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李大海愤怒地冲进邻居王强家时,却只换来一句冷笑:“狗就是狗,咬几只鸡很正常!谁让你鸡舍没围好?”
“18只鸡,一夜之间全被咬死!”
当李大海愤怒地冲进邻居王强家时,却只换来一句冷笑:“狗就是狗,咬几只鸡很正常!谁让你鸡舍没围好?”
一句话,把他气得浑身发抖。
村民们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
王强仗着恶犬凶狠,横行村里多年,嚣张得让人恨得咬牙,却没人敢硬碰。
可谁能想到,短短一个月后,这条恶犬竟让王强当众丢尽颜面,还被迫掏出十万元赔偿。
李大海望着灰头土脸的王强,心里暗暗叹息:报应,从来不会缺席,只是迟到了一点。
01
2022年初夏,江南某个偏僻的小村庄。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村口的老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村子安静得很,偶尔能听见几声鸡鸣狗叫。
李大海正弯着腰,在自家鸡舍边打扫。五十出头的他,身材清瘦,脸庞被岁月刻下深深皱纹,黝黑的皮肤显得愈发憔悴。
年轻时他外出务工,后来身体不太好,便留在村里,靠着养鸡补贴家用。
鸡舍是他最大的依靠,每天一大早,他都要清理鸡粪,撒上饲料,看着那群鸡扑棱着翅膀抢食,他的心里才稍稍踏实。
李大海性子老实,在村里一向不与人争执,邻里都说他是个“好好先生”。可这几年,他日子并不宽裕。
儿子在外打工常年顾不上家,家里的开销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这些鸡是他全部的希望,既能换点零花钱,也能让他心里有个依靠。
可偏偏,就在这天清晨,一阵刺耳的狗叫声从远处传来。李大海还没反应过来,鸡舍里顿时乱作一团。
羽毛飞舞,尖锐的惨叫声响彻院子。李大海心里一紧,撒手丢下扫帚,急忙冲过去。
只见那条恶犬已经闯进了鸡舍。那是一条高大凶狠的黑色土狗,眼睛泛着冷光,獠牙外露。
它扑向一只母鸡,狠狠咬住脖子,甩了几下,母鸡立刻没了动静。旁边的鸡吓得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畜生!滚出去!”李大海气得脸色发白,捡起一根木棍冲上去,拼命挥舞着驱赶。
可这恶犬哪里肯退,咆哮着继续扑向鸡群。李大海的棍子打在它背上,它却只哼了一声,随即又咬死了几只。
短短几分钟,十八只鸡接连惨死,地上满是羽毛和血迹。李大海只觉得胸口发闷,手里的木棍都快拿不住了。
那是他辛苦养大的鸡啊,一只只都是钱,是生活的依靠,如今却在眼皮底下被狗咬死。
好不容易,李大海将狗赶了出去,自己却浑身是汗,气得直哆嗦。他双腿发软,靠在鸡舍门口,大口喘着气。眼看着鸡尸横陈,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这狗是谁的?他再清楚不过——是隔壁王强家的。
王强,比李大海小十来岁,平日仗着自己在外做点小生意,腰包比一般村民鼓,就有些看不起人。
他养的这条狗更是全村的“恶名”,平日不拴绳,常常乱跑,动不动就冲人吼叫,吓得村里小孩都不敢独自出门。
村民们怨声载道,却没人敢管。因为王强的脾气出了名的泼辣,谁惹了他,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不可。
李大海看着满地死鸡,气得手都抖。他顾不上收拾,径直快步走向王强家。
王强的院子大敞着,恶犬正趴在门口喘气,嘴角还沾着鸡毛和血渍,眼神凶狠。李大海咬紧牙关,走进院子,大声喊:“王强!出来说清楚!”
屋里很快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是王强。他一手拿着烟,一边懒洋洋地开口:“哟,大海,怎么一大早就冲我嚷嚷?”
