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十岁,我荡平外敌凯旋,女扮男装被揭穿。太后暗恋我多年,因爱生恨,下旨令我入宫为妃,大婚日小皇帝满脸委屈。【完结】
三十岁,我荡平外敌凯旋,女扮男装被揭穿。太后暗恋我多年,因爱生恨,下旨令我入宫为妃,大婚日小皇帝满脸委屈。【完结】
金黄色的册封懿旨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雕花桌案之上,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祖母端坐在一旁,脸上的愁容如同阴云般堆积,眉间的褶皱仿佛刻满了深深的忧虑。
她微微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担忧:“这皇上才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年少,而你如今都三十了,这……这怎么合适呢?太后也实在是太任性了些。”
太后仅仅比我大上三岁而已。
想当年,在她还未入宫的时候,曾遭遇过一次惊马。那匹马像是发了疯一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撞到她身上。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当街一把拦腰抱住了她。
那一天,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得她脸颊绯红,犹如天边绚烂的晚霞。从那之后,她便对我念念不忘,那眼神里满是羞涩与眷恋。
那时的我,可是京都城里出了名的“公子哥”。
我常常身着一袭轻薄的春衫,骑在骏马上,倚靠在斜桥之上,风度翩翩。满楼的姑娘们都被我吸引,纷纷探出头来,挥舞着手中的丝帕,那场面,当真是“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物。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后竟然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又恰巧,我女扮男装的秘密不小心暴露了。
太后得知后,顿时因爱生恨,那眼神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宫里的探子传来消息,太后态度十分坚决,咬着牙说道:“哼!哀家得不到的人,哀家的儿子也一定要得到!”
倘若不顺从这懿旨,恐怕就会被冠上“欺君”的罪名,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我在战场上拼杀了十多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对于这些事情倒也看得开。我笑着对祖母说:“祖母不必如此忧心,老牛吃嫩草,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该担心的人,应该是小皇帝才对。”
祖母听了我的话,顿时一噎,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她嗔怪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既有无奈,又有几分责备:“入宫之后,你可要对皇上手下留情呐。咱们卫家满门都是英豪,可绝不能做出欺男霸女这种有损名声的事情。”
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这……
我还真不敢保证。
拼杀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若不是为了保卫大雍的江山,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婚事耽误到三十岁。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我高调地入宫,那场面,可谓是壮观至极。
十里长街之上,红绸铺地,仿佛是一条红色的巨龙蜿蜒伸展。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们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大家都想一睹我的风采。
花轿缓缓驶入宫中,我被几个宫女搀扶着,来到了内殿。还没等小皇帝过来,我便自己放下了手中的喜扇。
内殿里的婢女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满是惊恐。她们碍于我平日里的凶名在外,倒也不敢放肆,只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我大大咧咧地说道:“上饭菜,本宫饿了。”
年纪大了,这忍耐力也大不如前。饿了就得吃饭,哪能委屈了自己。
等小皇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吃饱喝足,还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花瓣澡。
只见我大马金刀地坐在喜榻上,那姿态十分豪迈。小皇帝看到我这副模样,吓得不敢靠近,眼神里满是恐惧。
可就在这时,殿牖已经被人从外面关上了,仔细一听,还上了一把锁。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太后的旨意。
太后这是铁了心,要撮合我和小皇帝。
我刚要起身,小皇帝顿时大惊失色,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襟,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别过来!”
我听了,又重新坐了下来,依旧保持着大马金刀的姿势。
嗯……
这小皇帝长得倒是唇红齿白,身量也挺拔,就像一棵茁壮成长的小树苗。
这棵嫩草看起来还挺养眼的。
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柔地说道:“皇上放心,在你未满十六岁之前,臣妾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臣妾只是擅长打仗,又不是什么禽兽。”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小皇帝还是忧心忡忡,心里充满了恐惧。当晚,他就靠着墙角将就了一晚,那模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小皇帝就像逃命一样,匆匆忙忙地奔出了我的宫殿。
初夏是我从卫国公府带入宫的婢女,她站在一旁,一脸无语地看着我,说道:“贵妃娘娘,您又不会吃人,皇上为何这般惧怕您呢?”
我听了,莞尔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信。
在没有暴露女儿身之前,我可是能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战神。只要我出现在战场上,敌军就会吓得瑟瑟发抖。
皇帝和太后两人,一个是年幼的皇帝,一个是寡居的太后,就像孤儿寡母一样。
十五岁的小皇帝,羽翼还未丰满,自然会畏惧我这个手握四十万兵马的统帅。
我们卫家一直忠君报国,而且萧氏皇族也并未忌惮卫家。再加上,我对那龙椅也丝毫没有兴趣。
否则……
这江山易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道:“无妨,皇上还小。”
一会儿就要去给太后敬茶了。
我平时习惯了束发,如今,头上戴着这繁琐的头饰,让人略感不适,就像头上压了一座小山似的。
初夏却很满意她的杰作,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贵妃娘娘,您女装的模样可真好看,难怪从前男女通吃呢。”
我揽镜自照,看着镜子里风韵犹存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嗯……还算不错。
去景和宫的路上,我遇到了小皇帝后宫的几位妃嫔。
小皇帝才刚刚登基不久,后宫的嫔妃并不多,只有淑妃、赵婕妤、王美人三人。
我一瞧见这三位十几岁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像看到了盛开的花朵一样,心里不禁生出了欢喜之情,难免多看了几眼。
所以,当淑妃装作被我撞倒的时候,我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把戏。
淑妃尖叫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
我顺势将她搂住,感受着她纤纤细腰的柔软,与练家子的腰身截然不同,就像摸到了柔软的丝绸一般。
淑妃的芙蓉面顿时露出了惊慌之色,那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我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呢?
