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想过他们俩会纠缠,但没想到更疯的是,沈洲白不知从哪听说了消息,也跟了过来。
依旧对他彻底无视。
我想过他们俩会纠缠,但没想到更疯的是,沈洲白不知从哪听说了消息,也跟了过来。
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同一个心理诊所出来的,戏都这么多。
上辈子我肯定造了孽,这辈子才要应付这两个戏精。
圣诞节那天,他们俩同时约我见面。
我答应了。
正好一次性把事情摊开说清。
周延川订了整间餐厅,我推门进去时,满屋子全是山茶花。
他脸上的喜悦是真的,直到看见跟在我身后的沈洲白,脸色瞬间发白。
「你来干什么?」
沈洲白冷笑:「她让我来的。」
我把包放在桌上,抬了抬下巴:「你们俩,都坐下。」
「清清……」
周延川开口叫我。
「今天我把话一次说完。」
「咱们三个认识十八年了,现在都三十岁的人了,别再玩这种幼稚游戏。」
我看向沈洲白,「谢谢你曾经在我最崩溃的时候出现,也许我爱的只是那个时刻的光,而不是你。当你对我冷漠敷衍、毫无回应时,我已经放下了。所以沈洲白,我不欠你什么,我也告诉你,你现在执着不过是因为那个听话胆小的女孩不再依赖你、不再围着你转,你接受不了而已。」
「我不是你们较劲的筹码,所以沈洲白,走吧,对大家都好。」
沈洲白静静看了我几秒,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仿佛一瞬间回到十二岁,看到自己躲在厕所里默默流泪的卑微模样,而这一次,救我的不是他。
是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出头。
虽然迟了点,但也不算太晚,对吧?
「清清……我知道你爱过我,是真心实意地爱过。」
周延川可能察觉到我要说什么,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我对他的感情,或许更难说清。
我顿了顿:「关于陶蕊……」
他立刻辩解:「我没爱过她,也从来没碰过她。」
我点头:「嗯,你只是想把对我的不甘心发泄出来,尤其越接近婚礼,你越觉得憋屈。」
「我没骗你,在一起那五年,我开心过,难过过,委屈过,也甜蜜过,那是真实的恋爱,是我的人生,我也曾以为我们会走到最后。」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突然变了,我听见了那些话,我陪你演,我用你想用来伤害我的方式,反过来伤了你……」
「别说了……清清。」
「十八年啊,你要我放手,我怎么放得下……」
周延川声音发抖,眼泪掉了下来,「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求你告诉我。」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三个人缠得太久,早就不可能幸福了。」
「而且,就像那件婚纱,破了就补不回去,重新做的也不合身。」
「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
我站起来,「所以,别再来找我了,你们的感情,我扛不动。」
「我也不会回头。」
他抓着头发,崩溃地问:「以后那么长,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看着他笑了笑:「周延川,你收到我二十三岁那年,托你最喜欢的画家画的那幅画了吗?」
他一愣,终于哭出声:「我们真的彻底结束了,对吧?」
我没回答。
转身走开就是我的回应。
错过就是错过了,我会有点遗憾,但不后悔。
关上门时,他还站在原地没动。
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山海终有尽头,风雨总会相遇,遗憾总会放下,事情总会变好。
也祝我在人生这条路上,活得尽兴,过得开心。
因为总会有些微小的光,能照亮我所有的梦。
(正文完)
周延川番外
1
结婚前一天,心里莫名发慌。
群里突然弹出消息:「周哥,明天婚礼还办吗?给个准信儿啊。」
「就是,兄弟们都等着去现场,拍下许清涵的样子,肯定超有戏。」
手机开了又关,许清涵那边始终没动静。
我有点坐不住。
在群里问:「结婚前,新娘都不会联系新郎的吗?」
「兄弟,我们也没结过婚,哪知道啊?」
「正常来说,不都应该兴奋得睡不着,拉着你视频聊到半夜?」
「也有可能害羞,不敢主动呢。」
「周哥你这么问,是明天还想结的意思?」
想吗?
