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4年前，他送邓稼先也是这条走廊，今天轮到我们送他，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物理也能这么重。

八宝山那个门口，我又看见有人抱着白菊排队。

10月24日九点，杨振宁要在这儿跟大伙说再见。

44年前，他送邓稼先也是这条走廊，今天轮到我们送他，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物理也能这么重。

老先生103岁生日刚过完17天，夜里悄悄走的。

最后公开画面是翁帆给他切蛋糕，他笑得像小孩，谁料那就是句号。

我刷到视频时正在地铁上，旁边小哥外放游戏音效，我却听见自己心跳，咚咚，跟鼓点似的。

老外也没闲着。

David Gross、Steven Weinberg，一串诺奖名字凑一起发悼文，夸他那条杨-米尔斯方程给粒子物理垫了地基。

我英文半吊子，读一句查三回词典，愣是看懂了：原来我们早就出口了一种世界级“硬通货”，只是自己很少花。

清华把老先生的手稿全扫进手机，数字纪念馆一点就能翻。

我昨晚躺床上滑到1992年一页笔记，纸角卷翘，字迹却稳，写“宁拙毋巧”。

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用毛笔给我写描红，也是这四个字，瞬间眼眶热得比手机还烫。

他说把全部资料留给清华，建个新中心，2024年开门，专收爱发呆的年轻人。

我毕业那年差点去考理论物理，后来嫌赚钱慢转了金融。

今天看见这条消息，心里骂自己一句怂，顺手把考研网站又点开，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合肥老故居门口排起长队，天落小雨，没人撑伞，就让雨把头发黏成绺。

一位白发奶奶对孙子说：他当年回国没带电脑，只带脑子。

小孩问脑子怎么过海关，周围人全笑了，笑着笑着又安静，雨声盖过呼吸。

西湖大学本来办天文系成立庆典，临时加了三分钟默哀。

年轻教授们放下香槟，黑西装站一排，像一群被按了暂停键的黑天鹅。

我瞄见一个女生偷偷抹泪，口红蹭在手背，红得晃眼，那一刻我明白：科学不是冷板凳，是热眼泪。

有人算过，杨-米尔斯理论被引用两万余次，平均下来，他活一天就被喊一次“有用”。

可老先生晚年最爱干的事，是拄拐到清华园路口，跟本科生啃鸡腿。

学生问他方程咋解，他先问鸡腿香不香，香就继续吃，不香才写草稿，写完把纸折成飞机，飞进荷塘。

如今鸡腿摊还在，老板换了电子收款码，见谁都说“杨爷爷以前就坐这”。

我下午真去买了两只，蹲路边啃，啃到一半风把塑料袋吹跑，哗啦啦追出去好几米。

那一刻我突然懂了：知识也会飞，飞得比塑料袋高，但只要有人肯追，它就还在天上。

仪式九点开始，八宝山不会直播，但清华园缅怀室开到24号，夜里十二点熄灯。

我打算今晚再去一次，不带花，带张草稿纸，写自己名字，折成飞机，扔进门前的荷池。

纸飞机沉不沉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还愿意折——只要还有人折，他就没走。

来源：好学冰淇淋Q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