无非就是想陷害我罢了。
谁让我是贵妃呢,这种小把戏我见得多了。
我自然懒得与她计较,抬手轻轻刮了一下淑妃的小琼鼻,宠溺地说道:“下回小心些,你这般花容月貌,若摔伤了哪里,本宫会心疼的。”
淑妃揪着帕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赵婕妤与王美人各怀小心思,眼神里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我顺便提醒她二人,说道:“你们若想陷害本宫,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免得被本宫误伤了。”
三位美人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惊讶和疑惑。
就在这时,小皇帝疾步走来,他满脸焦急,大声说道:“贵妃!你……你放开淑妃!”
我垂眸看向怀中的淑妃,温柔地问道:“淑妃妹妹,你自己能站稳了么?”
淑妃点了点头,水眸眨了眨,就像两颗闪烁的星星。
我笑着说道:“那好,本宫要放开你了,你可要站稳了,莫要磕碰到。娇滴滴的女子,就要娇养着。”
说完,我放开了淑妃。
小皇帝见淑妃没有受伤,也无法对我发难,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我顺势拉住了安美人的小手,说道:“是安家妹妹吧?你兄长是本宫麾下一员猛将,本宫甚是看好他。”
安美人腼腆地笑了笑,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小花,说道:“多谢贵妃姐姐提拔兄长。”
我左手牵着安美人,右手拉过赵婕妤的手,说道:“走吧,一起去给太后请安。”
几人一道去了景和宫。
一瞧见太后,我眼前瞬间一亮。她满头珠翠,打扮得甚是矜贵华美,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
我盈盈跪了下去,说道:“臣妾给太后请安。数年未见,太后还如当年那般年轻貌美。”
太后抿了抿唇,一双美眸瞪着我,那眼神里既有哀怨,又流露出一丝胜利的喜悦。她说道:“起身吧,你身为贵妃,今后可要担起协理后宫的职责。哀家年纪大了,总不能一直操持后宫。”
我起身,看向貌美如花的太后,由衷地说道:“太后娘娘如今正当风华正茂。”
太后一噎,说道:“你……”
她揪紧了衣袖,似乎很想发作,就像一只即将发怒的狮子,但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敬茶宴上,除了太后、小皇帝、三位美人,还有几位太妃娘娘。
如今的后宫,颇为凋零,就像一片荒芜的花园,显得十分落寞。
好在,今日请了戏班子入宫,给这沉闷的后宫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氛。
我落座之后,能察觉到太后时不时看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直接看过去,冲她悠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
太后像在赌气一样,不欲搭理我,立刻撇开视线,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她果真是那小皇帝的生身之母。
这母子俩的脾性,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戏台上的伶人们,很快便粉墨登场,开腔唱了起来。
我虽听不懂那婉转的唱词,却也不禁觉得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悦耳动听。
片刻之后,我眼神骤然一冷,只见在刀光剑影的闪烁间,几名扮作戏子的刺客猛地拔剑刺来。我眼疾手快,瞬间捏碎了手中的茶盏,随后将那碎片如暗器般精准无误地射向刺客。
如此一来,刺客们并未能在第一时间伤到那小皇帝。
要知道,刺杀这等事,最讲究的就是时机。
一旦错过了那稍纵即逝的最佳时机,便很难再成事了。
我高声呼喊:“来人呐!护驾!”
禁卫军们立刻如临大敌,警戒起来。
小皇帝和太后被严严实实地护在中间。
而那些太妃们与三位美人,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戏子们总共不过十多人,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宫里竟然也混入了细作,另有十几名打扮成宫婢模样的刺客也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场激烈的打斗瞬间爆发。
每当有刺客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小皇帝时,皆被我如铁掌般的一击劈开。
小皇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留下活口!”我高声喝道,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
禁卫军们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我的意图。
一番激烈的打斗过后,仅剩下的几名刺客见大势已去,便作势要咬舌自尽。
我一个凌波微步,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几名刺客面前闪过,随后手轻轻一挥,便卸掉了他们几人的下巴,迫使他们无法咬舌自尽。
“想死?门儿都没有。押起来,严加拷问!本宫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刺杀皇上?又是谁在宫廷之中布下了这等细作?!”
那受惊过度的太后,直直地望向我,她眼中一开始的怨恨之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眸光忽闪忽闪的,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我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轻声说道:“太后莫要害怕,臣妾定会一如既往地保护好太后。”
太后闻言,抿了抿唇,随后莞尔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般绽放。
三位美人也纷纷向我投来敬佩的眼神。
淑妃走上前来,柔声说道:“贵妃姐姐,你额头都冒汗了,妾身给你擦擦。”
赵婕妤也满脸崇拜地说道:“贵妃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王美人则说道:“贵妃,兄长曾提及过你,说你是他最为敬佩之人,从今日起,妾身也最敬佩你。”
我微微颔首,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美人不愧是美人,真会讨人欢心。
难怪皇帝都会拥有三宫六院,这般场景,搁谁谁不会动心呀?
