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家有个大舅子,叫老刘,今年六十有五,脾气倔得很。不爱说话,整天一副谁欠他钱的样子。全家人都拿他没办法,也就我媳妇跟他关系好点。
我家有个大舅子,叫老刘,今年六十有五,脾气倔得很。不爱说话,整天一副谁欠他钱的样子。全家人都拿他没办法,也就我媳妇跟他关系好点。
去年腊月,我正在院子里劈柴,媳妇从屋里出来,说是大舅子住院了,让我赶紧去看看。我放下斧头,拍拍裤子上的木屑,问清楚了医院和病房号,就骑着摩托车去了。
县医院的走廊总是那么窄,墙上贴着褪色的健康宣传画,有一张的角落还留着2018年的小日历。我找到308病房,推门进去,就看见大舅子躺在靠窗的病床上,嘴唇发白,眼睛盯着天花板。他旁边放着个洗脸盆,盆里泡着一双沾着泥的袜子,水都泛黄了。
“大舅子,咋样了?”我在床边坐下,从兜里掏出两个橘子放在床头柜上。柜子上摆着半瓶矿泉水,瓶口塞着一根吸管,吸管弯的那段已经咬扁了。
老刘没吭声,只是朝床头努了努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头挂着个蓝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他的衣服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我看见袋子里露出个泛黄的竹筒,有点眼熟。
“你还留着那个啊?”我压低声音问。
他这才看我一眼,眼神复杂得很。
那个竹筒可不简单。说是竹筒,其实是个老式的酒瓶,瓶身是竹子做的,周围刻着细细的花纹,底部封着一块有些发黑的铜片。三十年前,老刘在河边捡到的。
那时候,镇上刚建了水电站,河水涨了又退,冲出来不少东西。老刘在河边摸鱼,看见水里有个东西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就伸手捞了上来。那是个看起来很旧的酒瓶,瓶身有点开裂,沾满了泥巴。大家都说是破烂,劝他扔了,可老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一直揣在怀里。
“咳咳…”老刘用力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我的回忆。“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他的声音很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心里一紧:“大夫怎么说?”
“肺癌,晚期。”他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小陈,那个瓶子…”
“你还惦记着那个破瓶子啊?”我有些无奈。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让人碰那个瓶子,连他媳妇都不行。
老刘的眼睛突然有了光:“不是破瓶子。”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赶紧扶他。他伸手到塑料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竹筒,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这,给你。”他把信封塞到我手里。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李明辉,省博物馆文物鉴定部。
“你去找他,让他看看这个瓶子。”老刘盯着我,眼神格外坚定。
我答应了,虽然心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那么个破瓶子干什么?
出了医院,天突然下起了小雨。我把摩托车停在路边的棚子下,点了根烟,看着雨滴打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媳妇发来的消息:“怎么样了?”
我回复:“不太好,医生说…”
写到一半,我停住了。想起老刘的眼神,又看了看放在摩托车前筐里的竹筒。算了,先去省城一趟吧。
省城离我们县城有一百多公里,坐长途车要两个多小时。我在车站买了张票,靠窗坐下。车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变化,从低矮的平房到高耸的大楼,从泥泞的田间小路到宽阔的柏油马路。
我把竹筒放在腿上,第一次仔细打量它。瓶身的竹子已经开裂了几道,但还能看出原来的纹路,像是一些古怪的图案。底部的铜片倒是保存得不错,只是有些氧化变色。瓶口似乎有封口的痕迹,但已经被人撬开了一个小口。我轻轻摇了摇,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什么宝贝啊,还用这么精致的盒子装着?”
突然有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吓了我一跳。我抬头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好奇地盯着我手里的竹筒。
“哦,这是我大舅子的东西。”我把竹筒往怀里藏了藏。
“看着挺有年头了,你拿去卖啊?”年轻人还是盯着竹筒看。
我摇摇头:“去找人鉴定一下。”
“哟,还鉴定啊。”年轻人笑了笑,“我跟你说,现在这种仿古的东西多了去了,别被骗了。”
我没接话,只是看向窗外。车已经驶入省城,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垂着湿漉漉的叶子,雨好像停了。
下车后,我按着地址找到了省博物馆。博物馆是栋欧式建筑,气派得很,门口站着保安,检票口排着长队。我拿出老刘给的纸条,跟保安说要找李明辉。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嫌弃:“找谁啊?”
