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老公出差回来,我:楼下出了车祸,他狂奔下去,我低头回信息:你赢了，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老公出差回来,我:楼下出了车祸,他狂奔下去,我低头回信息:你赢了，完结
卞易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盯着窗户发呆。
我头都没回，冷冷地问他：「你就那么爱她？」
他没搭理我。
空气凝固了几秒，我才开口：「楼下刚发生了车祸。」
他整个人僵住了。
也就两秒钟，他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我垂下眼睛。
拿起手机，给那个人回了消息。
【你赢了。】
1
卞易再回来时，一把将领带扯下来摔在地上。
他冲我吼：「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火大。
所谓的车祸，不过是快递小哥的电瓶车倒了，撒了一地包裹。
他跑下楼，只看了一眼。
确认那个跟他一起下车的女人没事，就黑着脸回来了。
他认定我是在无理取闹。
我点了根烟。
但手抖得厉害，根本冷静不下来。
我抬头看他，「卞易，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
随即走过来，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动作假得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
我摁灭了烟。
非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今天不离，我明天就出轨。」
他已经转过身去脱外套了，满不在乎地回我。
「行啊，那你可得找个干净点的，别把什么脏病带回家。」
我沉默了几秒。
「好。」
卞易脱衣服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脸上。
「呵，随你的便。」
2
这不是我第一次收到那个人的消息。
他是我的合作方，方启明。
这人对合作方案的进度屁都不关心。
反倒热衷于给我发卞易和别的女人的「现场直播」照片。
【廖总，你老公在外面有人了。】
当时我明明正在开会。
方启明就坐在我对面，隔着长长的会议桌，饶有兴致地看我。
我当着所有高管的面，脸色瞬间惨白。
我冲出会议室。
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廖岚，你慌什么？」
放屁！
我气得发抖，老公出轨了谁能不慌？
走廊的角落里，方启明俯下身，气息压了过来。
「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俩已经好了三年了，你还慌不慌？」
「嗡」的一声。
我大脑一片空白。
可第一反应居然是……我不信。
这三年，卞易明明对我无微不至。
纪念日、生日、情人节，鲜花和惊喜从没断过。
这怎么可能……
方启明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松开了手。
「不信？那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3
两个人的感情，怎么能拿来当赌注。
我拒绝了方启明。
回到家。
卞易又给我准备了礼物。
宝格丽的玫瑰金手链。
可笑的是，一模一样的款式，正戴在我的手腕上。
那是他上一次送我的。
卞易向来细心。
我们在一起五年，他从没送过我重复的礼物。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从背后抱住我。
「老婆喜欢吗？一个星期没见了，老公好想你……」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目光落在了那个打开的礼盒上。
他随即皱起眉，「怎么回事？那个柜员拿错款了？」
我一言不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卞易眉头紧锁。
没有心虚，只有对「失误」的懊恼。
「老婆，八成是柜员包错了，我今晚就给他们寄回去换个新款。」
我笑了。
声音低得发颤，「不用麻烦了，只要是你特意给我买的，我都喜欢。」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秒钟。
紧接着。
密集的吻落了下来。
他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
4
演得太完美了。
如果，卞易的妻子不是我。
当天夜里。
一份名叫白晓芙的资料，就摆在了我的桌上。
她被卞易养在港城。
刚刚大学毕业。