小皇帝紧绷着一张脸,眼看着那些刺客活口被押了下去,他这才眸色幽幽地看向我,还特意挺了挺胸膛,那模样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架势。
“咳咳……方才多亏了贵妃出手相助。朕可不是那种知恩不报之人,朕定会赏赐你。”
我说道:“皇上,方才臣妾与刺客交手之时,察觉到对方的身手有些似曾相识,臣妾想参与拷问。”
小皇帝只是干愣在那里,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接着说道:“臣妾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或许,能查出这刺客背后之人。”
小皇帝傲慢地“嗯”了一声,说道:“那好吧,只要贵妃不耽误要事即可。”
于是,我与小皇帝一同前往了地牢。
起初,小皇帝亲自审问那些刺客,可折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审出来。
我担心这会伤害到他稚嫩的自尊,便说道:“皇上乃九五之尊,此等腌臜之事,还是交给臣妾来处理吧。”
说罢,我拿起一条带刺的鞭子,沾上粗盐水,直接对着其中一个刺客狠狠地抽了下去。
瞬间,血肉横飞,隐约可见那森森白骨。
那刺客疼得脸色狰狞,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小皇帝出于本能,“啊”了一声,随后便躲到了我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身。
这小皇帝比我高半个头,下巴搭在我脖颈上,还强装镇定地说道:“贵妃,朕没怕,朕只是……不太喜欢这血腥的场面。”
我体贴地说道:“臣妾明白,皇上自然是不会害怕的。”
半个时辰后,地牢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最终,拷问的结果出来了,这些人乃是死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而那些宫女刺客,则是半个月前才偷偷潜入宫廷的。
我稍稍沉思片刻,看向面色苍白如纸的小皇帝,说道:“皇上,大雍如今虽说没有外患之忧,可这内忧却不得不防。既然,有人能够潜入宫廷,便说明宫里肯定有细作。”
说罢,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渍。
小皇帝负手而立,恨不能用鼻孔瞧我,如此这般,才能稳住他那帝王的气度。
“咳……贵妃所言极是。朕不是昏君,朕一定会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我笑了笑,想到了亡兄给我留下的大侄儿,那孩子也是这般心性。
我很会哄孩子,便对小皇帝说道:“皇上当然不是昏君,臣妾相信皇上一定能查出那幕后黑手。臣妾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皇上是真龙天子,绝非等闲之辈。假以时日,皇上定能开创出一片新的盛世,功德胜过太祖。”
小皇帝一愣,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眼神忽然变得坚毅起来,仿佛瞬间长大了许多。
当晚,小皇帝提前来到了我的寝殿。
按照太后的意思,大婚第一个月,小皇帝必须宿在我的殿中。
我已沐浴完毕,一手撑着脑袋,看向小皇帝,说道:“皇上,想上榻么?”
小皇帝侧过身,双手紧握成拳,一副贞洁烈男、誓死不从的样子。
“朕……是被逼无奈,才会迎你入宫,这都是母后的主意!中意你的人,是母后!不是朕!”
小皇帝态度坚决,那意思分明是不打算与我圆房。
我当然不会对他强取豪夺,便说道:“那臣妾先睡了,皇上且自便吧。”
接连半个月,小皇帝都是靠着墙睡的。
很快,他便神色憔悴,眼底乌青一片,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于是,本就人数不多的后宫,也开始谣言四起。
大意便是——
贵妃龙精虎猛,需求旺盛,把小皇帝折腾得不行了。
淑妃开始坚持不懈地给小皇帝送参汤。
她含情脉脉、欲言又止地说道:“皇上……可得仔细着龙体呀。”
小皇帝一心扑在政务上,并不知后宫的这些流言蜚语,他很喜欢淑妃,将淑妃所送参汤皆一饮而尽。
如此这般滋补了几日,某天晚上,小皇帝来到我的寝殿时,那双漂亮的凤眸,晦暗不明,隐约有火苗在乱窜。
我见他不住地吞咽口水,好心问道:“皇上如今正在长身体,可是饿了?”
小皇帝俊脸紧绷,瞬间涨得通红,那抹嫣红从耳朵尖尖一直蔓延到面颊、脖颈,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
小皇帝避开我的视线,结结巴巴,似乎甚是慌张,嗓音也染上几分哑意,说道:“你……别过来!朕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我善意提醒他道:“皇上,你流鼻血了。”
见他如此无措,我起了逗弄的心思,挑了挑眉,说道:“怎么?皇上终于发现臣妾风韵犹存,这是对臣妾蠢蠢欲动了?”
小皇帝“你……!”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十五岁的少年,禁不起这般撩拨,哼哼了两声,转过身背对着我,又靠着墙角对付了一宿。
这一日,我正于庭院中舞动长枪,枪花翻飞间,太后神色匆匆、脚步急促地赶了过来。
“贵妃!贵妃呐!”太后一路小跑,额前的珠翠随着步伐剧烈晃动,那璀璨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她气喘吁吁,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皇上被困在御书房里了,里面都吵嚷了好几个时辰啦!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福来,跑来向哀家求助,可哀家……哀家哪能说得过那些能言善辩的文臣哟?!”
我赶忙上前,一把紧紧握住太后那微微颤抖的手,稳住了她有些摇晃的身形。我微微低头,略作思索后说道:“若臣妾没猜错的话,那帮文官定是在逼迫皇上削减边陲的补给。”
太后只是不停地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无助,声音带着哭腔:“哀家对朝政之事一窍不通呐!贵妃,虽说皇上已经登基了,可那三位辅政老臣,一直像大山一样压着皇上,你可一定要护着皇上啊!”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忽然俯下身,轻轻附耳到太后那粉嫩如花瓣般的耳垂旁,轻声说道:“太后,所以……这才是您当初让臣妾入宫为妃的真正目的吧。”
太后身子猛地一缩,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包容,仿佛将她看成了当年那个容易害羞、脸蛋红扑扑的世家贵女。
“太后您就放心吧,一切都有臣妾在呢,臣妾这就去御书房。”
此时,福来正守在御书房的殿外,一看到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小跑着迎我入殿。
我心中已然明了。
原来,小皇帝真正求助的人,并非太后,而是我。
走进御书房,只见小皇帝已经涨红了脸,脖子也变得粗红,显然是气得不轻。
而那三位辅政大臣还在轮番上阵,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白相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随后继续说道:“皇上,如今这天下已然太平,边陲之地也安定下来,大军可以撤回啦。”
曹尚书掌管着户部,一门心思都扑在算账上,此时他手中的算盘正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仿佛在为他的言论打着节奏。他皱着眉头,苦口婆心地说道:“皇上呐,这些年国库亏空得厉害,每年单单是军饷这一项,就是一笔极其不菲的开支。只要能将往年的军饷砍掉一半,国库便可变得充盈起来。”
魏指挥使与我是老相识了,同样身为武将,魏家一直镇守着京都,他掌管着京都兵马司。他快速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拱手说道:“皇上,臣也觉得,如今继续壮大兵马,实在是劳民伤财之举。”
小皇帝刚一开口,声音却变得沙哑起来。
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心里不禁一阵心疼,他怎么能斗得过这三位老谋深算的大臣呢……
我静静地站在小皇帝身侧,他蝶翅般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那模样就像一只无助的家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我向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鼓励。
下一刻,我朗声开口,神色庄重地说道:“三位大臣的提议,乍一听颇有几分道理,但是……”
“三位可还记得,十三年前,北狄那群蛮夷之人侵占我大雍的国土,屠杀了我大雍一城的百姓,那场面惨不忍睹,血流成河啊!”