“李明辉,文物鉴定部的。”我又重复了一遍。
保安皱着眉头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侧门:“从那边进去,有人接你。”
我走到侧门,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戴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您是…李明辉先生吗?”我有点拘谨地问。
“是我。”他点点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把老刘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那个竹筒。“我大舅子让我带这个给您看看。”
李明辉接过竹筒,眼神立刻变了。他小心地摩挲着瓶身,仔细查看底部的铜片,然后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瓶口的封口处。
“跟我来。”他突然说,语气很急。
我跟着他穿过一条长廊,进了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仪器,有点像实验室。他戴上手套,用一个小镊子从瓶口的缝隙里小心地取出一点东西,放在显微镜下看。
“这是…”他自言自语,眉头紧锁。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李明辉直起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深吸了口气。
“这位…老弟,你大舅子的这个瓶子,不简单啊。”
我愣了一下:“怎么个不简单法?”
“这是个清代的鸦片烟壶,而且是宫廷用的。”李明辉的声音有点发颤,“里面还残留着一点鸦片渣。最重要的是,底部的铜片上刻着’乾隆御用’四个小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是那个…皇帝用的?”
李明辉点点头:“如果鉴定属实,这可是国家一级文物。”
我有点懵了,傻站在那里。国家一级文物?那个破瓶子?
李明辉可能看出我的疑惑,又解释了几句:“这种烟壶在清代宫廷里是很常见的,但能流传到现在的却不多。尤其是有明确标记的,更是稀少。你大舅子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把老刘在河边捡到瓶子的事情说了,李明辉若有所思:“那一带确实有可能出土清代的文物,那里以前是个码头,商船往来很多。”
“那…这个瓶子值多少钱?”我不由自主地问。
李明辉摇摇头:“文物不能私下交易,属于国家。如果你大舅子愿意捐赠,国家会给予适当的奖励。”
我突然想起老刘病床上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这是文物,却一直藏着,直到生命的最后才拿出来。
“李先生,我大舅子得了肺癌晚期,恐怕…”我的声音有点哽咽。
李明辉的眼神变得复杂:“我明白了。这样吧,我们先做个详细的鉴定,如果确认是真品,我会亲自去医院跟你大舅子谈。”
他把我的联系方式记下来,说会尽快给我答复。我留下竹筒,心事重重地走出博物馆。
天又下起了雨,我站在博物馆的台阶上,看着雨幕中的车流和行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小时候,老刘带我去河边钓鱼,他总是很有耐心,教我怎么穿饵,怎么抛竿。河水哗哗地流,阳光照在水面上,闪闪发光。
那时候,老刘还是个年轻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三天后,李明辉打来电话,告诉我鉴定结果:竹筒确实是清代乾隆年间的宫廷鸦片烟壶,具有极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博物馆希望能收藏这件文物,并给予适当的奖励。
“李先生,关于奖励…”我犹豫了一下,“我大舅子现在病重,但他家里情况不太好,治病花了不少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按规定,国家对重要文物的捐赠者会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具体金额需要评估,但肯定不会少。另外,如果你大舅子愿意,我们可以在展览时注明捐赠者的名字,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贡献。”
我心里一动:“好,那我们明天去医院吧,你跟我大舅子直接谈。”
第二天一早,我在医院门口等李明辉。他准时到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什么?”我问。
“竹筒的仿制品,做得很像,给你大舅子留个纪念。”李明辉笑了笑。
我们一起走进病房。老刘的气色比前几天更差了,眼睛深陷,嘴唇干裂。看到我们进来,他艰难地转过头。
“大舅子,这是李先生,省博物馆的专家。”我俯身在他耳边说。
李明辉走上前,拿出那个盒子,轻轻打开,让老刘看里面的仿制品:“刘大哥,您捡到的那个竹筒,是清代宫廷的鸦片烟壶,非常珍贵。博物馆很感谢您保存了这么多年。”
老刘的眼睛一亮,他费力地点点头,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嗽起来。
我赶紧扶他,给他倒了杯水。老刘喝了口水,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我就知道…”他的声音很微弱,“那天,我看见底下有字,就觉得不一般。”
“是的,底部铜片上刻着’乾隆御用’四个小字。”李明辉点点头,“您有眼光,这么多年都保存得很好。”
老刘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很满足。
李明辉接着说:“博物馆希望能收藏这件文物,会给予您适当的奖励。另外,在展览时会注明您的名字,让更多人知道您的贡献。”
老刘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明辉:“钱…给小陈。他家儿子要上大学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大舅子,你别这么说,钱是你的。”
老刘摇摇头,又咳嗽了几声:“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就捡了这么个玩意儿。要是能值点钱,也算…没白活。”
李明辉也有些动容:“刘大哥,您是好样的。您的贡献,会被记住的。”
老刘勉强笑了笑:“那个…字,我能看看吗?”
