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是林晚没错吧?我肚子里怀着周诚的孩子呢。”门外的女人微微挺着尚不明显的孕肚,脸上却满是志在必得的骄横,“识趣点,自己离开这儿。”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你是林晚没错吧?我肚子里怀着周诚的孩子呢。”门外的女人微微挺着尚不明显的孕肚,脸上却满是志在必得的骄横,“识趣点,自己离开这儿。”
我瞧着她那张年轻却透着刻薄的脸,不禁笑了。
没有立刻发火,反而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外面挺冷的,进来坐坐吧。”

她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但还是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像女主人一般环顾着我和周诚的婚房。
“周诚说你性格沉闷无趣,看来是真的。”她随手把名牌包扔在沙发上,坐姿嚣张跋扈,“怪不得他会爱上我。”
我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坐在她对面,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
“你叫什么名字呀?”
“张曼。”她扬起下巴,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记住这个名字,以后周太太就是我了。”
我点点头,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王律师吗?可以开始行动了。”
挂掉电话后,我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还开了免提。
“喂,亲爱的,有没有想我呀?”一个娇柔妩媚的女声传了出来。
张曼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我对着电话那头笑了笑:“想你啦,小四。有空不?来一趟‘水岸云庭’A座1101,有人找你老公。”
没等那边回应,我就挂断了电话,接着又拨出第三个。
这次是一个怯怯的声音:“喂……哪位呀?”
“小五,别害怕。”我声音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我是你周大哥的爱人,能来家里坐坐吗?地址和你上次发烧,周大哥抱你去的那个家一样。”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随后传来压抑的哭声。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向脸色已经煞白的张曼,冲她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
“别着急,等她们都来了,咱们一起好好聊聊。”
张曼的嚣张气焰,在我打完第二个电话后,就消散了大半。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你……你什么意思啊?小四?小五?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声音尖锐,因为心虚而提高了声调。
我没搭理她,自顾自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盘早就切好的水果,有草莓,有蓝莓,都是周诚平日里最爱吃,也最常买来哄我的。
“别太激动,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把果盘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甚至贴心地递给她一根银质的小叉子,“有什么事,等人到齐了,咱们当面说清楚,不是更好吗?”
我的平静,成了最能刺激她的武器。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大声骂道:“林晚你这个疯女人!你是不是被刺激得精神错乱了!周诚爱的是我!他说过只爱我一个!你以为你随便找两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过来,就能污蔑他?”
“是不是污蔑,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我靠在沙发上,姿态悠闲,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哦,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已经给他发了消息,说家里来了贵客,让他早点回来。”
张曼的身体晃了晃,脸色从煞白变成了青白。
她大概以为自己手握关键筹码,能将我一举击溃,却没想到一脚踏进了我为她,也为周诚精心布置的“战场”。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张曼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地就想往门口冲,大概是想拦住外面的人。
我先她一步,按下了可视门禁的通话键。
屏幕上出现一张妆容浓重的脸,穿着性感的红色紧身裙,正不耐烦地对着镜头翻白眼。
“谁啊?按个不停,烦不烦!”
我按下开门键,对着话筒轻声说道:“小四,是我,门开了。”
门外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推门而入。
她一进门,视线就在我和张曼之间来回打量,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敌意。
“你就是林晚?”她抱着手臂,语气不善,“你找我来干什么?捉奸?”
她的目光又转向一旁的张曼,看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嗤笑一声:“哟,这不是张曼妹妹吗?怎么,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来逼宫啊?你这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周诚的?他那个人,见到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动道,你可得看清楚了。”
张曼被她一激,瞬间忘了刚才的恐惧,尖叫道:“你胡说!周诚只爱我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小四笑得花枝乱颤,她走到张曼面前,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我至少让他心甘情愿地给我开了一家画廊,还把城南那块地的内部消息透露给我,让我赚了三千万。你呢?除了这个不知道爹是谁的孩子,你还有什么?”
张曼的脸被捏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争宠”戏码,原来周诚不仅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连嘴巴也管不住。城南那块地,可是他公司下个季度的重点项目,就这么轻易地透露给了一个情人?
