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误拿男友手机,他前女友发消息_今天去你家,我默默躲进衣柜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5 14:14 2

摘要:我站在高铁站南出发厅的玻璃幕墙前,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上面,瞬间汇成水流,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世界的轮廓。

雨下得很大。

像要把整座城市浸泡洗净。

我站在高铁站南出发厅的玻璃幕墙前,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上面,瞬间汇成水流,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世界的轮廓。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人声嘈杂,广播里一遍遍播报着晚点车次,像某种焦灼的背景音。

陈嘉生的车晚点了四十七分钟。

我在微信上问他,他说还在路上,信号不好。

我信了。

直到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他忘在家的备用机。

他有两部手机,一部工作,一部生活。这是他生活用的那部,早上出门太急,落在了玄关柜上。我下午出门办事,顺手带上,想着万一他那部没电,还能联系。

划开屏,我想看看他的车次究竟晚点到几点。

购票软件的图标就在第一屏,很显眼。

点开,“我的订单”。

最新的一条,G738次,从邻市到本市,发车时间是十九点十五分,预计到达时间是二十点零三分。

现在是二十点五十分。

我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晚点信息上。

它被订单详情页下方的一个小栏目攫住了。

“常用同行人”。

一个陌生的名字赫然在列。

安然。

备注是:小安。

我盯着那两个字,感觉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安然。小安。

听起来像个年轻女孩的名字。

我点开那个名字,购票记录一览无余。

最近三个月,十二次。

全部是和我丈夫陈嘉生同一车次,相邻座位。

目的地,都是我们家所在的城市,或是他短期出差的邻市。

我的手指有些发麻,几乎握不住手机。

大厅的白炽灯光晃得我眼睛疼。

我关掉购票软件,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

也许只是一个关系很好的同事,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后辈。

我这样安慰自己,但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

一条微信进来,没有备注,是一个卡通的兔子头像。

“嘉生哥,我到家啦。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还帮我拎那么重的行李箱。你回家路上小心呀。”

后面跟了一个“比心”的表情。

我点开那个兔子头像的朋友圈。

没有分组,完全开放。

最新的动态是一小时前发的,配图是一张高铁票,车次正是G738。

配文是:“归途,有温暖的人同行,真好。”

下面有一条评论,是陈嘉生的微信头像,一个深蓝色的几何图形。

他评论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

我往上翻,女孩的照片很多。

年轻,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开满蔷薇的花墙下,阳光洒在她头发上,镀上一层金边。

有一张照片,她抱着一只猫,笑得很甜。

配文是:“收到了最棒的生日礼物,以后你叫‘嘉嘉’好不好?”

发布日期,是两个月前。

陈嘉生出差的那一周。

他说他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建筑论坛。

我忽然想起,那周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忙,背景音里有很轻微的猫叫。

我当时还问他:“你那边怎么有猫?”

他说:“酒店楼下的流浪猫,吵死了。”

原来不是流浪猫。

原来它叫“嘉嘉”。

我继续翻着,像一个冷静的法医,在解剖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直到一条微信再次弹出来。

还是那个兔子头像。

“嘉生哥,我妈炖了汤,我给你留了一份,明天给你带过去呀?”

我没有回复。

我的手指停在输入框上方,悬空着,微微颤抖。

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闷得我喘不过气。

大厅的广播响了,G738次列车,终于到站。

我看着出站口涌动的人潮,攥紧了手里的手机。

陈嘉生的手机。

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掌心生疼。

我看到他了。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身形挺拔,在人群中很显眼。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看自己的手机,眉头微蹙,似乎在奇怪为什么没人回他信息。

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嘉生打来的。

我看着他就在我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举着手机,打给我。

而我手里,握着他真正的秘密。

我挂断了电话。

他愣了一下,抬头,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我。

他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朝我快步走来。

“老婆,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他走近,想来抱我。

我后退了一步。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怎么了?”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困惑和不安。

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

没有别人。

她很聪明,没有一起出站。

“没什么,”我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手机没电了,拿了你的备用机出来。”

