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召见儿媳王氏侍寝,王氏轻语:家公,小心您儿子可能会起异心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2 22:01 2

摘要:“告诉朕,” 朱温灼热的气息喷在王氏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酒后的沙哑,“在你心里,是朕,还是友珪那个夫君,更像你的男人?”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告诉朕,” 朱温灼热的气息喷在王氏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酒后的沙哑,“在你心里,是朕,还是友珪那个夫君,更像你的男人?”

这句极致羞辱的话,像一根烧红的毒刺,狠狠扎进王氏的心脏。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软肉里,脸上却必须挤出温顺的微笑,因为任何一丝反抗都会引来雷霆之怒。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她早已不是谁的妻子,只是一个任由帝王摆布、用来羞辱儿子的精美玩物。

男人? 她在心底无声地嘲讽,血与泪在胸中翻滚。一个行将就木的野兽,一个无能狂怒的懦夫,你们谁都不是。真正的强者,只会利用你们的欲望和愚蠢……然后,取代你们。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温热的嘴唇凑近那只仍在等待答案的耳朵。一场颠覆王朝的豪赌,就从这句看似柔顺的低语开始……

01

公元912年,后梁都城汴梁的夏夜,闷热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即使是皇城之内,也驱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湿热。

对于朱温次子朱友珪的妻子王氏而言,今夜的燥热,更多是源自内心深处那无法熄灭的恐惧之火。

当内侍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起,宣布太祖朱温的召见时,王氏的心脏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刺痛。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她机械地在侍女青儿的帮助下更衣、梳妆,镜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此刻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这张脸,是她嫁入帝王家的资本,也是将她推入深渊的诅咒。

通往朱温寝宫的道路,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宫灯摇曳,将她的身影在冰冷的宫墙上拉扯得支离破碎,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想起自己的丈夫朱友珪,那个在外人眼中勇猛善战的将军,在自己面前却时常因父亲的荒淫而暴跳如雷,咒骂着这无法摆脱的奇耻大辱。他恨朱温,也怨恨无为的丈夫。夫妻之间,早已隔着一座名为“皇权”的冰山。

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龙涎香与烈酒混合的气味,霸道而充满了侵略性。年过花甲的朱温半倚在龙榻上,只着一件松垮的丝袍,露出布满旧伤疤痕的结实胸膛。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浑浊而贪婪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走进来的王氏。

“儿媳王氏,拜见家公。”她跪伏在地,声音柔顺,却抑制不住一丝微弱的颤抖。

“过来。”朱温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氏顺从地起身,一步步走向那张象征着权力与罪恶的龙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刃上。她能感受到朱温那灼热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她身上游走,剥离着她的衣衫,也剥离着她最后的尊严。

朱温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粗糙的手掌在她的背脊上游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王氏的身躯僵硬,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想过反抗,想过以死相抗,但她不能。她的身后是整个王氏家族,任何一丝不顺从,都可能换来灭顶之灾。

沉沦,或是毁灭?这是摆在她面前唯一的选择。她只能默默承受,像一件没有灵魂的精美玩物。

朱温的呼吸愈发粗重,他似乎对王氏这种逆来顺受的姿态极为满意。在他看来,这世间的一切,无论是江山还是美人,都应如此臣服于他。

然而,就在朱温即将彻底沉溺于欲望的深渊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王氏混沌的脑海。这念头疯狂、大胆,却又像是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藤蔓。与其被动地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沉沦,不如主动点燃一把火,一把或许能将自己烧成灰烬,但也可能照亮一线生机的火。

她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反而微微放松下来,甚至主动地贴近了朱温。这个细微的转变让朱温感到一丝意外的惊喜。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绝美的儿媳,只见她双眸含水,脸颊绯红,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凄美。

王氏将嘴唇凑到朱温的耳畔,她的呼吸温热而轻柔,像情人的呢喃,又像毒蛇的信子。她用一种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得足以钻入骨髓的声音,轻声说道:

“家公,请小心您儿子……可能会起异心。”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寝宫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朱温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那原本被欲望充斥的浑浊双眼,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猛地推开王氏,坐直了身体,寝宫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那股刚刚还沉浸其中的温柔乡,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代的是帝王最深沉的猜忌与冰冷的杀意。

他死死地盯着王氏,仿佛要将她看穿。王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中的一切情绪,只留下一副惶恐不安、仿佛说错了话的无辜模样。

许久,朱温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最危险的武器。最后,他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冰冷:“你,退下吧。”

