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皇子的暗卫,他登上皇位后,一切都变了,下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8 08:03 1

摘要:只见庄门外,火把通明,一队盔明甲亮的御林军簇拥着一身明黄龙袍的萧琰,缓缓而入。他面色沉静,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和鲜血,最后落在了被重重包围、浑身浴血的我与苏云袖身上。

十五年暗卫生涯,我为他铲除异己,助他登临帝位。

他却在大婚前夕,将我送入死局。

牢狱中,那个被我亲手抄家的女人救我于水火。

她说:“凌夜,你效忠的明君,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当我执剑指向他曾誓死守护的皇权,

龙椅上的他双目赤红:“你终究为了那个女人,背叛了朕!”

“圣旨到——!”

一个尖利的嗓音划破夜空。混战的双方都不由得一滞。

只见庄门外,火把通明,一队盔明甲亮的御林军簇拥着一身明黄龙袍的萧琰,缓缓而入。他面色沉静,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和鲜血,最后落在了被重重包围、浑身浴血的我与苏云袖身上。

“凌夜,”萧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与逆党勾结,意图不轨,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地看着他。那张我曾誓死效忠的脸,此刻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如此陌生,如此冷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调查是假,借刀杀人是假!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引我入彀的局!他早就怀疑我,或者,他早就容不下我这个知道他太多秘密的“利器”!借天玄教之手除掉我,或者借苍狼卫之手将我和天玄教一网打尽,无论哪种结果,对他而言,都是胜利。

那所谓的猜忌,所谓的“最具威胁的利器”,并非空穴来风。他早已将我视为必须清除的隐患。

腿上的箭伤隐隐作痛,但远不及心口那被彻底撕裂的剧痛。十五年的生死相随,无数次的以命相护,换来的,竟是如此彻底的背叛与算计。

我看着他将目光转向我怀中的苏云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冰冷的命令,如同最终判决。

我握紧了手中的断水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云袖靠在我身上,她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襟。我们被无数兵刃指着,陷入了真正的天罗地网。

背叛的滋味,原来如此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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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那一刻,万念俱灰。并非因为身陷绝境,而是因为信念的彻底崩塌。我一生所效忠的,竟是一个如此凉薄狠毒之人。我手中的剑,曾为他扫平一切障碍,如今,却不知该指向何方。

或许,死在这里,也是一种解脱……

“凌夜!”苏云袖急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痛楚,更带着一丝决绝,“清醒点!你不能死在这里!你死了,谁来揭露他的真面目?谁来还苏家,还那些冤死的人一个公道?!”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心中的混沌与死寂。

是啊,我不能死!我若死了,不过是又多了一具冤魂,正中萧琰下怀!我要活着,活着看清这虚伪的君王,活着为那些因我而死的无辜者,讨一个说法!

求生的欲望和滔天的怒火,瞬间点燃了我几乎冷却的血液。

“跟紧我!”我低吼一声,将苏云袖往身后一护,断水剑发出一声悲鸣般的颤音,剑势再起!

这一次,我的剑不再有任何犹豫,不再有任何保留。招式狠辣凌厉,每一剑都倾注着我所有的悲愤与力量。剑光过处,人仰马翻,鲜血如同泼墨般溅落在庭院之中。我仿佛化身为地狱归来的修罗,只知杀戮,不知疲倦。

御林军虽然精锐,但何曾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竟被我这股狠厉的气势所慑,攻势为之一缓。

萧琰站在远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显然没料到,在身中箭毒、又受内伤的情况下,我还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战力。

“放箭!”他冷冷下令。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向我们射来!

我挥剑格挡,剑光舞得密不透风,将大部分箭矢磕飞。但箭矢太过密集,加之我要护住身后的苏云袖,难免左支右绌。

“嗤!”又一枚箭矢擦过我的肩头,带起一道血痕。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轰!轰!”

