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年离婚那会儿,心里头跟刀割似的,可日子久了,那些个伤痛也慢慢在柴米油盐里淡了。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间,我和他已经五年没联系了。
当年离婚那会儿,心里头跟刀割似的,可日子久了,那些个伤痛也慢慢在柴米油盐里淡了。
我独自带着儿子,咱娘俩儿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往前走。
儿子一天天长大,聪明又懂事,看着他,我心里头就踏实,觉得再苦再累也值了。
咱这小日子虽说平淡,但也算安稳。我每天忙忙碌碌地工作,下班后就围着儿子转,给他做饭,辅导他功课。街坊邻居们有时候会问起他爸,我就一笑而过,不想多提。
儿子呢,也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爸,可我知道,孩子心里头肯定还是有那么个念想。
有时候夜里睡不着,我也会想起过去的事儿。
那些曾经的甜蜜和争吵,都像一场遥远的梦。
可咱都得向前看不是?我总想着,只要我和儿子好好过,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可谁能想到呢,一个普通的傍晚,却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儿子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
我问他咋了,他支支吾吾地说学校有个事儿,需要爸爸帮忙。我当时就愣住了,心里头一下子乱了套。
五年了,那个号码我早已删掉,可此刻,却不得不重新找出来。
我拿着手机,手都有些发抖。心里头五味杂陈,不知道拨通那个电话后会是啥情况。
犹豫了好久,我还是按下了那串熟悉的数字。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决裂的时刻。
我不知道这个电话会带来啥,但我知道,咱家的命运,或许从这一刻起,就要改变了。
01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每响一下,都像小锤子敲在我心上。
五年了,我连他的声音都快记不清了。
可就在我差点要挂断的那一刻,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谁啊?”
那一瞬间,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是他,真的是他。
声音比以前更沉了,还带着点疲惫,可那股子熟悉的劲儿,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从前。
我张了张嘴,差点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是我……小勇他妈。我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像风,手心里全是汗,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像是惊讶,又像是释然。然后他问:怎么了?出啥事了?
就这一句话,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不是委屈,也不是后悔,就是突然觉得,这五年,我们俩像两根断了线的风筝,各自飘着,可今天,这根线,又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我没敢绕弯子,直接说:是……是儿子的事。
学校要开家长会,点名得父母双方都到场,说是有重要通知,关系到升学……我……我一个人去,老师不认。
我越说越小声,心里头又急又臊得慌。
一个当妈的,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还得求到前夫头上,换谁都不好受。
他那边又沉默了,久得我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我甚至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家长会?具体是啥事?
我赶紧把学校的通知说了一遍——原来儿子参加了市里的科技创新比赛,拿了二等奖,学校要给获奖学生开专项培养会,家长必须双方到场签承诺书,否则就不给资格。
这可是关系到孩子未来的大事,错过一次,可能就耽误一辈子。
这孩子……有出息啊。
他突然说了一句,语气里竟带着点骄傲。
我一愣,眼眶一下子热了。
是啊,我们的儿子,他爸再怎么不管,骨子里还是盼着他好的。
他又问:“啥时候?我去。”
我报了时间地点,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生怕他反悔。
可他只说了句:“行,我记住了,那天我一定到。”
电话挂了,我坐在沙发上,手机还攥在手里,久久没动。
窗外天已经黑了,屋里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我望着墙上儿子的照片,他笑得那么灿烂,像个小太阳。
我喃喃自语:“妈为了你,啥都能扛。哪怕再难,也得把这道坎儿迈过去。”
可我知道,这通电话,不只是为了家长会。它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死水潭,涟漪已经荡开了。
五年没见的两个人,要重新站在同一个屋檐下,面对的,可不只是一个孩子的事。
而我更没想到的是,这一通电话,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命运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门后等着我们的,不是旧怨,不是尴尬,而是一场谁也没料到的转机……
02
家长会那天,我特意早到了半小时,就怕自己情绪不稳,也怕碰上他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手心一直冒汗,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像等一个判官,又像在等一个故人。
终于,走廊传来脚步声。
他出现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剪短了,人瘦了些,背也微微驼了,可那双眼睛,还是当年我第一次见他时那样,亮得能照进人心里。
他走进教室,目光一扫,就落在我身上。
我们对视了几秒,谁都没笑,也没说话,就像时间把我们定在了原地。
最后,他轻轻点了点头,走过来,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我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肥皂味,混着点风尘仆仆的汗味,心里头突然一酸——这人,曾经是我最亲的人啊。
老师开始讲话,讲比赛的意义、培养计划、家长责任……我听得认真,可眼角余光一直瞟着他。
他听得比我还专注,还拿小本子记笔记,一笔一划写得工整。
我忍不住想:当年他要是有这劲头,咱家会不会不一样?