王氏如蒙大赦,她踉跄地爬下龙榻,整理好衣衫,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这间让她窒息的寝宫。当她踏出殿门,被夜风一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她不敢回头,但她知道,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帝王的心中,用最决绝的方式,种下了。今夜,她赌上了一切。

02

自从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之后,汴梁皇城的天空,似乎变得更加阴沉。表面上,一切如常,但身处权力漩涡中心的人们,都能嗅到空气中那股山雨欲来的腥味。

朱温变了。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也更加喜怒无常。他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审视和怀疑,尤其是对他的儿子们。

而这股猜忌的寒流,最先冻结在了次子朱友珪的身上。

早朝之上,朱友珪照例出班,奏报关于防范河东李存勖的军务。他口若悬河,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在以往,即便得不到朱温的夸奖,也至少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然而今日,龙椅上的朱温却仿佛根本没在听,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飘忽不定。

待朱友珪奏报完毕,殿内一片寂静。朱温缓缓开口,说的却是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听闻近日京中粮价不稳,户部尚书,此事你需严查。”

他竟是直接无视了朱友珪的军报!

朱友珪愣在当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则是揣测。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拳头在袖中握得咯咯作响。

这仅仅是个开始。

几天后,朱温下令,将朱友珪麾下最精锐的一支“落雁都”调离,划归禁军统领,理由是“拱卫京畿”。这无异于砍掉了朱友珪的左膀右臂。

朱友珪冲入宫中向朱温理论,却被朱温以“君无戏言,军令如山”八个字冷冷地挡了回来,甚至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给他。

回到自己的王府,朱友珪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将书房里名贵的瓷器一件件砸得粉碎,咆哮声几乎传遍了整个府邸。

“老匹夫!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双目赤红,状若疯虎,“我为朱家江山出生入死,换来的就是这个下场?他宁愿相信那些谄媚的小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儿子!”

他的怒吼,他的怨恨,每一个字,每一件被摔碎的器物,都被府内无处不在的眼线,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呈报到了朱温的案头。

深夜,朱温看着密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那抹寒意却越来越浓。密报上,朱友珪的每一句咒骂,都像是一根毒针,精准地刺在他那颗多疑的心上,与王氏那晚的低语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有异心……果然是有异心……”他喃喃自语。

为了进一步试探,朱温又想出了一个更具侮辱性的方法。

他召集诸子家宴,席间,他故意对养子朱友文(博王)大加赞赏,甚至亲手为其斟酒,言语间满是喜爱,俨然是储君的待遇。而对一旁的朱友珪,他却视若无睹,甚至当众指责他盔甲上的一丝灰尘,斥其“治军不严,疏于小节”。

这一次,朱友珪没有咆哮。他只是沉默地坐着,将杯中的烈酒一杯杯灌入喉中。他的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酒意,而是因为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那双看向朱温的眼睛里,曾经的敬畏与亲情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这一切,都被朱温尽收眼底。

他就像一只盘旋在天空中的鹰隼,用最冷酷的方式,不断地用利爪去抓挠自己的猎物,逼迫它露出獠牙,从而验证自己的判断。

而朱友珪的每一次反应,都让他更加坚信,王氏那晚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他的这个儿子,真的已经心怀不轨。

这场由王氏一句话点燃的火,在朱温的亲自添柴之下,已然有了燎原之势。父子之间的信任彻底崩塌,只剩下赤裸裸的猜忌与对峙。朱友珪被一步步逼向悬崖,而悬崖之下,是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万丈深渊。

03

当朱友珪在父亲的猜忌中日益煎熬时,王氏却迎来了一种奇异的“恩宠”。这种恩宠,如同涂抹了剧毒的蜜糖,甜美,却致命。

朱温召见她的次数愈发频繁。但与以往不同,许多时候,他不再只是为了行苟且之事。他会屏退左右,只留下王氏一人,然后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一些关于朱友珪的日常,或是朝堂上某些将领的动向。

王氏的表现堪称完美。她总是蹙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模样。

“家公,儿媳一介妇人,不懂军国大事。”她会先这样推辞。

“但你懂友珪,”朱温的目光会变得锐利,“他是你的丈夫。”

这时,王氏便会叹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友珪……他最近心情似乎很不好,时常独自喝闷酒,嘴里也总说些儿媳听不懂的气话。儿媳劝他,他反而会发怒,说……说家公偏心,不公……”

她从不直接告状,只是用一种担忧、无助的语气,陈述一些“事实”。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滴水,精准地滴在朱温心中那颗怀疑种子的根部,让它迅速生根发芽。

