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就像在机场永远等不到一艘船的抵达，而我也始终等不到你真心实意的爱。
第一章 恭喜平安归来
——就像在机场永远等不到一艘船的抵达，而我也始终等不到你真心实意的爱。
嘉望机场。
付欢欢身着一身整洁的机长服，迈着沉稳的步伐从飞机舱内缓缓走出。就在这时，她抬眼便看到对面刚落地的飞机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明轩。
他身着与自己相同的机长制服，宽肩长腿，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间尽显专业与自信。
李明轩是嘉望航空公司声名远扬的明星机长，而自己则是默默在他身后支持的副机长。
他们相识于年少时光，如今已然携手走过了三个春秋的婚姻生活。
于她而言，他既是携手相伴的丈夫，也是这些年来她奋力追逐、渴望触及的梦想。
片刻之后，二人迎面相遇。
付欢欢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恭喜平安归来。”
可李明轩却仿佛置若罔闻，径直与旁边的副机长继续向前走去，连半分眼神都未曾分给她。
他身上那熟悉的乌木沉香悠悠钻进付欢欢的鼻间，依旧是那般一贯的暖调气息，却再也挡不住他那份漠视所带来的冷意。
付欢欢并没有回头，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却难掩内心的落寞。
她实在不想再看见李明轩那决绝的背影了，每一次的转身，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疏离。
许久之后，付欢欢才缓缓整理好自己复杂的情绪，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机场。
她与李明轩，就这样一左一右，背道而驰，仿佛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七月，临近日落时分，天色却依旧炽热得让人难耐。
饭桌上。
付欢欢静静地看着低头吃饭、一言不发的李明轩，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听说公司给你调整了乘务组人员？”
“嗯。”李明轩简单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抬头看她。
“还习惯吗？”付欢欢继续关切地询问着，眼神中满是担忧。
“嗯。”李明轩的回应依旧冷淡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付欢欢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你很累吗？”累到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和她说，累到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李明轩却只是默默地放下了筷子，说道：“我吃好了。”
说完，他便端着水杯，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付欢欢的眼神黯了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桌上的菜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可她却没了半点食欲，只觉得满心的凄凉。
夏夜，蝉鸣声不绝于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偌大的双人床上，付欢欢静静地看着背对着自己侧卧的男人，心紧紧地揪了一下，疼痛蔓延至全身。
“明轩。”她轻唤了声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渴望。
可却无人回应她的呼唤。
付欢欢知道他没睡，因为就在上一秒，他的手机还亮着微弱的光。
他只是不想理自己而已，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阵刺痛。
付欢欢喉间泛着苦涩的味道，她缓缓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温暖的背脊处。
那温热的体温仿佛能驱散一丝寒意，让人沉溺其中，不愿清醒。
“热。”李明轩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然后推开了付欢欢，顺手按灭了床头灯。
卧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他们的未来一般，看不到丝毫的光明。
付欢欢的手臂落在床被外，丝绸的凉意与冷气钻入她的骨缝，宛如针扎一般，让她浑身一颤。
她望着阖了双眸的李明轩，不知过了多久，才喃喃开口：“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回答她的，只是男人平稳的呼吸声，那声音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她的心上。
寂静在耳边叫嚣着，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付欢欢慢慢坐起身，摸过一旁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那刺眼的光让她眼睛生疼，滚烫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她看着上面的时间，十二点过了，她的生日也悄然过去了。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自己都没能等到李明轩的那句“生日快乐”。
她就这样茫茫然地度过了整夜，心中满是失落与哀伤。
翌日，付欢欢醒来时，身侧的床褥已经凉了，仿佛他的心一般，从未有过丝毫的温暖。
她刚下楼，就看见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李明轩，不禁问道：“你去哪儿？”昨天他们才刚飞回来，今天不是该调休在家好好休息吗？
