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钩沉:邓秀廷生平事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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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来想找一下汉源羊仁安的相对完整的原始生平资料或传略,可惜除了部分汉源文史资料外,目前尚未见到。前一段在某网看到一篇笼统介绍,太过简略。而能搜罗到凉山彝区另一响当当人物邓秀廷的较完整生平资料,确实令人比较意外。《喜德文史资料》第一辑(草稿,批改较多)与第七辑都

引子

本文摘自《喜德文史资料》第七辑(1990年12月),作者赵开礼,原标题《邓秀廷事略》

本来想找一下汉源羊仁安的相对完整的原始生平资料或传略,可惜除了部分汉源文史资料外,目前尚未见到。前一段在某网看到一篇笼统介绍,太过简略。而能搜罗到凉山彝区另一响当当人物邓秀廷的较完整生平资料,确实令人比较意外。《喜德文史资料》第一辑(草稿,批改较多)与第七辑都是专讲邓秀廷,可见邓秀廷对当地影响之大。

羊仁安与邓秀廷二人作为称霸当地数十载的枭雄,各有千秋。乱世之下,能存活下来的都是心智机巧、杀伐果断的狠人。不过相较而言,邓秀廷可能稍为仁义些吧。不过打打杀杀一辈子的人,多数下场都不好。

正文

邓从小生长于彝汉杂居的偏僻山区,耳濡目染,既相信彝家的苏尼、毕摩,又迷信汉族的风水。从当总团起,便很讲究。

出甘相营土城,沿孙水河西行约六华里,有两座山,南面一座为仙人洞梁于(注:原文如此,似应为“子”);北面一座叫横担山,隔河相望。横担山形如一头大象,头南尾北,象鼻伸入孙水河中。这里是彝区往返泸沽、西昌交通要道,大约在民国初年,人们嫌白象山的象鼻阻路,路窄坡陡,崎岖难行,将象鼻挖断,凿出一个缺口,使道路平坦通畅。不久,民间传出四句歌谣说:“打断象鼻梁,洪水向西淌,人无三代富,父子乱纲常”。传到邓秀廷耳里,立即率领团丁抬石运土将挖断的象鼻梁重新补好,强令过往行人改道,翻越数百米高的山脊,硬从象背上踩出一条路来。邓认为给家乡做了一件好事。

邓住房原在甘相营街上,已属第一流建筑,总嫌混在居民群中,不够阔气,风水也不美观,于是决定另建新房。选在甘相营背后山脚,座北向南,背靠青山,左右两坡视为扶手,前面孙水河好似玉带围腰。谋划既定,临去甘孜前,交由二老婆吕仙主持,聘集工匠,进行建造。正房四四方方如一颗印,土木穿隼结构,楼上配有扶栏,雕花门窗。围墙厚约一米,内墙与外墙之间,中隔两米左右,形成一条夹道,豢养一群恶犬,生人无法越过。正房四,碉堡相望。另配有小书房(供子女读书用)、烧房(酿酒)、厨房、马房、猪厩等。女门外一条坡路,直通街道。人们要进入“邓公馆”必领拾级而上,通过几道不显眼的岗哨,始得进入大门。建筑物外,房周幼林丛杂,一股清溪,从背后山潺潺而来,供酿酒和人畜饮用。

邓秀廷从甘孜归来,这座“新公馆”已草创就绪,上下观瞻,似无不可,俯视田野,孙水河长年洪水冲刷,一片荒滩,山穷水恶,很觉歉然。现新居落成,这“玉带缠腰”的事不能不办,于是决定治理孙水河。

孙水河乃安宁河的上游,由两条支流组成。一条发源于喜德县米市区深山,流经红色土区,加上森林破坏等原因,水土流失严建,常年雨季,山洪暴发,水呈黄红色,历史上称为“红水河”;另一条发源于则俄山(小相岭),清澈澄碧,常年淙淙不断。清《冕宁县志》认为汉司马相如“开灵关道,桥孙水,以通邛都”即指此,孙水之名,由此而来。明代以前,曾有座万福桥,年深日久,早已坍塌。明洪武年间,再次修葺,并设一土千户驻守,这时仍有孙水河与红水河的说法。后随年代变迁,人们忘记了红水河,统称为孙水河。

