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我才明白,那个举止疯癫,却撞死我坟头的老头竟是我亲儿子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7 23:35 1

摘要:【想当年,薛章也是“骑马倚斜楼,满楼红袖招”的风流人物。谁能想到,如今啼血哀求,也换不来一个公道 。】

直到死后,我才明白过来 。

原来薛家那个涂脂抹粉、举止疯癫的老头,竟是我的亲生儿子 。

【到底是从庶出的小门爬上来的,见不得光,最后也只能当个替死鬼 。】

【想当年,薛章也是“骑马倚斜楼,满楼红袖招”的风流人物。谁能想到,如今啼血哀求,也换不来一个公道 。】

等我再次睁开眼,正好回到了我儿子人生中最是风光,也最为凄凉的那一年 。

我一时慌了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

这时,那些弹幕又一次出现了 :

【薛章的亲娘虽然笨了点,但长得是真美。不如去勾引薛家的家主,那位爷可是为故人守了一辈子的身,你要是能把他拿下,他肯定会为薛章撑腰 。】

...

坟前跪着一个形销骨立的老者,偏生穿着件大红大绿的喜服。 他描着浓黑的眉,涂着猩红的胭脂,咿呀哼唱时,腮边胭脂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这副荒诞模样跌在我坟前,再也爬不起来。我本该讥笑他的丑态,或怜悯他的疯癫——可弹幕却说,这老疯子是我的亲儿子。

我盯着他眉眼怔愣许久,忽觉鼻尖酸涩。 细数此生,我实在活得狼狈。十六岁被嫡姐设计,失了清白诞下薛章,又被赶到金陵。未婚夫薛临鹤寻我半年,发现我失贞后勃然大怒,将此事昭告天下,转头迎娶嫡姐。我躲在小茅屋苟活十年,死后连张纸钱都无人为我烧。

而我的儿子,比我更惨。他成了疯子,无人记得他,更无人给他烧纸。

“笨啊……” 我掐着掌心,泪水淌了满脸。笨到被嫡姐哄骗,笨到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弹幕在耳边轻叹——【庶子上不得台面,只能替人顶罪】;【再风光霁月的少年郎,也抵不过血脉二字】;【薛章当年骑马倚斜桥,如今凄怆啼血,求不来半分公平】。

原来死人也会哭。 我哭我的儿,少年成才却落得如此下场。我恨啊,恨这世道不公,恨自己无能。

再度睁眼时,我回到了二十六岁。破茅屋,旧木床,还有浑浑噩噩的自己。此时嫡姐已许久不来找茬,倒是薛临鹤总来羞辱我,骂我不贞。可我不明白——他娶我之前纳了那么多妾室,若论不贞,他比我更甚。

弹幕笑我笨,说古代三妻四妾正常,女子却要浸猪笼。只有一条弹幕支持我:【宋余的想法挺先进,适合当高门主母,安稳一生】。话音刚落,我臃肿的脸竟变得莹润,照见溪水时,倒也算小家碧玉。

可我不在乎这些。 我只在乎我的儿。我知道自己蠢笨,不堪大用,便跪下来求这些“神妃仙子”:“求你们,让我见一见我的儿。”

弹幕炸开了锅——【宋余能看见我们?!】;【她只是男配的娘,竟有这等超能力?】;【薛章现在就很可怜,被薛云景推下马车摔断双腿,在府里养病呢!】

它们给我出主意:扮医女混进薛府。有条弹幕打赏十两银子,银钱落在我掌心时,我望着“摔断双腿”四字,心口像被扎了一刀。

当夜,我混进薛府,见到了我的儿。 他倚着墙,双腿裹着层层白布,眼神麻木如死水。见我进来,只淡淡说:“这里不是父亲院子,也不是薛云景的院子。”

薛云景,是薛临鹤和嫡姐的嫡子。薛章以为我别有用心,可我确实别有用心——我哄他:“我是天上的仙女,日后你的腿会好,还会考取功名,成为最年轻的状元郎。”

