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9年12月进行的成都战役，是我第二野战军第3兵团、第5兵团和第一野战军第18兵团，在刘伯承、邓小平和贺龙的亲自指挥下，在兄弟部队密切协同下，在解放大西南的作战中，于成都地区进行的一次战役。这次战役，我们第3兵团与杨勇同志率领的第5兵团，以出敌不意的大迂回

忆成都战役

杜义德

1949年12月进行的成都战役，是我第二野战军第3兵团、第5兵团和第一野战军第18兵团，在刘伯承、邓小平和贺龙的亲自指挥下，在兄弟部队密切协同下，在解放大西南的作战中，于成都地区进行的一次战役。这次战役，我们第3兵团与杨勇同志率领的第5兵团，以出敌不意的大迂回、大包围动作，首先切断敌人的退路，尔后将敌合围于成都地区，在强大的军事政治攻势下，争取了部分国民党军起义、投诚，迅速彻底地歼灭了胡宗南集团及川境残敌。此次战役的各参战部队主动密切协同配合，动作反应迅速，不失有利战机，从而取得了辉煌的成果。

(一)

1949年，人民解放军经过半年进军作战，至10月，先后解放了华北全境，华东大部和西北、中南大部地区。国民党政府被迫由广州迁往重庆。蒋介石不甘心灭亡，纠合残存力量，准备以华南的白祟禧集团和西南的胡宗南集团为骨干，依托以四川为中心的西南地区与我“持久作战”，以便争取时间，等待局势变化.实施反攻;迫不得已时，则向康、滇退却或逃窜国外。

蒋介石为控制西南，负隅顽抗。以主力胡宗南集团(辖第5、第7,第18兵团)依秦岭构成主要防线，并沿白龙江、米仓山、大巴山一线构成第二道防线，阻我由陕入川。以宋希镰集团(辖第14、第20兵团)位于川、鄂之建始、恩施一线，与位于巫山、奉节之孙元良兵团(第16兵团)配合，扼守川东门户。以罗广文兵团〔第15兵团)位于南充、达县、大竹地区，准备回川北或必要时回川东机动。以何绍周兵团(第19兵团)两个军分散配置在川康各要地担任警备。以李弥、余程万两个军配置在滇黔边及滇越公路沿线，主要是对付我滇桂黔边区的游击队和加强对地方实力派的控制。蒋介石的部署是以四川为防守重点，而防守秦岭及川北方向又为重点中的重点。他们判断我军主力最大可能由这一方向入川。

为粉碎蒋介石割据西南的阴谋，党中央、毛泽东主席批示:人民解放军一面以必要的兵力部署于华北、华东等地，防止美帝国主义可能的武装干涉;一面继续向西北、西南、东南、华南进军，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国民党残余军队，解放全中国。并指出:我对白崇禧及西南各敌均取大迁回动作，插至敌后，先完成包围，然后再回打之方针。不能让白崇禧集团和胡宗南集团退人云南。这一部署，主要目的是力争通过多层次的远距离迁回，首先截断敌退向西康、滇南和逃出国境的道路，尔后再分割歼灭胡宗南集团等于川、黔、滇境内，防止敌人逃往国外，贻下后患。

我第二野战军遵照党中央、毛泽东主席的指示，决定:第4兵团第一步协同第四野战军出广东、广西，然后再由广西迂回昆明;第3、第5兵团首先由浙西、闽北、赣东北地区向湖南之常德、邵阳一线集结，尔后第5兵团的第16、第17,第18军和第3兵团的第10军西出贵州，解放贵阳、遵义，进而迁回川南，占领宜宾、沪州、纳溪，切断敌人逃往云南的道路;第3兵团的第11、第12军出川东，占领黔江、彭水，牵制川东地区之敌，然后会同第5兵团歼灭重庆地区敌军。第3兵团、第5兵团完成上述任务后，再会同由陕入川的第18兵团围歼胡宗南集团于川西地区，占领全川。