长相很清纯。
我的人只是稍微使了点手段，骗她说卞易的生意可能要黄。
她立马定了当天的飞机赶回来。
也就在那一天。
卞易直接暂停了正在进行的股东大会。
冒着倾盆大雨，亲自去了机场接机。
方启明就坐在我对面。
笑得特别刺眼。
「廖总为什么不敢跟我赌？怕输？」
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这圈子里谁不知道卞总爱老婆爱得要死。」
「反正这话我不信。」
「我倒是很好奇，廖总你自己，信不信。」
我闭上眼。
任由那股煤油味钻进鼻腔。
「赌什么？」
「简单，就赌城东那块地吧。」
我猛地睁开眼，震惊地看着他。
方启明点燃了一支烟。
「怎么？廖总不敢？」
我最终吐出一个字：「可以。」
5
那天晚上。
我打开了卞易的笔记本电脑。
密码。
雷打不动，还是我的生日。
电脑上关联着他的微信。
窗外大雨滂沱。
电闪雷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卞易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的视线落在了茶几的电脑屏幕上。
画面，正停在他和白晓芙的聊天框。
她拍了张新款宝格丽手链的照片发过来。
【阿易，我拿错了，我把那款手链拿走了……】
【不过这款我戴着也挺好看的，就不换回去了好不好？】
卞易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所以，是你骗她说我生意出了问题，对吗？」
我沉默地看着他。
卞易痛苦地闭上了眼。
「廖岚，别对她用手段。」
6
卞易很清楚。
这种时候，撒谎是最低级的。
他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他说他和白晓芙是个意外。
三年前一次应酬，他喝多了。
他以为是我去酒店接他，稀里糊涂就……
等他清醒过来，才看到白晓芙哭得梨花带雨。
吵着非要报警。
当时，卞易的第一个念头是，绝对不能让我知道。
他给了白晓芙一大笔钱。
但她没要。
扭头就跑了。
是卞易自己跟着她，一路跟到大学，看到了她住的环境。
卞易顿了顿。
「她过得……真的很苦。」
后来他就用别的渠道接济她。
她很感激他。
但她自己也很上进。
一来二去，他动了恻隐之心。
白晓芙也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了……
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卞易痛苦地按着太阳穴。
「我都查过了，那天在酒店，晓芙是给别的房间送水的，不存在她算计我……」
「你要怪就怪我吧，她真的是无辜的……」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死死地望着他。
藏在衣袖里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三年前。
卞易的每一场应酬，我都陪着。
唯独那一次……
我宫外孕，刚做完手术。
就在手术当天，卞易还握着我的手，哭着说。
「老婆，老婆，对不起……」
7
卞易发誓。
他会和那个女人断干净。
他会立刻回归家庭，用下半辈子来弥补我。
那天我一句话也没说。
烟却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卞易是「爱」我。
所以，他大半的身家性命，都握在我手里。
这也是我敢接方启明那个赌约的底气。
可我问自己。
这个脏了的卞易。
就算他真的滚回来了。
我还能要么？
这一晚，我把他赶出了卧室。
一个人，茫然无措。
8
那之后，卞易似乎真的和白晓芙断了。
他时时刻刻给我发消息报备行程。
直到，白晓芙怀孕了。
孕检单，是方启明亲手放到我办公桌上的。
白晓芙的名字。
最下面一行，清清楚楚写着。
【宫内早孕。】
【超声孕周（5 周 4 天）】
我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暖风。
指尖却一点点变得冰凉，最后难堪地蜷缩起来。
5 周 4 天。
算算日子，正好是……卞易发誓要和她了断的那一晚。
我把他赶出卧室的那一晚。
我闭上眼。
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了。
内线电话响起。
前台的声音很焦急：「廖总，楼下有个叫白晓芙的女人，指名要见你。」
9
她一进门，视线就落在我桌上的孕检单上。
她笑了一下，带着几分疏离。
「廖总没必要把我盯得这么紧。」
我点上一支烟。
她立刻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孕妇，廖总，希望你能尊重一下人。」
尊重？
我弹了弹烟灰，抬眼看她：「大学生？专业是学怎么破坏别人家庭的吗？」
她被我噎得满脸通红。
可很快，她又挺直了腰杆。
「一开始，我根本不愿意。」
