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在上海挤50平米的破公寓,每月寄18000元给母亲,日子过得像个苦行僧。母亲总说弟弟找工作不顺,家里揭不开锅,让我多帮衬。可一条陌生短信像炸弹一样炸开:
我在上海挤50平米的破公寓,每月寄18000元给母亲,日子过得像个苦行僧。
母亲总说弟弟找工作不顺,家里揭不开锅,让我多帮衬。
可一条陌生短信像炸弹一样炸开:
“你弟结婚了,还买了学区房,你被蒙在鼓里!”
我手抖着订了回家的机票,7年来第一次坐飞机。
推开弟弟锦绣苑新家的门,我看到母亲穿着名牌,手腕金光闪闪。
墙上的婚纱照里,弟弟搂着怀孕的妻子,笑得幸福。
我盯着母亲,问出一句话,让房间瞬间安静得像冰……
01
清晨五点半,闹钟刺耳地响个不停,像每天一样把我从梦里拽出来。
我睁开眼,窗外上海初冬的天空灰蒙蒙的,带着一股湿冷的寒气,让人觉得骨头都凉了。
我叫林松至,32岁,在上海打拼了七年,性格沉稳但有点固执,总是习惯把责任扛在肩上,哪怕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我伸手关掉闹钟,翻身起床,熟练地洗漱、换衣服,动作快得像台机器。
50平米的出租屋小得可怜,家具破旧,墙角还有点发霉,但每样东西都在我熟悉的位置,伸手就能拿到。
手机震了一下,银行短信跳出来:25000元的工资到账了。
这是每个月我最安心的时刻,感觉这笔钱能让家里人过得舒坦点。
我打开记账软件,开始分配这笔钱:房租1500元,水电费350元,交通费500元,吃饭3000元,剩下的18500元全转给了母亲。
转账完成后,我盯着账户里仅剩的4000元余额,心里沉甸甸的,长叹了一口气。
又得咬牙过一个月的紧日子了。
厨房里,我给自己煮了一碗六块钱的挂面,撒了点葱花,算是给这顿饭加点颜色。
昨晚同事约我去新开的烤肉店,人均得300块,我找了个借口推掉了,实在舍不得那笔钱。
吃着没啥味道的面条,“妈,钱转过去了,您查一下。”
不到三分钟,母亲回道:“收到了,小荷举最近找工作,心情不太好,想换个好点的手机。”
我皱了皱眉,回道:“妈,他先找到工作再说吧,家里钱也不多。”
母亲很快又发来一条:“你这人,咋老为难你弟?他才26岁,还年轻,需要点鼓励嘛。”
弟弟林荷举,26岁,硕士刚毕业,在我眼里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可母亲总是护着他,觉得他永远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小儿子。
我咬了咬牙,没再回消息,默默把手机塞回口袋。
昨晚,我翻出了大学时的日记本,里面写满了当年的梦想:去欧洲读研,开一家自己的咖啡店,过自由的生活。
看着那些稚嫩的字迹,我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远,像被现实绑住了手脚。
为了让家人过得好,我放弃了太多,可他们好像从没问过我过得怎么样。
第二天早上,我出门上班,路过楼下的包子铺,香气扑鼻,肚子咕咕直叫。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只买了个两块钱的白馒头,边走边啃,省下那几块钱。
上海的早高峰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我被推上地铁,晃晃悠悠地站着。
站在车厢里,我算了算,七年来,我给家里寄了差不多90万元。
这笔钱在老家县城,足够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
可母亲每次都说家里经济紧张,林荷举找工作不顺利,需要我多帮衬。
我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烦心事,怕想多了心更乱。
到了公司,我一头扎进工作,像个不停转的陀螺。
作为外企的项目主管,我的工作量大得吓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这份工作是我唯一的底气。
午休时,同事们三五成群去楼下的新川菜馆吃饭,聊得热火朝天。
我打开饭盒,里面是昨晚剩的青椒炒土豆丝和冷掉的米饭,寡淡得让人提不起精神。
“林松至,又吃剩菜啊?”同事张晓晴端着奶茶走过来,笑着说,“大家要去吃新开的泰国菜,一起呗?”
我摆摆手,挤出个笑:“今天有点忙,下次吧。”
张晓晴坐下来,压低声音:“听说下周要评部门经理,你呼声最高,但主管觉得你太不爱社交。”
我心里一紧,勉强笑笑:“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张晓晴走后,我盯着饭盒发呆,想起上个月公司年会,我因为没件像样的衣服,硬是没去。
我不是不想跟大家热闹,只是想到家里等着我寄钱,我就觉得每一分钱都得省着花。
下午,母亲打来电话,声音比早上还高兴,像有什么喜事。
“松至,钱收到了,你最近咋样?谈对象了吗?”