弹幕说,断腿只是薛章人生的小插曲。可薛家没请好大夫,他双腿迟好,落了微跛的毛病,被薛云景告御前“御前失仪”。圣上无奈废他功名,从此他一蹶不振,走上不归路。

“章儿,你会好起来的。” 我握住他的手,指尖微颤。他到底是九岁的孩子,半信半疑:“仙女姐姐,我娘也不要我了……”

他口中的“娘”,是府里一个姨娘。弹幕叹:【薛章本是孤僻小孩,爹不疼娘不爱,却能混成状元郎,已经很厉害了啊!】;【那姨娘是宋悦昭的人,天天打骂他,他至死都以为自己做错了……】

我的心像被揉碎。 我的儿,本该有更明亮的未来,不该如此。我摸他的头:“别怕,我一直在。”他别扭地别过头,眼眶却红了。

当务之急,是治好他的腿。 我求弹幕帮忙,它们却说:【宋余长得漂亮,不如去勾引个达官显贵,助你和儿子脱离苦海】。我沉默片刻,轻声应:“好。”

弹幕凝滞一瞬,似是没想到我如此顺从。我重重磕了个头:“求姐姐们告诉我,该勾引谁?”

我笨,人笨就要多听话。我相信它们不会害我——毕竟,它们是我重来一次的希望,是我护住我儿的唯一倚仗。

弹幕们搜肠刮肚,为我寻了几个大龄权贵。

可他们皆有妻妾成群,我踌躇片刻,终是摇头拒绝。

薛临鹤虽曾嫌我婚前失贞,但因我当年美貌倾城,仍有不少郎君暗中觊觎,想纳我为妾。

我素来不愿夺人姻缘,故而一一回绝。

未曾料到,到了该为人母的年纪,我竟还怕抢人姻缘。

最终,弹幕里炸出个我从未敢想的人——

薛岩青,薛氏正支家主,薛临鹤在他面前,不过是个旁系庶子。

【薛岩青是薛家家主,薛临鹤只能算旁系!】

【对啊!不如去勾引薛岩青!】

【这朵高岭之花守身如玉一辈子,若能摘下他,定会替薛章做主!】

薛岩青的名号,我曾听坟前过客念叨过。

那些人提及他时,总带着三分惧怕七分鄙夷,骂他冷血无情,骂他无心无肝。

我攥紧衣角,打了个寒颤。

可转念想到章儿临死那幕——

他死前最后一眼,仓惶、无助,又似藏着解脱,像无根浮萍,终在死亡里寻到了归处。

心尖骤然抽痛,我咬了咬牙。

次日,我便在薛岩青府前支起小摊,卖些胭脂水粉。

薛岩青当真如弹幕所说,是块木头。

任我打扮得花枝招展,任我雇人演英雄救美,任我在他府前跌倒百次,他皆不为所动。

甚至命侍卫将我驱离。

我被推得踉跄,摔了个狗啃泥,泥点溅满裙摆。

弹幕里有人心疼,有人笑我不自量力。

我推着小推车,垂眸盯着地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逢细雨如丝,人流如织。

我站在街心,轻叹一声。

抬眼时,隔着雨帘,正撞入一双平静冷情的眼眸——是薛岩青。

他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却很快恢复淡漠。

我暗道不妙,这般狼狈模样,他定更瞧不上。

可他竟轻笑一声,风过处,声如碎玉。

“上来。”他命小厮传话。

我战战兢兢踏入厅堂,不敢直视他,只瞥见他眼尾一颗小痣,平添几分风致。

他盯我半晌,忽道:“挺像的。”

我懵懂点头,不知他话中深意。

“这股傻劲也像。”他轻笑,弹幕瞬间刷疯,都道有戏。

我却不知如何接话,盯着脚尖也觉局促,望他更觉心慌,只得将目光投向窗外——

春绿漫牗,一群少年郎纵马长街,身影渐远。

“夫人也爱疏狂少年郎?”他忽然开口。

我点头又摇头:“若说其中有人,既意气风发过,又凄惨老去过,你信吗?”