李大海满脸通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家狗闯进我鸡舍,咬死了十八只鸡!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王强眼皮一翻,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冷笑一声:“狗就是狗,咬几只鸡很正常。再说了,谁让你鸡舍没围好?怪得了谁?”
“你……”李大海气得说不出话,胸膛起伏剧烈。他一向忍让,可这一次,心里真的是憋屈到极点。
院子外渐渐有人围过来,都是被吵声吸引来的邻居。大家看着场面,交头接耳。有人小声说:“这狗迟早要出事。”也有人摇头叹气:“大海这下损失大了。”
可没人站出来替他说话。村民们都清楚,王强惹不得。谁要是当众帮李大海撑腰,王强一定会记恨在心,以后没好日子过。
李大海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可在王强冷笑的眼神下,他愣是说不出更硬的话。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泛白。他心里清楚:就算再争,王强也不会认账,顶多还要反咬一口。
沉默片刻,李大海咬紧牙关,转身离开。村民们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但谁也不敢出声。
回到自家鸡舍,李大海看着满地死鸡,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蹲下身,一只只收拢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弄坏了什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却硬是没掉下来。
夜色降临,院子里弥漫着血腥气。他独自坐在板凳上,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屋里静得出奇,只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
李大海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心里一遍遍地说:这口气,我咽不下!哪怕再老实,也不能被这样欺负。
他没有声张,只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王强为今天的嚣张付出代价。
02
自从十八只鸡被咬死之后,李大海的心情一直压抑得厉害。
那几天,他几乎整夜睡不踏实。只要一合眼,就能看见鸡舍里血迹斑斑的场景,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母鸡临死前的尖叫。
可再愤怒,他也清楚,王强绝不会轻易认账。村里人见惯了他的泼赖,谁敢硬碰硬?李大海心里憋屈,却又不得不忍下。他知道,要想讨回公道,光靠吵闹是没用的。
于是,他开始暗中观察王强家的那条恶犬。
这狗本就是全村的祸害,浑身黑毛油亮,眼神凶戾。村里的孩子们见到它远远就绕开,大人们也不敢多惹。可李大海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静静地看着,留心它的一举一动。
几天后,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那天傍晚,他提着买来的猪肉和腊肠回家,刚走到门口,恶犬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它先是直勾勾地盯着李大海手里的袋子,眼神发直,鼻子翕动得厉害。
等李大海刚把腊肠放在案板上切,窗外立刻传来“嗷呜”的低吼声,恶犬前爪扒在窗台上,舌头直流口水。
李大海心头一动。
他试着丢了一截腊肠出去。那狗立刻扑了上去,三口两口吞得干干净净,眼神还贪婪地盯着他。那一刻,李大海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
“原来,你是个贪嘴的畜生。”李大海心里冷冷一笑。
从那以后,他开始有意为之。
每天傍晚,他都会拿几截腊肠丢到院门口,恶犬准时出现,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净。久而久之,这狗养成了习惯,只要闻到腊肠味,就会飞扑过来。
渐渐的,它不仅在李大海家门口转悠,甚至学会了到处乱窜——谁家晾腊肠,它就蹿过去,吓得村民们把腊肠都收得紧紧的。
“这狗怕是被喂上瘾了。”村里人小声议论。
每次看见恶犬蹲在自家门口,眼巴巴等着的样子,李大海的心情就复杂。他知道,自己的计谋正在一步步奏效。
然而,王强对这一切却浑然不觉。
一次,村口有人当面提醒:“王强啊,你家狗老跑去大海家转悠,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王强却哈哈大笑,满脸不屑:“我家狗爱去哪儿是它的自由。再说了,我家狗可比他家那些鸡值钱!一只狗顶他的一群鸡!”
这话传到李大海耳里,他只是冷冷一笑,没再多言。
他心里清楚,这畜生的命运,早晚要成为王强的灾难。
随着时间推移,恶犬的反应越来越明显。只要有人提着腊肠从巷口经过,它就会猛扑过去,吓得村民心惊肉跳。
有人气不过,当众骂了一句,结果王强立刻跳出来护着:“狗就是狗,咬两口东西算啥?谁动它一下,我跟谁拼命!”
