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去卫生所看病,25岁女医生让我脱裤子,她说:让我好好检查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1 22:16 2

摘要: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能清晰地记起1978年那个闷热的下午,在乡卫生所那间弥漫着来苏水气味的诊室里,那个叫林巧的年轻女医生,用她那双清澈又严肃的眼睛看着我,平静地说出那句让我浑身僵硬的话。

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能清晰地记起1978年那个闷热的下午,在乡卫生所那间弥漫着来苏水气味的诊室里,那个叫林巧的年轻女医生,用她那双清澈又严肃的眼睛看着我,平静地说出那句让我浑身僵硬的话。

那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瞬间烫红了我这个三十岁庄稼汉的脸,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梢。

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我的人生里经过了无数的大事,包产到户的兴奋,儿子考上大学的骄傲,女儿出嫁时的不舍。可所有这些浓墨重彩的记忆,似乎都无法完全覆盖那个下午,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姑娘,和她那句不容置疑的、纯粹出于职业要求的话语。

这件事,后来甚至成了我教育儿子的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每当他抱怨工作里遇到不理解和委屈时,我就会端起茶缸,眯着眼,把思绪拉回到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从头说起。

那一切,都得从我那不争气的肚子说起。

第1章 闷痛

1978年的夏天,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连风都是烫的。我们红旗生产大队的社员们,正铆足了劲儿跟老天爷抢收成。我叫陈建社,三十出头,是队里有名的一把好力气,一百多斤的麻袋,我能一口气扛着走上小半里地不歇肩。

可就是这身自以为傲的力气,给我惹了麻烦。

那天下午,我和几个社员在田里码稻草垛。那活儿看着不重,其实最是耗费腰腹的力气。我叉起一大捆半干不湿的稻草,猛地一使劲,想把它甩上草垛顶。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右边小肚子底下,靠近大腿根的地方,像是被谁用锥子狠狠地扎了一下,一股尖锐的酸胀和剧痛猛地窜了上来。

“哎哟!”我闷哼一声,手里的草叉“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疼得弓下了腰,额头上的汗珠子,黄豆那么大,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

“建社,咋了?”旁边的老队长王福贵赶紧过来扶住我,“闪着腰了?”

我捂着小腹,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摆手。那股疼来得快,去得也算快,几分钟后,就变成了一种坠坠的、说不出的闷痛。我试着直了直腰,感觉那个地方鼓起了一个小包,一咳嗽,那小包就更明显,还带着点酸麻的疼。

王福贵看我脸色煞白,当即就发了话:“不行不行,你这得去卫生所看看。别是把肠子给挣下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肠子挣下来”,这是我们乡下人对疝气的土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也慌了。这要是真出了大毛病,别说挣工分了,一家老小的嚼用都得成了问题。

我强撑着,在王队长的催促下,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太阳西斜,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边的狗尾巴草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那股闷痛像条小蛇,时不时就在我身体里钻一下,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回到家,我媳妇秀兰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我这副模样,脸上的笑立马就收了回去,急匆匆地迎上来:“当家的,你这是咋了?脸白得跟纸一样。”

我把下午的事儿一说,又让她隔着裤子摸了摸那个小包。秀兰的手一碰,我就疼得“嘶”了一声。她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个疙瘩,二话不说,转身就进屋,从床头一个小木盒里翻出几张被压得平平整整的毛票,塞到我手里。

“走,赶紧去卫生所,让王医生给瞧瞧。这事儿可拖不得!”

我心里也知道拖不得,可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又有点不落忍,嘴上还硬撑着:“没事儿,兴许就是岔了口气,歇歇就好了。”

“歇啥歇!”秀兰的嗓门一下子高了八度,眼睛都瞪圆了,“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这都鼓包了还叫没事?家里指着你呢,你要是倒下了,我跟娃咋办?赶紧去!我给你倒碗水喝,喝完就去!”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给我舀了一瓢凉井水。看着她那张写满担忧的脸,我心里暖烘烘的,再多的嘴硬也说不出口了。是啊,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是这个家。

我咕咚咕咚喝完水,用袖子擦了擦嘴,捏紧了手里的几块钱。那钱,带着秀兰手心的温度,也带着一个家的分量。

“那我去了。”我对她说。

“快去快回,让王医生好好给你看看,别舍不得花钱。”秀ani嘱咐道。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了院门。那时候,我们都以为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看病,以为到了卫生所,见到的会是那个给我们全家老小都瞧过病的、胡子拉碴的老王医生。