真是有意思。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
这次的声音很轻,仿佛带着一丝犹豫。
2
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素面朝天,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帆布包,紧张得指节都泛白了。
她看到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嫂子……”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客厅里的小四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啊。怎么,周总监连这么小的都下手了?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这个被称为“小五”的女孩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叹了口气,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将她按在离那两个女人最远的单人沙发上,给她递了张纸巾。
“别害怕,有嫂子在呢。”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客厅里另外两个女人都安静了下来。
小四挑了挑眉,似乎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张曼则是彻底愣住了,她看看盛气凌人的小四,再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五,最后目光呆滞地看向我。
她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来逼宫的,而是来参加“周诚后宫大聚会”的。
而我,这个被她视为糟糠的正妻,才是这场聚会的主办人。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关于我老公周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话音刚落,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周诚回来了。
他提着给我买的限量款包包,哼着小曲,心情很好的样子。
“老婆,我回来啦!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他的声音在看清客厅里坐着的三女一男——哦不,是三女一我这个场面时,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里的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张我曾经深爱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慌、错愕、以及一丝即将被揭穿所有谎言的恐惧。
“晚晚……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结结巴巴地开口,目光在我们四个人身上来回扫视,像在看一场最离奇的噩梦。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包,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微笑着递到他怀里。
“老公,你回来得正好。”
“你的女朋友,你的红颜知己,还有你的邻家小妹,都来了。”
“她们都说爱你,都说你是她们的唯一。所以我想请你当着我的面,选一个。”
“你,到底要谁?”
3
周诚的面色,在那一瞬,犹如被打翻的调色盘,五彩斑斓却又混乱不堪。
他先是看了看张曼微微隆起的小腹,接着又迎上了小四那满是嘲讽的目光,再一转头,又见到了小五那张泪如雨下的脸庞。
最终,他的视线落定在我身上,那眼神中,夹杂着祈求,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晚晚,你莫要再闹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们究竟是何人?我根本不认识!”
直至此时此刻,他竟还在继续着他的表演。
仍旧试图将我刻画成一个无理取闹、近乎疯狂的女人。
只可惜,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轻易哄骗的林晚了。
“不认识?”我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只是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周诚,你再仔细瞧瞧。”
我伸手指向张曼:“这位张曼小姐,声称怀了你的孩子,还要求我让出位置。她腹中的孩子,难不成是隔壁老王留下的?”
我又将手指指向小四:“这位……哦,我们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不如由你来介绍一下?她说你不仅为她开设了画廊,还将公司城南项目的核心机密泄露给了她,让她借此赚了三千万。周总监,倘若此事属实,那可算是商业泄密与职务侵占了吧?”
周诚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始终不敢与我对视。
最后,我的手指缓缓指向了那个仍在瑟瑟发抖的小五。
“还有这位小妹妹,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是叫……陈雪,没错吧?”我轻声细语地问道。
女孩微微点头,哭得愈发伤心了。
“她说你趁她生病之际,将她带回家中照顾,还对她……做出了些不该做的事情。周诚,你连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你的良心究竟何在?”
我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周诚紧绷的神经上。
他的伪装,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够了!”他猛然间咆哮一声,试图用高亢的音量来掩盖内心的虚弱与心虚,“林晚!你究竟在发什么疯!你竟然派人调查我?你究竟还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丈夫!”
“丈夫?”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在我将你视为丈夫的时候,你又将谁当作了你的情妇?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
“我……”周诚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恼羞成怒,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你跟我进来!我们单独谈谈!”