李明轩瞥了她一眼，扔下句“有事”就推门离去，只留下付欢欢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扇开合又紧闭的门，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白日漫漫，时光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却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打开一看，是闺蜜发来的微信。
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付欢欢点开照片，里面李明轩和一个陌生女人站在一起，画面有些模糊，但却能清晰地看到两人的身影。
而那个女人的手中，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红得刺眼。
第二章 红色玫瑰
红玫瑰的话语是“我爱你，每一天”，这简单的几个字，却承载着无数人对爱情的期许与向往。
曾几何时，付欢欢也满心期盼着李明轩能送自己一束这样的玫瑰花，那娇艳的花朵，就如同她心中对爱情的炽热渴望。
可从年幼相识再到现在结婚三年，她从未收到过他送的玫瑰花，就连结婚时她手中捧的那束玫瑰，也是闺蜜精心挑选送给她的。
付欢欢看着手机上那张照片，视线又缓缓转去客厅角落那墙上的婚纱照。
那上面，李明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微笑，她曾以为那时他是高兴的，是真心想要与她共度一生的。
可直到刚刚看见这张照片上他柔和的目光，她才知道，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他的温柔从未真正属于过自己。
想到这，付欢欢偏过了头，深吸一口气后，拨通了李明轩的电话。
机械忙音不断地响着，仿佛在考验着她的耐心，直到最后一秒才终于接通。
电话里，男人低沉的嗓音混着电流声，有些陌生地传来：“什么事？”
“你在哪儿？”付欢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澜。
“外面。”李明轩简单地回答道。
“自己吗？”付欢欢又追问道，心中隐隐期待着否定的答案。
“你到底想问什么？”李明轩的声音染上了些不耐烦，仿佛她的询问是一种打扰。
付欢欢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攥紧，指节泛白，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我只是问问也不行吗？”
“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胡闹。”李明轩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冰冷的挂断声冲进耳朵，却像是环绕在整个客厅，久久不断，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心与愚蠢。
付欢欢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心像是被人用力紧攥着，喘不过气来，那种窒息感让她几乎崩溃。
良久，她再次拨通了李明轩的电话。
这次接通的很快，仿佛他就在电话那头等着她再次拨打一般。
他的声音依旧不耐，甚至带着些许烦躁：“你到底想说什么？”
付欢欢沉默了两秒，刚要开口，却听见电话那头一道陌生女音响起：“明轩，谁啊？”
“没谁。”李明轩的回答宛如冰棱，瞬间刺穿了她的心脏，让她遍体生寒。
付欢欢哽住，原本那些要说的话都被挡了回去，最后只剩一句：“昨天是我生日。”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不知道经过自己的提醒，李明轩记起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是愧疚，还是依旧冷漠？
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如同在悬崖边跳舞的人，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坠入无尽的深渊。
太阳渐渐落下，黄昏将至，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
门口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而又压抑的氛围。
付欢欢知道是李明轩回来了，但是她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音播放的电视，仿佛那屏幕上的画面能让她忘记一切烦恼。
片刻之后，李明轩走过来，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她面前。
“生日礼物，抱歉，昨天太忙，我忘了。”他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付欢欢看着盒子上熟悉的logo，没有动，那标志她再熟悉不过。
DR，她记得他们结婚的婚戒就是DR，闺蜜还打趣着说李明轩是真的很爱你，你算是嫁对人了。
可现在，付欢欢看着这标志，莫名觉得讽刺，仿佛那是对她爱情的一种嘲笑。
李明轩见她没动，眉心微微皱起，语气冷漠地说道：“不满意？”他的话语中似乎在告诉付欢欢不要得理不饶人，不要不知足。
付欢欢缓缓抬头，望着这个她爱了好几年的男人，哑声问道：“你自己去挑的吗？”
“不是。”李明轩说着，将手中的外套随意地放在沙发上，上面不只有乌木沉香，还有一味淡淡的女香，那味道让付欢欢闻得有些头晕。
一整天没进食的胃泛着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仿佛在抗议着她对身体的忽视。
她看着转身去了厨房，不打算继续解释的男人，再次问道：“所以，你不打算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吗？”
李明轩脚步一顿，转头看她，眼中带着一丝愠怒和怀疑：“你跟踪我？”
