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宋时北方人避乱南下,带着麦面的吃法,撞见潮州的稻米,揉出第一块粿皮。
唐宋时北方人避乱南下,带着麦面的吃法,撞见潮州的稻米,揉出第一块粿皮。
那时海货多,渔民把鱼捶成泥,挤成丸滚进沸水,鲜气能飘半条街。
“民以食为天,食以味为魂”,潮州饮食的根,就扎在这山海间的实在里。
后来节庆总绕不开粿。
阿婆在石臼里捣鼠壳草,绿汁染了指甲,揉进米粉蒸出粿,是清明的草香;
红桃粿印着寿桃纹,裹着糯米饭,是过年的盼头。
饮食早不是填肚子,是把日子裹进滋味里传着。
现在官方编了《潮州菜烹饪规范》,可街头粿条汤还是那勺猪骨汤,撒把芫荽。
这饮食的魂,从来没离开百姓的舌尖。
今天,跟诸位详细聊聊潮州的小吃……
晋时南迁汉人带肉丸技艺入潮,客家人用菜刀背捶肉,潮州人改用3斤重铁棒,左右开弓捶打千次,肉浆如泥仍锁汁,这才成就“掉地能弹起”的传奇。
清末潮州人叶燕青得客家真传,改良后创出“手捶牛肉丸”,
如今列省非遗,制法写进《潮州牛肉丸团体标准》,牛肉含量须超80%。
这丸子,咬下先觉弹牙如咬橡皮糖,继而肉汁“噗”地爆开,鲜甜直窜喉头。
潮州人讲究“大味至淡”,配牛骨汤、沙茶酱,或切片炒粿条,连汤底都熬得清而不寡。
当地有句俗语“无牛不成市”,
街头巷尾老店仍现捶肉声,阿伯说“这锤子重过金”,
守着的是百年手艺,更是“胶己人”的烟火气。
如今潮州正推地理标志保护,让这口弹牙鲜甜,从巷味变成世界味。
诞生于唐泷州(今罗定),惠积和尚创“龙龛糍”,乾隆南巡尝后赞其形似猪肠,赐名“肠粉”。
潮州人于八十年代改良,融本地菜脯粒、花生酱,成“胶己人”的烟火味。
其皮厚韧如潮汕阿嬷的巧手,
裹着猪肉末、鲜虾、鸡蛋,撒把白菜丝,淋上花生芝麻酱,咸香浓稠,咬一口,粉皮滑嫩裹着馅料的弹牙,酱汁裹舌,菜脯丁“咔嚓”脆响,像极了潮州人“厝边头尾”的热闹。
与广式肠粉不同,潮州肠粉是正餐,分量足,酱料猛,一盘管饱。
乾隆的“肠粉”传说还在坊间流传,
而潮州人用米浆、酱料、火候,把平凡日子熬成了滋味。
如今,牌坊街的肠粉摊仍蒸着热气,
老客加勺菜脯,新客尝鲜,一口下去,便是潮州的魂,实在、鲜活、有嚼头。
诞生于明清农耕时代,潮汕人以米为粮创制出“粿”类美食,粿汁便是其中一例。初为农忙简餐,后因米香浓郁、卤香醇厚,从田间走进市集。
2019年更被列入潮州非遗。
老字号“相争粿汁碗”典故传颂至今,青花瓷碗沿残留口红印,
是潮汕人“食粿汁要趁热”的烟火气见证。
粿汁皮经米浆蒸制晾晒,切菱形薄片,入沸水勾芡成稠糊,色白如脂,嫩滑如脂。
卤汁由八角、桂皮、茴香等香料熬制,咸香透骨,配卤蛋、卤肉、豆干,撒菜脯粒,
一口下去,米香、卤香、咸香三重奏在舌尖炸开。
潮州人讲“粿汁配卤味,食到唔知岁”,
现更有海鲜版、豪华版创新,但最勾人的还是老灶头慢卤的古早味,
那是刻进潮汕人基因里的乡愁密码。
潮人唤作“cun1 biang2”,源自东晋“春盘”迎春食俗,清末胡荣泉食店改良定型。
乾隆年间有姑嫂创制传说,
阿嫂用薄饼裹菜头丁、猪肉粒,阿妹添虾米香菇,炸至金黄,香得街坊抢购。
清初更有江浙道士传艺说,道人南下带春卷技艺,
潮州人将炸虾卷改良为咸香内馅,成就今日风味。
这饼外皮薄如蝉翼,金黄酥脆,咬下“咔嚓”作响;
内馅咸香四溢,绿豆泥绵密解腻,五花肉丁煸出油香,竹笋脆、虾米鲜,层次分明。
潮汕人过春节必吃,取“团团圆圆”意;婚宴上桌,喻“生活层层甜”。
如今,年轻人爱它配咖啡当下午茶,老辈人仍守着立春“咬春”的古俗。
潮汕话叫“o⁵⁻⁷ luah⁴”,一口鲜到掉眉毛!
这味传承千年的小吃,起源于唐代潮州。
当年畲族先民以海为田,生蚝堆成山,便混着地瓜粉、鸭蛋煎成饼,外酥里嫩,蚝香直窜天灵盖。
明清时更成街头爆款,清末《潮州府志》载:“蚝烙,以蚝肉和粉煎食,鲜美异常”,连韩愈都写诗夸过“蚝相粘为山”的盛景。
2022年它被列入广东非遗,
银屏蚝烙第四代传人陈训哲,用鬃头猪油、汫洲珠蚝和控油控盐术,
让这口“三脆一嫩”(酥壳、蛋脆、焦膜、嫩蚝)的古早味更绝。
现在年轻人打卡,偏爱蘸鱼露配沙茶,咬开金黄脆壳,
蚝汁“滋”地爆开,鲜得连舌头都想舔碗。
老食客说:“正不正宗,看蚝肉会不会跳舞,煎到70℃恒温,鲜嫩才锁得住!”
