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抢先中国登顶珠峰,日本女登山员田部井淳子为何鲜为人知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17 23:25 3

摘要:1975年5月4日,日本女子珠峰远征队在珠穆朗玛峰南坡海拔8000米以下的五号营地苦战六周后,下撤至海拔6300米的二号营地休整,准备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发起冲顶。

1975年5月4日,日本女子珠峰远征队在珠穆朗玛峰南坡海拔8000米以下的五号营地苦战六周后,下撤至海拔6300米的二号营地休整,准备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发起冲顶。

然而,凌晨时分,雪崩突袭!

巨量冰雪吞噬了营地,数位队员被掩埋。田部井淳子被压在雪下动弹不得,靠四位夏尔巴向导的合力才被救出。尽管身上多处瘀伤,她坚持不愿撤回基地营,坚持留守二号营地。

“我绝不会离开这座山。”她在回忆录中如此写道。

这支世界首个全女性珠峰远征队,为实现登顶梦想,已筹备五年之久。考虑到尼泊尔政府每年只发放极少数国际登山许可,一旦撤退,她们或需数年才能再次获得机会。与此同时,山的北侧,一支由200人组成的中国国家登山队也在为将首位女性送上珠峰而努力。

早在1950年代末,中国便开始挑选藏族女性参与国家登山计划。1958年,潘多被选入1960年成功登顶的珠峰国家队,但因“海拔6400米以上是男人的世界”被限制登高。尽管如此,潘多仍被国内高度赞誉,并被任命为1975年中国珠峰登山队副队长。

然而,在一次事故中,该队一名队员不幸遇难,队伍被迫撤退恢复,但很快又被政府下令:“必须抢在日本女性之前登顶。”

但她们来迟一步。1975年5月16日,日本女子远征队成功协作,将田部井淳子送上峰顶。原定两人冲顶(田部井与渡边由里子),但因队友高原反应严重,渡边被安排护送其下撤,冲顶任务落在田部井一人肩上。

在雪崩创伤尚未痊愈的情况下,她凭顽强意志完成登顶。她成为世界上第一位登顶珠穆朗玛峰的女性、第40位成功登顶者,这是珠峰历史上第十次成功登顶。

“我只感到纯粹的喜悦,心里默念:‘这就是山顶了,我终于不用再往上爬了。’”

11天后,中国队再度尝试,潘多以最少氧气支持完成登顶,成为第二位登顶者,也是首位从难度更高的北坡登顶的女性

此前,珠峰仅有38位登顶者,皆为男性。田部井的成就迅速在亚洲传播,日本、尼泊尔、印度纷纷庆祝,但在西方几乎未引发关注

作为一名登山者和探险旅游研究者,笔者曾深感山上女性之稀少,由此开始研究女性在此领域的历史。正是这项研究让我认识了田部井。

她的成就令人震撼:不仅首登珠峰,亦为第一位完成“七大洲最高峰”挑战的女性。然而,即便在登山界,鲜有机构或登山者了解她的故事。

登山史中,男性长期主导公共记忆。例如,1953年希拉里与诺盖首次登顶70周年、1924年马洛里与欧文遇难百年都被隆重纪念,而女性的历史却鲜有提及。

在田部井登顶之年,女性才刚刚被允许加入阿尔卑斯俱乐部等高端登山机构。此前,她们被排除在大多数登山组织之外,即便入会也常遭歧视、被阻止发表探险记录。

1975年,日本社会对女性有明确的传统期待,田部井及其队友大多为在职女性,两位还育有幼儿。田部井登顶时,其女儿年仅三岁。她后来回忆道:

“许多登山界男性反对我们的计划,认为女性远征队根本不可能登顶珠峰。”

身为远征副队长与母亲,田部井深感家庭与梦想的撕扯:“虽然我绝不会放弃珠峰,但我的内心始终被母职与登山两头拉扯。”

由于育儿问题,她常遭队员冷遇,必须付出额外努力,证明自己有资格担任领导。

早在珠峰之前,田部井已取得诸多成就。1967年,她与日本女性队伍完成马特洪峰北壁首登;1970年,她带领首支日本女子远征队攀登安娜普尔纳三峰,成为首位成功登顶者,亦为首位日本人。