他企图将我拖进卧室,关起门来解决问题,就如同过去无数次争吵时那般。
先是恐吓,再是哄骗,最后用几句甜言蜜语将我敷衍过去。
但今日,我绝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力气之大,甚至让他踉跄了几步。
“没有什么好单独谈的。”我的声音冷冽如冰,“今日,就在这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说个清楚明白。”
“周诚,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与她们三人彻底断绝关系,写下保证书,将你名下所有财产转至我名下,净身出户。此后好好做人,我或许可以考虑不追究你婚内出轨以及可能存在的经济犯罪。”
“第二……”我顿了顿,凝视着他愈发难看的脸色,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离婚。然后,我会让我的律师,与你细细清算这些年的账目。包括但不限于你婚内出轨的赔偿、你泄露公司机密的责任,以及……”
我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以及你背着我,偷偷转移的那五百万公司资产,究竟用在了何处。”
周诚的瞳孔瞬间收缩。
他如同看待怪物一般看着我,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甚至连公司财报都看不懂的妻子,怎会知晓他做得如此隐秘的勾当。
4
客厅里的另外三个女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海量信息震得目瞪口呆,一片寂静。
她们或许是为了钱财,或许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但她们绝对未曾料到,自己傍上的这个“成功人士”,竟然是个脚踏多条船,还涉嫌经济犯罪的败类。
尤其是张曼,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原本以为自己钓到的是金龟婿,没想到却是一艘随时可能沉没的破船。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周诚明明说他公司发展得极为顺利,很快就要上市了……”
“上市?”小四冷笑一声,她到底是在商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比张曼和小五看得更为透彻,“就他这样,将公司机密当作泡妞的资本,还偷偷转移资产?这种公司能上市?别到时候破产清算,将我们都拖下水!”
小五陈雪更是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她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多大的麻烦。
周诚看着眼前这彻底失控的场面,知道再也无法狡辩。
他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死死地盯着我:“林晚,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一直在陪我演戏!”
“是啊。”我坦然承认,“从你第一次以加班为借口,彻夜不归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揭穿我?”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因为,”我看着他,露出一个略带残忍的微笑,“我在等你,等你将所有的牌都打出来,等你将所有的把柄都送到我手上。”
“我想看看,一个男人,究竟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现在看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我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三个同样脸色各异的女人。
“至于你们……”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们做出选择了。”
“是继续跟着这个注定要一无所有的男人,陪他一起沉沦?还是拿走你们应得的,或者不应得的,然后从我面前消失?”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她们,最终停在了张曼的肚子上。
“尤其是你,张曼。我劝你想清楚。毕竟,你腹中的孩子,总不能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或者有一个……在牢里的父亲吧?”
这句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而小四,则是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迅速做出了决断。
她拿起自己的包,走到周诚面前,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周诚,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城南那块地的情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你给我开画廊的钱,是你自愿给的。现在你这艘船要沉了,老娘我可不奉陪。把你之前承诺给我的那辆玛莎拉蒂的钱,现在转给我。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我们两清。”
周诚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看着这个前一秒还与他甜言蜜语的女人,此刻却如同一个冷酷的债主。
他惨笑一声,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她转了账。
小四收到钱后,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对我抛了个媚眼。
“林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以后要是有空,可以来我的画廊坐坐。就当,交个朋友。”
我笑了笑,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客厅里,只剩下哭泣的张曼、发抖的小五,以及彻底崩溃的周诚。
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5
小四决绝离去的背影,仿若一记重锤,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砸在周诚与张曼的心头。
它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们口中那所谓的“爱情”,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竟脆弱得如同薄纸,一戳即破。
周诚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颓然地瘫坐在地毯上,双手深深插入头发中。那个曾经在商场上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狼狈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毫无往日的风采。
张曼的哭声,起初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可渐渐地,那哭声也变得微弱起来。她望着周诚那失魂落魄、万念俱灰的模样,眼神里最后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如泡沫般彻底破灭了。她所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与一个罪犯相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周太太所享有的富贵荣华。
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走到周诚面前。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残留的哭腔,可那决绝的意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周诚,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周诚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这孩子我不要了!”张曼如同疯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吼道,“我怎么可能为一个骗子、一个罪犯生下孩子!你必须给我五十万,不,一百万!作为对我的补偿!不然我就去你公司大闹一场,去你爸妈家吵个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看清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曾经那些信誓旦旦、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在这一刻,竟全都化作了这赤裸裸、冷冰冰的金钱交易。
周诚惨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自嘲与绝望,仿佛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叹息。
“一百万?我现在哪里还能拿出一百万?我的钱……我的钱都……”他突然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仿佛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林晚!都是你!是你精心算计我!”