他愣了愣,竟认真点头:“信。”

我心口一热,竟生出一丝欢喜——他信我,信我这个“傻子”说的荒唐话,信我儿的前世。

雨幕里,他眸光骤然幽深,我却只顾望着他笑。

“家主大人,我能否当你的外室?”

“好。”他应得干脆。

窗外玉兰影子轻轻晃动,像极了此刻晃动的心绪。

我被安置在别居,他让我等半月,再定去留。

他送来珍稀物什,绸缎缠身,我竟有几分金枝玉叶的错觉。

“宋余啊宋余,原是宋家多余的女儿,如今倒穿得这般招摇。”我暗自咂舌。

本怕他嫌我市侩,他却只笑:“好看。”

“你也不错。”我真诚夸他。

他喉头微动,轻“嗯”一声,嗓音竟比雨丝还润。

弹幕说我恃宠而骄,我却浑不在意——

这些与章儿无关。

这些日子,我总偷偷溜进薛家看章儿。

弹幕姐姐们赏的中医书里,有针灸之法——

“针灸可治腿疾,若能坚持,薛章便有救了。”

“风寒蚀骨最是难受,如此也能免他被薛云景告御状。”

我每日学针,不敢马虎,不确定处便往自己腿上扎。

横竖死过一遭,我何惧疼?

弹幕姐姐们叹我母爱无疆,我却只顾埋头苦练。

为章儿针灸三次,次次见效。

最后一次,他疼得泪珠直滚,却攥紧我的手,努力扯出笑:“仙女姐姐,现在我信了。”

我含笑应他,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我的章儿信了我是仙女,可怎知,我竟害了他。

次日破晓时分,我是被满屏弹幕的喧嚣惊醒的。那些跳跃的光字如碎金般在虚空闪烁,刺得人眼发酸——

【宋余速来!你家孩儿要遭毒手!】

【不是说十八岁成也败也吗?怎么剧情提前了整整九年?可怜薛章刚恢复双腿,就要被磋磨得体无完肤!】

【天杀的薛云景!竟找群断袖混子来糟践薛章!】

【薛章为护假娘亲,连吭都不敢吭一声,活活吞下这哑巴亏!】

【薛云景那毒蝎心肠,见章儿腿好了便急不可耐要毁他!】

我猛地坐起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顾不得整理衣襟,我冲出门唤来薛岩青派给我的十几个侍卫。门房揉着惺忪睡眼问我去向,我撂下句“去薛家”便匆匆踏上青石路。晨露沾湿裙角,我却在心里默念——谢天谢地,薛岩青待我不薄,吃穿住行样样周全,还拨了这么多侍卫护我周全。

依着弹幕指引,我很快寻到引鹤楼。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眼前景象如利刃刺入心脏——我的章儿,我的孩儿,竟被换上绯色罗裙,青黛描眉,朱唇点染,两颊胭脂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几个油腻老男人将他死死按在檀木桌上,他的手指因挣扎在桌面抓出深痕,可无论怎么挣动都逃不开那些粗粝的手掌。

“滚!滚开!”他哑着嗓子嘶喊,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音。

这声音像惊雷劈开记忆——十年前,我坟前也听过同样的嘶吼。那时我以为是疯子胡言,哪知背后藏着这般锥心往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意却远不及心尖万分之一的疼。

房中众人警觉抬头,薛云景踩着木屐踱步而来,趾高气扬得像只斗胜的公鸡:“何方宵小?敢闯我薛家地盘?”

我听见自己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我不要你做人。我要你,当鬼。”

薛云景脸色骤变,我却轻笑一声,抬手示意侍卫动手。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尤其冲着薛云景招呼。章儿终于被救下,可那身罗裙已被撕成碎帛,他歪在榻角大口喘气,眼眸空洞得像被抽走了魂灵,连睫毛都沾着泪,却连一滴泪都掉不下来,活像被操纵的木偶。

