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0月13日,以色列根据加沙停火协议释放约2000名巴勒斯坦被扣押人员,引发国际社会对加沙地带人权危机的强烈关注。多名获释者公开指控在押期间遭受系统性虐待,包括每日酷刑、橡胶子弹射击、电击及长期隔离羁押,部分人将监狱环境形容为“屠宰场”。
10月13日,以色列根据加沙停火协议释放约2000名巴勒斯坦被扣押人员,引发国际社会对加沙地带人权危机的强烈关注。多名获释者公开指控在押期间遭受系统性虐待,包括每日酷刑、橡胶子弹射击、电击及长期隔离羁押,部分人将监狱环境形容为“屠宰场”。
2025年10月停火协议后,随着约2000名巴勒斯坦人获释,奥弗监狱等场所的系统性暴行被公之于众:囚犯们在潮湿的淋浴间被电击枪对准浸湿的衣物施暴,狱警在血迹斑斑的倒地者旁发笑;有人四天仅获两块糖充饥,瘦到肋骨清晰可见;更有医务人员被吊在天花板数小时,救护车司机遭冷水浇身的同时被逼迫交代医院布局。
一名获释者提到监狱中设有被称为“迪斯科室”的特殊审讯室,里面持续播放高分贝锐舞音乐,配合强光照射和噪音干扰,迫使被扣押者心理崩溃。
另一名获释的巴勒斯坦医生补充道,自己因拒绝配合审讯,被连续72小时蒙眼捆绑,仅能通过吸管进食,并遭受士兵的言语侮辱。
生理上的摧毁,有一套齐全的“标准工具箱”。电击枪直接怼在被水浸湿的衣服上,瞬间的剧痛让囚犯身体留下灼伤,耳朵暂时失聪。系统性的饥饿更不是偶然,亚辛·阿布·阿姆拉四天里仅靠两块糖果维生,另一些不知名的获释者也证实了同样的情况,他们被放出来时肋骨根根分明,几乎站立不稳。
这还不够。对于那些因橡胶子弹造成数厘米深伤口的人,医疗剥夺是另一件常规武器,任由伤口感染、恶化。联合国报告中提到的水刑和剥夺睡眠,还有以色列人权组织报告里那句令人不寒而栗的总结——这根本不是什么监狱,而是由12座设施构成的“酷刑营网络”——都说明这绝非个别行为,而是一整套旨在瓦解身体机能的组合工具。
当对象是医生、护士这类具有专业身份的人士时,心理摧毁的方案就显得“定制化”了。斯德泰曼军事基地里有个所谓的“迪斯科室”,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刺眼的强光,是用来对普通囚犯进行无差别精神轰炸的。
但对于专业人士,手段更为诛心。医务人员被从天花板上吊挂数小时。一名医生因拒绝合作,被蒙上双眼捆绑了整整72小时,只能靠吸管维持生命。一位60岁的老护士被形容成“畜舍里的动物”。救护车司机则被浇上冷水,逼着他画出医院的布局图。每一种方式,都是精准地对准他们的职业尊严和个人意志,试图从内部击溃他们。
而性暴力,则是这台机器里人格剥夺的“终极手段”。2024年曝光的视频里,士兵们用盾牌遮挡监控探头的动作,恰恰戳破了“行为失控”的谎言。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有预谋的执行,一种被系统默认的“程序”,为的是将一个人彻底“非人化”。受害者往往肠道严重受伤,需要紧急手术。联合国的报告也证实,这类行为早已司空见惯。
这台冷酷的机器之所以能平稳运转,全赖于一个由国内政治、法律漏洞和社会文化共同打造的“免责”外部环境。
官方嘴上坚称“按国际法对待所有被拘留者”,极力否认系统性虐待的存在。但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当虐待士兵的视频,特别是涉及性侵的,在2024年曝光后,军方逮捕了9名涉事士兵,这本该是追责的开始。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极右翼势力立刻将这些施暴者包装成“英雄”,同年7月,竟有1200名右翼分子冲击军事基地,声势浩大地要求放人。这种社会氛围,硬生生将虐囚的罪行扭曲成了“爱国行为”,从根子上就把问责的路给堵死了。
法律的设计,则为这种系统性虐待创造了一个完美的“黑洞”。多达3629人被置于“行政拘留”之下,无需任何起诉或审判,就可以被长期关押并遭受电击酷刑。这完全是一个法律触及不到的灰色地带。
获释也并不意味着自由的开始。今年10月停火协议后,近2000人被释放,但其中154人却登上了“海外流放名单”,被直接驱逐到卡塔尔、土耳其等地,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回到故土。这种变相的无期徒刑,彻底断绝了他们在国内寻求司法公正的任何可能。
而对于那些能回到约旦河西岸等地的人,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巨大的“开放式监狱”。军事封锁、无尽的检查站和随时可能再次被捕的恐惧,构成他们日常生活的全部。一位获释者说,最可怕的就是“没有人被追究责任”。在这种权力完全不对等的生态下,施暴者高枕无忧,而“被追责”的恐惧,则永远单向地压在巴勒斯坦人身上。
这台机器不仅在现实世界里运转,在国际舆论的舞台上,它同样为自己构筑了一道坚固的防火墙。关于真相的叙述,陷入了一场被大国政治和媒体议程选择性调节的战争。
美国国务院口头上呼吁对虐待行为“零容忍”,听起来义正词严,但紧随其后的却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制裁行动。这种姿态,无异于给施暴者发去一个清晰的信号:继续干吧,不会有严重后果的。它就像一个消音器,让国际社会本该发出的谴责变得微弱。
媒体议程的“滤镜”效应则更为直观。西方主流媒体上,关于以色列人质的报道铺天盖地,每个人的故事都被详细讲述,引发了巨大的公众同情。但对于被称为“以色列版关塔那摩”里发生的一切,报道的声量却远远不成比例。
这种不成比例的关注,无形中创造出一种“值得同情的受害者”和“被忽略的受害者”的等级,让巴勒斯坦囚犯的遭遇难以形成同等规模的国际舆论压力,从而保护了施虐系统免受外部的审视和拷问。
在这样的背景下,各种抗议声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厚墙,只能在有限的圈子里产生回响。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多次呼吁停止酷刑和性暴力,B'Tselem组织发布了那份名为《欢迎来到地狱》的震撼报告,联合国人权办公室也在2024年的报告中证实酷刑普遍存在。
然而,这些声音,连同巴勒斯坦被拘留者委员会负责人拉伊德·阿布·胡穆斯那句“保持中立…就是对虐待的默许”的呐喊,在强大的政治消音器和媒体滤镜面前,很难转化为真正有效的国际行动。
所以,我们谈论的早已不是管理不善或个别士兵的残暴,而是一台精密、多层、且运转流畅的“虐待机器”。它内部有标准化的摧毁流程,外部有政治、法律和社会构建的免责生态,国际上还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叙事保护机制,三者环环相扣,共同造就了这场对《日内瓦公约》的公然践踏,也让被扣押的巴勒斯坦人总数从冲突爆发后的5200人激增至11100人。
当酷刑被系统化,当人性被流程化地碾碎,对这种暴行的容忍便不再是简单的外交策略或新闻偏好,而是对人类共同价值基石的侵蚀。
那些记录着无数细节的报告已经摆在了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的桌上,但报告本身不会行动。打破沉默,直面这台机器并对其进行问责,是阻止其毒害继续扩散的唯一途径。否则,历史会记下,每一次旁观,本身就是同谋。
来源:怎么回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