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摘要:抗体药物偶联物(ADC)是集单克隆抗体、细胞毒性药物和连接子于一体的 “生物导弹”,既能像导弹一样精准定位肿瘤,又能释放毒素高效杀伤癌细胞。经过四代技术迭代,目前全球已有 15 种 ADC 药物获批用于临床,400 余种进入研发阶段,涵盖白血病、乳腺癌、
摘要:抗体药物偶联物(ADC)是集单克隆抗体、细胞毒性药物和连接子于一体的 “生物导弹”,既能像导弹一样精准定位肿瘤,又能释放毒素高效杀伤癌细胞。经过四代技术迭代,目前全球已有 15 种 ADC 药物获批用于临床,400 余种进入研发阶段,涵盖白血病、乳腺癌、胃癌等多种癌症。本文将用通俗语言拆解 ADC 的工作原理、发展历程、临床应用及未来方向,带大家看懂这一抗癌领域的革命性技术。
一、什么是 ADC?抗癌 “导弹” 的三层结构
如果把抗癌过程想象成一场战争,传统化疗就是 “地毯式轰炸”,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难免误伤正常细胞。而 ADC 则是 “精准制导导弹”,核心由三部分组成(图 1):
导航系统:单克隆抗体(mAb)这是 ADC 的 “眼睛”,能精准识别肿瘤细胞表面特有的 “抗原”(比如 HER2、CD33 等),就像导弹锁定目标一样,带着毒素直奔肿瘤,不打扰正常细胞。目前获批 ADC 中,86.7% 用的是 IgG1 型抗体,因为它稳定性强、能激活免疫系统辅助抗癌。
弹药:细胞毒性药物(Payload)这是 ADC 的 “弹头”,是杀伤力极强的化疗药物。但它单独使用时毒性太大,无法直接给药,通过连接子和抗体结合后,才能安全送达肿瘤部位。常见的 “弹头” 有三类:破坏细胞骨架的微管抑制剂(如 MMAE、DM1)、破坏 DNA 的DNA 损伤剂(如卡利奇霉素)、阻止 DNA 复制的TOP1 抑制剂(如 DXd、SN-38)。
桥梁:连接子(Linker)这是连接抗体和毒素的 “纽带”,关键要求是 “血循环中稳定,肿瘤内释放”。它分为可切割型(在肿瘤细胞内的酸性环境或酶的作用下断裂)和不可切割型(进入肿瘤细胞后随抗体降解释放毒素)。目前 73.3% 的获批 ADC 用的是可切割连接子,能更精准释放毒素。
二、四代技术迭代:ADC 如何从 “初代” 进化到 “王者”
ADC 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经历了四次技术革新,才达到如今的疗效和安全性:
第一代(1980s-2000s):探索期用鼠源抗体 + 普通毒素 + 不稳定连接子,比如 2000 年获批的吉妥珠单抗奥佐米星。但鼠源抗体容易引发免疫反应,连接子不稳定导致毒素提前释放,副作用严重,最终在 2010 年撤市。
第二代(2010s 初):优化期改用人源化抗体(减少免疫反应)+ 更强效毒素 + 更稳定连接子,代表药物是 2013 年获批的曲妥珠单抗 emtansine(Kadcyla),也是首个用于实体瘤的 ADC。但仍存在毒素释放不均、易产生耐药性等问题。
第三代(2010s 中后):精准期采用定点偶联技术,让每个抗体连接固定数量的毒素(药物抗体比 DAR=2 或 4),减少药物异质性。代表药物是 2019 年获批的恩诺单抗 vedotin,针对 PD-1 治疗失败的尿路上皮癌效果显著。
第四代(2020s 至今):高效期进一步提高 DAR 值(可达 7-8),让每个抗体携带更多毒素,同时优化连接子和毒素,增强 “旁观者效应”—— 不仅能杀死直接靶向的癌细胞,还能扩散到周围未被靶向的肿瘤细胞。代表药物是曲妥珠单抗 deruxtecan(Enhertu),DAR 值高达 7.8,对 HER2 低表达乳腺癌也有效。
三、临床应用:15 种获批 ADC,覆盖哪些癌症?
经过 20 多年发展,全球已有 15 种 ADC 药物获批,其中 7 种用于血液肿瘤,8 种用于实体瘤(表 1)。
表1 已获批 ADC 药物的核心特征
血液肿瘤方面,ADC 主要针对 CD33、CD22、CD30 等靶点,治疗急性髓系白血病、淋巴瘤等;实体瘤方面,HER2 是最热门靶点(3 种 ADC 靶向),其次是 TROP2、EGFR 等,覆盖乳腺癌、胃癌、尿路上皮癌等常见癌症。
值得一提的是,ADC 的应用还在拓展 —— 目前已有候选药物进入临床试验,用于自身免疫性疾病、慢性细菌感染等非肿瘤领域,未来潜力巨大。
四、ADC 的 “独门绝技”:不止精准,还有这些优势
相比传统化疗和单纯抗体药物,ADC 的优势堪称 “降维打击”:
精准靶向,副作用小抗体的 “导航” 功能让毒素集中在肿瘤部位,对正常组织损伤小。比如曲妥珠单抗 deruxtecan 治疗乳腺癌时,脱发、恶心等副作用远少于传统化疗。
旁观者效应,攻克肿瘤异质性部分 ADC 释放的毒素能扩散到周围肿瘤细胞,即使这些细胞没有表达靶点,也能被杀死,解决了肿瘤细胞 “靶点表达不均” 的难题。
协同抗癌,疗效翻倍抗体本身不仅能导航,还能激活免疫系统(如抗体依赖的细胞毒性 ADCC),和毒素的杀伤作用形成协同,进一步提高疗效。
五、挑战与未来:ADC 还能更完美吗?
尽管 ADC 成绩斐然,但仍面临不少挑战:部分患者会出现中性粒细胞减少、眼毒性等副作用;长期使用可能产生耐药性;还有研发难度大、成本高等问题。
未来,ADC 的发展方向主要有三个:
新靶点开发:除了 HER2、TROP2 等热门靶点,正在探索 ROR1、CEACAM5 等新型靶点,覆盖更多癌症类型;
双特异性 ADC:一个抗体同时识别两个靶点,进一步提高靶向精度,减少耐药性;
新型毒素研发:开发毒性更强、副作用更小的 payload,比如免疫刺激小分子,既能杀癌细胞,又能激活免疫系统。
目前全球有 24 种 ADC 进入 III 期临床试验(表 2),其中 8 种靶向 HER2,TOP1 抑制剂类毒素占比大幅提升,未来几年有望迎来更多获批药物。
表2 进入 III 期临床试验的 ADC 药物
六、总结:抗癌进入 “精准导弹” 时代
从 1906 年 “魔法子弹” 概念提出,到 2000 年首个 ADC 获批,再到如今 400 余种药物在研发,ADC 的发展见证了抗癌治疗从 “地毯式轰炸” 到 “精准制导” 的转变。15 种获批药物已经让无数癌症患者受益,而双特异性 ADC、新型毒素等技术革新,还将让这款 “生物导弹” 更精准、更高效、更安全。
未来,随着靶点开发、连接子技术和毒素设计的不断优化,ADC 不仅能治疗更多癌症,还可能拓展到非肿瘤领域,成为生物医药领域的 “全能选手”。让我们期待这款抗癌利器带来更多惊喜,为患者带来新的希望。
来源:新浪财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