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海的夜晚,越来越多人蹲在小剧场里,不是为了喝酒,是为了听一个巴西人讲他被地铁闸机卡住的糗事。
上海的夜晚,越来越多人蹲在小剧场里,不是为了喝酒,是为了听一个巴西人讲他被地铁闸机卡住的糗事。
没人觉得这奇怪。
付宽宽的Spicy Comedy,2023年演了280场。
不是那种大舞台,是黄浦区老弄堂边上,一个改了三遍灯的小小空间。
台下坐的,有穿西装的白领,有拎菜篮子的阿婆,还有带娃来听沪语段子的妈妈——孩子听不懂,但笑得最大声。
英文场的演员,一半是外国人,一半是会说英语的本地人。
他们讲在上海租房被房东赶出门,讲凌晨三点点外卖被骑手骂“你这地址是外星人写的吧”。
没人觉得被冒犯。
因为笑点不是嘲讽,是共情。
沪语专场,开场前有人偷偷录。
不是为了发朋友圈,是想回家给爸妈听。
一个阿姨说,她听懂了“老克勒”“轧闹猛”这些词,突然觉得儿子没白在上海打拼。
巴西的Lucas讲他第一次吃生煎包,咬破了汤汁溅到衬衫上,结果旁边老太太递纸巾,还顺手帮他擦了袖子。
他说:“在中国,连陌生人都是热心的敌人。
”
韩国的Jihoon说,他以为上海人冷漠,结果有次地铁上手机掉了,三个陌生人同时蹲下来帮他找,最后是位保安大叔蹲着翻了半小时垃圾桶。
这些故事,不煽情,不喊口号,就那么轻轻一戳,你心里某个地方就软了。
黄浦区给的不是补贴,是信任。
他们没说“你要弘扬传统文化”,而是说:你这个小剧场,能让人笑,就是文化。
2024年,他们要搞“海派文化脱口秀”,把石库门、弄堂口、老式电风扇的吱呀声,都编成段子。
不是怀旧,是把日子过成笑话——因为日子太苦了,总得有人替你笑出来。
付宽宽不谈理想,他说:“生活已经够难了,咱们别互相添堵。
”
这话听着像废话,但真有人记住了。
现在全上海,能让你在15分钟里,既笑出眼泪,又觉得“原来我不是一个人”的地方,不多了。
Spicy Comedy不是脱口秀工厂,它是个小小的避难所。
笑完,你出门,天还是冷的,路还是挤的。
但你走路的姿势,轻了一点。
来源:湖边写生的画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