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为医药费跪求小姨无果,15年后买房小姨却认定房是表弟的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1 09:03 2

摘要:窗外是傍晚,城市像一块被撒了碎钻的深蓝色丝绒,缓慢地、安静地亮起来。

那通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站在新房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傍晚,城市像一块被撒了碎钻的深蓝色丝绒,缓慢地、安静地亮起来。

我手里捏着一串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沉甸甸的,像攥着过去十五年的全部重量。

电话那头,是我小姨。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熟稔的、不容置喙的热情,那种热情像夏天里黏腻的汗,让你躲不开。

“听你妈说,你买房了?大房子吧?真有出息!”

我“嗯”了一声,视线落在窗玻璃上,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是这样的,”她顿了顿,语气里的铺垫像是要把一块石头小心翼翼地放进水里,生怕溅起水花,“你表弟,也到该结婚的年纪了。女方家里要求,必须得有套婚房。”

我的心,毫无预兆地沉了一下。

“你也知道,我跟你姨夫,就是普通工薪阶层,哪有那个本事……”

我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听着她如何把话说得委婉,又如何把意图磨得锋利。

终于,那把磨了半天的刀,还是递了过来。

“你看,你那套新房,能不能……就先给你表弟结个婚?”

“反正你一个人,住那么大地方也空得慌。都是一家人,帮你表弟一把,不应该吗?”

我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就是觉得特别没意思,特别荒唐。

我看着窗外那片璀璨的灯火,它们离我很远,又好像每一盏都在我心里。

我说:“小姨,你记不记得十五年前那个下雨的晚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

那沉默像一堵墙,把我跟她,跟十五年前那个雨夜,隔绝开来。

但对我来说,那堵墙是透明的。

我能清晰地看见墙那边的所有事。

十五年前,我十二岁。

那年的夏天好像格外漫长,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消毒水和廉价盒饭混合的味道。

我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把她的脸映得像一张纸。

医生办公室的门,我推开过很多次。

每一次,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都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词,但最后总会落在一个我听得懂的数字上。

那个数字,像一座山,压在我妈的病床上,也压在我心里。

家里的积蓄,早就被掏空了。

那些红色的、绿色的票子,像秋天的落叶一样,被风一吹,就没了。

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遍了。

每借一笔钱,我妈就让我拿个小本子记下来,她说,人情债,比钱债更难还。

最后,只剩下小姨了。

我妈躺在床上,犹豫了很久很久。

她的手指在被子上划拉着,像是在写一个“难”字。

她说:“你小姨那个人,好面子,心气高。我们姐妹俩,从小就爱比。我怕……”

她没说下去。

但我知道她怕什么。

她怕的不是借不到钱,而是怕开口借钱时,会失去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

可手术的日期,就像催命符一样,一天天逼近。

那天下午,天阴得厉害,乌云跟铅块似的,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我妈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换下那身条纹病号服。

她穿了件出门才舍得穿的、领口都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

她对着病房里那面能照出人影的窗户,仔仔细-细地梳了梳头。

她的头发因为生病,掉了很多,显得稀疏。

她说:“走,我们去找你小姨。”

我们没有坐公交车。

为了省下一块钱,我们走了四站地。

雨,就是那时候开始下的。

起初是毛毛雨,像雾一样,打在脸上,凉飕飕的。

后来,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

我妈没有伞,她把外套脱下来,撑在我头顶。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往下淌,流进她的脖子里。

她的身体在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病的。

小姨家住在城西一个不错的小区,楼下有花园,有喷泉。

我们到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雨水顺着我的裤管往下滴,在小姨家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水洼。

小姨夫开的门,他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转身对着屋里喊:“你姐来了。”

小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切好的西瓜。

她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衣,头发烫着时髦的卷儿,脸上化着淡妆。

她家的空气里,飘着一股红烧肉的香味。

那香味,霸道地钻进我的鼻子里,勾得我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闻到过肉味了。

“哟,姐,下这么大雨,怎么过来了?”小姨把西瓜放在茶几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我妈局促地站在门口,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她的声音很低,带着雨水的潮气。

