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拒当太子妃,雨中长跪求收回成命,太子竟怒娶我为妻!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3 11:25 1

摘要:嫡姐“扑通”一声跪在雨中,神色凄楚,对着殿内高声喊道:“陛下,玄铭哥哥向来视我如兄弟一般,我与他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又怎可耽误他的婚姻大事?求陛下收回成命啊!”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那嫡姐,最是惯会装那假清高的模样。

这日,宫中传来圣旨,皇帝下旨册封她为太子妃。

众人皆以为她会满心欢喜地接旨,哪料她竟不顾众人劝阻,匆匆奔至养心殿外。

彼时,天空阴沉,细雨如丝。

嫡姐“扑通”一声跪在雨中,神色凄楚,对着殿内高声喊道:“陛下,玄铭哥哥向来视我如兄弟一般,我与他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又怎可耽误他的婚姻大事?求陛下收回成命啊!”

殿内,太子玄铭闻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道:“她此举,分明是当众打我的脸!”

“既她如此不愿,那便遂了她的意!”说罢,太子一怒之下,向皇帝请旨娶我为妻。

我得知此事,心中又惊又喜,却又隐隐担忧。

而嫡姐那边,得知太子竟要娶我,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她不顾体面,匆匆赶至太子府,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庶出女,果真是下jian!竟用些如此下作的手段去狐媚人!”

我微微皱眉,冷声道:“长姐此言差矣,是太子自己向陛下请旨,与我何干?”

嫡姐冷哼一声:“哼,定是你暗中使了什么手段!”

时光匆匆,太子继位,登基大典之后,便是立后之事。

嫡姐听闻,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她精心打扮一番,匆匆赶至景仁宫外。

她站在宫门外,眼神希冀,喃喃自语道:“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皇后之位,我原本就不在乎的。”

这时,一旁的宫女小声提醒道:“小姐,如今陛下已决定立二小姐为后……”

嫡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终于,到了我穿着凤袍,缓缓入主中宫的那日。

嫡姐看着我,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她竟不顾礼仪,冲上前去,扯着皇帝的领口,大声问道:“玄铭哥哥,当年我跪在养心殿外为你淋了十个小时的雨,你说永不负我的话,难不成是全忘了吗?”

皇帝眉头紧皱,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你莫要再胡搅蛮缠!”

嫡姐泪流满面,又哭喊道:“她是庶女!怎么能有我这个嫡女与你相配?”

皇帝神色不耐,喝道:“朕心意已决,你莫要再闹!”

嫡姐闻言,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1

皇上一纸婚书翩然而至时,屋内气氛正微妙。

我的嫡姐司金萍,着一身华贵的锦缎裙,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油腻腻的鸡汤,款步至我床前,语气看似关切,实则强硬:“银绮,你这病啊,就是身子骨太虚闹的。多进些大补的吃食,这病啊,才会好得快些。”

我喉咙本就因发炎而疼痛难忍,光是吞咽口水,都宛若被细针猛扎般疼。

我皱着眉头,声音沙哑道:“姐姐,我这喉咙实在难受,这鸡汤……怕是喝不下。”

司金萍柳眉一竖,不悦道:“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懂事?我这都是为你好,快喝了!”

可前世的我,懵懂无知,以为司金萍是真心待我,便咬牙将这碗滚烫的汤喝了个干净。

那汤入喉,如火灼般,最后害得自己毁了嗓子,落得个悲惨下场。

这一世,我眼珠一转,故意拖着,迟迟不喝,只因我知道宣旨公公马上就要来了。

这时。

一道尖锐刺耳的唱喏声从门外骤然响起:“圣旨道!”

太监总管满脸堆笑,迈着碎步走进屋内,高声读完圣旨,而后恭敬地弯着身子,双手将那卷明黄圣旨递给司金萍,谄媚道:“奴才先恭贺太子妃了。”

一如前世那般。

司金萍唇角微微一勾,眉间满是雀跃之色,却又强压下欢喜,端出平素那副清高的样子,淡然道:“这圣旨……我不能接。”

她这一句话,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让满屋子的人都傻了眼。

我爹当场没忍住,脸色一沉,呵斥道:“胡闹!圣旨岂是你说不接就不接的?”

太监总管一下变了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强装镇定道:“司小姐,这抗旨可是大罪啊!”

我支撑着病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到司金萍面前,声泪俱下地说好话:“姐姐切莫冲动啊,无故抗旨乃是死罪,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呀!”

“更何况您与太子殿下本就是两情相悦,这婚事乃是天作之合,为何……”

司金萍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嘟着嘴打断了我的话:“你这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懂什么?玄铭哥哥视我如兄弟一般,我怎可耽误他的婚姻大事?我若嫁与他,岂不是害了他?”

她看向父亲,眼神坚定,自顾自地撇下一句:“女儿这便入宫,求陛下收回成命。”

说罢,朝太监总管盈盈一礼,大步离去,留下满屋子的惊愕与慌乱。

父亲气得直跺脚,双手叉腰,找不到地儿出气,一脚踹在跪在床沿边的我的身上,怒吼道:“草包东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追上去劝劝你嫡姐?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

2

待吾心急如焚、匆匆忙忙赶至时,

但见司金萍已携其忠仆刁玉,二人皆昂首挺胸,毅然跪于养心殿内。

方才司金萍于家中所言,此刻她竟又堂而皇之地,当着宫中一众宫女太监之面,对着皇帝又复述了一遍:

“陛下,玄铭哥哥向来视臣女如手足兄弟一般,臣女又怎可因一己之私,而耽误了他的婚姻大事?还望陛下收回此成命啊。”

皇帝闻言,微微摇头,失声而笑:

“罢了罢了,不用说,朕都已然知晓,你们俩啊,定是又拌嘴怄气了。”

“行了金萍,你且先退下吧,朕一会儿便诏来太子,为你讨回这公道便是。”

皇帝向来对司金萍疼爱有加,他早已习惯司家姐姐与太子之间,时不时便来上这么一出的小打小闹了。

可司金萍却仍是倔强不已,不知死活地言道:

“倘若陛下不愿收回此成命,那臣女便只能在外面长跪不起了。”

皇帝只当是她一时气话,并未当真,只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谁料,司金萍竟真的膝盖一弯,毅然决然地跪在了那滂沱大雨之中。

太监总管见吾尚在病中,不禁小声对吾言道:

“银绮姑娘,您尚在病中,还是去偏殿等着吧,老奴这便去请太子过来。”

谁知这话竟被司金萍听见了去。

她大义凛然,目光坚定地对吾言道:

“银绮,此处虽无你多言之地,但你身为司家庶女,到底还是有着你的一份责任,你便与我一同跪在这里吧。”

3

我犹记前世,老老实实地伴着司金萍,于那瓢泼大雨之中,屈膝跪了整整五个时辰。


彼时,我高烧惊厥,浑身滚烫似火,整个人几近丧命,那惨状至今仍历历在目。
故而这一世,我怎会再重蹈覆辙?


