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移民局黑幕曝光！14名孕妇被迫睡地板，准妈妈饿到流产

摘要：家住加利福尼亚州霍桑市的美国公民卡丽·洛佩兹·阿尔瓦拉多怀孕九个月时，与她来自危地马拉的丈夫一同被移民官员逮捕。阿尔瓦拉多被拘留一夜后未被送往拘留所：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ICE）在拘留她之后才发现她是美国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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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加利福尼亚州霍桑市的美国公民卡丽·洛佩兹·阿尔瓦拉多怀孕九个月时，与她来自危地马拉的丈夫一同被移民官员逮捕。阿尔瓦拉多被拘留一夜后未被送往拘留所：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ICE）在拘留她之后才发现她是美国公民。

根据她向联邦政府提交的申诉书，获释后她立即出现剧烈腹痛，并在数日后分娩。

哥伦比亚移民安吉·罗德里格斯7月在例行报到时被ICE拘留，随后发现自己怀孕。在梅萨维德ICE处理中心被拘留期间，她因食物的外观和气味而难以入口，几乎无法进食拘留所提供的少量餐食，唯一的选择是购买方便面、薯片等加工食品。

据其对联邦政府提起的诉讼显示，罗德里格斯在羁押期间最终流产。

来自萨尔瓦多的两个孩子的母亲安东尼娅·阿吉拉尔·马尔多纳多在前往工作途中被移民局逮捕，并在明尼苏达州坎迪约希县监狱被拘留了近一个月。她最小的孩子22个月大，仍在哺乳期，患有胃酸反流，并且对其他形式的牛奶过敏。她的律师格洛丽亚·孔特雷拉斯·埃丁表示，该监狱没有为哺乳期人员配备相应设施：阿吉拉尔·马尔多纳多抵达时，监狱没有吸奶器，迫使她用手挤奶，直到监狱后来购买了吸奶器。

律师最终成功为她争取到保释——由教会成员支付了10000美元的保释金——使她在政府提出驱逐申请期间得以获释。

美国拜登政府时期出台的政策规定，除极端情况外，移民执法局不得逮捕或拘留怀孕、产后或哺乳期移民。尽管美国总统特朗普未正式废除该政策，但诉讼、新闻报道以及被拘留移民的倡导者均表明，该政策已名存实亡。

目前已无法准确统计在押的孕妇、产妇及哺乳期移民的具体人数：今年三月，美国国会取消了要求政府每年两次报告此类移民在移民拘留设施中人数的规定。自2019年秋季起，美国国会曾要求国土安全部每六个月公开报告相关数据，并对每名被拘留的孕妇、产妇及哺乳期移民提供“详细说明”。

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未回应美国新闻机构《第十九条》（The 19th）对此数据的查询请求。

尽管该机构在8月的一份声明中声称在押孕妇获得了充分照护，但医疗专业人士指出，拘留设施的条件可能加剧并发症风险：有限的食物供应可能影响敏感时期的营养摄入；医疗预约服务断断续续且常常不符合护理标准；怀孕、产后及哺乳期的被拘留者还承受着被捕和与家人分离的压力。

2021年，在公众强烈抗议特朗普政府的首轮移民政策后，美国拜登政府指示ICE，除“特殊情况”（即构成国家安全威胁或对自身及他人造成即时危害）外，不得拘留孕妇、产妇或哺乳期人员。被拘留者理应安置在具备适当医疗条件的设施中。ICE雇佣的医疗专业人员需每周向相关机构主管汇报被拘留者的健康状况。ICE医疗服务团还应持续记录所有孕产妇及哺乳期被拘留者的健康数据，每月向组织领导层提交更新报告。

美国总统特朗普重返白宫后虽未正式废止该政策，但政府官员在法庭上辩称，他已通过一项全面的反移民行政令（该令大幅强化了移民执法力度）“隐含”废止了该政策。联邦法官驳斥了这一主张，但ICE在其官网声明该政策“不反映当前实践”。