庄院四周突然接连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爆炸点正好在御林军和苍狼卫的外围阵型中,顿时引起一片混乱,惨叫声四起。

“怎么回事?!”萧琰又惊又怒。

混乱中,几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烟雾中窜出,身手矫健,动作迅捷,直扑我和苏云袖所在的位置。为首一人,赫然是柳明轩!他身边跟着几个天玄教的精英弟子,以及……几个我从未见过的、武功路数颇为奇诡的黑衣人。

“走!”柳明轩冲到我们身边,言简意赅。他手中还拿着一个类似火铳的物事,显然刚才的爆炸与他脱不了干系。

“柳先生!你们……”苏云袖又惊又喜。

“庄内早有密道,快!”柳明轩打断她,同时挥手示意那些黑衣人断后。

那些黑衣人武功极高,而且配合诡异,竟然暂时挡住了追兵。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不再犹豫,一把抱起因失血而有些虚弱的苏云袖,跟着柳明轩,冲向庄内一处假山。

柳明轩在假山某处机关一按,假山底部竟然无声无息地滑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快下去!”柳明轩催促道。

我抱着苏云袖率先钻入密道,柳明轩和几名天玄教弟子紧随其后。在我们全部进入后,洞口迅速闭合,将外面的喊杀声与火光隔绝。

密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柳明轩取出的一颗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空气潮湿而沉闷,带着一股土腥味。

我们沿着狭窄的通道默默前行,身后隐约传来追兵撞击假山的声音,但很快便远去。这条密道显然极为隐秘,构造坚固。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出口到了。

推开伪装成岩石的出口,我们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栖霞山深处的一片密林之中。远处,玄元庄的方向依然火光冲天,映红了夜空,但喊杀声已经微不可闻。

劫后余生,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但气氛依旧沉重。玄元庄被毁,多年基业毁于一旦,死伤弟子更是不计其数。

我轻轻放下苏云袖,查看她手臂上的伤口。刀伤颇深,好在并未伤及筋骨。我撕下衣襟,为她简单包扎。

“谢谢……”苏云袖低声道,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地看着我。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涩声道,若非她刚才推开我,若非她那一声断喝,我此刻恐怕已是一具尸体,或者阶下之囚。

柳明轩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凌大人,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我点了点头,心中再无半分疑虑。萧琰的背叛,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对他残存的忠诚。那个我曾为之付出一切的君王,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冷酷帝王。

“柳先生,云袖,”我抬起头,目光扫过他们,最终定格在苏云袖染血的衣袖上,声音低沉而坚定,“从今日起,凌夜这条命,便是你们的。”

不再是帝王手中的刀,而是为自己,为公道,为……眼前这个甘愿为我挡刀的女子而活。

断水剑依旧在手,但它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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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山中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里暂时安顿下来。柳明轩似乎对此地早有准备,洞内储备有清水、干粮和一些伤药。

苏云袖的伤势需要处理,我腿上的箭毒也需彻底清除。幸运的是,柳明轩精通医术,他先为我剜出带毒的箭头,敷上解毒药膏,又仔细清洗缝合了苏云袖手臂上的伤口。

忙完这一切,天已蒙蒙亮。洞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山林间雾气氤氲,掩盖了我们所有的踪迹。

经过一夜的激战与逃亡,众人都已疲惫不堪,但无人能够安睡。玄元庄被毁的惨状,同门惨死的景象,如同梦魇般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我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看着跳跃的篝火,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萧琰那冰冷的面孔和绝情的命令。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

柳明轩坐在我对面,拨弄着篝火,缓缓开口:“凌大人,如今你已亲眼所见,亲身体会。萧琰为人,想必无需老夫再多言。”

我沉默片刻,问道:“柳先生,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天玄教总坛被毁,势力必然遭受重创,萧琰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全力追剿。

柳明轩叹了口气,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天玄教并非只有陵州一处根基。各地还有不少分坛和隐藏的势力。总坛被毁,固然损失惨重,但火种未灭。只是……经此一役,萧琰必定更加警惕,我们想要搜集证据,扳倒他,恐怕更难了。”

他看向我,目光深邃:“凌大人,你曾是暗卫首领,深知朝廷格局,萧琰的势力分布,乃至他的行事风格和弱点。你的加入,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不仅是一份强大的战力,更是一座信息的宝库。我对萧琰和朝廷的了解,是天玄教目前最急需的。

“我需要知道全部。”我抬起头,直视着柳明轩,“不仅仅是苏家冤案,还有所有你们掌握的,关于萧琰这些年所为的真相。以及……你们最终的目的。”