我们谁也没想到,在卫生所里等着我的,会是一场让我记了几十年的“考验”。

第2章 年轻的女医生

乡卫生所在我们村东头,几间红砖瓦房,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还没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来苏水和中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这是我们这代人对医院最深刻的嗅觉记忆。

我捂着小腹,慢慢腾腾地挪进院子。正是下午快下班的点,看病的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我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那间诊室,那是老王医生的地盘。

可我探头往里一看,愣住了。

王医生常坐的那张旧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腕。她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她正低着头,在一本厚厚的病历本上写着什么,神情专注,连我进来都没察觉。

我当时就有点蒙,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们乡下地方,观念保守,头疼脑热的找个女同志看看也就算了,可我这毛病……这位置……这怎么好意思跟一个黄花大闺女开口?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着要不还是明天等王医生来了再说。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抬起了头。她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我身上,很平静,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询问。

“同志,看病吗?”她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像山泉水滴在石头上,很好听,但语调里没什么温度。

我被她这么一问,想好的退路一下子被堵死了。人都看见了,再扭头走,显得太不尊重人。我只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走进去,在她对面的长条凳上坐下。

“我……我找王医生。”我有点结巴地开口,眼睛不敢直视她,只能盯着她桌上的那个搪瓷笔筒。

“王医生去县里开会了,要后天才能回来。”她说着,拿起桌上的一个搪瓷茶缸喝了口水,“你哪里不舒服?要是不急,可以等王医生回来。要是急,可以跟我说,我姓林,叫林巧,是新来的医生。”

我一听王医生后天才能回来,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么坠着疼两天,谁受得了?可让我跟眼前这个年轻的林医生说……我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林巧看我半天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揉着肚子,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同志,有病就要说,医生面前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你要是信不过我,我也没办法。”

她的话说得很直接,甚至有点不客气,但却一下子点醒了我。是啊,在医生眼里,我就是个病人。我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再说了,人家一个姑娘家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想到这,我心一横,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林医生,我……我今天下午干活,使大了力气,这儿……这儿疼。”

我指了指右边的小腹。

林巧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她放下茶缸,身体微微前倾,问道:“怎么个疼法?是绞着疼,还是胀着疼?有没有感觉鼓起个包?”

她的问题非常专业,一连串地问下来,让我那点尴尬和紧张也消散了不少。我老老实实地把下午的经过和现在的感觉都跟她说了一遍。

“干活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剧痛,现在是坠胀感,咳嗽的时候加重,腹股沟区有突出的肿块……”她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快速地记录着,嘴里还轻声地复述着我的症状。

写完之后,她放下笔,抬头看着我,表情很平静,但眼神却很坚定。

“根据你的描述,初步怀疑是腹股沟疝,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小肠气’。但是要确诊,我需要给你做个检查。”

我一听,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只要能确诊就好。我连忙点头:“行,林医生,您说怎么查?”

然后,我就听到了那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

她站起身,指了指诊室角落里用一块白布隔开的小空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纯粹是医生对病人下达指令的语气,对我说道:

“去帘子后面,把裤子脱了,躺在检查床上。我需要好好检查一下。”

第3章 脸红到了脖子根

“把……把裤子脱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镇定,瞬间土崩瓦解。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医生,让一个三十岁的男病人,脱掉裤子?

在1978年的农村,这简直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别说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了,就是夫妻之间,在白天都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像被火烧一样,热浪一阵阵地往上涌。

我坐在长凳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诊室里安静极了,只听得见窗外老槐树上知了声嘶力竭的叫声,那叫声像是钻进了我的脑子里,搅得我心烦意乱。

林巧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和抗拒,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没有催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给我时间消化这个“指令”。

她的这种平静,反而让我更加无地自容。我感觉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无理取闹。可心里的那道坎,实在是太难迈过去了。

“林……林医生,”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干涩得厉害,“就……就不能隔着裤子摸摸吗?或者……或者您给我开点药吃就行了。”

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充满了乞求的意味。我希望她能理解我的难处,能换一种不那么“尴尬”的方式。

林巧摇了摇头,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不行。”她回答得干脆利落,“腹股沟疝的检查,必须直接接触皮肤,才能准确判断疝块的大小、性质,以及是否能够还纳。隔着裤子,什么都摸不清楚。这是对你的身体负责,也是对我的诊断负责。如果误诊了,耽误了病情,后果谁来承担?”