我冷漠地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我只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是你自己贪得无厌、利欲熏心,才落得今天这般凄惨的下场。”
周诚还想再辩解些什么,可张曼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不管!周诚,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我跟你没完没了!”她如同一头发疯的母狮,猛地扑上去,又是抓又是打,完全没了往日的优雅与矜持,活脱脱一个泼妇模样。
周诚被她挠得满脸是血,脸上火辣辣地疼,心底那最后一丝对她的情分,也在这疯狂的抓打中消失殆尽。他猛地用力推开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滚!我一分钱都没有!你给我立刻滚!”
张曼被他这一推,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呼喊。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这场戏发展到这里,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最初的预料。我原本只是想让他身败名裂、遭受应有的惩罚,可绝不想因此闹出人命来。
我快步走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张曼,可她却像一只受惊的野兽,猛地一把打开我的手,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与不甘:“猫哭耗子假慈悲!林晚,你别在这里得意忘形!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就算斗倒了我们,自己还不是落得个老公出轨、独自守活寡的悲惨下场!你同样是个可怜虫!”
我看着她那张因嫉妒和不甘而扭曲得近乎变形的脸,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跟这种被利益冲昏头脑、毫无底线的人计较,实在是拉低了我的身份和档次。
我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120的电话。
“喂,是急救中心吗?这里是水岸云庭A座1101,有位孕妇不小心摔倒了,情绪非常激动,请你们尽快赶过来。”
挂了电话,我不再理会地上仍在撒泼打滚的张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从头到尾都蜷缩在角落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五,陈雪。
她还在不停地哭泣,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你呢?”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想要什么?是想要钱?还是想让我帮你告他?”
陈雪猛地摇头,哭得更加厉害了,声音哽咽地说道:“不……我什么都不要……嫂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模样十分狼狈。
“他跟我说,你和他感情早就不好了,已经分居很久了,很快就要离婚……他说他喜欢我,会对我一辈子好……那天我发烧烧得厉害,他说送我去医院,结果却把我带回了这里……我……”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
这是一个再老套不过的故事,情场老手利用自己的经验和手段,欺骗了一个无知少女。
周诚正是利用了她的单纯和对上司的盲目崇拜,轻易地就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这三个女人当中,她是唯一一个真正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瓜,也是最可悲、最值得同情的一个。
“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不该对我说。”我递给她一张支票,上面是我早就签好字的十万块。
“这……”陈雪惊恐地看着我,连连摆手,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不,嫂子,我不能要……我真的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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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我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这不是给你的补偿,是给你的遣散费和封口费。”
“拿着这笔钱,离开这家公司,离开这座让你伤心的城市,回你的老家去。在那里找个安稳的工作,找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忘了周诚,也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这是我,作为他曾经的妻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的话,仿佛一道光,照亮了她内心深处那片黑暗的角落,让她从巨大的恐惧和混乱中渐渐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而多变,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迷茫。
最终,她颤抖着手,缓缓接过了那张支票,然后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动作里充满了真诚和敬意。
“谢谢你,嫂子。对不起。”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帆布包,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逃也似的冲出了这个让她噩梦连连的房子。
很快,120的急救人员赶到了。
张曼被抬上了担架,她还在不甘心地咒骂着,那声音里充满了怨恨和愤怒,骂周诚无情无义,也骂我心狠手辣。
周诚则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急救人员询问谁是家属,需要跟车去医院。