言下之意，是卞易对她死缠烂打。
「所以呢？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报警？」
白晓芙似乎很震惊我这么问。
「如果我当初报警了，你老公现在可能就在牢里蹲着了。」
「所以你没报警，把他变成了你的『阿易』，现在玩腻了『阿易』，就带着这块烂肉来我这里逼宫？」
她脸色大变。
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拔高了声音。
「孩子是无辜的！廖女士，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请你不要诅咒我的孩子！」
我笑了。
「当了婊子还非要立牌坊。」
「直说吧，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白晓芙的表情变了好几变。
直到我快没耐心了。
她才开口：「阿易说，你已经生不了孩子了！」
10
尽管早就猜到了。
我还是因为白晓芙这句话，一阵头晕耳鸣。
我死死抓着桌角。
几乎快要失控。
她慢慢向我走近。
「廖岚，我本来没想过要打扰你，是你非要用手段把我骗回深城的。」
「既然你都盯上我了，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生不了是你自己的问题，但你不该让阿易绝后……」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
我的手掌都在发麻。
「滚！」
她却倔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果然。
几秒钟后，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
卞易冲了进来。
他下意识地在办公室里寻找她的身影。
当他看到白晓芙脸上的巴掌印时。
他脸色全变了。
他猛地把白晓芙拉到自己身后，声音都在发颤。
「廖岚，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她……」
卞易的话及时刹住了。
我替他补全。
「我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他脸色惨白。
回头看向白晓芙。
她咬着下唇，无声地指了指我的桌面。
那张孕检报告正刺眼地摆在那。
空气死一般寂静。
卞易终于爆发了，「你调查她，廖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已经跟你保证过了，我会和她断了！」
「我们已经不联系了！」
11
门外。
不知道是哪个员工，好心帮他带上了没关严的门。
卞易的眼尾泛着红。
「这个孩子，是老天爷给的恩赐。」
「不管你有多生气，孩子是底线！」
他死死地护着白晓芙。
在我的公司，当着我所有员工若有若无的视线，带走了她。
用最难堪的方式。
他把白晓芙安置在了我们同一个小区。
卞易说，他不会和我离婚。
「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抱给你养，对外就说是你亲生的。」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我会用一辈子好好弥补你。」
我抓起杯子。
狠狠砸在了他的脚边。
「你就不怕我把那个野种掐死吗！」
他盯着我。
眼睛里分不清是深情还是怜悯。
「你不会的。」
「岚岚，你舍不得。」
他笃定我只是嘴硬心软。
就像……他笃定我绝对不会出轨。
12
我们彻底分居了。
但他无时无刻不在表达自己想回归家庭的「诚意」。
每天早上，他会准备好我爱喝的牛奶放在门口。
晚上隔着一堵墙，给我发微信。
【岚岚，我知道你最爱干净了。】
【我已经洗了很多次澡，我保证不会再碰她了，在你原谅我之前，我会把自己洗干净的。】
【岚岚，我爱你。】
卞易太了解我了。
他知道我嫌他脏。
当然，也会嫌弃别人。
所以他笃定我叫那些男模，只是为了气他。
所以就算我夜不归宿，卞易也一点不慌。
到了第三天。
我赶走了最后一批男模。
一开门，却看见方启明站在门口。
他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为个人渣，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确实，太狼狈了。
我放下酒杯。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点，「愿赌服输，城东那块地，是你的了。」
他的笑容舒展开：「那我就不客气了。」
音乐悠扬。
方启明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廖总，你好歹振作点，你这个样子……倒让我觉得有点胜之不武。」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
