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张我退休这两年啊，拿着12000的养老金天天遛鸟下棋，本来觉得这小日子挺美。上个月去乡下大姐家住了三天，好家伙，看见六十多岁的大姐天没亮就蹲大棚里摘菜，姐夫拖着风湿腿还在给人家修拖拉机...回来摸着社保卡脸上直发烫。这人啊，有时候真得被现实抽一嘴巴才清醒.

"老张我退休这两年啊，拿着12000的养老金天天遛鸟下棋，本来觉得这小日子挺美。上个月去乡下大姐家住了三天，好家伙，看见六十多岁的大姐天没亮就蹲大棚里摘菜，姐夫拖着风湿腿还在给人家修拖拉机...回来摸着社保卡脸上直发烫。这人啊，有时候真得被现实抽一嘴巴才清醒..."

"张建军！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大姐的骂声炸雷般在院子里响起时，我正瘫在藤椅上刷短视频。手里的瓜子"哗啦"洒了一地，吓得脚边打盹的大黄狗一激灵。

"姐...我咋了？"我手忙脚乱想站起来，却被自己绊了个趔趄。

大姐抄起扫把就冲过来："看看你这副德行！当年那个在抗洪前线三天三夜不合眼的张连长哪去了？现在连个扫把都扶不稳？"

扫把杆"啪"地抽在我小腿上，火辣辣的疼。

说实话，退休第一天我就开始废了。

那天我睡到上午十点，睁开眼看见阳光透过窗帘，突然一阵心慌——三十七年了，我第一次在工作日睡懒觉。

老伴把退休证拍在床头："老张，从今天起，你最大的任务就是别给我添堵。"

我讪笑着摸去卫生间，对着镜子刮胡子时手都在抖。镜子里那个浮肿的老头，真的是当年那个在防汛指挥部拍桌子的张局长吗？

儿子给我报的摄影班成了笑话。

"爸，你这拍的啥啊？"周末家庭聚餐时，女婿划拉着我的"作品"憋笑，"这张虚得连妈都认不出来是你老伴。"

小外孙更直接："外公，这个歪脖子树好像你喝醉的样子！"

全家哄堂大笑。我强撑着笑脸，转头就把两万块的相机塞进了衣柜最底层。那天晚上，我蹲在阳台抽了半包烟，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带队勘测水库时，那个在暴雨里给我打手电的小伙子。

他现在应该也退休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同学聚会彻底击垮了我。

"老张现在可是人生赢家。"在税务局退休的老王给我倒酒，"听说光公积金就取了四十多万？"

我盯着酒杯里晃动的倒影，突然说："老王，我他妈现在活得像个假人。"

餐桌上瞬间安静。

"你们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我灌了口白酒，"上周我盯着电视机发了三小时呆，回过神来发现播的是购物频道——而我居然认真考虑要不要买那套998的养生锅！"

所以当大姐的扫把抽过来时，我居然觉得痛快。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就被她拽起来摘葡萄。露水打湿了裤腿，腰疼得像是要断掉。大姐往我嘴里塞了颗葡萄："甜不？"

我龇牙咧嘴地点头。

"知道为啥甜吗？"她弯腰继续干活，"因为去年冬天我差点把它砍了——枝条都冻黑了，谁知道开春又冒新芽。"

回城的公交车上，"张局长，下周河道整治需要您这样的专家指导..."

我慢慢打字回复："叫老张就行，具体时间发我。"

转头望向窗外，发现今天的阳光特别亮。大黄狗在院子里追着自己尾巴转圈的画面，突然就浮现在眼前。

来源：小y电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