“工作忙,没时间。”我简单答道,语气有点疲惫。
“你都32了,再不找可就晚了,你看你弟——”她突然停住,像说漏了嘴。
“林荷举咋了?”我追问,隐约觉得不对劲。
“没啥,就是说他比你年轻,都在忙着找工作。对了,我最近要去你姑姑家住几天,电话可能不方便。”
挂了电话,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母亲的话让我疑惑。
她以前从不关心我的婚事,总说等林荷举安顿好再说。
今天却突然提起,还要去姑姑家,这在她身上可是头一回。
我回忆起去年过年回家,母亲穿着旧毛衣,抱怨家里开销大,可桌上却摆着林荷举新买的游戏机。
那台游戏机得5000多块,我当时没多想,现在却觉得有点刺眼。
晚上加班到十点,办公室空荡荡的,只剩我一个人。
手机弹出一条相亲软件的消息,是张晓晴帮我注册的,说让我多认识点人。
点开一看,有人问:“你在外企工作,收入应该挺高吧?家里有啥负担吗?”
我老实回答:“每月寄1.8万回家,父亲走得早,弟弟还在找工作。”
对方很快回道:“哦,那挺辛苦的,我再想想吧。”
我知道,这又是一次没下文的对话,已经是第六次了。
我关掉软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走出写字楼,寒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我裹紧了单薄的旧外套。
上海的夜景灯火辉煌,街上全是欢声笑语,像另一个世界。
可我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那是这座城市里我唯一的落脚地。
02
周六早上,我照例给母亲打视频电话,想看看她最近过得咋样。
母亲今天心情特别好,穿了件我没见过的蓝色毛衣,笑容满面。
她愣了一下,笑着说:“这件啊,你姑去年送的,我一直没舍得穿。”
我点点头,没多问,但总觉得她笑得有点不自然。
视频里,家里的背景看起来有点陌生,不像记忆中那个破旧的老房子。
“妈,您这是在哪儿?咋看着不像家里?”
母亲眼神闪了一下,赶紧说:“哦,我把客厅重新刷了漆,感觉有点不一样了吧。”
正说着,背景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阿姨,这地毯颜色咋样?配家具好看吗?”
母亲脸色一变,忙说:“有客人来了,我先挂了,改天聊。”
没等我说话,视频就断了,屏幕黑得让我心里发慌。
刷漆?换地毯?这些开销母亲以前都说没必要,怎么突然这么大手大脚?
我立刻给弟弟林荷举打电话,想问问家里到底咋回事。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我发了条微信,语气尽量平静。
半小时后,林荷举回道:“哥,我忙着呢,有啥事改天说。”
这冷淡的语气让我陌生,完全不像他平时爱热闹的性格。
林荷举以前爱在朋友圈晒吃喝玩乐,新手机、新鞋子,啥都得秀一把。
可最近三个月,他的朋友圈空得像没人用过,太反常了。
我打开他的朋友圈,翻到半年前,他点赞过一篇关于县城新楼盘的文章,还评论了句“以后得在这买套房”。
那条评论被删了,但我早保存了截图,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我联系了老家的邻居李姨,想问问家里最近的情况。
“松至,你弟最近忙得很,好像在装修新房子呢。”李姨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新房子?啥新房子?”我声音有点急。
“哎呀,我可能说错了,你妈没跟你提?那就算我没说。”李姨赶紧打哈哈,想搪塞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跳得像擂鼓,脑子乱成一团。
装修新房子?家里哪来的钱?母亲不是总说缺钱吗?
“听说你在装修新房?啥时候买的房子?”
他秒回:“没这回事,我在帮朋友看房子。”
这敷衍的回答让我更怀疑了,感觉他在故意躲着我。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林荷举的游戏机、母亲含糊的解释,还有李姨的话。
我打开电脑,查了七年来给家里的转账记录,每个月1.8万,雷打不动,总共90多万。
这些钱,在老家县城足够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
可母亲为啥总说家里缺钱?林荷举为啥要瞒着我?
第二天,我又给母亲打电话,想再试试能不能问出点啥。
“妈,我在考虑回老家发展,您觉得咋样?”我故意试探。
母亲一听就慌了:“不行不行,上海机会多,工资高,你回来干啥?”