按照这一部署，我军于11月l日，在南起贵州天柱，北至湖北巴东约500里的地段上，向敌实施多路攻击。当时我任第3兵团副司令员兼第10军军长。第10军配合第5兵团向西急进，迅速突破了国民党军第19兵团何绍周布防的黔东防线，突人贵州地区，连克玉屏、铜仁、黄平、贵定等十余县城，抢渡乌江天险。15日解放贵州省会贵阳,2l日解放黔北重镇遵义，从而拦腰斩断了敌人的西南防线，对川境敌军向滇、黔撤退构成了巨大威胁。与此同时，由宜昌、常德地区西进的我第四野战军第42军等部，在第3兵团主力的协同下，以钳形合击之势发起对宋希镰部作战。14日至21日，第42军、第50军在占领建始、恩施、宣恩后，于咸丰地区截击逃敌。第3兵团主力和第盯军在解放彭水、黔江后，于白涛渡追歼残敌，生俘宋希濓部第14兵团司令官钟彬。宋希濓部第2兵团仓促渡乌江西逃。此时，在重庆坐镇的蒋介石开始察觉我军企图.便急令胡宗南集团由秦岭、大巴山南撤人川，并在南川及以东地区布防，迟滞我军前进。在这种情况下，我第3、第5兵团依据刘、邓首长命令，分别对敌实施迂回包围。我第10军部署以28师为军的左路纵队，经枫香坝过赤水，在太安场附近渡长江，向沪州挺进;30师为军的右路纵队，由桐梓开进，取道川黔边的合江县北渡长江，向沪州攻击。

11月28日，第3兵团主力和第47军将宋希镰部和罗广文部3万余人歼灭于南川以北山区，并乘胜北渡长江，于30日解放西南重镇重庆。担任迁回任务的第5兵团和我第10军，于解放贵阳及遵义等重镇后，兼程疾进，至12月3日占领沪州，进而前出自贡、荣县，截断了胡宗南集团及川境残敌退往贵州的道路我军这一神速突然的行动，完全出敌意外。从重庆逃到成都的蒋介石，一面命令由重庆及其以北地区向西撤退的部队扼守崛江、沱江，在正面迟滞解放军向成都前进，掩护胡宗南集团南撤;一面急令胡宗南集团速撤成都地区，准备和解放军作一次较量。如若再败，就向云南、西康撤逃，妄想保全其大陆上最后一支基干力量，卷土重来

(二)

为了全歼胡宗南部于成都地区，刘伯承司令员和邓小平政委对敌情进行了周密的分析。胡宗南辖第5、第7,第18兵团，约w万人，退往云南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由成都经新津、乐山、宜宾;一条是经邓峡、雅安、西昌。此时，经宜宾退往云南的道路已被我军切断，只有经西昌退云南一条道路。为不使其逃往云南及国外，为患未来，并将其聚歼于四川境内，刘、邓首长决心以各路大军的现态势迅速前进，以一部迅速抢占乐山、大邑、邓昧等要地，切断胡宗南及川境其他国民党军的退路。12月6日，刘、邓首长命令二野部队继续西进，指出:我军渡江〔指北渡长江)，必须控制垫江、邻水、内江、荣昌、井研、乐山一线，才算完成第一战役。这个战役的关键在于占领乐山，完全切断敌人退往西昌、会理、云南的公路线。同时，刘、邓首长作了如下部署以第3兵团第10军、第5兵团第16军由富顺、纳溪地区向西急进，迅速占领乐山、井研、荣县地区。以第5兵团第18军为该两军的第二梯队，尾随16军前进，占领键为;以第3兵团第11、第12军自内江、铜梁继续前进，首先攻占彭山、籍田铺等地，尔后第12军占领邛崃、大邑，第11军主力占领新津及其以东各要点;以四野第50军进至遂宁地区为战役预备队。各部队在占领上述指定地区后.迅即构筑工事，准备会同一野所属第18兵团及第l兵团第7军等部，围歼胡宗南集团与川境国民党军于成都地区。刘、邓首长具体要求:10军、16军在富顺、南溪休息时间不宜过长，望杜(义德)王(近山)即与尹(先炳)吴(实)共同拟定前进计划。在前进途中遇有战斗，由杜、王统一指挥。由于乐山、井研、荣县地区为敌退路，可能引起胡部与我争夺，必须充分做好战斗准备。