仅跪了半炷香的时辰,我便佯装体力不支,双目一闭,直挺挺地晕死了过去。
待我在偏殿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夜色如墨。


我掐算着时间,缓缓推开门,抬步走了出去。
恰在此时,姗姗来迟的太子玄铭,正满脸焦急,心急如焚地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赶来。


他瞧见司金萍,忙不迭地将手里的伞,往司金萍头上送去,口中急切道:
“萍儿,你这是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早已被雨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司金萍,却还故意往雨里歪了歪身子,带着几分倔强道:
“玄铭哥哥,我知晓自己并非是你心心念念之人,你若心中当真有喜欢的女子,自是该大胆去追逐。”


“你且回去吧,兴许我再跪上几个时辰,陛下便能知晓我的一片苦心了。”
太子玄铭浑然不知,自己已然掉进了司金萍精心设下的陷阱里,还傻乎乎地对着司金萍真情告白:
“萍儿,你怎生如此傻气!孤向来不近女色,只因孤的心,早已满满当当都是你!”


“孤且问你,如今你可愿意成为孤的太子妃?孤在此发誓,此生定永不负你。”
前世,两人说到此处,便和好如初,情意绵绵。
可这一世,我怎会让他们如此轻易地如愿?


在司金萍正要开口回应的前一秒,我健步如飞,如一阵疾风般冲了出去,跪在太子面前,重重地磕头请罪:
“太子殿下,求您莫要强迫长姐了。”
“您日后可是要登基为帝的,那后宫佳丽三千自是少不了,可长姐她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做个寻常布衣人家女子,有人相伴相依,您能……为她废弃后宫,从此一夫一妻,两情相悦吗?”
这些话,可都是司金萍前世日日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我如今这般搬出来说,司金萍只觉正中她的心窝。


熟悉司金萍的人皆知晓,她只要闭上嘴,保持沉默不语,那便是表示默认、赞同。
太子面色一怔,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问道:
“强迫?”


“萍儿,你当真这般想?”
司金萍瞪大眼睛,粉唇微微嘟起,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歪着脑袋,一言不发。
太子见状,拂袖而立,勃然大怒道:
“你,你真是被孤宠坏了,竟如此不知好歹!”


言罢,他扔下伞,转身毅然离开,消失在连绵不断的细雨之中。
为了找个合适的由头跟上太子,我故意转身,安抚司金萍道:
“长姐,你别慌,我这就去把太子请回来。”


“他方才不过是一时气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司金萍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说道:

“那你去吧,安分点,莫要肖想你这个庶女不该肖想的东西。”


可她哪里知晓,我这么一去,再回来时,可就是太子妃了。

4

玄铭踉跄着踏入莲亭,玉壶中酒液已空半。


我缩在假山后,数着檐角铜铃轻晃,待他第三回仰头饮尽杯中残酒,方提着裙裾碎步上前。


"太子殿下。"我福身时鬓边金步摇轻颤,"您让臣女在宫道上寻了半宿。"
玄铭单手支额,醉眼朦胧地望过来:"萍儿?你怎的穿这般素?"


我袖中指尖微蜷,面上却浮起温婉笑意:"殿下认岔了,臣女是司家次女银绮。"
"胡说!"他突然挥袖,酒盏"当啷"坠地,"你明明说好要与我共看...共看..."


"共看什么?"我倾身拾起酒盏,温热的酒渍沾湿掌心,"殿下可是要同臣女共看这满池红莲?"
玄铭猛地攥住我手腕:"你为何总躲着我?那日...那日你说要替司金萍送信..."


"殿下醉啦。"我轻声打断,扶着他起身时嗅到浓重的酒气,"臣女送您回东宫可好?"
行至寝殿,玄铭整个人压在我肩头,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殿下且躺好。"我将他置于软榻,指尖刚触到他腰间玉带,忽听他呢喃:"萍儿...别走..."
"臣女不走。"我解着盘扣的手未停,"臣女要替殿下更衣。"


待衣襟散开,我指尖在他胸膛顿了顿,忽听得玄铭含糊道:"你...你可知那日...我本要向父皇求娶..."
"求娶谁?"我俯身贴近他耳畔,"可是求娶臣女的长姐?"


玄铭突然睁眼,醉眸中闪过清明:"你..."
"殿下。"我后退半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臣女有话要同殿下说。"
他撑起身子,酒意未消的面上泛起红晕:"说。"


我跪在榻前,双手高举白绫:"请殿下赐死臣女。"
玄铭瞳孔骤缩:"你疯了?"


"殿下看臣女身上。"我缓缓掀起衣袖,青紫淤痕在烛光下触目惊心,"这些...都是臣女该受的。"
他猛地掀开锦被,我肩头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在月光下宛如红梅点雪。
"谁干的?"玄铭暴喝,竹席下的长剑"唰"地出鞘,寒光映得我面色惨白。


我含泪轻笑:"殿下可知,臣女为何总穿高领衣裳?"


剑尖抵住咽喉,我却不闪不避:"因为臣女身上,处处都是为殿下留下的印记啊。"
"胡言乱语!"玄铭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你与司金萍..."


"长姐?"我截断他的话,"长姐可知殿下最爱吃什么?最爱读什么书?最爱看什么景?"
玄铭愣住。


"可臣女知道。"我指尖抚过他眉心,"殿下醉时爱揉太阳穴,醒时爱饮蜂蜜水,忧时爱看满天星。"
他手中长剑"当啷"落地:"你..."


"山有木兮木有枝。"我轻声吟诵,泪珠滚落在他手背,"心悦君兮君不知。"
玄铭呼吸骤乱:"你...你早便..."


"早在嫡姐与殿下相识之前。"我膝行两步,握住他颤抖的手,"那时殿下在御花园救下被猫抓伤的银绮,可还记得?"
他眸光闪动:"那日...穿鹅黄衣裳的小丫头?"


"正是臣女。"我含泪而笑,"自那日起,臣女便在佛前祈愿,愿殿下岁岁平安,日日欢喜。"
玄铭突然将我揽入怀中:"为何不早说?"


"因为臣女知道。"我埋在他肩头,声音哽咽,"殿下心中只有长姐一人。"
"傻丫头。"他指尖轻抚我发顶,"若孤说,从今往后,孤心中只有你呢?"