我要知道,我即将投身的事业,究竟是什么。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不仅仅是为了生存。

柳明轩与苏云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明轩将他多年来搜集、整理的信息,毫无保留地告知了我。除了苏家冤案的详尽细节,还有另外几桩牵连甚广的大案,其背后都有萧琰利用暗卫和党羽构陷忠良、排除异己的影子。其中一些案子,我甚至亲自参与过外围的执行,当时只觉有些蹊跷,如今串联起来,才看清那是一条多么肮脏血腥的权力之路。

我还看到了更多关于朝中势力分布的记录,哪些是萧琰的铁杆心腹,哪些是趋炎附势之辈,哪些是保持中立但可能争取的对象,哪些是暗地里对萧琰不满的潜在盟友……柳明轩的情报网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入。

“我们的目的,并非简单的弑君造反。”柳明轩最终总结道,“那只会引起天下大乱,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我们要做的,是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在合适的时机,揭露萧琰的真面目,将他拉下皇位,拥立一位贤明的君主,拨乱反正,肃清朝纲,为所有冤死者昭雪。”

这个目标,宏大而艰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看着柳明轩眼中坚定的光芒,看着苏云袖虽然虚弱却依旧挺直的脊梁,我心中那团几乎熄灭的火焰,似乎又被点燃了。

我曾以为忠诚是唯一的信条,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忠诚,不应是对某一个人,而是对心中的公理与正义。

“我明白了。”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山洞入口,望着洞外迷蒙的雨幕。陵州城的方向,依然笼罩在阴云之下。

断水剑在我手中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我内心的抉择。

我转过身,目光扫过洞内所有幸存的天玄教弟子,最后落在苏云袖身上。她正静静地看着我,眼中带着询问,带着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暗卫首领凌夜。”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山洞中回荡,“只有与诸位同行,向萧琰讨还公道的凌夜。”

我看向柳明轩和苏云袖:“我知道萧琰的弱点,也知道该如何利用朝中的矛盾。我会将我所知的一切,尽数告知。并且,我可以尝试联系那些对萧琰早已不满的军中旧部和朝中暗线。”

柳明轩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苏云袖更是微微睁大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

“但是,”我话锋一转,语气凝重,“我们势单力薄,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需要改变策略。”

“凌兄有何高见?”柳明轩立刻问道,连称呼都变了。

“隐于暗处,分化瓦解。”我沉声道,“萧琰根基深厚,但并非铁板一块。他的多疑和狠辣,早已让许多人离心离德。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暗中联络,积蓄力量。同时,我们要让天下人逐渐看清他的真面目。玄元庄被毁,苍狼卫滥杀无辜,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事件。”

我顿了顿,继续道:“此外,我们需要一个更安全、更隐蔽的根基之地。陵州已不可留。”

柳明轩连连点头:“凌兄所言极是!老夫也正有此意。我们在北地还有一处秘密基地,地处偏远,易守难攻,可作为我们日后的大本营。”

“好。”我点了点头,“那就先去北地。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摆脱追兵,并且……给萧琰留下一点‘纪念品’,让他知道,我们并非任他宰割的羔羊。”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背叛之痛,焚心蚀骨,岂能不留痕迹?

苏云袖走到我身边,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着洞外的雨,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他不是最在乎他的名声和皇位的稳固吗?那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真相已然大白,抉择已经做出。前路注定遍布荆棘,充满危险,但这一次,我手握自己的剑,心向自己认定的方向。

北上的路途艰险而漫长。萧琰的追捕网撒得极大,各州府要道都张贴着绘有我、苏云袖和柳明轩画像的海捕文书,罪名是“勾结逆党,弑君谋逆”。苍狼卫和暗卫的精锐四处搜捕,气氛肃杀。

然而,我们并非孤军奋战。天玄教多年经营的人脉和地下网络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在柳明轩的周密安排下,我们一行十余人,化整为零,借助各地分坛和同情者的掩护,迂回向北。