付欢欢品出他话里的意思，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准备瞒我多久？”
第三章 你不用过来
回答付欢欢的，只有李明轩摔门离去的震天声响，以及那句“你最近真的很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付欢欢重复着他的话，一瞬间竟然有些想笑，可眼眶却是一片滚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那热气强压下去，伸手拿起了那个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装着一条项链，和结婚时的钻戒，是一套，设计精美，却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挂坠上的钻石在灯光下反射着寒光，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心与愚蠢。
付欢欢慢慢抚过那钻，一片冰凉，如同她的心一般，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当晚，李明轩一夜未归，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他的不满与愤怒。
翌日。
等了一夜的付欢欢换好衣服，便打车去了机场，她还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不能一直沉浸在个人的情感中。
明天她有一趟航班要飞，作为副机长的她要参加今天的机组会，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会议室走廊。
付欢欢刚从电梯里出来，迎面便看见了李明轩，四目相对，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又压抑的气氛。
付欢欢率先移开了目光，她很早就明白，在与李明轩的对峙中，第一个输的人，永远都是自己，她不想再这样无谓地争斗下去了。
可当目光落在他身边的人身上时，她整个人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眼前的人一身空姐制服，杏眼红唇，清纯妩媚共存，那气质与容貌让人一眼难忘。
重点是，她赫然是昨天照片里捧着玫瑰花的那个女人！
而舒然感知到付欢欢对自己的注视，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与得意：“你好，我是明轩乘务组新上任的乘务长舒然，以后请多指教。”
她说着上前了几步，朝付欢欢伸出了手，那姿态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付欢欢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明轩，等待着他的解释：“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刚刚上任，明轩还没有和大家介绍我。”舒然回道，声音甜美，却让付欢欢觉得无比刺耳。
闻言，付欢欢握着飞行资料的手微微收紧，目光移向舒然，随即便看见她脖子上的项链，和李明轩昨天送自己那条一模一样，仿佛在嘲笑她的独特与珍贵不过是一场笑话。
舒然注意到了她目光，手抚上了项链，得意地说道：“这是我昨天刚买的，挑了很久，好看吗？”
“……很漂亮。”付欢欢牵强地勾起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她再次看向李明轩，问道：“李机长，你觉得呢？”
李明轩并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舒然说道：“机组会要开始了，走吧。”
舒然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那我和明轩就先走了。”
然后，两人走进了左边的会议室，门缓缓关上，仿佛将付欢欢与他们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付欢欢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脖颈，却只摸到了制服上冰冷的纽扣，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没人知道，那衣领之下，也戴着条项链，那是他们结婚时李明轩送给她的礼物，如今却成了一种讽刺。
这一刻，付欢欢有些庆幸自己身上的机长服将一切遮住，给她保留了最后一点自尊，让她不至于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她无力的垂下手，转身走进右边的会议室，带上了门，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与痛苦都隔绝在外。
机组会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付欢欢打开手机就看到两条消息，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向她传达着信息。
第一条是李明轩发的：“中午和爸妈吃饭，你不用过来。”
付欢欢看着这条信息出了神，她和李明轩算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他妈就不喜欢自己，哪怕是结婚那天，也只有李明轩他爸来了，那个场景至今让她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付欢欢心中一阵酸涩，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回了个“好”字，便去看了另一条消息。
另一条是闺蜜发来的：“明天你又要飞了，今天陪我吃午饭，老地方见！”
付欢欢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温暖，仿佛闺蜜的消息是她在这冰冷世界中的一丝慰藉，她回了闺蜜消息便打车去了餐厅。
夏日热浪铺面而来，仿佛要将人融化一般。
付欢欢下了车往餐厅内走，却在转头间看到了李明轩父母的车，她愣了下，刚想仔细看看，但闺蜜已经到了。