田部井为此创立“女子登攀俱乐部”,以“自己组织海外远征”为口号,积极培训女性登山人才。

她的努力为全球女性高山探险文化奠定基础,并强调:“与女性同行更有平等感,身体条件相似,配合更默契。

1992年,田部井成为第一位完成“七大洲最高峰”的女性,并投身环境保护事业,亲自组织清洁珠峰的环保远征。

1995年,她与登山伙伴北村节子发起首届珠峰女性登山者大会,邀请32位女性登顶者,跨国交流,纪念女性登山成就。

与希拉里1955年出版的《高处冒险》相比,田部井的回忆录《向高处致敬》直到登顶42年后才出版并翻译。

媒体对她的报道常聚焦性别与体型:“作为一名身形娇小的日本女性,田部井与人们对‘英雄登山者’的刻板印象格格不入。”

她坦言:“人们见到我,总是惊讶我居然这么小。他们以为登山者应该高大健壮,如摔跤手一般。我一直困惑为何外表如此重要。”

田部井摒弃传统探险文风,揭示登山过程中的艰难与人性的脆弱,尤其在1970年安娜普尔纳远征的记述中坦率表达失败时的情绪,遭到部分日本登山界批评。

“在那个年代,做一名与众不同的女性被视为‘异常’。但我始终坚信,一个人必须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必惧怕批评。

自19世纪以来,女性在登山史中始终处于边缘。即便女性成功登顶,也常被归功于男性同伴。例如1872年,美国登山者梅塔·布雷沃特将其欧洲阿尔卑斯首登记录发表时,不得不署上侄子库利奇之名,以避世俗偏见。

直到今日,这一传统依然影响现实:全球注册的高山向导中,女性不足2%;在英国仅为6%。

在珠峰攀登者中,女性占比仅13%。女性回忆录在欧洲出版登山作品中仅占6%。

社会对“登山英雄”的认知,仍深植于白人、男性、健壮、精英的文化认同之中。正如人类学家谢丽·奥特纳所言,登山作为西方帝国主义的象征,长期强化“征服自然”的男性话语。

田部井也曾被讽为“被夏尔巴拖上去”,但她在雪崩重创之后数日内完成登顶,这一成就本应无可争议。她承认得到帮助,但那是一次协作,不是“被带上去”。

尽管商业化使登山门槛大幅降低,性别与多样性问题仍待解决。至2023年,尼泊尔共接待15万高海拔游客,47支队伍挑战珠峰,但女性依旧处于边缘。

在这些挑战中,像谢帕·拉克帕这样攀登珠峰十次的纪录保持者,长期未获主流认可,直至2023年Netflix纪录片《山之女王》播出才赢得关注与赞助。

在尼泊尔,女性登山者正在通过组织支持其他女性,如“赋权女性尼泊尔”“三姐妹远征”,推动社会变革。

笔者的研究发现,女性登山者正将自己的成就转化为社会、政治与环境层面的影响力,引发更广泛的对话。

田部井带领环保远征、推进高山环境保护政策,提升对气候变化的公众关注。在亚洲新一代登山者中,夏尔巴的达娃·央尊(首位IFMGA认证女性向导)与夏莉·巴斯涅特正打破性别藩篱,获得国际认可。

2008年,巴斯涅特带领来自不同宗教与种姓背景的十名女性组成“萨加玛塔远征队”,全员登顶,成为最成功女性远征之一。随后,她们发起“七峰计划”,并以此为平台推广女性教育与环保议题,深入尼泊尔城乡传播理念。

“活得不留遗憾”

自1950年代起,一条由女性铺设的高山路径悄然成形。她们不仅攀登山峰,更突破社会不公,关注环境、性别平等、贫困与边缘群体的困境。

田部井淳子正是这条道路上的先行者。

她的回忆录不仅是一段登山记录,更如同学者朱莉·拉克所说,是一部挑战传统“英雄”定义的女性主义文本

田部井于2016年辞世,享年77岁。值其登顶珠峰50周年之际,谨以她的遗言作结:

“我不会为失去工作、错过升职机会而烦恼。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活出一个我们永不后悔的人生。”

来源:日新说Copernicium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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