一股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涌了上来，我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
「想赢得体面点？」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你，是干净的吧？」
13
一整夜。
理智在清醒和沉沦之间反复横跳。
我只记得方启明仰着头的脸，和他嗓音里压抑的紧绷。
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我胡乱摸索，不小心碰到了免提。
「岚岚……」
电话里传出卞易的声音，「你不在公司吗？我让跑腿给你送牛奶，前台拦着说不让进。」
电话那头。
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阿易，她接了吗？」
我还没从混沌中缓过来。
一只结实的手臂却伸过来，揽住了我的脖子，「天还没亮，这个人渣就醒了？」
电话那头。
瞬间，死寂。
卞易的声音陡然拔高，刺破了耳膜。
「你是谁？！廖岚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
终于让我彻底清醒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启明，关掉了免提。
「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廖岚你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连这点廉耻……」
我把电话拿远，直接按了关机。
我拎起衣服，看向还躺在床上的人。
「我要去公司，你……就别去了，卞易估计马上就要杀过去了。」
男人挑了挑眉。
「作为破坏者，我还挺想去观摩一下卞总的捉奸现场。」
「有空还是多练练腰吧。」
其实我还有后半句没说。
男人光干净，没技术也是不行的。
方启明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我这不也是第一次……」
他听起来有点委屈，「廖岚，你可真没良心……」
生活都他妈一地鸡毛了。
良心能值几个钱。
我刚到公司大堂，前台果然在拼命阻拦已经发了狂的卞易。
他回头看见我是一个人。
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直到我走近，他看清了我脖子上那些刺眼的红痕。
卞易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我说要出轨，从来都不是在威胁他。
他像是彻底疯了。
红着眼睛朝我冲过来。
「廖岚，你干了什么？」
「你真的和别人睡了？是不是？！」
「谁准你找别人的？！谁准的？！」
大厦一楼。
好几个前台都在偷瞄这边。
我朝着卞易笑了笑。
「不是你同意的吗。」
「不过你放心，我找的人，绝对干净。」
卞易彻底崩溃了。
他嘴里喃喃着什么，脚步不稳地往回跑。
最后一句。
我终于听清了。
他说的是——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事到如今。
他信不信，早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14
走进公司。
手机响了。
是律师打来的，婚内财产已经清点完毕。
是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婚内财产清算。
婚内我们买了不少基金、房产，还包括两家公司互相交错的股权。
有些资产没办法用市值衡量。
只能公证后进行估算。
我打印好离婚协议。
叫了个跑腿给他送回去。
结果跑腿回执说，卞易不在家。
打电话，他反复挂断骑手的电话。
我只能给他发消息。
【不肯收协议，是打算闹上法庭，让大家脸上都难看吗？】
对方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过了很久很久。
他才回了一条语音，声音里全是疲惫。
【廖岚，可你也出轨了，我们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绝。】
我给他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并没有哦。】
可以想象，他在手机那头是怎么样的崩溃。
我转头就约了美容院的刮痧。
美容师顺着我脖子上的红痕，一点点把痧刮满了全身。
出没出轨，又有什么要紧。
帽子我反正是给他扣上了。
但他只能憋着。
因为他永远别想抓到我出轨的实证。
15
我搬回了婚前的单身公寓。
没几天，门外就杵着个人影。
秋天的霜很重，把他的肩膀都打湿了。
卞易的声音听起来又干又哑。
「我能把晓芙送回港城。」
