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我走过那条熟悉的老巷,耳边仿佛还能响起夏日午后此起彼伏的蝉鸣。那个午后,我红着脸,鼓足勇气对隔壁的英姐说出那句话。
二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我走过那条熟悉的老巷,耳边仿佛还能响起夏日午后此起彼伏的蝉鸣。那个午后,我红着脸,鼓足勇气对隔壁的英姐说出那句话。
她却只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轻描淡写地一句:“我把你当小弟看,你倒想做我男人?”那句话,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底,成了我青春期最羞涩的秘密,也成了我日后奋斗的不竭动力。
如今,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而她,也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添了几分岁月的沉淀。我们再次相遇,却在生活的洪流中,被卷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旋涡。那句“我把你当小弟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1
1993年的夏天,热得让人发晕。知了没完没了地叫着,老旧的电风扇吱呀作响,却丝毫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暑气。我那时刚满十二岁,个子瘦高,皮肤被晒得黝黑,是我们大院里出了名的“猴子”。
我们家住在大院的西边,隔壁就是李英姐家。英姐比我大七岁,那时她刚高中毕业,正准备考大学。在我眼里,她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
她有一头乌黑油亮的齐腰长发,总是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带着一股青春的活力。她的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会弯成两道月牙,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她不爱穿花里胡哨的衣服,总是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却依然显得亭亭玉立,和那些穿着碎花裙子的阿姨们完全不一样。
英姐家住在二楼,窗户正对着我家的小院。每当夏日午后,她会把窗户打开,偶尔能听到她用清脆的嗓音背诵英语单词的声音,或者拨弄吉他弦发出的悠扬旋律。她是我们大院里第一个会弹吉他的女孩,也是第一个戴着随身听听流行音乐的人。她身上,总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像一道光,照亮了我贫瘠的童年世界。
我们大院的孩子,都喜欢跟着英姐玩。她不像其他大孩子那样嫌我们烦,反而很有耐心。她会教我们折纸飞机,会给我们讲外面世界的奇闻趣事,甚至会在我们闯祸的时候,替我们挨大人的骂。
我尤其喜欢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她去买菜,我帮她提篮子;她去图书馆,我帮她占座;她在家学习,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她家门口,假装看小人书,实则偷偷瞄着她。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为了给她摘树上最高的桑葚,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摔破了膝盖。英姐闻讯赶来,她没有骂我,只是焦急地把我扶起来,然后背着我一路小跑去了大院的医务室。她的背很瘦,却很温暖,我趴在她背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甜蜜。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对英姐的感情,和对其他大姐姐不一样。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带着一点点占有欲的喜欢。
她在我心里,是女神,是姐姐,更是我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第一个秘密。
我开始关注她的一切。她喜欢看什么书,爱吃什么零食,甚至她每天穿什么衣服,我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我会在写作业的时候,偷偷画她的侧脸;会在睡前,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她对我笑的样子。
大院里的人都说,林舟这小子,对英姐可真是黏糊。英姐也只是笑着说:“这小猴子,从小就爱跟着我。”她把我当成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个需要她照顾和保护的“小弟”。而我,却早已在心里,把她当作我未来要娶的女人。
那年夏天,英姐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她考上了省城一所重点大学,是整个大院的骄傲。大院里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放了鞭炮,为英姐庆祝。大家都在说,英姐这一走,以后可就是大城市的人了,肯定会有大出息。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却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她要走了,要去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我不知道她去了那里,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小弟”。
离别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我的心也一天天煎熬。我鼓足勇气,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我怕我一开口,就会打破我们之间那份小心翼翼的平衡。
直到英姐离开的前一天。
2
英姐离开的前一天,大院里弥漫着一股离别的愁绪。家家户户都在为她送行,包饺子,煮鸡蛋,仿佛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
我那天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我躲在家里,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我意识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我再不说,她就要走了,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午后,蝉鸣声格外响亮,仿佛也在为我加油鼓劲。我看到英姐从家里出来,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背着一个简单的帆布包。她要去邮局寄一封信,然后可能要去和朋友告别。
我深吸一口气,从家里冲了出去。
“英姐!”我喊道,声音有些沙哑。
她转过身,看到是我,笑着问:“小舟,怎么了?蔫儿了吧唧的,不像你啊。”
我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也渗出了汗。
“英姐……你……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了?”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她笑着说:“是啊,明天就走了。怎么,舍不得英姐啊?”
