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一点,沈嘉芜把“你好”两个字发出去,对面回得比客户还快——谢言临,头像漆黑,备注只有姓。聊天记录停在三个月前,像两条平行铁轨,谁也没想过扳道。第二天,铁轨被双方家长直接焊死:周一领证,四月办酒,蜜月地点随手指了南半球。她抱着画板去民政局,钢印咔哒一声,才知
凌晨一点,沈嘉芜把“你好”两个字发出去,对面回得比客户还快——谢言临,头像漆黑,备注只有姓。聊天记录停在三个月前,像两条平行铁轨,谁也没想过扳道。第二天,铁轨被双方家长直接焊死:周一领证,四月办酒,蜜月地点随手指了南半球。她抱着画板去民政局,钢印咔哒一声,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传闻里“吃人不吐骨”的那位。
谢家老宅比画室还静。唐婉蓉把祖传的玉镯往她腕上推,推到一半卡住了——沈嘉芜骨架细,镯子粗,像强行套进去一个身份。老太太笑得像过年:“今晚别回去了,客房潮,阿临那屋朝阳。”沈嘉芜耳根瞬间熟透,她偷偷把镯子转个圈,藏在袖子里,像藏一张没画完的草稿。
夜里两点,她缩在书房画人体,模特是脑子里刚拆封的“谢言临”。线条一路滑到腹肌,蓝牙音箱突然爆响,闺蜜陈诗芸的语音外放:“快说说,那位凶神到底什么手感?”她扑过去捂手机,回头撞上一双刚睡醒的眼睛。谢言临倚在门口,睡衣扣子敞一粒,声音低却稳:“还睡不睡?”没有调侃,没有质问,像问明天要不要加牛奶。沈嘉芜憋得脸快滴血,只摇头。他点点头,替她带上门,走廊灯光被切成窄窄一条,很快灭掉。
后来回想,那一夜才是婚姻的真正开幕——不是宣誓,不是戒指,是“被发现也安全”的瞬间。
搬去四合院那天,司机把小行李箱递到谢言临手里,他单手提进屋,袖子挽到小臂,露出旧疤。沈嘉芜在后面追两步:“箱子不重。”他侧头,把箱子换到另一只手,空出的那边顺势牵住她:“门槛高,看路。”掌心干燥,温度一点点渗过来,像墨在宣纸上晕开。她忽然明白,外界传他“狠”,是刀口向外;刀背朝谁,得自己试。
试的机会来得又快又荒唐。工作室刚注册,竞品公司连夜抄她的画,连水印都不去,直接印在盗版T恤上,29块9包邮。她对着电脑发怔,咖啡凉了三轮。谢言临傍晚出现,一身风衣还沾着雨珠,手里却拎着软乎乎的布偶猫,进门第一句话:“财财打第一针疫苗了,记得别让它挠沙发。”第二句才提官司:“律师函明早送到对方总部,广告渠道我这边先停。”说得像顺手关灯。猫在他胳膊上打哈欠,露出粉色小舌头,沈嘉芜忽然鼻酸——原来被护住是这种感觉,不必踮脚,不必出声,有人把屋檐往前挪了一截。
占有欲也来得静悄悄。发小傅纪舟带了瓶梅子酒来庆开业,顺手揉她头顶:“小嘉芜,缺钱说话。”谢言临倚在柜台后翻杂志,一页翻了半分钟。人走后,他把她圈在书架与胸膛之间,鼻尖蹭到她耳后:“以后头发只许我碰。”声音低得近乎撒娇,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沈嘉芜没点头,也没躲,只伸手碰了碰他喉结,像确认那是真肉而非传闻里的铜墙铁壁。下一秒,她被托着腰坐到书桌上,吻落下来,带着梅子酒的酸与甜。
婚礼前夜,她紧张得啃笔杆,谢言临把流程表改成“一句话版本”——主持人问完,她只要说“我愿意”,其余他兜底。现场只请了亲近的四十席,没有媒体,没有直播。沈爸眼圈通红,还在念叨“商业联姻委屈闺女”,谢言临端着茶敬过去,声音不高:“伯父,以后嘉芜的委屈我负责。”一饮而尽,像签终身合同。仪式结束,他替她挡了所有酒,回新房时醉得只剩一双眼睛还亮。沈嘉芜拿热毛巾给他擦脸,反被拽到腿上,他笑出一声气音:“谢太太,今天开始,可以合法咬我了。”说完低头亲她掌心,把白天攥皱的誓词卡一寸寸抚平。
蜜月车开向机场,她酒劲未散,真一口啃在他喉结,牙印整整齐齐。谢言临嘶了一声,倒像赞许:“留记号可以,下次换我。”司机在前座装聋,倒视镜里,他嘴角翘得明显。沈嘉芜把脸埋进他肩窝,听见自己心跳——那声音像画室里第一笔落在空白画布,终于不再犹豫。
塑料夫妻的壳子,早在老宅那声“还睡不睡”里裂了缝;后来每一次不动声色的兜底、不带解释的亲吻、不声张的撑腰,都是悄悄灌进去的温度。如今外壳彻底融化,露出里头最原始也最简单的质地:她画人,他做人——一个负责貌美,一个负责护着这份貌美,再把日子过成细水长流。
来源:会滑板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