两人跟在引路的服务员身后，付欢欢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乱飘时，却瞧见左边敞开的包厢里，李明轩与舒然还有他父母四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那温馨的画面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付欢欢呆愣的看着这一幕，挪不开步子，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这时，发觉她没跟上来的闺蜜看了过来：“欢欢，你在看什么？”这一声传进了包厢，里面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第四章 玫瑰好看吗？
一瞬间，气氛凝固，几人面面相觑，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李明轩没想到付欢欢会出现在这里，下意识的蹙紧了眉，那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下一秒，他兀地起身，走出包厢抓着付欢欢的手腕将人带走，直到一个离包厢远远的拐角才停下，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他窒息。
这一路付欢欢没有挣扎，只是跟在他身后，凝视着他的背影，那背影曾经是她心中的依靠，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你故意跑来这儿是想干什么？能不能不要闹了？”李明轩质问的声音十分刺耳，仿佛一把利刃，刺痛着付欢欢的心。
付欢欢心里一窒，委屈与难过涌上心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李明轩看着她却只是说：“你明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你。”那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冷漠。
“不喜欢我的只是他们吗？”付欢欢反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期待着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李明轩顿了顿，没有说话，那沉默仿佛是一种默认，让付欢欢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模样，付欢欢垂下了眼睫，掩住其中的悲凄，那悲凄中藏着太多的无奈与失望。
“明轩，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步。”付欢欢喃声问道，话语之后尽是迷茫，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李明轩才缓缓开口：“你先回家，有什么事回去再说。”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敷衍，仿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我们……还有家吗？”付欢欢哑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仿佛在询问着一个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
李明轩再度沉默，那沉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付欢欢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付欢欢只觉得一阵沉重的压抑袭来，让她无法呼吸，她甚至觉得他此刻的沉默真好，最起码能让她欺骗自己，也许他的沉默代表着‘有家’这个答案！
她再也没办法继续下去这场谈话，仿佛多说一句都会让她崩溃。
“你和爸妈好好吃饭吧。”付欢欢说完，转身要走，那背影中带着一丝决绝与落寞。
可下一刻，李明轩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给了她最后一击：“以后别再跟踪我了。”
付欢欢脚步一顿，心像掉进了醋里，酸苦难说，那酸涩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她解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完，她快步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她窒息。
坐上出租车，付欢欢给闺蜜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临时有事，等回来之后再请她吃饭，那信息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
失魂的回到家，付欢欢呆坐在沙发上，目光飘忽没有定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只留下一具空壳。
刚刚包厢里的场景与李明轩的话语交相辉映在脑海中，如钝刀割肉般折磨的痛，让她痛不欲生。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天李明轩身上的味道，那味道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付欢欢仰头，视线落在了婚纱照上，那照片中的笑容如今看来却如此讽刺。
她就那么望着，仿佛要透过那照片看到曾经的幸福，直到开门声响起，也没有回头。
李明轩看着站在婚纱照面前的付欢欢，眼底闪过一抹不明，那抹不明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想问什么就问吧。”他说着，走到她身边站定，仿佛在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回答他的只是一阵缄默，那沉默仿佛是一种抗议，抗议着他的冷漠与无情。