我猜到卞易可能会摸到这儿来。
但我万万没想到。
他一开口，竟然是想送走他孩子的妈。
卞易急忙补充，「送走晓芙，孩子生下来给我爸妈带，我保证不见他们母子，行吗？」
我直接气笑了。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给我讲笑话？」
他的眼神里全是哀求。
「给卞家留个后。」
「以后，我会专心守着你。廖岚，何况你也……我们就当扯平了，行不行……」
我靠在门框上，冷眼看他。
「谁告诉你我出轨了？」
他红着眼：「我都亲眼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看见奸夫了？人呢？」
他的视线非要往我身后瞟。
我干脆大大方方地侧过身。
可地垫上，除了我的高跟鞋。
哪有半点男人进屋的影子。
他的瞳孔在发颤，狐疑地盯着我。
但他想要的答案，我偏不给。
我反而告诉他：
「你真那么想要孩子，早干嘛去了？」
他讷讷地僵在原地。
「我以前觉得陪着你就够了，可现在毕竟有了……爸妈为了这事愁得不行，我不忍心……」
我冷笑出声。
「你爸妈知道，他们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替你背锅吗？」
卞易的脸瞬间僵住。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真要是你爸妈急着要后，你怎么不让他们自己生个弟弟呢？」
他脸色大变。
我甩开手。
「滚吧。」
「最后三天，再不签字，我就让全网都欣赏欣赏卞总的出轨证据。」
我用力摔上大门。
隔绝了噪音，方启明才从阳台走出来。
我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方总，真是难为你了，还得躲起来。」
16
卞易还真把白晓芙给送走了。
打着“回归家庭”的旗号，也不知道在演给谁看。
大概是在白晓芙身上总结出了经验。
他开始疯狂往我身上砸钱。
转账、汇款、当季的高奢新品，流水似的送来。
我照单全收。
方启明很诧异，「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毕竟……他……」
「脏，是吗？」
我替他补充。
但还是笑了笑，「钱可不脏。」
共同财产要分割。
但私人物品，可不算在分割范畴内。
除非，卞易他能豁出去这张脸，跟我计较这些东西。
我把离婚协议又寄了一次。
卞易终于发现，糖衣炮弹对我没用。
于是，他把他妈请来了。
我的前婆婆苦口婆心。
「阿易这次做事是没边了，可他也算帮你省了生育之苦。」
「岚岚，他跟我保证过，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让这件事过去吧，你们毕竟那么多年……」
自从嫁给卞易。
她向来对我不错。
如今卞易把妈都搬出来了，也算是亮出了最后一张底牌。
我垂下眼，默默改了对她的称呼。
「阿姨，我就要出差了，这种事，我们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她难堪地攥了攥拳，又扯出笑脸。
「岚岚打算去哪？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旅旅游散散心。」
于是。
我的前婆婆在国外，和我一起，撞见了正在逛孕婴店的白晓芙。
她正举着手机视频走出来。
笑意盈盈地喊着老公。
「就是我和宝宝，都很想你……」
她一抬头。
脸上的笑意下一秒就凝固了。
手机里，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传出来。
「再过几天，等廖岚那边稳定了，我就去看你。」
「怎么了老婆，怎么不说话了？」
我拎着包走近，「你的宝宝老婆，偶遇了你妈，和你前妻。」
白晓芙的脸“唰”一下白了。
她捂着小腹直退后，「廖岚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手机掉进了购物车里。
卞易在那边还在大喊。
「廖岚？！廖岚？！」
「你别碰她，廖岚！她是孕妇！你不就是要离婚吗，我答应你！」
17
异国他乡。
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给白晓芙安置的爱巢。
「一个月多少钱？5000美金？」
白晓芙有些难堪。
「8000。」
「哦。」我点点头，默默计算着卞易支撑这场婚外恋到底花了多少。
到时候，这些钱都要一分不差地追回来。
我的前婆婆表情难看至极，「岚岚，这些钱妈补给你……」
十三个小时。
白晓芙捂着肚子睡着了一次。
卞易终于姗姗来迟。
他一冲进来，目光第一时间就在屋里扫视。
没看见白晓芙。
他就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你有我，也有我的爱！」
「廖岚，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晓芙她只有肚子里我的孩子了呀！」