根据刘、邓首长指示，各部队在“抓住敌人就是胜利”、“决不能让敌人逃跑”等口号的鼓舞下.不顾1个多月的行军作战的疲劳，跋山涉水，克服一切困难，日夜兼程，猛烈进击。

我第10军由自贡、荣县向青神、眉山进击，14日抵达岷江东岸。这一带有国民党军第27军1个师防守。我10军一部于15日夜，以突然的动作向国民党军1个团发起进攻，歼其大部，余部逃向对岸，并控制渡口所有船只。此处水流甚急，若延误渡江，将影响整个计划的实施。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军前卫团几名战士乘橡皮舟，冒着枪林弹雨，机智灵活地冲向对岸，夺回几艘船只，全团相继强渡岷江，直插国民党军师部。尔后，军主力继续在青神一带渡过眠江，乘胜西进。17日，在青神、丹棱之间先后全歼国民党军1个师，重创两个师，迫使敌1个师和一支地方部队投降。至19日.先后解放眉山、丹棱、蒲江，逼进邛崃地区。

第16军于12月8日由纳溪出发，分3路向乐山挺进。9日在板桥坝歼国民党军第360师2000人。15日6时30分进抵乐山对面的眠江东岸。岷江是四川的四大江河之一，这一带江阔水深，且有国民党军防守。我第16军139团集中全团的迫击炮，猛烈轰击大佛寺东南山的国民党军，10分钟后发起冲击。9连“郑法成英雄排”在排长、战斗英雄王克力的带领下，迅速占领大佛寺东南山制高点，同该团2营形成对国民党军夹击之势，迫使国民党军第355师的两个团2200余人投降。16日全军强渡眠江，攻占乐山、峨嵋、夹江、洪雅。

第11军由遂宁向简阳进击。15日攻占简阳，接着又向新津、双流方向推进第12军由资中、内江向彭山进击，15日解放仁寿,17日解放彭山，20日攻占邛崃、大邑等县。在攻占大邑县城时，该军第106团先头连指导员王银虎率领10名战士直向南关街上冲去。顿时枪声大作，国民党军乱作一团，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解放军来得这样快，这样猛。王银虎向敌人喊道:“你们被包围了，缴枪不杀，我们宽待俘虏!”迫使敌团长带领全团人员放下武器向解放军投降，创造了11人俘国民党军1个团的战绩。

第18军由键为向乐山挺进，21日进至乐山、眉山、夹江地区。

至12月21日，除新津因国民党军过于集中未被我军攻占外，其他指定地区都被我军占领。我完全切断了敌人退往云南的道路。

在此期间，贺龙和李井泉、周士第等率领的第一野战军第18兵团及第1兵团第7军一部.在完成抑留胡宗南集团的任务后，兵分3路，日夜兼程南追逃敌。

各路部队所经过的地区，地势险峻，栈道难行。由于全体指战员高度发扬了艰苦顽强、奋勇作战的战斗精神，击破了国民党军依托重重山峦的抵抗，战胜了各种困难，歼灭了胡宗南部后尾部队1万余人，于21日进抵绵阳、江油等地胡宗南为集中全力向南突围和防我对其部队的割裂，一面以第5兵团守新津，以第18兵团位于新津、成都之间，构筑工事，抵抗我之进攻;一面将成都以北地区之第7兵团撤至德阳、三台地区，第16兵团置于什郁、广汉地区，第5、第20兵团残部置于彭县地区，向主力靠拢。胡宗南部逃至德阳、成都和新津地区后，发现已完全陷于解放军的包围之中，内部异常混乱。刘、邓首长判断胡宗南在突围不成时，将在成都地区作困兽之斗，而且该敌又相当集中，因此，当即调整部署，加强围攻准备:以我第3兵团12军位于邓妹、大邑地区，第10军位于彭山地区，第11军位于简阳以西至籍田铺之间，第5兵团16军位于眉山、蒲江、丹棱地区，第18军位于青神、眉山地区，四野第50军进到简阳。刘、邓首长在给我第3,第5兵团的批示中说:“敌尚有反击力量和局部进攻的可能，我们必须十分慎重尔后各军应就现地调整态势，掌握部队，恢复体力调集火力，鼓励士气，瓦解敌军。要特别加强对敌作精密的技术侦察，提出你们的作战方式，仍用先打弱点和集中力量割开敌人，一点一点歼灭的办法。千万不可进行无准备、无把握的战斗”要求部队越在胜利的时刻，越要兢兢业业。为使部队密切协同，刘、邓首长还决定杨勇同志和我统一指挥第3,第5兵团和四野之50军。这样，我军便从四面八方，把胡宗南集团和川境残敌数十万人，全部关死在成都盆地。

