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死得很惨,肠子从腹部被刺穿,鲜血把床单染成一片。杀他的人,是自己的亲儿子;当夜宫里大喊“谁造反?”的时候,回答是“是我”。血案发生在912年夏天,那个夜里,一队人马冲进寝宫,最后把这位自立为帝的人逼到了绝路。
他死得很惨,肠子从腹部被刺穿,鲜血把床单染成一片。杀他的人,是自己的亲儿子;当夜宫里大喊“谁造反?”的时候,回答是“是我”。血案发生在912年夏天,那个夜里,一队人马冲进寝宫,最后把这位自立为帝的人逼到了绝路。
这件事并不是孤立的意外,和他一辈子干的事紧紧相连。讲清楚来得从头说起:他出身很穷,父亲早早去世,母亲带着三个儿子去给乡里富户当佣人。大哥老实种地,二哥和他都爱惹事,村里人都瞧不上他们。到了877年,黄巢的军队路过宋州,他和二哥一合计,跟着投了黄巢。二哥后来在岭南阵亡,他混了下来,靠的是打拼和狠劲儿,一步步往上爬。
他带兵有一套极硬的规矩:队长一死,全队战后就处斩;遇到逃兵抓到就杀,还在士兵脸上刺字当军号。听着残忍,其实很有效,乱世里纪律就是命。靠着这种铁腕,从普通小队长升到东南军总指挥也就不是天方夜谭。880年黄巢一度攻下长安,他守着一处要点。到了882年,他奉命去攻打河中的王重荣。王重荣兵多,而援军像石沉大海,说法有两种:有人怪黄巢内部自乱阵脚,有人说黄巢头儿耽于享乐,不理前线。孤军无援,他看准了形势,杀了黄巢派来的监军,带着人向王重荣投降——表面上认了干舅舅,暗地里换了阵营。
朝廷那边见有人投向自己,高兴得给了他“朱全忠”这个名字,任命为左金吾大将军,慢慢地把地盘和兵权塞到他手里。他没急着把一切据为己有,先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去镇压别的割据。花了几年,他剿灭了秦宗权,功劳摆在那儿,朝廷又给他高官厚禄。真实的算盘是等到实力稳固,再动手。
机会在904年到来。他下令刺杀唐昭宗,凶手夜入寝宫把皇帝杀死。等事情办完,第二天派出的人又把刺客处死,做出一副要“清理擅行动手者”的样子。接着他把一个十三岁的傀儡推上皇位,开始在朝中清洗异己。905年,他在宫中摆宴,把唐昭宗的几个儿子请来,灌醉之后全部绞死,尸体扔进池塘。再后来,他以“皇帝的名义”把三十多位大臣召到白马驿,一夜之间一个不留,尸体投入黄河。就是这些事,把朝廷的骨架彻底掏空,宗室稀少,忠臣几乎绝迹。
907年,他逼那位十三岁的傀儡皇帝禅位,自称皇帝,国号梁,史称后梁。之后还下毒把被废的皇帝慢慢了结,消灭潜在隐患。做了皇帝也没把心思放在治理上太久。他的原配张氏性格刚烈、头脑清醒,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囑咐了几句,叫他少杀人少纵欲。他当时点头,张氏走了之后,把那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他对女人兴趣大,不但在宫中挑美色,还把别人的家眷当成私人享受。洛阳一位功臣张全义家里园林好,他去避暑住了几日,史料记载说后来对张家的妇女有过不轨。张家人气得要闹上门,好在张全义功高,才压下了事端。放在任何时代,这类事都够脸面扫地,但他根本不在意。
朝中和后宫的权力斗争把局势推向更危险的地方。他没有立太子,家里又有亲生子和收的养子,儿子们看着继承权有戏,就都想往前挤。他对养子和亲儿子的偏心很明显:养子夫人受宠,亲儿子们却被怠慢,甚至有人挨打。眼看继承问题悬在头上,便有了动手的念头。郢王朱友珪的妻子张氏听说皇帝打算把位子传给养子,立刻把消息传给丈夫。朱友珪知道自己被边缘化,常被打,他决定先动手为强。
那晚出动的人有个统领叫韩勍,也担心日后难保,于是配合。朱友珪叫了几百人,从外头化装潜入宫里,破了宫门直奔寝宫。皇帝被吵醒,怒声问儿子:你造反?话没说完,刀就起来了。几次刺杀并非一击即中,皇帝躲闪、挣扎,最终腹部被刺穿,刀刃从背后穿出,肠子流了一床。就这样,曾经的军阀、曾经的帝王,在一夜之间被掀翻。朱友珪登基,把妻子立为后,但好景不长,不到一年就被兄弟和将领推翻。接下来是一连串更血腥的内斗,把已经摇摇欲坠的朝代撕得更散。
回头看他的这一路,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用残忍和果断换来的上位。早年穷、跟着起义军混、从村里混子变成兵将,他靠的是铁血手段。战场上不留情,军中靠极端纪律维持秩序;换边、暗杀看起来聪明,实则埋下仇怨。他掌权之后用屠杀来稳固统治,朝堂里的老臣宗室一个个被铲除,短期内形成了可怕的秩序,但长期风险也就摆在那里。
这一路上出现过很多人:黄巢、王重荣、孟楷、严实、蒋玄晖、李振、裴枢、崔远、陆扆、王溥、赵崇、王赞、张全义、张继祚、张氏、朱友文、朱友珪、朱友贞、杨师厚、袁象先、冯廷谔、韩勍,当然还有后来灭掉他后代的李存勖。这些名字像一根根线,交织成那段时间连绵不断的刀光剑影。后梁从907年立国,到923年被后唐灭亡,只存在了十六年,被李存勖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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