“同年,西北地区大乱,樊城被屠,护国大将军……也就是本宫的父亲,他为了保卫国家,以身殉国,五万骑兵最后仅仅只剩下七百余人。其中,本宫父亲麾下有一员猛将,还是魏指挥使的兄长,他也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
“十二年前,南边的外邦趁机入侵,一下子夺走了我们三座城池,更是逼着长公主前去和亲。此等奇耻大辱,难道三位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的确,当今天下看似太平,按理说本该削减军队的开支,可三位大人却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强国必定兵强马壮,这是一个国家繁荣昌盛的根本。”
“本宫坚决支持皇上的政见,持续拨发军饷,壮大边关的军力!”
御书房里瞬间陷入了一片诡谲的安静之中,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小皇帝向我投来钦佩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我故意装作没看见,将头微微转向一旁。
白相微微蹙眉,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魏指挥使也沉默了,他的兄长战死已经好些年了,此刻他险些就忘了当初国家弱小时所遭受的那些惨状。
曹尚书还不甘心,又用力地拨动起他手中的算盘,那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大声说道:“可皇上自登基以来,已经减免了赋税,国库早已入不敷出了呀。”
他话音刚一落,我毫不犹豫地拾起龙案上的镇纸,直接朝着他砸了过去。
曹尚书手中的算盘瞬间掉落,算珠零落一地,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滚。
“曹大人,国库要是没银子,那就应该想法子开源节流,而不是斩断国家的命脉!要知道,军队在,国家才能在!弱国只有被其他国家瓜分蚕食的份!你这等文臣,从未上过战场,只知道拨弄算盘,除了会口诛笔伐,你还会什么?!”我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骂道。
曹尚书被骂得满脸通红,就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小皇帝压低声音,轻轻提醒我道:“贵妃,慎言啊,曹尚书可是朕的老师。”
我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暗自腹诽,懒得与这个老匹夫计较。
曹尚书恼羞成怒,气得浑身发抖,他手指着我,大声吼道:“你……后宫不得干政!卫贵妃,你有什么资格参与庭议?!”
我冷笑一声,呵道:“本宫的确是入宫了。可本宫有两爵在身呢。在本宫的侄儿未成人之前,本宫就是卫家的家主。本宫乃本朝武将之首,掌管着四十万兵马,本宫若没有资格过问军中的辎重,试问朝中谁还有资格?!”
曹尚书老脸一红,就像被火烧了一样,他看了看身侧的白相与魏指挥使。
可这二位显然比他活得通透,皆顺了小皇帝的意思,齐声说道:“还是皇上高瞻远瞩,贵妃亦心怀天下。边陲兵马不可削减半分!”
小皇帝微微颔首,神色坚定地说道:“先帝在位时,大雍国力衰弱,即便如今边陲地区看似太平,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朕……绝不会允许当年之耻,再发生第二次!”
白相、魏指挥使齐齐说道:“皇上英明。”
曹尚书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白相与魏指挥使一左一右架了出去,就像架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小皇帝眸中有光,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可当他的目光扫向国库账本时,眸色瞬间暗了下去,就像被乌云遮住的太阳。
他还年轻,所有的心情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我轻声问道:“皇上是在愁着银子的事吗?”
小皇帝可能对我又有了新的改观,没有丝毫隐瞒,如实说道:“嗯,朕减免了十年赋税,先帝在位时,百姓民不聊生,朕不想重蹈覆辙。可朕已经尽力了,朕……真的很累。”
我莞尔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说道:“百姓休养生息,少则需要三年,多则七八年才能缓过劲来。自是不能从百姓身上压榨银钱。可是,世家有钱呀。”
小皇帝那双漂亮的凤眸瞬间睁大,就像两颗璀璨的星星,他惊讶地问道:“贵妃的意思是?”
我没多言,而是带着小皇帝出宫,来到了一处热闹非凡的青楼。
小皇帝俊脸紧绷,就像一块紧绷的琴弦,一步不离地紧紧跟着我。他被那些美人调戏过后,还会气呼呼地瞪眼,那模样实在可爱得紧。
“贵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朕可不是好色之徒!”他气鼓鼓地说道,随后挽住了我的胳膊,就像一个害怕走丢的孩子。
我带他去了雅间,雅间里布置得十分雅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我笑着说道:“皇上,青楼这地方鱼龙混杂,最适合打听消息啦。”
小皇帝恢复正色,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神秘的人,说道:“贵妃,你时常来这里?朕还不知,你竟有这般癖好!”
我瞥了他一眼,打趣道:“皇上吃醋了?这里是青楼,可不是南风馆。”
小皇帝瞬间炸了毛,就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猫,大声说道:“怎么?你还去过男风馆?!”