孙水河流经甘相营一段,河床位于农田中心,洪水到来,左右摇摆,大片农田被洪水吞没,变为河滩,其中邓家及汉族农民的田土各约占四分之一;其余为附近黑彝所有,且多分布于南岸。邓决定先修堤筑坝,将河床逐步推移到南岸照壁山脚下,待河床基本固定,于北岸植树造林。此话一吹出,人们深知邓秀廷作事言出必行。分散在南岸属汉族农民的田土,有愿出卖者,按低价付给现洋;来者不拒,零零碎碎,花了数千银元,基本买完;属于黑彝的田土则不买,听其让洪水冲刷。不仅如此,洪水到来时,还带黑彝们沿河观察,见洪水翻滚而来;笑说,你们看,那里又要冲走一片!黑彝们虽然心痛,毫无办法。

此事从1935年冬开始,以自己的弁兵连为主,同时也按益田土面积分派粮款,富裕人家分文不少,受益面积不多的人户不大苛求。参加施工的人员,由邓负责供给酒饭,白酒天天供应,七天吃一次肉。工价按大人全价、小人半价发给,要钱的给钱,要米的给米,收工时即付,群众都愿意参加。待河床大体固定,即在北岸植树造林,从史家寨(现光明镇新联村)到溜洛湾(现农光河坝)造成一条长六七华里、宽约100—300公尺的白杨林带。造下就管,由弁兵连负责看管,不拘谁家牲畜,只要进入林内,轻则捅死,重则罚款,人们视为禁区,不敢入内。同时派人在县城后山撒播松籽。

在治理期间,邓一回到甘相营常亲往察看,有时还参加搬石砌坝或挖窝造林。如遇艰难地段或巨石排除困难者,邓估量情况,将银元放在石上,谁完成任务谁得钱,一般进展较快。七、八年间,河堤稳定,绿树成荫。

居住在西昌县境内、安宁河流域西岸的琅环、樟木、太和、罗家场背居一带山区(统称西山)的家支头人,历史上一段时间与汉民族关系比较紧张。早在1925年,毛家支彝民因卖柴与樟木菁汉民发生纠纷,被汉人将七、八个妇女、儿童抛下安宁河。毛家支人群起报复,将樟木菁附近的凹碧马村(现响水乡境)数百间民房烧毁,财物抢去,汉人无家可归,彼此成见甚深。邓秀廷未去甘孜参战前;曾指使罗阿牛、罗大英等用武力将住在米市(现喜德县米市乡境)的罗洪家乌梯呷尔支(黑彝)驱逐去西山。乌梯呷尔到西山后,与沈家处甚好,结为姻亲,仍留恋原住地及奴娃,乘邓去甘孜、刘元璋坐镇西昌之机,四处周旋。附近沈、马、肖、毛等几家黑彝头人亦表示同情。在乌梯呷尔请求下,有沈保山、毛开文两个头人出于义愤,到西昌重贿彝务局向刘元璋求情,要求准许乌梯支迁回原地居住,刘元璋得了贿金,为了树立自已威信,当即允许。邓从甘孜归来,很不满意。

红军过境时,安宁河沿岸一些汉人,听信反动宣传,入山躲避,浅山彝支久与汉民往来,热情保护,深山一些彝人乘机抢劫。红军过境后,受害之家,纷纷上告。四川第十八区行政专员公署(设西昌)命令彝人将所掳汉民放回,归还财物,彝人置之不理。就在此时,有深山彝人掳去山脚麻柳村三个汉民,沿途殴打,从毛家支彝人地面经过,汉民告状,硬说是毛家所为。专员公署将此情况上报四川省政府。