就在这时,老师突然说:请家长在承诺书上签字,并提交一份家庭情况说明,方便我们后续跟踪辅导。
我愣住了。家庭情况说明?
这咋写?写“离异”?写“父亲长期失联”?我正发愁,他却从随身的旧布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轻轻放在我面前。
“我带了。”他说,声音不高,却很稳,“户口本、离婚证复印件、我这五年的工作证明、收入流水……还有……”他顿了顿,抬头看我,“还有我给儿子存的教育基金账单。”
我瞪大眼,手抖着打开文件袋——那一张张纸,整整齐齐,每一页都写着父亲:张建国,每一份证明都盖着红章,连银行流水都打了五年来的每一笔存款记录,每月15号,雷打不动存500块,从未间断。
“你……你一直……”我声音发颤,话都说不利索。
他低头笑了笑,眼神有点躲闪:“我没尽到当爸的责任,可钱,我一分没少给。离婚时说好我养他到十八岁,我就得做到。”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这五年,他不是消失了,他只是沉默地活着,悄悄地爱着。
可就在这时,老师又说了一句:“另外,学校决定为获奖学生安排一次北京研学活动,为期十天,费用自理,但有贫困补助名额。”
我心一沉研学,北京,十天?
我工资紧巴巴的,哪有钱供他去?正发愁,他却突然举手:“老师,我想申请补助,也想自费补差额。我儿子,我想让他去。”
全班家长都看了过来。我抬头看他,他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被我怨了五年的人,好像……从来都没真正离开过我们的生活。
而更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俩走出校门时,他忽然从车里抱出一个大纸箱,放在地上,打开里面全是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从满月到小学毕业,每一张都被塑封好,按年份排得整整齐齐。
“我没资格见他,可每年生日,我都让亲戚偷偷拍张照。”他声音低低的,“我……想他。”
我站在原地,风刮过脸,却感觉不到冷。
心里头那堵五年之久的墙,轰隆一声,裂开了一道缝。
03
那天晚上,我抱着那箱照片回了家,一整夜都没睡着。
窗外雷声滚滚,大雨像倒水似的砸在阳台玻璃上,我心里头也像掀了场风暴。
那些照片,那笔存款,他低头记笔记的样子……一遍遍在眼前晃。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错了?
错在把“离婚”当成“断绝关系”,错在替儿子挡掉了他爸的爱。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手机就响了。
是社区网格员打来的:“林姐,你前夫张建国在工地摔了,手骨折了,现在在镇医院呢,没人照顾,工头联系到我这儿,说你留过紧急联系方式……”
我“腾”地坐起来,心猛地一沉。
他出事了?
在工地?我脑子里嗡嗡响——他不是在城里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吗?
怎么跑去工地了?
我顾不上多想,抓起伞就往医院跑。雨还没停,街上积水没过脚踝,我蹚着水一路小跑,头发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可我只想着: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儿子怎么办?我怎么办?
到医院时,他正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右手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脸上沾着灰,衣服也破了,活像个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工人。
看见我,他愣住了,眼神闪躲:你怎么来了?
我……我没事,小伤。
我眼眶一热,没说话,走过去把伞撑在他头上,又跑去挂号、缴费、找医生问情况。
他一直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说: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
你行啥呀!我终于忍不住吼出来,你要是真行,会一个人在工地摔了都没人知道?
你要是真行,会为了多挣几百块,瞒着我去干体力活?
