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任天义:武当寻幽记:金顶云深访仙踪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4 12:28 1

摘要:乙巳菊月朔日的天,是被山雀的啼鸣唤醒的。我与家人早在三日前便约好赴武当之约,临行前夜,还翻着旧卷读真武大帝修真的传说,故而天未晞便披衣起身,行囊里除了相机,还揣了本抄着《道德经》的小册——总想着,若能在仙山偶遇半句哲思,也算不负此行。

文/任天义:武当寻幽记:金顶云深访仙踪

七绝·武当探仙踪

紫霄宫外蹑丹梯,云锁松梢路欲迷。

欲觅仙踪何处是,一声清唳鹤冲溪。

一、菊月晓行:旭日伴路向武当

乙巳菊月朔日的天,是被山雀的啼鸣唤醒的。我与家人早在三日前便约好赴武当之约,临行前夜,还翻着旧卷读真武大帝修真的传说,故而天未晞便披衣起身,行囊里除了相机,还揣了本抄着《道德经》的小册——总想着,若能在仙山偶遇半句哲思,也算不负此行。

车行至武当山脚下时,恰好撞见旭日初升。那太阳不是骤然跃出的,是顺着黛色山脊线,一点一点把金红的光渗进山林里,像有人用毛笔蘸了熔金,在水墨画上慢慢晕开。光落在青石铺就的山路上,将路边的秋菊照得透亮,花瓣上的露珠滚来滚去,映着晨光如碎钻般闪。风裹着松针的清香与菊花的淡甜扑在脸上,耳畔忽然想起《周易》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句子,又念及《道德经》“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箴言——原来这晨行的路,从一开始就踩着儒道两家的哲思,连呼吸都似比平日清润几分。

家人笑着指远处的峰峦:“你看那山尖,像不像真武大帝的佩剑?”我顺着望去,果然见一峰孤峭,隐在薄雾里,倒真有几分仙者佩剑的风骨。正说着,已有早起的挑山工扛着竹筐走过,筐里装着供金顶的香火,脚步稳健如踏平地,嘴里还哼着武当的老调子,歌词里混着“玄帝护山”的字句,让这清晨的武当,又多了几分神话的温度。

二、山门迎客:人潮与道影映玄岳

行至武当山门时,游人已如织,但热闹却不喧嚣——有人举着相机拍朱红的门扉,有人围着石碑读“武当山”三字的来历,还有孩童拽着大人的衣角,指着门楣上的题额问“那是什么字”。我凑近一看,才发现那题额是“玄岳门”三个大字,笔力沉雄,带着皇家的庄重,同行的当地向导说,这是明嘉靖皇帝的御笔,当年武当是皇家家庙,嘉靖帝为彰道教与社稷的关联,特意亲题此额,如今这三个字已在风雨里立了四百多年,仍是武当的“门面”。

往里走便是迎客中心,沿途的银杏树刚染了浅黄,叶子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忽闻松林间传来衣袂飒飒声,转头望去,只见妙由申等三位身着素色道袍的道士正在晨练:一位练太极推手,双手如抱圆石,起落间似“流水不争先”;一位练太极剑,剑光映着晨光,出鞘时如“清风拂杨柳”;还有一位静坐石上,闭目吐纳,呼吸竟与松涛的节奏相合。我看得入了迷,鼓起勇气上前问好,其中一位白发道师睁开眼,目光温和如秋水,笑着说:“施主来得早,赶得上武当的‘晨气’,这可是养身的好时候。”

家人提议合影,道师欣然应允。拍照时,风恰好吹起道袍的衣角,与身后的银杏、身前的游人拼成一幅鲜活的画。道师还特意念了句张三丰《太极拳论》里的话:“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虽只一句,却让我想起明代文学家袁宏道游武当时写的“山灵似嫌俗客,先以云气遮其半”——如今看来,山灵非但不拒俗客,还让道影与人潮相融,把“道法人间”的意趣,悄悄藏在了这晨练的身影里。

三、车驰山径:秋光漫染赴深幽

坐游览车进山时,车窗外的风景瞬间成了流动的画。山路蜿蜒向上,司机师傅是个老武当,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们讲沿途的故事:“前面那片枫树林,每到深秋就红得像火,徐霞客当年路过这儿,在日记里写‘枫桕相间,五色纷披,灿若图绣’,你们看,是不是跟他写的一样?”