弹幕在虚空浮动,字字泣血——

【原该在薛章科举落榜后才发生的欺辱,竟提前了九年!】

【薛章本该如天上雪般清贵,却被这些污糟事毁了一辈子!】

【孤僻的孩子原想凭才华挣脱阴影,如今连这念想都碎了……】

【那假娘也不是好东西!事后只骂章儿不成器,尽会勾引男人!】

我扫过这些字,沉默着将外袍披在章儿肩头。指尖碰到他皮肤时,他忽然轻轻颤了颤。人真是奇怪,即便我从未参与他前半生,即便我只见过他死亡的模样,可血脉相连的心跳,总让我为他疼得发颤。

“你没事吧?”我声音发颤,喉间像塞了团湿棉絮。

薛章沉默许久才开口,声音轻得像柳絮:“谢谢仙女姐姐。”他偏头看向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薛云景,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暗涌,像一片沉默的大海。

我忽然想起从前养的小犬儿。它被宋悦昭拔去牙齿、削去爪子,最后被扔进油锅时,也是用这种湿漉漉的眼神看我。那时宋悦昭在旁笑得直不起腰,看着我跪地哀求,听着小犬儿一声声哀鸣——那声音至今还在耳边回响。

宋悦昭坏到骨子里,她的儿子更甚。薛云景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般毒打?他气急败坏地嘶吼:“贱 人!知道我爹是谁吗?等我去告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侍卫们闻言下手更狠,直打得他吐出大滩血,染红了青石地面。我望着这幕,心里竟升起一丝快意——连弹幕都在欢呼,说这是我头回替章儿报仇。

可薛章忽然攥住我手腕,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算了吧……”

我懂他的意思。他怕我惹不起薛家,怕薛云景报复,更怕重蹈覆辙。这种恐惧刻在他骨子里,像胎记般抹不去——毕竟他这些年,不知被这般欺辱过多少回。

可我的孩儿才九岁啊!正是最该鲜衣怒马、无忧无虑的年纪。他何错之有?不过因是庶出,便要受这般磋磨?凭什么?

我永远记得弹幕那句“最是意气风发时,偏是凄惨至极日”。凄惨二字如刀割心,我绝不容他再受半分委屈。

“我不会放过他。”我反握住他的手,眼泪断了线似的砸在他手背,“章儿断腿,我便要他断腿;他想让断袖辱你,我便让他赤身被吊在引鹤楼前,任人指点。”

说话间,我已命人剥去薛云景衣衫,将他吊在楼前横梁。晨雾渐散,往来行人渐多,指指点点声如潮水涌来。薛云景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至于那几个断袖,为求活命竟编出段“旖旎往事”,说与薛云景有段露水情缘。我冷笑一声,命人将他们好生“送走”——毕竟,总要有人为这桩罪孽付出代价。