“快坐,快坐。”小姨指了指沙发,自己却没动。

我妈没坐,她只是把我往她身后拉了拉,好像怕我身上的雨水弄脏了小姨家的真皮沙发。

“你表弟呢?写作业呢?”我妈没话找话。

“在屋里打游戏呢,快考试了,愁死人。”小姨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红色的汁水沾在她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上。

真甜啊。

我看着那块西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接下来的对话,像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我妈绕了很久的圈子,从天气聊到物价,从我的学习聊到表弟的淘气。

小姨就那么不紧不慢地应着,一边吃西瓜,一边看电视。

电视里正放着一部喜剧,演员们夸张地笑着,那笑声,跟屋子里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能感觉到我妈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

她放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终于,在电视剧插播广告的时候,她开口了。

“小琴,”她叫着小姨的名字,“我……我想跟你借点钱。”

小姨啃西瓜的动作停住了。

她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用餐巾纸擦了擦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妈。

“借钱?借多少?”

“五万。”我妈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五万?”小姨的调门一下子高了八度,“姐,你开什么玩笑?五万?你当我家是开银行的?”

小姨夫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冷眼看着我们。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就靠你姨夫那点死工资。你表弟上学、补课,哪样不要钱?我们自己都紧巴巴的。”小姨开始诉苦。

她的声音很大,很尖锐,像一把锥子,一下一下扎在我妈心上。

我妈的脸,比在医院里还要白。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们也没办法。”小姨叹了口气,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也难。”我妈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可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

“那就没办法了。”小姨夫冷冰冰地插了一句,“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我能听见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我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然后,我看见了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我妈,那个在我心里一直像山一样坚强的女人,她“扑通”一声,跪下了。

就跪在小姨家那片冰冷、光洁的地板上。

跪在那些我留下的、脏兮兮的水洼里。

“小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她的额头抵着地板,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那不是普通的下跪。

那是一个姐姐,在向自己的亲妹妹,献上自己全部的尊严。

那是一个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子,向这个世界乞求一条活路。

我当时就傻了。

我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碎了。

碎得彻彻底底。

小姨也愣住了。

她大概也没想到,一向好强的姐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她的愣神,只持续了几秒钟。

她立刻上前,去拉我妈。

“姐,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但她的动作,却并没有那么用力。

我妈不肯起来,她就那么跪着,重复着那句“我求求你”。

小姨夫的脸色很难看。

他走过来,对我小姨说:“你让她跪!我看她能跪多久!”

说完,他“砰”的一声,摔上房门,回屋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还有电视里广告的嘈杂声。

“姐,你起来,有话好好说。”小姨还在拉扯。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妈的声音,倔强得像块石头。

僵持。

漫长的僵持。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能闻到空气中,红烧肉的香味,西瓜的甜味,还有我妈身上,雨水的腥味。

这些味道混在一起,成了一种让我窒息的味道。

最后,小姨松开了手。

她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妈。

她的脸上,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不耐烦的疲惫。

她说:“姐,不是钱的问题。”

“我们家,也不是真的拿不出这五万块钱。”

“但是,我不能借给你。”

我妈抬起头,满脸泪水地看着她,眼神里全是困惑。

“为什么?”

“因为你这个病,就是个无底洞。今天我借给你五万,明天是不是就要十万?后天呢?我把家底都掏给你,你就能好起来吗?”

“你这病,治不好的!我不能把钱扔进水里,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我也有家,我也有孩子要养!我得为我们自己家考虑!”