我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见他神色认真:"殿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他执起我的手,"孤要你做孤的太子妃。"


我破涕为笑,忽觉肩头一痛——方才动作太大,牵动了旧伤。
"疼吗?"玄铭慌忙查看,指尖触到伤口时微微发抖。


我摇头:"能为殿下疼,是臣女的福气。"
他忽然低头,在我额间落下一吻:"从今往后,孤不许你再疼。"

5

翌日清晨,天色尚带着几分朦胧的雾气。

东宫那头便遣了人,一箱接着一箱地抬来聘礼。那箱子摞得老高,竟如同一座金山般,在司府门前熠熠生辉。

司府上下,皆被这等阵仗惊得眉开眼笑。

父亲瞧着那万两黄金,眼中满是贪婪与喜悦,忍不住对着司金萍夸赞道:“萍儿啊,为父早就知晓,那太子殿下定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你这手段,果真了得!”

司金萍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抚过那些赏赐之物,脸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道:“父亲过奖了,女儿不过略施小计罢了。”

说罢,她转过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又开始那套口头嘉赏:“银绮啊,你此次做得倒是不错,长姐平日里可没白疼你。”

我冷笑一声,视线缓缓移向门口,心中暗道:这出戏,怕是才刚刚开场。

只见太子玄铭身着一身月牙白的劲装,如同一缕皎洁的月光,逆光而来。

司金萍见状,撇了撇嘴,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又摆出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故作娇嗔道:“你来啦?”

“我可先说好了,这太子妃之位是你硬要我当的,我可没……”

司金萍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因为她发现,玄铭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温柔地牵起了我的手,轻声问道:“银绮,孤送你的这些,可还满意?”

我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他的肩头,怯懦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殿下所赐,银绮自是欢喜。”

玄铭微微一笑,道:“走,孤先带你去我们未来的家瞧瞧。”

父亲听了这话,顿时傻了眼,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黄金,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舍了萍儿?”

太子冷笑一声,道:“她宁愿抗旨都不愿嫁给孤,可见她对孤是万般厌恶。”

“无妨,以后银绮就是孤唯一的太子妃。”

玄铭握住我的手,便要往外走。

他笑容温和,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全世界于他而言都是泡影,他只看得见我,柔声道:“银绮,莫要害怕,有孤在。”

我心中暗自冷笑,可不会傻到去相信,他对长姐的十几年的情谊,能这么快就放下了。

我更不会相信,司金萍会把玄铭这块到嘴的肥肉扔了。

果不其然,当夜幕降临,月色如水之时,司金萍乔装打扮成一个小太监的模样,鬼鬼祟祟地想偷溜进东宫。

我瞧见她那模样,一点儿都不意外,心中暗道:这司金萍,果然按捺不住了。

相反,我还故意撤减了侍卫,好让她顺利进来。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留心观察着司金萍每日前来的固定时间。

这日,她又如往常一般,躲在柴房里,与玄铭卿卿我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带着一大群东宫的侍卫赶来,兴师动众地喊道:“保护太子!抓刺客!”

司金萍听到动静,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地从柴房里跑了出来,大声喊道:“我不是刺客!我是……”

我冷冷地看着她,道:“长姐,你这深更半夜,乔装打扮成这副模样,出现在东宫柴房,还敢说自己不是刺客?”

司金萍瞪大了眼睛,道:“银绮,你……你竟敢设计陷害我!”

我微微一笑,道:“长姐此言差矣,我不过是维护东宫安全罢了。”

说罢,我转头对侍卫们道:“还不将这刺客拿下!”

6

司金萍竟被抓了个正着,此事瞬间在府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玄铭面色阴沉,眉心微微低垂,似在斟字酌句,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安抚我。

我抢先一步,抬手轻轻一挥,屏退了周围众人,而后满脸歉意,盈盈朝他施了一礼,柔声道:
“太子殿下恕罪,银绮实在不知那刺客竟是长姐假扮的,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玄铭微微皱眉,轻声道:“罢了,此事也非你之过。”

我微微低头,接着说道:
“还请殿下顾惜自己的声誉,带着长姐先回银绮那里吧,银绮今晚去偏殿歇息便是,免得旁人嚼了舌根去。”

玄铭一愣,眼中瞬间流露出懊悔与愧疚之情,轻声道:“银绮,是孤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我双目微垂,指尖不自觉地微微蜷缩,仿佛真的被伤到了心,却又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故作坚强,轻声道:
“殿下言重了,银绮自是明白殿下的难处。”

玄铭思忖了须臾,缓缓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

走到了分别之处,他忽然停下脚步,出声挽留我:
“银绮,你等我安置好你长姐,就来陪你。”

我落落大方地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道:“殿下且去忙便是,银绮自会照顾好自己。”

但我知道。

他是不会来的。

司金萍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又怎会白白拱手让人。

我心中暗想:说什么她今晚也会留住玄铭的。

所以,我早早地灭了灯,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推开房门,竟发现玄铭自下了早朝后,就一直站在这等我。

他一见我,便急忙开口道歉:
“银绮,昨晚是孤失了言,你要什么补偿,孤都可以答应你……”

这正好就达到了我要的目的。

我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装作懵懂无知。

前世,成了皇后的司金萍屡屡遭人暗算,一度失宠。

为了争宠,她故意设计让我和玄铭共处一室。

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揭穿我们。

司金萍不仅借着玄铭的愧疚之心复了宠,还假借同情为由,将我册封为最低等的答应,害得我在宫中受尽折辱,惨死冷宫。

于是,我学着她上一世的嘴脸,天真烂漫地对玄铭说:
“太子殿下,银绮知道您还是心系长姐的,如今你们有了夫妻之实,更应该将长姐纳入东宫。”

玄铭微微点头,轻声道:“银绮所言极是,只是……”

我接着说道:
“可长姐抗旨不愿成为太子妃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银绮想,不如先将长姐册为侍妾,等过了这个风口浪尖,若长姐想当太子妃,银绮成全长姐便是。”

玄铭听后甚是感动,紧紧搂着我的肩膀,眼眶微红,道:
“银绮,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为孤着想的人,有你,真是孤的福气。”

我微微一笑,轻声道:“殿下过奖了,银绮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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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日,晨曦未露,我尚在榻上酣眠,未及起身。

忽闻“砰”的一声巨响,司金萍怒气盈面,如凶神恶煞般,猛地将我的房门一脚踹开。

她怒目圆睁,对着身旁的贴身侍女毛珠喝道:“毛珠,还不动手!”

毛珠得令,随即端起一盆凉水,恶狠狠地朝我身上泼来。

那凉水如冰刃般刺骨,我瞬间被激得浑身一颤。

司金萍双手叉腰,满脸鄙夷地骂道:“庶出女就是下jian,果然只会用些下作手段狐媚人。”

“你且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狐媚了玄铭哥哥,让他只给我一个侍妾的位置!”

“哼!我可是嫡女!嫡女哪有为人妾室的道理?这分明该是你这种庶女的归宿!”