1936年,川康绥靖公署刘湘委邓为宁属清乡司令,令邓率部剿办西山彝人,由专员王旭东督师。邓奉命,以本部团长邓德权兼第一支队长,率步两营,迫击炮一排,彝兵四个大队,以副司令孙仿兼第二支队长率步兵一营、机枪一排,彝兵四个大队;其余直属队由邓带领。11月24日,第一支队由杨家沟进兵,第二支队由琅环进兵,攻取马六塘。初期,几家黑彝头人集结彝民,凭有利地形,设滚木擂石据守,邓部屡攻不下,后改为两个支队分道推近,始进至马六塘附近。彝人分几大股,一些正面迎战,一些绕道抄击,皆未取胜,退而凭险固守。邓令从正面用迫击炮轰击,以一部绕道抄袭,彝人腹背受敌,节节败退,邓部跟踪追击,占据马六塘。再沿雅砻江东岸南下,向大桥进攻,于12月中占据大桥(今巴汝区境),彝人失去抵抗能力,听其处置。邓部先将毛家支黑彝数人抓来,不分皂白,一律杀掉。引起亲戚罗洪家祖祖比衣支的不满,出面反对,附近沈、马、肖、毛几大家支黑彝也群起反对。邓部大开杀戒。毛家支黑彝总数仅30多人,最后只剩7人;沈家接近汉区,比较开化,樟木菁士绅出面证明,近年并未抢劫,亦有10多人被杀;肖家支黑彝被杀六、七人;马家支人少势弱,向守中立,既不倾向刘家(元璋),也不倾向邓家,损失不大。祖祖比衣支被杀10多人,其中有两个婴儿被抛在火堆中活活烧死。幸存黑彝除投诚并立功的以外,绝大多数驱逐去雅砻江西岸或盐源得力堡一带住牧,遗下白彝、娃子编入“四十八甲”,清出被掳进山汉民80多人。

1937年,四川省政府改委邓秀廷为西冕越昭宁抚彝司令。是年,邓秀廷派兵打瓦扎家。公开的理由有两条:一是前年罗洪家兹杂支逃亡时,瓦扎家不该收留包庇;二是邓去康定前,曾密派瓦扎拉铁将瓦扎拉则杀掉,邓去康定后,瓦扎拉则又叫白彝阿牛克博乌牛将瓦扎拉铁杀掉(未杀死,砍成重伤,后迁去普格——原编者)。内中还有一条原因是罗洪家漏底支黑彝掌呷五各,性行奸狡,又看不起邓家,恶语谩骂,邓久欲除掉未遂。知掌呷五各常与瓦扎威古往来,暗中送给瓦扎威古步枪10支,侄儿邓德权团长也私赠了5支,令威古相机刺杀。瓦扎威古将礼收下,未执行任务。而掌呷五各照常逍遥自在。邓气极,自任总指挥,以邓德权团为骨干,调宁、越西、西昌彝人约数千人,任命罗阿牛、罗天英、黑尼坡兹、黑瓦达、帮格拉哈、瓦扎拉梯、瓦扎铁打、马黑乌牛、罗洪铁哈等为营长,向住在两河口、尔补地(今喜德境——原编者)一带的瓦扎家彝支进兵。瓦扎家人强马壮,事先有所准备,将老弱妇幼移到越西、普雄等附近亲戚家,留青壮年参战。瓦扎威古仗势自己实力雄厚,没把邓部看在眼里。邓部已在包围村庄时,还在屋内吃酒自我夸耀说:“邓家的枪我吃了,他敢把我怎样!”邓部将村庄包围。瓦扎威古大大冽冽提枪出来,一接触就被邓部打死。随后瓦扎家人不与邓部正面接触,白天躲藏,晚上出来袭击,连邓秀廷的骑马都偷去。邓气极,用迫击炮轰击,殊炮身爆炸,炸死军士三人,邓认为是不吉之兆。当部队进至木支拉达时,邓部彝兵瓦扎赤哈强行搜查瓦扎哈古,明搜实抢,瓦扎哈古仗势自己是投了邓家的,争执中将瓦扎赤哈打死。邓秀廷正没气出,说瓦扎赤哈是他带的兵,不该随便打杀,除将瓦扎哈古杀来抵命外,将经常给黑彝送信的哈西碾觉捆绑投河、杀沙碾支白彝7人(其中阿底达曲、阿底乃呷最出名)并对该支黑彝头人罚款12000两,先用步枪50支、食数百石抵交,不足之数,邓部将该支彝民牛羊一齐牵走,为其母办丧事用。

邓秀廷此时认识到,对待彝人问题,单靠军事打击,已不能完全凑效,提出设治意见,将现在喜德、越西、昭觉三县之间大片彝区建设政治指导机构。呈请书由驻在西昌的47军军长李家钰㉙转报行政院,行政院令四川省政府调查筹备,派梁朝仲为查勘委员,经实地查勘,划定区域,并绘地图逐级上报,经行政院批准,于1938年7月命名为宁东设治局,任梁朝仲为局长。(次年9月,随划宁归康,设治局隶属于西康省政府——编原者)

