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所有人都笑我们是最塑料联姻,直到他当着我面让白月光滚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19 21:50 1

摘要:她不需要回头,就能感觉到那些似有若无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她和祁墨的后背上。

所有人都说,盛晚和祁墨的婚姻,是豪门圈里最失败的联姻样板。

直到那夜,他的白月光来电哽咽:“祁墨,我离婚了。”

盛晚替他按下免提,笑意盈盈。

下一秒,身旁传来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

“滚。”

【1】

商业晚宴的衣香鬓影里,盛晚端着香槟,指尖微微发凉。

她不需要回头,就能感觉到那些似有若无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她和祁墨的后背上。

窃窃私语声,总能恰到好处地飘进她耳朵里。

“看,祁少和盛小姐,又分开应酬了,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在家都分房睡,要不是为了两家的合作,这婚姻早散了。”

“当年祁少可是为了林小姐差点和家里闹翻,可惜啊……林家还是比不上盛家。”

“盛晚也是,端着个空壳子大小姐架子,连自己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盛晚弯起唇角,弧度完美,抿了一口杯中酒。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她抬眼,望向不远处被几个商界大佬围住的祁墨。

男人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侧脸线条冷硬,举手投足间是掌控一切的从容与疏离。

他们是一年前结婚的。

典型的商业联姻,盛家需要祁家的资本注入,祁家看中了盛家在新兴领域的渠道。

强强联合,天作之合——如果忽略新郎在婚前有个爱得轰轰烈烈的白月光林薇薇,以及新娘对此毫不在意的话。

婚礼盛大,聘礼天价,唯独缺了真心。

宴席散场,他们就成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嫂子,一个人喝酒多闷啊。”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男声响起。

盛晚回头,是祁墨的堂弟,祁彦。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富家子弟,都是平时和祁墨不算太对付,又爱看笑话的。

“堂哥也真是的,就把你这么个大美人晾在这儿。”祁彦啧啧两声,“听说……薇薇姐最近回国了?还单独约堂哥见过面?”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都听见。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目光更多了探究和同情。

盛晚晃着酒杯,眼都没抬,声音平缓无波:“祁彦,你的消息要是用在正道上,二叔也不用天天为你操心公司的事了。”

祁彦脸色一僵,讪讪地闭了嘴。

这时,祁墨结束了交谈,朝这边走来。

他很自然地走到盛晚身边,手臂虚虚地揽了一下她的腰,动作流畅,却不带丝毫温度。

“累了?回去吧。”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盛晚点头,对众人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失陪。”

转身的瞬间,祁墨的手就放了下来。

并肩走出宴会厅,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司机早已等在门口。

坐进劳斯莱斯后座,车厢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

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映在祁墨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盛晚靠在另一侧车窗,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一年里,重复了无数次。

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直到,祁墨放在储物格里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

嗡嗡的震动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盛晚下意识瞥了一眼。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林薇薇。

她的心,几不可察地沉了一下。

该来的,总会来。

祁墨显然也看到了,他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接。

震动持续着,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彰显着打电话那人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盛晚忽然转过头,看向祁墨,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弧度。

“不接吗?”她声音很轻,“或许,你的林妹妹有急事。”

祁墨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

盛晚却像是忽然来了兴致,倾身过去,在祁墨略带错愕的目光中,伸手拿起了他的手机。

她的指尖冰凉,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指,两人都顿了一下。

然后,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盛晚按下了接听键,并且,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免提。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一个带着哽咽,我见犹怜的女声传了出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祁墨……你终于接电话了……”

是林薇薇。

那个在祁墨青春岁月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差点让他放弃家族继承权的女人。

盛晚没有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祁墨,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和更深处的……自嘲。

她倒要看看,在这道送命题面前,她这位“塑料”丈夫,会如何应对。

是旧情难忘,心疼安慰?

还是……

林薇薇见这边没声音,似乎更委屈了,带着哭腔,抛下了那颗重磅炸弹:

“祁墨……我离婚了。”

“……”

车厢内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盛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她看到祁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不是看向手机,而是直直地看向盛晚。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被打扰的不悦,有对她自作主张的愠怒,但更深层,似乎还有一种……决绝的冷硬。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厌恶,清晰地穿透了车厢的每一个角落:

“滚。”

【2】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连哽咽声都瞬间消失了。

盛晚清晰地看到,祁墨说完那个字后,紧绷的下颌线条,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近乎残忍的厉色。

几秒后,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忙音在车厢里空洞地回响。

盛晚还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姿势,有些怔忪。

这个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这一种。

直接,粗暴,不留丝毫情面。

“满意了?”祁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盛晚回过神,将手机放回储物格,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然,甚至带上了一点无所谓的笑意:“还行。就是没想到祁总对旧爱也这么不留情面。”

祁墨盯着她,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她的心:“盛晚,你非要这样?”

