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婚之夜,他从浴室出来,瞥见我坐在床上,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我对贺诚瑾情有独钟,可他却对我毫无感觉。
哈哈,这反而让我更加着迷。
朋友们劝我说:“换个对象吧,单相思可是会身心受创的。”
我笑了,男人得不到爱情,可能会不择手段。
难道女人得不到爱情,就得成为悲剧女主角,低声下气地追求?
“别误会,我偏爱那种霸道的爱情。”
...
我与贺诚瑾的结合,是我硬拉来的。
旁人眼中,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一桩生意上的联姻。
毕竟,他并不钟情于我。
新婚之夜,他从浴室出来,瞥见我坐在床上,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那个……你早点休息吧。”
话音刚落,他就离开了房间。
我默不作声,静静地守候着。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贺诚瑾又折返回来。
“蓝曦,客房的床去哪了?”
“我让人搬走了。”
我那理直气壮的态度让他一时语塞。
“贺诚瑾,结婚前你答应过我,会听我的话,你现在是要反悔吗?”
他眉头紧锁,叹了口气:“蓝曦,你可能不太了解男人。”
“即使对你没有感情,我也会有生理上的冲动。我不想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希望你也三思,别让自己后悔。”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真丝吊带睡裙。
我靠,我这双腿真是又细又白。
跑题了。
“贺诚瑾,你也不太了解女人。”
“和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做那种事,我会觉得很……”
“不舒服。”
我还顺便夸了他一句,“就算你长得帅,也不行。”
贺诚瑾:……
“那……”
我轻声笑道:“只是睡一张床而已,又不做别的,难道贺总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
贺诚瑾身上有种平静的疯狂。
即使天塌下来,他都能冷静地喝杯茶。
然后,看着四处逃窜的人们,继续冷静地喝茶。
最后还感叹一句:“跑什么啊,反正都得死。”
远观,他像个临危不惧的强者。
近看,他就是个疯子。
每次看到,我都有种冲动想要撕下他那平静的假面。
“蓝曦,我们说好的一年后离婚,你别太过分。”
“这不还没到一年嘛。”
贺诚瑾转身要走:“我今晚睡沙发。”
我拿起手机威胁道:“你敢走,我就给林阿姨打电话告状。”
贺诚瑾停下了脚步。
林阿姨临走前,狠狠地批评了贺诚瑾一顿:
“我说过不让你和明薇在一起,你不听,非要和她结婚,结果人家在婚礼上跟前男友跑了,你满意了?”
“要不是曦曦来帮你解围,咱们老贺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好好对曦曦,你要是敢让人家头婚变二婚,我抽死你!”
明薇是贺诚瑾的青梅竹马。
他的白月光。
也是他原本要娶的人。
看着纠结的贺诚瑾,我安慰他:“没关系,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可以睡地板。”
反正我要睡床。
我盖上被子,美滋滋地睡去。
过了一会儿,贺诚瑾似乎认命了,睡到了床的另一边。
贺诚瑾毕竟是第一次结婚,对象也不是他喜欢的人。
他还没能适应自己已婚的事实,更别提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了。
所以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看到身边的人睡得很熟,他觉得对方心真大。
“蓝曦?”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叫我。
“醒醒。”
烦死了!
最讨厌睡觉时被人打扰。
没关系,贺诚瑾毕竟是我爱的人,我要包容他。
“什么事?”
他面无表情,声音懒散:“我睡不着,你也别睡。”
忍无可忍。
我狠狠瞪向他:“再吵,我就亲你!”
安静了。
随即我又吩咐:“我明早有个会,记得六点叫我起床,一定要叫醒我,我赖床。”
贺诚瑾凌乱了。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看到穿戴整齐的贺诚瑾站在床前。
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六点二十了。
“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正想叫你呢,来得及。”
“下不为例。”
贺诚瑾记得这件事,但他显然还没习惯“丈夫”的身份。
在床前干站了二十分钟,还是开不了口。
“你下班后有事吗?”我问。
“没。”
我微微一笑:“那你来接我下班。”
“你不是有车吗?”
“你要尽快适应你的身份,至少在这一年里,你必须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来接新婚妻子下班,是很正常的事。”
贺诚瑾还想再争取一下:“不顺路。”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为什么会结婚?”我道德绑架。
他沉默了下,妥协道:“知道了。”
贺诚瑾和明薇的婚礼上,明薇当众逃婚,贺家颜面扫地。
虽然我是自愿当替补,但毕竟挽回了贺家的颜面。
他是受益者。
出门前,我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从你公司到我公司的路上,有一家WE蛋糕店,记得帮我带一块,我要抹茶味。”
贺诚瑾似乎没想到,我使唤起他那么熟练,但也没说什么。
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吃那个蛋糕,单纯给他找点事做而已。
他心里没有我。
但我会让他的生活里都是我。
贺诚瑾已经慢慢适应了他的新角色,按照之前的约定,努力成为一个称职的丈夫。
我给他发了一份文件,里面不仅包含了我的习惯和偏好,还有一系列对他的要求。
他必须每晚六点半之前到家,如果有加班或应酬,得提前告诉我。
当我打电话给他时,他必须接听。
如果开会或应酬不方便接电话,他需要发信息给我说明情况。
他出差时,要给我带礼物,而且要根据我的喜好亲自挑选。
……
我让他好好读一读并记住这些内容。
他有点不服气。
我对他说:“你不记,我就亲你。”
他只好服从了。
记了两页之后,他抱怨道:“你要求怎么这么多?连洗澡水温度都要45℃,高一度都不行吗?”