最近和许清涵的点点滴滴在脑子里反复闪现。
心猛地抽了一下。
有个声音特别清楚:我想娶她。
不是儿戏。
我是认真的。
这些年,我确实动了真感情。
我想看她穿着宽大睡衣窝在地毯上看电影。
想听她撒娇说「我真不会做饭,周延川你快来救我」。
更想她缩在我怀里,一句情话就脸红,骂我坏蛋。
真实的,可爱的,独一无二的许清涵。
在我们的家里。
我想和她过一辈子。
想到这儿,我拨了她的电话,提示已关机。
情况有点不对。
群里说,可能是太累睡着了,毕竟婚礼筹备很耗神。
也许吧。
我在群里发:「明天我结婚,谁都不许缺席。」
「不会是不逃婚了吧?周哥?」
「别闹,周哥开玩笑的,真逃婚多丢人啊。」
我放下手机,想象她穿婚纱的模样,一定美极了。
可惜那件定制的婚纱出了问题。
不过没关系,她穿什么都像新娘。
从今往后,我要放下所有犹豫和杂念,好好和她走下去。
2
婚礼现场气氛很不对劲。
我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所有程序照常进行,司仪站在台上,我却完全走神。
许清涵没出现。
心跳快得失控,像预感要出大事。
当司仪说新郎有话要说时,我猛地一惊,这环节根本不存在。
可环绕音响已经响了起来。
我差点跌倒,浑身止不住地抖。
是那天在游轮上的对话。
——「我追许清涵就是为了气沈洲白。」
——「到手了就觉得没意思。」
——「不甘心啊,逃婚让她难堪,不挺刺激的?」
全场瞬间炸开锅。
接着大屏幕开始播放视频片段。
那个女生扑过来亲我,我躲开了,但角度刚好被拍下。
她发社交平台的酒店房号,有我进入的画面……
她说要跳楼,我只是劝她别冲动,怕她纠缠才说了几句软话。
同病相怜,我明白暗恋一个人有多苦。
还有医院门口,她抱着我哭的照片,那是她死心那晚,我没狠心推开。
……
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可这一刻,心却像被撕碎成一片片。
许清涵都知道了。
原来她一直清楚。
她知道我不想结这个婚,却还是陪着演完最后一场戏。
我突然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其实给过我很多次机会。
最后攒够失望,默默走了。
周延川,是你辜负了她。
你真该死。
3
我和沈洲白打起来了。
「你他妈还是人吗!」他一拳砸在我脸上。
我也憋着火,反手就是一拳:「你算什么好东西?」
沈洲白冷笑:「对,我就是烂人,我还惦记她,我错过了她十年,我后悔了,行了吧?」
「周延川,你知道当年我多嫉妒你吗?我没碰过她,我伤过她,我以为你是真心的,结果你他妈这么脏?」
「她跟你三年,不是三天,你就这么糟蹋她?」
我瘫坐在地,根本不敢想她听到那些话时,心里得多绝望。
她应该是彻底心死了,才会默默逃婚。
没给我留一句话。
可就在我失魂落魄离开婚礼现场时,收到了一份三年前定制的礼物。
是她找我最爱的画家画的。
画面很静,瘦弱的女孩蹲着,眼眶含泪,抬头看着撑伞的男孩。
那是二十三岁的我们。
是二十五岁那年,许清涵在我们在一起那天悄悄订下的。
等了三年,终于送到我手里。
卡片上写着:【这是二十五岁的许清涵送给未来的周延川。也许那一刻,我的心跳就有了答案。】
我抱着画,哭得喘不上气。
二十三岁的周延川,会不会想杀了现在的自己?
4
我成了全城的笑柄。
说我的新娘在婚礼当天跑了。
留下两个男人当场互殴,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说我这种人就不该碰她。
我不听,我只想立刻见到她。
我找遍了整个城市,没有她的踪迹。
终于懂了,当初我消失时,她找我是什么心情。
她像蒸发了一样。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我托人查,只得到一句:「周哥,您就别难为我了。」
是啊,她听到我说那些话时,就已经计划好了离开。
怎么可能让我轻易找到?