“我哪样了?”盛晚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帮你接个电话,省得你开车分心,不是体贴妻子该做的吗?”

“体贴?”祁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勾起冷峭的弧度,“你只是想看我的反应。”

“那你这个反应,我很满意。”盛晚偏过头,重新看向窗外,心却跳得有些失序。

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不是因为他的态度对林薇薇有多残忍,而是因为他这个态度,完全颠覆了外界,包括她对他这段“旧情”的认知。

他不是应该,至少,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动摇和怜惜吗?

那个“滚”字,干脆利落得……像是在切割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空气里漂浮的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微妙又紧绷的东西。

回到家,那栋奢华却冰冷,大得足以让两个人几天碰不到面的别墅。

佣人接过外套后便悄然退下。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在二楼的楼梯口,习惯性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盛晚。”祁墨忽然在身后叫住她。

盛晚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以后,”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的电话,你不要动。”

盛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属于“祁太太”的假面:“放心,祁总,我没那么无聊。今晚……只是个意外。”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毕竟,被嘲笑是‘最失败的联姻’我也很有压力,偶尔,也需要一点证据来证明,我们的婚姻……至少没那么不堪一击,不是吗?”

说完,她不再看祁墨的反应,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允许自己脸上流露出一点点疲惫。

这场婚姻,就像一场漫长的角力。

她以为她早已习惯了戴着面具跳舞,可当林薇薇的名字出现时,她还是感觉到了那尖锐的刺痛。

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所谓。

而门外的祁墨,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幽深,最终,也只是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

第二天,盛晚是被闺蜜苏眠的电话吵醒的。

“晚晚!爆炸新闻!林薇薇昨天半夜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意味不明的悲伤文学,说什么‘原来一切都是自作多情’,然后秒删了!圈子里都传疯了,说是不是跟祁墨有关?”

盛晚揉着额角,坐起身:“哦。”

“哦?!你就一个‘哦’?”苏眠在电话那头尖叫,“到底怎么回事?祁墨他……”

“他让她滚。”盛晚言简意赅地陈述事实。

“……”苏眠沉默了足足五秒,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声音,“卧槽?!真的假的?祁墨让林薇薇滚?!当着你的面?”

“嗯。”

“天啊……这剧情不对啊!不是说祁墨对林薇薇旧情难忘,你们婚姻形同虚设吗?这……这是什么神展开?”苏眠兴奋得像挖到了宝藏,“快,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盛晚简单说了昨晚车上发生的事。

苏眠听完,啧啧称奇:“所以,是祁墨亲口,当着你的面,让他的白月光滚?这操作……够狠!我喜欢!”

她话锋一转,又带着点担忧:“不过晚晚,这事有点反常啊。祁墨这男人,心思深得很,他这么做,会不会是故意做给你看的?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

盛晚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正在浇花的佣人,语气平淡:“不管他什么目的,至少目前来看,结果不坏。”

她不需要去深究祁墨的动机。

在这场利益交织的婚姻里,维持表面的平衡,维护双方家族的体面,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真心……那太奢侈了。

她早就戒掉了。

---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天后,在一个小型慈善拍卖晚宴上,盛晚再次遇到了林薇薇。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身白色连衣裙,妆容清淡,眼眶微红,带着一种脆弱易碎的美感,我见犹怜。

她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全场或明或暗的视线。

不少人目光在她和盛晚之间逡巡,充满了看好戏的期待。

林薇薇径直朝盛晚走来。

“盛小姐。”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怯怯的意味。

盛晚放下手中的拍卖册,抬眼看她,神色平静:“林小姐,有事?”