小姨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插在我妈的心口上。

我看见我妈的身体,晃了一下。

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就像一盏油灯,在风中,慢慢地熄灭了。

她不哭了,也不求了。

她只是那么跪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走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撑着地板,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的膝盖,因为长时间的跪压,已经站不直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

她的手,冰得像一块铁。

“我们回家。”

我们没有回头。

我们走出了那间飘着肉香的、温暖明亮的屋子。

重新走进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寒冷的夜晚。

回去的路上,我妈一句话也没说。

雨下得更大了,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

我们没有东西可以挡雨,就那么任凭冰冷的雨水,从头浇到脚。

我抬头看她。

我分不清她脸上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心里那个叫“小姨”的地方,就塌了。

塌得一干二净,连片瓦砾都没剩下。

后来,我妈的手术还是做了。

钱,是邻居王阿姨借给我们的。

王阿姨是个寡妇,靠在街边卖早点为生,日子过得也很清苦。

她听说了我家的事,二话不说,把她存着给儿子娶媳妇的存折,塞到了我妈手里。

她说:“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妈拿着那本薄薄的存折,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手术很成功。

我妈从鬼门关里,被拉了回来。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

我推着轮椅上的她,走在医院楼下的林荫道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斑驳驳的,很暖和。

我妈抬头看着天,轻声对我说:“儿子,记住,这个世界上,有愿意把我们踩进泥里的人,就一定有愿意把我们从泥里拉出来的人。”

“我们不能恨那些踩我们的人,因为不值得。”

“但我们一定要记住那些拉我们的人,要用一辈子去报答。”

从那以后,我们家和小姨家,就断了联系。

逢年过节,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们就像两条生活在不同世界的鱼,再也没有了交集。

我妈出院后,身体大不如前,不能再做重活。

她就在家附近找了个给小区打扫卫生的活儿。

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回来。

一个月,工资八百块。

这八百块,要付房租,要付水电,要还王阿姨的钱,还要供我上学。

我知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所以我拼了命地学习。

我不敢生病,不敢买新衣服,不敢跟同学出去玩。

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课本和习题上。

因为我知道,学习,是我唯一的出路。

是我能带我妈,走出那片泥潭的,唯一的路。

那几年,日子过得像一杯白开水,平淡,且苦。

最难的时候,我们连续吃了一个月的白水煮挂面,连点盐都舍不得多放。

有一次,我饿得实在受不了,半夜偷偷起来,把家里仅剩的一点面粉,用水和了和,在锅里烙了张没油没盐的饼。

我以为我妈睡着了。

可我吃完回到房间,却发现她坐在我床边,眼睛红红的。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第二天,我放学回家,闻到了一股久违的肉香。

我妈那天发了工资,她买了一小块肉,给我做了一碗红烧肉。

她把肉都夹到我碗里,自己只吃碗底的土豆。

她说:“多吃点,长身体。”

我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那碗红烧肉的味道,我记了一辈子。

它没有小姨家的香,没有小姨家的油亮。

但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因为它里面,有我妈全部的爱。

后来,我考上了重点高中,又考上了名牌大学。

我选了当时最热门,也是最赚钱的计算机专业。

大学四年,我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

我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不仅养活了自己,每个月还能给我妈寄些生活费。

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很大的互联网公司。

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做起。

那段日子,也很苦。

每天加班到深夜,住在公司附近租的、只有一张床的隔断间里。

泡面和咖啡,是我的主食。

代码和bug,是我的全世界。

我很少休息,也很少娱乐。

因为我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

那股劲,从十五年前那个下雨的晚上,就种下了。

它像一棵树,在我心里疯狂地生长。

它的根,扎得很深很深。

它的枝叶,朝着有光的地方,拼命地伸展。

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成功。

我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我一定要给我妈买一套大房子。

一套有落地窗的,阳光可以洒满整个客厅的房子。

我再也不要让她,为了钱,去向任何人低头。

更不要让她,为了钱,去向任何人下跪。

这个信念,支撑着我,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岁月。

我升职了,加薪了。

从普通程序员,到项目组长,再到部门主管。

我的工资,从几千,到几万,再到几十万。

我终于,有了买房的能力。

我看遍了这座城市里几乎所有的新楼盘。

最后,选了现在这个小区。

环境好,地段好,最重要的是,离我妈现在住的地方不远。

交房那天,我特地请了假,带我妈一起去。

我把那串沉甸甸的钥匙,交到她手里。

我说:“妈,这是我们的新家。”