我今日也是男装打扮,风度翩翩,小皇帝坐在我身侧,就像一个貌美的小倌,那画面十分有趣。
这时,一小厮进了雅间。
他是我安插在青楼的眼线,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份账本,说道:“主子,京都官员的嫖资纪录,皆在这里。”
小皇帝张大了嘴,就像一个惊讶的木偶,注意力一下子都转移到了账本上。他迫不及待地夺过账本,随手一翻,顿时气到跳脚。
「荒谬至极!荒唐透顶!有违伦理纲常!」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太后与那小皇帝,皆是扮猪吃虎的高手,我怎会天真地以为,小皇帝真如表面那般纯真无邪?我深谙帝王心术,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便顺着他的意,推波助澜。
「皇上,有了那些把柄,还愁世家官员不乖乖奉上银两吗?」我轻声细语,却字字珠玑。
小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嘴角上扬,「贵妃,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次日,朝堂之上,小皇帝单独召见了户部张侍郎。他言简意赅,直戳要害:「张侍郎,你以深情著称,可那深情背后,却藏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外室,还是那烟花之地的花魁。不知张夫人得知此事,会作何感想?你的儿女们,又该如何看待你这伪善的面目?」
张侍郎闻言,脸色骤变,跪在地上,连连擦拭额头的汗水,仿佛要将那恐惧与尴尬一并擦去。在晚节不保与倾家荡产之间,他毅然选择了后者,只为保住那最后的尊严。
离宫之时,张侍郎双腿如灌铅般沉重,被人搀扶着,才勉强踏上了马车,那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随后几日,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上交银两,生怕成为下一个被揭露的丑角。除了青楼账本,我还暗中命人挖掘了不少隐秘,小皇帝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在听一场场精彩的戏剧。
「还是贵妃的主意妙,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朕拿捏了半个朝堂。」他话锋一转,脸色骤沉,怒喝道,「哼!朕的臣子,竟多半都是沽名钓誉之徒!」
说着,他看向我,双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含情脉脉,又似在试探。
我心中明了,这小皇帝又想搞出什么新花样。我依旧顺着他的意,淡淡道:「皇上,你即将十六岁,也该亲政了。总不能一直让三位辅政大臣把控朝堂。至于用人之道,皇上心中自有分寸。」
小皇帝闻言,似乎颇为感动,一把握住我的手,那力度仿佛要将我的决心也一并握住,「懂朕者,贵妃矣。」
我淡然一笑,心中暗道:呵,你这小狐狸。
很快,小皇帝颁布政令,要开设科举选拔人才。上朝之时,我就坐在龙椅的另一侧,这是小皇帝亲自要求的。他还说:「有贵妃在侧,朕才能心安。」
就仿佛,与他一起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是我,而是实打实的四十万兵马,以及整个卫国公府的威严。有我坐镇朝堂,无人敢提出异议。三位辅政大臣面色各异,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他们也有把柄在小皇帝手里,即便不是青楼密事,也是其他见不得光的丑闻。
下朝后,小皇帝甚是欢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仿佛要将心中的喜悦全部倾倒而出。
「朕从不知,白相竟是个断袖,还心系庞大人那个匹夫!」
「魏指挥使苦恋他的寡嫂,朕该不该成全他二人?」
「曹尚书藏了一个小金库,还真以为朕不知道?!他就是个守财奴!」
他说得太起劲,路过拱桥时,差点失足摔下去。我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搂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小皇帝的手无意识摁在了我的胸口,他愣了愣,又试着摁了两下,仿佛在探索什么新奇的事物。
我挑眉,故作惊讶道:「皇上这是何意?」
小皇帝瞬间脸红如熟透的虾,支支吾吾道:「朕、朕……只是好奇。贵妃这里,和朕不太一样。」
我诧异道:「皇上没有宠幸过淑妃她们么?女子与男子自然不同。」
小皇帝神色赧然,推开我后,立刻后退好几步,仿佛怕被我看穿什么秘密,「朕未及十六之前,不会圆房。」
我一愣,心中暗道:呦,还是个雏儿呢。
从这一天开始,小皇帝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莫名古怪,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入宫满一个月之际,小皇帝当晚又来到了我的寝殿。我还没开口问,他便急匆匆道:「别误会,朕是来与你谈政事的。」
他理所当然地上了榻,躺在了外侧。少年只着中衣,绸缎布料贴合肌肤,胸口露出一大片白皙。身量尚可,皮囊亦好看,就是……太嫩了些。
我多少有点下不了手,心中暗自嘀咕。
小皇帝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一个翻身压了过来。他动作太猛,且双目紧闭,仿佛在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以至于,双唇相碰的瞬间,几乎是撞上来的。
小皇帝吃痛,唇瓣被我的牙齿撞破,瞬间破了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龙体要紧,我立刻宣御医前来。此刻,已经接近子夜。小皇帝日理万机,来后宫的时辰本就迟。太医院被惊动了,纷纷赶来。
如此,谣言不胫而走——贵妃咬破了皇帝的唇。谣言传到次日早晨时,竟还有人说,贵妃对小皇帝用强了。
我在宫里有暗桩,初夏前来禀明情况时,我笑得很牵强,心中暗道:「呵……别说吃肉了,汤都没喝上一口。」
更无奈的是,今日有早朝。小皇帝那张红肿的嘴,会被满朝文武看见。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前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盯着我的唇,欲言又止,仿佛在犹豫什么。淑妃、赵婕妤、安美人三人也神色古怪,仿佛在猜测什么。
太后单独留了我说话,「贵妃啊,你虽然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但也要节制啊。」
我无从解释,只会越描越黑。索性认了,「臣妾知道了。」
我起身离开,太后对我使了眼色,那双美眸泫然欲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她随手将手中的帕子扔在了地上,那动作显得格外决绝。
她也起身,谁知,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幸亏我眼疾手快,将太后搀扶住。二人的脸贴近之际,太后的唇擦过我的耳垂,快速低语了一句:「救哀家!」
我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一离开景和宫,我便让暗桩前去调查。很快,我便得知,楚阳王昨日入宫之后,就没有离开,他就躲在太后寝宫。
暗桩低声禀报:「楚阳王昨晚……强制了太后娘娘。」
我拍案而起,怒火中烧。好一个觊觎寡嫂的楚阳王!