林薇薇咬了咬下唇,眼神里带着委屈和不解:“我……我只是想问问,那天晚上,祁墨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他,可是我……”

“他心情挺好。”盛晚打断她,语气没什么起伏,“至少挂电话之前,还不错。”

林薇薇的脸色白了白,眼圈更红了:“盛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和祁墨之间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们曾经……”

“林小姐。”盛晚再次打断她,声音微冷,带着一种正宫娘娘般的天然压迫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比较好。祁墨现在是我的丈夫,他不喜欢被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打扰。我想,他那天晚上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她顿了顿,看着林薇薇瞬间煞白的脸,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如果你没听清,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他让你,‘滚’。”

【3】

最后那个字,盛晚说得清晰而平静,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林薇薇脸上。

周围隐约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薇薇的身体晃了晃,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你怎么能这样……”她哽咽着,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我只是……只是想解释一下……”

“不需要解释。”盛晚站起身,她比林薇薇略高一些,此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淡然,“林小姐,自重。”

说完,她不再理会泫然欲泣的林薇薇,以及周围那些复杂的目光,转身走向休息区。

背影挺直,步履从容。

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打发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裙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她不喜欢这种争风吃醋的戏码,更不喜欢被当成靶子。

祁墨……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拍卖会开始不久,祁墨才姗姗来迟。

他显然听说了刚才的插曲,一进来,目光就精准地锁定了盛晚的位置。

他走到她身边的空位坐下。

“没事吧?”他低声问,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盛晚目视前方,看着拍卖师介绍一件翡翠首饰,语气疏离:“我能有什么事。祁总还是去关心一下你的‘旧友’吧,刚才哭得挺伤心。”

祁墨侧头看了她一眼,昏暗的光线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却带着冷硬的倔强。

他忽然倾身,靠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盛晚身体瞬间僵硬。

“盛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在吃醋?”

盛晚猛地转头,差点撞上他的鼻梁。

两人距离极近,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倒影。

她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探究,和一丝……她看不懂的暗芒。

“祁总想多了。”盛晚往后撤了撤,拉开距离,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当猴看。”

祁墨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坐直了身体。

拍卖会继续进行。

轮到那件压轴的,据说是某皇室流传出来的蓝钻项链时,竞价异常激烈。

林薇薇不知何时也坐到了前排,她几次举牌,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祁墨的方向,带着某种暗示和期待。

仿佛在期待他能像传说中那样,为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

价格一路飙升。

当叫价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时,场内渐渐安静下来。

林薇薇最后一次举牌,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混合着委屈和骄傲的表情。

拍卖师环视全场:“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一千两百万第一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祁墨,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一千五百万。”

全场哗然。

林薇薇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和不敢置信的光芒,她看向祁墨,眼神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看客们也都交换着“果然如此”、“旧爱还是不一样”的眼神。

盛晚放在膝盖上的手,无声地攥紧。

心底那片荒凉,渐渐蔓延。

果然……昨晚那个“滚”字,或许只是一时意气。

终究,白月光还是白月光。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林薇薇已经准备起身接受众人羡慕目光时——

祁墨却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盛晚,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拍卖厅:

“我记得你母亲下个月生日,她喜欢蓝色,这项链,衬她。”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盛晚。

她愕然地看着祁墨,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不是……拍给林薇薇的?

他是……拍给她母亲的?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祁墨,眼神从天堂跌入地狱。

祁墨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她,只是看着盛晚,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喜欢吗?”

盛晚对上他的视线。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戏谑,没有玩笑,只有一片沉静的,让人看不透的幽深。

她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临时起意。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林薇薇,也是对所有看笑话的人,最直接,最狠厉的回击。

他用一千五百万,买断了所有关于他和林薇薇旧情复燃的谣言。

也……顺便,抬高了她的身份。

盛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茫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缓缓松开攥紧的手,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弯起一个得体的,带着恰到好处惊喜的微笑:

“很喜欢。妈妈一定会高兴的。”

“砰!”

拍卖槌落下。

“一千五百万!成交!恭喜祁先生!”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祁墨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淡定地签下确认书。

然后,他站起身,非常自然地,向盛晚伸出了手。

“走吧,祁太太。”

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带着温热的力度。

盛晚看着那只手,迟疑了一瞬。

然后,她抬起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立刻收紧,将她的手完全包裹。

温暖,有力。

他牵着她,在所有或震惊,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离场。

自始至终,没有看一旁摇摇欲坠的林薇薇一眼。

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走出宴会厅,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盛晚想抽回手,却被祁墨更紧地握住。

“戏还没完。”他目视前方,声音低沉。

盛晚不再挣扎。

坐进车里,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祁墨才松开手。

两人之间再次恢复那种微妙的距离感。

“为什么?”盛晚忍不住问。

祁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闻言,眼也没睁:“什么为什么?”

