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几年欧洲的政治局势,真像一辆失控的过山车——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这几年欧洲的政治局势,真像一辆失控的过山车——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右翼势力不是零星冒头,而是成片崛起,一个接一个在各国议会抢下席位,甚至直接上台执政。
很多人起初不当回事,以为不过是选民情绪上头;现在回头看,这股风早不是小旋风,而是席卷整个大陆的风暴。
奥地利就是最典型的切口。
2024年国民议会选举,几乎所有人都盯着自由党能不能真的上台——要是成了,那将是二战结束以来第一个由极右翼政党主导的奥地利政府。
结果呢?兜兜转转几个月,主流政党联手把它挡在门外。
但别以为这事翻篇了。
自由党得票率28.8%,历史新高,这不是偶然,是信号。
自由党冲到第一,绝非突然冒出来的黑马。
党首赫伯特·基克尔从上世纪90年代就在党内打转。
他1968年出生在奥地利南部卡林西亚州的维拉赫,靠近斯洛文尼亚边境。
年轻时读哲学、历史、传播学和政治科学,听起来文气,一进政坛立马锋利起来。
1995年加入自由党政治学院,第一份正经活儿就是给党魁约尔格·海德尔写演讲稿。
海德尔是谁?90年代欧洲极右翼标志性人物,以强硬民族主义和尖锐疑欧立场闻名。
基克尔给他写的稿子,常带冷嘲热讽的调调,既犀利又抓人,很快在党内站稳脚跟。
2002年起负责党的宣传,2006年正式当上宣传秘书,等于管住了整个党的“嘴”。
真正让他进入全国视野的,是2017年那次联合政府。
自由党与人民党组阁,基克尔出任内政部长。
一上任就推极其严格的移民管控:边境检查全面加强,难民入境门槛大幅提高,家庭团聚卡得死死的。
这些政策在民众中反响两极——一部分人觉得“终于有人替我们说话了”,另一部分人批评他煽动排外。
但不管怎样,他的名字从此和“强硬派”牢牢绑定。
可惜好景不长。
2019年“伊比萨丑闻”爆发,自由党副主席被拍到在私人别墅与一名自称俄罗斯寡头的女子谈“政治献金换合同”,执政联盟瞬间崩盘。
基克尔丢了官。
很多人以为自由党要沉寂好一阵子,没想到2021年6月,基克尔当选党主席,硬是带着这个声名狼藉的政党,在2024年选举中打了个翻身仗。
2024年9月29日,奥地利选民投下的选票,透露出深深的疲惫感。
自由党28.8%,人民党26.3%,社民党21.1%,新成立的“新奥地利党”拿下9.1%。
没有一党过半,必须组阁。
总统范德贝伦按惯例让得票第二的人民党党首内哈默牵头谈判。
内哈默试图拉社民党和新奥地利党组“中间派联盟”,把自由党彻底晾在一边。
可谈来谈去,三党在移民政策、财政支出、能源转型这些关键问题上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拖到2025年1月3日,新奥地利党宣布退出,剩下两家也谈崩。
内哈默辞职,人民党临时换斯托克当党首。
风向变了——斯托克公开表示不排除与自由党合作。
这话一出,整个欧洲都竖起耳朵。
1月6日,总统范德贝伦做了一个让很多人意外的决定:授权基克尔尝试组阁。
这是奥地利历史上头一回把组阁权交给极右翼政党领袖。
如果成功,基克尔将成为二战后首位极右翼总理。
国内外媒体炸锅。
有人担心奥地利滑向民族主义深渊,也有人认为这是民主制度的正常体现——选民选了你,你就该有机会试试。
现实比想象复杂得多。
基克尔和人民党谈了整整五周,从1月谈到2月中旬,最后在2月12日彻底谈崩。
核心分歧就两个:一是内政部控制权——基克尔坚持要自己人掌管这个关键部门,人民党死活不松口;二是对俄立场。
基克尔一直反对欧盟对俄制裁,认为伤的是欧洲自己,人民党则坚持与欧盟保持一致。
两边谁也不让,谈判只能告吹。
谈判破裂后没几天,人民党、社民党、新奥地利党突然又坐回谈判桌。
这次他们关起门秘密磋商,效率高得惊人。
2月22日闭门会谈,27日宣布达成协议,组建三党联合政府。