(三)

在我军向西南胜利挺进、解放战争已接近尾声的形势下，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在以军事打击为主的同时，充分发挥政治攻势的威力，兼用政治方式去解决敌人。这种方式是在敌人被大量消灭后自然出现的，也是避免伤亡和破坏，有利于人民的方式。军政兼施解决残余的敌人，是毛泽东主席关于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相结合的思想在新的条件下的具体运用。当南线我军关闭了逃敌的大小门户之后，刘、邓首长根据毛泽东主席的批示和“约法八章”的精神，于11月21日，适时地向国民党军政人员发出了“四项忠告”，号召他们停止抵抗，弃暗投明，悔过自新，立功赎罪。如能协同解放军作战、维持地方秩序、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则论功行赏。“四项忠告”对西南地区国民党军政人员既是动员令，号召他们认清时局，及时脱离国民党的控制;也是及时雨，给他们指明了前途。“四项忠告”发出后，西南地区国民党军政人员大为震动，内部十分混乱，各自为前途打算，纷纷投向人民解放军。国民党军政机关处于瓦解状态。

蒋介石逃到成都后，简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这时重庆已经解放，成都也是朝不保夕。国民党军败退的情形，用“势如山倒”来形容已嫌不足。蒋介石在成都实际已无军事可指挥，特别是南线白崇禧集团大部覆灭后.更加没有指望了，只是督促破坏成都的重要工厂和建筑同时命令胡宗南猜集在成都附近的部队准备来一次最后的决战。当时他还抱另一线希望，由西昌退向云南。但几天之后，这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12月9日，国民党云南省主席卢汉在中国共产党的政策和刘伯承、邓小平“四项忠告”的感召下，在我党云南地下组织及滇桂黔边游击纵队的支持帮助下认识到“不能再做蒋介石的殉葬品，不能做民族的罪人”，于昆明率第74军,93军通电起义。与此同时，国民党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主任邓锡侯、潘文华等人，深感“与蒋介石无深切渊源，去台湾不会有什么好处”，以“能够得到傅作义一样宽大的待遇为上策”。他们在我党的争取和政策的感召下，思想上作了相机起义的准备，行动上作了具体的安排，计划以彭县为中心进行起义。12月7日，蒋介石在成都通知，于当日下午4时约见刘文辉、邓锡侯。刘文辉、邓锡侯“怕被蒋介石挟持去台湾”，立即离开成都前往彭县，后于12月，日率所属第24军、95军，在彭县和雅安同时发出通电起义。这4位将军的起义对于我解放军加快进军西南，分化瓦解国民党军，起了积极促进作用。