此时,我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正逐渐往此处靠拢。

我心中暗自盘算,随即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肉,顿时疼得眼眶泛红,小声哭了出来:“长姐,我没有。”

“你若是想要太子妃的位置,我还你便是。”

“只求你让我留在太子殿下身边,哪怕当一个奴婢也好。”

司金萍的侍女毛珠一向冲动鲁莽,听我此言,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放肆,没娘教的下三滥,谁允许你这么跟大小姐说话的!”

“就凭你,也敢肖想我们大小姐的东西?太子妃、太子殿下,本来就是我们小姐的,你这等jian人,也配染指!”

我闻言,哭得愈发凄惨:“长姐,我从未有过此等心思啊。”

毛珠却不管不顾,扬起手就要再次打我:“还敢狡辩!”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过,毛珠被猛地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玄铭面色阴沉如水,冷冷地站在门口。

他瞪着司金萍,语气寒若冰霜:“孤真是看错你了。”

“银绮处处为你着想忍让,甚至主动想将太子妃的位置让出来,结果你却这么对她。”

司金萍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却久久不吭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良久,她才平淡地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玄铭哥哥,萍儿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那就算是吧,玄铭哥哥要这么想,萍儿也无话可说。”

“如果玄铭哥哥实在气恼了萍儿,干脆直接赐死萍儿吧。”

我心中暗笑,司金萍却不知,她这套自请赐死的套路,这一世早已被我加以升级用过了。

玄铭看她说完这句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有我当初一剑赴死的气度,便深知司金萍只是嘴上说着玩玩的。

于是,他大手一挥,冷冷下令:“来人,将侍妾司氏禁足寝宫,非诏不得出。”

“宫女毛珠,顶撞太子妃,乱棍打死。”

8

这出绵延了十几载的爱恨情仇,犹如一场永不散场的戏,显然不会这般轻易落幕。

在司金萍被禁足后的第三个月,春日的微风轻拂着王府的庭院。

这日,司金萍又在院子里放起了孔明灯。那点点星火,在夜空中闪烁,似是藏着无尽的思绪,也引起了玄铭的注意。

彼时,玄铭正独自在园中徘徊,满心的哀思伤心如潮水般翻涌。

忽见一个孔明灯悠悠飘落,玄铭缓缓俯身,将它轻轻捡起。

待他仔细看去,发现每一个灯罩之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司金萍亲手抄写的经书,那娟秀的字迹,一笔一划,皆是虔诚。

灯罩下面,还挂着为玄铭祈福的话语,字字句句,饱含深情。

见此情景,我站在一旁,真的忍不住想打个哈欠。

只见玄铭微不可察地,眼眶又湿润了几分,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善解人意地劝他:
“殿下,去吧。长姐这般举动,想来应该是知道错了,这是在低头跟殿下您求和呢。”

玄铭听闻,目光闪烁,犹豫片刻后,又匆匆去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毕竟,我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

想当皇后,若没有依靠,岂不是如浮萍无根,怎能长久?

我深知当今的圣上大限将至,最迟也不过明年初秋。

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必须得到未来的太后,也就是现如今皇贵妃的首肯。

她,乃是玄铭的养母,平日里喜好揽政权于手中。还未当上太后之前,便已和前朝半数大臣有所勾结,以至于登基后的玄铭处处对她提防。

这日,我精心装扮后,前往皇贵妃的寝宫。

见到雍容华贵的皇贵妃倚在榻上,懒懒地摇着手中的团扇,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盈盈下拜,恭敬道:“娘娘,今日妾身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皇贵妃微微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问道:
“哦?你且说来听听,本宫凭什么帮你?”

我笑吟吟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花言巧语地哄她:
“娘娘,就凭您是未来的太皇太后。若妾身能得偿所愿,日后定当尽心侍奉娘娘。”

其实,我心里清楚,皇贵妃在玄铭登基后的第七年就死了。

她啊,是活不到成为太皇太后那天的。

9

司金萍与玄铭,倒也难得恩爱了数月之久。

那段时间里,二人携手同游,或登高山以览云海之壮阔,或涉浅溪而赏游鱼之灵动,真真是逍遥自在,如神仙眷侣一般。

我对此充耳不闻,只一心专注于养胎之事。平日里,玄铭懒于处理的诸多政事,皆由我细细梳理、妥善处置。

时光匆匆,几个月转瞬即逝,我顺利诞下一名龙子。

玄铭闻此喜讯,大喜过望,亲自为这孩子取名曰“元望”。

转眼间,一年已然过去。

老皇帝驾崩归天,太子承继大统,皇贵妃也顺顺当当登上了太后的宝座。

然,玄铭却迟迟不肯举行封后大典,这一举动,令前朝后宫皆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前朝大臣们暗自揣测:“定是陛下欲立司金萍为后,奈何有那太子妃从中作梗,故而只能一拖再拖。”

后宫嫔妃们亦私下议论:“瞧那架势,这皇后之位,怕是迟早要落入司金萍之手了。”

可实际上呢,

那些隶属于太后势力的大臣们,在前朝之中,犹如蝗虫过境一般,疯狂地给玄铭洗脑,力荐立我为皇后。

“陛下,太子妃贤良淑德,又诞下龙子,实乃皇后之不二人选呐!”

“是啊陛下,若立太子妃为后,必能母仪天下,助陛下稳坐江山呐!”

而浑然不知此事的司金萍,却依旧深陷于那虚幻的爱情泡沫之中,难以自拔。

前段时间,玄铭对她的专宠,又让她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再度端了起来。

这日,她竟邀请我们东宫所有妻妾一同小聚,从西六宫一路逛到了东六宫。

待行至景仁宫门口时,

她停下脚步,满眼希冀之色,嘟着嘴,喃喃自语道:

“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至于那皇后之位,我司金萍原本就不在乎的。”

我闻言,心中暗忖:“哟,这假清高的模样,倒是一如从前呐。”随即,立马松了口气。

“吓死本宫了,还以为她真的悔过了呢。”

嘟囔完,司金萍又转过身来,对着我说教起来:

“银绮啊,你虽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妃,可身为长姐,我还是得劝上这么一句。”

我微微挑眉,道:“哦?不知长姐要劝我何事?”