我指了指周诚,冷冷地说:“他。”
周诚被护士推搡着,如同一个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跟着上了救护车。
短短一个小时,这个曾经看似温馨幸福的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那些限量版的包包随意地散落在地上,水果也滚得到处都是,还有地上那滩刺眼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场闹剧。
没有想象中大获全胜的快感,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恶心,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战斗。
我和周诚,从大学时代相恋,到如今步入婚姻的殿堂,已经走过了十个年头。
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彼此温暖的港湾,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相互依靠的依靠。却没想到,这个我曾以为无比坚固的港湾,早已被他变成了藏污纳垢、乌烟瘴气的公共厕所。
我走到窗边,缓缓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外面的阳光瞬间洒了进来,那光芒有些刺眼,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是我。”
“周诚婚内出轨,并且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的关系,证据已经确凿无疑。另外,我这里有他涉嫌职务侵占和泄露商业机密的初步证据,你马上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同时准备向公安机关报案。”
“我要他,净身出户,身败名裂,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还有……”我的声音顿了顿,目光透过窗户,落在楼下那辆已经远去的救护车上,心中五味杂陈。
“通知我们公司董事会的所有成员,明天上午九点,召开紧急临时股东大会。”
“会议主题是——罢免执行总裁周诚,并重新选举公司董事长。”
周诚,你以为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
你毁了我的爱情和家庭,让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那我就要毁掉你最引以为傲的事业和未来,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这场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7
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分,我准时抵达“诚心科技”总部大楼。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大堂的地面上,映出冷冽的光斑。前台小姐抬头看见我,立刻起身微笑:“周太太,早上好,您是来找周总吗?他还没到。”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轻轻摇头,唇角微扬,“我是来参加股东大会的。”
她的表情明显一怔,手指不自觉地停在了签到本上。在这群人眼里,我只是那个从不过问公司事务、温柔体贴的妻子,一个只出现在年会合影角落里的背景人物。
我没再多言,径直走向专属电梯,指纹验证通过的那一瞬,仿佛也开启了另一段人生。
当我推开顶层会议室厚重的木门时,里面早已坐满了人——七位创始股东齐聚一堂,正低声交谈着什么。谈话声在我出现的刹那戛然而止。
李瑞坐在主位侧前方,常年与周诚并肩作战,对外总以兄弟相称。他最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熟稔和试探:“嫂子?你怎么来了?阿诚知道吗?”
“他知道不了了。”我缓步走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所有人神经紧绷。
我在属于周诚的位置前停下,缓缓落座。
那一瞬间,空气凝固。
“林晚!”另一位股东猛地站起,脸色涨红,“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你能参与的会议!”
我抬眼,目光平静如水:“那你们以为,谁才是‘诚心科技’真正的控制人?”
没有人回答。
我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法律文书,轻轻放在会议桌中央。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是‘晚风投资’对‘诚心科技’持股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登记证明。”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而‘晚风投资’,由我个人全资持有,注册资金来源于我婚前信托基金。”
满室死寂。
有人开始低声抽气,有人瞪大双眼,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李瑞一把抓起文件,快速翻阅,指尖微微发抖。公证处的印章、银行流水记录、股权变更备案……所有材料完整无缺,真实可查。
“不可能……阿诚说过,这笔钱是他舅舅提供的……他说……”
“他说谎。”我打断他,“从公司注册那天起,决策权就不在他手里。所有的重大议案,都需要‘晚风投资’授权才能执行。你们每一次签字,背后真正的批准者,都是我。”
我站起身,扫视全场。
“现在,由于周诚个人行为严重损害公司声誉,并涉嫌职务侵占与虚假陈述,我已依法启动临时股东大会程序,撤销其董事长及法定代表人职务。”
没有人再质疑。
他们终于明白,那个曾经低头微笑、为他们斟茶倒水的女人,从来不是配角。
而是,一直藏在幕后执棋的那个人。
8
“现在,还有谁对我的主持权有意见?”我轻声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片死寂。
权力一旦真正显现,质疑便再无立足之地。
“很好。”我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既然无人反对,会议正式开始。”
我将笔记本打开,插入U盘,轻轻敲击回车键。