她的话,让我鼓起了最后一丝勇气。我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英姐,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像是被火燎过一般。我的耳朵嗡嗡作响,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我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会生气,会嘲笑我。
英姐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
“你这小猴子,说什么胡话呢。”她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却没有丝毫惊讶,“英姐把你当小弟看,你倒想做我男人?”
她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劈碎了我所有的幻想。我喜欢你,你却把我当小弟看。这巨大的落差,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沮丧。
“我……我不是胡说……”我依然不甘心,试图解释。
她收回手,眼神里多了一丝认真。“小舟,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男女之间,不是你现在想的那么简单。英姐是姐姐,你是弟弟。记住,以后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将来才能有出息。”
她说完,又像往常一样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大院。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那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流泪,也是我第一次尝到心碎的滋味。
“小弟。”这个词,像一个魔咒,深深地刻在了我心里。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她把我当成一个男人,一个能够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英姐走后,大院似乎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我失去了我的“女神”,也失去了我的方向。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几天都没有出门。我妈以为我生病了,一个劲儿地给我量体温。
我开始拼命地学习。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成绩突飞猛进。我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猴子”,而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好学生”。我告诉自己,只有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英姐。
我也会偶尔从父母口中听到英姐的消息。她学习很努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她参加了学校的各种社团活动,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每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为她感到骄傲,同时也会更加坚定我的信念:我一定要追上她的脚步。
我的青春期,是在对英姐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憧憬中度过的。身边的同学开始谈恋爱,我却始终对那些懵懂的感情提不起兴趣。她们在我眼里,都像还没长大的孩子,完全无法和英姐相比。我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远在省城的李英。
我努力学习,努力锻炼身体,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成熟,更优秀。我幻想着有一天,当我再次站在英姐面前时,她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一个能够让她刮目相看的男人。
高考那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虽然不是英姐所在的学校,但至少,我们处于同一个城市了。我当时想,这下,我离她又近了一步。
大学报到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特意去理发店剪了一个帅气的发型。我幻想着在校园里与英姐偶遇的场景,幻想着她看到我时的表情。
然而,大学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忙碌得多。我努力适应新的环境,努力学习新的知识。我尝试着去英姐的学校找她,但每次都扑了个空。我给她写过信,但只收到过一两次简短的回信。信里,她依然把我当成一个“小弟”,嘱咐我要好好学习,注意身体。
我的心,再次被“小弟”这个词刺痛。
我意识到,仅仅考到同一个城市,还远远不够。
3
大学四年,我与英姐的交集少得可怜。偶尔的电话,短暂的假期相见,她对我依然是姐姐对弟弟的关爱,而我,却早已将她视为心中不可触及的白月光。
每一次见面,我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成熟和知性。她聊着大学里的趣事,聊着对未来的规划,而我,却总觉得自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插不上话。我努力去理解她说的每一个词,每一个概念,只为了能和她多一些共同语言。
我记得大二那年暑假,英姐从学校回来。我特意去火车站接她,她看到我时,依然是那样亲切的笑容:“小舟,都长这么高了!都快赶上英姐了。”她笑着拍了拍我的头,那熟悉的感觉,让我心头一颤,也让我感到一丝无奈。
那次暑假,我鼓足勇气,约她出去看电影。她欣然同意,却叫上了她大学的两个好朋友。整场电影,我坐在她旁边,心猿意马,根本没看进去。我看着她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涩。我只是她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一个被她当做“小弟”的朋友。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留在省城发展。我进入了一家不错的互联网公司,从基层做起,拼命工作。我告诉自己,只有努力赚钱,努力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才能真正缩短我和英姐之间的距离。
我的父母起初有些不理解,希望我能回老家工作,离他们近一些。但我坚持己见,我告诉他们,省城有更好的发展机会,更大的平台。其实我心里明白,我只是想离英姐近一些,哪怕只是在一个城市,也能让我感到安心。
我听说英姐毕业后也留在了省城,进入了一家外企工作。她工作很努力,很快就在公司里站稳了脚跟。她的朋友圈偶尔会发一些工作相关的动态,我每次都会默默地关注,为她感到骄傲。
我的工作强度很大,常常加班到深夜。我学会了抽烟,也学会了喝酒。我开始穿西装打领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更像一个成功的男人。我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树后偷看她的毛头小子,我开始在商业酒桌上谈笑风生,在职场上运筹帷幄。
我身边也出现了一些追求者,有公司的同事,也有大学的校友。她们年轻漂亮,对我都很热情。我也会和她们约会,吃饭,看电影。但每次,我都会在心里把她们和英姐作比较。她们的活泼开朗,不及英姐的知性优雅;她们的青春靓丽,不及英姐的成熟韵味。最终,这些关系都无疾而终。我心里很清楚,我无法真正爱上除了英姐以外的任何人。
时间一晃,又过了几年。我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成长为公司的项目经理。我有了自己的小团队,有了更高的薪水。我觉得自己离英姐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些。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给我开玩笑。
那年冬天,我从一个老同学那里听到了一个让我心碎的消息——英姐谈恋爱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开会。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林舟,你怎么了?”同事关切地问道。
“没事,笔掉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弯腰捡起了笔。可我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那个下午,我魂不守舍。我回到办公室,把自己关起来,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老同学的话。英姐谈恋爱了,英姐谈恋爱了……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不断回响。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我努力了这么久,奋斗了这么久,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了,可她却已经有了别人。
我翻出英姐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英姐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清脆,带着一丝笑意:“喂?小舟啊,怎么了?”