我回答他:“别问那么多,照做就行。”
“你为什么不了解一下我的习惯,这不公平吧?”
我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喜欢吃苹果、橘子、葡萄,不喜欢吃梨,吃饭不挑食,但偏爱咸味,不怎么吃甜食,唯独喜欢吃糖醋排骨……”
“好了别说了。”他默默地继续背文件。
我和贺诚瑾的婚姻,很多人并不看好。
我的闺蜜陈安也劝我:“贺诚瑾喜欢的是明薇,你跟他在一起会很痛苦的。”
我不解地问:“我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他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要痛苦也是贺诚瑾痛苦吧?”
大家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显然被扭下来的瓜更惨。
陈安一时无言以对。
“但他毕竟心有所属,虽然你们现在的生活很平静,但如果明薇回来了怎么办?”
“你为了留住他,为他奉献自己的所有,被挖心挖肝挖肾,还要经历流产绑架,最后只换来了他一纸离婚协议。”
“最后你死了,他疯了。”
我:“……”
“陈安你有病吧?你最近又看什么小说了?”
她嘿嘿一笑:“贺总别虐了,夫人死了三天了。”
“……”
我无语地说:“我之前看强取豪夺和病娇文,不是说挺甜的吗?”
陈安顿时觉得格局要打开。
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姐不喜欢虐恋,姐喜欢强制爱。”
爱而不得没关系,只要我在这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就没人伤害得了我。
贺诚瑾可以不爱我,但他一定要对我好。
如果他敢对我不好,那我就强制他对我好。
如果强制不了,那就换一个对我好的人。
但以贺诚瑾目前的表现,我还舍不得换掉他。
谨记一条原则:委屈谁都不能委屈自己。
我答应了贺诚瑾,一年后跟他离婚。
如果到时候他还是不爱我……
那我就爽了一整年。
于是在我的强制下,贺诚瑾快(被)乐(逼)给我做饭。
快(被)乐(逼)接我下班,给我带好吃的。
快(被)乐(逼)地给我放洗澡水。
还要快(被)乐(逼)地在拍卖会上给我拍下两千万的项链。
最后,我很快乐。
回到家,看到厨房里为我洗手作羹汤的男人。
我微微叹气:“贺诚瑾,突然觉得你也挺可怜的,我决定要对你好一点。”
毕竟新婚当天,新娘逃婚,他被迫娶了不爱的我。
贺诚瑾淡淡瞥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
“今晚就不用你帮我放洗澡水了。”
“……”
“贺诚瑾,你有开灯睡觉的习惯?”
这两天晚上,床头都会有一盏小夜灯亮着。
“嗯。”他应声。
“我不太习惯,要不你改改吧?”
“我给你买个眼罩。”他冷冷扫我一眼。
“啊?这样啊?好吧,为了你,我愿意。”
“……”
贺诚瑾的手艺不错,我夸赞道:“你做菜怎么那么好吃?”
“留学的时候练的。”
果然,每个留子,都是好厨子。
我惋惜道:“这么好吃的菜,可能明天就吃不到了。”
“我明天再给你做。”他没觉出异样。
果然,男人就要多夸夸。
“那后天呢?”
“别得寸进尺。”
我不满:“我的要求又不过分,再说也不只有你一个人在付出,你今天吃的早餐都是我做的。”
“我那么爱睡懒觉,忍着痛苦起床给你做饭,你不感动吗?”
贺诚瑾沉默了良久,问:“蓝曦,我想请问,你做的早饭,为什么你自己不吃?”
“不合我胃口。”
“倒也不用把难吃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我早起为你准备早餐,别人都享受不到,你应该感动。”
贺诚瑾深吸一口气,似乎忍无可忍。
“蓝曦,结婚的事我很感激你,你的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让你在这一年过得舒心,但是……”
“你能不能别再PUA我了?”铺垫了那么多,他终于说到重点。
我微笑着给他夹了块糖醋排骨: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我只是无耻了一点,又不是什么坏人。”
“而且我爱你才会PUA你,我怎么不PUA别人?”
贺诚瑾:够了。
陈安常说,我长了一张白莲花的脸。
很有欺骗性。
因为我很坏。
晚上洗完澡,我熟练地指使贺诚瑾:“给我擦头发。”
“吹风机呢?”