这一幕让李大海心里更添冷意。他看似什么也没做,只是每天照旧把腊肠往门口一丢,可暗暗的期待却在心底一点点酝酿。
夏日的夜晚,村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偶尔的虫鸣和远处狗吠声打破寂静。李大海坐在院子里,手里捏着一根腊肠,目光幽深。
远处,那条恶犬果然出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口水顺着牙齿滴落在地。
“来吧,畜生。”李大海心里冷笑,“迟早有一天,你要为这张嘴付出代价。”
他将腊肠轻轻丢出去,狗立刻扑上去,撕咬吞咽,贪婪的样子让人心惊。
这一幕,村民们已经见怪不怪。有人背地里感叹:“大海真憋屈,忍气吞声养着仇人的狗。”可没人想到,李大海心里早已有了盘算。
夜风吹过,他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心里那口压抑的火,渐渐凝成了一丝冷笑。
他在等,等一个时机。
03
进入盛夏,村子里的空气变得燥热,连树叶都懒得动弹。
白日里,太阳直晒着青石板路,热得人不敢赤脚。到了傍晚,蝉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压得人心头愈发烦躁。
而让村民心头更堵的,并不是天气,而是王强家那条恶犬。
自从李大海在门口投喂腊肠后,这畜生养成了“见腊肠就扑”的习惯。可最近一段时间,李大海突然不再喂它了。
起初,恶犬还会在他家门口徘徊,鼻子贴在院门缝隙上嗅来嗅去,甚至伸出舌头舔着空气,急得直转圈。
可日复一日,李大海始终无动于衷。院门紧闭,连一丝香气都不再散出。
渐渐的,恶犬变得焦躁不安。
它在村口来回乱窜,鼻子贴着地面嗅寻,凡是遇到拎着塑料袋或篮子的人,它就猛地扑上去。即便袋子里只是青菜、咸鱼,它也会撕咬几下才罢休。
这种举动,让村里人个个心惊胆战。
“快快快,狗来了!”傍晚,几个妇女在井边洗衣服,远远看见恶犬奔过来,立刻丢下盆子四散躲开。水花溅了一地,洗到一半的衣服也顾不上捞。
“这狗怕是疯了吧?”有人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谁敢管?王强护着得紧得很,真动它一根毛,非跟你拼命不可。”另一个人压低声音说。
随着防备的加深,村民们逐渐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恶犬一出现,人们就立刻绕道而行,宁可多走半里地,也不愿正面相遇。
李大海看在眼里,心里却异常冷静。
他知道,自己的投喂并不是无的放矢。那几个月养成的习惯,已经在恶犬的骨子里生根。现在一旦断了供给,它只会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渴望,直到某一天,彻底失控。
夜晚,李大海常常独自坐在屋檐下,抽着旱烟。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缭绕,他眯起眼睛,望着村口那条时常徘徊的黑影。
“畜生,你迟早会惹祸。”他在心里默念,手指在烟杆上敲了敲。
果然,没过多久,恶犬的叫声越来越凶。
它蹲在村口的榆树下,见到谁经过就低吼,眼神带着血丝。有人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它突然扑上去,吓得那人手里锄头差点掉在地上。还好几个人合力驱赶,这才逼得它退开。
村民们心里积满了怒火,却始终没人敢挑明。大家都清楚,王强不是好惹的主。
一次,几个老人坐在路边乘凉,话题不知不觉就扯到那条狗上。
“再这么下去,早晚出事。”一位老汉叹气。
“哎,可谁敢管?王强那脾气,硬碰硬就是把命搭进去。”
说到这儿,大家都沉默了。夜风吹过,几盏昏黄的灯笼摇晃,似乎也替他们压抑着不满。
王强却依旧嘴硬。
有人忍不住提醒他:“你家狗这阵子太凶了,天天在村口乱叫,迟早要闯祸。”
王强叉着腰,仰着头,毫不在意:“狗凶点才好!这样看谁敢惹我!”