“英姐……你……你谈恋爱了?”我问道,声音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她轻快的笑声:“是啊,你听谁说的?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怎么,你还关心英姐的感情生活啊?”
她的语气,依然是那样轻松,那样带着姐姐对弟弟的宠溺。可我的心,却像被刀割一般。
“英姐,他……他对你好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挺好的啊。”她笑着说,“他对我很好,很照顾我。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的心,像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你呢?小舟,有没有交女朋友啊?”她问道。
“没有。”我苦涩地笑了笑,“我……我一直都在忙工作。”
“那可不行啊。”她语重心长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别老是围着工作转,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呢。”
我“嗯”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英姐还要去约会呢。下次有空再聊啊。”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呆呆地坐在那里。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而我的心,却陷入了一片黑暗。
4
英姐的恋情,像一道晴天霹雳,将我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变得足够好,总有一天,她会看到我,会接受我。可现实却告诉我,她的世界里,已经有了别人。
我痛苦,我绝望,但我没有放弃。我告诉自己,也许这只是暂时的,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分手。我依然像一个执着的信徒,默默地守护着她,关注着她的一切。
我通过各种渠道打听那个男人。他叫陈宇,比英姐大几岁,是英姐公司里的同事,一个能力出众、风度翩翩的男人。他很爱英姐,对她百依百顺。我甚至在英姐的朋友圈里看到过他们的合照,他们笑得很甜蜜,很幸福。
我看着照片上的英姐,她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灿烂。我心里清楚,那个男人,给了她我无法给予的幸福。
那段日子,我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我拼命加班,拼命出差,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思考,没有时间去痛苦。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很快就成了公司最年轻的部门总监。我买了房,买了车,成为了别人眼中成功的“林总”。可我心里明白,我所有的成功,都只是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偶尔会和英姐在老家大院里碰面。她每次回来,都会带着陈宇。他们一起去拜访邻居,一起去逛菜市场。陈宇对我总是客客气气,叫我“小林总”,而英姐,依然是亲切地叫我“小舟”。
有一次,英姐和陈宇来我家做客。我妈一个劲儿地夸陈宇人好,会照顾人。英姐坐在旁边,笑得很开心。我看着他们,心里像刀绞一样。我努力表现得自然,和陈宇谈笑风生,仿佛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天晚上,陈宇喝多了,英姐扶着他离开。临走前,英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小舟,你现在也出息了,是个大老板了。英姐为你感到骄傲!”
她的赞扬,在我听来,却像讽刺。我努力了这么久,奋斗了这么久,在她眼里,我依然只是那个需要她“骄傲”的“小弟”。
我以为,英姐的爱情会一直幸福下去。我以为,我这辈子,可能真的只能做她的“小弟”了。
然而,命运再次向我展现了它的无常。
两年后,我再次从老同学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英姐分手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国外出差。我立刻订了最近的机票,连夜飞回了国。
我冲到英姐家门口,猛地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是英姐的母亲,她看到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疲惫。
“小舟啊,你怎么回来了?”