我顺着车窗望去,果然见枫叶红得似燃着的火,与深绿的松树、淡黄的栎树交错在一起,像大自然打翻了颜料盘。车过一条溪流时,能看见清澈的水绕着青石流淌,水声叮叮咚咚,伴着松涛的“沙沙”声,成了最天然的乐章。偶尔有野果挂在枝头,红得透亮,向导说那是“武当山楂”,酸甜可口,从前道士们修行时,常摘来当干粮。

行至太子坡时,车缓缓停下。远远便见红墙蜿蜒如带,顺着山势起伏,像一条赤色的龙。向导指着坡上的殿宇说:“这就是真武大帝当年修真的地方。传说他本是净乐国的太子,辞了王位来武当修行,刚开始总忍不住想放弃,有天走到这坡上,见一位老婆婆在磨铁杵,问她磨来做什么,老婆婆说‘要磨成针’,太子忽然悟了‘持之以恒’的道理,从此再也没退过道心。”我站在坡下,望着那蜿蜒的红墙,忽然想起陆游的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太子坡的路,不正是“修行之路”的隐喻?既有道家“坚守本心”的执着,也有儒家“锲而不舍”的韧劲。

车继续前行时,秋光更浓了。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路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落叶飘进车窗,带着山间的凉意。我摸出包里的小册,翻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那句,忽然觉得,武当的秋山,就是这句话最好的注脚——它不用刻意言说,只凭枫红、松绿、溪清、云淡,就把儒道两家的“自然之美”,都藏进了这漫山的景致里。

四、索道凌云:半晴半雾两重天

乘索道上山时,才真正懂了“云中武当”的妙处。刚上索道轿厢时,山下还是秋阳灼灼,漫山的枫红松绿看得清清楚楚,友人举着相机不停拍照,嘴里念叨着“杜甫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现在还没到顶,就觉得眼界宽了”。

行至山腰时,云雾忽然从山谷里涌了上来,像轻纱一样裹住轿厢。窗外的峰峦瞬间变得朦胧,只露出淡淡的剪影,像水墨画里没干的笔触。风从轿厢外掠过,带着湿润的凉意,把云雾吹得如带似絮,时而缠上身旁的松树,让松枝看起来像裹了层白纱;时而漫过脚下的深谷,让人看不清谷底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像飘在半空。

“这雾是‘护道云’呢!”索道操作员的声音透过广播传来,“传说当年真武大帝在武当炼丹,天魔来捣乱,太上老君就掷了个云瓶下来,化出云雾当屏障,护住了丹炉。现在咱们穿的这雾,就是当年的‘护道云’,沾点雾气,也算沾了仙缘。”我凑近车窗,伸手想碰那云雾,却只摸到冰凉的玻璃,忽然想起唐代孟浩然的诗“白云依静渚,春草闭闲门”,虽写的是建德江,但此刻云雾缠山的景致,竟与诗里的幽意一模一样。

再往上走,雾更浓了。轿厢里的游客都安静下来,只听见风穿过索道钢索的“呜呜”声,还有偶尔传来的惊叹。我望着窗外的“雾中山”,又看看头顶的“云中雾”,忽然觉得自己分不清是“我随云动”,还是“云随我行”,恰合了《庄子》里“物我两忘”的境界。明代王世贞游武当时有诗“雾里峰峦看不真,道旁钟鼓自相亲”,此刻亲身体会,才知这“看不真”的雾,原是武当最妙的景致——它让山有了仙气,让游有了意趣,连寻常的索道之行,都成了“云中访仙”的奇遇。

五、金顶揽胜:冰棱松雪映琼宫

下了索道,登金顶的路便要靠双脚走了。石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需扶着栏杆缓缓上行。栏杆上也凝着霜花,摸起来冰凉刺骨,向导说:“这是武当的‘冬意’提前来了,金顶海拔高,比山下冷十好几度,你们看那阶边的冰凌,都是夜里结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冰凌如碎玉般垂挂在石阶两侧,长短不一,风过的时候轻轻晃动,叮当作响,像有人在弹奏冰做的琴。行至半途,忽然看见路边的松树缀满了雾凇——晶莹的冰晶裹着翠绿的松针,远望去竟如春日的繁花般热闹,阳光偶尔穿透云层,洒在冰晶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掏出相机拍照。向导笑着说:“这雾凇在武当叫‘玉松’,只有天冷、雾浓的时候才会有,你们运气好,赶上了难得的景致。”

终于攀到金顶时,雾气恰好散了些。眼前的金殿鎏金闪烁,在云间露出完整的模样——这是武当的标志性建筑,由明代建筑师蒯祥奉旨督建,整个殿宇用铜铸鎏金打造,历经六百年风雨,依旧光亮如新。殿额上“金殿”二字,是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的手书,笔势飘逸,与殿顶的鎏金相映,既有皇家的庄重,又有文人的雅致。

我站在金殿前,望着绕殿流转的云雾,忽然想起真武大帝“金殿降世”的神话:传说大帝修行满功那天,天庭派神仙将金殿从天上运来,落地时雷神劈石为基,云雾为幔,群仙都来庆贺,所以直到现在,金顶的云雾总比别处多,殿宇也总像飘在云端。此刻云雾又浓了些,把金殿的一半遮在雾里,只露出檐角的铜铃,风一吹,铃声清脆,恍惚间竟觉得自己站在了玉皇大帝的天庭,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怕惊扰了仙阙里的神灵。