待我再次闯入景和宫内殿时,太后委曲求全,而楚阳王正拉着太后的柔荑,仿佛在炫耀什么。
楚阳王是小皇帝的亲叔叔,是先帝的胞弟。他掌西南兵权,此人留下就是一个祸害。
不过……正好缺一个除掉他的正当理由。貌美如花的太后,还真是诡计多端。若非她给了楚阳王某种暗示,这厮便是胆大包天,也不会堂而皇之留宿。
而我,则是太后与小皇帝手里的那把刀。唉,我默默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征战十多年,我以为回京后能早些远离纷争,看来,还是逃不了。
我大步走上前,在楚阳王始料未及的情况之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与太后分开。然后,我拳脚相加,将他一顿毒打。
我特意避开了要害,却弄断了他几根肋骨,卸掉了他的咸猪手。楚阳王吃痛,对我破口大骂:「你胆敢对本王无礼?!你这个泼妇!卫家活该死得只剩下妇孺!」
我脸色骤冷,仿佛寒冰覆盖。身后传来脚步声,小皇帝拍了拍我肩,轻声安慰道:「贵妃,你不必强忍。」
言罢,小皇帝又看向楚阳王,脸色骤沉,怒喝道:「皇叔,你太让朕失望了!」
太后被宫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那模样真真是楚楚可怜,好似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
小皇帝气得满脸通红,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大声呵斥道:“皇叔,你身为长辈,朕本不便对你过于严苛。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贵妃娘娘给惹恼了。卫家那可是满门忠烈,世代都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你怎么能说出那么不尊重的话呢?!还有,你昨晚竟然留宿后宫,这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讳,按律当斩!”
我下手可没有丝毫留情,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劲道。然而,我越打得起劲,小皇帝的眼神里就越是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太后则紧紧地揪着手里的帕子,那原本白皙的手因为用力而泛起了青筋,眼神中一抹狡黠的光芒如流星般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我这人呐,向来对美人情有独钟,就好似一只贪恋花香的蝴蝶,总是围绕着美丽的花朵打转。唉,没想到这次竟栽在这对心怀鬼胎的母子手里了。
我当然清楚,不能直接把楚阳王给打死咯,不然这后面的戏可就没法唱了。
小皇帝装出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故意板着脸说道:“贵妃,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儿。虽说皇叔这次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成体统,但他毕竟是皇亲国戚,咱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了。来人呐,把贵妃带下去,关禁闭,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楚阳王被宫人像抬死猪一样抬了下去,那狼狈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哼,他既然这么喜欢在皇宫里住着,那就别想轻轻松松地离开了,就让他在这皇宫里好好尝尝被囚禁的滋味吧。
在我被关禁闭的这段日子里,太后竟然亲自给我送饭来了。她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好似一汪清澈的湖水,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
我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臣妾心里都明白了。”
太后一听,身体猛地一抖,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知道了什么?”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太后是想让臣妾帮您和皇上一起把楚阳王这个心头大患给铲除掉吧。”
我如此直接地挑明,太后也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找到了依靠。她把头埋在我胸口,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生怜悯,“哀家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太艰难了,哀家一直把你当成卫家的四郎,有你在身边,哀家这心里才能踏实啊。”
“你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哀家和皇上,就像一群饿狼在盯着猎物一样,哀家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实在是太害怕了。”
我轻轻抚摸着太后的发髻,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温柔地说道:“臣一定会忠于大雍,忠于皇上,一定会替皇上把那些魑魅魍魉都清理干净。以后啊,太后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臣妾一声就行了。”
在我看来,这江山与其交给那些老谋深算的老家伙,还不如交给太后和小皇帝呢,他们俩可比那些人顺眼多了。
太后紧紧地抱着我,就像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怎么也不肯撒手。
就在这时,小皇帝过来了,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然后,他硬生生地把太后从我怀里拉开,就像在争夺一件珍贵的宝贝一样,说道:“朕打算把楚阳王困在京都,这样一来,就可以用他来要挟楚阳王世子了。贵妃,这次你又帮了朕一个大忙啊。”
说完,小皇帝亲自给我布菜,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用餐。
我偷偷瞄了一眼小皇帝的嘴唇,好心好意地提醒道:“皇上的嘴唇还没完全好呢,吃太辛辣的东西可不太好。”
小皇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就像一个熟透的大苹果,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朕已经在用药了,三日后肯定能痊愈。贵妃不必这么着急。”
我听了,心里一阵无语,我着急什么了呀?这小年轻,心思还真是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很快,三日的时间就过去了,我也终于明白了小皇帝那天话里的意思。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夜的宁静。小皇帝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一路气喘吁吁地闯进了我的寝房。我仔细一瞧,他露出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就像一阵风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嗯……看来他刚才在外面练了好一会儿功呢。
我撑起身子,毕竟不久之前我已经睡了一觉,精神还算不错,便问道:“皇上,你怎么这么晚还……”
我的话还没说完,小皇帝就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用力地摁住我的肩膀,那架势,雄赳赳气昂昂的,一上来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一样,对着我就是一顿生啃。
该怎么形容呢?小皇帝此刻就像一头蛮牛,完全不懂得什么技巧,只是一味地横冲直撞。
我顺势抱住他,然后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活像一个老流氓,调侃道:“皇上,臣妾来教你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留夜的烛火渐渐熄灭了,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小皇帝独自下榻去清洗,然后又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替我清理了一下。他重新点燃了火烛,那原本白皙的面颊上还残存着尚未完全消退的情欲,就像一朵盛开后在夜色中渐渐凋零却又带着余韵的花朵。此刻,他的眼眶却红了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大声质问道:“你说!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些?!”