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条“我到家啦”的微信还明晃晃地亮着。

陈嘉生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血色从他脸上褪尽,像一张被水浸过的纸。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潮依旧汹涌,广播声、交谈声、行李箱滚轮碾过地面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巨大的噪音。

而我们之间,安静得像在真空里。

“回家吧。”我说。

我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没有争吵,没有质问。

甚至没有一个愤怒的眼神。

我知道,战场不在人来人往的高铁站。

而在我们的家里。

两天前,我们还像一对最普通的夫妻。

那是一个周六的早晨,阳光很好。

我炖了莲子百合汤,给他盛了一碗。

陈嘉生在建筑设计院工作,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忙得脚不沾地。

他喝着汤,夸我手艺好。

“还是家里的汤好喝,比外面那些强多了。”

我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说:“喝完再睡会儿吧,看你累的。”

他摇摇头:“不了,下午还得去院里。图纸有点问题。”

我们结婚七年了。

没有孩子。

不是不想要,是要不上。

我们检查过,两个人都没问题,但就是怀不上。

从最初的期待,到后来的焦虑,再到现在的平静。我们似乎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我妈偶尔会打电话来旁敲侧击,问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哪个有名的老中医。

陈嘉生的父母则更直接,每次家庭聚会,都会盯着我的肚子看。

那种目光,像针一样。

陈嘉生总是把我护在身后,对他们说:“我们还年轻,不急。”

或者说:“工作太忙了,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盟友。

我以为,我们共同抵御着来自外界的压力,守护着我们这个小小的家。

那天早上,他喝完汤,把碗递给我。

他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我的手。

很温暖。

他说:“老婆,辛苦了。”

我笑了笑:“快去吧,别迟到了。”

他走到玄关换鞋,我看到他挂在钥匙扣上的那块小小的玉坠。

那是我妈给我的,说是传家宝,能保平安。我嫌戴着累赘,就给了他。

他一直挂在车钥匙上,从不离身。

他说:“看见它,就像看见你。”

当时的我,觉得很甜蜜。

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

他把时间当成硬币,一枚投给我,换取安稳的家。

另一枚,投给她,换取新鲜的靠近。

而我,是那个守着空荡荡储钱罐的傻子。

车开在回家的路上。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机械地来回摆动,发出单调的“唰唰”声。

车里没有开音乐,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

陈嘉生坐在副驾,一言不发。

他几次想开口,都只是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的侧脸紧绷着,下颌线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我专心开车,目光平视前方。

雨夜的城市,霓虹灯被水汽氤氲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像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我们的婚姻,也像这被雨水模糊的街景,看似完整,实则早已看不清彼此的真面目。

回到家,我停好车。

他先下车,撑开伞,走到我这边,为我拉开车门。

雨水顺着伞沿流下,形成一道水帘。

他想来牵我的手。

我避开了。

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更加压抑。

镜面墙壁反射出我们两个人的身影,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如坐针毡。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雨水的潮气,钻进我的鼻子。

是我给他买的。

我说,我喜欢这个味道,干净,清冽。

现在,这个味道也沾染了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我忽然觉得恶心。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

我走出电梯,用指纹打开家门。

“啪嗒。”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柔和的黄光洒下来。

屋子里很安静。

我换了鞋,没有开客厅的灯,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陈嘉生跟在我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客厅中央,手足无措。

“林昭,”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听我解释。”

我没看他,目光落在茶几上。

那里放着一本我没看完的法律文书。

“解释什么?”我问,“解释你和她三个月同行十二次?还是解释那只叫‘嘉嘉’的猫?”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你……你都看到了?”

“不然呢?”我抬起眼,第一次正视他,“你希望我看到多少?还是希望我什么都不要看到?”

我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扎在他心上。

“我……我们……”他语无伦次,“我们只是……同事。”

“同事?”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需要你亲自接送,需要你给她买生日礼物,需要她半夜给你发微信说‘我到家了’的同事?”

“我只是……看她一个人在异地打拼,不容易,想多照顾她一下。”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照顾?”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荒谬至极,“陈嘉生,你分得清什么是照顾,什么是越界吗?”

