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看了杨振宁先生的告别仪式现场照，心头不猛地揪一下啊？八宝山殡仪馆大礼堂里，哀乐低回得像浸了水的棉线，缠在梁上沉得落不下来。遗照四周绕着整整齐齐的绿植，是松柏长青的意思，纯白的花朵堆在两侧，鲜绿配着素白，陪着这位物理学大家走完最后一程。满场人都低着头，连呼吸都
谁看了杨振宁先生的告别仪式现场照，心头不猛地揪一下啊？八宝山殡仪馆大礼堂里，哀乐低回得像浸了水的棉线，缠在梁上沉得落不下来。遗照四周绕着整整齐齐的绿植，是松柏长青的意思，纯白的花朵堆在两侧，鲜绿配着素白，陪着这位物理学大家走完最后一程。满场人都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脚步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声响，就怕惊扰了这份肃穆。（注：本文涉及人物事迹均为公开可查信息，现场图片来源为清华大学官方发布，时间线均基于公开报道梳理）
翁帆就站在家人区的最前头，一身黑色外套裹得严实，领口别着的小白花沾了点泪痕，边缘微微发皱。她剪去了之前常留的长发，短发贴在耳后，露出的耳廓泛着红——眼泡肿得老高，像含着两颗没掉下来的泪，眼尾的红痕顺着脸颊往下晕，连嘴角都绷得紧紧的，下颌线抿出一道硬挺的弧度。看得出来她熬了好几夜，眼底的青黑藏不住，却还是笔直地站着，双手轻轻攥着白花，指尖泛白，要稳稳当当地送丈夫最后一程。
她身后挨着的是杨先生的孩子们，大儿子杨光诺已经74岁，鬓角的白头发看得清清楚楚，比继母翁帆还大25岁；二儿子杨光宇、女儿杨又礼也都带着岁月痕迹，几个人并肩站着，肩膀微微沉，神情肃穆得很，陪着翁帆一起，目光落在遗照上，送父亲走完这最后一步。
总想起两人从前公开露面的模样，翁帆永远是牵着杨先生的手，他走得慢，她就把脚步放得更缓，掌心贴在他手背，轻轻攥着。杨先生上台阶时，她会先半步扶着他的胳膊，指腹轻轻搭在肘部，像“人形拐杖”似的稳妥；过门槛时，会侧头低声提醒“慢一点”，眼里的笑意软得能化开。有次两人去清华园里散步，杨先生指着路边开得盛的玉兰花，声音放得轻轻的：“这花干净，跟你年轻时穿白裙子的模样像”，翁帆弯着腰听，指尖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滑了滑，笑的时候眼角弯成月牙，连阳光都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那是陪了21年，刻在骨子里的在意。
这缘分说起来也透着巧劲儿。1995年的时候，翁帆还是汕头大学的学生，梳着马尾辫，穿着简单的学生装，作为学校的优秀代表，负责接待杨振宁先生和第一任妻子杜致礼。那时候杨先生73岁，鬓角已白却精神矍铄，杜致礼68岁，穿一身素雅的衣裳，眉眼温和；19岁的翁帆怯生生地递上茶水，指尖都有点发紧，谁能想到九年之后，28岁的她会嫁给82岁的杨先生？两张结婚照摆在一起，一张是杨先生和杜致礼相敬如宾的模样，红衣服的杜致礼笑得明艳，眼里全是那个年代的风华；一张是翁帆挽着杨先生，头轻轻靠在他肩头，眉眼弯弯，满是踏实的暖意。
婚后的日子过得细碎又安稳。杨先生在外是享誉世界的物理学家，跟爱因斯坦共事过，拿过诺贝尔物理学奖，黑板上写满旁人看不懂的公式；可在翁帆面前，他就成了会念叨“今天粥煮得稠了点，下次少放半勺米”的老人，会指着报纸上的趣闻跟她慢慢聊，连戴眼镜的姿势都透着温和。翁帆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早上会提前温好牛奶，出门会记得带他的薄外套，晚上陪着他看书，他看物理著作，她读自己的书，偶尔抬头对视一笑，不用说话就懂彼此的意思。两人一起过结婚周年，会简单煮碗面，上面卧两个荷包蛋；一起拍全家福，翁帆站在杨先生身边，他的孩子们站在身后，大儿子比她大25岁，小女儿也比她大15岁，可画面里没有生分，只有一家人的平和。
杜致礼在世时，跟杨先生相敬如宾走过了大半辈子，两人一起熬过艰难岁月，也共享过荣光。他们育下的三个孩子，个个都成了各自领域的人才——大儿子杨光诺是电脑工程师，二儿子杨光宇是化学家，女儿杨又礼是医生，没一个辜负父母的期望。翻到杜致礼年轻时的照片，穿一袭红衣，眉眼亮堂，笑起来光彩照人，那是属于她的青春风华，也藏着和杨先生一段温润的时光。
21年的相伴，说长，不够耗尽一生；说短，却够把彼此的痕迹刻进骨里。刚陪着杨先生庆祝完结婚周年，还没来得及再逛一次清华园的玉兰路，他就因 illness 走了，留下翁帆一个人守着那些回忆。葬礼上的她，没哭出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遗照上，手里的白花被攥得变了形，指节泛着青。满场的物理学生排着队鞠躬，低着头，肩膀微微抖，那些曾听杨先生讲课、问他问题的日子，都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礼堂的哀乐渐渐低下去，阳光透过高窗照进来，落在那些白色的花朵上，映得花瓣边缘发亮。翁帆慢慢直起身，手腕轻轻抬了抬，朝着遗照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腰背挺得笔直，像在兑现什么承诺。21年的牵手，从青丝到杨先生的白发，从并肩走在阳光下到如今的挥手送别，爱早不是54岁的年纪差能衡量的——是灵魂的契合，是他历经千帆后的淡然，遇上她青春里的热忱；是她陪着他细数岁月，他领着她看懂世界。杨先生这一生，有物理学界的辉煌，有两段真挚的感情，没什么遗憾；翁帆的难过藏在肿起的眼底，可往后的日子，那些一起散步的路、一起聊过的话、一起看过的玉兰花开，总会陪着她，慢慢走下去。
来源：沙漠勇敢穿风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