“不行,那样头发会很干。”
“事多。”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接过了毛巾。
我想起白天陈安说的“挖心挖肝挖肾”的狗血故事,觉得还是要提前预防一下。
“贺诚瑾,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一定不能伤害我,我很小心眼的,有仇必报。”
“我可以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但你不能真的掏我的心掏我的肺,肾也不可以。”
贺诚瑾觉得可笑:“你什么时候掏心掏肺对我好了,不一直是我在伺候你吗?”
我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这不重要。”
他脑子转过来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不应该是你对我好吗?”
我理直气壮道:“感情上你给不了我回应,在生活上你当然要对我好一点,才算弥补。”
贺诚瑾:“好强盗的理论。”
蓝家大本营设在海边的城市,我老爸一直有意向京城发展业务。
三年前,我正好从京城的大学毕业。
老爸就把新公司的重担全压在了我肩上,也算是对我的一次考验。
贺氏家族是京城的名门望族。
那天是贺家小千金贺言诺的生辰庆典。
我跟着老妈一起去了宴会。
那也是我第一次遇见贺诚瑾。
他是个从海外学成归来的金融硕士,刚接管了家族生意,正风生水起。
我是个外貌协会的,看到他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长辈们介绍时,我礼貌地称呼他为「诚瑾哥哥」。
我一个人四处闲逛,逛累了就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不远处有三位男士和一位女士在聊天,我隐约听到他们在讨论项目合作。
这种场合谈工作也是常有的事。
但那几个男人时不时地开些低俗的玩笑。
虽然他们说得很含蓄,但还是让人不舒服。
那位女士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不悦,但什么也没说。
能参加贺家的宴会,已经足以说明她的身份和地位。
但面对那些低俗的「黄色笑话」,她还是不敢翻脸,还得保持微笑。
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她很需要那些客户。
也因为那里只有她一个女性。
这个行业女性太少,力量太薄弱。
有些男人可以把女性当作资源,毫不尊重。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直接,离我最近的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
随即,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走到我跟前,笑着说:「你好,我是南江企业的副总张铭,可以认识一下吗?」
我确实一直在看他,但我的眼神应该很不友好。
他没意识到吗?
「不可以。」
我不觉得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毕竟「拒绝」是我的自由。
但对方显然不高兴。
丢了面子,他急忙找补:「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我不耐烦地回答。
他很不理解:「没有男朋友,那认识一下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
「你……」他被气得脸色发青。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人家拒绝你,说明对你没兴趣,跟她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我回头一看,是贺诚瑾。
男人尴尬地笑:「贺总,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姐很漂亮,想认识一下而已。」
贺诚瑾点头:「喜欢一个女孩,不能只看她的外表。」
「是是是……」
「也要看看自己的外表。」
在公共场合不应该嘲笑别人,除非忍不住。
贺诚瑾语气轻松,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
礼貌而客气,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他叫来了保安,把那几个人「请」了出去。
他和旁边的女士似乎认识,两人聊了几句。
然后他转向我:「陈阿姨在找你,我带你过去。」
我妈。
「好的。」
路上,我好奇地问他:「刚才那位女士是谁啊?」
「我在国外的同学,回国后自己创业,你对她的公司有兴趣?」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贺诚瑾继续说:「她是公费留学,全额奖学金,和我同龄,却比我早一年毕业。」
我还没说话,只听他又说,「她只是缺少背景和机会,但工作能力强,公司潜力也很大。」
看到他努力介绍的样子,我立刻明白了。
这是在帮他的老同学拉投资呢。
我轻笑:「我也觉得她很优秀。」
话音刚落,贺诚瑾直接递给我一张名片。
是刚才那位女士的。
我开玩笑说:「你还随身带着?」
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同学一场,帮个忙而已。」
不仅长得帅,三观正,人还挺好。
我收下了名片,说:「诚瑾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帮忙。」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热情。
「那诚瑾哥哥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呵,什么忙?」他问。
「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穿蓝色衣服的男生是谁啊,你的朋友吗?」
那个人叫周鸣。
我知道,周家的独生子。
但我不认识。
「他叫周鸣,小时候一起玩的朋友。」
我满脸期待:「那你可以带我认识一下他吗?他长得好帅。」
贺诚瑾看向我,目光深邃:「就只是因为他长得帅。」
我狠狠点了点头,目光无辜:「对啊,我们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喜欢帅哥很正常啊,你不会嘲笑我吧?」
他眼神深邃,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不会。」
那天,我通过贺诚瑾的关系加上了周鸣的微信。
又通过周鸣,拿到了和周家的合作。
起初,贺诚瑾对我还算客气。
打我追求他起,局面就全变了。
他总是面无表情,用最淡定的语调,把我气得七窍生烟。
追求他时,我可是绞尽脑汁,打听他的喜好。
我送他礼物,他却给我转账,还留言:“谢了,不用代买。”
我借工作之便接近他。
“贺总,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贺诚瑾:“蓝总,刚才那个项目能不能多让点利润?”
