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抬起头,看向身边几个疲惫不堪的军官,开口说:“各自,尽力突围吧。”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45年2月的布达佩斯,天还没亮,王宫的地下室里一片寂静。
冯·韦尔登布鲁赫将军坐在地图前,沉默了很久。
他抬起头,看向身边几个疲惫不堪的军官,开口说:“各自,尽力突围吧。”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在那一刻,就像一块石头扔进死水。
没有人说话,没人反对,也没人表示同意——大家都明白,这其实已经是他们能做的唯一选择。
可就在几个月前,没人会想到,德军曾经稳固控制的布达佩斯,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陷阱。
1944年夏天之后,德国在东线已经全面溃退。
苏军越过喀尔巴阡山,直逼中欧。
此前一直充当德国“忠诚盟友”的匈牙利,也开始悄悄变脸。
那年10月,摄政王霍尔蒂试图与苏联接触,想让国家体面退出这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可惜还没等他完成转向,德国人就先下手了。
10月中旬,希特勒亲自下令发动“铁钳行动”。
斯科尔兹内带队突袭王宫,霍尔蒂被抓,箭十字党上台,布达佩斯彻底落入德国控制。
德国人不是没有准备,他们早就盯上了这座多瑙河畔的城市。
因为这里是南线最后的屏障,一旦丢了,整个巴尔干都保不住。
503重型坦克营、党卫军“骷髅师”“维京师”接连调来。
虎王坦克一路从德国本土赶来,苏军还没到,布达佩斯周边就堆满了钢铁怪物。
可即便如此严阵以待,也挡不住苏联的推进。10月29日,朱可夫调动乌克兰第2方面军,正式向布达佩斯发起进攻。
头几次进攻并不顺利,苏军没能打穿德军防线,损失惨重。
可到12月,局势开始变了。
那时候,苏军已经切断了布达佩斯东、北、南三面交通线。
到12月8日,西部通道也被封死。
整座城市被包围得死死的,进出无门。
德军守军最初有7万人,主要由党卫军第9山地师、德国正规军和部分匈牙利部队组成。
可当苏军开始全面围攻时,匈牙利仆从军几乎没怎么抵抗就崩溃了。
战斗真正打下去的,只有德国人。
城市战开始后,情况迅速恶化。
德军将士把自己钉在每一条街巷,每一栋楼房。
没有反坦克火箭筒,他们就用燃烧瓶。
没有补给,他们就掠夺城区。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党卫军在西城区开始了系统性的屠杀。
目标是犹太人。
瑞典外交官拉乌尔·瓦伦贝格这时候还留在布达佩斯。
他几乎每天都在街头奔走,签发“保护性护照”,发放瑞典国旗的徽章。
有人统计,他至少救了上万人。
他说过一句话:“只要我还在布达佩斯,就不能允许这些人随便被杀。”
可他也知道,能救的只是极少数。
到了1945年1月,局势彻底失控。
苏军攻下佩斯城区,德军被压缩在多瑙河西岸的布达老城。
王宫成了最后的堡垒。
那地方不大,藏着两万多士兵,大多都已经伤痕累累。
外面,德军试图组织反攻。
调集南方集团军群和“F”集团军群,共51个师,硬生生在苏军防线撕开一道口子。
最短的时候,离市区只有18公里。
可就在这时候,苏军掌握了制空权。
大批轰炸机集中轰炸那条通道。
大雪夹着炸弹,一次次摧毁德军推进线。
援军眼看就要进城,却再也进不来了。
城里的守军知道,外头的兄弟回不来了。
1月下旬,苏军开始最后一波攻势。
德军已经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了。
子弹、粮食、药品,全都断绝。
尸体堆在街头,伤兵躺在地窖。
还有人试图从下水道逃出去,多数被困死在管道里。
那时候,有士兵在墙上写下一句话——“给未来的人:我们不是为了胜利而战,而是为了活着。”
2月11日,韦尔登布鲁赫下达突围命令。2000多人试图混入夜色冲破包围圈,但基本都被苏军击毙。
将军本人被困在市郊一栋别墅里,最终选择投降。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被允许穿军装。
整场布达佩斯战役持续了102天,苏军和罗马尼亚部队伤亡超过32万人。
德军及匈牙利军队损失约9万人。
城市大面积被毁,王宫几乎夷为平地。
说起来讽刺,布达佩斯战役打到最后,已经不再是为了胜败,而是一种象征。
象征着一个被意识形态绑架的帝国,在最后时刻的疯狂挣扎。
后来苏军总结这场战役,说布达佩斯是“进攻柏林前的最后彩排”。
确实,红军第一次在大城市中系统作战,很多后来攻打柏林的战法,都是在布达佩斯摸索出来的。
至于霍尔蒂,他在被德军带走之后,战后作为证人出席纽伦堡审判,最后去葡萄牙流亡。
在伊什图里一个小镇住了二十年,再没回过匈牙利。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他“摄政王”了。
参考资料:
罗山爱,《“红星”粉碎“铁十字”:1945年苏联红军攻克布达城堡》,《坦克装甲车辆》,2017年第7期
毕勇,《虎王闯宫——德军布达佩斯战役纪实》,《环球军事》,2008年第16期
Evan Mawdsley, Thunder in the East: The Nazi-Soviet War 1941-1945, Bloomsbury Academic, 2005
Krisztián Ungváry, The Siege of Budapest: 100 Days in World War II,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5
来源:夏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