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片林子现在看着风平浪静,很难想象几十年前,它脚下还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流沙。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片林子现在看着风平浪静,很难想象几十年前,它脚下还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流沙。
有一棵老松树,一直没动地方,树干粗得要两人才能合抱。
人们叫它“57号”。
不是因为它有多神奇,而是因为它是1957年被种下的。
那时候,没人知道它能不能活下来。
更没人知道,这根松树标杆,后来会成了毛乌素沙地变绿的“第一证据”。
一切得从这片沙地说起。
毛乌素,原来不是沙漠。
至少在唐朝以前,还算得上是森林草原。
考古上也找得到证据——有农耕遗址,有灌溉痕迹,还有古代的牲畜粪土层。
可惜后来动荡多了,草场退化,人又放牧开垦,风一刮,沙子就动了。
到解放初,那片地方已经成了吞人地的黄沙区。
当时的榆林市,森林覆盖率只有0.9%。
风沙刮得厉害,老百姓常说:“一天三场风,从早刮到冬。”你说这还能住人吗?
孙祯元第一次到那儿,是跟着林业局去做调查。
说是调查,其实就是看看有什么能种活的树。
当时没人抱太大希望。
沙子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膝盖,风一吹就起“龙卷尾”。
他在一个废弃的沟壑里蹲了半天,扒开枯枝落叶,竟然看到一层薄薄的黑土。
掐指一算,不到两厘米,但这就够了。
这说明底子还在,只是被埋了。
回去以后他开始琢磨:要不要试着种点东北的樟子松?这树耐旱、皮厚、根扎得深,不像其他树那么娇气。
有人劝他别折腾,说“北方沙地种松树,没成功的先例”。
可他还是去了大兴安岭,挑了217棵幼苗,用大卡车带了回来。
那年冬天特别冷,车在半路上抛锚了三回。
到地方的时候,树已经冻得差不多全僵了。
“先种吧,不行就再想办法。”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第一年活下来77棵。
能长到20米高的,只有一棵。
就是那棵“57号”。
但真正让毛乌素开始“变脸”的,不光是科研人员,还有一帮子民间治沙的人。
张应龙就是其中之一。
他跟孙祯元不同,不是搞科研的,也没什么专业背景。
原来是做贸易的,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跑到沙地上搞生态项目。
头两年赔了个底掉。
他说:“我就是不信这个邪,沙地就不能长树?”
他发现一个细节。
走访村民的时候,有人提到过去点灯用一种灌木,叫“毛樱桃”。
油多、耐旱、不挑地。
他一听就来了兴趣。
找了几棵回来试种,成活率还真不低。
接着就和科研机构合作,建示范基地,几年后种出了三万亩。
这事儿当时也有人质疑。
有人说:种那么多,地下水能扛得住吗?这要真把水抽干了,岂不是适得其反?张应龙当时也发愁,找了水利站的人来测,结果水位从1957年到现在一直在8米左右。
也就是说,这些树不但没把水抽干,还帮着留住了水。
毛乌素沙地的治理,其实从上世纪60年代就开始了,只是那时候没什么人关注。
村民靠手挖、肩挑,一点点把草方格铺上、把林带种下。
后来政府也开始投入,搞规划、给资金,企业也参与进来,慢慢地,官民合力的局面才成型。
说起来容易,真干起来那是几十年的事。
腐殖质层要几十年才能积一两厘米,但要破坏它,只需要一场大雨或一次乱伐。
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后来成立了自然保护区,禁止乱砍滥伐,专门设机构管理。
现在回头看,一些数字还是挺有冲击力的。
榆林的森林覆盖率,从原来的不到1%,涨到了67%。860万亩流沙被固定或半固定。80%的毛乌素沙地,已经披上了绿装。
不过事还没完。
现在新的问题又来了。
种下去的林地,有不少到了“高龄”,开始衰老退化。
防风固沙是做到了,但要让这些地块有更高的生态价值,还得继续琢磨。
有人说“沙子不流了,就能睡安稳觉了”,可从林业部门的角度看,这才刚刚迈过第一步。
孙祯元的那片植物园,现在还在。
几十种沙地植物在里头扎根,比最早的20多种扩展了十几倍。
那棵“57号”,也还在。
风大的时候,会发出一种低沉的响声。
有人说,那像是它在说话。
参考资料:
蒋涵,《毛乌素治沙:与时间的较量》,《绿色中国》,2024年1月11日。
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中国沙漠化防治年鉴》,中国林业出版社,2021年。
《榆林市年鉴》,陕西人民出版社,2020年。
孙祯元口述,《沙地林业五十年纪实》,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档案馆,内部资料。
来源:小新与你说历史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