麻烦接踵而至,我却浑然不惧。

薛章随我回了薛岩青安置的别院。

章儿年纪尚幼,夜里独寝便蜷成小团子,非贴着我不可。我昏昏沉沉间,听他迷迷糊糊呓语:「娘……」

那声轻唤像根细针,扎得我鼻尖发酸。

我从未尝过为母的滋味,可此刻分明晓得——既知他是我的骨血,便要护他一世周安。

我忽然忆起幼时旧景。

那时姨娘容颜已衰,被嫡母打断腿赶去别院。寒冬腊月里,宋悦昭命我跪雪剥衣,剥一件换十文铜板,够给姨娘抓两副药。

奴仆们围成圈,低笑像寒风灌进领口。

我不懂他们笑什么,只想着十文能换药,药能治姨娘的伤。如今才懂,那哪是笑?是拿尊严换活路的屈辱。

宋悦昭从指缝漏点甜头,便要碾碎我的体面。

从前我小,笨,不懂护己;如今重活一世,绝不让章儿再受这等委屈。

弹幕正飘得热闹,字字句句都是担忧——怕薛岩青赶我,怕薛临鹤寻仇。

偏这两桩最糟心的事,次日便撞到一处。

薛岩青遣人来撵我,院外忽现两道人影——薛临鹤与宋悦昭并肩而立,像两尊煞神。

宋悦昭风韵犹存,美目却燃着怒火。

她一见我便扑上来,被侍卫拦住后尖声骂:「贱女人!敢打我儿子?」

我冷眼瞧着,不吭声。

薛临鹤却盯着我,眼底闪过惊艳——从前篱笆院里的宋余,因郁郁寡欢早失了颜色;如今的我,因护儿心切重燃生志,倒添了几分鲜活。

他软下声调:「宋余,你放肆了。」转瞬又换副面孔,「这般闹腾,可是想入我薛家?若真如此,我择日纳你为妾。」

弹幕瞬间炸开,满屏「神 经 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骂声。

我望着那些暖心的字,心头一热——这世上,终归有人真心待我。

薛临鹤见我不语,眉峰微蹙,语气添了警告:「宋余,别不知好歹。我知你这些年未忘我,否则怎会对庶子这般好?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给过你机会。」

我嗤笑出声。

这男人疯了,竟以为我念着他?

「薛临鹤,你脸皮可真厚。」我直视他,字字清晰,「我不会跟你回去,章儿更不会还你。他是我亲生儿子,与你何干?」

弹幕突然齐刷刷喊「停」,有经验的老粉急得跳脚:「薛临鹤睚眦必报,最恨人骂他戴绿帽!宋余要糟!」

果不其然,薛临鹤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

他本是天之骄子,中年得娇妻美儿,样样顺心,偏我成了那个「差错」。

「贱 人!」他咬牙切齿,「薛章那孽子怎会是你的种?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早该浸猪笼!」

宋悦昭脸色却白了一瞬——薛章是我骨肉这事,天底下只有她与姨娘知晓,再无第三人。

我寸步不让,冷声道:「云景欺负章儿时,怎不见你管?既欺负了人,便要受代价——是他活该!」

薛临鹤哪听得这等话?抬脚便要冲过来,却被一道小身影拦住。

章儿脸色苍白如纸,却挺直瘦小的背,挡在我身前。

他声音微颤,却字字坚决:「父亲若要欺负余姨,我便写断亲书、自断双腿,偿您当年断腿之痛!」

我的眼泪瞬间涌出。

这孩子与我不过相识月余,却愿为我做到如此。

薛临鹤气笑了,声音轻得像毒:「断亲?自断双腿?没那么便宜。韵锦受的委屈,我要一一讨回。你的命是我给的,敢这般顶撞?要断亲便自裁吧!」

章儿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额角渗出血丝:「我肯。只求父亲放过余姨和柳姨娘,罪责我一人担。」

我心口像被烙铁烫过——他明知柳氏待他凉薄,仍愿以命换她周全;我与他相识虽短,他却愿为我与父决裂。

弹幕齐刷刷喊「心疼」,可未等薛临鹤回话,一道冷声便劈开僵局——

「谁敢在薛宅放肆?」

薛岩青,回来了。

薛岩青生来便带着股子疏离寒气,此刻他眸光轻掠过我面庞时,连檐角铜铃都似被寒意浸透,叮咚作响。我本未觉有何异样,可脸颊却莫名腾起热意,仿佛被春日里突然蹿高的野火燎着了似的。

薛临鹤来前早打听明白,这处雕梁画栋的宅院原是薛岩青私宅。我这些日子日日往他跟前凑,他却如寒潭映月,始终泛不起半分涟漪。可他怎会知晓,他那贴身侍卫的嘴紧得跟蚌壳似的,半点风声都漏不出——比如薛岩青早已默许我当他外室,又比如今日他将我逐出外宅,实则是要接我入薛府主宅。

这些隐情我本不该知晓得如此清楚,偏生那弹幕总在耳边絮叨,说薛岩青为寻一位与故人相似的佳人守身如玉半生,如今好容易寻到了我,又怎会轻易放走?我倒也不好意思同他讲,我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儿章儿。

待到薛家旁支 那群人对我出言不逊,甚至欲动手时,薛临鹤才惊觉事态已非他所能掌控。他原想欺辱薛岩青的女人,纵使我有子傍身又如何?我虽愚钝,却也懂得甜糖须得攥紧在手,万不能叫人抢了去。

薛临鹤瞬间面如土色,宋悦昭更甚,身子抖得如风中柳絮。薛岩青斜倚在檀木椅上,指尖轻叩桌案:“鹤君竟能这般轻易踏入我的宅子?莫不是在我这宅中安插了眼线?”