“……”
“一起吃个饭,可以考虑。”
先画个大饼。
“一顿饭就能让利?那吃两顿。”
我冷笑:“就两顿,你还真不贪啊?”
“让太多利润,你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
“那你问啥?”
我:“……”
每次我想跟他搭话,他立马退避三舍。
还挺守规矩。
没办法,我只能从他家人那里下手。
贺家和蓝家旗鼓相当,林阿姨和我妈还是老相识。
无论是利益还是感情,我都是最合适的联姻对象。
我跟贺叔叔谈生意,陪林阿姨品茶,和贺奶奶下棋。
最后还带着贺诚瑾的妹妹打游戏。
贺诚瑾回家时,正巧看到我和他家人其乐融融。
他把我拉到一边,吞吞吐吐。
“蓝曦。”
“怎么了?”我温柔地笑。
“你是不是想取代我?”
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笑柄。
贺诚瑾心有所属,是和他青梅竹马的明薇。
可惜明薇正和她男友徐洋如胶似漆。
徐洋是个才华横溢的画家。
搞艺术的都追求那种浪漫唯美的爱情。
这么一想,贺诚瑾也是个笑柄。
呼~
心里平衡了。
被我缠得没办法,贺诚瑾问:“你之前不是喜欢过周鸣吗?”
“……”
那只是我随口编的借口。
那时候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贺诚瑾。
随即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发现他抽烟,我不喜欢抽烟的人。”
“你放心,我和周鸣只是吃了两顿饭,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没搞过暧昧,所以你不用觉得尴尬。”
贺诚瑾:“……”
我和贺诚瑾的事儿还没个眉目呢,就听说他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他要迎娶的是明薇。
明薇这姑娘也是,不好好和她的艺术家男友谈情说爱,干嘛要来搅和贺诚瑾的生活?
我得使点小手段。
婚礼那天,众目睽睽之下,明薇坐上了前男友的车,逃之夭夭。
对,那前男友是我安排的。
但贺诚瑾对此一无所知。
这也怪不得我,我又没强迫新娘子逃婚。
她非要等到婚礼结束后才去领结婚证,这明显不是真心想嫁。
那天,贺诚瑾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异常的平静。
他拧开瓶盖,一口气喝掉了半瓶水,却还是掩饰不住他的焦虑。
我幸灾乐祸地对他说:“贺诚瑾,你媳妇儿跑了。”
“嗯。”他轻描淡写地回应,“你也不用笑得那么得意。”
“需要我帮忙吗?”
他沉默不语。
我继续冷嘲热讽:“唉~这下好了,不仅里子没了,面子也保不住了,今晚这事肯定得传遍大街小巷。”
他抬起头,眉头紧锁:“你想表达什么?”
我轻蔑一笑:“新娘跑了,你可以再找一个,和我结婚,我帮你挽回面子。”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我还是出去丢脸吧。”
我:“……”
我拦住他,“你得想清楚,你丢脸是小事,整个贺家都要跟着丢脸,贺氏的形象受损,股价下跌,你还得赔钱……”
“没关系,我自找的。”
他这么不上钩,我只能作罢。
没想到他出去一趟,突然又回来了。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帮我。”
虽然不清楚贺诚瑾经历了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这不影响我调侃他。
我笑得得意:“你求我啊。”
“求你。”
“这就完了?”我不满意。
他无奈地说:“你想要什么?除了出卖肉体,我都尽量满足你。”
我:“……”
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这是你说的,那你以后可得乖乖听我的话。”
我笑得像个逼良为娼的大反派。
结了婚之后,除了忙工作,我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和贺诚瑾增进感情上。
他要出席酒会。
我撒娇说:「带上我一起去吧。」
杨家的长辈庆生,他被邀请了。
我软声软气:「我想陪着你嘛。」
贺诚瑾和朋友们有约。
我提出:「咱们都结婚了,我还没见过你的朋友们呢。」
今天,贺诚瑾的儿时玩伴从国外回来,搞了个聚会。
在包厢里,我和李家的大小姐聊得正嗨。
「姐姐,你这手表是阳神的周边吧?」
李静兴奋地点头:「你也喜欢阳神吗?」
「略知一二,偶尔会看他们的比赛直播,阳神的射手真是厉害。」
贺诚瑾的妹妹爱打游戏,我之前听她提过。
「那当然!他不仅技术一流,长得还特别帅,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她立刻掏出手机,问:「你的游戏ID是多少,咱们一起组队。」
「我玩得不太好,拖你后腿怎么办?」
她挥手说:「没事,我就喜欢带妹子,你选辅助跟我就行。」
「行,谢谢姐姐。」
离开的时候,我们俩都还没聊够。
李家拍了拍贺诚瑾的肩膀。
「你小子真有福气!」
贺诚瑾:「?」
回家的路上,我在车里看阳神以前的比赛直播。
贺诚瑾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表情复杂。
「蓝曦。」
「嗯,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啊。」
「我不信。」
「……」
算了,「不信男」总比「普信男」好。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杨家寿宴那天,你跟我去认识了杨爷爷,把他逗得乐呵呵的。两个月前的酒会,你认识了恒宇的副总。昨天,恒宇就宣布和蓝氏合作了。」
「今天刚见面,你就和李静成了朋友。」
我放下手机,得意地说:「这说明我人缘好,谁让我这么招人喜欢呢?」
贺诚瑾没说话。
他心里都明白。
商业联姻,蓝曦通过他来拓展人脉,这没什么不对。
能拿下合作,还是靠她自己的能力。
有实力,又敏锐,善于抓住每一个机会。
贺诚瑾并不反感,反而很佩服这样的人。
但他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
……
出差三天,我累得像条狗一样,下了飞机就直奔公司。
中午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他那冷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警告过他,不许不接我电话。