我故意调笑他,说道:“可能是臣妾天赋异禀吧。”
小皇帝却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除了朕之外,你是不是还有其他野男人?”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吵得我脑袋都大了。唉,这嫩草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真是让人头疼。
我耐着性子解释道:“臣妾常年骑马打仗,不落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别瞎猜了。”
小皇帝似乎很好哄,听了我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又问道:“当真?你没骗朕?”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皇帝见我不说话,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说道:“就算你以前有过野男人,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朕的。”
他这副模样,真是让我烦透了!若不是这些年我实在太累了,想找个富贵的地方好好歇息歇息,我才懒得进这皇宫呢。
而且,侄儿年纪还小,尚未成人,我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于是,我便入了宫,陪他们玩这一场复杂的宫廷游戏。
见我走神,小皇帝抬起我的下巴,那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剑,仿佛要把我看穿,说道:“贵妃,你在敷衍朕。”
我无话可说,索性反手将他擒住,然后再次把他摁在榻上,调侃道:“看来皇上并不累,那就继续吧。”
次日,皇帝与贵妃缠绵一宿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一样,在阖宫传开了,成为了宫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初夏侍奉我洗漱更衣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贵妃娘娘,你可需要避子汤?”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
初夏听了,有些疑惑地问道:“可娘娘不是曾说过,等到时机成熟,就离开皇宫么?”
我略加思索了一下,心想:反正我以后一定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倘若这个孩子是皇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何况,小皇帝这孩子还算不错。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小皇帝对我肯定是另有图谋的。
果然,晌午时分,小皇帝特意来用午膳,还亲自送来了珠宝绫罗,那模样就像一个急于讨好别人的孩子。他目光躲躲闪闪,耳垂也泛起了红晕,显得甚是局促不安。
我托着腮,静静地欣赏了美人皇帝片刻,那模样就像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然后,我才主动问道:“皇上有何事,可以直言。臣妾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小皇帝听了我的话,就像得到了鼓励一样,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说道:“朕想让皇姐回来。”
长公主被送出去和亲,已经有十来年了。据我所知,她在那边过得十分艰难,有孕过数次,却从未诞下过活胎,就像一朵在异国他乡饱受风雨摧残的花朵。
小皇帝拉住我的手,那双手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
我反手抚摸着他光滑的手背,就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丝绸,温柔地说道:“皇上,臣妾既是妃子,也是大雍的武将,臣妾有责任让长公主殿下回来。即便皇上不提,臣妾也有这份心思。”
小皇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像两颗闪烁的星星,兴奋地问道:“以贵妃之见,该如何做?”
我胸有成竹地说道:“直接派使臣,前去送和离书。长公主殿下若不能活着回来,那便直接开战。”
小皇帝听了,一怔,我在他眼底看见了磅礴的野心,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我摸了摸他的脸,就像在抚摸一个可爱的孩子,说道:“皇上,你要记住,大国可以嚣张。”
小皇帝听了,激动地说道:“好……好!朕完全可以嚣张!”
此次派遣的大臣,是魏指挥使。临行之前,他单独与我见了一面。
这人神色复杂,就像一团被揉皱的纸,皱着眉头说道:“我该喊你一声卫将军?还是贵妃娘娘?”
我莞尔一笑,说道:“随意,你怎么称呼都行。”
魏指挥使抱拳一礼,恭敬地说道:“末将参见卫将军。卫将军难道当真甘心居于后宫?皇上让你入宫为妃,便是断了你的仕途啊!”
我淡淡地答道:“如今天下大定,不需要手握重权的武将了。只有这样,皇上才能安心。”
等我的侄儿长大了,他才能顺利袭爵。而我,也实在是累了,想提前过过养老的生活,不行么?
聪明人,一定要在合适的时间下桌,就像在合适的时机收起自己的棋子一样,如此,方能保全全族富贵。
魏指挥使听了我的话,蹙眉沉思了半晌,然后叹了一声,说道:“倒是末将狭隘了,卫将军大义!”
两个月后,长公主终于重归故里。而一同前来的,还有南岳国的使臣团。
对方来意不善,竟然提出,再要一位公主前去和亲,就像一只贪婪的狼,还想继续从我们这里夺取利益。
我故意装作没瞧见南岳国那群趾高气昂的使臣,抢先一步,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恭迎长公主殿下荣归故里!”
说罢,我疾步上前,亲自伸出双手,稳稳地搀扶住她。眼前这位长公主,虽与我同龄,可如今却瘦得皮包骨头,一头青丝中竟夹杂着斑斑白发,眼神里满是怯懦与不安。
看着她这般模样,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长公主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树叶,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我回来了。”
小皇帝向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看到皇姐如此憔悴不堪,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他静静地站在我身旁,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喃喃道:“贵妃,朕不想让南岳那些使臣得意洋洋地离开。”
我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明白,皇上。”
宫宴之上,小皇帝神情庄重,郑重地册封长公主为护国长公主殿下,赋予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想当年,若不是长公主毅然决然地前去和亲,南边的城池恐怕早已落入敌手。她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数万百姓的性命,这份尊荣,她当之无愧。
可那南岳使团却妄图挑衅大雍。此次前来,他们竟带来了十多位武艺高强的武者,显然是打算在这宫宴之上进行比试。
使团首领更是狂妄至极,大摇大摆地走到淑妃面前,伸手指着她,肆无忌惮地说道:“此女容貌绝美,宛如天仙下凡。既然贵国的长公主已经回来了,那下一位和亲的女子,就选她如何?”
淑妃早已梳了妇人的发髻,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小皇帝的女人。这南岳来使分明是在故意挑衅,说完便放声大笑,那笑声在殿内回荡,格外刺耳。
淑妃吓得脖子一缩,整个人瑟瑟发抖,怯生生地朝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小皇帝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酒杯因用力过猛,酒水都溢了出来。他也朝我看来,那眼神里满是“朕委屈极了,朕气坏了”的意味。
我早有应对之策,轻轻一挥手,让初夏将我的红缨枪抬了过来。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纵身一跃,稳稳地站在了宴会的最中央。我目光如炬,一眼便认出了使臣首领,大声喝道:“想挑衅我大雍的武者?就凭你们几个,本宫一个女子就足以应对。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别在这儿浪费本宫吃饭的时间!”