朱温对王氏的“坦诚”和“忠心”大为赞赏。他觉得这个儿媳不仅美貌,而且聪慧,最重要的是,她完全站在自己这边。他开始赏赐她大量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一时间,王氏在后宫的风头无两,连皇帝最宠幸的妃子都要让她三分。

然而,这“毒蜜”带来的,除了荣华,更多的是危机。

后宫的女人们,那些同样嫁入朱家、同样被朱温染指过的儿媳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嫉妒与怨毒。她们在背后窃窃私语,骂她邀宠献媚,是踩着自己丈夫上位的毒妇。

王氏对此心知肚明。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但暗地里,她却利用朱温的宠爱,开始小心翼翼地编织自己的网络。

她的陪嫁侍女青儿,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青儿机敏聪慧,王氏通过她,用赏赐来的财物,不动声色地收买了几个关键宫殿的小太监和宫女。从此,后宫之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一天,朱温的三子朱友贞的妻子张氏,在御花园假山后与人抱怨,说王氏仗着太祖宠幸,连走路都快要横着走了。这话不到一个时辰,就传到了王氏的耳中。

王氏没有发怒,反而笑了。第二天,她亲自带着一匹朱温刚赏赐的、极为罕见的云锦去见了张氏。

“妹妹近日清减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王氏拉着张氏的手,语气亲切得如同亲姐妹,“这匹云锦颜色鲜亮,正衬妹妹的肤色。家公赏赐之物,我不敢独享,特来与妹妹分甘。”

张氏看着眼前华美绝伦的云锦,又看看王氏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吓得脸色发白,连话都说不完整。她知道,这是拉拢,更是警告。

通过这种时而敲打、时而拉拢的手段,王氏渐渐让那些嫉妒自己的女人们闭上了嘴。她们开始畏惧她,甚至有人开始主动向她示好,希望能从她的“恩宠”中分一杯羹。

王氏就这样,在刀尖上跳舞。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朱温的信任,为他提供恰到好处的“情报”。一边又利用这份信任,在危机四伏的后宫中,为自己建立起一个虽不稳固、却至关重要的联盟。

她像一只在蛛网中心静静等待的蜘蛛,看似柔弱,却已经用无形的丝线,将自己的命运与这宫中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悄然联系在了一起。这甜蜜的毒药,她饮下了,但她要确保,最后中毒身亡的,绝不是自己。

04

朱友珪府邸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冰点。曾经的欢声笑语早已绝迹,取而代之的是下人们战战兢兢的脚步和主人无休止的暴怒。

朱友珪不是傻子。父亲态度的急剧转变,与王氏被召入宫的频率,这两件事之间微妙的联系,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起初是怀疑,而后是愤怒,最终,这些情绪发酵成了带着毁灭性的猜忌。

这个夜晚,朱友珪喝得酩酊大醉。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发泄,而是径直踹开了王氏的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让正在卸妆的王氏和侍女青儿都吓了一跳。

“你们都下去!”朱友珪双眼通红,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指着房内的侍女们嘶吼道。

侍女们惊慌失措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二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朱友珪身上散发出的戾气。

“你……你这是做什么?”王氏稳住心神,站起身来。

朱友珪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王氏完全笼罩。他一把抓住王氏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我做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在我父亲的龙榻上,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氏心中一颤,但脸上却保持着镇定。“你喝醉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朱友珪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自嘲,“你现在是他最宠信的人,比我们这些亲儿子还亲!他削我的兵权,当众羞辱我,是不是都是你的功劳?你是不是把我在府里说的每一句怨言,都当成你邀宠的资本,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他的质问如同一把尖刀,直刺王氏的心脏。

王氏的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这泪水,一半是表演,一半却是真实的委屈与悲哀。

她挣扎着,声音哽咽:“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吗?我若不顺从他,死的是我,是整个王氏家族!我委曲求全,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能有条活路!”

“为我?”朱友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将王氏甩开,王氏踉跄地撞在梳妆台上,钗环散落一地。

“为我,就是给我戴上一顶天下人都知道的绿帽子?为我,就是让你成为我父亲的眼线,时时刻刻监视着我?王氏,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我的妻子,还是他的?”