她昂起头,一脸得意之色,道:“是你的东西终究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算争破脑袋,你也抢不到。”

我冷笑一声,道:“长姐此言,倒是颇有几分道理。”

她继续道:“我和玄铭哥哥的情谊,不是你们能媲美的。”

我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长姐与陛下的情谊,自是无人能及。”

她愈发得意,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当年玄铭哥哥为了娶我,可是自降身段……”

说着,司金萍又开始对着众人讲起,她和玄铭的“闺房秘事”。

我听着她那滔滔不绝的讲述,心中暗自摇头:“殊不知就是因为你这口无遮拦,又喜欢自命清高的臭毛病,才彻底让你和玄铭的感情万劫不复呐。”

10

封后之圣旨,竟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彼时,司金萍端坐于主位之上,将自己妆点得鲜艳明媚、光彩照人。

忽闻那圣旨降临之讯,她险些一个踉跄,站立不稳。

安插于司金萍身旁之探子,匆匆回禀于我,言道:

“娘娘,那司金萍听闻唱喏公公念出娘娘名讳之时,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当场便摔了三个盘子。”

而此时此刻。

我正由宫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穿上那繁缛厚重之凤袍,静候着一会儿封后大典之举行。

我心中早有预料,知晓那司金萍定会出来闹事。

故而,在大典结束之前,便已命人将她锁于寝宫之中,严禁其踏出半步。

玄铭轻轻挽起我的手,一步一步,缓缓登上那高梯。

行至梯顶,他似是下了重大决心,神色坚定,凝视着我,问道:

“银绮,从此以后,你可愿与朕并肩而立,共赏这天下繁华?”

我心中暗忖,他这些一时兴起之情情爱爱,我从未曾放在心上过。

然,若你要问愿不愿意,那答案自是永远都是愿意。

若你要问爱不爱你,那答案亦永远都是爱你。

封后大典,终是顺利结束。

我悠然自得地坐在景仁宫之中,与玄铭一同品茶。

未几,那怒气冲冲之司金萍,便如一阵狂风般,跑来兴师问罪了。

她似是疯魔了一般,猛地扯住玄铭之领口,质问道:

“玄铭哥哥,当年我跪在养心殿外,为你淋了整整十个小时之雨,你说永不负我之话,难不成是全忘了吗?”

“她是庶女!如何能有我这个嫡女与你相配?你怎可将这皇后之位置,给了她!”

玄铭闻言,大惊失色。

他如同当初踹毛珠那般,狠狠地踹了一脚司金萍,怒斥道:

“大胆!司金萍,朕乃天子,你竟敢如此对朕说话?还敢上手抓朕,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见状,赶紧跪下,惶恐地低下头,言道:

“陛下息怒,姐姐……姐姐这些话只是气话,若姐姐想要这皇后之宝座,臣妾让给她便是……”

说实在的,这句话我都说得快要吐了,无奈眼前这两位实在是太爱听了。

司金萍泪眼婆娑,摇头晃脑,极力想要营造出那哀莫大于心死之凄美感。

可事实上,觉得被人挑衅了皇威之玄铭,现在一心只想出气。

他气愤地指着司金萍之鼻子,咆哮道:

“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打入冷宫!朕不想见到这个疯妇!”

司金萍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她愣愣地呆坐在原地,光流泪不说话。

我见状,赶紧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姐姐,你赶紧以死明鉴呀,说不定还能引起陛下之恻隐之心呢,他肯定不会真让你死之。”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视死如归般咬了咬牙,站起身,狠心朝一旁之柱子上撞了过去。

她边撞边喊道:

“玄铭哥哥,你无须厌弃萍儿,萍儿会自行了断之。”

“萍儿只愿玄铭哥哥此后,岁岁长安乐。”

我心中暗笑,早就料到她会照我所说之做了。

嘭的一声。

司金萍撞在柱子上,额头瞬间鲜血淋漓。

她身体摇摇晃晃半天,硬是凹了一个娇弱之造型,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这样子我就知道。

她命硬,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11

这么一闹,宫闱之中可谓波澜骤起。

玄铭坐在那雕龙画凤的椅上,眉头微蹙,眼中虽有恼意,却也藏着几分对司金萍的怜惜,终究还是不忍心将她打入那清冷孤寂的冷宫,只是沉声吩咐一旁的太医:“好生照料着,莫要出任何差池。”

不过,他身为帝王,这口气又怎会轻易咽下,大手一挥,将那定位分封号之事全权交予我,冷冷道:“此事便由你定夺,朕不再过问。”

待到众人皆退,只余我与几位掌事宫女时,我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定到司金萍的位分时,我还是忍不住拔高音量,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
“长姐向来人淡如菊,气质高雅,不如就择封号『菊』,册为贵人,如此倒也与长姐相得益彰,可好?”

我此举,没别的意思。

不过是知晓司金萍刚好在门外,能听见这里面的一举一动,故意刺激她的罢了。

果不其然,她气焰嚣张地冲了进来,裙摆飞扬,似要将这屋内的平静都搅乱。

可就在她冲进来的瞬间,抬眼瞧见玄铭正端坐在那,眼神凌厉,她那嚣张的气焰瞬间便怂了下来,脚步一顿,神色慌张。

她不敢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地发火,只能咬着下唇,眼中含着泪,楚楚可怜地将手里那碗冒着热气的甜汤递给玄铭,声音娇柔又带着几分委屈:
“皇上是故意串通好庶妹上演这么一出好戏来气臣妾吗?”

“臣妾不想听了,也听够了,这宫中的纷纷扰扰,臣妾实在疲惫。皇上记得用了这碗开脾健胃的甜汤,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莫要太过辛苦。臣妾知错,臣妾告退。”

啧啧,我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只见玄铭眼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感动,似是被司金萍这番话触动了心弦。

看吧,人终归还是贱的,这般轻易就被几句软话打动。

但我怎么会给他死灰复燃的机会呢。

我微微低头,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似是在擦拭那并不存在的泪水,哀伤悲切地叹息一声:
“臣妾这个皇后大抵还是做得不称职,否则姐姐怎会还是一口一个庶妹唤臣妾,全然不顾臣妾这皇后之位……”

玄铭面色一冷,眼神如寒冰般射向司金萍,随后放下手里的甜汤,起身走到我身旁,轻轻握住我的手,柔声安抚我:“皇后莫要如此说,你做得极好。”

傍晚时分,宫中气氛愈发压抑。

玄铭面色阴沉,冷冷吩咐道:“来人,掌司金萍十个嘴巴子,让她知晓这宫中的规矩。”

话音刚落,便有两位身强力壮的宫女走上前去。

司金萍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玄铭,刚想开口求饶,却被那宫女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

十个嘴巴子落下,她那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自此,她终于学乖了,人前会乖顺地低头,轻声唤我一声皇后娘娘,那声音中,却藏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12

司金萍竟难得地安分守己了一段时日。

我自也未曾闲下,每日里皆不厌其烦地劝诫玄铭,定要雨露均沾,不可偏颇。

玄铭闻言,不禁惊讶地挑了挑眉,而后感激地轻谓了一声:“银绮,你如此明理,朕心甚慰。”

他心中自然惊异不已。

只因前世之时,司金萍身为皇后,却千方百计地阻拦玄铭宠幸六宫嫔妃。

彼时,玄铭还好声好气地哄她道:

“萍儿,你何故总是喜欢说些让朕为难之话?”