薛临鹤当即跪伏在地,额头触地:“属下绝无此意……”

薛岩青眼尾微挑,嗓音轻得像初春的细雨:“那宋余与薛章呢?”

薛临鹤咬紧牙关,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若大人肯垂怜章儿,便将他接去主宅抚养可好?”

薛岩青唇角微勾,如春雪初融:“好。”

我亦垂眸浅笑。如此,倒也合了我的心意。

【弹幕惊澜】

弹幕里炸开了锅,满屏皆是惊叹。

“宋余这就解决了?还把薛临鹤一家吓得魂飞魄散!”

“听说薛临鹤几人各自埋怨,薛云景骂他们没给自己挣来体面,薛临鹤怨宋悦昭将他生得这般矫情娇气,宋悦昭则恨薛临鹤只顾权势,半点不为儿子讨公道。”

“可不是嘛,哪像余妹这里,细水长流,岁月静好——啧,薛岩青待她多好啊!”

最后这句弹幕飘过时,我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确实……自打搬入主宅,薛岩青便将我安置在他卧房。他不仅夜夜来探,有一回竟亲手执起玉箸,将温热的粥羹送至我唇边。天爷呀,要知道我死后,世人皆骂他冷血权臣,骂他不择手段。这样的温柔模样,谁曾见过?

我虽愚钝,却也听过“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他莫不是想用这温吞手段,待我卸下心防,再予我致命一击?

我立时慌了神,整日抱着章儿垂泪。章儿被我哭得无奈,仰起小脸问我:“仙女姐姐,你当真是我娘亲么?”

我怎会不是?那年嫡姐遣人将我迷晕,次日我便被送出宅院。待到月信迟了整整两月,我才惊觉腹中有了骨血。嫡姐那时笑着戳我额头:“若你识相便生下这孩子,否则你娘的牌位便别想在祠堂里待了。”

我沉默许久,终是应了。不仅因着娘的牌位,更因这小生命在我腹中跳动时,那股子奇妙的心意相通——像极了幼时依偎在娘亲怀里的温暖与安心。

我轻抚章儿发顶,柔声道:“自是真的。”

章儿便不再言语,只将小脑袋往我臂弯里蹭了蹭。父母爱子,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薛岩青似是察觉了我的惶恐。某个月明星稀的夜,他踏着月色而来,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你既害怕,我便将真相说与你听。”

【真相如霜】

我身不由己随他去了处既熟悉又陌生的院落。待看清那株老槐树下的石凳时,我怔住了——这正是我当年被下药后初醒之处。

薛岩青执起我的手,掌心温热如春日融雪:“不必惊惶。我查了几日,才知章儿竟是我的骨血。”

他继而说起当年旧事:祖父见他迟迟不肯娶妻,便暗中给他下了迷药,想让他尝过男女情事后,自然愿意成家。谁料薛岩青因此事受了刺激,多年间对男女之事避如蛇蝎,更恨极了被人算计——尤其是被至亲算计。待他回过神来想寻我时,祖父已逝,祖孙二人心照不宣,再未提过此事。

“许是上天怜我,到底叫我寻到了你。”薛岩青眸中闪过一丝痛意,“那日我虽愤怒,却知你也是受害者。”

他的话如重锤落在我心间。我确是受害者——从被嫡姐下药那日起,我便成了她攀附薛临鹤的棋子。可世人不会这般想,他们只会骂我“不贞”,骂我“荡妇”。唯有薛岩青,会为我打抱不平。

“我替你报仇。”他轻声说。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柳絮:“好。”

【布局】

薛临鹤来赔罪那日,薛岩青笑意温和,如春阳融冰:“鹤君实乃人中龙凤,何必如此谦卑?”