这话一出口,周围人全都心里憋闷,却又不敢顶撞。
李大海远远看着,心里冷冷一笑。他没有开口劝说,更没有表露半点情绪。他清楚,嘴硬的人听不进劝,只有真真正正吃了苦头,才会明白。
于是,他依旧保持沉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每天进鸡舍、喂鸡、清扫院子。可心里那口气,却越压越重,化作一根冷冷的针,等着有朝一日扎破王强的傲慢。
夜色深沉时,恶犬的吠声在村口久久不散,仿佛在预告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李大海坐在院门口,神情冷峻,手里的旱烟燃到尽头,火星一闪,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04
清晨的村子,被薄雾笼罩。田埂上还挂着露水,鸡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犬吠、牛哞声,勾勒出一幅再寻常不过的乡村画面。
然而,这一天的宁静,却被王强的一声怒吼生生打破。
“李大海!你出来!”
他脸涨得通红,眼里布满血丝,呼吸急促,像是一头随时会扑人的野牛。
他的裤腿上沾着露水,鞋底满是泥巴,显然是刚才一路急寻过来,甚至连喘息都夹杂着咒骂声。
“我家的狗!不见了!”
话一出口,已经引来几个邻居探头探脑。村里人都知道王强那条恶犬,平时横冲直撞,没人敢靠近。现在突然失踪,难免引发好奇。
王强眼睛死死盯着李大海家的院门,脚一跺,直接推开木门。
院子里,李大海正抱着一捆柴禾,准备生火煮早饭。他听到动静,回头一望,眉头立刻拧紧。
“王强,你大清早发什么疯?”
“疯?!”王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像要喷火似的盯着李大海,“是不是你把狗弄走了?!赶紧交出来!”
李大海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声音干脆而硬邦邦:“你家狗丢了关我屁事?凭什么赖到我头上?”
王强顿时炸毛,眼皮直跳,指着李大海的鼻子,唾沫星子差点喷出来:“少装蒜!全村人都知道你跟我有过节,那天我的狗咬了你鸡,你心里怀恨在心!现在狗突然没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李大海放下柴禾,脸色铁青,冷冷回怼:“你的狗自己跑丢了,赖不到我头上!再说了,那畜生害我白白死了十八只鸡,我要真想弄死它,当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这一句话,立刻让围观的村民小声议论起来。
“有道理啊,要真想报仇,当时就动手了,哪会拖到今天。”
“可王强这人凶啊,谁敢当面说?”
“唉……这下怕是要闹大了。”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可每一句都压低嗓音,没人敢出头。
村民们的眼神在王强和李大海之间游移,心底暗暗痛快——那条恶犬消失,他们多少松了口气。但一想到王强的泼赖脾气,谁都不敢附和李大海,只能装作事不关己。
王强却越发气急败坏。他额头青筋暴起,胸口起伏剧烈,咬牙切齿地喊:“李大海,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把狗交不交出来?!”
李大海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冷冷甩下一句话:“狗不是我弄丢的,你爱去哪找去哪找!别在我家撒野!”
这下彻底把王强的怒火点燃了。他双手握拳,脸憋得通红,猛地上前一步,声音像打雷般炸开:“好!好!既然你不交,那就赔钱!我那条狗值几万块,你赔得起吗?!”
空气瞬间凝固。
周围的村民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神色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有人低声嘀咕:“又来了,王强这人就是赖皮,狗咬死人都能往别人头上推。”
有人摇头叹息:“李大海这下难了,要真硬碰硬,他可不占理。”
然而,李大海没有退缩。他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冷冷盯着王强,眼神像两道钉子直戳过去:“王强,你狗值钱,我的鸡就不值命?十八只鸡,咬死咬伤,算下来几千块,你赔过一分钱吗?!”