“我想离家近点,也好照顾您和弟弟。”我继续说。
“不用不用,我们好着呢,你弟马上就能找到工作了。”她顿了顿,又说,“对了,我最近有点咳嗽,先不聊了。”
挂了电话,我更确信家里有事瞒着我。
母亲从不轻易示弱,今天这反应太不正常了。
我翻出大学时的毕业照,照片里我和林荷举笑得灿烂,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起为家奋斗。
可现在,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只是个不停寄钱的工具。
我决定再等等,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那天晚上,我坐在出租屋的阳台上,看着上海的霓虹灯。
我想起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小峰,他曾劝我别太拼命,要为自己留点空间。
我给他发了条微信,约他周末吃饭,想听听他的建议。
小峰很快回道:“好啊,松至,你总算想通了,出来聊聊吧!”
我笑了笑,感觉心里暖了点。
03
周四晚上,我加班到半夜,累得头昏脑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没带伞,只能低头快走,鞋子都湿透了。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你妈给你弟买了学区房,你知道吗?”
我愣在原地,雨水打湿了头发,我却感觉不到冷。
紧接着又来两条短信:“房子都装修好了。”“你弟去年结婚了,他老婆怀孕八个月了。”
我手抖得厉害,反复读着这些话,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学区房?结婚?怀孕八个月?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啥不告诉我?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立刻回拨那个号码,响了几声没人接。
我发短信问:“你是谁?请告诉我真相。”
对方没回,像是故意在躲我。
我急忙给母亲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她才接。
“喂,这么晚啥事?”母亲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像被打扰了。
“妈,我收到短信,说林荷举买了学区房,还结婚了,他老婆怀孕了,真假?”我直截了当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母亲突然激动起来:“谁给你发的?肯定是胡说八道!你弟哪有钱买房?结啥婚?都是谣言!”
“妈,李姨都说林荷举在装修新房了。”我压着情绪,尽量冷静。
“那个老太太瞎扯!”母亲声音更大了,“松至,你别信这些乱七八糟的,好好工作就行。”
我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母亲从没这么激动过。
“妈,到底咋回事?您跟我说实话吧。”我声音有点抖。
“没啥事,真没啥。你弟在相亲,还没定下来呢。”母亲语气软了点,但听得出她在掩饰。
挂了电话,我又给林荷举打,电话没人接。
“弟,有人说你结婚买房了,是真的吗?”
他很快回:“哥,有啥事过段时间再说,我忙着呢,别听那些闲话。”
几乎一样的推托,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我站在街头,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七年来,我从没怀疑过家人,相信母亲说的每句话,相信林荷举需要我的帮助。
我省吃俭用,把大半工资寄回家,自己过得像个苦行僧。
可现在,一切像是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回到出租屋,我翻出父亲留下的旧信,里面写着:“松至,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
我一直把这句话当成人生的信条,可现在却觉得它像个沉重的枷锁。
我坐在床边,想起小时候父亲带我去钓鱼,他说家是最重要的依靠。
可现在的家,却让我觉得像个无底洞。
天快亮时,我下定决心要回老家查清真相。
我打开手机,订了当天下午飞老家的机票。
这是七年来我第一次坐飞机回家,以前为了省钱,我总是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
在公司请了三天假,同事们都惊讶,因为我从不请长假,甚至过年都主动加班。
张晓晴担心地问:“松至,咋了?需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看看。”
收拾好行李,我锁上出租屋的门。
心里有个声音在问: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该怎么面对这个骗了我七年的家?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管真相多残酷,我都得面对。
04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窗外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点疼。
我靠在座位上,回想这七年的付出,脑子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一幕幕。
大学毕业后,我放弃了去澳洲读研的机会,放弃了那个能让我看到更广阔世界的可能。
第一份工作月薪只有7000元,我硬是每月寄5000元回家,自己留2000元过日子。
那时候,我住过十人合租的地下室,屋里潮湿得墙纸都卷边了。
我每天吃两顿饭,公交车都得算着坐,能省一块是一块。
周末不敢出门,怕花钱;生病不敢去医院,也怕花钱。
后来跳槽到外企,工资涨到25000元,可我的生活几乎没变,依然省得像个守财奴。
这些年,我有多少个周末是一个人在出租屋度过的?
有多少次相亲因为“家庭负担重”无疾而终?
有多少次看着同事买房、结婚、生子,而我还挤在50平米的破公寓里?
我一直以为这些牺牲是为了家人,值得的,哪怕自己过得再苦。
可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我一厢情愿。
飞机降落,家乡的城市轮廓渐渐清晰,熟悉又陌生。
七年前我离开时,这里只有几栋高楼,现在高楼林立,热闹得像个小都市。
下了飞机,我没告诉家人,直接打车回老家小区。
司机是个话多的中年人,一路聊着城市的变化,语气里满是自豪。
“现在咱们这发展不错,尤其是南城区,学区房一平米都得三万了,只有有钱人买得起。”
我心里一紧:“南城区的房子这么贵?”