是我错了。
真正的告别从不喧哗,而是静默无声。
许清涵,是真的不要我了。
意识到这点时,心口的酸胀几乎要把我撕碎。
我回到婚房。
她留下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她是故意的。
故意不给我留一丝念想。
用最彻底的方式从我生命里抽离。
她真的狠得下心。
我把每个房间都翻了个遍。
最后在书房发现了她留下的东西。
我送的礼物,全被剪碎了。
她用这种方式划清界限,告诉我,她厌恶我给的一切。
还有那件我们在意大利定制的婚纱。
一道长长的裂口,从腰线划到裙摆。
记得半年前去定制时,她开心得像个孩子,说终于等到这位设计师。
说要嫁给我那天,做我最美的新娘。
那时她眼里全是光。
可我为了所谓的面子。
为了不甘和报复。
亲手毁了我最爱的人,毁了她给我的真心。
其实我一直知道,许清涵爱我是认真的,热烈的,是想和我走到最后的。
我们曾在无数个夜里相拥低语,说着最甜的承诺,说要一辈子在一起。
可我弄丢了她。
我那可笑的自尊,因为她曾喜欢过别人,就嫉妒到失控。
忘了我们之间那些真实的温存。
那些备婚日记里写满她爱我的证据,现在却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翻看时眼泪止不住地掉。
我把婚纱死死抱在怀里,在空荡的屋子里,任眼泪无声滑落。
我想用一辈子去赎罪,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5
我开始喝酒,整夜不归,用酒精麻痹自己。
我跟所有人说我已经结婚了,我有老婆,她很美,我追了她十多年才终于把她娶到手。
我经常翻着手机里和她的聊天记录,一边笑一边哭。
他们都觉得我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太想她了。
陶蕊又来找我了。
我没见她,她不肯罢休。
最后直接冲进酒吧堵我:「阿延哥哥,你在干嘛啊?」
我在干嘛?
我在喝酒啊,许清涵走了之后,我做什么都没劲,我不敢回那个房子,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却再也没有她的人。
情绪没处释放,只能靠酒精和放纵撑着。
「陶蕊,走开,行吗?」
她扑上来抱住我:「她都那么老了,耽误你那么久,你怎么不看看我呢?」
「我年轻,而且我真心爱你,我赌上一切爱了你十年,我眼里只有你,我比她纯粹多了。」
纯粹?
我猛地推开她,眼睛却一阵发酸。
我睡不好,一闭眼全是许清涵的样子。
我以为报复完她我会爽,结果没有,我只觉得胸口疼得喘不过气。
从十二岁到二十八岁,十六年了。
我居然把她弄丢了,我后悔死了。
我真的好后悔。
突然间,我捂着脸失控大哭。
陶蕊想靠近,我抬头冷冷盯着她:「再不滚,你就别想在京城待下去。」
「还有,周家给你的资助,从今天起全停了。」
那天晚上,我又回到和许清涵的婚房,躺在书房地上,抱着那件婚纱缩成一团。
6
三年后我才听说她博士毕业了。
我立刻订了机票飞过去,只想见她一面,亲口说声对不起。
可她对我格外冷淡,像隔着一层冰。
她是真的放下我了。
于是我干脆留了下来,想用老办法慢慢挽回。
女人嘛,再硬的心也扛不住男人死缠烂打,只要我够卑微,她总会心软吧?
但她根本不想看见我。
后来沈洲白也来了,我对他的敌意早没了,回头想想当年的嫉妒简直可笑。
直到许清涵约我们当面谈了一次。
十八年的感情,她说断就断了。
那一刻我懂了,我和沈洲白都输了。明明是我先喜欢她的,明明是她最后跟我在一起的,可我输得一塌糊涂。
一年又一年。
我每年都要飞好几趟英国,只为了远远看她一眼。
三十五岁那年,我看见她抱着个小女孩坐在户外,阳光洒在她脸上,孩子长得很像她。
远处一个高个子华裔男人走过来,递给她一支冰淇淋。
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只是和我没关系了,永远都没关系了。
我转身时,发现沈洲白也在不远处站着。
他也一直默默看着。
很久后,那一家三口走远了,沈洲白才开口:「许清涵这辈子不该遇见我们。」
他转头看我,「周延川,你当年嫉妒我的时候,想过有一天我会嫉妒你吗?」
「可最后,我们都没能留住她。」
我轻轻叹了口气:「沈洲白,我们就是两个混蛋。混蛋不配拥有爱。」
余生我只愿她平安顺遂,过得幸福。
在没有我的日子里。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