藏着清末老师傅的“职场复仇”秘事,
当年饼铺师傅被欠薪,一气之下将腐乳、蒜头、老酒混进馅料泄愤,
财主婆子凑近缸边闻香,试做饼竟火遍街头,成了“腐乳味突出”的经典。
2017年入选潮州市级非遗。
饼皮薄如蝉翼,咬开是酥脆与绵软的双层暴击:
内馅藏着糖渍三天的“玻璃肉”,透亮如琥珀,腐乳块、花生碎、芝麻在舌尖跳起咸香交响曲,酒香与蒜香萦绕,甜而不腻,像极了潮州人“做食如绣花”的精细。
配一盏凤凰单丛茶,茶香氤氲里,腐乳香更显醇厚。
传统工艺讲究“三翻九转”古法烘烤,
潮州人说“食腐乳饼,呾了着甜”,吃一口,
咸甜交织的烟火气里,藏着岁月的故事。
其名源于潮州话——鸭蛋叫“鸭母卵”,而糯米团入锅浮沉时,恰似母鸭戏水,
“捻”字更暗喻手捏成型的古法工艺。
潮州老字号“胡荣泉”自清末便以它闻名,每碗三粒,绿豆、红豆、芋泥馅各不同,
尖圆形状暗藏“记号”,咬开是绵密豆沙或香滑芋泥,
外皮糯而不黏,甜汤里浮着莲子、百合。
外地人打卡必尝这口“会游泳的汤圆”,当地人更懂它的“烟火气”:
冬夜一碗暖胃,夏夜冰镇解暑,连潮州阿婆都爱说“鸭母捻,食着顺”。
它不似北方汤圆圆滚滚,偏生椭圆如鸭蛋,
咬下去先韧后软,甜味不齁,连汤都带姜片陈皮的清香。
潮州话唤“咸水粿仔”,传始于明清农闲时。
潮汕人用早籼米磨浆蒸成碟状粿皮,中间自然凹陷如“小碗”,
填入现炒菜脯粒,这菜脯得选秋冬白萝卜,经晾晒、腌制、发酵,
咬起来脆生生带甜,配蒜蓉爆香,咸香直窜鼻尖。
老辈人说,从前挑担阿伯沿街叫卖,竹筐里粿皮凉丝丝,
菜脯粒热乎得烫嘴,冷热交织的口感,正是“潮汕人个味”。
这粿皮软糯又带点韧,菜脯粒咸香酥脆,咬下去“咔嚓”响。
如今潮州老城仍有摊档,现蒸现卖,粿皮嫩白如豆腐,菜脯粒金黄透亮,
淋点辣椒酱,咸甜辣三味在舌尖打转。
这枚形似猪蹄切块的油炸小食,藏着潮汕人的市井智慧。
它诞生于物资匮乏的年代,因用铁模炸出圆圈状得名,别名“揭桃包”“芋粿”,
是潮州小孩的“解馋神器”。
据《广东省志》载,其制作需特制铁模,
直径8厘米、高1.5厘米的圆盏,先蘸热油炸出薄壳,
填入芋丁、红豆、葱珠、五香粉的馅料,
再盖浆复炸至金黄,咬下“咔嚓”一声,外酥里嫩,咸香中带点甜,
像极了潮州人“甜咸共冶一炉”的生活哲学。
这口酥脆,既是祭祖时的“物配”,也是茶摊前的茶配。
老辈人说,从前卖猪脚圈的摊档,总伴着油锅腾腾的热气,
长柄铁模在油里翻腾,香气能飘半条街。
诞生于清中叶刘氏祖宅,经“三浸三吊”古法淬炼,
鹅身初浸卤汤着浅金,吊起晾挂;再浸再吊,琥珀色皮裹晶亮卤油,肉质酥烂脱骨。
潮汕谚语“无鹅不成宴”,唐中宗“八仙盘”便以卤鹅为魂,
鹅头胶质盈齿,鹅肝粉糯如冰淇淋,鹅翅酥烂可撕。
狮头鹅乃“世界鹅王”,
肉含亚麻酸363毫克/百克,李时珍称其“补虚益气”。
潮人“酒起鹅肉剁”,春节“掠只卤鹅”祭祖,鹅掌“掌中宝”香韧,
鹅肠爽脆,蘸蒜泥醋解腻,入口清甜。
这口甜卤里,藏着七百年潮人乡愁,
鹅步雄赳,入馔成诗,吃的是烟火,嚼的是乡情。
石板路还蒸着昨夜的雨气,粿摊的蒸笼又腾起白雾。
那捶打声从唐朝响到今天,牛肉丸还在碗底弹跳,蚝烙在铁锅滋滋作响。
老人们坐在巷口,说从前挑担的叫卖声能穿过三条街。
可无论标准怎么写,非遗怎么列,潮州人端起碗,还是那勺滚烫的猪骨汤,还是那句“趁热食”。
这吃食的魂,从来不在纸上,
在阿婆捏粿时染绿的指甲缝里,在菜脯粒咬下的脆响里,
在每一个认真吃饭的清晨深夜。
你听,那捶打声又响了,
人还在认真活着,这滋味就断不了。#头条创作嘉年华#
来源:凡欣美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