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05年,27岁的迈克来自尼日利亚,是广州一所国际学校的英语外教。这是他来中国的第三年,他中文说得不算流利,但笑声爽朗、性格开朗,深得学生喜爱。他原本学的就是教育学,毕业后因为热爱东方文化,自费来到中国任教。白天在教室里带着孩子们练口语,晚上常去附近的小型爵
2005年,27岁的迈克来自尼日利亚,是广州一所国际学校的英语外教。这是他来中国的第三年,他中文说得不算流利,但笑声爽朗、性格开朗,深得学生喜爱。他原本学的就是教育学,毕业后因为热爱东方文化,自费来到中国任教。白天在教室里带着孩子们练口语,晚上常去附近的小型爵士酒吧弹吉他唱歌。他住在天河区的一间老旧公寓里,房间虽小,却摆满了他从非洲带来的木雕和鼓。每逢周末,他喜欢去珠江边跑步、拍照,对他来说,这里早已不是异国,而是他真正安定下来的第二个家。
迈克的生活看似充实,其实一直有个空缺。那是远在尼日利亚的女友艾达,他们相恋五年,从大学一路走到他出国。刚来广州时,他几乎每天都会打国际电话,一心想着有一天能把她接来中国,一起开始新生活。可艾达的父母反对她离开家乡,她自己也舍不得稳定的工作。一次次的视频通话从甜蜜变成沉默,争吵越来越多,最后两人再也没有了联系。那天夜里,他在学校带完课,一个人去了常去的小酒吧,点了最烈的朗姆酒。音乐震耳,他喝得满脸通红,嘴里反复低声念着她的名字,眼神空落。
坐在吧台另一头的广州女孩注意到了他的失落,她留着卷发、穿着红色短裙,用不太流利的英语问他是不是那所国际学校的老师。迈克愣了几秒,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从音乐到旅行,再到各自的家乡。那晚她请他喝了一杯,他也替她点了一首歌。从那以后,他们几乎每周都会见面,一起吃宵夜、去看电影、去江边听音乐。10月6号的晚上,两人都喝多了。她靠在他肩头,说了一句别走,他迟疑了几秒,还是轻轻搂住了她。那一夜,理智被酒精和孤独吞没,一切的界限在昏暗的灯光下模糊了。
迈克本以为这夜之后两人的关系会顺理成章地变化,但迈克鼓起勇气给她发消息时,对方却一下子冷淡下来,说最近太忙改天再说。此后几次,他主动联系,对方不是已读不回,就是隔了好几天才敷衍地回一句。他又试着打了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直到有一天,他去那家他们常去的酒吧,发现她早已不在那里,连服务员都摇头说好久没见她了。他叹了口气,明白对方是只想要一夜的关系,笑着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本就没承诺什么。
11月3号下午,迈克刚结束一节互动课,正准备和学生合影留念。外面的风有点凉,他只穿了件薄衬衫。拍照时,他觉得喉咙发痒,打了几个喷嚏,还以为是着凉。晚上回到公寓,他开始觉得头有点沉,鼻子也不通,呼吸时带着干涩的灼烧感。他学同事告诉他的泡了杯姜茶,靠在沙发上,感觉浑身发冷。夜里睡到一半,忽然全身发热,额头滚烫,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疼。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喝水,却又觉得冷得打颤。那一夜,他反复在发热和发冷之间徘徊,身上的被子被汗水打湿了几次。
接着就是连续三天高烧不退,迈克的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11月6号早上他一进教室,学生们就发现他脸色不对,脸颊泛红,眼神疲惫却异常地发亮。可他的嗓音又哑又低,勉强讲到一半,他的喉咙突然一阵刺痛,紧接着是一连串咳嗽,声音沙哑得像破了线的鼓。那股咳意从胸口深处一波波往上冲,咳得他直不起身。粉笔在手里一松,掉在讲台上,他撑着桌边喘气,喉咙干得连唾沫都咽不下。几个学生赶紧起身递水,他勉强抿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又被呛得弯腰剧烈咳嗽。那股闷痛从肺底一路烧到背后,额头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流。他用手擦了擦汗,强挤出笑容,声音却虚得几乎听不见,只说了一句“下课吧”,整个人就靠在讲台边,大口喘着气,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迈克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自己一向身体好,来中国几年,从没得过什么重感冒,连感冒药都很少吃。可这次不但高烧不退,咳嗽越来越重,连走几步路都喘得厉害。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已经消失的女人,难道是她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他的心猛地一沉,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紧。这几天以来的发烧、乏力、喉咙痛,全都像在拼命提醒他什么。迈克心跳加快,手心出了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慢慢笼罩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身,冲出教学楼直奔医院。