我利用对暗卫行事风格的了解,多次提前识破陷阱,带着众人险之又险地避开追兵。同时,我也开始实践我的计划——给萧琰的“纪念品”。

我们不再是单纯地逃亡。每经过一处较大的城镇,柳明轩手下的那些精于潜伏的好手,便会将我们精心准备的“真相”散播出去。不是直接指控皇帝,而是以“知情人”、“良心未泯的旧部”等口吻,披露苏家冤案中的疑点,讲述玄元庄被毁时苍狼卫滥杀无辜的细节,甚至隐晦地提及几桩其他冤案的内幕。

这些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起初只是泛起些许涟漪,但在口耳相传和地下渠道的推波助澜下,涟漪渐渐扩大。茶楼酒肆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文人墨客的诗文中也偶尔出现影射之词。朝堂之上,虽无人敢公然质疑,但暗流涌动,一些原本就对萧琰手段不满的官员,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萧琰显然察觉到了这股暗流。追捕我们的力度更大,手段也更显焦躁。甚至有一次,我们险些与由一名前暗卫副统领带队的小队正面遭遇。那曾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如今却要生死相向。最终,我们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一场突如其来的山雨摆脱了他们,但那种被昔日同僚追杀的滋味,并不好受。

苏云袖一直默默跟在我身边。她的伤势在柳明轩的调理下逐渐好转,但眉宇间总笼着一层淡淡的忧色。我知道,她不仅在担忧前路的艰险,更在担心我是否能真正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

一夜,我们宿在一处废弃的山神庙。其他人皆已疲惫睡去,唯有我和她,坐在篝火旁守夜。

“你……后悔吗?”苏云袖忽然轻声问道,火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放弃曾经的地位、信念,走上这条与整个朝廷为敌的不归路。

我看着跳动的火焰,缓缓摇头:“不后悔。只是有些……惘然。十五年的岁月,仿佛一场大梦。”

“梦醒了,便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我转头看她,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生死与共,那份在玄元庄月下悄然滋生的情愫,早已在我心中扎根、生长。只是前路未卜,血海深仇未雪,让我始终无法坦然面对这份感情。

“云袖,”我唤了她的名字,第一次没有加上“姑娘”二字,“等到了北地,安定下来,我……”

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苏云袖抬起头,望进我的眼睛,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犹豫与挣扎。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冲淡了她眉间的忧色,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凌夜,我信你。”她轻轻将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指尖微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无论前路如何,我与你同行。”

没有更多的言语,但这一刻的默契与信任,胜过千言万语。我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那片因背叛而荒芜的土地,似乎终于迎来了一缕春风。

就在这时,庙外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我们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兵刃。其他休息的弟子也被惊醒,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马蹄声在庙外停下,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浴血、拄着长枪的身影踉跄着冲进了山神庙!

“柳先生……凌……凌大人!”那人看到我们,嘶哑地喊了一声,便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

我们认出来人,是留守在陵州附近负责联络和善后的一名天玄教香主,名叫赵莽。

柳明轩急忙上前扶住他:“赵香主!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赵莽喘着粗气,脸上混杂着血水、汗水和雨水,眼中却燃烧着兴奋的光芒:“乱了!陵州……周边好几个州县都乱了!”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原来,我们散播出去的“真相”,如同星星之火,终于点燃了干柴。陵州驻军中,一些本就对朝廷不满、或曾受过苏家恩惠的中下层军官,在得知玄元庄被毁的详细经过后,愤而起事,打出了“清君侧,靖国难”的旗号!虽然规模还不大,但响应者甚众,周边几个受压迫最重的州县,也有百姓和豪强趁机而起,局势一片混乱!

“现在……现在他们都打着为苏太傅伸冤、诛杀奸佞的旗号!消息……消息正在飞速传开!”赵莽激动地说道。

庙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撼了。

我心中亦是波涛汹涌。我料到散播真相会引发动荡,却没想到反响如此迅速和激烈!萧琰的统治,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稳固。他的多疑与狠辣,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为自己埋下了无数隐患。

柳明轩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闪烁:“时机……时机或许比我们预想的要更早到来!”

他看向我:“凌兄,看来我们不必等到北地再徐徐图之了。这燎原之火,已然点燃!”

我点了点头,走到庙门口,望向南方陵州的方向。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乌云散开,露出一弯清冷的月亮。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再一味北上了。”我沉声道,“转向,去陵州!我们去汇合那些义军,将这火烧得更旺一些!”