我妈拿着钥匙,手在抖。

她走进那间空荡荡的,还散发着油漆味的屋子。

她摸摸这面墙,敲敲那扇窗。

她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我,笑了。

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

她的头发,也白了一大半。

但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

她说:“儿子,你辛苦了。”

那一刻,我觉得,过去十五年吃的所有苦,都值了。

我终于,用我自己的能力,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一片再也不会有风雨的天。

我们开始忙着装修,买家具。

每一件东西,都是我妈亲自挑选的。

她说,她要把它,布置成我们梦想中家的样子。

就在我们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小姨的电话,打了过来。

……

“小姨,你还记得十五年前那个下雨的晚上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见她有些慌乱的声音。

“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提它干什么?”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忘了?”

我没忘。

我什么都没忘。

我记得她抱过我,也记得她给我买过糖。

但我也记得,她是如何在我妈最绝望的时候,关上了那扇门。

是如何用最刻薄的话,碾碎了我妈最后的尊严。

有些伤口,时间是无法治愈的。

它只会结痂。

但只要轻轻一碰,还是会流血,还是会疼。

“小姨,那套房子,是我给我妈买的。”

“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妈的名字。”

“所以,这件事,你得问我妈。”

我说完,就把电话递给了我妈。

我妈一直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地听着。

她接过电话,没有立刻说话。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有欣慰,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定的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把电话放到耳边。

“小琴。”

她的声音,也很平静。

“房子,是不会给你们的。”

“你不用再说了。”

“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没有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干脆利落。

我看着我妈,突然觉得,她好像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五万块钱,向人下跪的、卑微的女人了。

她变得强大了,挺拔了。

像一棵经历过风雨洗礼的树,虽然身上还有伤痕,但根,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大地里。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我说:“妈,都过去了。”

她拍了拍我的手,说:“是啊,都过去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可我低估了小姨的“执着”。

两天后,一个周末的下午。

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一看,是小姨,还有小姨夫,以及我那个比我小三岁的表弟。

他们一家三口,都来了。

我打开门。

小姨脸上堆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来看看你们的新家,不欢迎啊?”

她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往里走。

小姨夫和表弟跟在她身后。

表弟低着头,玩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们像参观景点一样,把我们家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这装修,得花不少钱吧?”

“这地段,房价可不便宜。”

“还是你们有本事,不像我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妈在厨房里泡茶,没出来。

我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终于,小姨在沙发上坐下,切入了正题。

“那天在电话里,你妈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房子,不是白要你们的。”

“我们,可以给钱。”

我挑了挑眉,“哦?给多少?”

“十万。”小姨伸出一个手指头,“你看,你表D结婚,我们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这十万,就当是给你们的辛苦费了。”

我差点气笑了。

这套房子,加上装修,我花了将近三百万。

她用十万块,就想买走?

这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她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小姨,”我拉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你觉得,我们家现在,还缺你那十万块钱吗?”

小姨的脸色,僵了一下。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现在是不缺,但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缺?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亲戚,总比多个仇人强吧?”

她开始跟我讲大道理。

讲亲情,讲血缘,讲做人要懂得感恩。

她说:“当年,你妈生病,我是没借钱给你们。但那不是因为我小气,我是为你们好。”

“我是怕你们陷进去,越陷越深。我是想让你们看清楚现实。”

“要不是我当初那番话,能激起你的斗志吗?你能有今天吗?”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恩人呢!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我听着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只觉得一阵反胃。

原来,无耻,真的可以没有下限。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能买得起这套房子,还得感谢你当年见死不救?”