“婚姻是什么?在我看来,它是一份合同。我们是平等的签约双方。”

“合同里有权利,也有义务。忠诚,是最基本的一条。”

“你违约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却掷地有声。

他被我这番“合同论”说得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用如此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他预想中的哭闹、歇斯底里,全都没有发生。

我只是坐在那里,像一个法官,在宣读他的罪状。

“林昭,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切地想走过来。

“别过来。”我制止他,“我嫌脏。”

那三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不是善良,我只是不喜欢脏。”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无论是人,还是感情。”

客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

就在这时,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是他那部备用机,又亮了。

还是那个兔子头像。

一条新的微信。

“嘉生哥,你到家了吗?怎么不回我信息呀?”

紧接着,又一条。

“我今天去你家那边了,本来想把汤给你送过去的,但看你家灯黑着,就没敢上去打扰。汤我放冰箱了,明天给你带哦。”

我拿起手机,把屏幕转向他。

“她去我们家了。”我说。

陈嘉生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惊恐。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忽然觉得很累。

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愤怒。

我的婚姻,我的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年轻女孩,可以随意地对我的丈夫嘘寒问暖,可以随意地出现在我的家门口。

而我,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却像个局外人。

不。

我不是局外人。

我是这个家的基石。

现在,基石要开始清算。

我站起身,走到书房,拿出纸和笔。

回到客厅,我把纸笔放在茶几上。

“陈嘉生,”我说,“我们谈谈吧。”

“不是作为夫妻,而是作为违约方和守约方。”

我让他坐下。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首先,我要见她。”我说。

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慌:“林昭,你别……她还是个刚毕业的孩子,你别为难她。”

“为难她?”我看着他,觉得可笑,“陈嘉生,你到现在还在护着她?”

“我不是护着她,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难堪,对吗?”我打断他,“你怕我像个泼妇一样,去她单位闹,去撕她的脸?”

他沉默了。

默认了我的说法。

“你放心,”我说,“我不是那种人。我说了,我不喜欢脏。当众撕扯,是最没有体面,也最脏的一种方式。”

“我只是想和她谈谈。三个人,坐在一起,把事情说清楚。”

“我需要知道,你们到了哪一步。我也需要让她知道,你的婚姻状况,以及你在这段婚姻里,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不叫为难,这叫‘信息对等’。”我用了一个法律术语。

他颓然地垂下头,肩膀垮了下来。

“好。”他妥协了。

“其次,”我继续说,“在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没有彻底了断之前,我们分房睡。”

“这个家里,有你的空间,但我们的空间,需要暂时隔离。”

他点点头,没有异议。

“第三,”我的声音更冷了一些,“我们需要签一份补充协议。”

“什么……协议?”

“婚内财产协议的补充协议。”我说,“明确规定,在婚姻存续期间,任何一方若有违背忠诚义务的行为,过错方将在离婚时,放弃所有共同财产的分割权。”

陈嘉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林昭,你……”

“你觉得我太狠了?”我问。

“我们……我们有那么多共同财产,房子,车子,存款……你这是要我净身出户?”

“如果你不犯错,这份协议就永远只是一张纸。”我说,“但如果你再次违约,这就是对我的补偿。”

“克制不是恩赐,是义务。违约,就要付出代价。”

我把笔递给他。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签。”

“不签,我们就直接谈离婚。按照现在的法律,你出轨的证据确凿,我同样可以要求多分财产。”

“签了,我们还有可能继续。不签,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他。

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看着茶几上的白纸黑字,又看看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痛苦,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他大概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

冷静,理智,甚至可以说是冷酷。

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谈判机器。

他认识的林昭,是那个会为他煲汤,会提醒他天冷加衣,会在他累的时候让他靠在肩膀上的妻子。

而不是现在这个,拿着法律和条款,跟他一条条清算的人。

“林昭,”他哑着嗓子说,“我们七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份合同吗?”

