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场枪决让国民党那边好多人不敢说话,直到后来档案解了密,才知道陈诚为啥对着老兄弟的死,憋了一辈子没吭声。吴石可是被蒋介石亲自点名叫杀的“国防部参谋次长”,早年跟陈诚是能换命的交情,可吴石倒在马场町的时候,陈诚连句求情的话都没说——要不是后来那份批文露了面,谁也
一场枪决让国民党那边好多人不敢说话,直到后来档案解了密,才知道陈诚为啥对着老兄弟的死,憋了一辈子没吭声。吴石可是被蒋介石亲自点名叫杀的“国防部参谋次长”,早年跟陈诚是能换命的交情,可吴石倒在马场町的时候,陈诚连句求情的话都没说——要不是后来那份批文露了面,谁也不知道他背地里藏了多少事。
吴石和陈诚最早是在保定军校认识的,吴石比陈诚高五期,是正经学长。那时候吴石成绩好到离谱,他写的战术方案直接被学校印成教材,陈诚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吴学长”。1926年打南昌的时候,陈诚烧得人事不省,是吴石带着警卫连冲进去,把他背出了战场,守在旁边熬了一整夜,直到陈诚睁开眼。后来抗战,俩人也常搭伙,吴石递过去的情报,好几次帮陈诚把部署调得明明白白。吴石早年还见过周恩来、叶剑英,听他们讲过游击战争,身边朋友像吴仲禧、何遂,都是干革命的,慢慢也就觉得共产党那套对路子。
可后来世道变了,俩人也越走越远。吴石看着国民党这边,抗日不积极,打完仗物价飞上天,私下里跟人叹“国民党不亡,真是没天理”,还让儿子帮着记解放区的广播。1947年,经何遂牵线,他正式跟中共接上了头。1949年那阵,他找了个借口,说“军运太紧,船不好调”,把国防部500箱绝密档案里的298箱,偷偷藏在福州研究院的书库里,等解放了全交给了解放军——这里面有《全国军备部署图》,还有沪宁沿线的军事布防,都是硬货。还有那张长江江防图,上面连国民党部队的团级番号都标得清清楚楚,解放军靠着这个,一下子就突破了防线。陈诚呢?一门心思跟着蒋介石,1949年退到台湾,当了省主席兼警备总司令,成了蒋介石身边第二号人物。
1949年8月中旬,吴石从福州走的,当时挂着“国防部参谋次长”的头衔,带着老婆王碧奎,还有小儿子吴健成、小女儿吴学成——大儿子和大女儿没敢带,留在大陆了。走之前,他跟相熟的朋友说“这辈子为老百姓做的事太少,这点风险算什么”,那时候他已经有了代号,叫“密使1号”。到了台湾没俩月,就跟代号“密使2号”的朱枫接上了头,送出去的《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里面连台湾哪能登陆、海军基地在哪、空军有多少飞机都写得明明白白。毛泽东后来知道了,特意让人说“得给他们记上功”。
变故是1950年1月底来的,中共台湾省工委的蔡孝乾被抓了,没扛住就叛变了,他记事本上写的“吴次长”,一下就把吴石卖了。2月4号那天,吴石冒着风险,给朱枫开了张军用通行证,让她先飞舟山躲躲。可没躲几天,2月18号,朱枫在舟山沈家门的医院里被抓了,特务从她身上翻出了通行证的存根。3月1号早上,吴石在家刚起床,就被人堵了门,这案子后来成了国民党迁到台湾后,最大的一个政治案。
狱里那些人没少折腾吴石,提审提得没完没了,后来一只眼睛都看不见了,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狱友刘建修后来回忆,见着吴石的时候,他衣服上全是血印子,还强撑着劝自己“得吃点东西,扛得住”,要是问到跟别人相关的事,他总尽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帮人脱关系。国民党那边的人也说,“审吴石是最难的,硬得很”。朱枫更刚烈,在舟山被押着的时候,把给外孙带的金链、金镯子咬碎了,分四次混着热水咽下去,想自杀保秘密,虽然后来被救过来了,可怎么审都不松口。3月份第一次审的时候,审判官蒋鼎文他们觉得可以“判死缓两年”,结果蒋介石知道了,当场就骂“你们这是审判不公,帮罪犯说话”,把蒋鼎文三个人的职都撤了,直接定了死刑。
那时候陈诚还是台湾省主席兼警备总司令,6月份才升的行政院院长。蒋介石之前说过“我一天都离不得辞修(陈诚字)”,这话听着是信得过,其实也是把他捆住了。陈诚从头到尾没在公开场合提过吴石一个字,可后来解密的日记里,他写了句“想起以前的交情,心里不是滋味”。私下里,他在王碧奎的案卷上批了三次:第一次写“暂缓办理”,拖着没执行;后来又以“妇人无知,未必知情”为由,把九年刑期减到三年;最后干脆给军法处施压,改成七个月——1950年9月,王碧奎就放出来了。
吴石没了以后,16岁的吴学成和7岁的吴健成没人管,差点流落街头。这时候有人找上门,拿着个叫“陈明德”的介绍信,把吴健成送进了建国中学,吴学成安排进了教会学校。学费是陈诚老婆谭祥出面交的,每个月还会有200块新台币送过来——那时候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六七十大洋,200块够娘仨过活了。直到1977年,吴健成要去美国留学,申请奖学金的时候才发现,帮他跑手续的人,还是用的“陈明德”的名字,后来对着陈诚以前的公文笔迹一比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诚还悄悄把吴石之前存在银行的钱冻住了,没让特务抄走,对吴家的监控也松了不少,这些事他到死都没跟人提过。
1950年6月10号那天,吴石跟朱枫、陈宝仓、聂曦一起被押到马场町。吴石临刑前念了首诗,“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声音挺稳的。朱枫喊了声“中国共产党万岁”,中了七枪没的,那时候她才45岁。特务后来去吴石家搜,翻遍了就找出一根四两重的金条。枪响的时候,陈诚正在办公室批文件,桌上放着那份给军法处的手谕,除了减刑的字,末尾还有被划掉的“念其旧功”四个字——不知道是写了又后悔,还是不敢让人看见。
1973年,周恩来提了一句,国务院才正式追认吴石是革命烈士。1994年,他的骨灰迁到北京香山福田公墓,跟王碧奎合葬,墓碑上刻着“功垂千秋”。朱枫的骨灰找了好久,直到2010年才找到,用专机送回了宁波老家。陈诚1965年去世的时候,没跟任何人提过吴石,可那些偷偷办的入学手续、每月送的生活费,总不能是假的。
有人说陈诚是怕丢了官,不敢跟蒋介石对着干;也有人说,他是想给老兄弟留条后路。现在路过无名英雄纪念广场,风一吹,总想起吴石临刑前的样子,还有陈诚藏在批文里的那些字。有些选择,不用别人懂;有些愧疚,也只能揣在心里一辈子。
来源:圣骑HjF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