“可不是嘛,那边有市重点小学,家长都抢着买,房子一套得300万起步。”
我默默算了算,如果林荷举真买了学区房,首付至少得80万。
我寄回家的90多万,加上母亲的积蓄,确实够了。
到了老家小区,熟悉的单元楼还是那么破旧,墙皮斑驳得像张老地图。
我爬上六楼,掏出钥匙,却发现门锁换了,钥匙插不进去。
我按了门铃,没人应,屋里静得像没人住。
正犹豫时,隔壁的李姨开门出来,看到我惊讶得瞪大了眼。
“松至?你都三年没回来了吧?你不知道你弟结婚了?”
我心一沉,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李姨,您知道他们住哪儿吗?”
李姨犹豫了一下,说:“你弟去年结婚了,娶了个挺挑剔的姑娘,你妈为了这事操碎了心。”
“结婚?我咋不知道?”我声音有点抖,脑子乱成一团。
“你妈说你在上海忙,走不开。”李姨叹了口气,“他媳妇家条件一般,但要求高,非要在南城区买学区房,说为了孩子上学。”
我强压住情绪:“您知道他们住哪个小区吗?”
“住锦绣苑啊!那是咱们这最高档的小区之一。”李姨压低声音,“你妈这些年没少给你弟攒钱。”
锦绣苑,南城区最贵的小区,学区房至少300万。
这一切竟然是真的,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下。
我谢过李姨,转身下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搜索了锦绣苑的位置,打车直奔过去。
路上,我想象着弟弟的新家:他和妻子其乐融融,母亲帮他们打理一切,温馨得像电视剧。
而我,像个局外人,被完全蒙在鼓里。
他们为啥要瞒我?难道我只是个给他们送钱的机器?
锦绣苑小区果然气派,门口保安查得严,像进五星级酒店。
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决定去物业处碰碰运气。
“您好,我想找我弟弟,他姓林,最近搬到这儿住。”
物业查了电脑:“林荷举先生?1803室。”
我点点头,心跳得像擂鼓,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您是他亲哥哥?能看下您的身份证吗?”
我递上身份证,物业确认了姓名。
“您是上门探望?要不要我帮您联系一下?”
“不用,我想给他个惊喜。”我挤出个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我忘带钥匙了,能帮我开下门吗?”我又补了一句。
物业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合规矩……”
我赶紧说:“我弟媳怀孕了,不方便老开门,我是特意来看她的。”
物业看我身份证和业主同姓,又是亲哥哥,终于同意了。
“您得在访客登记本上签字。”
我签好名,跟着物业走向电梯,腿有点发软。
电梯直达18楼,走廊铺着厚地毯,每家门口都有精致的门牌。
走到1803室,我的心跳快得要炸了,像要面对什么大事。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按下门铃。
05
“谁啊?”林荷举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开了。
客厅宽敞明亮,电视里放着轻柔的胎教音乐,空气里飘着水果和装修的味道。
我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和一台100寸的超大电视上。
茶几上摊着几张纸,旁边还有一本《孕期护理宝典》,封面鲜艳得刺眼。
茶几角落里,一本文件夹半开着,露出一张银行转账单,金额和日期跟我上个月转的钱一模一样。
“妈!快看谁来了!”林荷举的声音带着慌乱,像被抓了个正着。
一阵淡淡的香水味从厨房飘来,是我一直舍不得买的迪奥香水,味道浓得让人晕。
母亲的声音传来:“是送窗帘的吗?让他们放主卧,留给孙子用……”
厨房门开了,母亲走出来。
我眼前一黑,像是被雷劈中。
母亲穿着崭新的名牌外套,手腕上戴着条金手链,跟视频里那个“节俭”的形象完全不同。
她看到我,脸色刷地白了,像见了鬼。
“松至?你咋来了?”她声音有点抖。
林荷举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人站在客厅中央,震惊地看着我。
我环顾四周,墙上的婚纱照和全家福刺痛了我的眼——只有母亲、林荷举和那个陌生女人,没有我的影子。
林荷举尴尬地说:“哥,这是我媳妇小雯……我们去年结婚了,她怀孕八个月了。”
母亲忙解释:“松至,你咋突然回来了?我们想等孩子出生再告诉你。”
小雯打量着我寒酸的衣服,眼神带着点不屑,低声嘀咕:“这就是你哥?看着挺普通的。”
我强忍住泪,声音发抖:“这房子多少钱?”