风吹过窗纱，微微荡漾，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付欢欢缓缓转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玫瑰好看吗？”
李明轩蹙起了眉，那眉头仿佛能拧出水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付欢欢摇了摇头，再度看向婚纱照，那照片中的笑容如今却如此刺眼。
偌大的客厅再次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李明轩有些烦躁，他最讨厌的就是付欢欢这副想问什么又不直说的模样，那模样让他觉得无比烦躁。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只回答这一次。”他声音渐冷，仿佛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付欢欢闻言，只是盯着婚纱照上李明轩嘴角上扬的弧度，缓缓开口：“当初拍这副婚纱照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李明轩有些诧异，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却想不起那时候的心思，仿佛那段记忆已经被他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不记得了。”他回答的干脆，那干脆仿佛是一种无情，无情地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付欢欢不意外，毕竟他连她的生日都忘记了，又怎么会记得这些琐碎的事情呢？
只是此刻听见，还是不免心酸，那心酸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付欢欢慢慢转头看向李明轩，很久很久，才开口问：“你爱我吗？”
很俗气的问题，却也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那答案仿佛是她心中的一盏明灯，能照亮她前行的道路。
而这个问题，付欢欢一直以为只有两个选项：爱与不爱。
可这一刻，李明轩却提醒她，还有第三个选项——
第五章 你还记得吗
那就是——沉默！
看着不说话的李明轩，付欢欢不仅在内心中自嘲，那自嘲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绝望。
结婚三年，是她忘了，李明轩大多时候都在沉默，那沉默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们隔绝在两个世界。
但是这一刻的沉默，像是夏日中倾盆而落的大雨，让她不得不清醒，那雨水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哪怕爱炽热如火，也抵不过饮冰卧雪的凉，那凉意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让她遍体生寒。
“算了，当我没问过。”付欢欢不想再追问，那追问仿佛是一种自取其辱，让她觉得自己无比卑微。
她转身上了楼，那背影中带着一丝决绝与落寞，仿佛要与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
背后，李明轩的神情掩在夏日深夜中，看不真切，仿佛他是一个谜，一个她永远都无法解开的谜。
第二天，两人各自驾驶着飞机飞往了别的国家，再也没联系，仿佛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
再见面，已经是一周后回航，时间仿佛一个轮回，将他们再次带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嘉望机场。
付欢欢刚换好了常服出来，就听见走廊边围在一起的空姐们在议论着什么，那议论声仿佛是一种诱惑，吸引着她去探寻真相。
她向来对八卦没什么兴趣，刚转身要走，却听见了李明轩的名字，那名字仿佛是一个魔咒，让她无法移开脚步。
“听说了吗？李明轩那组乘务长没扣好行李架，又正好遇上了气流，架上的箱子掉下来砸到了乘客！虽然只是蹭破了手臂，但也确实是她的错，那乘客要投诉呢！”
“这有什么的，人家有李机长护着，又不用被罚，听说现在李机长还在经理办公室‘据理力争’呢！”另一个空姐撇了撇嘴，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嫉妒。
听着这些，付欢欢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那感觉仿佛是五味杂陈，让她无法言喻。
她往外走着，却莫名来到了经理办公室，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
门关着，却挡不住里面传出的说话声，那声音仿佛是一种诱惑，让她忍不住去倾听。
“这件事我会处罚舒然，但停职这个处罚过于严重，我不同意。”经理的声音坚定而又无奈，仿佛在坚守着什么原则。
“李明轩，砸伤乘客不是小事，更何况是你提出要舒然来你乘务组的，如果真的出了事，你是连罪！”
李明轩和经理的对话传进耳里，宛如雷声轰鸣，让付欢欢瞬间清醒过来，那清醒仿佛是一种解脱，让她从迷茫中走了出来。
付欢欢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那攥紧的手仿佛在表达着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原来更换乘务组是李明轩的提议，原来是他想让舒然陪在身边！
想起最初她关怀着问他‘还习惯吗’的话，付欢欢只觉得自己又蠢又可笑，那可笑仿佛是一种自我嘲讽，让她觉得自己无比愚蠢。
办公室里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了，也不想再听，仿佛多听一句都会让她崩溃，她快步离去，那离去仿佛是一种逃避，逃避着这残酷的现实。
停机坪上，风吹得发丝飞舞，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不远处，工作人员检修着飞机，夕阳缓缓没入地平线，那画面仿佛是一种告别，告别着过去的一切。