“你混账!”王氏终于被激怒了,她指着朱友珪,浑身颤抖,“我若真是他的,大可以彻底投靠他,让你万劫不复!我为何还要在这里受你的气?朱友珪,你除了会发怒,会砸东西,你还会做什么?你明知他多疑,却处处表现出你的不满,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这番话,彻底撕裂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伪装。

朱友珪怔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却依旧眼神倔强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有愤怒,有羞辱,也有一丝被说中心事的难堪。但他被皇权压抑已久的自尊,让他无法承认自己的无能。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说得好。既然你这么会为自己谋划,那从今往后,你就好好地去服侍他吧。”他指着宫殿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我朱友珪,不再是你夫君。”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房间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王氏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散落的珠钗冰冷地硌着她的肌肤。她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05

为了将对朱友珪的打压推向高潮,也为了测试其他几个儿子的忠心,朱温策划了一场规模盛大的皇家夜宴。

宴会设在金碧辉煌的紫宸殿,琼浆玉液,歌舞升平。朱温的几个儿子,包括朱友珪、三子朱友贞,以及他最为钟爱的养子博王朱友文,都携家眷出席。王氏作为朱友珪的妻子,自然也在其中。

宴会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朱温坐在主位,兴致高昂,频频举杯。但他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养子朱友文身上。

“友文啊,”朱温举起酒杯,声音洪亮地说道,“朕的几个儿子里,就数你最像朕。不仅知书达理,而且性情仁厚,有君王之风。”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为之一滞。歌舞声似乎都小了下去。

朱友珪和朱友贞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立储之事,是国之根本,也是所有皇子心中最敏感的禁区。朱温如此毫不避讳地当众盛赞养子,其背后的意味,不言而喻。

朱友文连忙起身,惶恐地跪下:“父皇谬赞,儿臣愧不敢当。两位兄长皆有赫赫战功,儿臣不过是寸功未立的庸人。”

“诶!”朱温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战功算得了什么?治理天下,靠的是德行与智慧。友珪勇则勇矣,却性情暴躁,难堪大任。友贞嘛,过于阴沉,心机太重。”

他这番话,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朱友珪和朱友贞的脸上。

朱友珪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手中的酒杯被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几乎要当场发作,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让他强行忍住了。他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案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相比于朱友珪的失态,三子朱友贞的反应则显得可怕得多。

他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朱温点评的不是自己。但王氏坐在不远处,却能清晰地看到,他垂在桌下的手,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王氏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她看了一眼身旁怒火中烧、几乎失去理智的朱友珪,心中闪过一丝鄙夷。这样的人,空有匹夫之勇,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他的愤怒,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沉默如冰的朱友贞。她知道,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样的人,要么是懦夫,要么就是一条等待时机的毒蛇。而朱友贞,显然是后者。

就在这时,王氏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抬起头,恰好与朱友贞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充满了审视、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两人对视了不过一瞬,便各自错开。

但这一瞬间,已经足够了。王氏明白,朱友贞也在观察她。他或许已经猜到,近期宫中的风波,与自己这个备受“恩宠”的皇嫂脱不了干系。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王氏的心中悄然成形。

宴会最终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中结束。朱友珪回到府中后,再次大发雷霆,并当晚秘密召集了几名旧部心腹。他被逼到了悬崖边,决定不再忍耐。

而王氏,则在自己的房中,对着摇曳的烛火,沉思了整整一夜。她知道,朱友珪这颗棋子,即将被废掉。而她,必须在棋盘彻底倾覆之前,找到一个新的、更强大的同盟。

那双阴沉而冷静的眼睛,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决定,要再赌一次,赌得更大。

06

朱友珪的行动比王氏预想的还要快。被逼入绝境的他,如同被困的野兽,开始疯狂地准备反戈一击。他频繁地与旧部将领秘密会面,拉拢人心,囤积兵甲,一场针对皇权的兵变,正在暗中酝酿。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朱温的眼线,也瞒不过王氏安插在后宫的耳目。

王氏知道,时机到了。她不能再等下去,否则一旦朱友珪事败,她作为其妻,必然会被牵连。她必须抢在朱友珪动手之前,完成自己的布局。

一个黄昏,她借口去御花园散心,特意让侍女青儿去打探三皇子朱友贞的动向。得知他恰好也在附近的书阁读书后,王氏便独自一人,走向了御花园深处一座僻静的假山。

她相信,像朱友贞那样聪明的人,一定会明白她的意图。

果然,不到一刻钟,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假山之后。正是三皇子朱友贞。他屏退了随从,独自走了过来。

“皇嫂安好。不知皇嫂在此,有何雅兴?”朱友贞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此地清净,正好可以想想心事。”王氏转过身,直视着他,“不知三弟,近日可有什么心事?”