一句“人中龙凤”让薛临鹤飘飘然起来,仿佛踩在云端。待他归家,宋悦昭仍要与他争执,怪他未替自己和儿子挣回颜面。可这一次,薛临鹤扬手便给了她一耳光:“蠢妇!”

从前薛家旁支与宋家势均力敌,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既因多年情分,也因彼此互为助力。可如今不同了——薛临鹤闯了主宅,非但未受责罚,反得了句“人中龙凤”的夸赞。他以为自己得了薛岩青的青眼,却不知这温柔刀,才最是伤人。

薛岩青与我闲坐廊下,他执起茶盏轻啜一口,眸中闪过狡黠:“先让他尝到甜头,再……让他从云端跌落。”

我颔首轻笑。我怎会不懂?当年嫡姐哄我服下那三颗糖时,也是这般温柔模样。那时娘亲还拉着我的手说:“大小姐待我们真好,咱们的日子要好了。”可后来我失了贞洁,娘亲便一头撞死在祠堂柱上,血溅了我满身,那血腥气苦得化不开,任多少糖也盖不住。

弹幕总说薛岩青待我极好。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会待他极好。

【暗涌】

薛府的庭院里,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影子。薛岩青常在此处教我识字,他的指节修长,握着我的手在宣纸上写下“岁寒三友”,墨香混着他衣上的沉水香,竟比那年的糖还要甜上几分。

章儿在廊下追着蝴蝶跑,银铃般的笑声洒了满院。薛岩青偶尔抬眼望他,眸中的冰霜便悄悄化了,化作春水般的温柔。我有时会想,若早知今日,当年被下药时是否就不会那般惊慌?可这世间从没有“若早知”——有的只是如今这般,岁月静好的模样。

薛临鹤近日来愈发得意,他在朝堂上频频献策,连皇帝都夸他“肱股之臣”。可他不知,薛岩青早已在暗中布下棋局。那日他递上的折子,看似是治国良策,实则暗藏祸心——待到朝堂之上被参奏时,他才会明白,这“人中龙凤”的夸赞,原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宋悦昭近日来倒安静了许多。她大约是怕了薛临鹤的耳光,又或是察觉了什么。可她怎会知道,这宅院里的每一处角落,都藏着薛岩青的眼线?就连她昨日偷偷递给薛云景的密信,也早被截了下来。

我抱着章儿坐在窗下,看他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连睫毛都染上了金色。薛岩青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他伸手替我理了理鬓边碎发,声音轻得像叹息:“等此事完结,我便带你去江南看荷花。”

我转头望他,他的侧脸在光影里半明半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我忽然就懂了,这世间最甜的糖,从来不是握在手里的,而是藏在心里的——藏在那句“我替你报仇”里,藏在那句“带你去江南”里,藏在他每一次为我挡去风雨的背影里。

弹幕仍在飘,有人问:“薛岩青真的会替她报仇吗?”有人答:“你看他眼里的光,便知不是假的。”

我低头吻了吻章儿的额头,心里忽然就踏实了。这世间纵有千般算计,万般阴谋,可只要有他,有章儿,有这方庭院里的岁月,便什么都不怕了。

【尾声】

薛临鹤的折子最终还是被参了。朝堂上,薛岩青亲手递上那份证据,字字句句皆是指控。薛临鹤跪伏在地,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那句“人中龙凤”从来不是夸赞,而是催命的符咒。

宋悦昭在宅中砸了茶盏,她哭着骂薛临鹤“利欲熏心”,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们原就是彼此的镜子,照见的都是对方的贪欲与算计。

薛岩青牵着我的手站在廊下,看章儿在院中扑蝴蝶。风卷起他的衣袂,也卷起我鬓边的碎发。他忽然轻声说:“明日我们去城外寺里吧,听说那里的桃花开得正好。”

我点头应了。阳光洒在我们身上,连影子都叠在了一起。

弹幕里有人说:“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有人应:“是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我忽然就笑了。原来最好的糖,从来不是藏在匣子里,而是握在手里,融在心里。薛岩青的手仍握着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如春,让我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执起我的手,说要带我去看真相。