在医院的发热门诊,迈克用有些沙哑的声音把情况讲了一遍,又犹豫了几秒,咬着牙补了一句,说前阵子和一个陌生女人有过一次关系。医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他有没有使用安全措施。迈克点了点头,医生轻轻呼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说既然有防护,感染艾滋或其他性病的概率并不高,不要太紧张,很多病毒感染也会有类似症状。接着医生开了几项检查单,包括血常规、病毒抗体筛查和胸片,让他先去化验室抽血,再回来拿结果。
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医生一页页地看着,表情逐渐放松下来。血常规显示白细胞略高,淋巴细胞比例上升,典型的病毒性流感表现;胸片干净,没有炎症渗出;最关键的病毒抗体筛查结果上,艾滋、梅毒、乙肝、丙肝全都是阴性。医生合上报告,转过身对他说,这只是普通流感,休息几天、按时吃药就能好。迈克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医生语气也温和了几分,提醒他以后不要再和不明身份的人发生关系,即便有防护,也存在风险。还叮嘱他这几天多喝水、多休息,不要再熬夜喝酒。迈克点了点头,低声道谢。
这次有惊无险的惊吓让迈克下定决心改变,从那次之后,他再也没踏进过酒吧。每天下课,他就直接回公寓,泡壶热茶,放点轻音乐,把自己关在安静的世界里。夜里不再喝酒、不再熬夜,他开始规律作息,早睡早起。饮食也彻底换了样:早餐有燕麦和水果,午饭自己做鸡胸肉和蔬菜,晚上只喝点汤。为了增强抵抗力,他还每天跑步半小时,天气再冷也不落下。身体恢复得很快,发烧和咳嗽几乎在一周内完全消失,体力回来了,精神也轻松了许多。可就在他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候,一次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的人生再次被彻底改写……
2006年3月12号,迈克正带着学生在操场上练口语。太阳并不毒,可他忽然觉得身体发热,像从胸口开始往外散,汗一股股往下淌,手心都是湿的。他笑着对学生说休息五分钟,自己却靠在树边,胸口一阵阵发烫,腿像灌了铅一样沉。起初他以为是中暑,喝了点水,反而更头晕。太阳光落在他脸上,他能感觉到热度透进皮肤里,整个人的力气像被抽走一样,站着没多久,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喉咙干得发紧,连说话都要停顿。他抬手擦汗时发现手在抖,脚底也有些发飘,只能勉强撑着栏杆,等那股虚劲过去。
接下来的一周他几乎天天发烧,吃了退烧药也无济于事。3月19号那天上课到一半,迈克忽然觉得胳膊发软,连拿粉笔都费力。黑板上的字写到一半,手指就不听使唤,手臂直直滑下去。他扶着讲台,胸口一阵阵发热,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烧感。学生们注意到他脸色发红、眼神恍惚,他想笑着掩饰,却连笑容都僵硬。整堂课,他的手都在抖,身体像被耗尽电量一样虚。下课铃响,他的背早被冷汗湿透。走出教室的路上,脚下一软,他几乎是一步一顿地挪回办公室。那种发热不再只是单纯的体温高,而是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烫,连呼吸都带着一股灼疼。
他坐下准备批改作业,但手刚握住笔就一阵发软,笔啪的一声掉在桌上。他的视线开始发花,胸口闷得厉害,整个人像被热气包裹。额头烫得发涨,耳边嗡嗡作响。他站起来想去开窗,但刚迈出一步,那股无力从腿一路往上窜,脚底一空,身体突然发软。办公室的灯光开始在他视线里一阵晃,他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倒地的那一瞬间,他还能听到桌上笔滚落的声音,他的喉咙干得发疼,空气进不去,随即整个人陷入昏沉。同事发现他时,他已意识模糊,被紧急送往医院。
