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维康是京剧演员，台上扮虞姬、贵妃、穆桂英，台下却很少在家，女儿耿玉菲三岁起就由保姆带着，半年后回来看她，连妈妈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六岁那年孩子问保姆，妈妈是谁，李维康在外地演戏，电话里听见这话，手抖得抓不住剧本。

李维康是京剧演员，台上扮虞姬、贵妃、穆桂英，台下却很少在家，女儿耿玉菲三岁起就由保姆带着，半年后回来看她，连妈妈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六岁那年孩子问保姆，妈妈是谁，李维康在外地演戏，电话里听见这话，手抖得抓不住剧本。

她不是不想陪孩子，可每次排练、巡演、登台，都像拼了命，1985年高烧到39度，她硬是演完《贵妃醉酒》，下台就吐血昏过去，1988年演《霸王别姬》，演到一半心脏停了两分钟，医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戏服不能脏，得回去排练，别人说她靠关系，她就咬着牙，含着药片，演《生死恨》，把哭戏演得让人心里发颤。

女儿高烧到四十度那晚，李维康正演《生死恨》，手机关着，等她散场回拨过去，孩子轻声说妈我没事你专心演，女儿的日记本里写别人有妈妈送伞我没有，我真想妈妈，可妈妈总是在演戏，李维康连夜翻了十遍，眼睛熬得又红又肿。

2000年高考前一天，剧团临时派她去外地演出，她没多想，收拾行李就走了，没陪女儿去考试，考完那天，她搭上最早一班火车赶回北京，一下火车，女儿就举着北大录取通知书跑过来，蹲在地上哭，她也哭了，抱着女儿说，对不起，妈没陪你长大。

女儿没怪她，说我都看过你的录像，同学都说你是我妈，真酷，她不怨妈妈没在身边，反而觉得有这么个妈妈挺好的，李维康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演了一辈子别人的故事，却没好好听过女儿说一句学校里的事。

那个年代没有视频通话，女儿只能靠录像看妈妈演戏，现在科技发达了，可很多艺术家庭的孩子还是这样，他们看着父母在台上发光，自己在家默默吃饭、写作业、生病了也没人陪，这不只是一个人的故事，是整个戏曲行业的常态。

2023年有部纪录片叫《梅韵悠长》，讲的是那些艺术家家里头的事，抖音上有个话题叫#你妈在台上你在家吗#，播放量超过两亿，很多人看了心里不是滋味，北大2024年新生里，艺术家庭的孩子不到百分之一，耿玉菲能考上物理系，真不容易。

李维康今年八十了，还时不时上台唱一唱，每次演完，头一件事就是给女儿打视频，女儿总笑说，妈，你这水袖比二十年前稳多了，这话听着像随便一说，可里头有多少没讲出来的话，她们之间没有花，没有掌声，只有电话线那头的沉默和笑。

她唱了别人的故事，却没陪女儿长大，她不觉得亏，女儿也没怪她，她们没说对不起，也没抱头痛哭，就每天打个电话，一句一句，把那些错过的日子，慢慢说回来。

来源：文心逸韵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