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却又陌生的让我眩晕。

监狱的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巨响。

十年了。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却又陌生的让我眩晕。

我叫陈默，三十八岁，今天，是我重获新生的第一天。

也是我复仇的第一天。

十年前，我是一家顶尖科技公司的项目经理，前途无量。

我有马上就要谈婚论嫁的女友林微，还有一个比亲兄弟还亲的铁哥们，张远。

张远是我的副手，我们曾说过要一起并肩，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科技帝国。

然后，一切都毁了。

公司核心代码泄露，造成了数千万的损失。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我的电脑，我的IP，我的访问记录。

我百口莫辩。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林微，是在法庭上。

她眼神躲闪，说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张远，是在探视窗后。

他双眼通红，捶着玻璃，说他相信我，他会等我出来，会照顾好林微。

十年，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

我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旧衣服，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像个与世界脱节的幽灵。

手机，扫码，共享单车，这些在狱中听狱警们当笑话讲的东西，如今已是城市的脉搏。

我用口袋里仅有的几百块钱，买了一部最便宜的智能手机，办了一张电话卡。

我没有联系任何人。

我先要找到他们。

找到林微，和张远。

信息时代有信息时代的好处，只要你想找，就没什么能藏得住。

通过当年的公司名称，我很快就搜到了它的现状。

它没有倒闭，反而比以前更加辉煌，改名叫了“远航科技”。

公司的法人代表，董事长，CEO——张远。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十年牢狱，我学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隐藏情绪。

我在网上，看到了很多关于张远的专访。

他意气风发，侃侃而谈，被称为业界的“中兴之主”。

专访里，他总会提到自己是如何在公司最危难的时刻力挽狂澜。

他还会提到自己的家庭。

他说，他最感谢的就是他的妻子，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着他，支持他。

专访配图上，他搂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林微。

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个男孩，看起来九岁，或者十岁。

男孩的眉眼，像极了张远。

一切，都和我预想的最坏情况，一模一样。

我关掉手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悲伤吗？愤怒吗？

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平静。

谜底，已经揭开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需要我亲手去拿回来。

我查到了他们的住址，一个高档别墅区。

我没有立刻上门。

我在附近找了个日结的体力活，搬砖，扛水泥，什么都干。

我需要钱，也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我在这个城市暂时落脚的身份。

更重要的，我需要观察。

我每天都在他们家附近转悠，像个收破烂的，或者一个迷路的民工。

我看到了张远开着豪车出入，西装革履，满面春风。

我看到了林微开着另一辆车接送孩子，妆容精致，衣着华贵。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幸福，那么般配，就像专访里说的那样，一个成功男人和她背后的幸福女人。

一个星期后，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那天是个周六，我算好时间，他们一家人应该都在。

我换上身上最干净的一套衣服，走到了那栋别墅的门前。

我按下了门铃。

可视门铃里，传来林微带着一丝警惕的声音：“谁啊？”

我把脸凑近摄像头，努力挤出一个十年未曾有过的笑容。

“林微，是我，陈默。”

可视电话那头，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然后，是“啪”的一声，屏幕黑了。

我没有再按，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

我知道，他们会开门的。

过了大概五分钟，沉重的大门开了一条缝。

张远的脸出现在门后，他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阿默……你……你怎么……”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出来了。”我平静地看着他，“减刑了。”

“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他勉强地笑着，身体却堵着门，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我说。

这时，林微也走了过来，她躲在张远身后，脸色比张远还要难看。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复杂的恐惧，愧疚，还有一丝嫌恶。

“陈默，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尖锐。

“我来看看老朋友。”我看着他们紧紧挨在一起的身体，“顺便，恭喜你们。”

“爸爸，他是谁啊？”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他们的儿子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我。

张远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把孩子护在身后。

“一个……爸爸的老同事。”他慌乱地解释。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笑了笑，“我刚出来，没地方去，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他们听出了威胁。

张远和林微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让开了路。

我走进这栋装修奢华的别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上。

客厅的墙上，挂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巨幅婚纱照，幸福得刺眼。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微终于忍不住了，在我身后问道。

我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我坐了十年牢。”

“那是法院判的！跟我们没关系！”她声音颤抖。

“是吗？”我转过身，看着她，“我记得，当年你是关键证人。你说，案发前一晚，看到我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操作电脑。”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林微的眼神开始飘忽。

“阿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张远走过来，打着圆场，“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我给你一笔钱，五十万，不，一百万，你去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他拿出了一副施舍的姿态，就像打发一个乞丐。

“一百万？”我笑了，“买我十年青春？”

“陈默，你不要得寸进尺！”张远也沉下了脸，“你现在是个有案底的人，一百万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的案底，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最清楚。”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张远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他厉声喝道。

“别激动，阿远。”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今天来，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我的平静，让他们更加恐惧。

“我记得，当年公司泄露的核心代码，是我们俩负责的那个‘天穹’项目，对吗？”

张远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我。

“而警方提供的证据是，有人用我的最高权限账号，在凌晨三点，把代码打包，发到了一个境外的邮箱。”