在医院急诊室,医生立即为迈克进行了全面检查。血液化验显示他的白细胞总数明显降低,仅2.4×10⁹/L,淋巴细胞比例异常偏低,免疫球蛋白水平也呈下降趋势。血沉和C反应蛋白均轻度升高,提示体内存在慢性病毒活动。胸片和腹部超声未见明显器官损伤,但肝脾轻度肿大。医生注意到这些指标的组合极不寻常,于是安排了更深入的免疫功能与病毒学检测。几天后,报告出来,迈克怔怔地看着“HIV抗体:阳性”这一栏,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迈克抬起头,眼神慌乱地看向医生:“怎么可能?我几个月前才检查过,当时都还是阴性的。从那以后我根本没乱来,” 他几乎是带着恳求地说,“我连酒吧都不去了,每天就上课、回家、跑步,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搞错了?会不会是样本混了?我到底是怎么感染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的健康证明,那上面清楚写着“阴性”。
医生看着迈克的反应,语气放得很轻,尽量让他冷静下来。他拿起病历本,一边写一边解释,艾滋病毒主要通过几种途径传播:无保护的性行为、血液接触以及母婴传播。普通的握手、拥抱、共用餐具都不会感染。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迈克,声音更柔和:“除了你提到的那次接触以外,这几个月有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性行为?不论男女,都需要如实告诉我。”迈克怔了一下,他摇头,声音发哑:“没有……真的没有。”
医生合上笔记本,又问得更细了些,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点探询:“那你这几个月有没有受过外伤?比如割伤、车祸、意外出血之类的?”迈克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挺小心的。”
医生又往下问:“有没有输过血,或者做过牙科治疗、打针、拔牙、美容类的小手术?”迈克皱着眉,显然在努力回忆:“都没有。我没生过病,也没去过那种地方。”
医生顿了顿,继续确认:“有没有在外面做过针灸、拔罐、纹身或者打耳洞?”迈克依旧摇头,声音低沉:“没有,我连理发都只去学校旁边那家。”
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叹了口气:“那就比较奇怪了。既然没有性接触、没有输血、也没有任何侵入性操作,感染的途径确实不典型。”
迈克低着头,脑子里乱成一团。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那天……我带学生去郊外野餐,我们一起吃东西,有个孩子忘带餐具,我就让他用我的叉子夹了几口水果。”他越说越紧张,声音发抖,“那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我记得他嘴角好像破了一点。”
医生看着他,轻轻摇头,语气依旧稳重:“不会的。艾滋病毒在离开人体后很快就会失去活性,通过共用餐具、食物、甚至饮水都不会传播。它需要直接的血液交换或体液接触,才有感染的可能。”
迈克愣住了,整个人僵在那里。他的肩膀微微下垂,像是被抽去了力气。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根本找不到答案。医生看出他的茫然,轻声说:“别太急,我们会继续查原因。现在最重要的是开始治疗,保护免疫系统。”
医生给迈克制定了详细的抗病毒治疗方案,安排他定期复查、监测免疫指标。他非常配合,每天按时服药,不敢有丝毫懈怠。前几周他的状态看起来稳定,体温恢复正常,咳嗽也少了些,他甚至又回去上了几节课。可好景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月后,他开始频繁发烧、乏力,身体像被掏空一样。实验室检查显示,他的免疫细胞数量持续下降,药物反应不理想。医生尝试调整治疗方案,却发现新的药物对他的病毒型别反应有限。
那段时间,迈克的体重迅速下降,咳嗽加重,常常一夜之间出几次冷汗。后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喘气。检查提示他出现了肺部感染并伴有严重贫血。住院后,医生不断为他调整方案、补液、输氧,但感染仍在扩散。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2006年冬天的一个凌晨,他的心跳逐渐减慢,监护仪上的线变得平直,呼吸最终停在了异国的土地上。
迈克去世后,医院为他办理了善后手续。因为他在中国没有亲人,医生托国际机构联系到了他在尼日利亚的家人,亲自将他仅有的几件衣服、护照和那本教材打包寄回他的家乡。邮包封好时,医生手还在微微发抖。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可心里的那股不甘始终散不去。他仍常在办公室里翻看迈克的病历,一遍遍对照检查记录:没有明显的风险行为,没有手术,没有输血,也没有针刺伤。他越看越觉得疑惑。这个年轻的外教到底是怎么感染的?
