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灯与菩提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1 18:30 1

摘要:晨露还凝在窗台的绿萝叶上时,我总爱去巷口的早点铺帮张阿婆收拾碗筷。阿婆的腰不好,每到早高峰,满桌的空碗碟堆得像小山,她弯着腰收拾,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我起初只是觉得心疼,撸起袖子就帮着擦桌子、摆碗筷,听阿婆连声道谢,心里也暖融融的,像揣了颗晒过太阳的糖。

心灯与菩提

张新贵

晨露还凝在窗台的绿萝叶上时,我总爱去巷口的早点铺帮张阿婆收拾碗筷。阿婆的腰不好,每到早高峰,满桌的空碗碟堆得像小山,她弯着腰收拾,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我起初只是觉得心疼,撸起袖子就帮着擦桌子、摆碗筷,听阿婆连声道谢,心里也暖融融的,像揣了颗晒过太阳的糖。

那时没想过要什么,只觉得能帮上点忙就好。有次雨天,我撑着伞去送阿婆回家,她非要塞给我一袋刚煮好的茶叶蛋,说“姑娘,这蛋暖身子”。我推辞不过接了,剥开蛋壳咬一口,茶香混着暖意从舌尖漫到心口。后来才懂,这便是利益他人时最纯粹的欢喜——心里没有算盘,没有计较,只像播下一颗种子,不问将来会不会开花,只享受播种时的那份柔软。

想起去年冬天,社区组织给山区孩子捐衣物。我翻出衣柜里叠得整齐的厚外套,都是洗干净晒过太阳的,还特意在每件衣服口袋里放了张手写的小卡片,画着笑脸和星星。起初只是想着,孩子们穿上暖乎乎的衣服,看到卡片能笑一笑,就很好。可后来听社区志愿者说,有个小姑娘收到带卡片的外套,抱着衣服哭了,说“城里的姐姐一定很温柔”。我忽然有些飘飘然,逢人就说自己捐了多少衣服,得了多少称赞,心里那点纯粹的发心,渐渐掺了些“求认可”的杂质。

直到有天整理旧物,翻出那张志愿者发来的、小姑娘抱着外套的照片,才猛然惊醒——我最初的心意,明明是想给孩子带去温暖,怎么后来却变成了向人炫耀的资本?就像那颗刚播下的菩提种子,还没等生根,就被“计较回报”的热浪烤得发焦。原来最可贵的从不是做了多少事,而是做事时那颗不染尘埃的心,一旦开始盘算得失,再大的“善行”,也失了原本的分量。

前几日去公园散步,看到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蹲在花坛边,小心翼翼地把被风吹倒的小雏菊扶起来,还从兜里掏出纸巾,轻轻擦掉花瓣上的泥。她妈妈问她“这么费劲做什么呀,花倒了还会再开的”,小姑娘仰着小脸说“可是它现在会疼呀”。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忽然想起最初帮张阿婆的自己,想起给山区孩子塞卡片的自己——原来最本真的发心,从来都像孩子扶花那样简单:不为称赞,不为回报,只因为“它会疼”,只因为“我想帮”。

其实修行从不是什么高深的事,不过是守好心里的那盏灯。利益他人时,让灯保持明亮纯粹,不被“求回报”的风把火苗吹得歪歪扭扭;即便得到了感谢与认可,也别让这点光亮,变成炫耀的资本。就像张阿婆的茶叶蛋,不是对我“帮忙”的回报,而是两颗温暖的心相撞时,自然生出的甜;就像山区孩子的眼泪,不是对我“捐赠”的回应,而是纯粹的善意,在另一个人心里开出的花。

当我们带着真心去帮一个人,哪怕只是递一杯热水,扶一把老人,那颗菩提种子就已经在心里生根;而当我们开始计较“我帮了他,他该怎么谢我”,种子就会在计较的潮水里慢慢枯萎。所以真正的圆满,从不是“我利益了多少人,得到了多少回报”,而是在帮人的时候,守住了自己的初心,让那颗菩提种子,在纯粹的善意里,慢慢长成参天的树——既给他人遮了荫,也让自己的内心,住进了一片清凉。

来源:北京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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