她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上。我明白她说的都是对的,医生看病,哪有隔着衣服的道理?可明白归明白,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我想象着自己脱掉裤子,在一个年轻姑娘面前……天啊,这要是传出去,我在村里还怎么做人?秀兰知道了,会不会跟我闹?村里的长舌妇们,又会怎么编排我?

一时间,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羞耻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坐立难安。

林巧看我还是不动,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很轻,但却像一记小锤子,轻轻敲在了我的自尊心上。

她走到门口,把诊室的门从里面插上了。然后,她走到窗边,把窗户也关严实了。做完这一切,她回过头来,对我说道:

“同志,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门和窗都关好了,不会有任何人进来。我是一名医生,我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在你眼里,我可能是一个年轻女人,但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请你相信我的专业。”

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她没有再用命令的口气,而是换了一种解释和安抚的语气。她的话,像一股清泉,慢慢浇灭了我心里的燥火。

是啊,她把门窗都关好了,已经最大限度地照顾到了我的情绪。她反复强调自己是医生,是在提醒我,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如果我再扭捏下去,就不仅仅是保守了,而是对她职业的侮辱。

我抬起头,看着她。灯光下,她的脸庞显得很白净,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只有属于医者的专注和认真。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如果我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去揣度她,那才真是“思想肮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巨大的决心。

“好……好吧。”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用白布帘隔开的小空间。

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那短短的两三米路,我却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钻进帘子后面,里面有一张铺着白布单的检查床。空间很狭小,更增加了我的压迫感。我背对着帘子,手放在裤腰带上,却迟迟不敢解开。我的手指都在发抖,手心里全是汗。

这比我第一次下地干活、第一次上台发言还要紧张一百倍。

帘子外面,传来了林巧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你躺好,屈起双腿。”

她的声音像是有种魔力,驱使着我,让我无法抗拒。我闭上眼睛,咬了咬牙,心一横,解开了裤腰带,迅速地脱下了外裤,然后飞快地躺到了床上,用最快的速度扯过旁边的白布单,盖在了自己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躺在床上,心脏狂跳不止,眼睛紧紧地闭着,不敢睁开。

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知道是她走了过来。

然后,我感觉到帘子被轻轻地拉开了一道缝。

第44章 专业的触碰

我能感觉到林巧走到了检查床边。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肥皂清香,混合着白大褂上独有的消毒水味道。我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平稳而均匀。

我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盖在身上的白布单被我抓得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我感觉自己不是躺在检查床上,而是躺在砧板上,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过了几秒钟,或者更久,我听到林巧开口了,她的声音就在我耳边,依旧是那么冷静:“放松一点,你这么紧张,我没法检查。”

我努力地想放松,但肌肉却不听使唤,反而绷得更紧了。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状态,没有立刻开始,而是说:“我先给你听一下心跳和呼吸。”

我感觉到一个冰凉的、圆形的金属物体贴在了我的胸口上。是听诊器。那股凉意让我激灵一下,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她拿着听诊器,在我的胸前和后背移动着,我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感受到她一丝不苟的动作。

这个过程,让我慢慢地意识到,她真的只是在把我当成一个需要检查的“物体”,一个病人。她的所有动作,都充满了专业性,不带任何个人情绪。我的心里,那股强烈的羞耻感,开始像潮水一样,慢慢地退去了一些。

“心肺没有问题。”她收回听诊器,声音依旧平稳,“现在,我要检查你疼痛的部位了。你把腿再屈起来一点。”

我按照她的指示,微微屈起了双腿。

然后,我感觉到盖在身上的白布单被轻轻地掀开了一角。我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睫毛都在颤抖。

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了我右侧的小腹上。

那是一只属于女性的手,柔软,但指尖带着常年写字和操作器械的薄茧。她的手指是温热的,触碰到我冰凉的皮肤时,我忍不住又是一阵哆嗦。

“别紧张。”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我需要你配合一下。你现在咳嗽一声,用点力。”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咳了一声。