复仇之路,终于看到了第一缕曙光。而这把火,必将以雷霆之势,席卷整个王朝的心脏。

断水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它不再迷茫,它的剑锋,直指那个坐在龙椅上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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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再隐匿行踪,而是以天玄教核心骨干的身份,主动联络并汇合了陵州一带的义军。我的到来,无疑给这支成分复杂、缺乏统一指挥的队伍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暗卫首领的名头,在民间或许声名不显,但在军中、在朝廷的敌对者眼中,却有着不小的分量。许多人惊讶于我的“倒戈”,但更多的是看到了希望——一个深知皇帝和朝廷虚实的人加入,意味着他们不再是盲人摸象。

凭借我的经验和威望,以及柳明轩的智谋,我们迅速整顿了纷乱的义军,确立了以“清君侧,靖国难,昭雪沉冤”为核心的纲领,并推举了一位在军中素有威望、且对萧琰早有不满的老将军作为明面上的首领。实际上,决策的核心是我、柳明轩以及苏云袖。

我们不再局限于陵州一隅。利用天玄教的地下网络和义军中熟悉地形的人员,我们主动出击,避实击虚,不断袭击官军的粮道、据点,同时加大宣传,将萧琰的罪状更系统、更详细地公之于众。檄文如同雪片般飞向各地,甚至被设法送入了京城。

局势的发展超乎想象的顺利。或许是萧琰登基后积怨太深,或许是我们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各地响应者络绎不绝。有些是受过打压的军中旧部,有些是地方豪强,甚至还有一些不得志的官员暗中递来橄榄枝。燎原之火,已成滔天之势。

萧琰显然慌了。他一面调兵遣将,试图扑灭义军,一面在朝中大肆清洗,搞得人心惶惶,反而加速了内部的离心。他甚至数次派出使者,试图招安于我,许以高官厚禄,承诺为苏家平反,只求我罢兵回归。

看着那些熟悉的、曾作为我与朝廷联络信物的令牌,我只觉得无比讽刺。我当着使者的面,将令牌掷于地上,冷声道:“回去告诉萧琰,有些裂痕,一旦产生,便永无弥合之日。他欠下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使者狼狈而回。自此,萧琰再无任何缓和之举,攻势愈发凶猛。战场上,我与昔日的同僚,甚至曾亲手训练出的暗卫,兵刃相见。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内心的挣扎与痛楚,但我知道,我已没有回头路。

关键的转折点发生在洛水原决战。萧琰派出了他最信任的嫡系精锐,试图一举歼灭我们义军主力。那一战,惨烈异常。双方投入兵力超过十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亲自率军冲阵,断水剑下,不知斩杀了多少昔日同袍。苏云袖始终在我身侧,她的剑法在血与火的淬炼中愈发凌厉。在战斗最焦灼的时刻,我看到了那个在玄元庄夜袭中,手持阔背长刀的苍狼卫头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战在了一起。他的刀法刚猛霸道,我的剑术诡谲狠辣,两人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激斗上百回合,我终于抓住他一个微小的破绽,断水剑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刀网,刺穿了他的咽喉!

在他倒地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狼头面具滑落,露出了一张我熟悉的脸——暗卫副统领,陈枭。他曾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萧琰安插在暗卫中,监视我的一枚棋子。

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渐渐黯淡,我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

主将阵亡,官军士气崩溃,最终大败而归。洛水原一役,义军声威大震,彻底扭转了双方的力量对比。通往京城的大门,已然洞开。

休整几日后,义军挥师北上,直逼京城。沿途州府,或望风而降,或稍作抵抗便即溃散。萧琰的统治,已然土崩瓦解。

兵临城下之日,京城守卫森严,但士气低落。我们没有立刻发动强攻,而是将京城围住,不断用箭矢将檄文射入城中,动摇守军意志。

当晚,我独自一人,立于营前,遥望那座熟悉的、巍峨的皇城。那里,曾是我效忠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我必须攻破的目标。

苏云袖悄然来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

“明日,便是最终了结之时了。”她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剑。十五年的恩怨,无数人的血债,都将在明日,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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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并未如预想中那般经历惨烈的攻城战。在围城第三日,紧闭的宫门从内部打开。以谢危为首的一部分看清形势的官员和禁军将领,发动了宫变。他们控制了内宫,擒拿了仍试图负隅顽抗的死忠,并派人出宫请降。

