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上六点我摸黑爬起来,系上蓝布围裙就开始剁白菜猪肉馅。我家那口子前儿个念叨好久,说想吃手包的白菜饺,我想着趁周末早点弄,省得下午累得慌。刚举着菜刀剁了两三分钟,咚咚咚的声响里混进一阵敲门声。我擦了擦手去开门,楼上新搬来的小媳妇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脸拉得老长:“阿
早上六点我摸黑爬起来,系上蓝布围裙就开始剁白菜猪肉馅。我家那口子前儿个念叨好久,说想吃手包的白菜饺,我想着趁周末早点弄,省得下午累得慌。刚举着菜刀剁了两三分钟,咚咚咚的声响里混进一阵敲门声。我擦了擦手去开门,楼上新搬来的小媳妇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脸拉得老长:“阿姨,您能不能等到八点再剁馅?我家娃昨儿上补习班回来晚,今儿周末正贪睡呢。”
我愣了下,嗓门不自觉就提起来了:“我就住二楼,您家在五楼,我这剁馅声再响还能穿透三层楼?再说了,我就用了点力,又没拿锤子砸案板,至于吗?”小媳妇皱着眉提高声量:“阿姨您别自个儿骗自个儿,我家卧室窗户斜对着您家厨房,这声音大得跟敲鼓似的,我家娃昨晚十一点才睡,今儿说啥都没起得来。别的邻居不好意思说,我来提醒您一声,下回可别这么早折腾了。”
门“砰”地关上,我还攥着门把手发愣。越想越气——六点天都亮透了,城里人有啥金贵的?我在老家农村住平房那会儿,哪管这些?冬天起个大早,在院子里剁酸菜馅,邻居听见了还端着搪瓷缸子凑过来唠两句;夏天在堂屋揉面,隔壁婶子端碗绿豆汤进来,说“大妹子手劲真大,这面揉得光滑”。哪像现在住这鸽子笼,连剁个馅都跟犯了天条似的?
冷静下来我又琢磨,可能真是我这老脑筋跟不上趟了。楼上小媳妇估计也委屈,她带娃本来就累,周末就想让孩子多睡会儿。我家厨房窗户正对着楼梯间,声音顺着通风管道往上蹿,说不定在她家听得跟在我家厨房似的。以前住平房,房子矮、墙厚,隔音差但人心近;现在住高楼,墙薄隔音倒是好了,可人心隔得远了,稍微有点动静都跟踩了尾巴似的。
也不是说非得跟年轻人较劲。上回楼下张大爷早上五点半打太极,放广播音量大,结果对门小伙子上门说了两句,张大爷第二天就把音量调小了。都是出门在外的,互相体谅本是应该的。可我这心里头还是堵得慌——咱老一辈人过惯了“日出而作”的日子,早上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拾掇拾掇家务,咋就成了别人眼里的麻烦?
后来我观察了两天,发现不止我这儿有动静。三楼大姐每天七点用电动缝纫机,哒哒哒响;四楼小两口八点用吸尘器,嗡嗡嗡吵。大家好像都在悄悄找平衡,谁也不说破。或许这楼里过日子,就跟熬粥似的,火候急不得,滋味得慢慢调。
我最后还是把剁馅时间改到了八点半。倒不是怕谁,是觉得既然住在一块儿,多照顾别人的难处,自己也能少点烦心事。只是偶尔想起农村院子里那股热乎劲儿,还是有点恍惚——这楼里的日子,咋就这么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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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皮孩战士g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