身旁有位老道士正在给游客讲金殿的奇事:“这金殿最神的是‘雷火炼殿’,每逢雷雨天气,闪电总绕着金殿走,却伤不到殿宇分毫,传说这是真武大帝在护殿。”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殿身的鎏金上有几道淡淡的痕迹,据说是雷火留下的印记。又想起明代唐顺之题的诗:“金顶摩苍穹,云气绕丹宫。玄帝乘龙去,空余松柏风”,诗里的意境,此刻全在眼前——金顶的高、云雾的幽、神话的奇,都融在这“天上人间”的景致里,让人忘了尘世的烦忧。

六、诗咏奇观:七律赞武当仙姿(化用历代名人诗意)

站在金顶,望着眼前的云海、金殿与玉松,想起一路的所见所闻,忽然有了作诗的兴致。掏出纸笔,斟酌片刻,写下一首七律,每一句都藏着武当的景致与传说,也融了历代名人的诗意:

《登武当金顶有感》

晓逐东曦向武当,山门初日照玄旒(“玄旒”暗合嘉靖帝“治世玄岳”御笔,写山门晨景)。

车穿翠岭枫燃岸(化用徐霞客“枫桕五色”之句,记山径秋光),索渡青云雾绕楼(借王世贞“雾里峰峦”诗意,述索道凌云)。

金殿凌虚琼露坠(融唐顺之“金顶摩苍穹”意境,绘金顶奇景),冰棱映日玉松浮(化岑参“千树万树梨花开”之境,写雾凇之洁)。

仙踪若问何方觅(承袁宏道“山灵藏仙”之语,点武当神话),太极风流传万秋(终以张三丰太极道统,收束儒道哲思)。

写完诗,递给家人看,他笑着说:“这首诗把咱们一路的经历都写进去了,以后再看,就能想起今天的武当了。”我点点头,把诗折好放进包里——这不仅是一首诗,更是武当之行的纪念,藏着仙山的景致、名人的墨迹,还有我们的足迹。

七、悟道留思:仙踪故事映儒道

下山时,山风携着云雾随行,脑海里翻涌的,不只是金顶的琼楼、索道的云雾,更是那些藏在山水里的神话与哲思。

行至玉虚宫前,看见一尊张三丰的铜像——他身着道袍,手持太极图,目光炯炯,仿佛正在演武。向导说:“张三丰是武当太极的创始人,传说他当年在这宫里观蛇鹊相斗,见鹊击蛇闪,动静相生,忽然悟了‘阴阳相济’的道理,从此创了太极拳。”我望着铜像,忽然想起《道德经》里“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句子,又念及儒家“中庸之道,不偏不倚”的思想——原来太极不仅是一种拳法,更是儒道两家哲思的融合,它藏在“动静之机”里,也藏在武当的山山水水里。

又听向导讲“吕洞宾访武当”的传说:八仙之一的吕洞宾曾踏云至金顶,与真武大帝对弈,棋间笑言“道法在棋,亦在山水”,还在殿壁上题了诗,后来诗虽没了,但“道法自然”的道理,却留在了武当。我摸着宫墙上的青砖,忽然觉得,这些神话故事之所以能流传千年,不是因为它们离奇,而是因为它们藏着人们对“道”的向往——道家讲“顺应自然”,儒家讲“修身养性”,而武当的山、云、殿、人,恰把这些道理变成了看得见、摸得着的景致。

走到紫霄宫前,见古碑上刻着明代李东阳的诗:“武当千载郁苍苍,元气鸿蒙接混茫。道在有无中造化,理含生化外文章”。我站在碑前,慢慢读着诗句,忽然懂得了武当的魅力:它不止是一座山,更是一本“儒道合参”的书——翻开来,每片云是《道德经》的注脚,每块石是《论语》的笺释,每声风是神仙故事的余韵,每道冰凌是“洁身自好”的隐喻。

离山时,夕阳已西下,把武当的峰峦染成了金色。我回头望了一眼那隐在云雾里的金顶,忽然觉得,这次武当之行,不只是“游山”,更是“悟道”——我们踏过的石阶,是“坚持”的路;看过的云雾,是“豁达”的心;听过的神话,是“信仰”的光;读过的诗句,是“文化”的根。而这些,正是武当留给每个游人的礼物:既有历史的厚重,又有文学的雅致,还有神话的趣味,更有儒道的哲思,让你走下山时,心里装满了仙山的故事,也装满了对生活的通透。

诗词曰:念奴娇·赤壁怀古·金顶如天堂

大江奔涌,拍危矶、卷起千堆寒雪。

极目危峰凝翠霭,金顶凌霄如阕。

周郎曾此,擘画东风,烈火焚樯楫。

灰飞烟灭,空余千古明月。

谁道仙山遥隔,登临纵目,天地皆澄澈。

石上苔痕侵旧迹,莫问当年豪杰。

浊酒一杯,酹江凭吊,风定波声歇。

此身如寄,醉看云起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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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8854690142176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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