话音一落,人群一阵骚动。
“对啊,当时狗咬死那么多鸡,王强一分钱都没赔,还反倒威胁人家。”
“就是,真是霸道。”
议论声虽然渐渐响起来,但声音依旧小心翼翼,没有一个敢大声替李大海说话。
王强听见这些窃窃私语,脸色变得狰狞。他猛地转身,吼了一句:“闭嘴!再多嘴老子连你们一起收拾!”
这下,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压抑得连空气都凝固了。
气氛僵到极点,眼看就要爆发冲突。
就在这时。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冷厉的声音,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谁是王强?”
声音并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一怔,纷纷回头。
王强怒火正盛,没听清楚来人是谁,没好气地吼道:“哪个不长眼,不知道老子心情不好吗?!”
话音未落,人群轰然让开一条路。
几名警察走了进来,脚步沉稳,神色肃然。
铁灰色的制服在晨雾下格外刺眼。
王强随口一瞥,当他看清楚警察手里拿着的东西后吗,整个人猛然僵住,像被钉在原地。
他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嘴唇抖得厉害,嗓子发紧,声音嘶哑而破碎,几乎喊破喉咙:
“这……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
05
人群的空气凝滞在王强的惊呼声中,谁也不敢先出声。警察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地面上,仿佛压得人透不过气。
“你是王强吧?”为首的民警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情绪。
王强嘴唇抖动,勉强点了点头,眼神游移不定,满脸的不安。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劲儿,在几名警察面前全然不见,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畏缩。
民警挥了下手,身后的同伴立刻将随行的铁笼抬到人群中央。
笼子外面盖着一块麻袋布,沾着血迹,边角还在滴水。麻袋布一揭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里面躺着的,正是王强家的恶犬。
此刻它已奄奄一息,毛发斑驳凌乱,嘴角挂着血沫,眼神浑浊无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哑和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村民们一阵倒吸凉气,窃窃私语立刻炸开了锅:
“这……是王强家的狗?怎么会成这样?”
“天杀的畜生,终于有报应了!”
“你小点声!别让王强听到。”
王强脸色煞白,双腿打颤。他下意识想扑过去,但又被民警冷冷喝止:“别碰!”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干哑的叫喊,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你们……你们对我的狗做了什么?!”
民警冷声道:“这是你家的狗吧?它跑到邻村,扑咬了一个孩子。”
话音一落,人群哗然。
“什么?咬孩子了?!”
“我就说,这狗早晚要出事!”
“可怜那孩子啊,被咬成什么样了?”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瞬间淹没了整个场面。
王强猛地摇头,眼神慌乱:“不可能!它只是凶了点,怎么可能咬孩子?!”
民警冷冷盯着他,声音压得更沉:“当时有几十个人在场作证,孩子手臂被咬出深口子,血流不止,当场送去镇医院缝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强的嘴唇颤抖着张开,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的眼睛通红,呼吸急促,像是胸口被重锤砸中。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手指向李大海,嗓子发紧却拼命嚷道:
“是他!就是他!狗是被他害的!他天天拿腊肠引诱我家狗,狗才变得这么疯狂!要不是他,怎么会出事?!”
这一番话立刻让围观的村民炸开了锅。有人皱眉,有人冷笑。大家其实都清楚,王强这是在泼脏水。
李大海眉头一皱,冷冷看着王强,却一句话没说。
民警眼神一沉,直接打断:“王强,你少在这推卸责任!狗是你养的,管理不当就是你的责任。村里人都可以作证,你的狗常年不拴绳,冲人乱扑,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句话,像刀子一样戳进王强的心口。
周围的村民纷纷点头,低声议论:“就是啊,他平时嚣张得不行,现在还想甩锅,谁信?”