“话糙理不糙。”小姨夫在一旁帮腔,“要不是我们当初把你姐逼到绝路,她能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突然觉得很可悲。

他们永远活在自己的逻辑里,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

他们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自私和冷漠。

反而会把它们,包装成一种“为你好”的善意。

就在这时,我妈端着茶出来了。

她把茶杯,一一放在他们面前。

然后,她在我身边坐下。

“姐,你快评评理。”小姨像是找到了救星,“你看你儿子,现在出息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我妈没有看她。

她只是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小琴,你记不记得,我们小的时候。”

“有一次,咱爸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苹果,很大很红。那个年代,苹果可是稀罕东西。”

“咱爸把苹果切成两半,一人一半。”

“你的那一半,不小心掉地上了,沾了泥。你哇哇大哭,说不吃了。”

“我把我的那一半,给了你。我自己,把掉在地上的那一半,捡起来,擦了擦,吃了。”

“还有一次,冬天,下大雪。我们俩一起去上学。你的手套丢了一只。你冷得直哭。”

“我把我的手套,脱下来一只,给你戴上。我们俩,一人戴一只手套,走到了学校。”

“那时候,我的手,都冻僵了,连笔都握不住。”

我妈平静地叙述着这些陈年旧事。

小姨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姐,你……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妈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有的,只要你要,我没有不给你的。”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姐妹。”

“直到十五年前那个晚上。”

“我跪在你家地板上的时候,我才明白。”

“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个姐姐,连五万块钱都不值。”

“原来,在你心里,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是可以被钱来衡量的。”

小姨的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

“从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我没有妹妹了。”

“我只有我儿子。”

“这些年,我们母子俩,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不知道,你也不关心。”

“现在,我们日子好过了,你又跑来说,我们是一家人。”

“小琴,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妈的这番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那层名为“亲情”的虚伪外衣,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现实。

小姨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她“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好!好!算我自作多情了!”

“你们现在有钱了,了不起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我告诉你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她开始撒泼。

把所有难听的话,都往外扔。

我那个一直低头玩手机的表弟,也终于抬起了头。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嫉妒。

“不就是一套破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买十套!”

我看着他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一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只会啃老的巨婴。

他凭什么,买十套?

凭他妈的胡搅蛮缠,还是凭他爸的冷眼旁观?

“说完了吗?”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说完,就请回吧。”

“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我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强硬。

小姨夫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我,手指头都在发抖。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说完,他拉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小姨,和我那个一脸不忿的表弟,摔门而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妈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脸。

“儿子,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妈,我不委屈。”

“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为了这样的人,生那么多年的气,憋那么多年的劲,真的不值得。

从今天起,我应该放下了。

放下那段不堪的过去。

放下那个跪在地上的母亲的背影。

放下那个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孩。

我应该,和我妈一起,好好地,开始我们的新生活。

在这间洒满阳光的屋子里。

然而,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自称是街道办的调解员。

他说,我小姨,把我告到了街道办。

说我,不赡养长辈,霸占亲戚房产。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

听完对方的话,我直接气笑了。

我对着电话说:“第一,她不是我的直系长辈,我没有赡养她的义务。”

“第二,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妈的名字,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第三,如果她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会请律师,告她诽谤和骚扰。”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以为我的强硬,能让她知难而退。

可我错了。

她开始在我们小区里,散播谣言。

见人就说,我们母子俩,是如何的为富不仁,六亲不认。

说我妈,是如何的狠心,连自己亲妹妹的死活都不管。

说我,是如何的白眼狼,忘了小时候她是怎么疼我的。

一时间,小区里,流言四起。

邻居们看我们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

我妈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她受不了这些指指点点。

她开始整晚整晚地失眠,人也迅速地消瘦下去。

我看着她日渐憔悴的脸,心如刀割。

我意识到,对付无赖,讲道理,是没用的。

你必须,比她更狠。

我请了半天假,去了王阿姨家。

王阿姨的儿子,已经结婚生子了。

她现在在家帮着带孙子,日子过得,很安逸。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王阿姨听完,气得直拍大腿。

“这叫什么事啊!”

“当年,你们家那么难,她一分钱不拿。现在看你们好过了,就贴上来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问王阿姨:“阿姨,您还记不记得,当年您借钱给我妈的时候,有没有打欠条?”

王阿姨想了想,说:“打了。你妈那个人,实诚,非要打。我还说不用呢。”

“那欠条,还在吗?”