宁东设治局设在米市,这里是罗洪家吉虎支的地盘,该支有黑彝7户,白彝400多户,长枪100多支,与邓部团长金柳支的罗阿牛是冤家。平时邓妻吕仙在这里驻有一个排,种植鸦片。设治局成立后,罗阿牛怂恿以设治局名义强行霸占。互不相让矛盾升级。邓秀廷出面杀吉虎支黑彝4人,其余驱走,行前又给以少量银锭作为地价,令迁徙它地,自谋生路。

1937年间,有消息说西康定省委员会已经成立,将划宁属和雅属归西康省,由刘文辉主持康政。邓内心疑惧,想起当年受刘家叔侄歧视、欺压情况,勿论如何不能让刘家再回宁属,于是暗中鼓动,利用群众对刘元璋弟兄火烧西昌城的不满,竭力抵制,声言要派十万大军布防于大渡河。刘文辉当然知道其中底细,这当中反刘的主要力量,就是邓秀廷。刘文辉一面派人与宁属士绅联系;尽量满足各方要求,缓和矛盾;一面派人说服邓秀廷,许将邓部纳入24军建制,委邓为中将靖边司令。

1938年9月5日,刘文辉以陆军第24军军长、川康边防总指挥、西康建省委员长名义,在富林召开“宁属军政长官、地方士绅代表会议”,出席这次会议的有;24军参谋长兼136师副师长杨学端(西昌人)、24军靖边司令邓秀廷、宁属保安司令唐福珠、宁属财务监察处处长康昭猷、24军上校参谋谢世璠;士绅代表凌苍溟、廖金延、刘在田、李屏西、吕仕钧、袁家铭等。会上,刘文辉表示要作到:军队不扰民,官吏不贪污,铲除土豪劣绅。当西昌代表刘在田、李屏西等提出:“夷患,先以兵力威服,然后用政治改进,夷人有投降者极端保护,以广招徕”时,刘文辉答示;“此后夷患,全权责成邓司令剿办,不使稍感掣肘”。㉚

这时西日至宁南道上,经常有小裤脚人与汉族徒结伙抢劫肇事事,交通时而断绝。过去邓曾派当地土目尔欧远假(汉名李崇德)管理,因人少势弱,无力控制,劫案经常发生。

邓秀廷参加富松会议后不久,侄孙邓宇高(邓德权之子)倚仗权势,武装贩运鸦片,途经宁南与普格之间的白岩子处,汉彝歹徒们不知是邓家人马,拦路抢劫,双方械斗,邓宇高被击毙,鸦片被全部抢去。邓秀廷得报气极,报24军西昌行营批准,调集彝汉官兵数千人,于是年十一月间,向这一带彝区进兵。邓原计划直捣白岩子附近的松林坪,当行至拖木沟时,尔欧远假出于冤家报复和扩大统治势力,极力怂恿献计说:如果不先把附近这几支彝人收拾好,象民国十六年那样包围起来,我们回来就没有退路了;同时,目前粮款也还未筹足,等把这几支彝人打下来就差不多了。一句话提醒邓秀廷,深深点头。一声令下,出其不意,将拖木沟附近的尔欧家吉随、伙车、柳匹等支彝人村庄包围,烧、杀、抢、掳,将来不及逃跑的人全部俘捉,从中清出汉奴二、三百人遣返原籍外,将彝人驱赶到一处,象分羊群一样,用竹竿拨开,分为几大群,由参战的彝务头目瓜分,大部分转卖去深山彝区。将部分无家可归的汉奴,送至西昌,交给24军行营,衣食无着,听其冻饿街头。

随即又将部队编为三个大队和一个彝务支队,从拖木沟出发,直打到布拖境内,彝人虽集结数千之众进行抵抗,终不是邓部对手,最后仍以失败告终。此次邓部兵锋所到之处,涉及大小53支彝人。最后以擒杀肇事大黑彝阿勒等数人,其余具结保证不再抢劫而收兵。