如今真相已明,前路虽长,却有他相伴,有章儿相随,有这方庭院里的岁月静好。

薛临鹤的傲慢,愈发张狂得让人齿冷。

自薛岩青隐晦提点过他几次后,他竟转头对我剖白心意。

——他至今仍认定,我不过是薛府里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

“余儿,你当真极好。”他摇着折扇凑近,眼底闪着自得的光,“温柔小意,貌若春桃,比那宋悦昭强了不知多少倍。”

见我垂眸不语,他轻笑出声,指尖重重戳在桌案上:“当年我若肯娶宋悦昭这个嫡女,又怎会选你?她那副模样,连你半分颜色都及不上!余儿,你回来我身边,让儿女共侍一夫,可好?”

我冷笑一声,抄起桌上的青瓷茶壶,滚烫的茶水兜头泼下。

他惊怒跳脚时,我已命人将他往外推搡。

本不愿走的人,到底被章儿推搡出门。

帘后,宋悦昭立在那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面上没有半分哀戚,只有翻涌的怒火——丈夫的背叛、被庶妹贬低的耻辱,烧得她眼眶通红。

薛岩青早料到这一幕,这才特意请她来“旁观”。

有这把火,后面的戏才唱得响。

后来,薛临鹤再次逼休妻另娶时,宋悦昭与薛云景联手结果了他。

宋悦昭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她的儿子亦然。

她以为宋家会做她的后盾,高傲归家,却不想刚踏入门槛,便被宋父亲自带人拿下。

薛临鹤被折磨致死,宋悦昭母子秋后问斩——这已是“好结局”。

嫡母哪能咽下这口气?眼见亲生女儿遭此劫难,她彻底疯魔,竟亲手阉了宋父,又在宋家老宅放了把火。

烈焰吞没宅院那日,京城里满是茶余饭后的笑料。

弹幕飘过:【宋悦昭倒是个敢爱敢恨的!】【活该,谁让她从前欺负余儿!】

【管他呢,只要余儿和薛岩青、章儿一家三口圆满就好。】

我望着那些字,轻轻笑了。

是啊,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幸福,便足矣。

十三年后,今科三甲游街。

为首的状元郎红衣似火,眉眼清冷却掩不住傲气,正是当年那个跌死在我坟前的酒蒙子。

我站在街边,鬼使神差抬头,正撞进一双平静如寒潭的眼眸——像极了很多年前的薛岩青。

我走向他,与他并肩而立。

锣鼓声渐弱时,我贪恋地望着街外春景。

薛岩青忽然醋意翻涌:“夫人也爱看这些疏狂少年郎?”

我点头又摇头,重复多年前的话:“若我说,其中一人曾意气风发又凄惨老去,你信吗?”

他笑着点头:“信。”

我也笑了。

“可如今不同了,结局终是被改写了。”

番外·薛章篇

我从未成过亲,唯一的孩子是个死胎。

孑然一身数十年,死后连块墓碑都没有,只余个小土堆,风过便落满残花。

原以为死生都如此孤清,直到那个疯老头跌跌撞撞闯入。

他穿得花里胡哨,脸涂得像唱大戏的,哭哭笑笑,泪混着胭脂往下淌,骇得鬼都退避三舍。

“爷、小爷我是京城薛家的!”他拍着胸脯喊,我嗤笑:“吹牛!”

“从前我写文章连圣上都夸!”他掰着手指头数,“我从未碰过公主,真真冤枉!”

我忍不住毒舌:“公主被你碰一下,怕是要洗三遍澡。”

【再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又如何?终是敌不过血脉二字,可惜了……】

【薛章昔年骑马倚斜楼,满楼红袖招,如今却凄怆啼血,求不得公平公正。】

我怔住,这才认出——竟是薛章。

弹幕又飘过:【他这辈子被坑害得不成样,如今还要被亲娘吐槽……】

我愕然——竟是我那早逝的儿子?

后面的事,我便记不清了。

只知莫名重回人间,成了懵懂的小宋余,这一世,我寻回了章儿,也找到了他的生父。

何其圆满。

来源:霁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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