“在呢。我一直收着。后来你们把钱还清了,你妈说,这欠条,就留在我这,当个念想。她说,这是我们两家情分的见证。”

我心里,有底了。

我又去了趟医院。

找到了当年给我妈做手术的主治医生。

他已经快退休了,但对我妈这个病人,印象还很深。

因为当年,我妈是他们科室里,最坚强,也最乐观的一个病人。

我请他,帮我调出了我妈当年的病历,和所有的缴费单据。

做完这一切,我给我小姨,打了个电话。

我约她,在小区楼下的咖啡馆,见一面。

我说,我们,把事情,一次性解决。

她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她一个人来的。

她穿了件新衣服,化了很浓的妆,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不安。

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没有点任何东西。

我从包里,拿出两样东西,放在她面前。

一样,是王阿姨给我的,那张已经泛黄的欠条。

另一样,是我从医院复印出来的,我妈当年的缴费单。

“这是什么?”她看着那两样东西,眼神有些闪躲。

“第一张,是十五年前,王阿姨借给我们家的五万块钱的欠条。”

“第二张,是我妈当年手术的所有费用清单。”

“你看清楚,上面每一笔钱的来源,都写得很清楚。”

“有我们自己的积蓄,有跟亲戚朋友借的,还有最大的一笔,就是王阿姨借给我们的这五万。”

“这里面,没有一分钱,是你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所以,你凭什么,来分我们的房子?”

“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们,六亲不认?”

“十五年前,在我们最需要亲人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你那间飘着肉香的屋子里,看着我们母子俩,在雨里,像两条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离开。”

我的声音,不大,但咖啡馆里很安静。

周围几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小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想发作,但看着我手里那两样东西,又不敢。

“你……你想怎么样?”她色厉内荏地问。

“我不想怎么样。”我把那两样东西,收了回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

“从你十五年前,拒绝借钱给我妈,看着她给你下跪,都无动于衷的那一刻起。”

“你,就已经失去了,作为我们亲人的资格。”

“我们不欠你任何东西。”

“相反,你欠我妈的。”

“你欠她一句道歉。”

“你欠她,被你亲手碾碎的,尊严。”

小姨被我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她坐在那里,脸色变幻莫测。

有羞愧,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缓和了一下语气。

“我是来给你,一个选择。”

“第一,你立刻停止对我们母子俩的骚扰和诽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没有彼此这个亲戚。”

“第二,如果你继续胡搅蛮缠,那么,我会把这张欠条,和这份缴费单,复印一百份,贴满我们整个小区。”

“我还会把十五年前那个晚上的事,原原本本地写出来,发到网上去。”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妹妹,什么样的长辈。”

“到时候,丢人的,可就不是我们了。”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知道,我的做法,很绝。

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但对付小姨这样的人,你只有比她更绝,才能让她害怕。

你只有让她知道,你手里有她的把柄,她才会收敛。

小姨死死地盯着我。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我知道,她在权衡利弊。

最终,理智,战胜了贪婪。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算你狠。”

说完,她抓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我没有一丝快感。

我只觉得,很累。

一场持续了十五年的恩怨,终于,以这样一种难堪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我只知道,我必须保护我妈。

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回到家,我妈正在阳台上,给新买的花浇水。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看起来,那么安详,那么美好。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妈,事情,都解决了。”

她转过身,看着我,笑了笑。

“我知道,你都解决了。”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我去找了王阿姨,知道我去了医院,知道我约了小姨。

但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无条件地,相信我。

“儿子,”她摸着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以后,别再为这些事烦心了。”

“不值得。”

“我们,要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我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是啊,不值得。

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浪费了我们那么多的时间和情绪。

从今往后,我们的世界里,应该只有阳光,花香,和彼此的陪伴。

那件事之后,小姨,真的就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再也没有打过电话,也没有再来过。

小区里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平息了。

我们的生活,终于,回归了正轨。

我每天上班,下班。

我妈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去楼下,跟邻居们,跳跳广场舞,聊聊天。

周末的时候,我会带她去逛公园,去吃好吃的,去看电影。

我们努力地,弥补着过去十五年,缺失的那些快乐。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我妈不在家。