“以前不是。”我说,“在你选择违约的那一刻起,它就是了。”

“感情是基础,但规则是底线。你碰了底线,我们就只能谈规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

终于,他伸出手,拿起了那支笔。

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嘉生。

那三个字,他签得歪歪扭扭,力透纸背。

签完,他把笔扔在茶几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里。

他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耸动。

我听到压抑的,细碎的哭声。

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在签下一份近乎“不平等条约”后,哭了。

我没有安慰他。

哀兵之计,对我没用。

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我拿起那份协议,折好,放进我的包里。

然后,我给那个兔子头像,发了第一条信息。

“你好,我是陈嘉生的妻子,林昭。”

“明天中午十二点,市中心星巴克,我们见一面。”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

我选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一条剪裁利落的西裤。

化了一个淡妆,口红是正红色。

镜子里的我,眼神清明,面容平静。

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

陈嘉生一夜没睡,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给我做了早餐,三明治和热牛奶。

我没吃。

“我约了她。”我说。

他端着牛奶的手抖了一下。

“林昭,你能不能……”

“不能。”我打断他,“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你也要去。”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

其实,我是不想让他置身事外,让他觉得这件事可以由我们两个女人来解决。

他是核心,他必须在场。

他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

我们分开出门。

我先到星巴克,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

我点了一杯美式,没有加糖。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让我的头脑更加清醒。

十一点五十,陈嘉生来了。

他坐在我对面,神情紧张,不停地用手指摩挲着咖啡杯。

十二点整,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了咖啡店门口。

是她。

安然。

她比照片上更年轻,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带着一丝怯生生的神情。

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看到了陈嘉生,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但当她看到我对面坐着的我时,那丝喜悦瞬间凝固了。

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陈嘉生站起身,朝她招了招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嘉生哥……”她小声地喊。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我,带着探寻和不安。

“你好,安然。”我先开口,语气平和,“我是林昭,陈嘉生的妻子。”

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嫂……嫂子好。”她局促地站在桌边,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

“坐吧。”我说。

她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离我隔了半个人的距离。

“想喝点什么?”我问。

“不……不用了。”她摇摇头。

“那就直接开始吧。”我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到陈嘉生脸上。

“我今天约你们来,不是为了吵架,也不是为了追究谁对谁错。”

“我只是想明确几件事。”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安然脸上。

“第一,陈嘉生,是我的合法丈夫。我们结婚七年,我们的婚姻关系,受法律保护。”

“第二,无论他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已婚的事实。任何试图介入我们婚姻的行为,都是不道德,也是不被允许的。”

“第三,我希望你能立刻,马上,停止和他的所有非工作必要联系。包括微信,电话,以及任何形式的私下见面。”

我每说一条,安然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红了。

“我……我不知道……”她哽咽着说,“嘉生哥他……他没告诉过我他结婚了。”

我看向陈嘉生。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她。

“他说他是一个人,他说他很孤独。”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在他那个灰暗的世界里,我像一道光。”

“他说他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嫂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如果我是一个旁观者,我大概会心软。

但我不是。

我是那个“灰暗的世界”本身。

我是他口中那个让他感到孤独的妻子。

我没有去看陈嘉生。

我知道,此刻他的脸上,一定是愧疚和难堪。

我只是看着安然。

“现在,你知道了。”我说。

“在你把他当成光的时候,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我的丈夫,是我家庭的一份子。”

“你说你不知道,我可以相信。但从今天,此刻起,你再也没有‘不知道’的借口。”

“我不是来听你们的爱情故事的。我只是来宣告我的主权,并且要求你,退出。”

我的话,很残忍。

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

她哭得更厉害了。

陈嘉生终于忍不住了。

“林昭,够了。”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别再说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为难她。”

“我为难她了?”我反问,“我打了她,还是骂了她?”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且提出我的合法要求。”

“陈嘉生,你搞清楚,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你的妻子。你需要维护的,是你的婚姻,而不是你的婚外情。”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安然的哭声渐渐小了。

她抬起头,用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我。

“嫂子,”她说,“我……我退出。”

“我不会再联系嘉生哥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站起身,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她看了一眼陈嘉生,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决绝。

她转身,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士兵。

窗外,阳光正好。

安然走后,咖啡桌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嘉生低着头,像一个被抽掉所有支撑的木偶。

“现在,”我开口,打破了寂静,“轮到我们了。”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

“林昭,你想怎么样?”

