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印度电影《因果报应》是继《调音师》后在中国院线上映的又一部悬疑片,该片无论是在演员表演、剪辑节奏还是对社会现实的深层揭露中都有不错的表现。其中最大的亮点是导演采用非线性叙事,将一个简单的复仇故事内核通过剪辑分散切碎,故布迷阵,层层深入,是对观影体验的再度升级。
印度电影《因果报应》是继《调音师》后在中国院线上映的又一部悬疑片,该片无论是在演员表演、剪辑节奏还是对社会现实的深层揭露中都有不错的表现。其中最大的亮点是导演采用非线性叙事,将一个简单的复仇故事内核通过剪辑分散切碎,故布迷阵,层层深入,是对观影体验的再度升级。
电影《因果报应》是导演尼蒂兰·萨米纳坦的第二部作品,讲述了一个借垃圾桶“拉希米”报案为女儿报仇的故事。影片总体分成了三部分即警察帮助玛哈拉贾找垃圾桶、女儿参加训练营的生活、玛哈拉贾与三个凶手的周旋与报复,三部线分散叙事穿插在影片中,又以一个结点进行重合。其中,“玛哈拉贾与三个凶手的周旋与报复”这条线呈倒叙的方式展开,先让观众看到结尾再慢慢追溯开头。过去与现在互相交织,交织的过程中让观众不断“误读”,被故事欺骗后,影像开始解释反转。
在电影叙事学中,当摄影机的运动使得观众的的认知受限,观众所知道的内容少于剧中人物时,则被称为外认知聚焦。在电影《因果循环》中,观众始终受制于所看到的画面,并通过对画面的拼凑完成对影像的自我解码。但这种解码随着剧情的推进和反转不断被推翻,精心制造的骗局在影片结尾时被最终揭开,这也就达到了导演的目的。同时,碎片化的剪辑是造成故事迷雾的主要手段,镜头与镜头的连接构成了对本来事件的误读。影片最开始以玛哈拉贾女儿自述展开要出发去训练营,让习惯了顺叙电影的观众以为出发去训练营是当下的时间点,而女儿一直跟父亲通话要拍垃圾桶,父亲没有回应,此时观众会产生第一种误导,父亲要在女儿训练营归来之前报案并解决垃圾桶被偷的事件。而这个事件在被玛哈拉贾报案过程中反复陈述被观众确信。不同的时间,连贯的故事让“此时此地”成为观众的第一直觉。
道具设置成为了第二个误导的细节,本来事件是女儿被报复父亲的三人伤害,父亲因愤怒痛苦砸烂了家里并自残,才导致耳朵受伤,贴上了绑带。但是观众易被导演意识影响,误以为是父亲遭歹徒抢劫所致的伤口。而玛哈拉贾有无绑带就成为了观众区分过去与现在的证据,为后面的反转埋下了伏笔。第三个误导则是塞尔旺刚开始出现,给自己女儿买项链,实际上是14年前已经过去的事情,而赛尔旺家里的垃圾桶镜头一闪而过,让观众误以为这个垃圾桶是被塞尔旺偷的,并且产生了塞尔旺是凶手的想法。这段在给观众提供时间线误读的同时,导演也开始在还原真相。另外,当警察让纳拉西旺充当偷桶贼时,三条叙事线连接在一起,“偷桶”的真相得到了还原。在结尾当玛哈拉贾的女儿实际上是凶手头目塞尔旺的女儿时,过去的时空被重塑,塞尔旺知道自己最终伤害了自己的女儿而跳楼寻死,与影片的“因果报应”点题。影片的故事线在观众的脑海中被重新拼凑,过去和现在的叙事时间回到了本来的位置。
另外,影片中大量的暴力镜头为观众的误读提供了一种知觉上的掩护,分散观众注意力的同时,也向观众传达了心理上的伤痛。人的身体经由暴力影像的刺激,会激发出观众在日常生活中的伤痛记忆,从而在心理上造成伤痛。而这种痛感可以暂时性地打断观众的思考以及对影像更为细节的感知,以达到掩护真想的目的。如电影中偷车贼被警棍所打的镜头以及议员和沙巴里在酒吧互打的暴力镜头,都让连续的主线叙事被分散,让痛感传达到观众的眼中,以此忽略某些信息。
印度电影《因果报应》中的非线性叙事类似于克里斯托弗·诺兰的《记忆碎片》的叙事方式,都营造了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但该片线索更为明确简洁。同时,悬疑元素让观众主动参与到影像的叙事中而非被动的接受并组成影像活动的一部分,使其观影体验感大大提升。情感与身体的双向参与让被“欺骗”的观众非但没有气愤还会大呼精彩,从而一场针对观众的骗局完美落幕。
来源:华夏文化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