朱友贞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氏。

王氏也不再绕圈子,她压低声音,开门见山:“你二哥(朱友珪)快要动手了。”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即使是朱友贞,眼神也不由得一凛。

“皇嫂何出此言?”

“他是什么性子,你我心知肚明。”王氏冷笑一声,“家公步步紧逼,甚至流露出立养子为储君的意思,他若还能忍,便不是朱友珪了。只不过,他这是在自取灭亡。”

朱友贞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似乎是二哥与父皇之间的事,皇嫂与我说这些,又是何意?”

“何意?”王氏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难道三弟就甘心看着博王(朱友文)登上那个位子?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朱友珪是鲁莽,但他若成了事,你我皆无宁日。他若败了,以家公的性子,我们这些亲儿子,恐怕也难得善终。他会更加信任养子。”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朱友贞内心最深的忧虑。

他看着眼前的王氏,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胆,还要聪明。她不仅看透了局势,甚至敢于主动来找自己结盟。

“皇嫂想怎么做?”朱友贞终于松口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氏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充满了力量,“让朱友珪去做那只螳螂。他去冲锋,他去背负‘弑父’的骂名。而我们,只需要在他事成之后,做那只黄雀。”

朱友贞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计划,狠毒,却又完美得可怕。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问道,“你毕竟是他的妻子。”

王氏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然的苦笑:“夫妻?我与他之间,早已恩断义绝。在他眼里,我是他耻辱的象征。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无能狂怒的匹夫。我帮他,就是自寻死路。我是在自救,也是在选择一个……更值得辅佐的君主。”

她最后那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朱友贞凝视着她良久,心中飞速地权衡着利弊。与王氏合作,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同样惊人。王氏是朱温身边最信任的人,有她作为内应,成功的把握将大大增加。

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我需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王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只需整顿好你的人马,静静地等待我的消息。当时机到来时,我会让你,以一个‘为父报仇、清君侧’的英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夕阳的余晖透过假山的缝隙,照在王氏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这一刻,她在朱友贞的眼中,不再是一个柔弱的美人,而是一个能与他在权力的棋盘上对弈的、最危险也最迷人的盟友。

一个颠覆整个王朝的同盟,就在这暗夜降临前的御花园里,悄然缔结。

07

汴梁城上空的弦月,被浓厚的乌云遮蔽,只透出一点惨白的光。夜,深得如同泼墨。整个皇城都陷入了沉睡,唯有杀机,在黑暗中无声地蔓延。

朱友珪的兵变,就定在今夜的子时。他已经联络好宫中的内应,收买了一部分禁军,只待信号一响,便率领府中的精锐死士,直捣黄龙。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既有对未来的亢奋,也有对弑父的恐惧,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

而在皇宫深处,朱温的寝宫内,却是一片靡靡之音。

这位年迈的帝王,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他今夜的兴致格外好,命人备下美酒佳肴,又一次召来了王氏侍寝。

王氏走进寝宫时,心中平静得可怕。她知道,这是最后一夜,是决定一切的时刻。她穿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红纱,将她本就绝色的容颜衬托得更加妖冶。

“爱妃今日,格外动人啊。”朱温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拉着王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能得家公垂爱,是儿媳的福分。”王氏的声音柔媚入骨,她亲手为朱温斟满了一杯酒。

这酒里,被她下了一种能让人深度昏睡的西域奇药。药量不大,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让一个年迈的酒醉之人,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朱温毫无防备地将酒一饮而尽,他还沉浸在王氏的温柔乡里,不断地与她谈论着未来的打算。

“友珪那个逆子,朕已经不指望了。”他抚摸着王氏的秀发,叹息道,“等过些时日,朕就下旨,立友文为太子。到那时,朕便可安心享享清福了。”

王氏微笑着聆听,心中却冷如冰霜。她一边顺从地迎合着朱温的亲昵,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殿角的刻漏。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她的手心,攥着一枚小小的玉佩。这是她与朱友贞约定的信号。只要她将这枚玉佩交给殿外一个特定的太监,就代表着朱温已经昏睡,朱友贞便可以开始调动他的人马,封锁皇城各处要道,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药效渐渐发作,朱温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话也说得颠三倒四。他最终沉沉地睡去,发出了沉重的鼾声。

王氏轻轻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她站在龙榻边,低头看着这个掌控了她命运、带给她无尽屈辱的男人。他的脸上,满是衰老和担心过度的痕迹,睡梦中,那股不可一世的霸气荡然无存。