“我想听实话。”我说,“不是你的辩解,不是你的借口,是实话。”

“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问得很平静。

但我知道,答案可能会将我凌迟。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累。”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累了,林昭。”

“工作上的压力,项目一个接一个,永远没有喘息的时候。”

“父母的催促,每次回家,他们看你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不完整的女人。而我看在眼里,像刀子割在心上。”

“还有我们之间……我们之间越来越没话说了。”

“你永远那么冷静,那么理智,那么……完美。”

“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你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得一丝不苟。你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永远不会出错。”

“而我,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我没办法让你怀孕,我没办法让你成为一个母亲。我觉得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爸妈。”

“我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个家,对我来说,有时候像一个牢笼。”

“而安然……她不一样。”

“她很年轻,很有活力。她会犯错,会撒娇,会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在她面前,我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是被仰望的。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我不是想为自己开脱。我知道我做错了,错得离谱。”

“我只是……只是陷进去了。像掉进一个黑洞,越陷越深。”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

那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扎进我心里。

原来,我的冷静,是他的压力。

我的理智,是他的束缚。

我的完美,是他的牢笼。

我以为我们是共同抵御风雨的战友,原来在他眼里,我才是那场最大的风雨。

心口疼得厉害。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撕扯着。

但我没有哭。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

听着他剖开自己的内心,也剖开我们七年的婚姻。

“所以,”我问,“你爱她吗?”

他愣住了。

这个问题,似乎比刚才所有的指责都更让他难以回答。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我不知道。”他摇着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可能只是一种……逃避。”

“一种对现实的逃避。”

“林昭,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这个家,你,才是我真正的归属。”

“我只是……走错了路。”

他说完,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

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寻找回家的路。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他疲惫,脆弱,甚至有些可鄙。

但他说,我是他真正的归属。

这句话,像一根救命稻草,在我即将沉没的心海里,给了我一丝微弱的浮力。

“陈嘉生,”我说,“路走错了,可以回头。”

“但要付出代价。”

“那份协议,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从今天起,你的手机,必须对我完全开放。你的行程,必须提前报备。”

“你的所有收入,必须全部上交给我,由我统一支配。我每个月会给你定额的零用钱。”

“你和安然,以及任何可能引起我误会的异性,必须保持绝对的物理和社交距离。”

“这些,你都能做到吗?”

我像一个严苛的教官,在宣布新的规则。

这些规则,听起来近乎羞辱。

它剥夺了他的隐私,他的自由,他的尊严。

但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信任一旦崩塌,重建的过程,必然是漫长而痛苦的。

他看着我,没有犹豫。

“我能。”他说。

“我愿意。”

“只要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悔恨,有恳切。

我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表演。

但此刻,我选择相信。

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我自己,还有能力掌控这段已经偏离轨道的婚姻。

“好。”我说。

“那我们回家。”

生活像被按下了重启键。

但所有人都知道,重启后的系统,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我们分房睡。

他睡在客房,我睡在主卧。

每天早上,他会比我早起半小时,做好早餐。

然后,他会把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再去洗漱。

那是一种无声的姿态。

他在向我展示他的坦诚。

我从来没有去翻看过。

我知道,真正的信任,不是靠查岗换来的。

但我需要看到他的态度。

他开始准时下班。

以前,他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加班,应酬。

现在,只要没有天大的事,他六点钟一定会出现在家门口。

他会带回来一束花,或者是我喜欢吃的水果。

有一次,他带回来一个巨大的石榴。

他坐在沙发上,一粒一粒地剥给我吃。

红色的石榴籽,像晶莹的宝石,堆在白色的小碗里。

他说:“我妈说,多吃石榴,容易生孩子。”

我愣了一下。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提过孩子的事了。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顺其自然吧。”我说。

他点点头,把剥好的石榴递给我。

“林昭,”他忽然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最近说了很多遍。

但这一次,听起来格外真诚。

“我知道,我伤你很深。”他说,“我会用剩下的时间,慢慢弥补。”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粒石榴籽,放进嘴里。

很甜。

甜得有点发酸。

我妈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大概是从陈嘉生父母那里听说了什么风声。

她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我:“昭昭,你和嘉生,是不是吵架了?”