「你中午有空吗?」我问。
「我能有事吗?」
「没事的话,过来陪我吃个饭。」我理直气壮地说。
「可能真有事。」
「贺诚瑾,你出差三天,我也出差三天,咱们已经一周没在一起吃饭了,你觉得这合适吗?」
「……」
「过来陪我吃饭,这是你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别让我再说一遍。」
另一边,贺诚瑾觉得不对劲。
非常不对。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和蓝曦和平相处。
但蓝曦这个人行事随心所欲,毫无规律。
从婚礼到现在,他好像一直被对方牵着走。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最后吃饭的地方定在蓝氏的食堂。
我不喜欢太吵,在食堂吃饭也有独立的小隔间。
贺诚瑾端着两份餐盘过来。
我看了一眼,都是我爱吃的。
「不错嘛,记性挺好。」我表扬了一下。
「你上次出差给我带礼物了吗?」我问。
这几天太忙,我都忘了这茬了。
「你不会忘了吧?你都记过文件了,还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我敢不带吗?」贺诚瑾语气冷冷的。
这倒也是。
「在家放着呢。」
上次贺诚瑾不遵守我的规定,我拿着他的副卡狂刷了三千万,全当是补偿自己。
果然,不花自己的钱,就感觉不到心疼。
「我给你带了块手表,特别漂亮,开不开心?」
「哦,好开心。」语气像游魂,毫无感情。
敷衍。
「再说一遍!」
贺诚瑾:「哇!好开心!」
这才像话。
「你这次出差,和万诚签合同了吗?」
「还没有,预计下个月。」
「你感兴趣?」我又问。
他点了点头:「那么大的项目,蓝氏一家也吃不下,我跟着分一杯羹。」
「可以,你求我啊。」
「……」
「不求就算,想和我合作的人多得是。」
贺诚瑾低眉轻笑,不紧不慢地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听说蓝氏在申请一块地,审批一直卡着……」
我咬紧牙关:「你有办法?」
他语气淡淡:「刚好有点人脉罢了。」
「不过争取那块地的人也不少。」
「要不……你求求我?」
我:「……」
可恶!
被他装到了!
其实和贺诚瑾结婚的好处还是挺多的。
商业联姻,资源共享。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吃亏。
重逢明薇和徐洋,已是我步入婚姻殿堂五个月之后。
他们俩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由于逃避婚礼的流言蜚语,他们选择了旅行结婚,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
在拍卖现场,徐洋身着西装,手捻佛珠,显得文质彬彬。
但那藏在眼镜后的目光,却透露出狡黠的光芒。
活脱脱一个伪君子。
「诚瑾,真巧啊?」
贺诚瑾只是随意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多言。
徐洋却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好脾气。
「之前的事,是薇薇太过分了,让贺总误会,我本想亲自道歉,却一直没有机会。」
说是想道歉,却迟迟不见人影。
哪怕真的忙,发个信息总可以吧。
贺诚瑾并未动怒,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没关系,现在道歉也不迟。」
徐洋一时语塞,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既然你已经结婚,就应该全心全意。」
「蓝曦小姐这么天真烂漫又体贴入微的女孩,不应该受你的委屈。」
突然被提及,我轻轻抿了抿上扬的嘴角。
这话不知怎的,让我忍俊不禁。
贺诚瑾突然转头问我:「很高兴?」
「还好。」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你在我这儿受委屈了?」
「那倒没有。」
如果真的有委屈,那也是贺诚瑾的。
徐洋轻笑打断:「诚瑾,你太严厉了,对女孩子说话要柔和一些,难怪薇薇总说你古板严肃。」
「对蓝小姐,你得收敛一下脾气。」
「你……」贺诚瑾想说些什么,但徐洋没给他机会。
「先不聊了,薇薇还在那边等我。」
我默默摇头。
真是个戏精。
贺诚瑾紧锁眉头,目送他离去。
「你觉得徐洋这人如何?」
「性格温和,说话也柔和,就是不太精明,想讨好人,也不知道先了解一下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如实回答。
天真烂漫。
体贴入微。
这些词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诚瑾微笑:「你觉得我说话太严厉,不够柔和?」
我本想反驳几句,但他的表情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你不需要柔和。」
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见识到了贺诚瑾的尖酸刻薄。
听到这话,贺诚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笑意。
「嗯,你也不需要天真烂漫体贴入微。」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意识到他的言外之意。
「贺诚瑾你什么意思?」
「我可是最懂得体贴的人!」
拍卖开始了,徐洋和明薇就坐在不远处。
明薇是个典型的古典美女,气质温婉。
和徐洋还挺般配。
「诚瑾。」她轻声呼唤。
贺诚瑾没有回应,显得不愿搭理。
明薇尴尬地笑了笑,委屈地看了徐洋一眼。
徐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
我凑近贺诚瑾耳边,低声说:「叫你呢,诚~瑾~」
贺诚瑾:「好好说话。」
「看着明薇坐在别人身边,心里不舒服吗?」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更没有感情。」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他在故意掩饰。
其实心里在意得很。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凭什么我一个人难受?