“那条项链。你没必要……”

“有必要。”祁墨打断她,睁开眼,看向她,目光锐利,“盛晚,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我们婚姻失败的闲言碎语。”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完全符合一个精明商人的做派。

维护共同的利益和体面。

盛晚心底那一点点微弱的悸动,瞬间冷却。

原来,只是为了利益。

她扯了扯嘴角:“祁总高明。这笔投资,很划算。”

祁墨看着她脸上那抹清晰的嘲弄,眸色沉了沉,最终什么也没说,重新闭上了眼睛。

【4】

那条天价蓝钻项链,果然引起了轰动。

第二天,各大财经版和娱乐版头条,都是祁墨为岳母一掷千金的新闻。

配图是祁墨牵着盛晚离场的背影,般配,和谐,无懈可击。

“最失败联姻”的论调,一夜之间,几乎销声匿迹。

取而代之的是“豪门真爱”、“实力宠妻”的赞誉。

盛晚看着手机推送的新闻,心里没什么波澜。

她甚至能想象到,林薇薇此刻该是何等的难堪和愤怒。

苏眠打电话来,激动得语无伦次:“晚晚!你看到了吗?!祁墨他太帅了!简直打脸狂魔啊!现在看谁还敢说你们是塑料夫妻!林薇薇的脸都被打肿了吧!”

盛晚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啊?”苏眠疑惑。

“有什么好兴奋的。”盛晚看着窗外,“一场戏而已。他是为了祁盛两家的面子。”

“……”苏眠沉默了一下,“也是。祁墨那种男人,心思深沉,怎么可能真的为情所动。不过晚晚,就算演戏,他肯为你花这么大手笔,至少证明,他认可你这个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这个词,精准地定义了他们的关系。

盛晚挂断电话,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想起昨晚他掌心的温度,和他那句“走吧,祁太太”。

那一刻,她竟然……有了一丝不该有的心动。

真是可笑。

她提醒自己,不要入戏太深。

---

几天后,是祁家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

祁家老宅,气氛庄重而压抑。

祁墨的父亲祁正渊威严寡言,母亲宋玉华端庄得体,但眉宇间总带着一丝对盛晚这个“高攀”儿媳的挑剔。

席间,不可避免地谈到了那条项链。

宋玉华放下筷子,语气温和却带着试探:“阿墨,这次为盛亲家母破费了。不过,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下次还是量力而行。”

她话里话外,觉得这钱花得不值,或者说,觉得花在盛家身上不值。

祁墨神色不变,给盛晚夹了一筷子她喜欢的清蒸鱼,动作自然:“妈,晚晚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应该的。何况,”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父母,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这能让外面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彻底消失,很值。”

祁正渊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宋玉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的复杂,盛晚看得懂。

饭后,女眷们在偏厅喝茶。

宋玉华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林家那个女儿,最近离婚了?还总是找机会想见阿墨?”

盛晚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对上婆婆探究的目光。

她知道,这是敲打,也是提醒。

提醒她,就算祁墨做了那些事,也不代表她这个祁太太的位置就稳如泰山。

“妈,是有这么回事。”盛晚放下茶杯,笑容温顺,语气却不卑不亢,“不过阿墨已经处理好了。他说了,不想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我们的家庭。”

她把祁墨搬了出来。

宋玉华显然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点了点头:“那就好。阿墨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你也要多体谅他,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家里要安稳。”

“我知道了,妈。”

离开祁家老宅,坐在回程的车上,盛晚感到一阵疲惫。

应付这些绵里藏针的场合,比处理公司文件还累。

祁墨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难得主动开口:“妈的话,不用太放在心上。”

盛晚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习惯了。”她淡淡回应。

又是一阵沉默。

快到别墅时,祁墨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他看了一眼,直接挂断,然后关机。

动作干脆利落。

盛晚认得,那还是林薇薇的号码。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男人,在面对白月光时,冷酷得近乎残忍。

在面对家族时,理智得像个机器。

那真实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发现,结婚一年,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平静了许多。