李明辉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经过放大的铜片底部,清晰地显示着”乾隆御用”四个小字。
老刘接过照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眼里闪着光。
“真好看…”他喃喃道。
一个月后,老刘走了。临走前,他把那个仿制的竹筒紧紧攥在手里,没再放开。
我们按照他的遗愿,把他安葬在村子后面的小山坡上,那里能看到远处的河流。
葬礼很简单,来的人不多,大多是村里的老邻居。李明辉也来了,带着一个花圈和一份文件。
“这是博物馆的捐赠证书,还有这个金额的支票。”他把文件递给我,“按照刘大哥的意愿,都登记在你的名下了。”
我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心里一震。这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足够我儿子上完大学,还能买套房子。
“谢谢,李先生。”我哽咽着说,“不过,我想问问,那个竹筒,能不能在展览时放一张我大舅子的照片?”
李明辉点点头:“当然可以。刘大哥是个好人,他保存了这么重要的文物,应该被人们记住。”
葬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在山坡上站了很久。太阳慢慢西沉,河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我想起小时候,老刘带我在河边玩耍的情景,他总是很耐心,教我识别不同的鱼,教我挑选石头打水漂。
那个时候,他经常把那个竹筒拿出来,在阳光下仔细看,然后又小心地藏起来。我曾经以为他是在做什么神秘的事情,现在想来,他大概是在寻找那个价值吧。
半年后,在省博物馆的清代文物特展上,一个玻璃柜里,那个竹筒静静地躺在红色的丝绒上,旁边是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清代乾隆年间宫廷鸦片烟壶,刘海东先生捐赠。”
牌子旁边,还有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老刘,穿着简单的蓝色工装,笑得很灿烂。
我站在展柜前,看着那个曾经被所有人当作破烂的竹筒,现在被珍藏在这里,供人瞻仰。突然想起老刘临终前握着仿制品的样子,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有个小女孩走过来,好奇地问她妈妈:“妈妈,这个是什么啊?”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皇帝用的东西。”妈妈回答。
“那这个叔叔是谁啊?”女孩又指着老刘的照片问。
妈妈看了看牌子:“他是个好人,保存了这个宝贝,让我们现在能看到它。”
我轻轻擦掉眼泪,走出展厅。外面阳光正好,照在博物馆门前的石阶上。
我想,老刘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回到家,我把支票的事告诉了媳妇。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老刘真是…”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点点头:“是啊,他一辈子都不怎么说话,闷闷的,谁能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着饭,聊着天。院子里种的丝瓜爬满了架子,绿油油的,挂着几个嫩丝瓜。我儿子兴奋地计划着上大学的事,媳妇笑着听他说,时不时插一句话。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河边的水草香气。我抬头看看星空,想起小时候老刘教我认星星的情景。那时候,他指着天空说:“人活着,就得有点亮光。”
现在我明白了,他说的”亮光”,不一定是财富或名声,而是在生命中做过的那些有意义的事情,即使再小,也会像星星一样,在黑夜里发光。
那个竹筒,对老刘来说,或许就是这样的一道亮光。他捡到它,珍藏它,最后把它交给了能真正欣赏它价值的人。而那笔钱,他没有留给自己,而是给了我们,让我们的生活有了新的可能。
这才是最珍贵的遗产,不是那个竹筒,而是老刘教给我们的生活态度——坚持自己的判断,珍视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并且在适当的时候,懂得放手。
儿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爸,听说大舅公的那个瓶子在博物馆展出了?我们周末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好啊,我们去看看。”
媳妇端来一盘刚炒好的青菜,笑着说:“你大舅子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夜色中荡漾。
那一晚,我梦见老刘站在河边,手里拿着那个竹筒,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笑得很开心,就像年轻时那样。
前几天,我接到博物馆的电话,说是要请我去参加一个小型座谈会,和几个专家一起聊聊老刘捡到竹筒的那段历史。