前婆婆连忙扣住他的手腕。
「阿易，你冷静点！那个女人在房间里！」
白晓芙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声音惊喜：「老公！你回来……」
想起现在的处境，白晓芙又住了嘴。
卞易松开我。
眼神仓皇。
「我……我是有点着急。」
我从包里。
一样一样把东西拿出来。
白晓芙的孕检单、以及，刚拿到的亲子鉴定结果和——
一支正在录音上传的录音笔。
「卞总，看来离婚协议要改一改了，百分之五十的财产分割，恐怕不行了。」
18
没错。
这，也是我拖延到现在的真正原因。
国外和国内不同。
只要舍得花钱，就能买到白晓芙女士的静脉血。
如今，我已经完全拿到了卞易婚内出轨的铁证。
即便不能让他净身出户。
主张赔偿，也完全足够了。
录音笔里，循环播放着他刚才的嘶吼。
【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你有我，也有我的爱！】
【廖岚，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晓芙她只有肚子里我的孩子了呀！】
我笑了笑，「一键云上传。卞总要是喜欢，就把这支笔留给你当个纪念？」
卞易的脸渐渐白了。
「你一次一次地算计我……」
我站起身，平视着他的眼睛。
「因为，你也就剩这么点有价值的东西了。」
「财产我要九十，卞总，有无疑议？」
卞易自嘲地笑了。
拿起协议，刷刷几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廖岚，你确定不会后悔么？」
「当然会后悔。」我盯着他，「后悔识人不清，嫁给了你这样的垃圾。」
离开前，我看向卞母。
「阿姨。」
我想，这是最后一次叫她。
「卞易冲进来时，已经做了选择了。」
卞母红了眼圈。
对我摇头。
我转头走出去。
高跟鞋的声音在异国回荡。
我已经押错了一块地皮了。
卞易。
不值得我押第二次。
19
回国时。
是方启明的人来接机。
抱着鲜花，和卞易走了个迎面。
一行人，气氛瞬间诡异下来。
白晓芙咬着嘴唇，站在卞易身后。
「怪不得，廖总一定要和你离婚……」
不阴不阳的一句。
把我和来人的关系形容得暧昧不已。
卞易看着我。
眼里明晃晃写着两个字。
解、释。
我当没看见。
接过来人的花。
「这是方总的惊喜？」
秘书笑得职业。
「方总说，祝贺廖总远离人渣。」
卞易猛地拧起眉。
直觉告诉他，有点子不对。
他突然记起那天看到我脖子上的红痕。
冲上来，拉住我的手。
「廖岚！」
他的目光带着火焰，「我们还没离婚！」
年轻的秘书反应很快。
我没看清。
他就捏住了卞易的手腕。
他吃痛松开。
小男生把我护在身后，态度明确。
动作有点帅。
我被取悦到，一下子也没有那么烦了。
卞易怒不可遏地。
「我们还没离呢廖岚！你一个女人，不知道和男人保持距离吗？！」
小男生扬起下巴。
「我们方总说，你们马上就会离。」
20
卞易不演了。
带着白晓芙，在深城定了居。
出入每一场应酬和酒局。
可惜，白晓芙不是商人。
甚至可以说，不是个情商高的人。
相反的，她还有着卞易最欣赏的傲骨。
不需要我特意打听。
就知道白晓芙在酒桌上撂了脸子。
让卞易损失了到手的单子。
两千万左右的利润。
这些事，被圈子里当成笑话讲给我听。
不过我的关注度却不在这里。
城东的竞标开始了。
说是竞标。
但其实只有我和方启明两家有吃下的实力。
按照赌约，我就是那个陪跑的。
方启明早早就知道了我开出的利润率。
我没想到。
公布结果时，公司会以 0.01 的优势点中标。
错愕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
方启明笑了笑。
「赌约，是针对合作伙伴的。但我的女人，可不能用来做游戏。」
「恭喜廖总中标。」
油腻。
但不恶心。
一句话代表数不尽的银子要到我怀里。
我朝他眨眼。
「方总大气！」
我的身边突然有人在喊。
「是你？！」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
人影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捉住了方启明的领子。
卞易大喊着。
「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啊？」
「我记得你的声音，是不是你？就是你，廖岚睡了吗？是不是你？」
我猛地推开卞易。
「你他妈疯了？！」
他已经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现在还要带上我吗？！
卞易红了眼。
「冷静期还没过，廖岚，和我回家，我们不离婚。以后就当这些事没发生过，我可以既往不咎。」
人太多了。
我攥紧拳，怒火一簇接着一簇地涌上我的头顶。
方启明的皮鞋尖碰了碰我的高跟鞋边。
他压低了声音，笑意不减，「今天的媒体不少。」
一句话，让我瞬间冷静。
我盯着卞易许久。