3月3日,新内阁宣誓就职,斯托克出任总理,社民党拿下财政部长,新奥地利党负责外交和教育。
自由党被彻底排除在外,只能继续当反对党。
基克尔虽没当上总理,但在议会里的声音反而更大——作为最大反对党领袖,每次政府政策一出,他都能带头批评,而且总能戳中一部分民众的痛点。
有人觉得他“虽败犹荣”,也有人认为这只是暂时退让,下次选举未必没机会。
但奥地利的故事,只是整个欧洲右翼浪潮的一个片段。
把镜头拉远,几乎每个国家都在经历类似剧情。
2024年6月欧洲议会选举,“欧洲保守与改革主义者”党团拿下72席,“身份与民主”党团拿到58席。
主流中右翼和中左翼党团仍占多数,但优势明显缩水。
更关键的是,这些极右翼政党不再是边缘角色,而是实实在在的“造王者”——在不少国家,没有他们的支持,政府根本组不起来。
意大利兄弟党2022年就上台了,党魁梅洛尼成为意大利首位女总理。
她上台后立刻收紧移民政策,拒绝接收地中海难民船,还推动立法限制非欧盟公民的社会福利。
法国国民联盟在2024年议会选举中得票率飙升,差点成第一大党。
要不是中间派和左翼临时联手搞“共和阵线”把她挡在外面,现在法国总理可能就是勒庞。
德国情况更微妙——选择党在全国层面进不了联邦政府,但在东部萨克森、图林根等州,已是议会第二大党,甚至能左右地方政策。
荷兰更直接,2023年大选自由党赢了,现在正参与执政。
比利时、克罗地亚、芬兰、匈牙利、斯洛伐克、瑞典这些国家,要么右翼政党已入阁,要么在背后支持执政联盟,影响力不容小觑。
为什么这股右翼风刮得这么猛?难道欧洲人突然都变得排外、保守、反全球化了?没那么简单。
说到底,是现实问题逼出来的。
这几年欧洲日子真不好过。
经济增长疲软,疫情刚缓,乌克兰战争又来。
能源价格一度飙到天上,德国工业电价翻倍,法国老百姓冬天不敢开暖气,意大利小企业主抱怨电费比原料还贵。
通胀高企,2023年欧元区通胀率一度超8%,虽2024年下半年有所回落,生活成本还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超市一公斤牛肉比三年前贵40%,房租年年涨,年轻人找工作越来越难。
更讽刺的是,欧盟对俄制裁本意惩罚对方,结果反噬自己最狠——天然气断供、化肥涨价、制造业外流,普通老百姓成了买单人。
在这种背景下,极右翼政党的话术特别有市场。
他们不说复杂的经济模型,也不谈长期结构调整,直接喊:“我们要保护本国人的饭碗!”“移民抢了我们的工作、福利和住房!”“欧盟管得太多,该把权力还给国家!”
这些话简单粗暴,但对每天为账单发愁的人来说,反而显得“实在”。
有网友在社交媒体留言:“我不是讨厌外国人,但我孩子毕业半年还找不到工作,而新来的难民却能领住房补贴,这公平吗?”
这种情绪未必理性,但真实存在。
主流政党呢?要么还在谈“绿色转型”“数字未来”,要么陷入内斗,对老百姓的日常困境反应迟钝。
久而久之,选民就觉得:“反正你们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换个试试。”
除了经济,政治本身的不稳定也在推波助澜。
欧洲很多国家是多党制,一个议会七八个党,谁也别想一家独大。
结果政府换得比手机还快。
西班牙五年换了四届政府,比利时曾创下541天无政府纪录,就连一向稳定的德国,2021年后的“红绿灯联盟”也常因内部分歧闹得不可开交。
这种碎片化让民众对政治精英的信任度直线下降。
再加上住房紧张、医疗排队时间越来越长、公立学校资源不足……这些本该由政府解决的问题,年复一年拖着不动。
选民一怒之下,就把票投给那些承诺“立刻行动”的新面孔——哪怕这些承诺听起来有点极端。
还有一个容易被忽略但极其关键的因素:安全感。
不是说治安数据一定变差了,而是很多人“感觉”不安全了。
社交媒体充斥各种极端事件视频——街头冲突、宗教争端、针对少数族裔的袭击。
虽然统计上未必比十年前更严重,但传播速度和情绪渲染让恐惧感被放大。
再加上中东、非洲战乱不断,难民潮一波接一波涌向欧洲。
2023年地中海偷渡人数创历史新高,意大利海岸警卫队几乎天天在捞人。
普通市民走在街上,看到越来越多语言不通、穿着不同的人,心里难免嘀咕:“我们的社区还是原来的社区吗?”