美国西雅图大学（Seattle University）资深助产士、助产学教授阿曼达·赫弗南指出：“我们再次看到更多孕妇被拘留，此前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至少在移民与海关执法局的拘留所里很少见。”

美国移民律师协会律师丽贝卡·卡斯勒指出，该组织公益项目受理的孕产妇及哺乳期被拘留者案件显著增加。她表示，除了ICE，无人知晓确切数字，但数量之多已令她“深感忧虑”。

尽管联邦政府未公开孕产妇拘留数据，美国民主党议员已发布多份调查报告记录已知案例。

美国佐治亚州参议员乔恩·奥索夫（Jon Ossoff）办公室今夏发布的报告中，就列举了14起拘留所虐待孕妇的可信案例。报告描述了孕妇睡在牢房地板上的情景，有人在需要医疗救助时被告知“只喝水就行”，还有人流产数日后独自承受痛苦。

美国移民海关执法局（ICE）对此报告提出异议。该局在官网声明中称：“孕妇可定期接受产前检查、心理健康服务、营养支持，并享有符合社区护理标准的住宿条件。拘留孕妇的情况极为罕见，且实施了强化监督与审查机制。从未有孕妇被迫睡在地板上。”

29名美国民主党参议员联名签署的9月18日信函，致美国国土安全部长克里斯蒂·诺姆（Christi Noem），要求联邦官员说明被拘留的孕妇、产妇及哺乳期人员数量、被遣返人数以及所提供的医疗保障。发起联署的美国华盛顿州民主党参议员帕蒂·默里（Patty Murray）的发言人表示，国土安全部尚未确认收到该信函。

参议员们在信中写道：“我们无从知晓ICE羁押了多少孕妇，是否存在美国公民婴儿在羁押期间出生，以及当局为保障母婴健康安全采取了哪些措施。”

倡导组织“妇女难民委员会”（Women’s Refugee Commission）正向美国国土安全部索取有关被拘留孕妇、产妇及哺乳期人员的记录。该组织近期推出了一套独立追踪系统，呼吁医疗人员、律师及家属提交被拘留孕妇的相关信息。委员会表示，目前尚无法通过该系统提供准确的统计数据。

该委员会移民权利与司法事务主任、律师扎因·拉卡尼指出，关于孕妇被拘留的可靠报告显示，实际发生的频率远高于ICE政策所暗示的水平。

“若在政策指导下仍出现如此规模的孕妇被拘留，实属令人震惊，”她表示，“我们目睹的产后及怀孕女性被拘留人数之多，确实令人震惊。”

洪都拉斯协助遣返移民融入社会的工作者向妇女难民委员会的研究人员透露，被遣返的哺乳期妇女未获得足够食物和饮水以维持泌乳。

该组织报告引述一名工作人员的话称：“她们抵达时几乎没有乳汁——或乳汁稀薄如水——这影响了婴儿的体重。”

逮捕与拘留的影响

孔特雷拉斯·埃丁指出，阿吉拉尔·马尔多纳多获释时，乳汁已开始枯竭。她尤其担忧拘留对子女造成的创伤——孩子们未随行拘留，如今却如影随形，连她如厕时也不放过。其男友已被遣返，她正请求法官准予自愿离境（相较强制遣返，法律惩罚较轻），以便携带子女赴美团聚。

“孩子们遭受了创伤，幼子尤其严重，”孔特雷拉斯·埃丁强调，“拘留期间亲子纽带遭到破坏，给孩子们留下了永久性印记。”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 University）妇产科副教授卡罗琳·苏弗林指出，目前尚无伦理上可行的研究手段来具体评估拘留对妊娠结局的影响，包括是否会增加流产风险。她长期研究在押女性的生殖健康问题。但现有证据表明，拘留期间承受的生理心理压力会威胁妊娠健康，并显著增加早产风险。

“现有条件可能加剧不良妊娠结局的风险，这令我深感忧虑，”苏弗林强调，“我既担忧这些母亲的健康状况，也忧心她们婴儿的生存前景。”

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未回应关于怀孕、产后或哺乳期移民关押条件及现有安置措施的置评请求。

