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05 年的秋天,刚上初一的王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黑板上,粉笔字在他眼里成了模糊的色块。那时他个子窜得快,被老师安排在后排,每次上课都要眯着眼才能勉强看清板书。“班里好几个同学都这样,大家都说‘看不清就是近视了’。” 王杰后来回忆,周末他跟父
2005 年的秋天,刚上初一的王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黑板上,粉笔字在他眼里成了模糊的色块。那时他个子窜得快,被老师安排在后排,每次上课都要眯着眼才能勉强看清板书。“班里好几个同学都这样,大家都说‘看不清就是近视了’。” 王杰后来回忆,周末他跟父母提了这件事,第二天就被带去家附近的眼镜店配镜。
那家眼镜店开在小区门口,店面不大,柜台里摆着各式眼镜框,验光设备只有一台老旧的视力表和几盒镜片。店员先让王杰站在视力表前测试,他眯着眼盯着最上面两行都有些模糊,随后店员递来一副空镜架,从抽屉里拿出不同度数的镜片,一片一片地替换着让他试戴,每换一片就问 “现在看清没?会不会晕?”。试了近 20 分钟,店员敲定 “100 度近视”,当天就给王杰配好了眼镜。他戴上新眼镜,黑板上的字瞬间清晰,可没过多久,眼睛就开始发酸,“总觉得镜片压着鼻梁,看东西时间长了就累”。
那时王杰还不知道,这次配镜埋下了十年的 “误会”。初中三年,他的眼镜度数从 100 度涨到 200 度 —— 每次看不清黑板,父母就带他去同一家眼镜店换镜片,流程永远是试戴镜片、调整度数,从没人提过 “散瞳验光”。为了看清板书,他和班里其他戴镜同学一样,养成了歪头、歪眼镜的习惯,“有时候歪着头看,能稍微缓解眼睛疲劳”。到了高中,王杰的视力似乎更差了,即使戴着 200 度的眼镜,看远处的广告牌还是模糊,但因为成绩不理想,他没心思去换眼镜,只在上课和考试时勉强戴上。
2012 年,王杰考上大学,阶梯教室的黑板比高中时更远,坐在前排也看不清。他再次走进眼镜店,这次验光结果显示 “近 400 度近视”。新眼镜戴上的瞬间,他头晕得厉害,走路都有些不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店员说 “戴几天就适应了”,可王杰戴了半个月,头晕和眼疲劳的症状丝毫没缓解。“那是我最后一副眼镜,虽然不舒服,但上课、看电脑都离不开。” 他说,毕业进入互联网行业后,每天对着电脑工作八小时以上,眼镜更是成了 “必需品”,可眼睛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有时下班摘下眼镜,连手机上的字都要凑到眼前才能看清。
二、强行摘镜的 8 年:模糊世界里的意外变化
2015 年春天,王杰的眼睛又一次出现严重疲劳,看电脑屏幕时总觉得有重影,滴了眼药水也没缓解。“当时就想,反正戴眼镜也不舒服,不如干脆不戴了。” 他咬咬牙,把 400 度的眼镜放进抽屉,开始了 “无镜生活”。
最初的日子格外艰难:出门看不清公交站牌,只能提前用手机查好路线,到站时盯着车身颜色辨认;去医院看病,走廊里的指示牌像一团模糊的影子,只能一遍遍问护士;和朋友去电影院,必须选巨幕场次,否则连画面里的人物五官都分不清。开会时,他永远提前半小时到会议室,抢着坐最前排;办公时,把电脑屏幕的字体调到最大,眼睛离屏幕只有 30 厘米,“同事都笑话我‘快把脸贴到屏幕上了’”。
王杰慢慢适应了这种 “低清晰度” 的生活,也没指望视力能有变化。直到 2021 年夏天,他和妻子在家看电视,屏幕下方滚动播放着字幕,妻子随口问 “你能看清字幕吗?”。他下意识地抬头,竟发现自己能辨认出字幕的大致轮廓,甚至能猜出大部分内容。“以前看电视,字幕在我眼里就是一条模糊的横线,那天突然能看清了,我还以为是电视调了清晰度。” 他赶紧让妻子换了个频道,结果还是能看清字幕,心里又惊又疑。
从那以后,王杰开始留意自己的视力变化:过马路时,能看清远处红绿灯的倒计时;去超市购物,货架上的商品名称也能辨认清楚。他以为是 “长时间不戴眼镜,眼睛适应了”,没太在意,直到 2023 年 10 月,他在武汉新租的房子客厅里,房东贴了一张视力表。某天周末,他无意间站在两米外,竟能清晰看清视力表最下面两行的 “E” 字方向 —— 要知道,以前他在一米内都看不清最上面一行。
三、出租屋的视力表:25 度与 50 度的真相