就在我咳嗽的瞬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指在我那个鼓起的小包上轻轻地按压、探查。她的动作非常专业,力度适中,准确地找到了那个最疼的点。

“嗯……”她发出一个轻微的鼻音,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再咳一声。”她又说。

我又咳了一声。她的手指依旧停留在那个位置,仔细地感受着我腹腔压力变化时,那个肿块的反应。

整个过程,其实非常短暂,可能也就一分多钟。但在我的感觉里,却像一个小时那么漫长。她的手指每一次移动,每一次按压,都牵动着我紧绷的神经。

但我慢慢地发现,自己内心的感受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最初那种排山倒海的羞耻和尴尬,已经被一种新的感觉所取代。那是一种……对专业的敬畏感。

我能感觉到,她的每一次触碰,都不是随意的,而是有目的的、严谨的。她不是在触碰一个男人的身体,而是在探查一个病灶。她的专注,她的冷静,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世俗的杂念都隔绝在外。

在这道屏障面前,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显得那么渺小和可笑。

“好了,可以了。”

检查结束了。她的手离开了我的皮肤,我顿时感觉如释重负。她把白布单重新给我盖好,然后我听到她转身走出帘子的声音。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我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那片有些发黄的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

我迅速地穿好裤子,整理好衣服,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大仗,虚脱了一样。当我走出帘子的时候,林巧已经回到了她的办公桌后,正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

她见我出来,抬头推了推眼镜,用一种非常确定的语气对我说:“确诊了,是右侧腹股沟斜疝。不是很严重,是可复性的。”

她指了指我对面的凳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来,感觉自己终于从刚才那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医生,我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任何尴尬和不自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衷的信服和感激。

“林医生,那……那这个病要紧吗?该怎么治?”我急切地问道,现在我最关心的,是我的病情。

“暂时不要紧,但不能再干重体力活了,尤其是需要腹部用力的活。”她把病情和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地跟我讲,说得非常清楚,“我先给你开点药,缓解一下坠胀感。但这病吃药是不能根治的,想要彻底好,只能做手术。”

“手术?”我一听这两个字,心又提了起来。在那个年代,手术对我们普通农民来说,是天大的事。

“对,一个小手术,把腹壁的缺损补上就行了。”她看出了我的紧张,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们卫生所现在还做不了这个手术,得到县医院去。你先回去休息,注意我刚才说的,不要提重物,不要用力过猛。如果那个包块掉下来回不去了,或者变得很疼,就要立刻来卫生所,那是嵌顿了,很危险。”

她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跟我交代得清清楚楚,然后低头给我开了药方。

我看着她写字时专注的侧脸,心里感慨万千。刚才在帘子后面,我还在用一个男人的狭隘眼光去看待她。而她,却自始至终,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需要她帮助的病人。

我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我拿着药方去划价、取药,一共花了一块两毛钱。当我拿着那包用牛皮纸包着的中药和几片西药片,准备离开时,我又走回了诊室门口。

林巧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我站在门口,对着她,郑重地鞠了一躬。

“林医生,谢谢您!”

这一声谢谢,是发自肺腑的。不仅仅是感谢她给我看病,更是感谢她,用她的专业和正直,给我这个庄稼汉,上了生动的一课。

她愣了一下,随即对我笑了笑。那是她第一次对我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成了月牙,冲淡了她脸上的严肃。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回去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卫生所。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舒服极了。我感觉小腹的坠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回家的路上,我的脚步变得很轻快。我心里反复回想着今天下午在卫生所发生的一切。那个让我脸红到脖子根的指令,那段让我度秒如年的检查,以及林巧医生那双清澈、坚定、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睛。

我明白了,真正的“脏”,不在于身体的接触,而在于心里的想法。

第5章 回家后的风波

我揣着药包,心里装着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天边最后一点晚霞也被夜色吞没了,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昏黄的煤油灯,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推开自家的院门,秀兰正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一看见我,三步并作两步就迎了上来。

“回来了?咋样啊?王医生咋说的?”她连珠炮似的问道,伸手就要来接我手里的药包。

我把药包递给她,一边换鞋一边含糊地应着:“嗯,看完了。”

“到底咋说的?是岔气了还是咋的?开的啥药?”秀兰追着我进了屋,把药包放在桌上,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端详。

屋里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一盘炒青菜,一盘咸菜疙瘩,还有两个黄澄澄的玉米面窝头。我儿子小石头已经趴在桌边睡着了。

我坐到桌边,端起那碗早就凉了的井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感觉心里的火气被压下去一些。

“不是王医生看的。”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不敢看秀兰的眼睛。

“不是王医生?”秀兰愣了一下,“那是谁?卫生所不就王医生一个大夫吗?”