“朕心中自是有你,可娶妻纳妾,为皇室开枝散叶,亦是朕身为皇帝之责任。你身为皇后,更当履行嫡母、正妻之责啊。”

谁料司金萍当场便开始撒泼打滚,全然不顾自己幼子之后途,竟拿着剪刀扯着自己的头发要断发。

她张口闭口便是那几句:

“臣妾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个真正深爱自己丈夫之女人,怎能心甘情愿看着自己丈夫与其他女人生儿育女?”

“臣妾不懂得什么叫大度,臣妾只知道,臣妾对玄铭哥哥之这一片痴心,终究还是错付了。”

我心中暗自冷笑,很显然,我可不是那样之蠢货。

光劝完玄铭雨露均沾尚且不够。

但凡是后妃之中谁有了身孕,我比玄铭还要激动几分。

我抚掌笑道:“这些孩子好啊,皆是皇家之血脉。”

谁不爱那甜甜乖巧,一口一个皇额娘之小公主呢?

若是皇子也无妨。

我轻抚着腹部,眼中满是期许:“毕竟当不成皇帝,他们将来亦可为臣为将,辅佐吾之元望。”

我对后妃,比对玄铭还要好上几分。

时常亲自送去补品,关切道:“妹妹们定要保重身体,为皇家诞下龙嗣。”

我对他们这些庶子,比对元望还要亲近几分。

时常抱在怀中,逗弄道:“乖孩子,日后定要做个有出息之人。”

对宫女太监,亦是赏罚分明。

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从无偏私。

大封六宫之时,就连司金萍我都没落下。

我传旨道:“菊贵人司氏,温婉贤淑,今越级晋升为菊妃。”

人心皆是肉长之,在我执掌中宫之这些年。

六宫上下无不夸我一句贤后。

有宫女私下议论道:“皇后娘娘真是贤德,待咱们这些下人都这般好。”

“是啊,有皇后娘娘在,咱们这后宫可真是安宁多了。”

除了司金萍以外,后宫再也没了尔虞我诈之现象。

毕竟她们想方设法设计陷害,还没直接跟我讨要来得快呢。

上一个想要孩子之嘉妃,现在已经抱上俩了。

她抱着孩子来谢恩道:“多谢皇后娘娘成全,臣妾如今也是儿女双全之人了。”

玄铭看到满宫和睦、儿女满堂之画面,欣慰地拍了拍我的手:

“银绮,朕此生有你这个良妻,便是死而无憾了。”

我背对着他,收起脸上之假笑,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心中暗道:接下来,还有个讨厌之人要我亲手收拾呢。

13

新入宫的西域美人,初来乍到,便被皇上封了个清妃之位。


这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姐妹们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争先恐后地跑到我面前劝道:
“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有所防备啊!这清妃来势汹汹,怕是不好对付。”


我端坐在凤椅之上,手中捻着佛珠串子,神色漫不经心,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呵,这有何可急的?


要知这清妃,与那司金萍简直如出一辙,好似共用一个大脑一般,对谁都摆着一副傲世轻物、尘外孤标的模样。


上一世,清妃入宫之后,不知怎的,就对我这个小小的答应充满了敌意。
她每次见了我,开口闭口便是那庶女有罪论,尖声讽刺道:
“哼,你一个出身低微的庶女,竟用如此下jian的手段勾引皇上,害得司姐姐日日以泪洗面,你可知罪?”


我当时听了,心中真是又气又恼,真想把她的脑子挖出来瞧一瞧,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且先不说,分明是那司金萍当初为了复宠,蓄意设计让我失身于皇上玄铭。
我一个末位答应,何德何能,怎就会让司金萍日日以泪洗面了?
她不嫉妒那圣宠正盛的贵妃,反倒记恨起我来了。


既然她和司金萍如此要好,那必须得让这两姐妹同患难才是……
这一世,在清妃屡次三番不给我请安,将我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无睹之后。
我眸光一冷,直接下令道:
“来人,将清妃关进慎刑司里掌嘴!”
谁知那清妃两眼一瞪,竟是横了起来,大声喝道:
“你敢!”
“连皇上做事都得看我三分脸面,你竟敢打我,这便等同于打了我身后整个西域!你可想清楚了!”
我闻言,不禁嗤笑出声,抬手便是一耳光狠狠地招呼了过去,冷声道:
“贡品就应该有贡品的样子,给本宫睁大眼睛看清楚,这里,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说罢,我让所有嫔妃都看着,命人将清妃押在长街跪着掌嘴。
那清妃仍是不死心地继续顶嘴道:


“呵,要不是菊娘娘性子寡淡,不喜争强好胜,否则这皇后的宝座,怎会落到你这种小人手里。”
言罢,她竟一脸愤慨地望着司金萍,掷地有声地为她打抱不平。


可那司金萍闻言,却睁大眼睛,一脸茫然的模样,仿佛跟清妃一点都不熟,急声道:
“皇后娘娘,臣妾与她并不熟稔啊!”


我扬了扬下巴,故意不放过她,追问道:
“菊妃,清妃这话是……”


司金萍一听,顿时挺直腰板,脑袋跟拨浪鼓似的疯狂摇晃,急切道:
“臣妾不知,臣妾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还请皇后娘娘明察,莫要听信这等胡言乱语。”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厉。


然后吩咐人向玄铭请旨赐死清妃,冷声道:
“身为后宫妃嫔,竟明目张胆地藐视中宫,对天子出言不逊,实乃大不敬之罪。”


“玄铭最记恨别人挑战他的天威,饶是清妃那句‘连皇上做事都得看她三分脸面’,就够她被五马分尸的了。”

14

这已是我第二回在玄铭跟前落泪了。

彼时,我倚在玄铭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绣着金线的龙纹衣襟。

玄铭轻拍我后背,低声哄道:"银绮莫哭,你既恨清妃,孤便替你除了她。"

我抽噎着抬头:"殿下当真?"

"君无戏言。"他眸中闪过厉色,"她既敢害你,便该想到有今日。"

三日后,玄铭下旨。

"清妃谋害太子妃未遂,罪无可赦。"他执起我的手,声音冷冽如冰,"着即折断四肢,毁其容貌,日日施以针刑。"

我倚在他身侧,轻声问道:"殿下,针刑是何刑罚?"

玄铭冷笑:"以银针刺入指尖,十指连心,痛不欲生。"

我掩唇惊呼:"这般残忍..."

"残忍?"玄铭挑眉,"她害你时,可曾想过残忍?"

我垂眸不语,心中却暗笑。

又过七日,玄铭再下旨意。

"清妃罪大恶极,着五马分尸,尸首弃于乱葬岗。"

我倚在窗前,听小太监来报。

"娘娘,清妃临死前一直在喊司大小姐的名字..."