王氏的眼中没有恨,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走到殿门口,对守在门外的心腹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并将那枚玉佩交给了他。太监领命,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做完这一切,她又转身回到殿内。她没有离开,而是重新坐回了榻边。她知道,朱友珪的人马很快就会杀到。她必须留在这里,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发生。她不仅要做这场大戏的导演,还要做它的第一个观众。

窗外,风声渐起,吹得殿角的宫灯剧烈摇晃,光影在墙壁上扭曲成各种狰狞的形状。

王氏静静地坐着,她甚至拿起一把象牙梳,开始缓缓梳理自己乌黑的长发。在这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里,她的镇定,显得格外诡异。

子时的更鼓,终于敲响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宫城之外,传来了隐约的喊杀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像是一头挣脱了牢笼的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这座权力的心脏。

王氏放下了梳子,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她知道,好戏,开场了。

08

喊杀声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皇宫的宁静。朱友珪身披重甲,手持长剑,一马当先。被他收买的禁军打开了宫门,他的死士们如狼似虎地涌入,见人就杀,鲜血很快染红了冰冷的石板路。

他直扑朱温的寝宫,一路畅通无阻。王氏早已用朱温的名义,将最精锐的侍卫调离,剩下的守卫,根本不堪一击。

“砰!”

寝宫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朱友珪带着满身的杀气和血腥味冲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龙榻上沉睡的父亲,以及……站在窗边,神色平静得可怕的王氏。

“你……”朱友珪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王氏还在这里。

王氏没有看他,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他喝醉了,睡得很沉。”

这句话,成了压垮朱友珪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的稻草。他不再迟疑,提着剑,一步步走向龙榻。他看着那张既熟悉又憎恶的脸,所有的怨恨、恐惧、屈辱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老贼!你去死吧!”他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利剑狠狠刺入了朱温的胸膛。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朱友珪一脸。朱温在剧痛中惊醒,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儿子那张扭曲而狰狞的脸。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眼神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一代枭雄,后梁的开国皇帝,就这样死在了自己儿子的剑下。

朱友珪喘着粗气,拔出长剑。大功告成,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他转身看向王氏,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大笑着说:“王氏!你做得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大梁的皇后!”

他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然而,王氏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而诡异的微笑。那笑容,是朱友珪从未见过的,充满了嘲讽与怜悯。

“皇后?”她轻声说,“不,我的好夫君,你错了。”

就在这时,寝宫的各个角落,屏风之后,幔帐之内,突然涌出大批手持利刃的士兵。他们不是朱友珪的人,他们的盔甲制式,属于三皇子朱友贞的亲卫!

朱友珪带来的心腹,在猝不及不及防之下,瞬间被制服,刀架在了脖子上。

朱友珪惊骇欲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寝宫的大门处,三皇子朱友贞身着一身素白孝服,缓缓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龙榻上惨死的朱温,脸上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然后,他用一双饱含“杀意”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朱友珪。

“二哥!”朱友贞的声音悲愤交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逆贼!竟敢犯下弑父篡逆如此滔天大罪!”

朱友珪如遭雷击,他猛地看向王氏,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你!是你出卖了我!”

真相,在这一刻,血淋淋地揭开。

原来,王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辅佐冲动无谋的朱友珪。她巧妙地利用朱友珪的“勇”和“恨”,让他去做了那把最锋利的刀,让他去背负“弑父”的千古骂名。而她,早已和更具城府的朱友贞达成了协议。

“来人!”朱友贞眼中没有一丝兄弟之情,只有冰冷的杀机,“将此弑父逆贼就地正法,为父皇报仇!”

“不——!”朱友珪发出绝望的嘶吼。但一切都晚了,数把长刀同时落下,他甚至来不及反抗,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次日天明,三皇子朱友贞以“平定叛乱、为父报仇”的盖世奇功,在百官的“拥戴”下,登基为帝,史称后梁末帝。

而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震惊了整个朝野。他没有册封自己的妻子为皇后,而是下旨,尊其皇嫂王氏为皇后。

圣旨宣读的那一刻,王氏正站在那张沾有血迹的龙榻前。

她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冰冷的御座扶手。从一个任人摆布的玩物,到一个必须委曲求全的妻子,再到今天的皇后。

她用帝王的鲜血,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通往权力之巅的、无人能够想象的道路。

她,才是那只捕食了所有螳螂的、真正的黄雀。

来源:绾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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