“英姐在家吗?”我焦急地问道。
英姐的母亲叹了口气,把我让进了屋。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堆满了纸巾,茶几上散落着酒瓶。英姐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她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但却没有说话。
“英姐,你……你没事吧?”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她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英姐的母亲告诉我,英姐和陈宇分手了。原因很简单,陈宇出轨了。他和公司里的一个实习生好上了,还被英姐当场抓到。英姐性子烈,二话不说就提出了分手。
我听着,心里一阵阵地抽痛。我无法想象,英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遭受这样的打击。
“英姐,别哭了。”我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擦去眼泪,“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小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疼。我多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告诉她,我一直在她身边,我永远不会背叛她。
然而,我还是忍住了。我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听她哭泣,听她诉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放下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英姐身边。我每天给她做饭,给她送去她爱吃的东西。我陪她聊天,陪她散步,陪她熬夜。我像一个忠实的守护者,默默地陪伴着她,等待着她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给她讲我工作中的趣事,讲我旅行的见闻,努力逗她开心。我甚至给她播放她高中时爱听的那些老歌,想唤起她对美好时光的回忆。
慢慢地,英姐的情绪开始好转。她不再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开始主动和我说话。她会问我工作上的事情,问我最近的生活。
有一次,我们坐在沙发上,她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神复杂。
“小舟,谢谢你。”她轻声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笑了笑,心里却泛起阵阵酸涩。她依然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小弟”,一个可以给她安慰的“弟弟”。我想要做的,不仅仅是这些。
5
英姐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她似乎也变得更加内敛和沉默。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而是多了一丝疲惫和谨慎。
我看着她,心里充满了心疼。我多想告诉她,我一直都在,我永远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但我知道,时机未到。
英姐回归了正常的工作生活,她依然在原来的外企工作,但似乎对感情失去了信心。她不再谈恋爱,也不再参加朋友组织的相亲活动。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我则继续我的事业。我的公司发展迅速,我也在业内小有名气。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工作,而是学会了平衡生活。我开始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家人,也开始关注一些公益事业。
我和英姐的关系,也变得更加频繁和自然。我们不再需要刻意制造机会,而是会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她会给我打电话,问我一些工作上的建议;我也会邀请她参加一些公司的活动,或者朋友的聚会。
在旁人看来,我们是关系很好的姐弟,或者说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我听着他们这样评价我们,心里五味杂陈。我渴望成为她的男人,但她却依然把我当成“小弟”。
我开始尝试着在一些小细节上,让她感受到我的不同。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毛头小子。我会穿着得体的西装,言谈举止也更加沉稳。我会在她遇到困难时,不再只是安慰,而是直接给出解决方案。我会在她需要帮助时,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有一次,英姐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出了问题,她连续好几天加班到深夜,焦头烂额。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动用我的人脉关系,帮她联系到了一位业内专家,为她提供了关键性的帮助。
项目最终顺利完成,英姐对我感激不已。
“小舟,你真是我的救星!”她笑着说,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你现在真的长大了,比以前靠谱多了!”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既高兴又无奈。她夸我“长大了”、“靠谱”,却依然没有把我从“小弟”的范畴里摘出去。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摆脱“小弟”这个称号了?
就在我感到迷茫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将我和英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那年冬天,我父亲突发疾病,需要紧急手术。我当时正在外地出差,接到电话后,心急如焚。我立刻订了机票,往家里赶。
我回到家时,英姐已经在我家了。她陪着我妈,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她帮我妈办理各种手续,安慰我妈的情绪。她甚至在晚上,还主动留下来陪护,让疲惫不堪的我妈能够休息一下。
我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依然是那样善良,那样仗义。
父亲手术那天,我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英姐一直陪在我身边,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我一杯热水,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有她在身边,我似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手术很成功,父亲脱离了危险。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我转头看向英姐,她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英姐,谢谢你。”我真诚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摇了摇头:“说什么傻话呢。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一家人……”我喃喃自语,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父亲康复期间,英姐依然经常来家里看望。她会给我爸妈讲一些她工作中的趣事,逗他们开心。她会帮我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减轻她的负担。
我看着她在我家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我多想,她能一直留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家人,成为我的妻子。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陪着父亲在院子里晒太阳。英姐也来了,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阳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温柔。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再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或者孤独终老。
我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向她表白。
6
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微风轻拂,带着一丝秋日的凉意。我站在英姐面前,心跳如鼓,手心微微出汗。
“英姐,”我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喜欢你。”
她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再次说出这句话。
“小舟,你又开玩笑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我没有开玩笑!”我急切地打断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英姐,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一直都喜欢你,从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喜欢了你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变过。”
我将我这二十多年来的心路历程,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她。我告诉她,我当年为什么会努力学习,为什么会选择留在省城,为什么会拼命工作。我告诉她,我心里一直只有她一个人,我从未真正爱上过别人。
我甚至提到了她和陈宇的恋情,提到了她失恋后我默默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
“英姐,我不想再做你的小弟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充满了恳求,“我想做你的男人,一个可以照顾你,保护你,和你一起共度余生的男人。”
英姐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迷茫,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她没有像二十多年前那样,笑着拍我的脑袋,也没有再提“小弟”这个词。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我把心里积压了二十多年的爱意,全部倾泻而出。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
“小舟,你……你别闹了。”她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劝诫,“我们是姐弟,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只是一种依赖,一种习惯。那不是爱情。”
“不是!”我急忙反驳,“英姐,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依赖你,是因为我爱你!我习惯你,是因为我离不开你!”