林薇薇大概是被祁墨接连的打击伤了自尊,暂时消停了。

祁墨依旧很忙,早出晚归。

但盛晚隐约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

比如,他回家吃晚饭的次数变多了。

虽然两人吃饭时依旧没什么交流,但那种冰冷的窒息感,似乎减轻了一点。

比如,他偶尔会让助理送一些她喜欢的点心回家,虽然从不说是他吩咐的。

再比如,有一次她半夜口渴下楼,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门虚掩着,她看到祁墨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闪着微光,手边是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那一刻,她心里竟然生出一丝……类似心疼的情绪。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拿起旁边的毯子,想给他盖上。

却在靠近的瞬间,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

他惊醒的眼神,带着野兽般的警惕和防备,在看清是她之后,才瞬间松懈下来,但那份凌厉,还是让盛晚心惊。

“是你。”他松开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怎么还没睡?”

“……路过。”盛晚把毯子放到他身边,“早点休息。”

她匆匆离开书房,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用力的触感,和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深不见底的疲惫。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在外人面前无坚不摧的男人,或许,也有他不为人知的脆弱和压力。

而她,作为他法律上最亲密的人,却从未试图去了解过。

【5】

盛家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派对,办得温馨而隆重。

盛晚和祁墨自然是全场焦点。

盛母戴着那条闪耀的蓝钻项链,容光焕发,拉着祁墨的手,赞不绝口。

“小墨有心了,这项链我太喜欢了。我们晚晚啊,有时候性子倔,你要多担待。”

祁墨难得地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妈,您言重了。晚晚很好。”

他自然地揽着盛晚的腰,动作亲昵。

盛晚配合地依偎在他身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心里却有些恍惚。

这一幕,多么和谐,多么完美。

完美得像一场精心排练的戏剧。

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揽在她腰间的手,礼貌而克制,没有半分狎昵。

派对间隙,盛晚去露台透气。

父亲盛明轩跟了过来。

“晚晚。”父亲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关切,“和祁墨……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爸。”盛晚习惯性地回答。

盛明轩叹了口气:“爸爸知道,这门婚事,委屈你了。当初要不是公司……”

“爸,”盛晚打断他,挽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不委屈。祁墨他……对我挺好的。你看,他不是还送了妈妈那么贵的礼物。”

盛明轩拍了拍女儿的手:“礼物是其次,爸爸是希望你能真正幸福。祁墨这孩子,能力手腕都没得说,就是心思太深,太冷。爸爸是怕你……”

“我知道的,爸。”盛晚轻声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不能告诉父亲,这场婚姻里,她或许已经开始迷失。

她不能让他担心。

回到室内,祁墨正在和几个商界朋友交谈。

他看到盛晚,朝她招了招手。

盛晚走过去。

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对那几位朋友介绍:“我太太,盛晚。”

那几人连忙笑着奉承:“祁总和太太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祁墨低头,看着盛晚,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一种近乎温柔的暖意。

“是啊,能娶到晚晚,是我的幸运。”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在盛晚耳中。

她的心,猛地一跳。

抬头看向他。

他的眼神深邃,里面映着她的影子,那么专注,那么……真实。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

但理智很快回笼。

这依旧是戏。

只是,他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好到……让她快要分不清真假。

回去的车上,盛晚有些沉默。

祁墨似乎也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

“累了?”他问。

“嗯。”盛晚应了一声。

“今天表现得很好。”他说。

盛晚扯了扯嘴角:“祁总教得好。”

祁墨侧头看她,昏暗的光线下,她的侧脸显得有些落寞。

他忽然开口:“那句话,不是演戏。”

盛晚猛地转头看他:“什么?”

“我说,能娶到你,是我的幸运。”他看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盛晚的心,彻底乱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又在戏弄她吗?

还是……

她不敢深想。

“祁墨,”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些。”

祁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过了头。

车厢内,再次被一种复杂难言的沉默笼罩。

但这一次,盛晚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

平静的日子,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

祁氏集团一个至关重要的海外项目,因为合作方突然变卦,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这个项目是祁墨一手主导,投入了巨额资金和大量心血。

一旦失败,对祁氏将是沉重打击,甚至可能动摇祁墨在集团的地位。

祁墨变得前所未有的忙碌,经常彻夜不归,即便回家,也是满身烟酒气和疲惫。

盛晚能从财经新闻和公司高层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她甚至听说,祁墨的堂弟祁彦,以及几个一直不服他的股东,正在暗中联合,试图借此机会发难。

她心里,竟然也跟着焦灼起来。

一天深夜,祁墨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和颓败。

盛晚还没睡,在客厅等他。

看到他这样,她下意识地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祁墨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扯开领带,闭上眼,手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

“很棘手?”盛晚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轻声问。

祁墨睁开眼,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他看着她,忽然嗤笑一声:“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包括你吗?