想到这儿,我直接伸手掐向贺诚瑾的腰,用力一拧。
一声闷哼。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做。
但在公共场合,他只能强忍。
表面上还保持着从容稳重。
有人赞叹:「这是贺总和蓝总吧,两人真是恩爱。」
我回以礼貌的微笑,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过了一会儿,我才松开手。
呼~
舒服多了。
贺诚瑾松了口气,揉了揉腰。
我警告他:「你就算有想法,也得等到离婚后,要是敢出轨,我绝不放过你!」
「还有,现在在外面,面子最重要,你要是敢让我丢脸,我一定让你好看。」
贺诚瑾皱眉不解:「我有做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吗?」
我也不理会,指了指展台上的珠宝。
「我要那个。」
贺诚瑾:「?」
「你给我买。」
男人的话哪有钱实在。
「你是真想要,还是在生气?」
我冷笑:「我生气的时候,你最好花钱哄我一下。」
「……」
千万别舍不得让男人付出。
虐文男主多半是惯出来的。
他可能舍得和你分手。
但一定舍不得为你花费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起拍价一千万的珠宝。
贺诚瑾刚竞拍,徐洋就开始加价。
明薇转过身来:「诚瑾,那套珠宝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贺诚瑾神色平静:「嗯,想要就买。」
话虽这么说,在徐洋加价后,他又豪气地加了两百万。
意思很明显:价高者得。
两个男人针锋相对,价格很快被抬到了两千三百万。
而这套珠宝的价值,也就在两千万左右。
我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他到底是在跟徐洋较劲,还是在和明薇较劲?
这几个月过得太安稳,贺诚瑾又太听话。
我都快忘了,他爱的人不是我。
我偏过头,碰巧对上的明薇的目光。
其实我跟她不熟,甚至认识贺诚瑾之前,我都没见过她。
「蓝小姐,真不好意思,诚瑾他可能还在和我置气……」
她笑得温婉,但歪头的样子颇具挑衅意味。
呵。
笑死。
我冷笑着别开脸。
「贺诚瑾。」
「怎么了?」
「不要了。」
「什么?」
「让给她。」
他没注意到我的情绪:「没事,他争不过我。」
眼看他还要继续,我摁住他的手。
平日里我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第一次见到我严肃冷漠的样子,贺诚瑾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
下意识拉住我的手:「你怎么了?」
「我说……不、要、了。」
贺诚瑾也不知怎么了,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你刚刚不是想要吗?」
「我现在又不想要了,有问题吗?」
给她就是了。
「一套首饰而已。」
一个男人而已。
「我不缺首饰。」
最终明薇得到了那套珠宝。
「不好意思了蓝小姐。」
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中的得意明显。
我也没生气,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
「不过是一套首饰而已,你喜欢就好。」
我意有所指道,「可若付出的代价,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无论是物品还是人。
恰巧这时,周围传来几声嘲笑。
「花三千万拍这套珠宝,疯了吧?」
「不是钱多烧的,就是脑子不好。」
「我可以买贵的,但不能买贵了。」
不知谁家的小辈,说话没个分寸,很快被一旁的长辈制止了。
徐洋和明薇顿时愣住,面上笑意散去,纷纷安分下来。
最后一件拍品是一套古董茶具,也是我今天来拍卖会的目标。
这可比那套珠宝要有价值。
最终,我以8300万的价格拍下。
在返回的途中,我始终板着脸。
贺诚瑾尝试了几次和我说话,我都没搭理。
刚才的怒火又重新燃起。
“把手给我。”我瞪着他。
贺诚瑾虽然不清楚我要做什么,但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他没反应,我直接拉过他的手,卷起袖子,对着胳膊就是一口。
“嘶——”
“蓝曦,你这是狗咬人啊。”
“我咬的是狗。”
“呸!”咬完我还装模作样地吐了吐舌头。
呼~
这下舒服了。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我没回答他。
司机在前面默默地开车,不敢出声。
回到家,我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平淡:
“明天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什么?”贺诚瑾以为自己听错了。
“蓝曦,我哪里得罪你了,从结婚到现在,你有什么要求我没满足?”