“没事,妈。”我说。

“男人嘛,有时候在外面逢场作戏,难免的。”她开始用她那套陈旧的理论来“开导”我。

“你别太较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最重要的是,赶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男人的心就收回来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等她说完了,我才开口。

“妈,时代不一样了。”

“我的婚姻,不需要用孩子来绑架。”

“如果一段关系,需要靠忍气吞声和委曲求全来维持,那我宁可不要。”

“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

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她大概无法理解我的想法。

在她那一代人看来,婚姻就是一辈子的捆绑,无论好坏,都要认命。

但我不是。

我不是认命的人。

我是制定规则的人。

挂了电话,我看到陈嘉生站在我身后。

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他的眼神很复杂。

“我妈打来的。”我解释了一句。

他走过来,从身后轻轻地抱住我。

这是那件事之后,我们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很轻。

“林昭,谢谢你。”

我不知道他是在谢我没有向我妈告状,还是在谢我,没有放弃他。

我没有推开他。

他的怀抱,很温暖。

曾经,这是我最眷恋的港湾。

现在,这个港湾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风暴,虽然没有倾覆,但到处都是修补的痕迹。

我们还需要时间。

很多很多的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们之间的冰,在一点点融化。

虽然我们还分房睡,但我们开始一起看电影,一起散步,一起讨论他的设计图纸。

他会给我讲他工作中的趣事,也会跟我抱怨他的甲方有多难缠。

我也会跟他分享我处理的案子,那些人性的复杂和法律的博弈。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刚谈恋爱的时候。

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叫“安然”的名字。

她像一个幽灵,盘踞在我们婚姻的上空。

我们假装看不见她,但我们都知道,她就在那里。

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打开门,看到陈嘉生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锅里炖着汤,是乌鸡汤,香气四溢。

他看到我,笑了。

“回来了?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喝了。”

我站在玄关,看着他系着围裙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婚姻像一个房间里的灯泡。

它亮着的时候,你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当它坏掉,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你才会意识到它的重要。

我们之前的灯泡,坏了。

现在,陈嘉生在努力地,想要换一个新的上去。

虽然光线可能不如从前明亮,但至少,它在努力发光。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我。

“怎么了?”

“没什么。”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

“陈嘉生,”我闷声说,“我们……搬家吧。”

“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

他愣了很久。

然后,他用力地抱紧我。

“好。”

那个晚上,我们没有再回各自的房间。

主卧的灯,亮了一整夜。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甚至开始觉得,那场风暴,也许是一件好事。

它击碎了我们婚姻平静的假象,让我们看到了深藏的裂痕,然后,给了我们一个重新修补的机会。

我开始相信,我们可以走下去。

直到我收到那条短信。

那天,我们刚看完一套新房子,很满意,当场就交了定金。

回家的路上,我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歌。

陈嘉生开着车,握着我的手。

他说:“林昭,以后,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笑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点开。

“陈太太,你好。”

“你真的以为,安然是唯一的一个吗?”

“你真的以为,签一份协议,换一个房子,就能重新开始吗?”

“男人犯错,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一查,去年三月,他负责的那个‘青岛项目’的差旅报销单。”

“看看‘同行人’那一栏,填的是谁的名字。”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手里的手机,瞬间变得有千斤重。

我转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陈嘉生。

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侧脸的线条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那么柔和。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

“怎么了?”

我摇摇头,把手机揣回兜里。

“没什么。”

车里,电台正放着一首老情歌。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自己像坐在一列失控的火车上。

我以为它已经安全到站。

却没想到,它只是在一个错误的站点,做了短暂的停留。

而前方,是更深的,未知的黑暗。

来源:多彩熊猫unag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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