盛晚看懂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她心里一刺。

“需要……盛家做什么吗?”她问。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帮助。

祁墨摇了摇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她:“盛晚,如果……如果我这次失败了,不再是祁家的继承人,甚至可能一无所有,你会怎么做?”

他的问题,直接而残酷。

像一把刀,剖开了他们婚姻最本质的利益核心。

盛晚愣住了。

她会怎么做?

离婚吗?

按照最初的协议,如果一方失去联姻价值,另一方有权提出解除婚姻。

这是最符合利益的选择。

可是……

她看着眼前这个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和不确定的男人,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深邃执拗的眼睛。

她发现,那个“离”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6】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滴答的轻响。

盛晚看着祁墨,他也在看着她,眼神像等待审判的囚徒,又带着一丝不肯认输的倔强。

她忽然想起,他当众让林薇薇“滚”时的冷酷。

想起他在拍卖会上,牵起她的手说“走吧,祁太太”时的从容。

想起他在她父母面前,说她“很好”时的温和。

想起他在车上,说“能娶到你,是我的幸运”时的认真。

还有他书房里疲惫的睡颜,他此刻眼中的红血丝……

这一年的点点滴滴,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压抑的,不敢承认的情愫,在这一刻,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紧绷的视线,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不会怎么做。”

祁墨的瞳孔,微微收缩。

盛晚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力量:“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话,是你教我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会那么容易失败。”

祁墨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虚伪的痕迹。

但他只看到了平静,坦然,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信任与关切。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盛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盛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水杯,递到他手里,“把水喝了,然后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祁墨没有接水杯,而是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水杯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水渍洇开。

盛晚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抱住。

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烟草味包裹着她,并不好闻,却带着一种滚烫的真实。

盛晚僵硬着身体,心跳如雷。

“盛晚……”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声音闷闷的,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和依赖,“别骗我……”

这一刻,所有的心防,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似乎都土崩瓦解。

盛晚僵硬的手,缓缓地,迟疑地,回抱住了他宽阔的脊背。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他微微的颤抖。

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此刻在她怀里,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没骗你。”她听到自己轻声说。

那一刻,她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她或许,早就爱上了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在这场始于利益的联姻里,她毫无预兆地,交出了自己的真心。

---

第二天,祁墨很早就去了公司。

他似乎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锐利,只是临走前,看她的那一眼,复杂深沉,包含了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盛晚不知道自己的话能起到多大作用,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她动用了自己能动用的所有盛家的人脉和资源,暗中为祁墨打探消息,疏通关系。

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深入地,介入到他的世界里。

几天后,事情出现了转机。

祁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说服了另一个实力更雄厚的海外财团接手了那个烂摊子,不仅化解了危机,还让项目更上一层楼。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再次铩羽而归。

祁墨在集团内的地位,不仅没有动摇,反而更加稳固。

庆功宴那天,祁墨很晚才回来。

盛晚已经睡下。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上了床,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传来,是祁墨。

他没有喝酒,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盛晚身体一僵,没有动。

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晚晚。”他低声唤她,不再是疏离的“盛晚”。

盛晚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嗯?”

“谢谢。”他说。

谢谢你的信任。

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盛晚没有回答,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祁墨的手臂收得更紧。

“那个项目,”他忽然低声说,像是一种解释,也像是一种坦白,“最初,是林薇薇的父亲牵的线。后来他们变卦,也有她在背后怂恿的原因。”

盛晚瞬间明白了。

所以他当初那个“滚”字,不仅仅是因为厌烦她的纠缠,更是因为,她触及了他的底线,试图破坏他的事业。

而他后来的那些举动,包括拍卖会上的打脸,都是在切割,在警告。

这个男人,果然够狠,也够清醒。

他从未对那段过去,有过丝毫留恋。

“都过去了。”盛晚轻声说。

“是,都过去了。”祁墨将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盛晚,”他抚上她的脸,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我们的婚姻,或许始于一场交易。”