我骑着电动车去了县城,路过医院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三楼的窗户还是那样,只是不知道现在躺在那里的是谁。
到了省城,我穿上几年前买的那件西装,有点紧了,扣子快要崩开。媳妇昨晚专门烫了一遍,现在还有点熨斗的味道。
博物馆的会议室里,坐着几个专家,还有几个记者。李明辉看见我,立刻站起来迎接。
“小陈来了。”他笑着说,“今天主要是想请你聊聊刘大哥的事,把这段故事记录下来,作为文物背后的历史。”
我点点头,有点紧张。我这辈子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
座谈会开始了,一位专家先介绍了那个竹筒的历史背景和文物价值,然后李明辉讲了发现和鉴定的过程。轮到我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老刘的故事。
“我大舅子是个沉默的人,很少说话。那年河水涨了,他在河边摸鱼,捡到了那个竹筒…”
我讲着讲着,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稳。我讲了老刘怎么珍藏那个竹筒,讲了他生病后的样子,讲了他临终前的心愿。
“他最后一直握着那个仿制品,好像那是他一生最大的骄傲。”我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
一位女记者问:“您觉得刘先生为什么会这么珍视这个竹筒?”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就没什么存在感,干什么都不出彩。这个竹筒,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发现了不一般的东西。他虽然不识字,但他知道那几个字是宝贝。这让他有了点自信,觉得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李明辉接着说:“刘大哥确实有眼光。那个竹筒放在古董市场上可能会被当成赝品,但他凭着直觉,保存了三十年。”
座谈会结束后,李明辉送我到门口。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博物馆的特别奖励,感谢你提供的历史资料。”
我没接:“不用了,李先生。我大舅子已经给了我们太多。”
李明辉坚持:“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对历史的尊重。你的故事,也是文物背后的故事,同样值得被记录和珍藏。”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封。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老刘最后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一辈子默默无闻,却在生命的最后,因为一个竹筒,让这么多人记住了他的名字。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不起眼的选择,会在多少年后,开出怎样的花。
昨天,我儿子大学毕业了。我和媳妇一起去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他学的是历史,以后要去做文物保护工作。
毕业典礼上,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他穿着黑色的学士服,站在讲台上,声音清晰有力。
“…每一件文物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而这些故事,才是真正的历史。”
听着他的话,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刘和那个竹筒。我想,这可能就是一种传承吧,不是财富,不是地位,而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对价值的认识。
典礼结束后,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餐馆吃饭。儿子突然说:“爸,我想去看看大舅公的墓。”
我点点头:“好啊,等你忙完这阵子,我们一起去。”
儿子笑了笑:“我想问问他,当年他是怎么看出那个竹筒不一般的。”
我也笑了:“他要是能回答你,第一句肯定是’臭小子,多大了还问这种傻问题’。”
我们一起笑起来,笑声在餐馆里回荡。
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从高楼大厦到田野村庄。我想起三十年前的那个下午,老刘从河里捞出那个竹筒的场景。那时候,谁能想到,这个不起眼的举动,会在多年后改变这么多人的生活?
人生就是这样,由无数个小小的选择组成,而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成为未来的转折点。
就像老刘常说的:“人活着,就得有点亮光。”
而那个竹筒,就是他留给我们的亮光。在黑夜里,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
来源:清大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