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这句话往回拉,看得清楚的是一段又一段的权力重整。先说北方,把散碎的地盘整成较大格局,能算得上有章法的,是拓跋家干的事——北魏。北魏把之前十六国那会儿的乱局收拾了一阵子,政治地图稳定下来。可好景不长,北魏后来分成东魏和西魏,又演变成北齐、北周,北方内部继续折腾
隋朝把南北又合到一起了。就这么一句话,把长期在北方跑来跑去的那些短命王朝按下了暂停键。
从这句话往回拉,看得清楚的是一段又一段的权力重整。先说北方,把散碎的地盘整成较大格局,能算得上有章法的,是拓跋家干的事——北魏。北魏把之前十六国那会儿的乱局收拾了一阵子,政治地图稳定下来。可好景不长,北魏后来分成东魏和西魏,又演变成北齐、北周,北方内部继续折腾。南边也没闲着,宋、齐、梁、陈几代王朝各据一方,南北互为对峙,表面上看像是两个圈子各自有理,但其实都在为中原话语权排队。
再往前看,北方更像一块拼盘。十六国里头,小国来来去去,鲜卑、匈奴、羯、氐、羌这几族都上了台面。南凉、北凉、南燕、北燕、前赵、后赵、前秦、后秦、前燕……这些名字像流星,短暂却留下了影响。每一次更替,都会带来人员、文化、宗教的流动,别把这段历史想成单纯的“民族对决”,它更像是不同制度、不同文化的互相试探和融合。
其中一个高点是前秦在苻坚打下的那段短暂统一。苻坚本人学识不浅,身边有汉人谋士王猛,国家治理很多地方照汉制走,社会一时间比较安定。问题出在那场淝水之战。苻坚以压倒性的兵力出击,结果输了,这一败把原本被按住的各种势力一下放了出来。战败后,好几路军头自立门户,慕容垂、姚苌各自建国,北方重新碎了片。
后秦在姚兴时期把佛教扶上台面,鸠摩罗什来到中原,翻译经文,影响深远。后秦也办学、重儒学,这说明即便政权性质不同,文化上的互相借鉴、人才的流动都没停。像这样的例子说明了一个事实:政治版图在变,但文化传播常常跨过族群的界限。
后赵这段更能说明“不是非黑即白”。石勒,羯族出身,早年受苦,曾被当作奴隶,但后来爬起来当了皇帝。上位以后,他没有简单地把矛头对准汉人,反而广纳汉人读书人,像张宾这样的汉人谋士在他手下影响很大。石勒的政策里有一种实用主义:稳定和有效的统治比族群报复更重要。后赵大约维持了三十年多,最终被冉闵推翻,冉闵建立的冉魏存在不到三年,又被慕容氏的前燕灭了,北方的更替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再提前赵的刘渊。这家伙是南匈奴出身,却把自己包装成汉家宗室,说法上把刘邦、刘秀摆进去当“祖宗”,以此拉拢汉人士族,获取合法性。刘渊和儿子刘聪都在洛阳长大,接受汉文化教育,这在当时不是稀罕事。到319年,刘曜把“汉”的名字改成“赵”,史书就把这个政权称为前赵,目的是区分后来的赵国,但从政治手段上看,这是在用文化认同来稳固统治。
往西南看,公元304年李雄在成都举事,建立成汉。川蜀地带地形险要,往往能在中央崩溃时先动起来。成汉虽然远离中原主战场,但它的出现告诉我们:一旦中央出现真空,各地的地方力量都会趁机扩大影响力。
把这些线索穿起来,结论是简单但重要的:把整个乱局都怪到“胡人入侵”上,不够准确。触发点更多是在西晋的内部崩塌,尤其是司马家族掌权后的政治运作出问题,朝政腐败、军政失衡给了外来力量和地方豪强可乘之机。打个比方,家里门没牢关,外面的人自然就能溜进来;北方各族抓住机会建国,背后既有外因也有内因。
细节上也值得注意。很多建立政权的“外来”首领并不是完全不接受汉文化的。像刘渊那样的匈奴人汉化很多,文字、礼仪、行政都向汉制靠拢;石勒虽然出身羯族,但上台后重用汉人,事情更多是为了实用而非意识形态的纯粹反扑;苻坚是个读书人,通儒雅,治理时期的繁荣也显示出文化融合的力量。换句话说,这段史不是简单的对立史,而是混杂、揉合、互渗的过程。
那场淝水一战后,北方像被打翻的棋盘,原先被压制的力量泡起来,各自分地盘。接下来的几十年,短命政权频出,人才四处流动,佛经、儒学、行政经验在这些流动中传播。学校、寺院、地方府衙成了传递文化的渠道。鸠摩罗什翻译的佛经在这期间传播开来,很多地方的儒学教材也在动荡中被整理、固定,这些文化成果后面成为北魏乃至隋唐时代的延续基础。
北魏把这些碎片一块一块捡起来,建立了跨族群的大政权,政治相对稳定了。再过一段,隋才把南北真正连起来,结束长期分裂的局面。中间的几十年里,不管是前赵、后赵、前秦、后秦,还是成汉、南北朝的对峙,都不是孤立事件,它们互相牵扯、互相影响,最终才把局面推向新一轮的集中与整合。
来源:房青城谈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