她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小舟,你现在还年轻,你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你只是被你自己的执念困住了。”
“我的执念就是你!”我激动地说道,“我的执念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她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你这样,让我很困扰。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的弟弟,我不想因为这个,而破坏我们之间的姐弟情。”
“姐弟情?”我苦涩地笑了笑,“英姐,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只有姐弟情吗?你真的没有感觉到,我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吗?”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没有回答。
“英姐,我知道你因为上一段感情受了伤,所以你不敢再相信爱情。”我试图去理解她,去开导她,“但是,我不是陈宇。我不会背叛你,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一直对你好,永远对你好!”
她依然沉默着,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英姐,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看着她,语气充满了恳求,“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一个让你重新相信爱情的机会。一个,让我们在一起的机会。”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院子。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得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接受。她的沉默,让我感到一丝希望,也让我感到一丝绝望。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对我没有感情,还是只是因为过去的伤害,让她不敢再轻易接受一份感情。
接下来的几天,英姐没有再出现。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接。我发信息给她,她也没有回。她似乎在刻意地躲避我。
我心里很清楚,她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思考。但我不知道,她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和不安。我等待了二十多年,付出了二十多年。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决定,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她。但我也会让她知道,我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7
英姐的沉默,让我备受煎熬。我每天都在猜测她的想法,每天都在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把她吓跑了。
我尝试了几次联系她,但都石沉大海。她似乎铁了心要避开我。我心里很清楚,她需要空间,我不能逼她。
但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开始通过我妈,间接地了解英姐的近况。我妈告诉我,英姐最近工作很忙,常常加班。她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只是偶尔会发呆。
听到这些,我心里既心疼又无奈。我多想冲到她面前,告诉她,我来帮她分担。
我开始关注英姐公司的一些新闻。我发现她最近正在负责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这个项目对她未来的职业发展至关重要。
我知道,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也许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感情的事情。
我决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默默地支持她。我不能再像二十多年前那样,只知道傻乎乎地表白。我现在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应该用我的方式,去守护她。
我开始动用我的人脉和资源,在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为英姐的项目提供便利。我会匿名给她寄去一些行业报告,或者一些关键的技术资料。我甚至会通过一些中间人,帮她解决一些项目上的难题。
我做的这些,她都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帮助对她来说,是雪中送炭。
她依然忙碌着,而我,则在她身后,像一个隐形的守护者。
日子一天天过去,英姐的项目也进入了最后的攻坚阶段。我妈告诉我,英姐最近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
我心里焦急万分。我多想出现在她身边,给她一个依靠。
就在项目即将收尾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英姐公司内部,出现了一次严重的泄密事件。她负责的项目核心数据,被人窃取,并被恶意散布到了网上。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我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项目数据泄露,更是对英姐职业生涯的致命打击。
我立刻给英姐打电话,但她的电话一直占线。我给她发信息,也没有回复。我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我立刻动用我所有的力量,开始调查这次泄密事件。我找了业内的朋友,也找了我的技术团队,让他们帮我追查泄密源头。
我心里很清楚,英姐现在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连夜赶到英姐的公司楼下,我看到她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我没有上去打扰她,只是默默地坐在车里,守护着她。
我看到她办公室的灯一直亮到凌晨四点,然后才熄灭。我看到她疲惫地走出公司大门,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寒风中。
我心里一阵阵地抽痛。我多想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她现在需要冷静,需要空间。
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安全回到家。然后我才驱车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我朋友的电话。他们告诉我,泄密事件的源头,已经查清楚了。是英姐公司的一个竞争对手,为了打压他们,恶意窃取了数据。而且,他们还掌握了一些关键证据,可以证明英姐在这件事中是无辜的。
我心里一喜。这意味着英姐可以洗清冤屈了。
我立刻把这些证据整理好,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英姐的公司。
我冲到英姐的办公室,她正坐在办公桌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她的面前,堆满了各种文件,但她似乎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英姐!”我喊道。
她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小舟,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英姐,我知道你的事情了。”我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她面前,“这些是证据,可以证明你是无辜的。”
她愣住了,拿起文件,仔细地翻阅起来。当她看到那些确凿的证据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无声地掉了下来。
“小舟……你……”她声音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
“英姐,别怕。”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她。
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那是她从失恋后,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我心里明白,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委屈。