付欢欢看着这些，也看着不远处从办公楼走出来的李明轩和舒然，那两人仿佛是一对璧人，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多余。
她没有上前，只是那么看着，仿佛在看着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
而不远处，
第十四章 朋友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昏黄的路灯下，程准与付欢欢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她看向程准，笑了笑：“没事。我不知道我和他会如何，又或者我爱不爱他，他爱不爱我的。我只是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
程准没有说话，只是他看着付欢欢脸上的笑，蹙着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舒展了眉，“不想笑就别笑。”
“想用这套骗我？忘了吗，这还是我教你的。”
说完，程准扬起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那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程准是个好接近的人。
可是下一秒，他却立马收起了笑容，冷若冰霜。
和方才挂着笑的他判若两人。
付欢欢沉默着，良久，她开口：“我累了，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那路灯之下终于是只剩下了程准一个人。
她记得三年前刚到LW航空的国外分公司时便认识了程准。
是一个外表看着英俊好接近文质彬彬但其实内心的想法谁也猜不透的人。
所以付欢欢一开始对程准是有着惧怕的。
可是两个月之后，他却舍身救下了只身在国外一个人生活的付欢欢。
她凌晨回航，回公寓的路上遇见不速之客试图伤害她，而那把刀，最终却捅进了加班结束路过的程准的腹部。
他明明可以躲过，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付欢欢的身前。
从那以后，程准与付欢欢便迅速的拉进了距离。
程准也教会了付欢欢如何笑着面对别人，教会了她如何强大。
转眼三年，他们可以说是目前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可是李明轩的事，付欢欢自己都说不明道不清，程准又怎能迅速的作出反应呢？
想到这里，她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夜色，继续走着。
五天后，嘉望机场。
机坪上秋风喧嚣，付欢欢身着机长服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一瞬间有些出神。
当年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一路平安，等你回来。”
程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回神，朝着程准点了点头。
快要到起飞时间，李明轩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二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人说话。
付欢欢率先上了驾驶舱，坐上了副驾位置。
“你不坐主驾？”
三年不见，付欢欢已经成了一名机长，不再是副机长。
狭小的驾驶舱内，李明轩的声音弥漫了开来。
付欢欢闻言，摇了摇头：“还是你开，这辆飞机你比较熟悉。”
李明轩笑了笑，听着耳麦里传来的声音。
“JW0524准备起飞。”
发动机声轰鸣，付欢欢偏头看了看李明轩。
那明朗的下颌线和像是被上帝精雕细刻过的侧脸让她有些移不开视线。
飞机平稳的航行在天空之上。
“上次喝的有点多，说话有些失态，抱歉。”
李明轩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付欢欢闻言一愣。
“没关系，谁都会有失态的时候。”
自己不也疯狂的爱着他三年，失态了三年吗。
“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李明轩看着操作台，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说这么多话。
付欢欢心脏一滞，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情绪。
但是她却将那股情绪强压了下去，驾驶舱内一阵静谧。
安静的就像是当年那次他们的双人航程一般。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李明轩，你没办法让一杯放凉了的水再热起来，你不能，我也不能。”
李明轩的眸色黯了下去，他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偏了偏头：“那答应我，不要刻意避开我，哪怕做个朋友也行。”
付欢欢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天气晴朗，航线平稳。
第十五章 安道尔
二十个小时的航程便在一片静谧之中结束，李明轩本来想要多问问付欢欢这三年生活的怎样，但是看她一直沉默，到了最后也不再多问，只是专心看着操作台。
仿佛谁先开口讲话毁掉这出久别重逢的哑剧就该遭受惩罚。
到达安道尔时是凌晨时分。
红眼航班之所以叫做红眼航班是因为飞行时间长，凌晨上了飞机又容易凌晨下飞机，乘客会十分疲惫，容易熬红眼睛。
所以叫做红眼航班。
而这种红眼航班，乘客大多数都是为了去见自己爱的人。
我爱你，所以为你熬红了眼，跨越山水来见你。
三年前，付欢欢还因为能够和李明轩飞同一班红眼航班而偷偷庆幸。
我爱你，所以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见证这班飞机上的所有思念与爱意，再藏好自己对你的爱意。
想到这里，有些疲惫的付欢欢莫名觉得好笑，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放松的靠在了副驾的靠背上。