林荷举低头不说话,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我又问一遍:“这房子多少钱?”
林荷举小声说:“300多万……”
“钱哪儿来的?”我逼问,声音里带着怒气。
母亲抢着说:“都是攒的钱,你弟媳家也出了点。”
小雯得意地说:“我爸给了80万首付,剩下的贷款。”
我掏出手机,翻出转账记录:“这七年,我给家里寄了90多万,你们说家里困难,钱都去哪儿了?”
母亲哑口无言,林荷举低着头,像不敢看我。
我看到茶几上的贷款合同,林荷举竟然还想用母亲的名义再贷一笔款。
“你们还想让我帮你们还贷款?”我冷冷地问,怒火在胸口烧。
“你每次说家里缺钱,我就多寄,结果都给你们买房了?”我盯着母亲,声音发颤。
小雯撇嘴:“原来钱是你寄的?我还以为是婆婆攒的呢。”
母亲脸色难看:“不给你弟买房,他咋结婚?难道让他一辈子单身?”
“所以你们就骗我?”我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每月说家里揭不开锅,说林荷举找不到工作,全是假的?”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母亲躲开我的目光:“我没骗你,他确实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结婚呢?怀孕呢?这些大事为啥不告诉我?”我质问,嗓子都哑了。
林荷举终于开口:“哥,我们怕你不同意,所以想等孩子生了再跟你说。”
“不同意?这是你的人生,我管什么?”我苦笑,“你们瞒着我,是怕我知道钱都买房了,我就不寄了吧?”
小雯插嘴:“妈说你在上海赚得多,攒了不少钱,以后还能帮我们孩子上学,换更大的房子。”
我像被雷劈中,看向母亲:“你们把我当提款机?”
母亲理直气壮:“你是哥哥,帮弟弟不是应该的?我养你们长大,你们孝顺我不是天经地义?”
林荷举抱怨:“哥,你老说要为家付出,现在这样闹,太不讲理了。”
小雯附和:“听说你工资两万多,寄一万八也不多吧,又没全给你。”
她的话像刀子,扎进我心里,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涌了出来:“我32岁了,没房没车没对象,每天省吃俭用,就为了你们过得好!”
“我放弃了出国,放弃了买房,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就因为我觉得家人需要我!”
“我住破公寓,吃剩菜,加班到半夜不敢打车,就为了多寄点钱回家!”
“可你们呢?”我指着豪华的客厅,“用我的钱过着我不敢想的日子!”
母亲不以为然:“我养你这么大,你有今天不因为我?帮家里不应该吗?”
“帮家里是对的,但你们骗我就是对的?”我反问,眼泪止不住。
林荷举冷冷地说:“哥,你别这么激动。我结婚你没来,现在还这样,太不像话了。”
“没来?你们告诉我了吗?你们是怕我发现真相吧!”我冷笑,声音都在抖。
小雯不耐烦:“你这人咋这样?一个大舅子,这么小气,不就是点钱吗?有本事多赚点啊!”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弟媳,心彻底凉了,像掉进了冰窟。
“好,从今天起,你们别想我再给一分钱!”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母亲急了:“松至,你啥意思?你弟没工作,小雯怀着孕,家里还得还贷款,你不能不管啊!”
“小雯没爹妈?你没攒钱?”我反问,“你们不是过得挺好?”
林荷举急了:“哥,你别这样,我们真有困难……”
“困难?”我指着屋里的豪华家具,“这沙发是困难?这大理石地板是困难?这红木桌子是困难?”
“我每个月给‘困难’的你们打钱,我每天省得不敢喘气,你们想过我有多难吗?”
泪水止不住地流,我没理会他们的表情,转身摔门离开。
06
走出锦绣苑,我瘫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七年的付出,换来的是这样的背叛,我心像被掏空了。
我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整夜没睡,脑子里乱成一团。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话:“松至,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
我太认真地对待这句话,却忘了自己也是个需要被关心的人。
我翻出手机里的全家福,照片里父亲还在,笑得温暖,像在鼓励我。
他曾说:“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家人。”我却忘了后半句,只记住了责任。
泪水滑过脸颊,我沉沉睡去,梦里全是小时候一家人围着饭桌的画面。
第二天早上,手机震动吵醒了我,屏幕亮得刺眼。
打开一看,99+个未接来电,全是母亲打的。
我心一惊,母亲为啥打这么多电话?想道歉?还是又有啥新借口?
我犹豫了一下,点开她发来的短信。
看到内容的一瞬间,我如遭雷击,手机从手里滑落,砸在地上!
来源:元宇sW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