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别再喝了！别喝了！”我妈的声音像一根绳子，一下子把我从发呆的状态里拽了回来。我放下手里的杯子，看向她。厨房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比平时更加憔悴。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把菜刀，站在案板前盯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焦急。

“别再喝了！别喝了！”我妈的声音像一根绳子，一下子把我从发呆的状态里拽了回来。我放下手里的杯子，看向她。厨房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比平时更加憔悴。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把菜刀，站在案板前盯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焦急。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刚才不过是喝了一口水，怎么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妈，我就喝了一点水……”我试探着解释，声音小得像在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疯了？”她的声音猛然提高，连厨房的玻璃窗都震了一下，“医生都说了，不能喝太多水！你是不是想折腾死自己，也折腾死我们！”

她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喝水怎么就成了要命的事？我明明记得医生只是嘱咐要注意饮食和作息，哪里有说过连水都不能喝？我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委屈，但还没来得及反驳，妈妈已经转过身去继续切菜，语气却依旧咄咄逼人。

“你爸早上跟医生吵了一架，说你根本不听话，我还替你说了好话。现在看来，他骂得对！”她一边切菜一边说，刀刃敲在案板上发出急促的声音，像是压抑不住的情绪在发泄。

“妈，我喝水是因为渴，不是故意的。”我有些无力地回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

她停下来，转过身盯着我，那双眼睛像是要穿透我的心。“渴？渴了就得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病啊？医生怎么说的？你是不是全忘了！”她的语气里夹杂着怒火和一种让我心酸的无助。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可我的脑子里却在盘旋着另一个问题：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连喝水这种小事都要用怨怒的语气来指责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上个月确诊肾癌之后，家里就变得像一座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病房里刚拿到诊断书的那天，爸爸的脸色煞白，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拉着医生问了十几个问题，语气里全是质问和不信。“他才三十岁，怎么可能得这种病？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医生耐心地解释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控制好情绪吧，回家好好调养。”可这句话对我爸来说，无疑是更大的打击。

他从医院出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猛抽了一整包烟。之后的几天，他不怎么跟我说话，只是偶尔会站在阳台上，隔着窗户偷偷看我。

我妈则是另一种反应。她一开始哭得天昏地暗，后来哭不动了，就开始疯狂地查资料、问医生、买各种养生书。家里的厨房被她变成了“实验室”，每天熬汤、煮药，忙得不亦乐乎。

可越是这样，她的情绪越容易崩溃。前几天，她才因为一块没洗净的菜板跟我爸吵了一架，两个人差点翻脸。

“你以为你爸是真的生气？他是怕。”那天吵完架后，妈妈红着眼睛对我说，“怕你熬不过去，怕我们家垮了。”

我那一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酸得难受。可我也有我的委屈啊，我不过是生了场病，为什么整个家都变了？我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怕引爆他们的情绪。就连今天这口水，我喝下去都觉得满是罪恶感。

晚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依旧凝重。桌上摆着一大碗清汤寡水的煮菜，我爸沉默地夹着菜，偶尔抬眼看我，却什么都没说。我妈则不停地念叨：“多吃点青菜，医生说了，冬天一定要多吃清淡的东西。熬了两个小时的汤，你也多喝点。听到了没？”

我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汤。心里却在想：这真的是生活吗？怎么感觉我们家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的笑声、轻松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压抑和恐惧。

吃完饭后，我爸叫我去阳台上聊聊。他点了根烟，低头吸了一口，半天没开口。我站在旁边等着，心里有点不安，生怕他又要训我。可等了好久，他才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让我愣住的话：“你妈最近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比平时更深了，眼神里也满是疲惫。“她紧张，你呢？你不紧张吗？”我反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他没回答，只是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在寒冷的空气里很快散开了。“你妈从年轻的时候就这样，什么事都爱往心里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睡不着觉。可你也得理解她，她是怕失去你。”

这句话很重，压得我心里一阵发闷。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没再说话。是啊，我能不理解吗？可我也有我的害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怪我们。你妈是这样，我也好不到哪去。我们这些老骨头，怎么受得了这种事？但你得听话，配合治疗，别让我们再操心了。”

这话像一把刀，直接戳进了我的心里。“配合治疗”？我不是一直在配合吗？我每天按时吃药、复查，连医生嘱咐的饮食禁忌都一条条记在本子上，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够？

可这些话我没说出口。我知道，说了也没用。大概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照顾、需要被管教的小孩吧。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滋味。窗外的风刮得很紧，像是在冷嘲热讽地提醒我，冬天来了。而我不知道，这个冬天到底有多漫长，又有多寒冷。

第二天一早，我妈的声音就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了。她站在房间门口，语气焦急，“快起来，医院打电话来了，说你上次的化验单出来了，得赶紧过去一趟。”我一听，心里顿时一紧，连忙爬起来穿衣服。

路上，车里的气氛沉闷得可怕，我爸开车，我妈坐在副驾驶，手里捏着我的病历本，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我坐在后座上，心里焦虑得要命，却又不敢问发生了什么。直到车停在医院门口，我妈才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让我彻底懵住的话：“医生说，有可能是误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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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宇说健康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