她阖眼养了养神，再睁眼时，就看见李明轩一直盯着她。
她不说话，漠视着李明轩的目光，像是没看见那般。
良久，李明轩叹了口气。
“去酒店吧。”
“嗯。”付欢欢说着，起了身。
二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左右，她并没有回头多看两眼李明轩，只觉得疲惫想要立马躺下睡觉。
李明轩看着转身便进了房间的付欢欢，安道尔的夜又冷了几分。
他没有做过多停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来到了落地窗前，望着街道出神。
李明轩不知道三年前的付欢欢也做过相同的事情，他只知道现如今街道上没有人，只有些许路灯在闪烁，月亮不亮，太阳快要升上来。
他的心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关上了落地窗，躺上了床，却无眠。
付欢欢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睡眠向来都很浅，醒来的时候眉头紧蹙着，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八点半。
付欢欢起床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李明轩。
二人相对无言，最终还是付欢欢先开了口：“什么事？”
“要不要出去走走？”
“现在才几点。”付欢欢睡眼朦胧，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耐。
话音刚落，二人都是一愣。
三年前的画面又一次上演，只是角色对调，她成为了他。
“晚一点吧，我醒来了去找你。”
付欢欢说完，关上了门，看着酒店洁白的床单到头就睡。
门外的李明轩微微攥紧了手指，愣在原地片刻，也回了房间。
下午一点。
付欢欢刚睁开眼，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看着屏幕亮起，显示来电人是程准，心情很好的接了电话。
“起床没啊，付机长。”
程准那带着磁性的声音通过电话那头传来，他语调略带玩味。
“怎么着程经理，两天不见就想我了？”付欢欢回着，嘴角带笑。
她与程准总是这样相处，把玩笑话挂在嘴边。
“是啊，想你了，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付欢欢又与程准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起床换衣服。
等她洗漱好后，打开房门便看见在房门口等着他的李明轩。
“走吧。”
短短两个字，付欢欢只是点了点头，不做任何回应。
安道尔的午后阳光十分灿烂，兴许是因为鲜少在街道上看见长相俊美的东方面孔，频频有人回头看向李明轩与付欢欢。
二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街角的咖啡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咖啡浓郁的香味。
许久，李明轩突然开口：“当初在爱尔兰的时候，你问我知不知道那里离婚率低。我后来才知道，爱尔兰曾经是不允许离婚的，但是后来修改了法律。”
“你知道安道尔现在的法律也不允许公民离婚吗？”
李明轩抬头，深邃的眼眸看着付欢欢。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来的是安道尔，是不是你就不会和我离婚。”
第十六章 不点单
空气之中一片静谧，付欢欢看着神色认真的李明轩，心乱如麻。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敛了神色，“可是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李明轩闻言，眉头紧锁。
他又忘了。
他从小到大，对于感情之事都太过淡漠，在同龄人偷偷早恋的时候，他在认真读书，在遇见付欢欢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愣小子。
李明轩固执的以为无论怎样付欢欢都不会离开他，他以为他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以为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可是当付欢欢走了之后，肆虐的孤独袭来，他习惯痛觉在每个感官游走，欺骗自己付欢欢还会回来，只要等她回来，告诉她自己爱她就好了。
“我们不要活在过去了，李明轩。”
像是败给了他良久的沉默，这一次付欢欢没有等到回答，于是率先开口。
“所以拜托你和我一起往前走吧。”李明轩说道。
付欢欢没有说话，只是兀自往前走着，李明轩追了上来，与她并肩。
安道尔的浪漫体现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街角处有一家看上去十分老旧却干净的相片咖啡馆，付欢欢被吸引住了目光，李明轩见状，便直接上前推开了门。
老板是一位老婆婆，看面孔像是亚洲人。
“hello？”付欢欢出声，婆婆转头看向她，和蔼的笑了笑。
“是中国人吗？”
二人点了点头。
“坐吧，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店里放着缓慢的爵士乐，付欢欢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店里装潢并不华丽，甚至有些老旧，但是收拾的利落，有着另一番韵味。
照片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照片，记录着很多人的片刻。
二人相对而坐，却一直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老婆婆端上了两杯咖啡，将美式递给了李明轩，将热拿铁端给了付欢欢。
“我们店啊，是不点单的。”
说完，婆婆冲着李明轩一笑：“先生，您该品品苦涩了。”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着对面默不作声的付欢欢，起身和老婆婆一起去了照片墙。
“你很爱她吧？”老婆婆收拾着照片墙的角落，并没有看李明轩。
“是。”
