。

沈令仪喜欢得紧,近来连洗澡都不曾摘下来。

这一刻,傅砚深顾不得部下说了什么,疯狂调转车头赶回了家。

第十二章

推开被烧得不成样子的院门,傅砚深果然在火堆中发现了一件衣物边角料,正是沈令仪最喜欢穿的紫色旗袍。

“不——不会的,令仪怎么会死,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是我的错,令仪,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啊......”

傅砚深捧着手上的布料,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几个部下见状,也只能将许望舒找了过来。

“许小姐,傅队长最听您的话,您快去劝劝他吧。”

许望舒站在不远处,看到傅砚深因沈令仪的死而哭成泪人,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

但心中仍有不实的声音告诉她,沈令仪死了,傅砚深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许望舒从身后将傅砚深紧紧抱住,语气温柔而又期许。

“砚深哥哥,你振作一点,姐姐虽然已经死了,可你还有我啊。”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来源:梦溪故事会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