带着满心疑惑,王杰预约了武汉市第三医院眼科的号。10 月中旬的一个上午,他走进眼科诊室,向医生讲述了自己 “戴镜 10 多年,摘镜 8 年视力变好” 的经历。医生先让他做了常规视力检查,结果显示右眼裸眼视力 0.8,左眼 0.7,这让王杰很惊讶:“我以前裸眼视力连 0.1 都不到。”
随后,医生安排他做散瞳验光 —— 这是他戴镜 10 多年来,第一次接受这项检查。散瞳药水滴入眼睛后,他需要等待 20 分钟,期间眼睛有些畏光,看近处的东西也变得模糊。验光过程中,医生通过专业仪器反复调整度数,最终给出的结果让王杰愣住了:右眼近视 25 度,左眼近视 50 度,双眼均无散光。
“这怎么可能?我以前戴 400 度的眼镜都看不清。” 王杰拿着验光单,语气里满是不敢相信。眼科主任汤兰兰医生耐心解释:“你年轻时的近视,大部分是‘假性近视’,也就是调节性近视。青少年长时间近距离用眼,睫状肌会持续紧张,即使看远处,眼睛也处于调节状态,验光时就容易测出比实际更高的度数。”
汤医生进一步说明,2005 年王杰第一次配镜时,普通眼镜店没有散瞳验光流程,仅靠试戴镜片配镜,没能排除睫状肌调节的影响,导致度数配高了。之后每次换眼镜,验光结果都受之前高度数眼镜的影响,度数越配越高,形成了 “恶性循环”。“成年人眼睛调节能力会逐渐下降,你摘镜后,眼睛不再受过高度数镜片的束缚,睫状肌慢慢放松,假性近视的部分就消失了,剩下的 25 度和 50 度是轻微真性近视,对成年人来说几乎不用干预。”
王杰这才明白,自己戴了 10 多年的眼镜,竟大多是 “冤枉镜”。他想起以前戴眼镜时的眼疲劳、头晕,还有摘镜初期的艰难,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第一次配镜就做了散瞳验光,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 他说,回家后把自己的经历发布在社交平台,没想到短短几天,就有近 30 位网友私信他,说自己也有类似情况:“有人戴了 800 度眼镜,摘镜后视力慢慢变好,还有人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其实是假性近视。”
四、医生解读:散瞳验光的关键与成年人配镜建议
汤兰兰医生指出,王杰的情况并非个例,门诊经常遇到 25 岁以上的患者,配镜度数比实际真性近视度数高,核心原因就是 “初次配镜未做散瞳验光”。“2005 年左右,大部分医院已经普及散瞳验光,但普通眼镜店几乎没有这项流程。” 她说,青少年眼睛调节能力强,不做散瞳验光,很容易把 “调节性近视” 误判为真性近视,就像王杰一样,原本只有轻微近视,却配了 400 度的眼镜。
她举例说明:“有的孩子实际只有 100 度真性近视,但睫状肌紧张,验光时可能测出 300 度,戴上 300 度的眼镜也能看清,但长期佩戴会让眼睛持续处于紧张状态,不仅加重疲劳,还可能导致真性近视度数加深。” 而成年人虽然调节能力下降,但如果长期佩戴过高度数的眼镜,也会出现眼疲劳、干涩等问题,王杰之前就因为长期戴 400 度眼镜,出现了干眼症状,偶尔会视物模糊。
针对配镜,汤医生给出明确建议:青少年初次配镜,必须到正规医疗机构做散瞳验光,排除假性近视的影响,才能获得准确的屈光度数;成年人每 2 至 3 年应更换一次眼镜,更换前最好做一次全面的眼部检查,不仅能确定准确度数,还能及时发现白内障、青光眼等潜在眼部问题。
“很多人觉得‘能看清就行’,忽略了验光的重要性,其实不合适的眼镜对眼睛的伤害很大。” 汤医生说,像王杰这样摘镜后视力恢复的情况,前提是真性近视度数低,且眼睛调节能力较好,并非所有人都适用,“如果真性近视度数高,盲目摘镜会导致视疲劳加重,反而可能让度数加深”。
10 月底的一个下午,王杰坐在电脑前工作,屏幕字体恢复到正常大小,眼睛离屏幕有 50 厘米左右。他偶尔会抬头看看窗外,远处的高楼轮廓清晰可见,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眯着眼。手机里,还有网友在私信他,分享自己的视力情况,询问就医建议。王杰一一回复,顺便附上自己的验光单照片:“希望大家都能重视验光,别像我一样,白戴了 10 多年的眼镜。”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眼神比以前更明亮,也更轻松。
来源:章丘融媒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