大屏幕随即亮起,一串串数据、图表和合同扫描件依次浮现。
“这是过去三年的项目结算明细。经第三方审计确认,共计五百三十二万元的资金被以虚假报销、虚构外包合同等方式转移。所有资金最终流向,均指向周诚先生名下的多个隐蔽账户,以及其关联人张曼与‘小四’画廊的实际控制人。”
我点击鼠标,一张张凭证在屏幕上滚动播放——伪造的发票、重复申报的差旅单、未经董事会批准的技术服务协议,条目清晰,证据确凿。
“这些行为,已严重违反《公司法》及公司章程,构成职务侵占与财务造假。”
接着,我切换至另一组文件。
“此外,我们还发现了内部信息泄露的关键证据。”屏幕上出现一封加密邮件的解密版本,发件人是周诚,收件人正是“宏远科技”的运营总监,也就是“小四”的兄长。
“这封邮件中,包含了‘城南智慧社区’项目的系统架构图、成本预算表和客户谈判策略。而该技术方案,在发送时还未对外公开。”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的脸。
“这意味着,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在未发布前,就已经被竞争对手掌握。这不是疏忽,是背叛。”
空气仿佛凝固。
那些曾围着周诚敬酒称兄的股东们,此刻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他们不是震惊于证据本身,而是惊惧于——这个曾被他们私下嘲笑为“靠婚姻上位的女人”,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挖出如此深的根。
“因此,”我站起身,声音沉稳而坚定,“作为持股比例最高的股东,我提出以下三项决议:”
“第一,即刻解除周诚在‘诚心科技’担任的所有职务,包括执行总裁与董事长职位。”
“第二,冻结其名下全部股权及相关收益,直至司法程序完结。”
“第三,公司正式启动法律程序,向公安机关提交报案材料,并依法提起民事追偿诉讼。”
“现在,进行表决。”
我举起右手。
一秒,两秒……李瑞缓缓抬起了手,动作迟疑,却无比明确。
随后,一只又一只手陆续举起。
全票通过。
周诚,那个曾在董事会上拍桌怒吼、用眼神就能压得人低头的男人,就在他缺席的这场会议上,被他从未正眼看过的妻子,亲手摘下了王冠。
而这一切,不过是序幕。
9
会议结束时,阳光正斜斜地洒进会议室,窗外的城市轮廓在午后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清晰。
股东们陆续起身离开,脚步沉重,神情恍惚,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风暴。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混杂着敬畏、忌惮,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就像面对一个突然从暗处走出、掌握生死大权的人。
李瑞是最后一个留下的。他站在门口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走了回来,站在我面前,喉结动了动,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僵硬得几乎看不出是笑。
“林……林董。”他叫得生涩,像是第一次这样称呼我,“接下来……公司怎么安排?”
周诚倒台的消息像一场地震,震碎了所有人原有的秩序。作为副总,他最在意的,从来不是公司未来,而是自己能否在这场动荡中全身而退。
“怎么安排?”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合上电脑,起身走向窗边。
这座城市的脉络在眼前铺展开来,车流如织,楼宇林立。这个位置曾是周诚的象征——他喜欢站在这里,背着手,居高临下地说:“晚晚,我要让‘周诚’这两个字,刻进这座城市的每一块砖里。”
如今,他的名字确实被记住了。只是,是以耻辱的方式,被钉在了失败的柱子上。
我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李瑞脸上。
“李总,公司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就停摆。以前按流程走的事,现在照样走。项目继续推进,资金正常拨付,团队照常运作。有能力的人,自然会得到重用;但如果有人还想效仿周诚,把手伸进不该碰的地方,那我不介意让他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语气不重,却字字如刀。
李瑞脸色微变,额头渗出一层细汗,连忙点头:“明白,林董说得对。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保证公司平稳过渡,绝不再出任何问题。”
“很好。”我淡淡回应,“你现在去一趟人事和各部门,特别是技术骨干那边,传达一下:全员薪资不变,绩效照发,今年年终奖翻倍。人心稳了,公司才不会乱。”
“还有,下午三点,召集所有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开会。我要亲自讲话。”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李瑞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会议室,连门都忘了关好。
偌大的空间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人伫立原地。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堆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周诚打来的。
还有几十条微信,一条比一条急促。
最初的几条还在强装镇定:“你到底想干什么?”
接着是愤怒的质问:“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
再后来,语气开始颤抖:“晚晚,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最后,只剩下一连串近乎崩溃的哀求:
“救我……求你,救我一次……”
10
“晚晚,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解释一次行不行?”
“公司是我的命根子,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垮掉啊!”
“晚晚,你回个消息好不好?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房子、钱、股份,全都给你!”