“王医生去县里开会了,是新来的一个医生看的。”

“新来的?男的女的?”秀an刨根问底。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儿是瞒不过去的。我索性放下筷子,抬起头,决定跟她实话实说。

“是个女医生,很年轻,姓林。”

“女的?”秀兰的音调一下子拔高了,眼睛也瞪大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女的给你看的那……那个地方?”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点了点头,感觉脸颊又开始发烫。

“你……你咋能让个女的给你看那个!”秀兰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你一个大男人,咋这么不知道害臊呢?这要是传出去,村里人得咋说咱们!”

“你小点声!”我赶紧捂住她的嘴,生怕被邻居听见,“你以为我愿意啊?王医生不在,疼得我直不起腰,我不看怎么办?再说了,人家是医生,医生看病,哪分什么男女!”

我把下午林巧医生跟我说的话,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

可秀兰显然不吃这一套。她甩开我的手,气得在屋里团团转:“医生?医生也是个黄花大闺女!陈建社啊陈建社,你真是……你让我说你啥好!她让你脱裤子你就脱啊?你就没跟她说换个男的?”

“我说了!可卫生所就她一个!”我也有点火了,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人家是正经看病,你脑子里都想些啥乱七八糟的!人家林医生说了,我这是疝气,得做手术才能好!要不是人家检查得仔细,我还当是岔气呢!你这是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秀兰气得眼圈都红了,“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为了咱们家的脸面!一个女的,摸了你那……我一想起来,我心里就膈应得慌!”

她说着,一屁股坐到床边,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像是要哭。

我看着她这样,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我了解秀兰,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思想也传统,一时半会儿转不过这个弯来。她生气,归根结底还是在乎我。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放缓了语气:“秀兰,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其实我刚开始也跟你一样,脸都丢尽了。可后来我想明白了,人家林医生,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眨一下,镇定得很。在她眼里,我身上长的那个包,就跟长在胳膊上、腿上没啥两样,就是一个病灶。咱们要是自己心里先想歪了,那才是真的脏了呢。”

我把检查时林医生如何关门关窗,如何先用听诊器缓解我的紧张,如何专业地检查,一五一十地都跟秀兰说了。

秀兰慢慢地停止了抽泣,抬起头,用还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我:“真的?她……她真没啥别的表情?”

“绝对没有!”我拍着胸脯保证,“人家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年,有文化,有觉悟,跟咱们想的不一样。她就是想把我的病看好。她说得对,医生眼里,只有病人。咱们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听我这么一说,秀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沉默了半天,拿起桌上的药方,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清秀有力。

“那……她咋说的?这病严重不?”她终于开始关心起病情本身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知道她这道坎算是过去了。我把林医生关于疝气的诊断、注意事项和手术的建议,又详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秀兰听完,眉头又紧紧地锁了起来,脸上的怒气已经完全被担忧所取代。

“还要做手术?那得花多少钱啊……”她喃喃自语道。

“先不管那个,林医生说了,只要不干重活,暂时就没事。先把药吃了再说。”我安慰她。

那一晚,我们俩谈了很久。秀兰把那包中药拿去厨房煎上,屋子里很快弥漫开一股浓浓的药味。她把煎好的药汤端给我,黑乎乎的一碗,苦得咂舌。

“良药苦口。”她看着我皱着眉头喝下去,轻声说了一句,“那个林医生……真是这么说的?”