我笑了笑，最后凑近他。
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
「那你倒是‘咎’啊。」
21
我和他这种人当然不一样。
满足需求的同时，顺便恶心他一把就够了。
没有必要给他留下对我不利的证据。
离婚提上日程后，我再没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卞易就是查。
也只能是一无所获。
显然，这种事卞易心里也明白。
所以他只能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眼神破碎。
别碎啊。
我笑着鼓励他。
「别着急，生活还在继续，毕竟你快要当爹了。」
「资产被分走了大半，又损失了千万，以后还有个孩子要养。」
方启明走过来。
一本正经：
「哦？」
「那就祝卞总，一举得‘难’。」
卞易的脸色难看下来。
咬牙切齿了许久。
才望向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廖岚？」
当然是一直这么刻薄。
只不过在我爱卞易的时候，收起了所有的手段。
三十天一到。
我和卞易准时出现在民政局。
他抿着唇。
看起来并没有那些追妻火葬场小说里写的憔悴疲惫。
反而目光复杂地望着我。
「廖岚，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看了一眼他车里坐着的女人。
轻笑出声。
「那你孩子妈怎么办？」
他迟疑片刻，「孩子的妈妈可以变成你。晓芙她从来都没打算和你抢什么……」
他苦笑。
「是你对她有偏见才会处处提防，其实她真的很单纯……」
「就算不能和我结婚，养在港城她也愿意的。」
三十岁的人了。
竟然对女人还能这么单纯。
我第一次开始质疑五年前的自己。
挑男人的眼光这么差吗？
我制止了他的梦话。
「卞总，抓点紧吧。」
钢印落在离婚证上。
卞易怔了怔。
离开前又叫住我，「你放心，我不会再婚的……」
言外之意。
会等我回心转意。
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看你好像个傻逼！」
快步走向停车场，卞易在身后喊了什么，被风扯碎，我听不清。
也无心去听。
车场内我的车旁多了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
降下车窗。
露出方启明的笑脸。
「庆祝廖总恢复自由身，赏光吃个晚饭？」
顿了顿。
我把准备好的合同递过去。
方启明翻了翻。
表情渐渐发沉。
「什么意思？」
里面是城东项目的 20% 股权，转让给方启明。
等于他没有出力，也赚了不少。
我挽起鬓边的发丝。
「就是突然觉得，方总身边的秘书不错，考虑下忍痛割爱？」
方启明的表情难看起来。
「廖岚。」
我笑了笑，「不行就算了呗。」
也不是故意要恶心谁。
只是突然发现。
年轻的男人腰臀比看起来都很有力。
至于我和方启明之间。
或者他睡出了几分感情。
但最开始的目的还是算计，算计着卞易，算计着我的婚姻。
这些东西，我心里都有数。
成年人之间，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他用一块地皮看了场好戏，我用他递来的刀干净利落地斩断乱麻。
两清。
22
没了牵扯，我全心扑在项目上。
偶尔，会从别人口中听到卞易的消息。
他们过得并不好。
卞易分走的财产并不多。
白晓芙孕期反应严重，开销巨大。
最重要的是，白晓芙那种需要精心维持的恬淡。
在柴米油盐和经济压力下，难以为继。
她是自强不息的凌霄花。
她是单纯的母亲。
所以，她想要一个名分，和孩子一起，堂堂正正站在卞易身边。
但卞易拒绝了。
他疲于应付生意上的烂摊子，让白晓芙再等等。
等他稳住局面，再说……
白晓芙没吵没闹。
只是在社交平台上发一些莫名的句子。
【原来所谓的深情，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守得住寂寞，才看得见初心。】
配图往往是窗外一角，或是一本书，一杯清茶。
曾经的单纯。
现在只会让卞易心头烦躁。
可他当初爱的，不就是她这份倔强和单纯么？
再次见到卞易，是行业峰会。
明显看得出他瘦了很多，眼下青黑。
「岚岚……」他声音干涩。
我停下脚步。
「孩子生了？」
他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快了。」
「恭喜。」
我的平静让他难受。
离开前，他拉住我。
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能和我说句实话吗？你和方启明……？」
我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方启明的脸上。
淡笑：「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23
离场时。