三个月后,医院召开国际传染病学研讨会,一位从欧洲归来的知名学者受邀前来讲座。医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带着完整病例和实验报告赶了过去。学者翻阅病历,神情一开始很平静,边看边轻声点评:“检测手段没问题,免疫指标下降的节奏也符合进展规律。”可当他看完整份资料,眉头却渐渐皱起,缓缓摇头:“从这些结果上看,不存在明显感染途径。”他合上病历本,叹了口气:“这样的病例,确实少见。”
医生仍不死心,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几张当初为打包遗物拍下的照片。那是迈克的物品:一只旧包、一本教材、几件衣服,还有桌上一样看似普通的小东西。学者的目光在屏幕上停了两秒,神情陡然一变,整个人往前倾了半步,脸色明显凝重。他沉默了几秒,低声道:“问题,就在这件东西上。”
学者长叹一声:“这是一起非常典型,却又容易被忽视的病例。虽然说和艾滋病人用餐、共用卫生间甚至礼节性接吻都不会造成传染,迈克也没有发生高危性行为和进行任何输血治疗,但他却忽略了这1个在日常生活中常见的高危暴露行为。临床上类似的病例也越来越多了,这1个艾滋病传播的隐匿路径甚至比性传播还要直接……”
学者看完照片后,很快锁定了问题的来源——那是一支用来挤粉刺的金属工具。迈克皮肤偏油,常长痘,每次清洁都会用这支工具刮除和按压。问题在于,他和其他几位外教合住一层宿舍,这个工具放在洗漱台上,几个人都会随手拿来用。金属表面在清洁不彻底的情况下,容易残留皮肤渗液和血液微量成分,如果共用者中有人携带病毒,就可能造成交叉感染。医学研究表明,在湿润、未充分消毒的环境下,部分病毒在金属器具上可短时间存活,若器具反复接触破损皮肤或伤口,就具备传播条件。
皮肤破损是体液传播最容易被忽视的环节。像挤粉刺、刮痧、修眉、穿耳洞等过程,都会造成微小出血口,一旦器具未进行高温或化学消毒,就有可能成为隐蔽的感染途径。很多人以为这类工具只是“美容用品”,其实在医疗防护的角度,它们属于半侵入性器具。医生后来的调查发现,那间宿舍几个人共用的挤痘针从未进行过正规消毒,只是用清水冲洗或纸巾擦拭,几乎没有杀灭任何病毒。迈克感染的真正源头,就是这种被反复共用的皮肤工具。
这起病例后来被收录进医学院的教学档案,用来警示日常卫生习惯的重要性。任何能接触破损皮肤的器具都必须做到“一人一用”,家庭中若要处理粉刺或皮肤炎症,应使用一次性工具或进行彻底消毒。尤其是多人合住的宿舍环境,共用剃须刀、拔痘针、牙刷、指甲钳等,都有潜在的体液传播风险。医生在总结报告时写道,这不是医疗事故,而是生活中的防护盲区。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王爱霞,王福生,王清玥,等.艾滋病诊疗指南[J].中华传染病杂志,2006,(02):133-144.吴尊友.艾滋病危险行为与行为干预[J].中华流行病学杂志,2001,(05):7-8.殷大奎.中国艾滋病流行与防治对策[J].中国性病艾滋病防治,1998,(04):2-4.(《广州27岁黑人外教因艾滋病走了,生前洁身自好,医生:他疏忽了一点致命细节》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万淼医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