“我当时在睡觉，林微可以作证，对吗？”我转向林微。

林微咬着嘴唇，不说话。

“哦，我忘了，法庭上，你改了口供。你说你不确定我那晚是不是一直在睡觉。”

“我……我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林微的声音细若蚊蝇。

“是吗？”我笑了，“那我们来说点你可能记得清的。我入狱后第二个月，你就从我们租的房子里搬了出去。第三个月，你就和张远在一起了。第二年，你们就结婚了。第九个月，你们的孩子就出生了。”

我每说一句，他们的脸色就白一分。

“你们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够了！”张远大吼一声，打断了我，“陈默，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和微微是真心相爱的！是在你出事之后，我安慰她，我们才慢慢走到一起的！”

“真心相爱？”我玩味地看着他，“那我这个兄弟，这个未婚夫，算什么？垫脚石吗？”

“你不要再说了！”林微崩溃地哭喊起来，“求求你，你走吧！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

“我不要钱。”我摇了摇头，“我只要真相。”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别墅。

我没有拿他们一分钱，也没有再多说一句狠话。

我知道，恐慌的种子，已经种在了他们心里。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让它生根，发芽。

我没有断绝和他们的联系。

我每天都会给张远发一条信息。

有时候是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有时候是一句，“我找到工作了，在工地，挺累的。”

有时候，我会发一些回忆。

“阿远，还记得我们大学时一起熬夜写的第一个程序吗？”

“阿远，还记得我们说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我从不提当年的案子，也从不提林微，我只是像一个孤魂野鬼，一遍遍地提醒他，我的存在。

我知道，这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让他煎熬。

与此同时，我开始了我的调查。

十年，世界变了，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我在狱中没有荒废时间，图书室里所有关于计算机和网络的书，我几乎都翻烂了。

我还跟一个因为黑客技术进来的年轻人学了很多东西。

如今，这些知识成了我唯一的武器。

我需要找到十年前的破绽。

当年的案子，警方和公司内部的技术调查都做得天衣无缝，所有的电子证据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但完美的，往往就是最有问题的。

我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当年公司的网管，李浩。

我记得，案发后没多久，他就以“能力不足”的理由被开除了，而当时负责处理这件事的，正是刚刚临危受命的张远。

我花了一些功夫，在一个不起眼的网吧里找到了李浩。

他比我还落魄，头发油腻，满身烟味，正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

我递给他一瓶水和一包烟。

他看了我一眼，一开始没认出来。

“你是……陈默？”他迟疑地问。

“是我。”

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起来，有同情，也有躲闪。

“找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他立刻撇清关系。

“我什么都还没问呢。”我笑了笑，坐在他旁边，“就想找老同事聊聊天。”

我没有逼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这十年的变化。

聊到最后，我才状似无意地提起。

“说起来，当年我那案子，你作为网管，应该最清楚了吧。”

李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都过去了，还提那个干嘛。”他含糊地说。

“我就是好奇。”我盯着他的眼睛，“服务器的所有日志都指向我，做得干净利落，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技术水平，可不像我啊。”

“是啊，干净得……太干净了。”李浩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随即又闭上了嘴。

有这句话，就够了。

我知道他心里有鬼。

“张远给了你多少钱？”我直接问道。

李浩猛地站起来：“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给了你封口费，然后把你开除了，对不对？”我步步紧逼，“一笔钱，换你闭嘴，换你消失。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那笔钱，够花吗？”

李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帮我。”我看着他，“我不是要翻案，我只要一个真相。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笔钱，比张远给你的，多十倍。”

“我拿什么帮你？证据早就没了！”李浩颓然坐下。

“物理证据没了，但数字世界的痕迹，是永远擦不掉的。”我冷静地说，“当年公司有一个备份服务器，是做异地容灾的，只有你和我知道。那个服务器，张远应该不知道吧？”

李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那个服务器早就停用了，硬件可能都报废了。”

“硬盘还在就行。”

在我的说服和利诱下，李浩最终同意了。

我们花了两天时间，潜入了早已废弃的旧办公楼的地下室。

在满是灰尘和蛛网的机柜里，我们找到了那块被遗忘的硬盘。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李浩躲在廉价的出租屋里，没日没夜地恢复数据。

这块硬盘，就像一个时间胶囊，封存了十年前那个夜晚的一切。

终于，在海量的数据碎片中，我们找到了它。

一段被标记为“异常”的系统日志。

日志显示，在凌晨三点，确实有一次来自我工位的IP登录，并进行了文件传输。

但在这之前的三分钟，有另一个登录请求。

这个请求，来自张远的电脑。

他并没有登录服务器，而是启动了一个远程桌面控制程序。

他远程控制了我的电脑。

然后，用我的账号，我的身份，完成了所有的犯罪操作。

做完这一切后，他删除了主服务器上关于他自己登录的痕迹，却忽略了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备份服务器。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看着屏幕上那行清晰的IP地址和时间戳，我感觉十年的冰冷，都在这一刻融化了。