使臣首领似乎觉得我似曾相识,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痞笑,大声说道:“本宫,卫璟辰,是你祖宗!”
使臣首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满脸难以置信:“你……你是女子?”
我笑得更痞气了,大声回应:“没错,本宫就是一介女子。几年前,你可是在本宫手上连输几城,如今还有脸在这儿叫嚣。行了!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动手!”
起初,使臣团只派了一员猛将出战。
但不过片刻,我便一枪精准地刺穿了他的肩胛骨,紧接着,我手腕一用力,直接将他甩出数丈远。
紧接着,新的武者又匆匆上场。
外邦接连损失了几员猛将之后,终于开始警惕起来,索性一窝蜂地全部涌了上来。
小皇帝见状,急得大喊一声:“贵妃——”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灼,那神情绝非装出来的。
我冲他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小皇帝像是得到了安抚一般,乖乖地坐在龙椅上,双眼晶亮,全神贯注地观战。
我手中红缨枪一抖,耍了一套凌厉的枪法,耳畔风声呼啸而过。
我闭上眼,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父亲、兄长,还有那些逝去的嫂嫂们。
卫家的人,向来死得壮烈,也活得精彩。
我使出九成功力,如猛虎下山一般,将所有武者打得趴在地上,丝毫没有给他们留面子,还挑开了其中一人的裤腰带。
瞬间,大雍的官员们哄堂大笑,笑声在殿内回荡。
小皇帝率先开口,高声喝道:“贵妃威武!”
群臣纷纷附和,齐声喊道:“贵妃威武!”
我冷冷地看向使臣首领,语气强硬地说道:“你们太弱了。长公主在南岳国遭受的那些种种酷刑,本宫会亲自替她讨回来。今日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每年上贡白银百万两;二,直接开战。”
使臣首领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小皇帝起身,亲自迎上前来,牵着我的手,朝着龙椅的方向走去。
使臣团犹豫不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
小皇帝拉着我坐在龙椅上,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底气十足地说道:“既然尔等不愿意上贡,那便……”
话音未落,使臣首领硬着头皮,声音颤抖地应道:“愿、愿意上贡!”
小皇帝大手一挥,让礼部立刻拟定文书,仿佛生怕这到嘴的肥肉会飞走一般。
这次,南岳国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事一结束,小皇帝几乎每晚都宿在我的宫里。
他像是尝到了甜头一般,食髓知味,真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蛮牛。
还真别说……这嫩草吃起来,还挺可口。
不消半年,小皇帝的内忧外患便都迎刃而解。
三位辅政大臣纷纷放权,小皇帝得以亲政。
此外,卫家的一切也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天,我突然干呕不止。
初夏见状,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轻声问道:“娘娘,可是有了?”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别声张。
如今,太后与小皇帝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而我,也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轻轻抚摸着小腹,心中满是欢喜。
原本,在凯旋回京之前,我还想着借种生子。眼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我让初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深宫。
我已经快三十一岁了。
十四岁那年,我便踏上战场,历经十五年的浴血奋战,为大雍平定了边关,也重振了卫家的门楣。
往后余生,我打算换一种活法。
父亲与兄长曾经对我说过:“卫家姑娘,只需要活得潇洒肆意即可。”
可事与愿违,命运弄人。
我终究没能成为那个洒脱畅快的卫姑娘。
只是……
现在开始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也为时不晚。
淑妃、赵婕妤、王美人每日都会过来给我请安。
我们四人已经玩熟了叶子牌,每次都能玩得不亦乐乎。
我真担心自己走后,她们会感到孤单。毕竟,小皇帝已经昭告天下,不再扩充后宫。
当日,我送每人一副精美的头面,还给了她们一份助孕的药方子。
“宫里的女子,不能没有孩子傍身。三位妹妹可要抓紧机会怀上。”
三位美人甚是腼腆,羞红了小脸,娇嗔道:“贵妃姐姐,就喜欢打趣妹妹们。”
当日子夜,小皇帝去了淑妃宫里。
我的人早已准备好接应,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这宫中存在过一般。
我万万没想到,小皇帝会带着人前来。
太后、淑妃、赵婕妤,还有王美人都来了。
我穿着男装,这身装扮难免让太后想起了当年那个不存在的“卫家四郎”。
她喃喃地唤了一声:“四郎……”
太后只会在一旁哭哭啼啼。
淑妃走上前,送上了一件亲手缝制的狐裘,温柔地说道:“姐姐,这是我亲手缝制的,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牵挂着你。”
赵婕妤也走上前,送上了她亲手制作的笛子。
王美人则将她母亲的遗物——一枚平安扣递给了我。
她们是来同我告别的。
我洒脱地笑了笑,说道:“有缘还会再见的。”
小皇帝走到我面前,单独与我说话。
夜色下,他的脸褪去了些许稚嫩,但仍旧带着一股倔强,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朕就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朕!说——他到底是谁?”
我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嘀咕:这嫩草虽好,可也太会作了。
我一口否决,免得他不依不饶:“皇上,没有旁人,只有你。”
小皇帝眼底隐约有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朕就知道留不住你。你一开始肯入宫,也只是权宜之计,你压根就没想过留下来。你……是不是嫌朕小?”
我目光下移,瞥了一眼小皇帝的下腹,故意打趣道:“并不小。”
小皇帝恼羞成怒,可唇角又似乎微微扬了扬,那模样十分可爱。
他真是个烦人精。
小皇帝又问道:“那……那你几时回来?!”
我如实说道:“玩够了就回来。”
我只是出去游玩一番,又不是死了。当然还会回来。
小皇帝气得腮帮子鼓动,双拳紧握,最终还是命禁卫军放行了。
他在我身后大喊:“朕等你回来!”
我目视前方,不再回头,高抬臂膀,用力地挥了挥手。
卫家小四,要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了。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