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

“但现在,我想让它变成真的。”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温柔,而坚定。

不像第一次新婚之夜那个例行公事的,冰冷的吻。

这个吻,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盛晚闭上眼睛,回应了他。

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

不是委屈,而是……尘埃落定的释然,和终于等到回应的酸楚。

这一夜,他们抛开了所有的契约,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

只是作为祁墨和盛晚,一对普通的夫妻,真正地,拥有了彼此。

【7】

危机过后,生活仿佛翻开了新的篇章。

祁墨和盛晚的关系,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他们不再分房睡。

祁墨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推掉了许多不必要的应酬。

他们会一起在厨房准备简单的晚餐,虽然大部分时候是佣人做,但那种一起忙碌的氛围,温馨而惬意。

他们会靠在沙发上看电影,偶尔讨论剧情,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依偎。

祁墨的话依然不多,但他看盛晚的眼神,多了温度,多了专注。

他会记得她不喜欢吃葱,记得她怕冷,会在她熬夜画设计图时,默默给她披上外套,端来热牛奶。

盛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实。

她开始学着关心他的胃病,提醒他按时吃饭,会在他出差时,主动给他发信息,虽然只是简单的“到了吗”、“注意安全”。

他们开始像所有寻常夫妻一样,有着琐碎的日常和温暖的牵挂。

一天,盛晚在整理祁墨书房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旧手机。

鬼使神差地,她充上了电,开了机。

里面很干净,只有一些旧照片和一段录音。

她点开了录音。

是几年前,祁墨和朋友的对话,背景嘈杂,像是在某个酒吧。

朋友醉醺醺地问:“祁墨,听说你家给你定了盛家大小姐?那你那个林薇薇怎么办?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然后,是祁墨年轻些,却同样冷淡的声音响起:

“林薇薇?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错觉,觉得她单纯柔弱需要保护。至于盛晚……”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当时盛晚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她不一样。她骄傲,聪明,像带刺的玫瑰。商业联姻是没错,但如果是她……或许,也没那么糟。”

录音到这里就断了。

盛晚握着那个旧手机,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在他还未曾真正了解她的时候,他对她,就已经有了不一样的观感。

不是因为她盛家大小姐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本身。

那些她以为的,婚后的冷漠和距离,或许,也只是他这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一种笨拙的试探和磨合。

他从未真正属于过林薇薇。

他的心,或许早在不知不觉中,就为她留了位置。

只是他们都被这场始于交易的婚姻蒙蔽了双眼,蹉跎了太多时光。

晚上,祁墨回来,发现盛晚的眼睛有些红。

“怎么了?”他有些紧张地问。

盛晚摇摇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祁墨,我们浪费了好多时间。”

祁墨怔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回抱住她。

“没关系。”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们还有一辈子。”

---

又是一年商业晚宴。

同样的衣香鬓影,同样的觥筹交错。

盛晚和祁墨依旧是最受瞩目的焦点。

但这一次,他们始终携手同行,姿态亲昵自然。

祁墨的手,一直牢牢地揽在盛晚的腰间,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与占有欲。

那些关于“塑料夫妻”、“失败联姻”的议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羡慕和赞叹。

“看看祁总和祁太太,感情真好。”

“谁说豪门没有真爱?这不就是吗?”

祁彦等人,也不敢再上前自讨没趣。

倒是一个不知内情的小老板,为了讨好祁墨,提了一句:“听说林薇薇小姐最近不太好,祁总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祁墨一个冰冷的眼神打断。

“无关紧要的人,不提也罢。”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那小老板吓得冷汗直流,连忙噤声。

盛晚站在他身边,唇角微扬,心底一片宁静与温暖。

她知道,从今往后,无论风雨,他们都会携手同行。

晚宴中途,盛晚有些累,祁墨便陪她到露台休息。

晚风拂面,带着初夏的微凉。

星空璀璨。

祁墨从身后拥住盛晚,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

“晚晚。”

“嗯?”

“我们生个孩子吧。”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憧憬,“像你一样漂亮聪明的孩子。”

盛晚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眼中闪烁着星光。

“好啊。”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身后,是满城灯火,喧嚣浮华。

身前,是她此生的港湾,是她迟来却弥足珍贵的爱情。

他们都曾以为,这是一场利益的博弈,注定冰冷而乏味。

却在不经意间,早已深陷其中,交付了彼此最真的心。

始于联姻,陷于真心,终于白首。

这或许,就是属于他们的,最好的结局。

来源:舟舟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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