我指尖轻抚案上青瓷花瓶,问道:"喊什么?"

"喊...喊大小姐救她..."小太监战战兢兢,"还说...说大小姐答应过会保她性命..."

我轻笑出声:"我那长姐,可曾露面?"

"没有..."小太监摇头,"司大小姐宫门紧闭,一连半月称病不出..."

我转身望向司金萍宫殿的方向,嘴角微扬:"她倒是躲得快。"

"娘娘..."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问,"可要..."

"不必。"我打断他的话,"让她躲着罢。"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轻声自语,"她那条死路,可是注定的。"

其实,这也不能全算我害了她。

毕竟,她是死在了自己的愚蠢上。

这日,我正在院中赏花,听探子来报。

"娘娘,司大小姐近日..."探子迟疑片刻,"开始效仿娘娘的仁善了。"

我挑眉:"哦?如何效仿?"

"她动用私库,救济宫中困难的宫女太监..."探子答道,"还亲手给他们缝制鞋垫,绣驱蚊的荷包..."

我轻笑:"倒是用心。"

"还熬祛暑的绿豆汤..."探子继续道,"那些宫女太监对她感恩戴德,直呼大小姐仁善..."

我摇头轻叹:"仁善?她可知,奴才们进宫是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赚银子补贴家用..."探子低声答道。

"正是。"我指尖轻点案上茶盏,"她只当所有人都和她一般,满脑子情情爱爱。"

"每一个拿了她好处的人..."我模仿司金萍的语气,"还得听她说几句她和殿下少时的故事才能走。"

探子低头不语。

"没完没了..."我皱眉,"绕不开那句?"

"只愿得一人心,和陛下白首不分离..."探子小声复述。

我扶额叹息:"罢了罢了,日后这些没营养的话,不必来回禀我了。"

"是。"探子行礼告退。

我望着院中盛开的牡丹,嘴角微扬。

"司金萍啊司金萍..."我轻声自语,"你可知,这宫中,最不值钱的,就是情情爱爱?"

"最值钱的..."我指尖轻抚腹部,"是权势,是地位,是...皇嗣。"

远处,司金萍的宫殿依旧紧闭宫门。

我轻笑一声,转身回屋。

"来人。"我唤道,"备轿,本宫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宫女应声而去。

我望着镜中倒影,嘴角微扬。

"司金萍..."我轻声呢喃,"你这出戏,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15

我于这深宫之中,一等再等,日日盼着、夜夜想着,终于等到了那个人现身。

中秋家宴,宫中灯火辉煌,众人皆欢声笑语,我于人群中不动声色地环顾,视线猛然被一个身影吸引。那是个眉眼清秀的小太监,在人群边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目光闪躲,似是怕被人瞧见。

毕竟,他看向司金萍的眼神,实在是太炙热了,那目光仿佛要将司金萍看穿一般,满含着别样的情愫。

我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名唤小夏子。

前世,司金萍于宫墙之下,瞧见想要轻生的他,心生怜悯,将他救下,还亲手给他上药,那温柔的模样,仿佛是世间最善良的女子。

可谁又能想到,可怜的玄铭大概还不知道,当时司金萍腹中的龙子,十有八九是这个没断干净根的小夏子的。那孩子,本不该来到这世上,却因这等隐秘之事,成了这深宫中最大的丑闻。

这一世,我断然不能让我“深爱”的玄铭受此等大辱。我定要护他周全,让这等龌龊之事不再发生。

于是,我故意走到小夏子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这小太监,做事倒是麻溜得很,比旁人强多了。”

小夏子听了,赶忙跪地,战战兢兢道:“皇后娘娘谬赞了,奴才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我微微点头,道:“本宫瞧着你不错,从今日起,你便去司金萍宫里当大太监吧。”

小夏子先是一愣,随即赶忙磕头谢恩:“多谢皇后娘娘提拔,奴才定当好好伺候娘娘。”

在这之后,我又暗中安排,让那些碎嘴子们在宫里传播司金萍亲手给大太监上药的事。一时间,宫中流言蜚语四起,众人皆对此事议论纷纷。

玄铭得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直接撤了她一个月的绿头牌,冷冷道:“朕倒要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事实证明,玄铭的担心是正确的。毕竟这个太监就是以后和司金萍互相慰藉的好兄弟,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出了主仆之分。

我做事向来不磨叽,既已决定要揭穿这等丑事,便不会拖泥带水。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让一个太监装作成刺客的样子,趁着夜色潜入司金萍的宫殿,去刺杀她。

不出我所料,小夏子听到动静,对司金萍关心则乱,二话不说就闯进了司金萍的寝殿。

而只穿着一件单薄里衣的司金萍竟也没有一点羞耻,毫不避讳地与小夏子待在一处。

这一幕,被匆匆赶来的我和玄铭全部纳入眼底。

玄铭气得吹胡子瞪眼,从侍卫手里拔出剑,指着司金萍的眉心,怒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朕做这档子事!朕要诛你们九族!”

这一幕我实在太熟了。好多年前,玄铭也这么指过我,那时的我,满心委屈,却无处诉说。

可司金萍断然不会像我当年那样处理,她瞪大眼睛,口口声声狡辩:
“臣妾和小夏子只是情同手足,如兄弟那般,并无他意,皇上莫要误会。”

玄铭听了,怒不可遏,左右开弓,连着扇了司金萍两记耳光,骂道:
“贱妇!这番说辞,你当初对朕也说过,怎么,你的心上人都是你的兄弟?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如此好骗!”

司金萍被打得当场嘴角出了血,她抿了抿唇,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冷笑道:
“臣妾看,皇上是被皇后娘娘迷惑了心智,已然不分是非黑白,只听她一人之言。”

说罢,她又瞪着我,满眼恨意,咬牙切齿道:
“既然如此,臣妾无话可说,愿皇后皇上伉俪情深,白头偕老。皇上若实在看臣妾不顺眼,干脆一剑杀了臣妾吧,臣妾也免得再受这等屈辱。”

然而下一秒。

玄铭一剑就刺进了司金萍的心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司金萍做梦都没想到,她的挚爱,念念不忘的情郎,有朝一日会亲手杀了她。

终于,她落下了一滴悔恨的眼泪,声音颤抖道:
“玄铭哥哥,萍儿从始至终爱的人,明明只有你啊……为何会变成这样……”

可是。

玄铭已经不想听这个了,他冷冷地看着司金萍,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杀了司金萍,又将小夏子大卸八块,把两人一南一北扔去两个不同的乱葬岗喂狗,口中还恨恨道:
“让你们这对gou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大概是恨毒了司金萍。

司金萍死后数年,玄铭没有一次想起过她,仿佛她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一般。

他那颗无处慰藉的心,只能靠着我偶尔给予一次的敷衍关怀活着。他分明不爱我,却越来越无法离开我,每日都要来我宫中坐一坐,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慰藉。

我变得更忙了。

一边要应付太后,给她画太皇太后的饼,笑着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放心,日后定能让您成为太皇太后,享尽世间荣华。”

一边要偷偷笼络前朝大臣,为元望以后铺路,与大臣们暗中商议道:“诸位大人,元望日后定当是个明君,还望诸位大人多多扶持。”

一边要安抚后宫嫔妃,还要上心庶子的教育,对嫔妃们道:“诸位妹妹放心,本宫定会一视同仁,让孩子们都能茁壮成长。”

我这个皇后,实在是太称职了!

