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龟兹一带能种地的地方不少,唐朝在这里设了二十多个屯田点,占了安西四镇总数的一半以上。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龟兹这个地方,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听说过。
可是在一千多年前,那地方却是唐朝西域的核心。
不是“之一”,是“唯一”。
西域的军政大权、粮草调配、外交指令,全都从这里发出去。
大军要打仗,从这儿出发;边疆要稳固,从这儿布局。
可奇怪的是,唐朝最早并不是把军政中心设在那儿的。
那时候的首选,是交河——也就是今天的吐鲁番。
不过很快,唐军的脚步就越走越远。
西突厥被灭后,地图上那片广袤的塔里木盆地成了唐朝的新边疆。
交河离得太东了,不方便管事。
于是公元657年,安西都护府的治所,搬进了龟兹。
说起来,这个地方真不大。
周围是沙漠、高山,风大得能把帐篷吹翻。
可就是这个地方,从此撑起了整个唐朝在西域的存在。
那会儿的龟兹,是个绿洲城市,四通八达。
往东能到焉耆,往西能进疏勒,翻过葱岭就是中亚草原。
南边顺着塔里木河走,还能通到于阗。
这么一看,位置确实合适。
可光靠地理优越,还远远不够。
真正让这地方“稳得住”的,是人。
最早驻守龟兹的唐军,大多是从中原调来的步骑混编部队。
他们不光打仗,还得种地。
屯田,是当时边疆军队的基本功。
龟兹一带能种地的地方不少,唐朝在这里设了二十多个屯田点,占了安西四镇总数的一半以上。
唐军自己种粮、织布、养马,不靠内地输血。
这是他们能在那儿待上几十年的底气。
有个细节,特别值得提一下。
开元三年,也就是公元715年,大食(阿拉伯帝国)和吐蕃联手,在中亚的费尔干纳搞了一出政变。
他们扶持了个傀儡国王,赶走了原来的亲唐势力。
眼看唐朝在那边的影响要断了,原国王带着几个人逃到龟兹,向安西都护吕休璟求援。
吕休璟其实挺犹豫。
那边远,兵力紧,万一打输了,后果很严重。
但这时候,正在安西巡视的张孝嵩站了出来。
他说得很干脆:
“不救,则无以号令西域。”
这话不是气话。
唐军很快就从龟兹出发,翻山越岭两千多里,一路打到费尔干纳。
最终不仅平定了叛乱,还把大食和吐蕃的联军赶了出去。
这场战役后来被史家称作“唐在中亚的最后一次大胜”。
而发起地,正是龟兹。
这地方确实打过不少仗。
高仙芝、封常清这些唐朝名将,征讨勃律、出征葱岭,几乎都是从龟兹出发的。
一条沿着天山南麓的绿洲官道,就是他们的行军路线。
但打仗之外,还有另一面。
将军们在战场上拼命,在后方也得顾家。
不是自己的家,是国家的“家底”。
张孝嵩在任时,不光练兵,还大搞屯田。
他亲自巡视田地,劝兵务农。
兵士干劲十足,军库越来越满。
后来接任的封常清也是这样,练兵同时搞生产,把龟兹变成了西域最能打仗、也最能自给的地方。
可惜,好景不长。
755年冬,安史之乱爆发。
唐朝的内陆防线瞬间崩塌。
为了保住长安,朝廷不得不从西域、河西调兵回援。
安西、北庭的精锐部队被抽走,西域的防守就此松动。
吐蕃看准时机,开始大举进攻。
河西走廊一个接一个地失守,安西四镇也岌岌可危。
到了公元808年,吐蕃大军围攻龟兹。
史料记载不一,有的说当年龟兹失守,都护郭昕战死;也有学者认为,龟兹始终没被完全攻陷,是后来南下的回鹘人与驻军后代融合,才逐渐改写了这座城市的命运。
这场战役之后,唐朝基本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
之后几百年,龟兹的名字慢慢淡出中原史书。
到了明代,这里被称作“库车”,归入叶尔羌汗国。
但有件事很少有人注意。
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刻,龟兹都没彻底空城。
当地屯田留下的百姓、老兵的后代,还有后来融入的族群,一直住在那片绿洲上。
农耕继续,商道不断。
只是再也没有哪一支军队,从那里出发,奔赴葱岭了。
参考资料:
薛宗正,《突厥史》,中华书局,2006年。
岑仲勉,《隋唐史》,商务印书馆,2004年。
杨际开,《唐代安西都护府考》,《西域研究》1995年第3期。
欧阳修,《新唐书》,中华书局,1975年。
刘浦江,《唐代边疆政策研究》,人民出版社,2013年。
来源:墨笔刀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