在这种形势下，蒋介石唯恐自身难保，便把大权统统交给胡宗南，于12月10日在成都凤凰山机场登机升空，带着他的“政府”和美国顾问，向台湾逃窜了。

这时，我进军部队根据刘、邓首长的指示，及时地调整了部署，整顿了组织，认真地研究了战术。同时，运用战场喊话、广播、遣俘、送信等多种形式，对敌人进行政治争取和瓦解。在我严密的包围和有力的政治攻势下，12月21日，被围的川陕绥署副主任董宋琦率第16兵团在金堂地区宣布起义，这是川境敌人瓦解的开始。胡宗南为稳定军心，挽救其即将覆灭的厄运，在16兵团起义的第二天，于新津召开了军以上指挥官紧急会议。会上，他故作镇定，声言“要团结一致，抵抗到底”，并提出了保卫成都的方案，最后决定向雅安、西昌夺路突围，妄图以云南、缅甸为靠背，进可攻，退可守，不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并计划以第巧、第20兵团由罗广文统一指挥，于24日向重庆方向移动，以吸引解放军主力回援，保障其主力向西康突围。然而，这位于1947年因占领延安而不可一世，在军长会上还表示要同他的部下“同舟共济，共赴危难”，“抱定为党国牺牲的决心”的“胡长官”，也像他的主子蒋介石一样，甩下部队，在会议后的第2天，即12月23日爬上早已准备好的飞机逃跑了。

胡宗南这一溜，使处在四面包围的国民党军更加混乱动摇。我军乘机紧缩包围圈，进行军事攻击和政治攻势。我前方各部队分别向国民党军指挥官发出忠告、警告，号召他们迅速回头，不要失去时机;我前沿作战部队利用多种形式，向国民党军广播、战场喊话、散发传单。接替胡宗南指挥的国民党军第5兵团司令官李文执迷不误，垂死挣扎，为使自己不致陷于更加不利的地位，急忙改变胡宗南的计划，率其所辖的7个军，分两路向雅安方向突围。24日，其第27,第36,第90,第57等4个军由崇庆地区向西南猛突，其第1、第3、第69等3个军亦同时由新津地区向西突围。但我军在王测营、三盆街、高桥等一线早已布成铜墙铁壁阵势，立即予以迎头痛击。李文所部多次突围，均被我军击溃。在这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国民党军纷纷起义。24日，国民党军第15兵团司令官罗广文、第20兵团司令官陈克非率其残部在彭县起义。25日，国民党军第7兵团司令官裴昌会率部在德阳起义。之后，国民党军第18兵团司令官李振在简阳起义。

(四)

为了干净、彻底消灭李文兵团，我和杨勇同志依据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关于歼灭国民党军于运动中的指示，及时调整部署。令第12军坚守邛崃一带高地，断国民党军退路;令第16军配合第12军，由蒲江地区进至复兴场、寿安场，侧击国民党军:令第IS军53师赶到寿安场;令第to军占领新津后，以主力出大邑;令第11军向双流出击，以求围歼逃跑的国民党军于新津邛崃公路南北地区;令第50军在沱江东岸占领阵地。贺龙、李井泉同志令第18兵团速以现态势向成都及其以东地区前进围歼可能向东北方向逃窜之国民党军，并准备进占成都。

24日，我第3,第5兵团继续在大邑、邓蛛、蒲江、彭山之线展开，并通近崇庆、新津。第18兵团逼近广汉、什郁展开。担任战役预备队的第50军进抵简阳地区展开。我对敌包围圈逐渐缩小，李文兵团已是穷途末路。我10军继22日、23日在新津西南狮子山给敌以打击后，继又以两个营的兵力突入铁溪桥。两支部队犹如两把锐利的尖刀，楔进敌人两个军之间，插人敌人心脏。我机枪连向敌人猛烈扫射，打得敌军马翻人仰，仓皇溃散。88团3营机枪连连长马天邦一人掌握两挺重机枪，打了4001)余发子弹;射手袁朝玉抱着机枪扫射，一人打死打伤敌人100余名。打得敌人昏头转向，不知所措。