我点点头:“嗯,你做得很好。”
贺诚瑾:“……”
“我就是不想继续了。”我反问。
回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
“离婚!”我生气了。
他低下头,轻声说:“不离。”
“为什么?”
……
“说话!”我催促。
“咳,我们说好了一年后再离。”
呵。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贺诚瑾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想离婚了。
“是不是今天见到明薇,你误会了什么?”
“我和她真的没瓜葛了。”
我冷笑:“哦,你跟我解释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
……
气氛紧张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见贺诚瑾站着不动,我没好气地说:“去开门!”
他出去把外卖拿了进来。
是一盒抹茶蛋糕。
贺诚瑾解释:“你不是说生气的时候要我花钱哄你吗?”
“我订了你喜欢的衣服和首饰,明天才能送到。”
“你可以先吃蛋糕。”
我:“……”
其实贺诚瑾说得也没错,他确实满足了我所有的要求。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爱情不爱情无所谓,对我好,有求必应就够了。
我突然不想离婚了。
“现在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贺诚瑾:“……”
“嗯,没生气。”
“是我想给你买的。”
他真窝囊,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喜欢明薇吗?我放你自由,你应该高兴。”
“我不喜欢她了。”贺诚瑾问,“她都当众逃婚,给贺家丢脸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喜欢她?”
“我很贱吗?”
我:那倒也没有。
“你今天争那套珠宝,难道不是因为跟她较劲?”
贺诚瑾承认:“刚开始是因为你让我买,后来竞价确实有生气的成分……”
“可是我不该生气吗?”他发出灵魂的质问。
“毕竟她那么耍我,我没报复回去,已经算是我人品好了,我还不能生气了吗?”
这个嘛……
我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我结婚时,新郎逃婚。
不把他打进医院算我手下留情。
贺诚瑾突然板起脸:“蓝曦,你就是觉得我不该生气,不该记仇,我就该有一个深情的人设,这样才符合你的想象。”
我愣住了:“不……不是,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
“蓝曦,你总说你对我有好感,但我得老实说,我还真不太信。”
“那我以后多关照关照你?”我试探性地问。
“不是这么回事。”
他解释说,“好多人都夸我好,觉得我出身名门,学历高,事业有成,感情上也是一心一意,但这些都是他们幻想出来的我。”
“实际上,我物理考过16分,没学过乐器,也不唱歌,因为我五音不全,而且我记仇,有嫉妒心,还很阴沉。”
“我嫉妒我妹妹,因为我爸对她比对我好,上学时徐洋惹我,我私底下没少整他。”
“所以,你喜欢的只是你用想象力构建出来的一个完美的假象,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点点头。
明白了。
他自卑。
唉,要是能把我的自信分给他一点就好了。
贺诚瑾欣慰地点了点头,欣慰中还带着一丝失落。
“这就对了,你只是不了解真正的我……”
我嗤笑:“我怎么不了解你了,我连你吃饭用手抓的样子都见过。”
“你什么时候见过?”贺诚瑾难以置信。
“你还嗍骨头。”
“……”
我很早就发现,贺诚瑾好像有包袱。
可能是因为外界对他的评价很高,他总是端着,对自己要求也很严格。
但他在他爸爸面前的时候,包袱最重。
贺伯父是那种严格的大家长,对贺诚瑾要求特别高。
能把一个考16分的学渣培养成高才生,已经可以想象到他的厉害之处了。
贺诚瑾光是站在他面前都会紧张。
结婚前,林阿姨邀请我去贺家做客。
贺诚瑾和他父亲忙工作,回来迟了,保姆重新为他们准备了饭菜。
我跟阿姨在客厅看电视。
贺家父子俩吃饭,一个比一个严肃板正。
而贺诚瑾淡定地夹一块糖醋排骨,一直夹不上来。
直到贺伯父接了个电话离开。
他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转头从盘子里捏起一块排骨啃了起来。
因为啃得急切,弄得满嘴油。
你能想象吗?
听到父亲回来的脚步声,他匆匆扔下骨头,拿纸巾将油擦干净。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思绪拉回。
贺诚瑾面色平静,呆呆坐着,其实心里已经没脸见人了。
我继续吐槽:“其实你睡觉不太老实,经常踢我,我半夜会被你踢醒。”
“抱歉,我下次注意。”
没关系,我每次都踢回去了。
“还有……”
“没有了。”他一把捂住我的嘴。
事已至此,离婚的事谁也没再提及。
我趴在茶几上吃着蛋糕,贺诚瑾还在抱怨拍卖会上的事。
“你没看见徐洋那嚣张的样子,要不是你阻止我,他绝对拍不下那套首饰。”
随即又补充道,“我讨厌他,不是因为明薇,上高中时我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你以后也离他远点。”
我默默看着没说话。
突然觉得贺诚瑾这副“放飞自我”的姿态有点好笑。
“你笑什么?”他问我。
我轻咳两声,问:“你为什么讨厌徐洋?”