“英姐,没事的。”我轻声安慰道,“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在我怀里哭了好久,直到哭声渐渐平息。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小舟,谢谢你……”她轻声说,“你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我身边。”
我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坚定:“英姐,因为我爱你。”
她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英姐,现在,你还觉得我只是你弟弟吗?”我看着她,语气认真,“我不是那个只知道躲在你身后的小屁孩了。我现在是一个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有感动,有迷茫,也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让她从我身边溜走了。
我再次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英姐,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一个让我照顾你一辈子的机会。”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接受我。但我知道,这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些。
8
英姐在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那份无声的回应,让我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那不是恐惧,更像是某种情感的释放,或者说,是她内心深处那层坚硬的冰壳,在慢慢融化。
然而,这份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英姐很快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她抬起头,眼神中依然带着泪痕,但那份迷茫和脆弱,已经被一丝复杂的情绪取代。
“小舟,你……”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困惑和犹豫。
我看着她,心头一阵紧张。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但我又害怕她会再次退缩。
“英姐,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我轻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让我完全无法解读。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拿起桌上的文件,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这些……你是怎么弄到的?”她问道,声音沙哑。
我笑了笑:“我说了,现在我是一个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这些,只是我能为你做的,很小的一部分。”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收起了那些文件。她知道这些证据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也知道我为了拿到这些证据付出了多少。
“小舟,谢谢你。”她再次说道,语气真诚。
“英姐,你不用谢我。”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我只希望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中寻找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英姐忙于处理泄密事件的后续工作。有了我提供的证据,她很快就洗清了冤屈,并成功地维护了公司的声誉。她也因此在公司里获得了更高的认可和地位。
而我,则继续默默地关注着她。我不再主动去打扰她,只是每天都会给我妈打电话,问问英姐的近况。我妈告诉我,英姐最近精神状态好多了,也开始恢复了笑容。
我心里清楚,她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来面对我们之间这份复杂的情感。
然而,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家里陪父母吃饭,突然接到了英姐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带着一丝慌乱:“小舟……你……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英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心里一紧,立刻问道。
“我……我爸妈……”她声音哽咽,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们……他们吵得很凶……你……你能不能过来帮我劝劝?”
我心里一沉。英姐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平时很少吵架。他们吵得这么凶,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好,我马上就到!”我立刻放下碗筷,抓起车钥匙,冲出了家门。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英姐家。刚进大院,就听到她家方向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我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
我冲进英姐家门,客厅里一片狼藉。英姐的父亲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个摔碎的茶杯。英姐的母亲则站在一旁,捂着脸,身体微微颤抖。英姐站在他们中间,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爸!妈!你们别吵了!”英姐焦急地喊道。
然而,她的父母似乎根本听不进去,依然在互相指责,互相谩骂。
我立刻上前,拉开争吵的两人。
“伯父,伯母,你们冷静一下!”我喊道。
英姐的父母看到我,争吵声戛然而止。他们似乎有些尴尬,但眼神中依然带着怒气。
“小舟啊,你别管,这是我们家的事!”英姐的父亲怒吼道。
“是啊,小舟,让你看笑话了。”英姐的母亲也低声说道。
我看向英姐,她的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她似乎已经对这一切感到绝望了。
“英姐,你先带伯母去休息一下。”我轻声对英姐说。
英姐点了点头,扶着她母亲进了卧室。
我转头看向英姐的父亲,语气严肃:“伯父,不管发生什么,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伯母。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英姐的父亲沉默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
我心里清楚,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英姐,夹在中间,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他们。我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等待着他们冷静下来。
良久,英姐的父亲才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小舟啊……”他声音沙哑,“我们……我们可能要离婚了……”
我心里一惊。离婚?!这对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我看向卧室方向,英姐一定听到了她父亲的话。她现在一定很痛苦。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我只知道,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我。
我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英姐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英姐……”我轻声叫道。
她看着我,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袖。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我发誓,我一定会守护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来源:小模型数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