25日，顽敌第5兵团司令官李文企图突破邛崃、大邑，躲开我军，经雅安、西康逃往国外。李文抱着最后梦想.多次组织突围，向我邓睐、大邑一线展开猛攻。他亲自督战，绝望地叫喊“拼光亦光，不拼光亦光。”
我军战士扼守阵地，高呼着“不让一个敌人逃走”的口号，英勇奋战。我第12军103团在高山镇东北之狮子山及其以北阵地，与敌第90军先头部队展开激战。当敌进至近距离时，突然向敌开火，击退了敌人的首次进攻。当敌再次冲击受挫，正处于混乱之际，第3营乘机以1个连向敌翼侧出击，当即俘敌300余人。敌遭我迎头痛击后，被迫停止攻击。17时，敌第90军主力赶至，随即以1个团的兵力，成立一个梯队，分3路向我第103团狮子山阵地反复冲击。我守军奋勇抗击，国民党军冲上来，战士们杀下去，国民党军再冲上来，战士们再杀下去，激烈的战斗整整进行了一天，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保住了阵地。

25日黄昏，敌人又以大量兵力在猛烈炮火支援下，向西来场东北突围。我第16军138团打退其多次猛攻，与敌展开白刃格斗，但敌人仍攻势不减。该团即改变战术，令战斗英雄,3营副营长桑金秋率领7连，沿山沟插入国民党军侧后发起攻击，配合正面阻击部队作战。7连在夜暗掩护下，向敌纵深穿插，打击袭扰敌人，以积极大胆的行动，搅得敌人惊恐不安，敌人不得不停止其正面进攻。7连坚持到次日拂晓我军发起总攻后，又与兄弟部队共同围歼敌人。

此时，我第18兵团正在快速前进。其62军直逼广汉，第60军进占新都地区.第61军抵达涪江东岸，堵击可能向东北方向溃逃的国民党军。四野第50军也兼程抵达简阳地区并沿沱江一线展开，堵击可能向东突围的敌军。

在击退企图突围的敌军的同时，杨勇同志和我根据当时情况，适时调整部署，调集兵力，将李文兵团之7个军分割包围在新津、大邑、邛崃、蒲江菱形地带的高山镇、西来场、蚂蚁山周围20公里的地区内。26日拂晓，我各路部队发起全线攻击。全体指战员在“打好大陆上最后一战”的口号下，个个争先恐后，奋不顾身地向国民党军纵深猛插。我第10军29师按预定方向向西出董场、大邑，追歼逃窜的残敌。敌人沿路到处丢下伤兵、死尸、文件、弹药、汽车及其他军用物资，这些东西一时成了我们追击的向导和路标。昔日的所谓的国民党军王牌李文兵团，在我军的强大攻势下，仍然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我第33师以88团由水兴场经羊场、固释镇与敌齐头并进，一部插入敌兵团部，将敌人指挥系统打乱。89团由牟场向西来场方向插人敌后，俘敌5000多人。87团在“坚决把残匪消灭在古老平原上”的口号鼓动下，连日追击，26日晨在冉义镇附近活捉敌第90军参谋长，俘敌数百。

与此同时，我第16军一部向西来场东北地区攻击，战至15时，俘国民党军8000余人。16军另一部在松花镇地区俘国民党军第3军副军长沈开越以下官兵1000余人，另歼灭一部。第18军在寿安场、固骚镇和仁寿、高家场一线歼国民党军1000余人。李文在我各路大军前堵后击、重重包围的情况下，为挽救其即将覆灭的命运，一面派员和我谈判要求起义，一面继续令第90军向我进攻，玩弄两面手法。为粉碎敌人阴谋，我军于26日夜又对敌实施猛攻，10军、12军向敌第90军发起攻击，逼近敌兵团部，利用军事压力和政治攻势，迫使李文放下武器。经一夜激战，第90军大部被歼，活捉了第90军军长和第53师师长等。李文兵团除少数向西昌逃窜外，其余5万人不得不放下武器，由李文率领向我军投降。这样，李文的兵团部及所属7个军，在我军歼灭性打击下，全部就歼。敌第16、第18兵团也在我军的威逼和政治争取下，先后宣布起义。至此，成都战役胜利结束。蒋介石的最后一支主力—胡宗南集团的30万人和退集成都地区的其他数十万国民党军队，除起义者外，全部被歼，蒋介石妄图在西南负隅顽抗的阴谋计划彻底破产了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