阿尔瓦拉多在被捕后以“边境巡逻队和移民与海关执法局人员违宪行为、非法逮捕及侵权行为”为由索赔100万美元。她表示女儿健康成长，但自己仍在承受拘留带来的后续影响。

逮捕现场视频显示，联邦特工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尽管指导方针明确建议执法人员通常不应对孕妇使用物理约束，若必须使用，应将孕妇双手置于身前。

其丈夫已被遣返，阿尔瓦拉多失去了收入来源。眼见积蓄日渐耗尽，她不得不依靠家人照料幼女。她忧心忡忡地表示，不知是否要同时打多份工维持生计——若真如此，谁来照顾婴儿？她至今仍清晰记得被政府拘留时的恐惧。

“每次看到相关新闻或视频，那些画面就会在脑海里重播，”她坦言，“看到这些内容时，我情绪会非常激动。”

维多利亚·佩蒂是美国旧金山湾区民权律师委员会的律师，她代理了罗德里格斯——那位在拘留期间流产的女性——的案件。佩蒂表示，她是在八月底首次联系到当事人丈夫的，那时距离其妻子被拘留已过去约一个月。

丈夫当时通过语音留言和短信告知佩蒂，妻子在拘留中心怀孕，他非常担心。数日后丈夫再次来电。“电话那头他哭着说：‘她流产了，我不知所措，她现在住院了，求求你帮帮我们。’”佩蒂回忆道。

罗德里格斯在法庭记录中描述，她在加利福尼亚州贝克斯菲尔德的拘留所内经历了“无法忽视的饥饿”，怀孕确诊后数周内未获得产前保健和健康指导。最终她出现褐色分泌物，被送往外部医院，数日后医护人员确认其流产。

佩蒂迅速提起诉讼，指控拘留行为违宪。法庭文件显示，罗德里格斯出院后被安置在移民拘留中心的医疗隔离区。

“那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她正承受着剧痛。经历这场创伤性事件后，她被送往医院并通过超声波确认胎儿已消失——然而事后当局竟将她送回拘留中心实施医疗隔离，”佩蒂描述道，并补充说当事人当时情绪崩溃。

佩蒂表示，虽难以断定拘留环境是否直接导致或加剧了罗德里格斯这次梦寐以求的初次妊娠流产，但必须考量突遭押车拘留带来的心理压力——其当事人来自哥伦比亚，绑架谋杀事件在该拉丁美洲国家留下的创伤根深蒂固——以及拘留期间的紧张环境与饮食匮乏。

“这些正是她怀孕期间所处的环境，”佩蒂强调，“我们不能排除在如此高压恐惧的环境下，加上医疗照护严重不足，是导致她流产的因素之一。”

赫弗南曾协助多名怀孕期间遭拘留的移民，她指出孕妇通常能获得些许特殊安排：例如安排睡下铺而非上铺，餐食额外配奶，睡前有时会多发一份三明治或零食。

她指出医疗服务“极不稳定且零散”，产前检查常无法按时进行。

“确实有人能获得产前检查，但既不及时，也不符合外部医疗标准，”赫弗南指出，“例如我近期接触的几位案例中，有人被拘留数月却从未接受产前护理，另一人仅获得一次检查。”

怀孕的移民更容易感染新冠肺炎、流感等疾病且病情更严重，而拘留中心这类拥挤场所极易导致疾病快速传播。

苏夫林指出，针对被拘留的孕妇和产妇存在一系列最佳实践准则，包括但不限于定期获得全面的身心健康护理、营养支持、锻炼机会和充足的居住空间。

但她强调，从医学角度而言，“最佳实践就是不拘留她们。”

苏弗林教授的这句话——“最佳实践就是不拘留她们”——清晰而有力。然而，拘留仍在继续。当美国国会不再要求统计数字，当国土安全部对参议员的质询保持沉默时，这些女性的遭遇便隐入了官方记录的盲区。她们的痛苦和恐惧，连同她们腹中或怀抱里的婴孩，一同被淹没在庞大的移民执法体系的阴影之下。那个曾经被要求每六个月更新一次的数字，如今只剩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