王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额头冒出细密冷汗。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借口。
民警冷声补刀:“咬伤孩子是事实,责任就在你。孩子家属要求你赔偿,目前初步估算至少十万元。你有意见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王强眼前一黑,脚下踉跄了一下。
“十万?!”他喉咙里挤出一个嘶哑的声响,瞳孔收缩到极点。
周围的村民再次哗然。
“十万!那孩子伤得肯定不轻。”
“该!他当初还嚷嚷狗比鸡值钱,现在看看!”
“十万,怕是要了他的命。”
王强的呼吸越发急促,额头汗水顺着鬓角滴落。他张开嘴,却发现嗓子里干涩无比,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哑:“这……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民警神色冷峻:“没错,狗有人认得,就是你家的。伤情和证人证言都在,医院和派出所都已备案。你不承认也没用。”
王强嘴唇哆嗦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棍子。
他曾无数次在村民面前扬言:狗比鸡值钱,他有狗在谁都不敢惹。可如今,狗闯下的祸,让他当众丢尽颜面,还要掏出一大笔赔偿。
人群里响起一声长叹:“唉,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
另一声附和:“迟早要出事,现在好了吧?”
李大海就站在人群边上,神色冷漠,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他没有幸灾乐祸地笑,只是长长吐出一口气。对他来说,那十八只死鸡仿佛终于有了个交代。
王强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孤立。
他低着头,脸色灰败,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可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
村民们的目光中,有解气,有冷漠,有警惕。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天,王强输得彻底。
06
村口的空气,仿佛被压得透不过气。
王强僵在原地,额头冷汗直流,眼神中带着慌乱与不甘。
为首的民警冷声开口:“情况已经查清,你家的狗扑伤了邻村的小孩。医院诊断书、证人证言都有记录。根据法律规定,你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另一名民警递过一份打印好的资料,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孩子缝了十几针,还要注射狂犬疫苗,住院观察至少一周。医疗费、护理费、精神损失费,总计十万元。”
这话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
“十万啊!”
“啧啧,这可不是小数目。”
“活该,谁让他不听劝,这下终于踢到铁板了。”
窃窃私语声在空气中炸开,像一层层无形的压力压在王强肩头。
王强脸色铁青,嗓子眼干涩,艰难挤出一句:“十万?你们是不是疯了!一条狗咬一下手臂,至于要这么多钱?!”
他声音嘶哑,带着颤抖,像是最后的挣扎。可民警冷冷瞥了他一眼:“这是经过医院和司法程序核算的合理赔偿,你要是不服,可以走法律途径,但结果只会更严重。”
孩子的父亲此时也跟着赶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衣襟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是自己抱孩子时染上的。
他指着王强的鼻子,几乎要吼破嗓子:“你要是再敢赖账,我就跟你拼命!要不是大人拉得快,我儿子差点就被那畜生咬死!十万算便宜你了!”
话音刚落,孩子母亲也哭着冲上前来,抱着人群痛哭失声:“你知道那一口下去,我儿子差点没命吗!他才七岁啊!你赔得起吗?!”
现场的村民们看得心头发紧,议论声更响了。
“啧啧,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怜。”
“这狗害人命都差点出了,赔十万算轻的。”
“王强再横,这回也只能认了。”
王强脸色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火。
他抬起手指着人群,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个闭嘴!凭什么指责我?这是狗干的,又不是我咬的!你们想落井下石是吧?!”
他的声音带着嘶吼,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四处乱撞。但这话一出,人群里反倒更响起一片冷笑。
“呵,他还敢嘴硬。”
“真不愧是王强,脸皮比城墙还厚。”
“狗是你的,你不管教,闯祸了还想赖?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啊?”
议论声像一阵阵刀子,一点点割开他的自尊。
民警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冷声警告:“王强,如果你继续拒不承担责任,我们有权依法采取措施。”
这句话,彻底压垮了王强最后的倔强。他的肩膀猛地一沉,像是霎时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好,我认。”
这三个字说得极其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孩子的父亲猛地冷哼一声:“认就好,钱尽快拿来,不然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王强咬着牙,牙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额头青筋直跳,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这一刻,他的嚣张气焰彻底被击碎。
村民们面面相觑,随后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语调中透着明显的解气。
“哼,让他横,这下可算摔了大跟头。”
“报应!早就说这狗留不得,他非要嘴硬,现在赔了钱,活该!”