极右翼政党敏锐抓住这种不安,把“民族认同”“文化纯洁性”“边境安全”包装成解决方案。
他们不说“我们要包容多元”,而是说“我们要保护自己的生活方式”。
这话听着排外,但对焦虑烦躁的中下层民众来说,反而像一剂安慰药。
这些因素——经济压力、政治失灵、安全感缺失——不是孤立的,而是互相强化,形成恶性循环。
经济不好导致政府没钱改善民生,民生问题加剧社会分裂,社会分裂又让极端言论更有市场,极端政党上台后往往推行排外政策,进一步激化矛盾,最终让经济更难恢复。
更麻烦的是,这股风已经吹进欧盟核心决策层。
很多极右翼政党天生“疑欧”,反对进一步一体化,反对欧盟干涉内政,甚至有人公开说要退出欧元区。
虽然目前还没哪个大国真敢这么干,但他们的存在已经让欧盟在制定共同政策时举步维艰。
比如在对俄制裁、移民配额、财政援助这些议题上,成员国之间分歧越来越大,妥协越来越难。
有分析人士担心,如果右翼势力继续扩张,欧盟可能会从“深化一体化”转向“松散邦联”,甚至出现更多“脱欧”式动作。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股右翼浪潮没那么可怕。
他们指出,像奥地利、法国这样的国家,主流政党还是有能力在关键时刻联手挡住极右翼上台。
这说明欧洲民主制度仍有韧性,选民也不是完全被情绪裹挟。
而且极右翼政党一旦进入政府,往往面临现实考验——比如荷兰自由党执政后,发现完全照搬竞选承诺会引发经济动荡,不得不在移民政策上做妥协。
这种“执政后的温和化”现象,在意大利、匈牙利都有体现。
所以有人猜测,也许这波右翼崛起最终会像90年代那样,经历一轮“去极端化”后融入主流政治。
但问题是,现在的环境跟90年代完全不同。
那时候全球化高歌猛进,经济增长稳定,社会矛盾相对缓和。
而今天,气候危机、地缘冲突、技术变革、人口老龄化……多重压力叠加,传统政治工具已经有点不够用了。
主流政党如果还是只会喊口号、搞形式主义,不真正解决老百姓的吃饭、住房、看病问题,那极右翼的吸引力就不会减弱。
有网友说得直白:“我不是支持极端,我只是看不到其他选择。”
这话扎心,但可能是很多选民的真实想法。
再回到奥地利,虽然自由党这次没进政府,但它的影响力已经深入骨髓。
新上台的三党联盟,为了防止下次选举再被自由党抢走选票,已经开始在移民政策上悄悄右转。
最近通过的一项法案,收紧了非欧盟公民的家庭团聚条件,还增加了对非法滞留者的处罚力度。
这说明什么?说明极右翼即使不在台上,也能通过“议程设置”改变整个政治光谱的重心。
就像有人形容的:“他们不需要赢,只要让别人怕他们赢就够了。”
其实放眼全球,欧洲的右翼崛起并不是孤例。
美国那边,特朗普在2024年大选中再次胜出,重返白宫,他的“美国优先”理念跟欧洲极右翼的“本土优先”简直如出一辙。
虽然两地政治制度不同,但底层逻辑惊人地相似:全球化红利分配不均,传统工人阶级被边缘化,文化认同危机加剧,民众对精英政治彻底失望。
只不过欧洲因为历史包袱更重——尤其是二战和纳粹的阴影——所以对极右翼的警惕性更高,制衡机制也更强。
但即便如此,防线也在一点点被侵蚀。
现在是2025年10月,距离下一次奥地利大选还有不到两年时间。
很多人已经在猜,如果经济继续低迷,如果难民问题再起波澜,如果新政府在民生问题上还是原地踏步,那2027年会不会就是自由党真正上台的时候?
没人敢打包票。
但可以肯定的是,欧洲政治的“新常态”已经不是非左即右的简单光谱,而是一个充满张力、不断摇摆的复杂生态。
极右翼不再是边缘噪音,而是主流对话的一部分。
主流政党要么学会倾听那些被忽视的声音,要么就得接受自己被边缘化的命运。
说到底,政治从来不是抽象的理念游戏,而是关于面包、房租、孩子上学、老人看病这些具体到不能再具体的事情。
当一个社会连这些基本需求都保障不了,再漂亮的民主制度也会被怀疑。
极右翼的崛起,与其说是意识形态的胜利,不如说是治理失败的警报。
奥地利的故事还没结束,欧洲的故事更远未到终章。
接下来的几年,可能会决定这片大陆是走向更深的分裂,还是找到一条新的共存之路。
而答案,不在布鲁塞尔的会议室里,也不在维也纳的议会大厅中,而在每一个普通人的餐桌上、通勤路上、深夜的叹息里——时时刻刻,真实发生。
来源:尚思修善学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