他神色怪异:“形容不出来,就感觉他说的话奇奇怪怪的。”
“……”
“高中时就这样,他面上笑嘻嘻,看起来脾气很好,却总是挑拨离间。”
“每次跟他生气,别人都认为是我在仗势欺人。”
……
“蛋糕太腻了,给我泡杯茶。”
他听话照做了。
“你也喝点。”
“我不喝。”
“喝点吧,补补。”
……
贺诚瑾不懂。
我问他:“那你怎么报复的徐洋?”
贺诚瑾说:“我扎过他的自行车胎。”
想了想,他又补充,“11次。”
“他每得罪我一次,我就扎一次。”
“11次,他后来没招惹过你了?”我问。
“后来他再也不骑车上学了。”
我:“……”
贺诚瑾和徐洋还有私仇。
贺爸贺妈让我们回老宅待上几天。
贺诚瑾突然要出个差,只能我自个儿回去。
虽然贺爸贺妈相处得挺和谐,但我对贺家的气氛还是不太感冒。
晚上,我坐在客厅里和贺小妹一块儿打电玩。
“嫂子,能不能跟哥哥说说,别给我补课了?”
贺言诺今年刚上初一,成绩没考好,贺诚瑾假期里给她请了家教。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哥看你考得太差,才给你补课的。”
“可我爸都说了,就算我学习不好也没事,将来有哥哥养我。”
贺言诺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连一向严肃的贺爸在她面前都显得特别慈爱。
我轻笑一声:“那要是你哥哥不愿意养你呢?”
“那倒不会,虽然他比我大,长得不咋地,脾气还臭,还老凶我,但他会给我零用钱,还给我买好多礼物。”
“哈哈哈。”看来贺诚瑾在家里挺不受待见的。
“我爸妈说我是贺家的小公主,将来嫁人,他们会给我挑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一辈子对我好。”
听到这话,我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那你哥哥怎么说?”我问。
“哥哥说大清都亡了,没公主了,我要是再不务正业,他就送我去和亲。”
我:“……”
“你哥哥让你好好学习,是为你好,你可以成绩不好,但不能不学,你可以学唱歌,学跳舞,学画画,也可以当运动员,当医生,看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打游戏。”
“哥哥说只要我考上大学,他就送我去打职业。”
我点点头,跟她解释:“你哥哥是对的。”
“你爸妈……也没错,但如果你听你哥哥的话,长大后你的选择会更多。”
贺爸贺妈无非是希望她过得轻松幸福,提前为女儿铺好路,但长辈的想法和我们多少有些代沟。
正聊着,贺诚瑾从外面回来了。
“你回来了?”
他看起来挺累的,点了点头。
查账的时候,海城分公司出了点问题,他赶去处理了。
“没出事吧?”
“没,都解决了。”
“那就好。”
他又看向贺言诺,后者心虚地躲到我身后。
贺诚瑾见状,过来揪住贺言诺的耳朵:“你是不是又骂我了?”
“啊啊啊我没有!”
“嫂子你看他!”
贺诚瑾:“你叫她也没用,她要帮也是帮我。”
我刚伸出的手顿时有些尴尬。
突然,贺爸走到了二楼楼梯口,欢快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几乎一瞬间,贺诚瑾变得严肃起来。
“爸。”
“你来我书房一趟。”
“知道了。”
我和贺小妹对视一眼,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贺爸很少会骂人或大吼,大多都是找对方“谈话”。
严肃的表情和不怒自威的语气,足以给人压迫感。
贺诚瑾回房间时,额头上有擦伤。
不严重,大概是扔文件时,边角划到的。
我想问,但又怕他觉得丢脸。
翻出药箱,我安静地给他擦药。
他也不说话,任我摆弄。
“不是说事情都解决了吗?”
“出事的时候来不及找我算账,今天补上。”
“……”
那么大的公司难免会出点纰漏,也多亏贺诚瑾认真排查,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最后就算真的爆出问题,也落不到贺诚瑾头上。
贺爸那么生气,无非是担心贺氏的利益有损。
“你爸好可怕。”
“我也觉得。”
“其实你做得很好了。”
“我也觉得。”
“他太严格了。”
“我也觉得。”
我想笑:“贺诚瑾你不要脸。”
他抬起手,轻轻捏住我的指尖。
“我们回家吧。”
回家。
这个词从贺诚瑾嘴里说出来。
有点陌生。
他刚挨完训,跟他爸说要离开,显然不太合适。
万一再挨一顿训。
只能我去说。
“你求我啊?”
“求你。”
“……”
“我不想在这儿待了。”
好可怜。
但谁让我是坏人呢?
“你就这么求,不得给我点好处?”
贺诚瑾反问:“你什么要求,我没满足过?”
“除了身子,我都给你了。”
除了身子,都给了……吗?
……
三分钟后,贺诚瑾被我摁在床上。
上衣被撩开。
来源:坑神客HjF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