“我们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你就真的忍心把我推入绝境吗?”
这么多年?
我盯着屏幕上的这几个字,心里泛起一阵荒谬的冷笑。
当他搂着张曼在私人会所喝酒到凌晨时,有没有想过这“多年”?
当他用我们婚房的贷款去给小四买包时,有没有想起过这“多年”?
当他在小五生日那天,堂而皇之地订了五星级酒店套房时,又有没有一丝愧疚?
现在,东窗事发,账户冻结,股权被冻结,他才想起来要跟我谈过往?
太迟了。
我将他的号码加入黑名单,微信对话框连同所有记录一并清空。
随后,我给王律师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离婚协议和报案材料,直接送到医院交给他。”
发完这条信息,胸口像是卸下了一块压了十年的巨石。
不是痛快,不是得意,而是一种久违的清明。
下午三点,我准时步入公司主会议室。
数十名部门主管与项目负责人早已落座,气氛凝重,没人敢大声说话。
董事长周诚因商业欺诈被立案调查,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公司股价暴跌,合作方纷纷暂停往来。
所有人都在猜测:接下来会不会大裁员?工资还能不能按时发?
我走进去,脚步沉稳,目光扫过全场。
没有穿上午股东会上那身冷峻的黑西装,而是换了一件浅灰套装,神情平和。
“各位,我是林晚。从今天起,由我暂代公司董事长职务。”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踏实。周诚的事,给公司带来了声誉上的损害,我代表管理层向各位道歉。”
“但我想明确一点——
‘诚心科技’不会解散,也不会停滞。我们会重整旗鼓,重新出发。”
助理随即分发文件。
“这是未来六个月的战略调整方案。第一,公司将战略重心转向智能物联网和边缘计算领域,研发预算追加50%。”
“第二,推出‘星辰激励计划’——核心团队成员将获得限制性股票,全员年终绩效奖金基数上调30%。”
“第三,启动组织效能改革。撤销三个非核心事业部,合并重复职能岗位,同时设立青年管理人才储备通道。”
会场顿时响起低语声。
投入新技术方向,说明公司仍有野心;
提高待遇和股权激励,等于稳住了骨干人心;
而改革架构,则释放出一个信号:旧人不保,新人有机会。
我站在前方,声音清晰而坚定:
“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但从今往后,‘诚心科技’只认一件事——结果。”
“能扛事的人,我亲自提拔;混日子的人,请主动让位。”
“我的原则很简单:以功定赏,以绩定岗,以德立身。”
“大家如果有疑问,现在可以提。”
片刻安静后,技术部总监站了起来。他是公司最早的员工之一,也是周诚曾经最信任的人。
他略显局促地推了推眼镜:“林董……那个……南区智慧园区项目,后续……还推进吗?”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
那个项目牵涉两亿投资,客户已签框架协议。可关键技术参数早在上周就被转给了竞争对手。
继续做,可能血本无归;放弃,信誉尽失。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在我身上。
11
我轻轻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技术总监脸上,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当然要继续。”
“但接下来的路,得按我的节奏走。”
“周诚带出去的,只是我们对外放出的烟雾弹——A方案。而真正的底牌,是我在半年前就秘密立项的B方案。那是一套完全自主架构的新系统,能耗降低40%,运算效率提升三倍。”
“从现在开始,所有资源向B项目倾斜。我要在七十二小时内完成内测,十天后召开新品发布会。”
“我要让整个行业记住这一天——‘诚心科技’没有倒下,而是涅槃重生。”
我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紧接着,技术总监猛地站起身,声音微微发颤:“林董……您早就布局好了?”