事后,邓令李崇德将逃散彝人招回,总约五六百户,编联保甲,由李崇德照管,保证他们的安全。

刘文辉经过一番经营,终于1939年1月1日,西康省政府在康定正式成立。时蒋介石拟在西昌设立行辕已在蕴酿之中,在人事安排上费了一番筹躇,最后采纳张群建议,提拔陕西汉中专员与刘文辉系保定系同学、在24军极盛时任刘驻京代表,与交谊较好的张笃伦代表军事委员会、内政部次长黄季陆代表行政院,前往康定参加成立典礼。

1939年2月9日,蒋中央国民政府宣布,设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西昌行辕,正式宣布张笃伦为行辕主任。名曰“辅导康政”,实则控制西南,监视康滇。老于世故的刘文辉,深知蒋介石设行辕于西昌,来者不善。在省政府成立不久,即率省政府委员、厅处长于6月前往西昌“南巡”。7月1日,于西昌设立西康省宁属屯垦委员会,自兼委员长,但本人不常住西昌,选干儿子并与张笃伦有旧交的杜履谦以秘书长名义代行其职务。除委派要员分别管理宁属军事、政治、财政外,屯委会内设总务处(处长金存良)、垦务处(处长徐孝恢)、边务处(处长邓秀廷)。在西召开行政会议,大造声势,不让大权旁落。

这时摆在邓秀延面前有两项任务,一是蒋介石出于抗日战争及开发川康资源等多方面的需要,命令交通部修建乐山——西昌公路(简称乐西公路)限期通车。行辕主任张笃伦强调这关系抗战大事,要邓组织彝民先修公路;刘文辉强调后方社会治安要紧,要邓出兵打蔡三老虎。两人坐镇西昌等邓秀廷回话。邓认为抗战是大事,应先修公路,蔡三老虎是手掌心的鱼,推迟征剿牵涉不大。刘文辉大为不满,派员质讯,邓惋言陈述自己看法。刘气愤,借故撒消邓部吴晓东团长职务给邓颜色看,然后回雅安。从此,刘、邓旧怨未消,又添新恨。

乐西公路从乐山至西昌全长513公里,为四川、西康两省合建,分南北两大段,北段由羊仁安任督修司令。南段由邓秀廷任督修司令,孙子汶为副司令,以邓德权、曲木藏尧㉛、罗荣章为一、二、三支队长,下辖邓德松、邓德茂、李崇德、罗正清、罗拉哈等12个大队。于1939年9月9日全线动工。筑路经费名由政府拨款,实际主要靠民间筹集。杜履谦以屯委会秘书长名义兼民工管理处处长,张笃伦派行辕第一组组长程冠珊为材料运输处处长,他们不顾民工死活,千方百计,贪污中饱。民工的待遇以实做工程数量计价,两省各自规定计算办法。西康省现定普通主每立米为0.2元,(法币,下同)坚隔每立米为0.25元,路面工程每公里为100元。开工后粮价日涨,每市斤价值0.8—1元,而民工起早睡晚,每天最多只挣得0.5元左右,经过层层扣勒落到民工头上,每天只有0.2元,不能维持起码生活,饥寒交迫,冻饿死伤不少,蓑衣岭、岩窝沟、菩萨岗、拖乌等高寒山区,尸横遍野,白骨成堆,激起公愤。西昌著名人士徐仲伟在视察时,目睹民工生活困苦。如实写道:“汉彝民工筑路难,白水煮菜不用盐,非是吃盐生饮袋(喉儿包),工资只有两毛钱。”

地方人士曾组织了一次清查帐目,发现贪赃枉法事不少。刘文辉佯作不知,百姓不敢过问。

邓秀廷兼南段督修司令,将黄土坡至沙肉营一段揽了下来,采取一些办法,将准备用于维修泸沽梳庄台桥的铁件用来打造工具,纽织彝族民工上山砍扁担、编撮箕,将工具费省下来,用以改善生活,首先保证有盐吃。再以奖励办法,10天吃一次肉,如有死亡,发给烧埋费。通过这些办法,使民工绪安定,工程进度加快,按期完成任务。验收时,因未向验收员行贿,被指贵为工程质量不够扣发了应得工资,使邓垫支的500多元生活费未收回来,邓一笑了之,民工们多说邓好。事后不久,群众对用维修梳妆台桥的铁棒打造筑路工具影响了修桥有议论,传到邓耳里,邓即派人到吴家山采运木料,抓紧维修梳妆台桥。

资料来源:

《喜德文史资料》第七辑(1990年12月)

来源:自然与社会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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