老婆婆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我见过太多有情人的双眼啦！那姑娘心里像是有人的样子，感情这东西，别强求！”
李明轩闻言，蹙了蹙眉：“我和她以前是夫妻。”
话音刚落，老婆婆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来，目光却投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付欢欢，末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她曾经很爱你。中国有句话，叫做和好容易如初难。”
曾经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李明轩。
老婆婆也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的柜台上有玫瑰花卖。
李明轩笑了笑，转身走回了座位上。
付欢欢看了看他，有些好奇：“你和老板聊什么了？”
“没什么，她说你和我看上去像一对夫妻，很恩爱。”
自欺欺人。
说完，李明轩在心中嘲笑自己。
付欢欢闻言，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二人就这样在安道尔午后的街角咖啡店享受着安静与时光，黄昏将至。
李明轩率先起身，付欢欢跟着他一起来到了柜台买单。
“两杯咖啡，再加一只玫瑰。”
他掏出钱包买了单，付欢欢神色晦暗不明。
他们并肩着出了咖啡店，李明轩将玫瑰递给付欢欢，天边晚霞略微带点粉色。
“玫瑰很好看。”
李明轩作答着三年前的问题。
付欢欢抬眼看去，那玫瑰娇艳欲滴，她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良久，她挑了挑眉，神色淡漠。
“是吗？我不觉得好看了。”
第十七章 晚霞
李明轩仿佛置身冰窟当中。
那粉色的晚霞此刻像是在嘲笑他自以为是的浪漫。
“为什么？”他问道。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玫瑰最鲜艳最好看的花期只绽放在花田土壤之中，人们却把它摘下来，将刺剃干净，包装成昂贵的模样借此歌颂爱情，我只觉得玫瑰可悲。”
她最终还是收到了他送的玫瑰，只是她再也不觉得好看。
“今天有些累了，我回去了。”
说完，付欢欢转身离去，街道上只剩下李明轩一人。
他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那首《玫瑰人生》，只觉得付欢欢就如同玫瑰那般。
曾经她也为了自己拔掉所有的刺，献身爱情。
李明轩看着手中并没有送出去的玫瑰，久久不能回神。
酒店，付欢欢房间。
她站在阳台，看着夜景，心中想着那朵玫瑰。
下一刻，过往点滴又钻入她的脑海里，玫瑰消失无影。
付欢欢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明天返航，今晚要早点休息，她从阳台返回房间，上了床之后便快速的陷入了睡眠。
翌日。
返航的飞机并不是李明轩所熟悉的，于是他看着付欢欢熟练的坐上了主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的神色并不能用冷漠来形容，而是冷静与从容。
李明轩心中又多了一分心动。
耳麦里传来了指示，付欢欢缓缓出声回应，下一秒，发动声轰鸣，不绝于耳。
“你是什么时候做上机长的？”
待飞机指示一切正常，平稳飞行之后，李明轩开口问道。
“我不喜欢做机长。”
付欢欢答非所问，面色平淡。
不等李明轩说话，她再度开口：“可是这么多年，我会做的事情只有这个。既然做了，那就做到最好，仅此而已。”
李明轩一阵缄默。
他知道付欢欢是因为自己才来到航空事业发展。
“你和程准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明轩又问。
他有太多想问她的问题，其实总结起来不过是一句“我好想你”，可现在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我离开国内之后放空了一段时间，然后去了LW做副机长，程准是那儿的经理，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教会我很多东西。”
提起程准，付欢欢的双眸柔和不少。
三年，程准教她如何戴上面具，如何面对伤害，如何做一只笑面虎。
他们也只在有彼此的时候摘下面具。
李明轩见状，心中一片酸涩。
他害怕付欢欢真的爱上了程准。
返航，落地。
嘉望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景色优美，舱门慢慢打开，乘客有条不紊的走出了飞机。
程准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就看见付欢欢一身白色机长服，黑色发丝束在而后，向自己走来。
“辛苦了，欢欢。”
程准的声音非常好听，带着磁性，低沉，非常具有迷惑性。
而付欢欢却在这迷惑性之中嗅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她看向程准：“程大经理，怎么还有空来接我？”
“是，怪我太忙，我该拉个横幅手捧鲜花来接的。准备工作没做好，让付机长委屈了。”程准调笑着，与付欢欢并肩走着。
李明轩看着面前亲昵调笑的二人心中一阵刺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他们身后跟着，直到走出机场，付欢欢才开口：“行了，别送了，我先回家了，你还习惯国内的生活吧？以后可就都得待在国内了，注意休息啊大经理。”
程准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浓：“到家给我发消息。”
付欢欢点了点头，上了出租车。
李明轩目睹着这一切，心里除了酸涩还有一份欣喜。
她要留在国内，这就意味着不会再找不到她了。
放凉了的水不可以再变得滚烫吗？
只要时间充裕，就可以再烧一遍，总会滚烫，总会再变得炽热。
李明轩正想着，程准的声音却突然和风一起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想我们需要一次聊天了，李先生。”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