“以前谁敢和他顶嘴?今天总算让他丢尽脸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气氛却和往日不同。村民们不再害怕王强的恶犬,不再惧怕他嚣张的脾气。相反,他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蔑和冷漠。
李大海站在人群边缘,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冷淡。他的眼睛盯着王强那佝偻的背影,心里一声长叹。
十八只鸡,换来了这一幕。
他没有得意,没有讥笑,只是心底那口长久压抑的气,总算在此刻慢慢散去。
李大海心里默默道:“人做事,终究要还。天理昭昭,从来不会偏袒谁。”
随着人群逐渐散去,王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他的背影,狼狈而又落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07
夏末的阳光透过槐树枝桠,斑驳地洒在村口的石板路上。风吹过,带起尘土与稻谷的清香。
村子恢复了久违的安宁,没有再传出恶犬的狂吠声,空气似乎也比以往轻松了几分。
王强那几日再没在村里大声嚷嚷。往常他总爱挺着肚子,手里甩着一根竹竿,带着狗耀武扬威地在村子里走一圈。
如今那条恶犬被处理了,他自己又被逼赔了十万元,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低着头、缩着肩,生怕被人议论。
村民们见到他,不再像过去那样绕开,反而敢在背后议论几句:“看吧,终于收敛了。”
“还不是报应来了?早就说那狗留不得。”
话虽说得不响,却足够让王强听在耳朵里。他不敢吭声,只能黑着脸快步走开。往日的嚣张,已经彻底被打碎。
李大海照旧在鸡舍忙碌。木栅栏里新添了几只小鸡,叽叽喳喳地在角落啄食。
虽然那一晚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十八只鸡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里,让他心口疼得像被刀割——可随着时间推移,伤痛渐渐淡了。
尤其是看到王强在村里灰头土脸的模样,他心里那口憋屈,总算得到了某种补偿。
鸡舍旁边,几个邻居凑在一起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王强。
“这下他可不敢再提狗的事了。”
“十万啊,那可是半辈子的积蓄,他这回怕是肉都疼烂了。”
“李大海,你虽然损失了十八只鸡,但咱们全村都清净了,算是立了大功。”
李大海听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话。他心里明白,这不是自己得意的时候。
事情走到这一步,并不是他多聪明,而是王强自己太嚣张,恶犬太横行,迟早要出事。他不过是静静看着,等报应到来。
夜晚,村口的槐树下,老人们又搬出竹椅闲坐。小孩们在一旁追逐打闹,再没人被狗吓得哇哇大哭。星空澄澈,蛙声与蝉鸣交织,村子仿佛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李大海坐在院子门口,望着满天星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释然。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把压在胸口的石头彻底放下。
十八只鸡没了,他心疼过、愤怒过,但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鸡舍再大,也比不上人心的安稳。
王强家大门紧闭,屋里不再传出狗叫与骂声。有人说他天天窝在屋里,连村口都不敢常去。李大海听后,眼里闪过一丝冷笑:这才是他该有的模样。
村民们逐渐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李大海每天依旧喂鸡、下地,日子与过去没什么不同。
但当他看见自家鸡群安安稳稳地啄食,再也不用担心半夜被恶犬闯入时,心中多了一份久违的安心。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必强争,时间自然会给出答案。
他心里默默叨念着:“恶犬咬鸡,可以一笑置之;恶犬咬人,终究要付出代价。”
“报应从不缺席,只是来得晚一点。”
“最狠的惩罚,从来不是争吵,而是让对方为自己的嚣张买单。”
星光下,他的背影沉稳,眼神中带着一丝清明。村子也在这一刻,真正恢复了宁静。
来源:迦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