当我率领精锐部队进入皇宫时,看到的是一片混乱过后的死寂。宫女太监瑟瑟发抖,官员们面色惶惶。在太极殿前,我看到了被卸去冠冕、五花大绑的萧琰。

他依旧穿着那身明黄色的龙袍,却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头发散乱,眼神空洞,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看到我,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怨恨与不甘。

“凌夜!你这叛徒!”他嘶吼道,声音沙哑,“朕待你不薄!你竟敢……”

“待我不薄?”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陛下,你待我的‘恩情’,便是利用,猜忌,构陷,乃至最后的围杀吗?苏家满门,那些冤死的忠臣,他们的血,难道也是‘恩情’?”

萧琰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死死地瞪着我。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梗着脖子,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

我看着这个我曾誓死效忠的人,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也归于平静。恨意早已在漫长的征程中沉淀,此刻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我不会杀你。”我缓缓道,“杀你,太便宜你了。你要活着,亲眼看着你的王朝如何崩塌,看着史书如何记载你的罪行,看着那些被你冤杀的人,如何沉冤得雪。”

我转身,不再看他那扭曲的面孔,对身后的将士下令:“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待新君即位,三司会审,明正典刑!”

处理完萧琰,接下来的便是繁琐的善后事宜。在柳明轩、谢危等人的主持下,我们迅速稳定了京城秩序,并拥立了一位素有贤名、且与萧琰一系关系较远的宗室亲王继位,是为新帝。

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下诏,为苏文正等一批被萧琰冤杀的大臣平反昭雪,追封谥号,厚待其家眷。苏云袖跪在父亲的灵位前,泣不成声,积压了七年的痛苦与委屈,终于得以宣泄。

朝堂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萧琰的死党被清算,许多被排挤的忠直之士得以重返朝堂。我也被新帝委以重任,希望我出任新的暗卫统领,甚至有意让我入主枢密院。

然而,我都婉拒了。

尘埃落定之日,我站在皇宫最高的角楼上,俯瞰着这座刚刚经历动荡,正逐渐恢复生机的城市。苏云袖来到我身边,她换下了劲装,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洗去了血火之气,更显清丽绝俗。

“真的决定了吗?”她轻声问。

我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庙堂之高,非我所愿。这柄剑,染了太多血,也该归鞘了。”

我曾经是帝王手中的刀,后来是复仇的剑。如今,恩怨已了,我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工具。我只想为自己,为身边珍视的人而活。

一个月后,一切安排妥当。我将断水剑封存,与苏云袖一起,告别了柳明轩、谢危等故人,悄然离开了京城。

我们没有选择遥远陌生的北地,而是去了江南。在风景如画的西湖畔,我们买了一处小院,开了一家小小的武馆。我不再教人杀人之术,而是传授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的功夫。苏云袖则发挥她打理玄元庄事务的才能,将武馆经营得井井有条,偶尔也教附近的孩童读书识字。

日子平静而充实。清晨在湖光山色中练剑,白日里教导慕名而来的学子,傍晚与苏云袖在湖畔散步,看夕阳西下,渔舟唱晚。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那份清冷渐渐被温柔取代。

一年后的某个春日,武馆后院的海棠花开得正盛。我正在指导几名弟子练功,苏云袖端着茶水走来,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和羞涩。

“凌夜,”她轻声唤我,递给我一封信,“柳先生来信了。他说……朝局已稳,天下渐安。还问我们……何时办婚事。”

我接过信,却没有看,只是看着她被海棠花映红的脸颊,心中被巨大的暖意填满。我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云袖,”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成亲吧。”

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宾客盈门。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吉日,我们就在武馆小小的庭院里,对着天地日月,三拜成礼。柳明轩和几位天玄教的旧友远道而来,做了我们的见证。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我掀开苏云袖的红盖头,看着她明艳动人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幸福。

“后悔吗?”她笑着问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一如当初在山神庙中。

我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摇了摇头:“此生最不悔之事,便是那日,在庭院中,遇见了你。”

窗外,月华如水。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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