将来待我百年之后,一定要让元望,给我择一个贤德的谥号,让后世之人都能记住我的功绩!

16

玄铭登基后的第七年,宫中突闻噩耗,太后驾鹤西去,举宫皆悲。

玄铭好不容易历经风雨,独揽大权,本以为能开创一番盛世,却不想一场急症突如其来,将他拖入病榻。

虽然后妃们皆心怀虔诚,日日为他诵经祈福,只盼着皇帝的身体能快些好起来,重振朝纲。

然玄铭又强撑了四年,终究还是到了油尽灯枯的那一天,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

我来的时候,见玄铭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好似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浑身还微微颤抖着。

他费力地拉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又蹭,声音微弱而颤抖:
“银绮,朕做了好可怕的一个梦……”

我微微俯身,轻声问道:“陛下,究竟是何梦,让您如此惊慌?”

玄铭眼神中满是恐惧,缓缓说道:
“朕梦到你成了位分低等的答应,被关在冷宫里,受尽欺凌。你生下了一个皇子,平时遭人欺辱不说,那司金萍那个贱妇,居然还成了朕的皇后……”

我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问道:“那贱妇是如何成为皇后的?”

玄铭接着说道:“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妖魔手段迷惑了朕的心智,竟然让朕听了她的鬼话,不准太医给你和皇子看病,最后害得你们惨死冷宫……”

我冷哼一声,伸手抚平玄铭紧皱的眉心,长长的护甲险些戳到他的额头,冷冷道:
“因为长姐说,不过是换季的感冒罢了,难不成还会要了他们娘俩的命不成?臣妾自然是不相信的,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会撑不过一场感冒。如若他当真这般脆弱,想来也成不了大器的,死了正好。”

玄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道:“你……你怎会如此狠心?”

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陛下觉得长姐说得非常好,就不准太医来为我们医治。于是,前世的臣妾和元望就永远死在了那个寒冬腊月里,受尽折磨与痛苦。”

玄铭诧异得连呼吸都忘了,瞪大双眼,喃喃问道:
“前世……”
“什么前世?”

我轻轻从袖中拿出一条鸳鸯锦帕,缓缓展开,轻轻盖上玄铭的脸,悠悠道:
“那都不重要。”
“陛下只需知道,臣妾啊,从见到您的第一眼开始,就是准备踩着您的尸骨,报复司金萍。她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我定要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好啦,陛下累了,该歇息了。”

我的手指用力下按,玄铭因为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呜呜地叫着。

可他日日服用了软骨散,浑身绵软无力,哪来的力气推开我。

只能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浓浓闷音的几个字:
“银绮……”
“朕那么爱你……”
“你为何要……这么对朕?”

他绝望地盯着我,一行清泪顺着眼眶溢出,滴落在锦帕之上。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毫无波澜,冷冷道:
“这双眼睛看了我几十年。它有过愧疚、同情、怜悯、乞求,唯独没有爱。充其量最多是对玩儿物,一时兴起的欢喜罢了。”

玄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挣扎着说道:
“不……不是的……”

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倘若他真的爱我,怎么会三番五次的被司金萍拿捏,为了她而置我于不顾。至于太子妃、皇后的宝座,那都是凭我自己的本事,脚踏实地做好的,与你何干?”

玄铭闻言,眼中满是悔恨,却已无力辩解。

我接着说道:
“对了陛下,臣妾差点忘了,这块锦帕可是司金萍亲手绣的,上面的鸳鸯就是她和你呢。如今,你是不是又要带着对她的愧疚,下去见她啦?”

我缓缓垂眸,懒得再去看玄铭的表情,掌心彻底捂死他的口鼻,冷冷道:
“陛下,要不说您跟长姐真是绝配呢。”
“都一样的——”
“让人恶心死了。”

17

世人皆惋惜长叹,那素日以仁厚节俭著称的玄帝,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凛冽的寒冬。

想来,大家也是实在寻不出旁的能夸赞他的字眼,才不得已用了“仁厚节俭”这四个字来搪塞罢了。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新的后妃如春日繁花般,纷纷进入六宫。

彼时,元望尚且年幼,却已初显帝王之才,他主动走到我面前,恭敬提议道:“母后,儿臣年幼,尚不能独理朝政,还望母后垂帘听政,以辅儿臣。”

我微微颔首,应下了此事。

时隔数年,我那垂垂老矣的父亲,又一次寻到了我。

他满面焦急,匆匆而来,道:“太后娘娘,老臣有要事相告。”

我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他继续说道:“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削了老臣小儿子的职位,还将我们老两口发配去镇守那苦寒无比的边疆啊。”

我听着他这一番话,却似未闻一般,继续坐在内室的铜镜前,手持螺子黛,仔细地为自己描眉。

掌事的大丫头见状,立马心领神会,走到父亲面前,福了一福,道:“司大人,太后娘娘正在梳妆,还请您先出去等候。”

可父亲却不死心,仍隔着屏风,在殿外高声喊道:“太后娘娘,您当真不管司家的死活了吗?我……我可是您的亲生父亲啊,您怎能如此狠心?”

我手中动作一顿,忆起前世种种,心中冷笑,缓缓开口道:“早些年,父亲眼中只有金萍,何曾将银绮放在心上?”

“那时,父亲但凡有半分疼爱,银绮也不至于受尽苦楚。如今倒好,父亲倒是想起哀家了?”

“哼,晚了。”

司家父子去镇守边疆的第二年,便传来了噩耗,他们死于非命。

据说,父亲死之前,还给我留了一封亲手书写的家书,足足有十页纸那么多。

我接过那封家书,随意扫了一眼,第一句便是:【银绮,父亲一失足成千古恨,方导致你我父女情谊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我冷笑一声,将家书扔在一旁,道:“后面的话,哀家也懒得再看了。”

“光是想想司金萍那道貌岸然的脸,便知这父女二人,定是做了不少亏心事。”

“这一家子嫡出的血脉,都自恃清高,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倒也不显得奇怪了。”

过往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

我司银绮的人生,从此,必将光明灿烂,再无阴霾。

- 完 -

来源:安逸雪梨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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