卞易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廖岚……」
他问：「我看到你……过得挺好就好。」
「还行。」
我声音平静，「至少，不用担心别人拿错我的手链，也不用帮别人养孩子。」
他站在一米远的地方苦笑。
「你没必要这样恨我的。」
当然没必要。
因为没有时间。
「你误会了，」我拉开车门，「我只是懒得敷衍你。」
回到酒店，年轻的男秘书已经等在套房。
他有着挺拔身材和一双清澈的眼睛。
嗯。
是方启明的前秘书。
「姐姐，累了吧？」
他自然地接过我的手包。
蹲下身，手法娴熟地帮我按摩着小腿和脚踝。
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鲜活而蓬勃的生命力。
我闭上眼。
24岁的年轻男人。
没谈过恋爱。
干净。
有力。
可惜，花期只剩下一年。
有朋友羡慕。
「有钱有颜没老公，真羡慕你啊。」
「可惜，就差个接班人。」
我笑笑，没接话。
白晓芙倒是生了个儿子。
消息在圈子里传开时，我正在南美的雨林。
手机断断续续有信号。
偶尔能看到几张别人发的照片。
照片里，卞易抱着孩子，脸上却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看起来疲惫至极。
底下有人议论。
「听说卞易他妈不肯认这孩子。」
「生意也一落千丈，上次那个项目亏了不少，差点没缓过来。」
「那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天天要名分……」
我关了手机。
秘书有力的臂膀环着我，继续向前走。
向导指着前方一片巨大的阔叶植物。
说它的生命力极强，即使在最贫瘠的土壤也能扎根。
是啊。
有些东西，烂在泥里，反而成了养分。
24
后来听说。
白晓芙带着孩子, 拿着卞易给的钱离开了深城。
走之前, 她给卞易发了很长一条信息。
不是控诉, 也不是留恋。
只是冷静地分析了她跟着他这几年的得失，未来孩子抚养费的问题。
她到底不是真的傻白甜。
知道自己要什么。
卞易没拦。
他给了她承诺的一切, 除了婚姻。
这场持续数年的纠缠。
最终以这种近乎商业分手的方式，黯然收场。
从南美回来后，我去做了全面体检。
医生看着报告, 「廖女士, 您身体状态维持得非常好, 各项指标比很多年轻人都要出色。」
手机震动。
是新认识的艺术史男大学生发来的消息。
约我晚上去看一场未来主义的前沿艺术展。
附带的照片里，他笑容灿烂, 身后是抽象而充满力量的画作。
这些年，我似乎活成了曾经自己最不理解的样子——
身边人换来换去, 享受陪伴, 却不再轻易交付真心。
有人背后议论，说我和当年的卞易别无二致。
我听了只想笑。
怎么会一样呢？
他是在逃避责任, 用新鲜感麻痹内心的空虚；
而我, 是在彻底清扫过去后, 清醒地活成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不操控谁，也不亏欠谁，银货两讫, 彼此轻松。
只是才知道大学生的朝气和仰慕, 真的能让人心情愉悦。
看着手机。
我回了三个字：「晚上见。」
【方启明番外】
第一次见廖岚。
她站在卞易身边, 指尖若有若无地搭在他的臂弯里。
圈子里人人都说卞总爱妻如命, 堪称典范。
我嗤之以鼻。
那个男人，从目光里就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世界哪有什么爱妻如命。
所以，看到白晓芙名字时。
我几乎要笑出声。
去他娘的爱妻如命。
带着一种验证预言的快感，将那张 live 照片发到了她的工作微信。
会议室里, 她果然白了脸。
手腕纤细, 在我掌心微微发抖。
鬼使神差地, 我提出了那个关于城东地块的赌约。
我想撕开那层虚假的和谐。
更想看看这朵被精心供养的玫瑰, 离了温室会怎样。
可后来是在哪里偏了航？
她扯住我领带, 气息不稳地问我干不干净。
我？
我当然干净……
被她弄了。
妈的, 上瘾。
那天早上, 我的脑海里全是卞易可能扭曲的脸，竟感到一种近乎卑劣的愉悦。
电话响起，我看清卞易的名字。
那点愉悦膨胀起来。
我凑近话筒, 故意让嗓音带着的餍足的沙哑：「人渣都醒这么早吗？」
电话那头瞬间的死寂, 美妙得如同乐章。
爱妻如命？
哈, 他出局了。
让出城东时，我自己都愣住了。
多大年纪了，怎么像个急于献宝的毛头小子？
但我还是做了。
比她低了 0.01 个点，给她留足了体面和里子。
我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开始。
可她递来股权转让合同时, 眼神清亮，照得我那点算计无所遁形。
她递来股权转让合同, 问我秘书让不让。
妈的！
她用钱摆平一切, 干脆利落地和我划清界限。
后来，她的身边开始出现更年轻鲜活的男孩, 像换季的时装。
我终于明白。
这笔账，从头到尾。
好像只有我亏了。
【全文完】
来源：老徐的读书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