桌上留了张字条。

她说,她跟王阿姨,一起去庙里烧香了。

晚上,她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

她亲手给我戴上。

她说:“儿子,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一生平安,喜乐。”

我握着手腕上那串温润的佛珠,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我妈,也彻底放下了。

她放下了仇恨,放下了怨怼。

她的心里,只剩下了,对我的爱,和对生活的感恩。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表弟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颓废,也很疲惫。

他说,他想见我一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们约在了一家快餐店。

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他告诉我,他跟他妈,也就是我小姨,大吵了一架。

因为他谈了三年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房子。

女方家里,催着他们结婚。

可他家,根本买不起房。

他让他妈,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给他付个首付。

我小姨,死活不同意。

她说,那是她的养老本,是她的根。

两个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他说:“哥,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妈是最爱我的。”

“她什么都给我最好的。”

“直到那天,我才发现,在她心里,那套破房子,比我还重要。”

“她跟我说,她这辈子,就信两样东西,一个是钱,一个是房子。”

“她说,男人,会变。儿子,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家。”

“只有钱和房子,是永远不会背叛她的。”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同情他,还是该嘲笑他?

“哥,”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有了泪光,“我以前,特别嫉妒你。”

“嫉妒你学习好,嫉妒你能赚钱,嫉妒你能给你妈买那么大的房子。”

“我现在才明白,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而我,除了会管我妈要钱,什么都不会。”

“我就是个废物。”

他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哭了起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快餐店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怜悯。

他也是个可怜人。

他被我小姨那种畸形的爱,和错误的价值观,给毁了。

我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我说:“现在明白,还不晚。”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得付出什么样的努力。”

“没有人,能帮你一辈子。”

他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哥,我……我还能有机会吗?”

“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有机会。”

那天,我跟他聊了很久。

我给他讲了,我这些年,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讲了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也讲了,我心里,一直支撑着我的那个信念。

他一直,很安静地听着。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说:“哥,谢谢你。”

“还有,替我,跟你妈,说声对不起。”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觉得,很轻松。

我好像,也放下了。

我放下了对他们一家人的,最后一丝芥蒂。

我原谅了他们。

不是因为我有多大度。

而是因为,我不想再让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占据我心里任何一个角落。

我的心,很小。

小到,只能装下,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跟我妈说了。

我妈听完,叹了口气。

她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希望,他以后,能好自为之吧。”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表弟。

只是偶尔,听王阿姨说起。

说他,好像变了个人。

不再游手好闲,找了份工作,踏踏实实地干着。

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能养活自己了。

至于小姨,听说她,因为儿子的事,苍老了很多。

也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到处炫耀,到处攀比了。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你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怨不得别人。

而我和我妈,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我的事业,稳步上升。

我妈的身体,也越来越硬朗。

她甚至,还发展了一项新的爱好——画国画。

她报了个老年大学的兴趣班,每天,都乐呵呵地去上课。

她的画,画得很好。

山,水,花,鸟,都栩栩如生。

她说,她要把我们家,画下来。

画那扇大大的落地窗,画窗外的蓝天白云,画阳台上盛开的鲜花。

还要画上,我和她。

我们俩,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彼此。

她说,这幅画的名字,她都想好了。

就叫,《家》。

我看着她,在阳光下,认真作画的侧脸。

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感谢生活,虽然曾让我们遍体鳞伤,但最终,还是给了我们,最甜的糖。

感谢我妈,用她瘦弱的肩膀,为我撑起了整个童年。

也感谢我自己,用十五年的努力,给了我妈,一个安稳的晚年。

那个曾经在雨夜里,跪在地上的女人。

和那个曾经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孩。

他们,终于,走出了那场大雨。

走进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万里晴空。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城市依旧繁华,车水马龙。

但我的心里,却无比的宁静。

我知道,这套房子,不仅仅是一堆钢筋水泥。

它,是我们的盔甲,也是我们的软肋。

它,是我们对过去苦难的告别,也是我们对未来美好的期许。

它,是我们的家。

一个,用爱和尊严,筑成的,家。

来源:风姿卓越荷叶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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