这不是推测，不是怀疑，这是铁证。

我把日志文件复制了多份，保存在了不同的云端。

是时候了。

我给张远打了半个月以来的第一个电话。

“阿远，有空吗？我想请你们一家吃顿饭。”我的声音很轻松。

电话那头的张远沉默了很久。

“好，时间地点，你定。”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不用，就去你家吧。”我说，“我想看看你们的幸福生活。也算……跟我这十年，做个了断。”

我知道，他会把这理解为妥协。

他会以为，我是来拿钱，然后彻底消失的。

这正是我想要的。

那天晚上，我提着一瓶普通的红酒，再次按响了张远家的门铃。

开门的还是张远，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如释重负。

林微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强颜欢笑地招呼我坐下。

他们的儿子，张乐，也乖巧地坐在旁边。

“陈叔叔好。”他怯生生地说。

我对他笑了笑，那是一个真诚的笑容。

孩子是无辜的。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

张远不停地给我倒酒，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阿默，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我公司？我给你安排个清闲的职位。”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可能不太适合在公司干了。”

“也是，拿着一笔钱，做点小生意，也挺好。”张远顺着我的话说，像是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菜。

林微全程低着头，几乎不说话，只是偶尔给儿子夹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我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

我放下筷子，看着张远。

“阿远，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他愣了一下，“快二十年了吧。”

“是啊，二十年。”我感慨道，“我一直拿你当亲兄弟。”

“我也是。”张远连忙说，眼神却有些闪躲。

“所以，我一直想不通。”我话锋一转，“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空气瞬间凝固了。

“阿默，你喝多了。”张远干笑着，想要给我倒酒。

我按住了他的手。

“我没喝多。”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远的声调高了起来，带着一丝恼羞成怒。

“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那部廉价智能手机，放在桌上。

我点开了一个文件。

是那份，从备份服务器里恢复出来的日志记录。

我把手机推到他们面前。

“这个IP地址，192.168.1.108，是你的办公电脑，没错吧？”

“这个时间戳，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凌晨两点五十七分，你用远程程序，控制了我的电脑。”

“然后，你用我的账号，把‘天穹’项目的代码，发了出去。”

“我说的，对吗？我亲爱的……兄弟。”

张远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林微也凑了过来，她虽然看不懂那些代码和IP，但她看懂了张远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她颤声问。

“这是证据。”我平静地回答。

“不可能……这不可能……早就删干净了……”张远喃喃自语，像是丢了魂。

“你删了主服务器，但你忘了，公司还有个异地容灾备份。”

这句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远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身体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他腿软了。

林微也向后退了一步，撞翻了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响。

她看着瘫软在地的丈夫，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我，脸上血色尽褪。

她也腿软了。

“爸爸？妈妈？”他们的儿子被吓坏了，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我再次问出这个问题，这一次，是对着瘫在地上的张远。

“我嫉妒你……”张远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我嫉妒你的一切！你的才华，你的地位，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我永远只能是你的副手，你的陪衬！”

“还有林微……我比你先认识她！我爱她！可是她眼里只有你！”

“所以你就毁了我？”我冷冷地问。

“我没想让你坐十年牢！”他哭喊着，“我只是想让你身败名裂，让你离开公司，离开林微！我买通了对方公司的人，说好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谁知道他们会报警！”

多么可笑的辩解。

我看向林微。

“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微浑身一颤，泪水夺眶而出。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拼命摇头。

“是吗？”我冷笑，“他是在我出事后，才告诉你他爱你，然后你们才在一起的吗？”

林微不说话了，只是哭。

张远却像疯了一样，指着她笑了起来：“别装了！你早就知道了！在我追求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是假装不知道！”

“你享受着我给你的一切，你喜欢住大房子，开豪车，你喜欢被人羡慕！是你自己选择了这一切！”

林微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张远，然后瘫坐在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这才是真相的全貌。

一个处心积虑的背叛者，一个装聋作哑的受益者。

他们共同，偷走了我的人生。

我看着眼前这出丑陋的闹剧，内心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片荒芜。

我站起身，收回手机。

“这份证据，我已经备份了很多份。”我平静地说，“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我希望看到你们去自首。”

“否则，这些东西，会出现在纪委，公安，和所有媒体的邮箱里。”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不要！”张远从地上爬过来，抱住了我的腿，“阿默，兄弟，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公司不能没有我！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我低头看着他。

“十年前，你给我机会了吗？”

我一脚踢开他，拉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门外的夜色，很凉，但空气很新鲜。

身后，是他们绝望的哭喊声。

我没有回头。

第二天，新闻就出来了。

远航科技董事长张远，携妻子林微，就十年前一起商业窃密案投案自首。

我的案子，很快就重审，然后平反了。

我拿到了国家赔偿，还有远航科技——也就是当年的公司，赔付的一大笔钱。

我没有再关注张远和林微后来的下场。

对我来说，他们已经是我人生中翻过去的一页，又脏又皱的一页。

我用那笔钱，开了一家小小的网络安全工作室。

李浩成了我的第一个员工。

生活，终于重新回到了正轨。

有时候，午夜梦回，我还是会想起那十年的铁窗生涯。

但当我睁开眼，看到窗外城市的灯火时，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我失去的十年，再也找不回来。

但我拥有的，是清白，是自由，还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这就够了。

来源：草原奔放骑马的骑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