他眼中的震惊迅速化为狂热,仿佛看到了绝境中撕开的一道光。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夹杂着低低的惊叹和激动的议论。
那些曾对我指指点点的高管们,此刻眼神变了。不再是质疑一个靠婚姻上位的女人,而是重新打量一位沉得住气、握得住刀的掌舵者。
会议结束时,公司内部系统悄然更新了项目代号。
A方案被标记为“已废弃”,而B方案的名称赫然写着:“晚星计划”——据说是我在创业初期亲自命名的。
流言开始在茶水间蔓延。有人说,周诚从来就不是核心决策者,不过是执行层的代言人;也有人猜测,是我故意放任他犯错,只为清退一批不忠的老臣。
我未曾辟谣,也无需解释。
当夕阳染红办公区的玻璃墙时,我正收拾文件准备离开。
李瑞在门口徘徊许久,终于开口:“林董……周诚父母来了,在前台情绪很激动,非要见您。”
我停下动作,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面。
“带他们去三号会议室,上热茶。”我淡淡吩咐,转身回办公室取了一份文件。
十分钟后,我推门而入。
周母一看到我便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吼道:“林晚!你这个毒妇!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不够?你还想赶尽杀绝?”
她声音尖利,眼中布满血丝,“你有什么资格动他的公司?那是他熬了多少个通宵拼出来的!”
周父坐在一旁,脸色铁青:“小晚,我知道你现在恨阿诚。但他毕竟是你丈夫,你这么做,传出去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桌上,缓缓拉开椅子坐下。
“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是你们的儿子,可有没有想过,他也曾是我的丈夫?”
“当他把别的女人带进我们的婚房,用我父亲给的创业资金付产检费的时候,你们觉得这是‘男人的错’吗?”
“当他伪造股权协议,试图把我踢出董事会的时候,你们还觉得这只是‘夫妻吵架’吗?”
我打开文件夹,抽出几张照片推到桌前。
是周诚与财务主管在酒店的监控截图,还有他签署的境外转账记录。
“这些,够不够回答你们的‘为什么’?”
周母脸色骤变,却仍强撑着喊道:“那是你设的局!你早就不爱他了,所以才处处针对他!”
我冷笑一声,合上文件。
“爱?早在他第一次撒谎的时候,就被磨干净了。”
“我不是毁了他,是他亲手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最后提醒一句——‘诚心科技’的法人代表是我,最大股东是我,创始人名单里第一个名字,也是我。”
“你们的儿子,只是曾在这里工作过的一个雇员罢了。”
我说完,站起身,连一眼都没再看他们。
门关上的那一刻,走廊尽头的灯光正好亮起,照亮了我一路向前的影子。
12
“第一,这家企业从创立之初就属于我林晚。周诚不过是我高薪聘请的职业经理人,仅此而已。现在他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证据确凿,解雇他是公司最基本的管理行为,合情合理。”
“第二,我和他的婚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离婚是迟早的事,无需你们操心。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等他背上职务侵占和泄露核心商业机密的案底,法院判决书下来之后,别说娶媳妇,怕是连正常工作都难找。”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盯着他们剧烈颤抖的身体,语气平静却如刀锋般锐利,“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每月领取的生活费,还有去年周诚给你们买的那辆SUV,所有开销,全部来自我公司的账户。”
“从下个月开始,这些资助将全部终止。”
“我建议你们立刻回家,劝你那个好儿子尽快自首,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司法宽大处理。否则,我不但会依法提起刑事诉讼,还会通过法律手段追回他私自挪用并用于家庭消费的所有资金。”
“到时候,你们不仅得搬出那套房子,还可能因为不当得利被起诉,背上巨额债务。”
“话已至此,后果自负。”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扭曲的脸色,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周母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咒骂:“林晚!你这个毒妇!你会遭报应的!”
我没回头。
毒妇?
若善良要以尊严为代价,若忍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践踏,那我宁可撕掉温柔的面具,做一尊冷血无情的修罗。
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再踩着我的底线前行一步。
我以为,把利害说清楚后,周诚父母会有所收敛。
可我还是小看了他们的脸皮厚度。
第二天清晨,前台紧急来电,说一群自称周诚家属的人堵在公司大堂,举着横幅,声讨我“过河拆桥、迫害功臣、侵吞夫妻共同财产”。
横幅上赫然写着“还我公道,血债血偿”八个大字。
我赶到现场时,楼下已被围观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周母坐在大理石台阶上,拍地捶胸,哭得像个失去全世界的受害者:“我儿子为这家公司累到住院,她林晚呢?一脚把他踹开!还要送他进监狱!天理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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