他不说话了,头垂得更低。
我这才听工头说,他其实早被保安公司辞退了,因为替同事顶班被发现,可他没告诉我,也没向任何人求助,自己偷偷去工地扛水泥、搬钢筋,就为了多攒点钱,好在儿子高中前把教育基金凑够。
他说,当爸的,不能光给钱,得让孩子将来有选择的底气。
工头叹了口气,这人,太要强了
我站在走廊里,雨声、脚步声、叫号声都模糊了。
我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突然想起结婚那年,他骑着破摩托来接我,说:我穷,可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那时他眼睛亮得像星星。
后来日子难了,我们吵了,分了,我以为他放弃了,可原来,他一直没放弃,只是把爱藏得太深,深到我根本看不见。
我蹲下来,握住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声音发抖:建国,咱别撑了……行不行?咱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别再硬扛了……
他愣住,眼圈一下子红了。
他想抽手,可没抽动,最后,轻轻反握住我,像抓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儿子打来的视频电话。他看见我们俩在医院,爸爸手还吊着,吓坏了:妈!爸!你们咋了?
我抹了把脸,挤出笑:没事,爸爸不小心摔了,妈妈来照顾他呢。
儿子沉默了几秒,突然说:妈,你们……能不能别再分开了?
我们班小明爸妈复婚了,他说一家人在一起,连作业都写得快。
那一刻,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雨滴敲窗的声音。
我和他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可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
原来,不是我们放不下过去,而是孩子,一直盼着家还在。
而这场暴雨中的意外,像一道闪电,照清了我们这些年走过的弯路,不是不爱了,是太爱,又太倔,硬生生把彼此推远了
04
日子慢慢回暖,建国的手也一天天好起来。
他不再去工地,我托熟人给他介绍了一份社区维修的活儿,稳定、安全,还能按时回家。
我们没说复婚,也没说和好,可生活却像一条悄悄改道的河,自然而然地汇到了一处。
他每周来看儿子,后来干脆搬回了老房子住——不是同居,是隔壁那间一直空着的小屋。
他修水管、换灯泡、给儿子辅导数学,像从未离开过这个家。
邻居们开始还议论,后来也就习惯了,甚至有人说:瞧这三口之家,比以前还齐整呢。
儿子的成绩越来越好,研学也顺利通过了审核。
出发那天,我和建国一起去送他。他穿着新买的运动鞋,背着大书包,站在高铁站前,笑得像个小太阳。他一手搂一个,说:“爸,妈,我走了!你们……别吵架啊。”
我们相视一笑,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恩怨都化成了风,吹散在站台的阳光里。
高铁开走后,我转身想跟建国说点什么,他却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红本本,递给我。
“啥?”我愣住。
“打开看看。”他笑着,眼里有我久违的温柔。
我接过,翻开是一本崭新的结婚证。
我们……啥时我声音都抖了
上个月,你陪我去做伤残鉴定那天。”他轻声说,“你排队,我顺便去民政局问了下复婚流程。工作人员说,只要双方同意,当场就能办。我就……把证领了。
我瞪着他,又气又笑:你咋不跟我说一声?
“怕你拒绝。”他挠挠头,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可我想明白了——有些话,说一万遍都不如做一件。我爱你,爱这个家,我不想再等了。你要是还嫌我穷、嫌我笨,那……我接着改。”
我看着他,看着那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突然笑出泪来。
原来,他不是突然回头,而是从未真正离开。
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儿子从北京打来电话,兴奋地说:妈!你知道吗?
我们带队老师姓张,他说他认识你!他说你和我爸……当年是他主婚的!
我愣住,手机差点掉地上。
原来,那位带队老师,竟是当年为我们主持婚礼的老校长。
他笑着说:我早看出你们是彼此的命,离了,也是暂时的。这不,又回来了?
我望着窗外,阳光洒满小院,建国正在修那辆旧自行车,说要等儿子回来骑。风吹过他的白发,也吹过我的眼眶。
原来,命运从不曾拆散我们,它只是绕了个远路,把我们送回了彼此身边。
而这一次,我们谁都不再松手。
因为真正的爱,不是轰轰烈烈的重逢,而是——在岁月的泥泞里,默默走回来,牵起那只一直等你的手。
来源:小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