“嗯。”我点点头。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碗筷。但我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疙瘩,已经解开了。

一场不大不小的家庭风波,就这么平息了。而我和秀兰都没想到,我们和这位年轻的林医生之间的交集,才刚刚开始。她不仅治了我的病,更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点点地改变着我们,也改变着整个村子。

第6章 一碗红糖鸡蛋

自从那天从卫生所回来,我的生活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队里的重活,王队长特意给我免了,让我干点清扫、看管工具之类的轻省活儿,工分照记。我知道,这肯定是林医生嘱咐过的。

我每天按时喝着那苦得掉眼泪的中药,小腹的坠痛感确实缓解了不少。那个让我难堪的小包,也只有在偶尔用力过猛时才会冒出来一下,很快又能自己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林医生的感激也一天天加深。秀兰嘴上不说,但心里也认同了这位“有本事”的女医生。她有好几次都念叨:“多亏了那个林医生,要不然你还傻乎乎地当岔气呢!”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一天傍晚,我从队里收工回家,刚进院子,就看见秀兰在厨房里忙活,一股香甜的味道飘了出来。

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只见她正往锅里打鸡蛋,旁边的小碗里还放着半碗红糖。

“哟,今儿是啥好日子?吃上红糖鸡蛋了?”我笑着问。在那个年代,红糖和鸡蛋都是精贵东西,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贵客才会拿出来。

秀兰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给你吃的?美得你!这是给林医生送去的。”

“给林医生?”我愣住了,“好端端的,给她送这个干啥?”

“你傻啊!”秀兰用锅铲敲了敲锅沿,“人家给你看了病,还帮你跟队长说了好话,让你干轻省活,咱们不得表示表示?光嘴上说谢谢有啥用?我今天去供销社,正好碰见有红糖卖,就称了半斤,想着给林医生煮碗红糖鸡蛋水送去,给她补补身子。你看她瘦的,风一吹都能倒似的。”

我听着秀兰的话,心里热乎乎的。我知道,这是我们庄稼人最朴素的表达感谢的方式。谁对我们好,我们就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谁。秀兰能主动这么做,说明她已经从心底里彻底接纳和尊敬这位年轻的女医生了。

“行,这个主意好。”我由衷地赞叹道,“那我吃完饭,跟你一块儿去。”

秀兰麻利地煮好了两大碗红糖鸡蛋,用一个旧布袋子小心翼翼地包好,生怕凉了。我们俩扒拉了几口晚饭,就趁着夜色,往卫生所走去。

卫生所的灯还亮着。我们走到诊室门口,看见林巧正伏在桌前,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低头看一本厚厚的、砖头一样的医书。灯光给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显得格外安静和专注。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她抬起头,看到是我们,有些意外。

“陈大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她站起身,客气地问道。

“没,没有。”秀兰抢着说,她有些拘谨地把手里的布袋子递过去,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林医生,我们……我们也没啥好东西,就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给您煮了碗糖水,您趁热喝,暖暖身子。”

林巧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愣住了。她连忙摆手:“嫂子,这可使不得!我给大哥看病,是我的工作,你们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应该的!”我赶紧说,“林医生,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个病。您不但给我治病,还处处为我们着想,我们两口子心里都记着呢。这不是啥值钱东西,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要是不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林巧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她把碗放在桌上,给我们俩倒了水,让我们坐下。

“陈大哥,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她又关心起我的病情。

“好多了,好多了,喝了您的药,利索多了。”

我们就这样,在诊室里聊了起来。聊我的病,聊队里的收成,聊她看的那些我们一个字也看不懂的医书。

聊着聊着,我才知道,林巧是县城里的人,医学院毕业后,响应号召,主动申请到我们这个偏远的乡卫生所来的。她说,这里条件虽然艰苦,但更需要医生。

听着她的话,我跟秀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敬佩。

我们坐了一会儿,怕打扰她学习,就起身告辞了。林巧把我们送到门口,手里还端着那碗已经开始喝了的红糖鸡蛋。

“陈大哥,嫂子,谢谢你们。这鸡蛋,真甜。”她笑着说。

月光下,她的笑容特别温暖。

回去的路上,秀兰挽着我的胳膊,感慨道:“这个林医生,真是个好人。年纪轻轻的,一个人跑到咱们这穷地方来,不容易啊。”

我点点头,心里也充满了感慨。

从那以后,我们家跟林巧就走得近了。秀兰隔三差五会给她送点自己种的青菜,或者几个热乎乎的红薯。而林巧,也把我们当成了朋友。她不仅关心我的病情,连我儿子小石头头疼脑热,她都会亲自上门来看看。

村里人看着我们和林医生的关系,也渐渐地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一开始,很多人都像我最初一样,觉得她太年轻,还是个女的,看病不牢靠。可慢慢地,大家发现,这个年轻的女医生,不仅医术好,态度也好,无论谁家有事,只要叫一声,她随叫随到。

渐渐地,卫生所的门槛快被踏破了。大家不再只认那个偶尔才在的王医生,而是都愿意找这个认真负责的林医生。

而那句曾经让我脸红到脖子根的“把裤子脱了”,也成了村里一个善意的玩笑。有时候,几个相熟的汉子会拿我开涮:“建社,今天又让林医生给你‘好好检查’了吗?”

我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检查了,检查得仔细着呢!你们要是有毛病,也赶紧去查查,别耽误了!”

一句尴尬的话,一个尴尬的经历,就这样,在时间的流逝和人心的温暖中,变成了一段佳话。

第7章 时代的洪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几年。

我的疝气,在林巧的叮嘱和我的小心注意下,一直没再犯过大毛病。我和她的关系,也从最初的医生与病人,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成了我们家的常客,秀兰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儿子小石头更是整天“林阿姨、林阿姨”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林巧用她的专业和善良,彻底赢得了我们全村人的信任和尊敬。她不再是那个“新来的年轻女医生”,而是我们红旗村的“健康守护神”。谁家孩子半夜发烧,谁家老人喘不上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林医生。

而她,也确实没让大家失望过。她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推广卫生常识,教大家如何预防疾病,甚至还自己掏钱,买了很多医学书籍,办了一个小小的图书角,鼓励村里的年轻人多学习。

在她的影响下,村里的风气都好了不少。大家不再谈“病”色变,也不再因为一些传统的、保守的观念而耽误治疗。

我记得有一次,邻居家的一个婶子,也是得了跟我类似的病,不好意思去看。是我和秀兰一起,硬是把她劝到了卫生所。林巧同样专业而耐心地给她做了检查,解除了她的病痛和心结。

事后,那个婶子拉着秀兰的手,感慨地说:“以前总觉得这事儿丢人,现在才明白,在病痛面前,啥都没命重要。林医生真是个活菩萨。”

看着这一切,我心里常常会想起1978年的那个下午。如果当时我因为一时的尴尬和羞耻,扭头就走,那么我不仅会耽误自己的病情,更会错过结识这样一位好医生的机会。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从打破一道小小的心理障碍开始的。

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我们村也实行了包产到户,大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我的疝气,也在攒够了钱之后,去县医院做了手术,彻底根治了。给我做手术的,是县医院的一位男主任,但给我做术前检查和术后护理指导的,依然是林巧。

手术前,她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陈大哥,这回不用不好意思了吧?”

我也笑了:“有啥不好意思的,您是医生,我信您。”

再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林巧也被调到了镇上的中心卫生院,当了院长。她走的那天,我们全村人去送她,很多大娘大婶都拉着她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她也红着眼圈,跟我们一一告别。走到我面前时,她对我说:“陈大哥,谢谢你。谢谢你当年,选择相信我。”

我摇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林巧走了,但她留下的东西,却永远地刻在了我们村里人的心里。她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是科学,什么是专业,什么是超越了性别和偏见的、纯粹的医者仁心。

几十年一晃而过,我也从一个三十岁的壮小伙,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儿子小石头,在林巧的鼓励下,发奋读书,后来也考上了医学院,成了一名医生。

他选择专业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想当医生。

他告诉我:“爸,我忘不了小时候,林阿姨背着药箱,深更半夜到咱们家给我看病的样子。我觉得,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职业。”

听到他的话,我欣慰地笑了。

如今,我已经退休,时常会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给孙子辈的孩子们讲过去的故事。我讲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关于1978年、关于卫生所、关于一个年轻女医生的故事。

每当讲到那句“把裤子脱了,让我好好检查”时,我不再觉得有任何尴尬,反而充满了温暖和怀念。

因为我知道,那句话背后,是一个时代观念的碰撞,是一个青年医者坚守的职业操守,更是一份人与人之间最宝贵的、跨越了所有障碍的信任。

那份信任,比金子还要珍贵。它不仅治好了我身体的病,也治好了我心里那点因为无知和偏见而产生的“病”。

阳光透过槐树的叶子,洒下斑驳的光影。我端起茶缸,喝了一口热茶,仿佛又闻到了当年卫生所里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来苏水味。我知道,有些记忆,永远也不会褪色。

来源:仁爱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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